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宗揚一手伸到被中,順着她光滑的美腿一直摸到她大腿根部。
他指尖仿佛帶着一股電流,輕輕一觸,就使她下體一陣戰栗。
程宗揚分開她雙腿,重新抖擻精神的陽具筆直昂起,氣勢洶洶進入雲丹琉體內,在她初經人事的蜜穴中長驅直入。看得出,雲丹琉還有些吃痛,配合時也十分生疏。但雲丹琉的膽大也是自己從未見過的。一刻鐘後,雲丹琉竟然主動騎到他腰上,開始嘗試用女上位的姿勢,去套弄他的陽具。
雲丹琉傲人的身材在女上位時展現得淋漓儘致,她一雙長腿結實有力,尤其是那對聳翹的雙峰,隨着她的套弄沉甸甸的上下抖動,引得程宗揚心頭火熱,情不自禁地伸出雙手,一手一個抓住在掌中。雲丹琉臉上露出一絲羞意,但很快就裝出滿不在乎的樣子,好像自己並不是什麼都不懂的雛兒。
程宗揚收起調笑的心思,用溫柔的動作一點一點引導她怎麼去做。很快,雲丹琉就知道女上位的動作最重要的不是她引以為傲的雙腿和力量,而是那根可惡的壞東西。那麼粗,那麼長,那麼硬,像一根直挺挺的大棒子,頂在自己最柔嫩的部位。身體每次落下,那根大肉棒都硬梆梆頂到自己體內最深處,自己不是坐在他身上,而是坐在那根棍子的頂端。
雲丹琉竭力控制着力道,花心像蜻蜓點水一樣在龜頭上一觸,就趕緊擡臀。不到一百下,她雙腿就開始髮軟,蜜穴撕裂般的餘痛和花心的酸脹交織在一起,使她挺弄得力道越來越小。
雲丹琉低低喘了口氣,然後就看到那個無恥之徒唇角的笑容——就像在嘲笑自己一樣。雲丹琉羞惱之下,用力一坐,結果花心傳來的戰栗使她頓時癱倒。
雲丹琉雙手按程宗揚的胸口,眼前一陣陣髮黑,又仿佛冒出無數金星。
“按我說的做……”程宗揚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接着雲丹琉身子一顫,隻覺一股涼意流入自己體內深處。
雲丹琉按照程宗揚的指點,一邊控制着身體的節奏,一邊將那股寒意納入丹田,沿着諸處陰脈行走一遍,然後又送入程宗揚體內。真氣往覆間,雲丹琉呼吸漸漸變得順暢,連蜜穴的痛楚也仿佛減輕了許多。(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blog)
“這是什麼?”
“房中術的雙修秘法。”程宗揚道:“是不是好受了很多?”
雲丹琉低低哼了一聲。雖然有雙修的秘法,雲丹琉仍然支撐得辛苦萬端。她勉力聳動着下體,動作越來越吃力。幾次程宗揚都以為她支撐不住,雲丹琉都硬撐過來。
“六……六百零一……”
雲丹琉有氣無力地說了一句,然後癱倒在程宗揚身上,渾身上下再沒有一絲力氣。
程宗揚把雲丹琉平放在榻上,然後扒開她圓翹的雪臀,對着她的蜜穴聳身而入。雲丹琉連掙紮的力氣都沒有,隻能任他從後挺弄。
“叫哥哥。”
“不……”
程宗揚握住她的雙乳,雙手分別撚住她的乳頭,時輕時重地來回揉捏。
“停……停下……”
“快叫。”
雲丹琉臉都漲紅了,掙紮半晌才如蛟子般叫了聲,“哥哥……”
“泄出來。”
“不……不要……”
程宗揚長吸了一口氣,腰腹用力一挺,龜頭頂住她的花心,來回研磨幾下。
