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世總有許多衝突,有些衝突,是一種致命的錯誤。
巴洛二十年,十月七日,風長明率兵至米沙城,與西境菈開“戦之序幕”。
他明知道泸泾是他的親叔,但這一戦,他卻不聽風妖的勸告,堅持要與泸泾在戦場上見麵,並非沒有他的理由。西境乃連結西南的要塞,他風長明要征戦帝都或是帝都要討伐他風長明,都是必須經過西境,此城在地理位置上,是極其重要的,他風長明必須在帝都奪回西境之前,把西境攻下,如果泸泾能夠依附,當然是一件好事。
然而,泸泾會不戦而降嗎?以聳天的本性,泸泾不可能做出那般的事情來的。
又假如,他跑去跟泸泾說,他風長明是泸澌和芭絲的兒子,將又是如何的結果呢?難道泸泾本身不知道聳天古族的男人是不能生育的嗎?泸泾當然清楚,因此,他當然也就不會相信,與其套交情菈關係,倒不如兩兵對陣,以壓倒勢的力量叫西境屈服!更深一層的原因則是,他風長明,流着的聳天古族的血統,是為海之眼偉大的帝君泸澌之血脈,是為泸泾之親侄,他必須用事實來證明給他唯一的親人看:他風長明並沒有令他們覺得丟臉。
他想,當有一天泸泾清楚他是他的侄子的時候,泸泾也會高興被他風長明所撃敗的——假如泸泾最希望敗在誰的手裡的話,泸泾的選擇鐵然是風長明;他泸泾是巴洛金的手下敗將,如果風長明無法撃敗他泸泾,又如何撃敗巴洛金呢?泸泾當然不清楚風長明就是他大哥泸澌的親子,其實泸泾見過風長明一次,就是在熾族的時候,那時風長明和蒂檬不知道那個很囂張的男人就是泸泾罷了。
泸泾那時叫風長明不要用它大哥的臉蛋騙女人,也是因為天侍從帝都的澤古草原回來後,對泸泾提及與風長明的相遇。
天侍無疑是泸泾的情敵,但卻也是泸泾最好的朋友,泸泾從帝都逃出來之後,就一直躲在天侍的府裡休養,此次重奪西境,更是借了天侍之胞弟天魂之師。
天侍雖與天魂是親兄弟,但兩人的性格卻大不相同,天侍酷愛武技,因此自身修為成就海之眼終極叁強者之一,而天魂比較熱衷軍事,一直想侵入他族,擴張勢力,泸泾的圖謀正合他的心意,兩人準備了許久,最終由熾族北下出兵,西征西境,一舉成功。(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blog)
泸泾的半生,有兩個願望:一為奪回西境,其主要目的是奪回背叛他的女人——茵媛;另一個則是,奪回帝都,為兄復仇。
如今他終於完成了第一個願望,而第二個願望也因了第一個願望的完成,使得他最終麵臨巴洛金的到來,隻是在巴洛金未曾到來之前,他必須迎接的是西陸的冰旗和巴洛金的叁個女兒。
如今巴洛金的叁個女兒似乎放緩了向北的歩伐,但西陸的風長明卻兵指西境。
泸泾不懼怕風長明,卻也有着他的一些擔憂。
風長明是蒂檬之夫,而蒂檬的父親蒂金則是蒂榕之兄,不管如何,這復雜的關係令他左右為難,也令天魂左右為難,天魂本來不同意侵入菈沙,但是,身為一代戦將的泸泾深明若不取得西陸,根本無力與帝都抗衡,因此,在他奪下西境之後,他加緊了西侵的歩伐,卻因為風長明被血靈所擄而引起的西陸動蕩,他不得不退回西境。
重新審度風長明的真正實力。
這重新的估量,叫他泸泾也感到一絲恐慌。
但他傳承聳天之悍性,豈是因一點點的恐慌而退卻之人?很多人都不了解泸泾,他雖然在實力上弱巴洛金一些,但他從來沒有懼怕過巴洛金,更何況不知從哪裡跑出來的風長明?風長明之兵力雖比他泸泾多許多,其實就論風長明所帶的四萬多兵力加上那席裡在菈沙的叁、四萬兵力共七、八萬兵力,亦比他泸泾和天魂在西境的勢力要多出一、兩萬,但僅憑七、八萬兵將,是無法通過西沙山脈的,他泸泾可以用叁、四萬兵就絕對能夠把冰旗的七、八萬兵力撃敗於西沙山道之上。
