傾盆大雨拍打着靜寂一片的大地。大地上,一名麵貌嬌美的少女站在雨中,任憑綠豆大的雨點敲撃着她淚流滿麵的俏臉。驟然間,少女迸發出一聲嘶心裂肺的痛叫。
遠遠處,一個男人打着雨傘,心痛地一歩歩走近。雨中少女那窈窕的身姿,此刻看上去更是如此的惹人疼愛。男人胸中充斥着一股將她抱入懷中好好疼愛的強烈慾望。
“小妍,別淋雨了,會生病的!”張貴龍的雨傘擋住了潑向少女的雨點,輕聲說。
“為什麼?為什麼?”秦妍捂着臉痛哭失聲。
“別想太多了,你回去休息吧!”張貴龍輕摟着她的肩頭往回走,“伯母的事交給我吧,你太累了。”
“不!我一定要親手抓到兇手!”秦妍仰起頭,悲傷的眼神中流露着堅定的決心,“要開會了嗎?”
“已經開始了。”張貴龍說,“我看你還是先去休息吧。要不,我請個假送你回去?”
“不要!”秦妍堅定地說,“你先去,我換件衣服。”說完,撇下張貴龍疾歩向着大樓狂奔而去。
警長一臉嚴肅,悲痛地對着臺下的警員們說:“非常不幸,這次的受害者,是我們同事的母親,我想大傢一定也跟我一樣很難過。秦妍我會放她幾天假的,不過破案的重擔,就落在大傢的身上了。有沒有信心?”最後一句話提高了噪門。
“有!”這是警員們唯一可能的回答。(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blog)
“很好!現在分析案情。”警長點點頭,“張貴龍還沒回來嗎?”
“來了!”門一開,張貴龍落湯雞般地進來,把上衣脫下,赤膊坐好。
“去換件衣服!”警長下令。
“不用了!開完會再去。”張貴龍說,“我沒事。我想參加會議!”
“OK!那開始!”警長不再婆媽,說,“死者秦淑蘭,四十叁歲,臨終前遭受過比較嚴重的毆打、捆綁和虐待,並受到粗暴的性侵犯。從死者陰道和肛門損傷程度來看,她不僅被兇手強姦,還被強迫進行了肛姦……”說到這些性名詞,想起她是自己下屬秦妍的母親,心裡不禁湧出一股古怪的感覺。
“死者傢裡的財物被洗劫一空,錶麵上看,這是一起入屋搶劫姦殺案。”警員甲接口道,“現場沒有找到任何跟兇手可能有關的東西,由於案發時週圍鄰居都去上班,沒人發現有可疑人等在附近出現過。”
警長點點頭:“兇手敢在白天做案,還肆無忌憚地把事主吊起來虐姦,說明他事先一定踩過點,知道那段時間附近一帶沒有人會乾擾他作案。”
警員乙撓撓頭:“既然是有計劃的,秦妍傢也不是很有錢,為什麼兇手會選中她傢呢?不會是為了劫色吧?要劫也劫秦妍,秦淑蘭都四十多歲……”
“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張貴龍隻覺得警員乙的話無比的刺耳,大聲喝道。
“不要吵!繼續!”警長古怪的眼神白了張貴龍一眼,喝止道,“這是最近我們接手的第五宗姦殺案了,不過這一宗錶麵看是一起劫殺案,和前麵四起似乎沒有直接的聯係……”
張貴龍忍着氣,順着警長的口吻分析道:“第一到第叁起,也就是孫碧妮、鐘慧、鐘文貞的死,據我們分析應該是和鐘肅的遺產有關的謀殺案,叁名女死者的屍體被發現時,被擺出同樣的淫蕩姿勢,下體被塞入一顆顔色分別是黑、紅、綠的玻璃彈珠,明顯是同一個兇手所為……”
“等等……”警長好像想起了什麼,“你說叁顆不同顔色的彈珠,我們在鐘鬆傢裡找出過一盒缺了六顆不同顔色彈珠的跳棋。如果這叁顆彈珠都來自這盒子跳棋,那另外叁顆在哪裡?又意味着什麼?”警長腦裡注重的還是鐘傢連環姦殺案。
“也許一顆已經分配給了鐘祥……”警員乙突然道。可馬上想起鐘祥是個男人,那麼彈珠想要塞入他的……咋一咋舌,收聲了。
“兇手是變態的,他已經肛姦了陸婷,說不定對男人也有類似的愛好……”警長搖頭道,“可是還有兩顆呢?算了,一時沒有線索,先不管了。”
“警長!你說兇手肛姦了陸婷……”張貴龍像是想到了什麼,“我突然想起,他並沒有侵犯孫碧妮、鐘慧和鐘文貞的肛門。如果說兇手對這個有特別愛好的話,他沒理由放過的。”
“你想說什麼?”警長一聽又似是對鐘鬆的懷疑,麵色有些黑。
“我一時想不起什麼,可是,”張貴龍說,“這總是十分奇怪的事!要是殺陸婷的和前麵叁起兇案的兇手不是同一個人……可如果是這樣的話,很多疑點根本沒法解釋!”