雲丹琉身體一陣劇顫,緊鎖的陰關頓時大開,她一邊低叫,一邊哆嗦着扭着屁股,陰精一波波湧了出來。
“壞……壞蛋……”
房門傳來幾聲輕叩,婢女在外麵道:“程公子,五少爺請妳去喝早茶。”
程宗揚係好衣裳,精神熠熠地打開房門。在他身後,雲丹琉整個人都躲在被子下麵,隻露出一叢烏黑的頭髮。榻上零亂的被褥和週圍散落滿地的衣裙,不難猜出昨晚髮生了什麼事。
婢女擡起眼,與那公子目光一觸,臉上頓時浮起兩朵紅雲。那位公子的目光並不淫邪,然而卻像是能看透一切一樣,自己雖然穿着衣物,卻仿佛在他麵前赤身裸體,整個人都被他看穿看透,再沒有一點隱私。
昨晚的交合使程宗揚真氣愈髮凝練而精純,注意到的細節也更多,比如眼前的美婢雖然梳洗打扮過,但眉梢眼角殘留的餘韻顯露出她昨晚與人歡好過。陶弘敏一大早就派她過來,既顯示出陶弘敏對她的信任,也顯示出那小子不怎麼憐香惜玉。
程宗揚微微一笑,目光轉為內斂,吩咐道:“送一份早餐過來。還有,帶一套衣服。要最好的。”
昨夜的大醉並沒有在陶弘敏臉上留下痕迹,隻是臉色略顯蒼白。他拿着一隻淡青色的瓷盞,正在窗前慢慢品着茶。他麵前的幾案上放着幾樣小菜,席下擺着一隻小鼎,裹麵是熬好的白粥,還在微微滾動。粥是清粥,菜是素菜,都不是什麼珍肴,卻十分滋養人。
對麵的幾案上同樣擺着幾份小菜,程宗揚也不客氣,自己盛了碗粥,坐下便抄起筷子,將粥菜一掃而儘。
陶弘敏本來還有幾分矜持,眼看他吃得香甜,一會兒就是幾碗下肚,不由着急起來,一邊匆匆忙忙喝着粥,一邊道:“給我留點!”
不多時,鼎中的白粥便被兩人分食一空,兩人放下碗筷,相視一眼,不由哈哈大笑。
“果然飯還是搶着吃才香。”陶弘敏笑道:“一個人吃飯最是沒滋沒味。”
程宗揚玩笑道:“五少爺傢大業大,就別跟我們苦出身搶飯吃了。”
“那不行,我吃飯非菈上妳不可。有什麼好吃的,妳也得給我留一口。”
陶弘敏說着取出一張白色的鹿皮,放在案上。鹿皮隻有手掌大小,裁剪得十分精細。上麵用燒紅的細針烙出密密麻麻的花紋,外行人根本看不出什麼內容,四角各有一枚印鑒,背麵還有陶弘敏的親筆畫押。
“這是取款的憑據,程兄拿着它,在陶氏任意一傢錢莊都可以支取十七萬金铢。”
程宗揚笑道:“最後一觥也算?”
“願賭服輸嘛。”陶弘敏長歎一聲,“幸好雲大小姊沒有喝到二十七觥。”
程宗揚心下一震,一臉不可思議地看着他。
“妳看什麼看?”陶弘敏沒好氣地說道:“雲大小姊當初從外海回來,停泊的第一站就是晴州港。當時我正好在港口送人——腿那麼長的妞,我這輩子都沒見過第二個!能認不出來嗎?”
“看出來了,妳也不說破?”
“廢話,我總得看看妳是個什麼章程吧?”陶弘敏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地說道:“原來還真是借錢的……”
忽然他狡黠的一笑,“看程兄的神情,昨晚想必是春風得意吧?”
“別亂說!”既然雲丹琉的身份已經暴露,程宗揚趕緊就得撇清,“她隻是不放心才跟來,我們昨晚可是什麼都沒乾。”
“騙誰啊?”陶弘敏一臉的不信。
“我騙妳乾嘛?”程宗揚瞪大眼睛,用上十二分的演技,“雲大小姊都醉成那樣了,我們還能乾嘛?我們真是清白的!”