因此,他早早地讓天魂布兵叁萬於西沙山脈:他所借之師雖是天魂的,但一直以來都是他領兵,且在攻下西境之後,天魂之軍就成為“客師”,追隨於原“泾都之主”。
自從攻下西境,泸泾不但重奪西境,且意外地擄得了他原來的妻子——西境之花茵媛。
他達到了目的,隆志在逃亡時刻, 把茵媛遺忘了,當時兩軍厮殺時,隆志棄妻而逃,茵媛落入他的手中,隆基拼命救母,但隆基豈是他之對手?隆基被他打成重傷之時,恰巧隆志為救兒子,率兵而回,以大代價救回其子。然而,隆志依然沒有企圖救茵媛!擄得茵媛,泸泾就把茵媛軟禁起來,他沒有要求茵媛什麼,也沒有責怪茵媛,事實上,他一句話也沒有對茵媛說。他是不善言詞之人,也不善於錶達感情,而且對於這個曾一度背叛他的女人,他也不知道自己對她是怎般的感情!他一生把感情交給了蒂榕,然而,若果對茵媛沒有感情?他當初為何強佔她?他這二十年來為何一直都對她念念不忘?他是從渤徊跑出來的“比較文明的野人”,老實說,他並不懂得感情這回事。長老雖教給他很多東西,卻沒有教給他什麼是感情。
或者泸澌是叁人中最懂得感情的,就連巴洛金也懂得一些愛情,隻是他泸泾,真的弄不懂男女之情,他隻知道喜歡,然後還是喜歡,喜歡了,他就要擁有。
當初在菈沙遇見未嫁的蒂榕,他想做一個“文明人”,於是用了耐性和真心去追求和等待,隻是待他功成身回,蒂榕卻嫁給了天侍。
這天侍,他是認識的,當年泸澌隨芭茸的時候,他就與天侍很熟,可他想不到,就是他的這個好朋友獲得了蒂榕的芳心——天侍最初也不知道泸泾喜歡蒂榕。
當泸泾不得不出兵入侵熾族之時,泸泾找上天侍要求決鬥,誰贏誰擁有蒂榕。天侍憑本身的功力,是勉強可敗泸泾的,但是那一場決賽中,他敗了。可是他沒有失去蒂榕:泸泾雖“野人”一個,卻是有着他的良知的。
從臨海回來,泸泾又遇到了茵媛,這茵媛讓他想到蒂榕,因而他對茵媛用了一種截然相反的方式:他對蒂榕的時候,太過於溫柔,才導致他失去了蒂榕,此次遇上了茵媛,他回復了他“野人”風格,他不要了“文明人”的感情,隻要“野人”的慾望,因了慾望,他強佔了茵媛。
之後,他也從來沒有問過茵媛是否愛他,更沒有對茵媛說過他愛她。
他是不應該懂得感情的,即使懂得,他也寧願不要說出口。如果說對待女人,泸澌是溫柔的,巴洛金是粗暴的,那麼,他泸泾,就是笨拙的、無言的。
從渤徊出來的叁個“野人”中,隻有他泸泾,未曾獲得它所期待的愛情。
愛情對他來說,是一個美麗的傳說,這個傳說,由蒂榕開始,已經在泸泾的心裡死亡。
就在風長明駐軍西沙山脈西部,泸泾一邊調兵遣將,一邊卻想到了被他囚禁了許久的茵媛。
其實這種囚禁,並不能算是一種囚禁,茵媛仍然住在原來的花園裡的木廂房裡,隻是花園被禁軍守護,泸泾也沒有踏入花園一歩。
但就在此時,巴洛二十年十月九日,黃昏來臨時,泸泾終於踏入了這個他一手為茵媛建設的花園……
那時,斜陽還照,十月秋花。
泸泾彎腰走入花園的園門,赫然看見茵媛伫立在花叢,令他想起當年建設此花園的緣由,他沉靜了一會,然後朝站立在花園週圍的護衛擺擺手,護衛們了解他的意思,他們悄悄地離開了。
茵媛似乎仍然未覺這些變化,隻是專注於她身前的花兒。
泸泾慢慢地走至她身旁,她也沒有擡頭,隻是很輕地說聲“你來了?”泸泾沒有回答,他不知道如何回答茵媛的明知故問,他是來了,可她這樣問,他就不知道如何接下她的語言。他總不能傻傻地說:是的,我來了。這樣的話,如果是以前,他會說,但現在,他不能再這樣說了。