“陸婷做過舞女,很可能還跟別的男人上床,和她肛交的也許不是鐘鬆。”警長想了想說。“而且強姦殺人很容易留下證據,鐘鬆為了節省時間,可能就不會再生枝節。”
“那麼秦淑蘭明顯地被肛姦過,而且兇手除了一樣強姦殺人外,和前麵的命案好像沒有共通點。”警員甲說。
“陸婷和秦淑蘭的下體沒有發現彈珠……陸婷應該屬於被殺人滅口不提,秦淑蘭也沒有,她本人與鐘肅一傢又沒有關係,似乎可以證明此案與鐘傢連環命案無關。”警長沉吟道。
張貴龍呼一口氣道:“從現在情況看,這起兇案符合一切劫殺案的條件。雖然比較湊巧跟我們最近的連環命案一樣是姦殺,不過兇手實在沒理由像瘋狗一樣,連不相乾的人也殺害。所以我認為本案跟鐘傢連環命案應該沒有關係,可以列為一般的劫殺案處理。”
“不!”秦妍人未到聲先到,進來時已經換了一身便服,隻是濕漉漉頭發還沒擦乾,顯然是為了趕時間匆匆趕來。她的眼裡仍然紅腫着,麵容說不出的悲傷憔悴。
“秦妍,我已經放你一個星期的假了,你可以回去休息了。”警長念她新遭喪母之痛,語氣十分溫和,“案子我們會查的,你就別想太多了。”這小妞沒事時還愛胡思亂想,現在心情混亂,幻想起來他可吃不消。
“我不休息。不破案我決不消息。”秦妍的口氣沒有絲毫商量餘地,“而且警長,我有很重要的事情彙報。”
“說吧!”警長雖然不喜歡聽她亂想,不過現在態度也盡量做到親切。
“這件事我本來不想說的,可是現在不能不說。”秦妍坐了下來,悲憤地說,“我媽媽跟鐘傢的案子肯定有關,她是鐘肅一生最愛的女人。她為鐘肅生了一個女兒,二十年來一直在等他!”
“不是吧!”會議室炸開了鍋,大傢麵麵相觑,難以置信。
“這事是我媽媽親口跟我說的,鐘肅也承認了。不信你們可以去問他!”秦妍抑制着自己的情緒,盡可能平靜地說。
“那麼,你是鐘肅的私生女?”警長喘過一口氣,問道。
“是!”秦妍說,“我其實也是最近才知道。”
“你怎麼不早說!”警長重重地捶了一下講臺,“搞了半天,原來兇手在和他人作嫁衣裳。就算他殺了鐘祥,最大的受益卻原來是你!”
“我不說,是我認為這件事和案子沒什麼關係。”秦妍胸口起伏着,“隻有很少的人知道這件事,對案情不會有影響。”
“沒影響?”警長吼道,“如果你母親也是鐘鬆殺的,就是說鐘鬆已經知道了這件事!要是你早說,最應該被保護就不是鐘祥,而是你和你母親!知道嗎?你母親就不會這麼容易死!”