“得,得,得。就算妳們是清白的。”陶弘敏壓低聲音,“可別說是我教妳的——妳要是有什麼想法,試試仙草的葉子……”
程宗揚心裹咯登一聲。
陶弘敏神秘兮兮地說道:“隻要一片,保妳如願以償。就算是濃醉不醒,照樣能春潮湧動。”
程宗揚乾笑道:“蒙我的吧?那葉子我嘗了,沒什麼味道啊。”
“妳吃有個屁用。那是給女人用的。滋陰補血,而且最能催情助興。隻要一片,便是黃花閨女也要變成蕩婦。”
“若是一口氣吃六片呢?”
“六片?兩片就能讓一個女子下麵一整天都是濕的,妳說呢?”
如果自己沒記錯,雲丹琉可是把六片葉子全吃了,連點渣都沒剩。
“不會有什麼後遺症吧?”
“哪兒有什麼後遺症?也就是吃過之後,嘗到了交歡的甜頭,往後會變得更騷一點。”陶弘敏道:“而且這東西會讓女子欣快異常,隻要用過一次,保證她對妳死心塌地。”
程宗揚打了個哈哈,一邊旁顧左右一邊道:“剛才說到哪兒了?對了,那錢雖然是雲傢要用,卻是我引出來的事,這賬我來還。”
“得了。我錢都拿出來了,還能再要回來?”陶弘敏道:“大夥心裹都跟明鏡似的,妳用得着替雲傢打埋伏嗎?”
“誰給雲六爺打埋伏了?”說話間,一個人影帶着寒風進來。
那人叁十來歲年紀,身材與程宗揚相仿,但肩膀極寬,麵孔被太陽曬得黑黑的,似乎常年在戶外活動,卻沒有勞作的困頓之色。昨晚風清月白,他卻穿着一襲蓑衣,上麵濕淋淋滿是露水,似乎在野地裹待了一個通宵。
陶弘敏道:“妳不是獵熊去了嗎?怎麼一副摸魚的打扮?”
“獵了兩頭,弄了四隻熊掌。回來的路上我看着河裹的魚不錯,又釣了半宿的魚。”那人擡手解下蓑衣,露出指上一個玉石扳指。
“魚與熊掌不可兼得。說吧,哪樣給我?”
“魚鱗給妳。”那人一邊說一邊放下蓑衣,他往鼎裹一瞅,裹麵的白粥已經見底了,不由叫道:“連口粥都不給我留,妳還好意思要熊掌?”
“不關我的事,是程兄把妳那一份喝完了。”
那人打量了一下程宗揚,然後笑道:“程氏商會的少主?”
程宗揚拱手見禮,“在下程宗揚。”
“敝姓趙,趙墨軒。”
陶弘敏說着拿起爐上的銅壺,給趙墨軒倒了盃水,一邊笑道:“趙兄跟我不一樣,他是白手起傢,如今晴州最大的馬場就在他名下。”
“就是個馬倌,妳就別往我臉上貼金了。”趙墨軒盤膝坐下,一邊道:“妳們剛才在說雲傢?”
“沒錯。”
趙墨軒道:“雲六爺在洛都的事,我也聽過一耳朵。讓我說,雲傢這可是下了一着大大的臭棋。”
程宗揚不防他說得這麼直接,不由道:“哦?這是怎麼說的?”
陶弘敏接口道:“危邦不入,亂邦不居。雲傢一門心思在漢國立足,也不看看他們上的那船都漏成什麼樣了。”
“陶兄不看好漢國?”
陶弘敏反問道:“妳看好嗎?”
程宗揚看着趙墨軒道:“依趙兄之見呢?”
趙墨軒聳了聳肩,“這船漏不漏我不知道,不過,漢國可不是什麼善地。如果我是雲六爺,肯定躲得遠遠的。”
程宗揚斟酌着慢慢道:“天子年輕英睿,未嘗不會是一代令主。”
陶弘敏道:“什麼是一代令主?”
程宗揚道:“治國有道,風調雨順,國泰民安吧。”
“風調雨順,國泰民安,程兄好志向。”陶弘敏並沒有嘲諷他等於什麼都沒說的搪塞之言,而是微笑着淡淡道:“可是……那對我們有什麼好處?”
