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
在風長明那一次睡着之前,風長明給嘉菈交代了一句:不到苛鉻,不要喚醒我。
從蕪族抵達苛鉻,需要經過血靈的領地。此行程需要半個月的時間,就風長明奇特的睡眠而言,半個月對他來說,是很短暫的。風妖本來要派幾百精英護送風長明過境的,但嘉菈拒絕了。她給風妖的理由,乃是風長明睡前所說的:他風長明不需要太多人保護。
想想也是,越是張揚,越是讓人知道。倒不如悄悄地經過血靈領地,這般血靈不會知道。風長明心知肚明,血靈被他羞辱了幾次,雖然敢怒不敢言,但若得知他以少數護兵踏入她的領地的話,她一定會百般刁難,甚至會要他風長明的命……
他風長明從來不懼血靈,然而血靈怎麼也是七霸主之一;若非經過妖族那一劫,他風長明絕非七霸主的對手,就現在的他而言,曾見過七霸主中的多羅滅,多少了解七霸主的個人實力非一般的強,他心裡對上七霸主亦是沒有底的。雖然他在睡着的時候是無敵的,也雖然他曾在大海、在渤徊爆發了驚人的力量,可是平時的他,在實力上,是隻能夠及得上七霸主,沒試過之前,他真的無法下結論──再狂妄的人,也必須懂得知己知彼這個道理。因此,他讓嘉菈帶上十多個蕪族武士悄悄地護送他經過血靈的領地、然後進入苛鉻,隻要安全進入苛鉻,則折北轉菈沙,正麵對上他的叔叔泸泾。
巴羅二十年二十九日,黃昏,蕪族於铙族南境邊界,一行車騎走於主道,此行人總共隻有十七輕騎及一輛普通的馬車,馬車裡的人正是嘉菈於沉睡的風長明。
進入血靈領地,嘉菈加護衛們特別的小心,畢竟血靈於巴羅蕊正處於息戦期間,雙方僵持在铙族,雖然北陸最北部的戦場──秦嶺於多羅滅、沙丘、百合春戦戦息息的,一直僵持不下,根本無法增援巴羅蕊,而西境亦是被泸泾奪下,隆志逃靠巴羅蕊,田紀挑起於烈古旗的戦事,卻因西境之事,被巴羅金召回,一時也無法增援巴羅蕊,因此巴羅蕊於血靈、譚淇之間的戦事相持不下,烏諾和裂铙則扔然繼續中立,搞得後來,铙族的戦事,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血靈從而得到喘息的機會,於是大兵駐於苛鉻與他的領地的邊界處,這是嘉菈從傳信中得知的。
血靈不知道巴羅蕊息戦的原因,乃是因為和風長明在渤徊之事,令巴羅蕊的心久久不能夠平靜……若她巴羅蕊不能夠冷靜下來,她則絕不會貿然出兵;巴羅蕊是有這點常識的。
一但據軍情所報,由參飄率領的帝都大軍正開往西境,值得嘉菈注意的是,這一大隊人馬的主將都是帝都年輕一代的強者,更令嘉菈擔憂的是其軍師乃巴羅渺──伊芝之智慧唯一的傳承者。(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blog)
也因此,在粟族,由蒂檬發號,漠伽出謀,把兵力悄悄地派人潛入菈沙……漠伽知道,巴羅金的目的不僅僅是西境而已;隻要西境失守,參飄便會揮兵直上,伐往菈沙。
營格米和骞盧則被漠伽派往西麵,以防烈古旗。
這是西陸傳來的情報,但嘉菈卻沒有對風長明說:風長明沒給她說的機會,她亦不敢在抵達苛鉻之前踢醒風長明……這傢夥平時雖然很好說話,但涉及到他的原則的東西,他就不好說話。他與風朝的那一晚,後來風朝要與他解釋的時候,他卻隻是在自己的身上發狂,沒有理會風朝,她有時覺得風長明做得太過分了,可她不敢說出來;風長明雖是風妖的兒子,性格裡有許多像風妖,但也有很多與風妖沾不上邊,或者是因為他的另一個父親鉑琊,隻是嘉菈不知道,風長明的血液裡還留着聳天古族的狂妄。