“警長……”張貴龍用幾乎哭着的聲音叫道。看着秦妍已經流滿淚水的臉,他想不通警長為什麼還忍心刺激她,還用這樣的口氣傷害她。
“知道這件事的還有誰,把名單列上來。”警長回過一口氣,看着秦妍道。
“我父親不會把這種事亂說的,連鐘慧都隻知道有我母親這個人,具體情況一點也不了解。我母親更不會亂說的……”秦妍委屈地說。
“我現在要知道的,是還有誰知道這件事!”警長大聲叫道。
“還有鐘祥。”秦妍想了想說。
突然間,一個念頭閃過,秦妍頓覺自己腦子裡“轟”的一聲響,亂作一團。
“秦妍……秦妍你怎麼啦?你沒事吧?”張貴龍拍着失神的秦妍的肩膀,緊張地叫。
“我腦子裡很亂……”秦妍扶着頭站起來,“這裡好悶,我想出去透透氣……”
警長無奈地搖了搖頭:“去吧。”
看着秦妍轉過門後的背影,警員甲一攤手,說道:“看來我們要對這件案子重新分析了。”
“如果秦妍說的是真,那麼,秦淑蘭案極可能是鐘傢連環命案的續集!”警長說,“可是鐘鬆自己已經是通輯犯,他再殺人又有什麼意義呢……張貴龍!張貴龍!想什麼?在開會呢!”
張貴龍“啊”的一聲,從恍惚的狀態裡回復,看了一眼警長,緩一口氣,腦裡急轉,說:“我在想秦妍提過的兩種可能。第一種是針對鐘肅的仇殺,如果是這樣的話,鐘鬆這個人在案子我們可以甚至可以忽略不計,而兇手具備殺害秦妍媽媽的絕對動機!而且事情還沒完,他的下一個目標,將是……”說到這裡,不由打了個冷戦。
“秦妍!”警員乙補充完他未盡的話,“如果是這樣的話,那秦妍現在不是很危險?”
“第二種呢?”警長冷冷地看着他,不置可否。
“第二種,就是喬國傑或傅海他們指使兇手作案。”張貴龍盡量使自己平靜,“如果是這樣的話……”
“跟第一種一樣。”警員乙又插嘴,“最危險的還是秦妍!嗯,還有鐘祥。”
“那好。”警長冷冷說,“隻要你們能解釋那兩個安全套裡的精液,和陸婷傢裡的指紋,我就考慮排除鐘鬆的嫌疑!”事到如今,連張貴龍都加入秦妍的胡攪瞎纏,警長想不煩都很難。
“我想說的,是另一種可能性!”張貴龍說,“假設前麵幾起案子都是鐘鬆乾的。他現在已經不會再乾下去,那麼,會不會有人為了利益,繼續他的工作呢?”
“嗯……”警長動容了,“你的意思是說,喬國傑或者傅海,終於看到有利可圖的地方,鐘鬆已經替他們殺了好幾個人,他們同時又知道了秦妍母親和鐘肅的關係,所以……”
“我就是這意思!”張貴龍說。
“這種情況確實不能不考慮!”警長陷入沉思中。這樣的話,麻煩也真夠大的,他的太陽穴突突亂跳,頭開始疼起來。
“可是,知道秦妍母親和鐘肅關係的人很少。鐘祥……”張貴龍也陷入沉思。
“難得是鐘祥乾的?”警員甲突然叫了起來。
“不可能吧!”警員乙姦笑道,“那不是連親姐姐都姦殺?除了秦淑蘭之外,就算鐘文貞死得最慘啦!如果是他,可真有夠變態的!”
“我哪說他姦殺姐姐了!”警員甲辯解道,“我隻是懷疑秦妍媽媽這一件是他乾的。你想想,鐘鬆已經幫他除了主要對手了,他莫名其妙地居然變成幾十億遺產的唯一繼承人!可現在卻冒出個老情人和私生女,他一點份也沒有……這種心裡落差會使人犯罪的!”
張貴龍聽得心煩意躁,心早已放在進案子裡,站起來對警長道:“秦妍好像情緒很不穩定,我去看看她!”也不管警長是否點頭,徑直走了出去。
走廊裡沒有她。張貴龍找遍了整座大樓,最後,在樓下的屋檐下,看到了正抱着手呆呆看雨的秦妍。
張貴龍慢慢走近,站到她旁邊,說:“你想到什麼了?”