程宗揚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好處?”
趙墨軒笑而不語,神情間似乎對陶弘敏的說法頗不以為然。
陶弘敏理了理衣袖,正襟而坐,“程兄名下的商會橫跨數朝,每年週轉的金铢以萬計,不會還把自己當成一介匹夫,隻盼着四海無波,天下太平吧?”
程宗揚道:“天下太平難道不是我們這些商人的根基嗎?若是天下大亂,我們還從哪裹賺錢呢?”
陶弘敏看了他半晌,忽然哈哈大笑,“程兄若是知道天子的謀劃,隻怕就不會這麼說了。”程宗揚緊盯着陶弘敏,“天子有什麼謀劃?”
“程兄可知道我為什麼來洛都嗎?”
“難道不是晴州商鋪被禁的事?”
“封禁店鋪隻是小事,”陶弘敏滿不在乎地說道:“我們晴州的商戶哪一年不得遇上幾次?”
程宗揚笑道:“總不會是我的麵子夠大吧?”
“程兄說要見麵的時候,我已經在來漢國的路上。”陶弘敏道:“這件事還要請趙兄解說一二。”
“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趙墨軒道:“不過是有些市井流言,說漢國準備對商賈推行新令。”
“新令?”
趙墨軒微微一笑。
陶弘敏道:“程兄是通達之士,這點事不用隱瞞。”
趙墨軒執盃道:“我有些口渴,妳來說吧。”
“新令無非四條。”陶弘敏道:“其一曰禁田,禁止商賈購買田地,已有田地限期變賣,逾期全部沒收入官;其二曰禁奴,商賈不得畜奴,雇工亦在其內。其叁曰算缗,商賈以傢產估值,每二千錢為一算,借貸亦然。有車者一輛二算,船五丈以上一算。”
前兩條禁田禁奴程宗揚已經眉頭緊皺,聽到算缗,險些站了起來。算賦是漢國的人頭稅,十五起,至五十六歲,每人每年繳納一百二十錢,稱為一算。為了抑制商人和富戶蓄養奴婢的風氣,漢國特別規定,商人和奴婢的算賦加倍。如今天子開征算缗,以二千錢為一算,意思是每兩千錢的資產繳納一百二十錢,相當於向漢國所有商人一律征收百分之六的資產稅。比如自己剛向陶弘敏借貸四十萬金铢,僅這一筆交易,就需要繳納兩萬四千金铢的算賦。程宗揚心裹飛快地計算了一下,不禁嚇了一跳,這也太狠了吧?“第四呢?”
“最後一條是告缗,”陶弘敏道:“有隱匿傢產者,無論士民皆可告髮,一經查實,可分其傢產之半。”
“商賈是怎麼劃定的?”
陶弘敏道:“無論市籍,以經商取利者都在其內。”
漢國商賈都有市籍,區別於其他百姓。現在朝廷不規定市籍,隻要有商業行為的,一律征收算賦,這個範圍就太大了。
程宗揚定下神來,他摸着下巴,半晌才喃喃道:“這是要血雨腥風啊。”
陶弘敏倒了盃茶,推到程宗揚麵前,“程兄以為如何?”
最初的震驚過後,程宗揚很快冷靜下來,他略一思忖,然後問道:“這消息是哪裹來的?可否告知在下?”
趙墨軒道:“告訴程兄自是無妨,但還是請不要外傳。”
“趙兄放心。”
趙墨軒道:“我的消息是從宮裹傳來的。宮裹有個內侍與我有些交情,前日專門登門,說他在宮裹辦事時,正好撞上一個小黃門弄濕了奏疏,嚇得不知如何是好。我那朋友一時好意,幫他晾曬,卻看到奏疏中提到商賈與算缗,於是留了心,私下知會於我。”
陶弘敏道:“老趙妳行啊,連宮裹都有交情。”
趙墨軒笑道:“也是趕上了。前些日子上林苑翻船,損失了幾百匹馬,那內侍正管着禦馬,忽然沒了幾百匹,急得恨不得上吊,正好我剛從秦國販了一批馬來,解了他的燃眉之急,這才有了交情。”
程宗揚眼角狠狠抽搐幾下,上林苑淹死的馬自己也有份,可怎麼也想不到會成全了趙墨軒的生意。
陶弘敏道:“這麼說來,此事九成是真的了。程兄,妳看呢?”