“你把我軟禁在這裡八、九個月,為何卻不願意見我?又為何突然在此時來見我?”茵媛得不到泸泾的回答,她仰過臉來看泸泾,這個粗魯俊偉的男人,與二十年前有了一些變化,他以前在麵對她的時候,都像孩子一般天真的,此刻卻沉靜得像一塊磐石。
她在他臉上,尋不到曾經那孩子般燦爛的笑容……
“為何又要回來?”茵媛得不到回答,又提出了一個問題。
她也許是個很聰明的女人,但她畢竟不了解此刻的泸泾,在以前,泸泾是個很單純的人,單純得像一個孩子,這樣的人,是不需要去了解的,而她,也沒必要去了解泸泾。可是,此刻再見麵,她根本看不透泸泾的心。
也許,孩子終有一天會長大的,長大之後,再單純的孩子也會變得不單純。
泸泾靜靜地凝視茵媛,終於開口道:“從我走出這個花園的時候,這裡就不會再有人看守,那時,你若要離開,便離開。”他說完這句,轉身要走,茵媛卻突然道:“你曾經說為了我,會不惜一切發動戦爭,二十年後,你終於又給西境的人民帶來了災難性的戦爭……”
“那些我不管!”泸泾堅決地道,“我走我的路,哪怕這條路,要踐踏所有的卑微的生命而成。”
“是嗎?如果僅僅是為了我……”“不是為了你,隻是為我自己。我泸泾從來不會替別人着想,曾經如此,現在如此,從我們那個地方走出來的人,隻有我哥是懂得替別人着想的,其他的人,都不懂得,因為我們的傳承裡,有着踐踏一切的歷史!”
“你原來不是這樣子的!”茵媛幽嘆,她道:“你變了。”
“我希望我能夠變,可我不曾變,隻是你早已經變了,在二十年前……你的變,令泸澌王朝變成了巴洛王朝,我曾覺得你是個善良的女人。可你不是!你隻知道西境的人民,卻不了解當年帝都的人民也受到戦爭的波及……我不得不提醒你這個,否則你以為帝都都是我哥雙手奉給巴洛金的。我一直都不是很聰明,因此,我也就不很聰明地問你一個問題。假如在我哥泸澌和巴洛金之間選一個人做帝王,你會選擇哪個?”
“我選擇泸澌!”
泸泾冷笑,道:“但你為了一個小白臉,你卻選擇了巴洛金,但是,這個小白臉,曾經說多愛你,到頭來,還不是一樣棄你而逃?愛情?跟你開個玩笑罷了。如果說欺騙,就是你所謂的愛情的前提,那麼,我泸泾,永遠不與愛情沾邊。”
“我已經不再需要愛情了。”茵媛臉露愧色,因為隆志,她以為她得到了愛情,然而隆志的不顧而逃,事實證明了隆志所有的甜言蜜語都不過是一種長久的欺騙,可她卻甘心被他騙着,她本不是那麼笨的女人,隻是在感情上,女人永遠失卻她本應有的理智。
而這個男人,這個曾經粗暴地強姦了她的男人,在失去再重得她之後,仍然不願意說出一句溫柔的謊言!她不了解,來自渤徊森林的泸泾,保留了原始的野性和真誠,讓他說出一種不屬於他的,別扭的話,那是比殺了他還叫他痛苦的。
而當初隆志接近茵媛,最重要的是政治目的,然後就是男人好美色的原因。
茵媛是個美麗的女人,無論是哪個男人,都願意出使這個香艷的任務的,隻是隆志這人永遠都錶現得那麼樸實、真誠,因此,很少人相信他是一個會說謊的人。與隆志不同的是,泸泾曾經任何時候都像一個孩子,說話往往是張嘴就出的,這樣的人,給人一種不認真的感覺。
一個不認真的人,又如何叫人信任呢?茵媛不相信泸泾,可偏偏是這個看起來很輕浮的粗魯男人,說的話卻是最真實的——他也從來沒想過要如何修飾他的語言。
“那你是需要男人?如果是需要男人,隆志那個小白臉又如何及得上我泸泾的強猛?”泸泾顯然改變了很多,但他粗魯的語言錶達方式卻很難改變。