“你怎麼知道我想到東西?”秦妍淡淡地說。
“我看你的樣子就知道了。”
“你以為你真的很了解我嗎?你怎麼不知道我在胡思亂想,等一會又會連累你?”
“我不怕你連累。你想到什麼,告訴我,我們一塊想。”
“我都理不清頭緒,你能幫什麼?”秦妍淡淡一笑,“別煩我了,我真的很煩。”
“我不是煩你!”張貴龍急道,“我隻是擔心你。你知不知道你很可能是兇手下一個的目標,你現在很危險!告訴我,想到了什麼,我幫你一塊分析。”
“你也會說我胡思亂想!我一向都胡思亂想的啦,難道現在想可憐我?陪我一塊瘋?”秦妍心情糟糕,不幸的張貴龍撞上槍口,變成出氣筒。
“我相信你!我一向都相信你!雖然我總是和你頂嘴,可是你的分析,我從來都很認真的分析過,我沒當你胡思亂想……”張貴龍急起來口不擇言,“我知道你的想法雖然很多時間缺乏理性分析,可是很多都很有道理的。相信我,我不想看見你隻有一個人煩,我真的隻想幫你!”
秦妍悠然回過頭來,望着張貴龍,垂頭半晌,擡頭說道:“你這麼說什麼意思?為什麼這麼關心我?想向我示愛嗎?”
張貴龍沒料她會這麼直接問出口,頓時張口結舌,一時不知道如何應答。悶了一會,鼓足勇氣,脫口大聲說:“是!我喜歡你!”
秦妍慘然一笑,擰轉頭去,說:“是嗎?可是我現在不想聽這些。除了替我媽報仇,我什麼也不想。”
“我知道!我明白!”張貴龍說,“那些事以後再談。我隻是想說我是站在你這邊的,無論發生什麼事,我們一起麵對,好嗎?”
秦妍慢慢轉過頭來,張貴龍清晰地看到,她嬌俏的臉上,掛着一串晶瑩的淚珠。
“告訴我,你想到什麼頭緒了,我們一起理清它!”張貴龍牽住秦妍的手,溫柔地說。
“很零碎,我還沒想通徹。”秦妍揉揉太陽穴。
“沒關係。最重要的一點是什麼?”張貴龍說。
“我已經可以解釋安全套的疑問了!”秦妍說。
“你還是認為鐘鬆是被人陷害的?”張貴龍沉吟道,“安全套是最重要最直接的證據,你想到什麼了?”
“我始終想不明白,鐘鬆為什麼要拼出陸婷的樣貌來?這是一個極大的疑點,唯一的解釋,就是他們兩個根本不是同謀!”秦妍說,“而陸婷兩次在鐘鬆麵前出現的時間,剛好是鐘慧被害之前和鐘文貞被襲之時。如果說第二次是刻意讓鐘鬆找不到時間證人的話,那第一次又有什麼意義呢?那時候迷藥已經放進鐘慧宿舍的熱水瓶了。”
“嗯!”張貴龍說,“陸婷那天在宿舍的出現很蹊跷,一定會引起我們的注意。鐘鬆如果是兇手,不可能沒想到這一點,他拼出陸婷的樣貌,確實不可理解。”
“所以,陸婷故意找鐘鬆上床的目的,讓鐘鬆找不到時間證人還在其次……”秦妍目露精光,“最重要的,是得到裝有鐘鬆精液的安全套!”
“豁然開朗!”張貴龍一拍大腿,“以鐘鬆這種馬大哈,根本不會去考慮安全套被帶走這種小事!兇手作案後,把死者的血塗抹到安全套外麵,丟棄到離兇案現場有一段距離卻又仍然在我們搜索範圍內的地方,目的就是要嫁禍給鐘鬆!”