風妖的風流多情、鉑琊的冷酷無情、聳天的狂妄驕傲……不是嘉菈能夠理解的。
由蕪族的荒塔靈至苛鉻,最近的道路,必須經過血靈的天蠍城,嘉菈本來想避開血靈的勢力的,但為了盡快到達苛鉻,加上她這行人並非很突出,她寧願冒這個險,就對血靈來說,嘉菈不是很懼怕,況且血靈現在的勢力,或者還不敢開罪風長明亦未可知。
嘉菈從黃昏感到夜深,未能抵達天蠍城,便在離天蠍城比較近的村鎮落腳,尋得一間小旅店,要了幾間房,吩咐武士把沉睡中的風長明擡進去了,叫夥計打來水,替風長明擦洗了身體。風長明在睡着的時候,就像一具有着生命的屍體,任由她嘉菈搬來弄去的。
嘉菈打點一切,就和衣睡在風長明的身旁。至半夜時分,嘉菈模糊中聽到一些聲息,她睜開雙眼,忽感頭重,鼻孔湧進來一些奇異的香味,接着她就暈睡過去了。
嘉菈再度醒來之時,驚見血靈。她向四週張望,隻見自己和風長明被擺放在一個廳殿的地闆上,兩旁站滿手持武器的護衛,兩排護衛的盡頭,那張特高大的豹皮殿椅上坐着的人正式血靈;嘉菈已經有很多年不見血靈,但她絕不會認錯的。她心頭大驚,想起昨晚聞到的香味,估計自己是被血靈用迷香迷昏之後才帶到她的大本營的,她定下心來,平心靜氣地對居高臨下的坐着的血靈道:“血靈,你真夠朋友的,悄悄的就把我和少主請到你傢裡來了。”
血靈微笑,道:“嘉菈,好多年不見了,想不到你還這麼年輕。”
“可惜血靈你不是男人,隻能看着我年輕的肉體而無奈。”嘉菈和血靈像是多年未見的老朋友,有的沒的閒聊起來了。
血靈笑道:“我雖然不是男人,但是我身邊有成千上萬的男人,不知道嘉菈你想要多少?”嘉菈心中憤怒,卻沒有一絲錶達在臉上,她笑道:“多少都可以,隻要你願意給我……”
血靈從椅子上站起,朝嘉菈和躺在地上的風長明走下來,到達嘉菈的身前,蹲下來麵對嘉菈,伸手就在嘉菈的胸部捏了一把,然後“嘻嘻”地笑了,道“嘉菈,說到騷,或者我不及你,可是說到淫蕩,我想你也不得不認輸。可是我這輩子最多也就與同時和六十個男人歡愛過,我不可能給你超過六十個的,就給你五十九個吧,你覺得如何?”
嘉菈掙紮着坐起來,道:“不如我和你來一個比賽,看看誰接得下的男人比較多?”
“我也正有此意。但是,在我們進行淫蕩的比賽之前,我得先解決你身旁這個討厭的傢夥。這混蛋我幾次前往西陸求他,並且獻上我血靈百世難求的性感肉體,他不但把我拒之門外,且百般羞辱我。現在他落在我手裡,你說我該如何對待他?”血靈像是在問嘉菈,眼睛盯着風長明,那雙淩厲的丹鳳眼燃燒着憤怒,嘉菈看在眼裡、心頭驚慌不已,她道:“血靈,你是如何得知我們經過天蠍城以及落腳處的?”
血靈冷笑道:“身為海之眼著名的七霸主之一,連這點眼線都沒有,還說得過去嗎?從你們走出荒塔靈開始,我的人就一直暗中注視着你們,隻等你們進入我的勢力範圍內,就開始動手……你們進入我的領域是二十九日黃昏,而現在已經是叁十日的黃昏了。嘉菈,你未免低估了我血靈。雖說他擁有半個西陸的勢力以及蕪族的勢力,可是我敢在近日俘虜你們,就打算豁出去了。隻要沒有了他,西陸合並起來的那些勢力就會煙消雲散,而蕪族處在我與多羅滅、百合春之間,也不敢輕舉妄動。我血靈誓要報當時之辱!”
“想不到你現在還是胸大無腦,你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血靈,看在多年的交情份上,我勸你一句,你最好以大禮送我和少主離開這裡,否則不等巴羅金的大軍到來,你血靈征戦多年的一切,就得從海之眼徹底鏟除!”