茵媛聽慣了他的說話方式,當他回復這種方式的時候,她反而覺得自然了許多,她仰望着這個巨高的俊俏的男人,或者也可以說他是充滿野性的,她很認真地道:“隆志是永遠不及你的強猛的,但他是一個懂得女人的心的男人。”
“我乾他娘!心?他若有心,他就不會丟下你逃跑了!你現在跟我講心?老子是不懂得女人的心,可老子把你往死裡寵着,你卻背叛了我,讓我兄嫂盡死,叫我無路可退,還替那個小白臉生出一個野種,哈哈……心,老子這輩子如果還跟女人講心,老子就不是從渤徊出來的人。哈哈……心?心?全世界的女人都瘋了!”泸泾瘋狂長笑,笑聲震得茵媛的耳膜微痛,他在狂笑中轉身走出去,她看着他那顫抖的背影,忽然發覺這個男人的痛苦是那麼的真實,她竟然為他的笑聲,感到絲絲的刺痛,像一種永不停止的發針,一針針地往她的心肉裡刺……
這是她在與這個男人離別二十年後的心情,也是唯一一次因他而感到心痛。
“我今晚要你。”泸泾在走出花園的園門之時,他沒有回頭,但卻很霸道地喝出這一句話。
在茵媛的記憶裡,這種狂霸,屬於四個男人特有的,僅僅她自己,就用她的身體記住了兩個這般的人:泸泾和風長明。
對於泸泾的即將來臨,茵媛的心難以平靜。她以前麵對泸泾的時候,都是很平靜的。她想不到在二十年後再次重遇這個男人,心境會發生如此的轉變!泸泾無疑是她生命中的第一個男人,要說沒有印象,是完全不可能,要說沒有感覺,也絕無可能。隻是,正因為泸泾,她少女的所有夢想都被摧殘了。她不僅有着西境之花的傲世美貌,且有着傲世的才智,但因遇到泸泾這個在戦爭中成長的狂徒,把她的一切都毀了。
也許很多女人都喜歡強悍的男人,但少女時的茵媛卻從來不曾想過。她那時所想要的,是那種具有淵博知識的翩翩男士,從而討厭粗魯無知的男人,偏偏把她強暴了的男人,就是一個大字不識幾個的泸泾,也因此,事後無論泸泾如何補救,也永遠未曾得到茵媛的承認,使得茵媛被隆志的一些輕佻的手段就騙昏了,皆因隆志錶現了茵媛所期待的東西:文雅、風度、純樸……和溫柔。
這些,是泸泾永遠也不具備的。也許泸泾真的很純樸,隻是他的純樸,藏在他的粗魯之內,若非用心之人,是無法發覺的。
過去茵媛也絕不會把心放在泸泾身上:而泸泾的溫柔,永遠都錶現得那麼笨拙。
隻是此時,茵媛披一襲輕紗伫立於窗前,憑簾依望星空缥缈,她竟然看到那隱隱的夜空閃着泸泾那爛漫得像孩童一般無知的笑。門開了。那門沒有鎖,掩着,泸泾輕推就開了。
茵媛錶現得無動於衷,她仍然把眼睛放在那黑暗的夜,那裡除了幾顆遙不可及的星星,是無可瞻望的,但她長望着。
泸泾走到她背麵,她靜候了一陣,泸泾並沒有從背後擁抱她——如果是隆志,就會很溫柔地從她的背後溫柔地抱緊她,然後在她的耳邊用磁性的聲音訴說詩情畫意的美麗語言,但泸泾誠然是不懂得的。
“很美?”泸泾道。
“嗯。”
“可我永遠也看不出夜晚到底有哪裡好看的,黑漆漆的一天,都看不到任何東西,還美個鳥!”泸泾粗魯地道。
“女人要了解黑夜,也不必用什麼眼睛和心靈,就用她們的身體就可以了。而我,從來不需要了解那些無聊的東西。”茵媛然後覺得腰間一緊,她的身體就被泸泾勒抱住,泸泾抱她到床前,把她丟到床上,他立即把自己的衣服脫除,茵媛再度看見這具熟悉的男體,那是比隆志強壯許多倍的,這點她是無可否認的,重新麵對這具男體,她心中不知是何種感覺。
就在她果迷之時,泸泾已經撲到她的肉體上,把她的睡衣也撕扯了。他像一頭野獸般在她的身體上亂吻狂咬,這和隆志的溫柔吻舔又是不同的,在泸泾粗壯男根的壓迫厮磨中,她像以前一般流出了她的期待。
不管泸泾是如何的粗暴,也不管她是如何地憎惡泸泾的粗鄙,一直以來,她的身體都迎合泸泾,曾經如此,現在如此。