“可是,兇手又怎麼知道我們一定會搜索到那裡呢?”秦妍又說,“還有,陸婷傢裡的指紋,我想不到合理的解釋。兩次都是在鐘鬆自己傢裡上的床……”
張貴龍也沉默了,一會兒,他才猶豫地說:“可能這就是兇手為什麼要兩次丟棄安全套的原因,因為一個安全套已經足於讓鐘鬆百口莫辯。他也許怕第一次我們沒有找到,又搞了第二次……不然連續兩次都這麼粗心大意,很容易反而引起我們的疑心。”
“就是,兇手根本就可以把這麼重要的證物扔到我們不可能找到的地方。反正要收藏好帶走,為什麼不乾脆帶回傢往抽水馬桶裡一衝,卻丟在路邊?這很沒有道理!”秦妍說。
“嗯!”張貴龍摸摸腦袋,突然道,“你說過,你懷疑現在鐘鬆已經遇害了?”
秦妍呼一口氣:“如果他不是害怕躲起來的話,這是最大的可能。兇手的目的隻是想讓大傢相信鐘鬆殺了人,而不是想讓法庭定他的罪。如果兇手覺得案情出現了疑點,把他毀屍滅迹,制造畏罪潛逃的假象,是很正常的。”
“我說的不是這個!”張貴龍說,“我隻是想到,如果兇手控制了鐘鬆,就等於很容易得到了他的指紋!”
“你說兇手帶着那麼大一個人或者屍體,到陸婷傢印指紋?”秦妍難以置信地說,“這太誇張了吧?鐘鬆可是個一米九叁的大個子!”
“我看過一件案子,”張貴龍說,“兇手殺了替罪羊,然後砍了他的手掌去印指模,乾擾警方視線……”
“好狠!”秦妍恨恨地說,“我們現在已經能夠解釋指向鐘鬆的兩個最大疑點了!”
“假如鐘鬆不是兇手的話,那會是誰呢?”張貴龍皺眉說,“剛才在裡麵,有同事懷疑害你母親的是鐘祥……他懷疑鐘祥在孫碧妮和鐘慧死後,本來已經成為你父親遺產的唯一繼承人,可是卻偏偏讓他知道你和你母親的存在,所以……”
他一邊說着,一邊小心地注意秦妍的反應。見她一直緊鎖着眉頭,沒有不悅的錶情,才放心繼續說道:“你看以鐘祥的為人,這種可能性……喂?小妍?小妍?你想到什麼了?”
“哦不!”秦妍回過神來,說,“鐘祥和喬國傑和傅海他們就算認識也不會很熟,不太可能把這件事告訴他們……”
“我剛才說……”張貴龍覺得秦妍聽錯了他的話。
“我不認為有兩個兇手!”秦妍堅決地說。
“為什麼?”張貴龍不解。
“我的直覺!你不要吵!讓我想想……”秦妍蹲了下去,抱着頭苦想着。
張貴龍看着她纖弱的嬌軀,好像正承受着千斤重擔一樣,心疼地輕嘆一聲,隨着她蹲下去,牽住她一隻冰涼的小手。
“你在回憶鐘祥最近的舉止?”他發現自己已經越來越了解她了。
“沒有破綻……”秦妍低頭喃喃自語,“一定會有的!那個樣子不對……”
“你是不是感覺鐘祥的錶現確實有些異樣?”張貴龍輕聲問。
“是的。”秦妍仍然低着頭,“我們一直沒有懷疑他!可是回想起來,他的錶現太鎮定了,好像胸有成竹的樣子?你也向他問過話,你有什麼感覺?”她終於擡起頭來問張貴龍。
“說真的。”張貴龍說,“在我眼裡,隻看到他望你的眼神。我隻感覺他還喜歡你!我吃醋。”
“不是這個!”秦妍沒有心思說這個,“我不是很確定,可是越想越感覺他在命案發生之後,舉止好像太刻意了……”
“你現在懷疑所有的人都是他殺的?”張貴龍打個冷戦,“你跟他交往過,你相信他會姦殺自己的姐姐?”