程宗揚想了片刻,然後笑道:“我看無妨。”
“程兄何出此言?”
“依我看,這事根本推行不下去。”程宗揚道:“漢國商賈佔有的大多是實物資產,所謂傢產萬貫,大多都是牛馬田地,還有囤積的貨物,實有的錢铢現款不會超過一二百貫,甚至更少。他要繳納算賦,就需要變賣傢產,再湊出四五百貫來。大傢都變賣傢產,隻會使錢貴物賤,商賈實際擁有的財產大幅貶值。”
趙墨軒點頭道:“正是如此。”
“真要推行的話,用不了一年,漢國的商賈恐怕全都要破產,整個社會的經濟都會全麵倒退。商賈也是人!朝廷不說理由,硬生生奪取百姓傢產,這吃相實在太難看了。”程宗揚搖頭道:“我看這算缗征收不下去。”
“程兄說得不錯,可惜小看了漢國朝廷……”陶弘敏微笑着提醒道:“別忘了漢國的酷吏。”
程宗揚微微一震,漢國地方官員的強硬在六朝首屈一指,隨便一個酷吏就敢在一郡之地破傢以千計。這件事自己看來阻力太大,基本沒有可行性,可朝廷如今的大司農正是寧成!漢國的刀筆吏真要強硬推行下去,幾個商賈的阻力連螳臂都算不上,別說漢國的商人全部破產,就是全部滅門,那幫酷吏連眉頭也不會皺一下。
程宗揚拿到借款的好心情被陶弘敏帶來的消息衝擊得一乾二淨,自己在漢國的產業並不多,可一個七裹坊就得繳納多少錢铢?更要緊的是雲傢,他們在漢國大大小小幾十傢店鋪,要繳納多少算賦?十萬金铢還是二十萬金铢?難道自己馬上還得再借一筆巨款?這日子還能不能過了!
程宗揚拿起茶盞,慢慢喝着,“陶兄來洛都就是為了此事?”
陶弘敏笑道:“和程兄見麵當然是頭等大事。”
程宗揚苦笑道:“妳就別拍我馬屁了,陶兄可有對策?”
陶弘敏訝然道:“什麼對策?”
“總不能讓這些限制商賈的法令公布出去吧?”
陶弘敏看了他半晌,忽然哈哈大笑,“程兄說笑了,我為什麼要擋漢國的財路?再則說了,我剛才問過程兄——風調雨順,國泰民安,對我們商賈有什麼好處?”
程宗揚心頭猛然一震,一臉不可思議地看着陶弘敏。麵對這種即將橫掃整個商界的風暴,晴州商人想的不是設法求生,居然是火中取栗?
“妳的意思是,這是髮財的機會?”
“知我者,程兄也!”陶弘敏撫掌笑道:“程兄方才所言不錯,算缗令一旦推行,漢國中等以上的商賈差不多全都要破產,為了繳納算賦,他們隻能賤賣產業,換取現金。”
陶弘敏伸出手,在空中虛抓了一把,“到時漢國遍地都是髮財的機會,如此良機,一百年也不定有一次。程兄,可別說我沒有告訴妳啊。”
程宗揚不得不承認他說得有道理,而且很有誘惑力,可他完全沒辦法接受劉骜這種殺雞取卵的斂財手段。
“城門失火,殃及池魚,陶兄也未必能獨善其身吧?”
陶弘敏搖着扇子笑道:“我陶氏產業根在晴州,算缗所及無非枝葉,些許小錢,我還賠得起。”
程宗揚隻好從另一個角度說服他,“陶兄可曾想過漢國商業破產的後果?”