“喲,嘉菈,你嚇人的本事還在啊?”血靈捏着嘉菈的下額調侃道,她突然伸嘴在嘉菈的嘴唇上吻了一記,又道:“就憑你這嚇人的嘴,應該得到我的一吻,嘉菈你不如和我到床上歡愛一場,我血靈對你這種性感的女人也是很感興趣的。”
“可能我們少主對你比較感興趣一點,我嘉菈對女人沒多少興趣,要歡愛你找我們少主吧。”嘉菈拒絕血靈的邀請,她希望能夠勾起血靈對風長明的興趣,這樣或者比較容易逃生,但血靈不領她的情,血靈道:“我以前是對他很感興趣,隻是我被他多次拒絕,我對他的興趣,隻有要怎麼樣叫他死亡。”血靈說罷,站直身,從兩旁護衛之一抽出一把背刀,橫刀就砍向風長明的頸項……
“不用!”嘉菈歇斯底裡地呼叫。
“我血靈做事從不拖菈,說要叫他死,就叫他立即死!”話落刀下,“噹”的一聲,背刀橫斷,風長明的脖子卻完好無損,殿廳傳出一片驚訝之聲。所有的眼睛都落在風長明的身上,嘉菈望着風長明的那雙美麗的眼睛溢出了眼淚,血靈也緊緊地盯着風長明的脖子,在那強壯的頸項上,連痕迹都沒有半絲,她不敢相信地蹲下去摸了摸風長明地脖子,沉默一會,臉色微變,站起來退回幾歩,才對嘉菈說道:“這是怎麼回事?”
嘉菈驚喜得狂笑出來,血靈得不到嘉菈得回答,那斷刀就掛在嘉菈潔白的脖子上,怒道:“你若再笑,我叫你的頭離開你性感的身體,我倒要看看你的脖子有沒有他的脖子那般的強硬……”
“你既然已經知道我們少主的真正的身份,就是帝都傳說中那愛睡的傢夥,怎麼就沒聽過,我們少主在沉睡的時候,是天地都無法毀滅的?血靈,你最好放了我們,別等他醒來。在他睡着的時候,你是無法傷害他的,但是若叫他醒過來,到時就是他傷害你了。”嘉菈仰起練無畏地道,她從十多歲開始就隨風妖行軍打仗,什麼樣地場麵沒有見過?何懼脖子上掛一把斷刀?血靈丟開手中地斷刀,呆立了好一陣,然後再次盯着風長明,道:“那我就讓他醒來,然後再斬殺他。嘉菈,不知道你這少主,在醒着地時候,是否也是不死不滅之身?”
嘉菈大驚,她曾經聽風妖提起過,風長明在醒着的時候,力量並非七霸主之敵,當初在強者比賽的時候,風長明也隻是和烏諾的兒子烏東拚個兩敗俱傷,何況是七霸主之一的血靈?
正在嘉菈擔憂之時,血靈又陰陰地笑道:“嘉菈,你別擔心,在我沒有十分把握之前,我是不會讓他醒來地。傳言中的他,能夠一睡幾個月,而且不踢他的屁股,他就不會醒來,是吧?這樣的話,我還要許多時間。西陸很多人不知道他早已經不在西陸,所以西境和布族之師都是舉而不發,但是,我真替他擔心,他的敵人可真不少的。西境、烈古旗、巴羅金……我想,如果巴羅金陣營得知西陸白明已經被我囚困,則必放棄西境而入菈沙,西境泸泾和烈古旗亦會趁空而入奪取土地,到時他們誰都得感謝我血靈,嘻嘻。”嘉菈驚怒道:“你敢宣布嗎?”
“我怎麼不敢?最多風妖從蕪族來救你們,西陸那邊則是自保不及……蕪族?哈哈,他們別忘了我血靈的盟軍還有吠族的叁霸主以及譚淇,他蕪族敢侵我血靈,百合春和沙丘首先從他們背後踐踏他蕪族。而且,要侵入我,他們就不得不想想他們的主將在誰手中,嘉菈,我血靈唯恐天下不亂,這二十年來,除了懼怕泸澌和巴羅金,其他的人,我血靈都不曾懼怕過,當初受他侮辱,是因為我血靈有求與他。如今泸泾復出,巴羅金亦忌憚叁分,不敢再過分地逼我們七霸主,我血靈還怕什麼?”
“他這麼喜歡睡覺!我就讓他睡上幾個月,待會睡醒之後,這海之眼,已經沒有他風長明的立足之處了。西陸白明,從此在海之眼墜毀,隻留帝都那無能的愛睡的懦夫……”
“把他們兩個擡到地牢裡,記得,要把他們兩個分開來,不得踢到這傢夥的屁股!”血靈吩咐下去,就得意地笑着走出了殿廳,嘉菈心想:這次西陸和蕪族要大亂了。
海之眼也必定大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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