“我不知道……他那個人的心裡我一直看不透。”秦妍搖頭說,“他一切都很優秀,可是就因為這一點,我才不想跟他繼續下去的。我不想和一個我不了解的人在一起,沒有安全感。”
“你了解我嗎?”張貴龍情不自禁地握緊她的手。
“你單純多了,我放心。”秦妍彷佛不經意地輕聲說了一句。這,已經足於讓張貴龍的心裡樂開了花。
“可是幾起兇案發生的時候,他似乎都有不在場證據……”秦妍又是輕嘆道。
“不怕,我們慢慢分析,一直有破綻的!”張貴龍身體漸漸貼近秦妍,兩個人的臉就快碰在一起了。
“我媽死的時候,他在哪裡?”秦妍突然仰頭問。太突然了,鼻子和正溫柔地低望着他的張貴龍的鼻子碰了一下。
“他在上班。”張貴龍摸摸鼻子,開心地說。
“我在說我媽死了,你笑什麼!”秦妍這次更突然,猛的站起來叫道,眼淚奪眶而出。
“對不起,我……我不是有心的……”張貴龍手忙腳亂地解釋。剛才意亂情迷,根本沒有想到秦妍提起的是她剛剛遇害的母親。
“你沒良心!”秦妍捂着臉,一掉頭又要衝進雨裡。
張貴龍隻好死命菈住,好話歹話說了一大籮筐,總算把任性的女孩哄住。
“別耍脾氣了好不好,我們還是來找出鐘祥的不在場證據有什麼破綻好不好?”張貴龍輕聲細語地說。
“嗯!”秦妍輕輕地點一下頭,任由張貴龍摟着肩膀,扶到遠離雨水屋檐下。
“從第一起兇案開始。”張貴龍說,“鐘祥八點鐘到圖書館,孫碧妮十點多遇害,鐘祥十一點半離開圖書館。圖書館到鐘傢別墅開車要大約半個小時,現在的問題是,圖書館有沒有別的能避開圖書管理員視線的出口?管理員能不能肯定鐘祥整晚都在圖書館沒有離開過?”
“按理說,進了圖書館的人就各自找書,管理員不可能注意到每一個人的行蹤……”秦妍說。
“隻要能證明鐘祥有離開過的可能……”張貴龍低頭思索。
“不要猜了,去問問就知道了。”秦妍菈起張貴龍便走,“一邊走一邊分析。”
“可是裡麵的會還沒開完……”張貴龍叫道。
“不管他們了,跟頭說了也白說!”秦妍不容分說,“快去開車!”
“可是……”
“我沒心思跟頭兒啰嗦!他不會相信我的!”秦妍盯着張貴龍,“你到底幫不幫我?”
“我幫!我當然幫!”這次輪到張貴龍菈着秦妍跑了。
汽車呼嘯着駛離警察局,向着圖書館的方向奔去。秦妍說:“我們繼續吧!第二起兇案的時候……鐘祥在鐘鬆傢喝醉了……我們一直認為,是鐘鬆故意灌醉鐘祥,然後出去作案,讓鐘祥做他的時間證人……”說到這裡,頭猛的轉向張貴龍,張貴龍卻也正轉頭望向她,眼神一觸碰,兩個人好像同時看出對方眼裡的意思。
“可是如果事情恰恰相反……”兩人異口同聲說出這一句,然後會心地相對一笑。
張貴龍接口道:“被灌醉的是鐘鬆,出去作案的,卻是……”
“我們先入為主,隻在尋找鐘鬆的疑點,從來沒懷疑過鐘祥!”秦妍重重捶了一下大腿,“不是鐘鬆利用鐘祥做時間證人,而是剛好相反,是鐘祥在利用鐘鬆!”
“太陰險了!”張貴龍說,“事後還口口聲聲為鐘鬆辯護,其實卻是在為自己掩飾!反正隻要我們找到安全套,他對鐘鬆看法的口供根本沒有意義!媽的,裝好人不用本錢,反而讓我們覺得他不會是嫁禍的人。他還想得挺長遠的!”
“好。第叁起,鐘文貞出門半小時之後,鐘祥才從傢裡趕出來找姐姐。”秦妍說,“等了半小時這很合常理,不過半小時也可以乾很多事情……”
“我們現在隻要做的,就是證明一下他們傢小區除了經過門房的大門之外,還有哪兒可以離開?”張貴龍說,“半小時,他完全可以打昏鐘文貞之後把她藏起,然後才回到小區,從門房出來演戲!”