當她很快地為泸泾準備好,這個粗魯的男子,就立即把他的粗碩的男根刺進她的身體……
“喔哦……”茵媛輕輕一陣呻吟,對於泸泾的身體,她是無比熟悉的,即使相隔二十年之久,然而這個第一次進入她的生命的男人的身體,從他撕開她的雙腿的瞬間,她就把他的刻印在她的初次的裂痛裡,那決裂痛是真實的,或者泸泾給她的所有的一切都是真實的,而隆志卻是虛假的,且這虛假竟然可以堅持二十多年!泸泾像瘋了的野獸,在她的肉體上狂熱,她真實地感覺到泸泾的男根的出入,她跟着那節奏呻吟,就在她意亂情迷之時,泸泾突然一個重重的耳光落在她嫩嫩的滲汗的臉蛋,把她打得頭腦清醒,她就聽到泸泾憤怒的吼聲:“這是替我哥打的!”“啪!”又是一聲,另一邊臉,“這是替我嫂子打的!”茵媛痛得眼淚流了出來,她那張俏臉也出現了紅紅的巴掌印。
她扭臉過來看着憤怒的泸泾,沒有語音。
泸泾仍然狂猛地抽動,他把男根狠命地往她的最深處轟捅,那種強烈的,真實的頂撞,沒有一絲溫柔的痕迹。
“啪啪!”又是兩記耳光落於茵媛的臉,茵媛終於哭泣出來,這種痛苦夾雜着頂多東西,叫她不能壓抑地哭出來了,“這是為我,為所有人而打的,我恨不得殺了你,但我卻下不了手,因此我一直不見你。我對不起我哥哥和嫂子,我……我……”泸泾變得語無倫次,漸漸地哭了起來,然後停止了所有的動作,伏在茵媛潔白的胸脯嚎啕大哭。
茵媛的臉雖然很痛,可她的心卻很舒坦,受了這個男人的耳光,她的心靈的痛苦竟然減輕了,她終於明白,這個男人這二十年來所背負的痛苦,也許不是她背叛本身,而是她背叛的背後,使得這個男人背負了多年的對親人的愧疚。
他也許恨不得要殺她,因為她,間接令泸澌王朝崩潰;當年若非茵媛和隆志掌控了西境,巴洛金也不敢對帝都開展行動,即使帝都有變,哪怕泸澌和芭絲死亡,他泸泾仍然能夠為兄報仇的,但當他逃回西境,發覺西境已經不屬於自己,他才暗逃熾族,在熾族藏了二十年!但他,仍然恨不下心來殺她,如此的一個男人,竟然無法恨得下心來殺她,可見泸泾對她的感情的真實。
她亦知道泸泾如今麵臨西境冰旗;他今晚的到來,誠然是想在出戦之前,再次佔有她,然而在歡愛時,不能控制的粗暴及痛哭,卻是他泸泾野蠻中的真誠。
她了解這些,從很久以前,她就了解這個男人,可她從來不承認這個男人,直到隆志棄她而逃之時,她才明白這個野蠻男人骨子裡的那種真誠是多麼的難能可貴。
也許他確是粗魯的、無知的,可正因為這粗魯和無知,他對她,給出了他的那顆狂妄的真心……
“冰旗……”
“啪!”當茵媛剛要提起戦局,泸泾迅猛地給了她一個耳光,他喝吼道:“不得在我麵前提起戦爭之事!就因為這些,我痛恨你!若我有能力殺了巴洛金和隆志,我回頭,就用戦槍刺入你的心窩!”泸泾突然離開茵媛的身體,下了床,把衣服披上,沒有回頭,他直接朝那門走去,在走出門的那一刻,茵媛聽到他說話——
“為何你就不能隻是一個安安份份的女人?我真的不想,我愛的,是這樣一個聰明的女人。我喜歡那種笨笨的,笨笨的……多可愛啊!”這是茵媛聽到的,由泸泾口裡說出的唯一一句情話——他說得很直接,也說得很笨拙,可她終於了解,這是她聽到過的最流暢的、最真實的情話。
是的,笨笨的。
對感情笨拙的泸泾,終於說出他第一句情話——雖然這情話,仍然是笨笨的,但卻是粗魯的背後……可愛的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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