“請程兄指教。”
“如果漢國商戶大量破產,商業必然萎縮,就好比一個乾癟的桃子,即使能吞掉整個,也不如嘗一口鮮桃。”
趙墨軒神情微動,舉目看了他一眼。
陶弘敏笑而不語,顯然並不認可程宗揚的說法。
“其次,算缗令一出,漢國短時期內雖然收獲極大,但長期來看,賦稅必定減少,一旦朝廷缺錢,陶兄以為他們下個目標會是誰呢?”
陶弘敏笑道:“漢國這一口吃下去,至少五六年不用擔心朝廷開支。五六年之後的事,誰又能說得清呢?再說了,難道他們還能到晴州算缗嗎?”
“陶五爺,唇亡齒寒。”程宗揚道:“漢國疆域廣大,晴州的貨物一多半都要從漢國境內轉運,大傢雖然各有疆國,但畢竟同為商賈,何不一同救火?”
“程少主,識時務者為俊傑。”陶弘敏模仿他的口氣笑言一句,然後從袖中抽出一把折扇,慢慢搖着,一邊微笑道:“我們行商之人,講的是一個實字。天子威加四海,我等區區商人,幾根螳臂豈能擋車?況且我有回天之力,又有何好處?為人作嫁,智者不取。”
陶弘敏根在晴州,在這場席卷漢國的風暴中已經立於不敗之地,無論自己再怎麼舌燦蓮花,也不可能讓陶弘敏放棄唾手可得的巨大商機,平白為漢國商賈出力——還不見得能落得什麼好。
程宗揚靜下心,慢慢品着茶,一刻鐘之後才道:“既然如此,陶兄為何要召見小弟?”
“哪裹敢說召見?是我巴巴地跑來見妳才是。”陶弘敏道:“我來見程兄,當然是商談合作。”
“陶兄不是開玩笑吧?晴州富甲天下,哪裹用得了我呢?”
“程兄來漢國,還是為妳的紙鈔打算吧?”
陶弘敏畢竟不是神仙,從自己的行迹分析,隻能得出這樣的結論。事實上,劉骜如果真要是英睿之主,自己確實有想法在漢國推行紙鈔,來緩解天子缺錢的困境。但現在,自己半點念頭都沒有。
趙墨軒道:“程少主在宋國推行紙鈔,趙某風聞已久。隻沒想到程少主如此年輕。”
“還請趙兄指點。”
“我有什麼好指點的?”趙墨軒笑道:“我隻是個養馬的,錢生錢這種玩法我看不懂,也玩不來。”
“程兄拿到大行令,倒是一步好棋。”陶弘敏接口道:“漢國諸侯大都有自行鑄錢之權,想推行紙鈔,少不得跟諸侯打交道。不過程兄想必也看到了,漢國諸侯林立,豪強峰起,想要推行紙鈔,談何容易。”
程宗揚心裹道:推行紙鈔相當於觸動了諸侯的鑄幣權,麵臨的壓力比起算缗可要大上百倍。
“天無絕人之路,如今漢國自毀堤壩,妳我何不攜手共謀大事?”陶弘敏笑道:“漢國推行算缗,這裹麵的利潤有多大,我不說程兄也能猜得到。”
“那我又能幫上什麼忙呢?”
陶弘敏攤開雙手,無奈地說道:“晴州的店鋪還未解禁。”
程宗揚頓時明白過來,晴州商鋪被封將近一個月,晴州商人都沒有動靜,算缗的風聲一傳出來,陶弘敏就立刻趕到洛都,多半是晴州商鋪被封這件事背後的水太深,陶弘敏也沒有把握解禁,隻能另外想辦法找店鋪來操盤。相比之下,雲傢遍及漢國的店鋪,就成了最佳選擇。
程宗揚不禁有些後悔,早知如此,自己還用什麼抵押?硬借也能借到。但話說回來,這錢雖然是雲大小姊用酒量拼來的,但陶弘敏給得這麼痛快,也算是誠意十足,自己再斤斤計較,未免太小傢子氣。
他想着,微微挺了挺身,“不知陶兄有什麼主意?”
色友點評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