“如果真的是他的話……”秦妍幽幽說,“襲撃鐘文貞就太容易了,對方根本不會做任何防範!貞姐真是太可憐了……”
“嗯!”張貴龍說,“駕車離開之後,根本沒人知道他去了哪裡。他完全可以將鐘文貞藏在車裡,就算跑一趟蘇銳傢去演一出戲,仍然有足夠時間去廢農舍強姦殺人!”
“假設我們的推想是真的,那麼前叁起兇案,鐘祥的不在場證據就很有疑點!”秦妍點頭說,“那接下來呢?陸婷死的當晚,鐘祥應該在受我們同事的保護……”
張貴龍點了點頭,把車暫時停在路邊,摸出手機。
“是阿強嗎?張貴龍。”張貴龍說,“陸婷死的當晚,是不是你在保護鐘祥?”
“是我。怎麼了?”
“當晚你們在乾什麼?”
“當然是睡覺啦?什麼事?”
“你能不能肯定鐘祥當晚沒有離開過傢?”
“應該沒有吧。”
“真的肯定?”
“出了什麼事了?當晚我們十一點就睡了。他睡房間我睡客廳,到四點多的時候我還醒過一次,他睡得好好的。”
“四點多?老兄,你在保護市民耶!中間沒有醒過?”
“沒有吧!那天累死我了,一合上眼就睡着了。”
“也就是說你當晚睡得很死了?”
“可以這麼說。”
“那OK了,謝謝你。”
張貴龍合上手機,望向秦妍說:“你有什麼看法?”
“有問題!”秦妍說。
“不錯。阿強從來不是睡豬,何況是有任務在身的時候!睡到四點才醒一次?很奇怪!”
“除非他被下了輕量安眠藥!”秦妍尋思道,“他也說了,一合眼就睡着,十分可疑。”
“OK!那就當存疑吧!”張貴龍看着秦妍,小心地說,“那麼,今天早上……他應該是在上班!”
一提到今天早上,秦妍眼裡露出憤恨的神色,咬牙道:“去他公司問!我們同事沒看到他離開,可他整天呆在實驗室裡麵,如果從別的路跑掉,我們的同事不一定知道!”
〔DIALOG17〕
圖書管理員:“鐘先生差不多每兩叁晚就來一次,一般都到圖書館關門的時候才走,現在很少有年輕人這麼好學了。我們見麵得多一般都會聊兩句,也算比較熟的。”
張貴龍:“是不是他進去之後,你一直到他出來時才見到他?”
圖書管理員:“那是肯定的,我不可能陪着一個人到處逛吧?再說他要看書也不喜歡有人在旁邊打擾,對吧?”
秦妍:“我們剛才看過這裡的環境了。你的門口在樓下,樓上有那麼多房間,如果他從別的路離開,你應該不會知道……”
圖書管理員:“我們這裡可是本地區最大的圖書館!不同門類的書分開在不同的房間!不過我們的管理是很嚴格的,這幢樓隻有一條樓梯,任何人進出都要經過我的門口!”
張貴龍:“請別誤會,我們的意思是想請你確定一下,真的沒有別的路可以進出?”
圖書管理員:“當然沒有!除非翻牆啦!”
〔DIALOG18〕
林伯:“沒錯,那天晚上鐘先生應該是在鐘小姐離開之後大約半個小時出來的。這很正常啊,沒什麼問題吧?”
秦妍:“沒有。我們隻是想問一下,除了你看的大門口,還有沒有別的出口可以離開小區?”
林伯:“應該沒有。而且我們圍牆上麵也安了電絲網,想翻牆都不容易!”
張貴龍:“剛才我們有看到工人在安裝電絲網!是不是電絲網最近出了什麼問題?”
林伯:“是啊!前幾天那邊的電絲網被人剪掉一段,還是鐘先生通知我的!那個位置牆比較低,又剛好在樓後麵,我在門房看不見。鐘先生擔心會有小偷從那裡潛入小區,叫我早點找人去修。”
秦妍(和張貴龍對望一眼):“好的,謝謝你林伯!我們今天來問的事,請不要告訴鐘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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