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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雲夢譚5——皇城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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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雲夢譚5——皇城篇

小說章節

第一章 君威莫測·龍之逆鱗
第二章 起落浮沉·人生如夢
第叁章 身懷絕技·切磋鑽研
第四章 暗夜密探·謎之初現
第五章 為善難善·英雄無奈
第六章 世代交替·代有才人
第七章 輝煌孤影·斯人憔悴
第八章 魔尊贈禮·先斬來使
第九章 羅網密布·泥沼深陷
第十章 後浪前湧·另辟蹊徑
第十一章 調虎離山·山中有虎
第十二章 無敵一敗·十年如夢
第十叁章 舞林高手·河馬戦神
第十四章 天外飛碟·發在意先
第十五章 純血龍族·真命天子
第十六章 百轉千回·終須一戦
第十七章 明買明賣·守望相助
第十八章 斷頭之雞·死亡大旗
第十九章 東風不至·隻待英雄
第二十章 為國為民·利益大者
第二十一章 上魔金剛·天下撼震
第二十二章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第二十叁章 衝冠一怒·隻為朱顔
第二十四章 五絕縱橫·百變無雙
第二十五章 百變千幻·暴雨雷霆
第二十六章 難進難退·取舍不得
第二十七章 大地騰動·驚天之劍
第二十八章 雪花奪魄·冰封天地
第二十九章 青龍威靈·末日絞磨
第叁十章 無心插柳·命運諷刺
第叁十一章 收徒交友·人品第一
第叁十二章 阿鼻地獄·擎天一臂
第叁十叁章 傳世之石·天生克星
第叁十四章 危局接應·奇着救兵
第叁十五章 一打一和·劃江而治
第叁十六章 不速救星·奇恥大辱
第叁十七章 蠻橫暴行·恥辱半生
第叁十八章 銀星橫空·無聲隕落
第叁十九章 異域巧逢·薪火相傳
第四十章 地獄極火·焚業消債
第四十一章 夜半到訪·不速之客
第四十二章 便宜買賣·攻心之戦
第四十叁章 抛舍過去·破舊立新
第四十四章 不誠之禮·五鬥之米
第四十五章 淩雲之志·平凡追求
第四十六章 青梅之交·今朝殇逝
第四十七章 虎落平陽·有死而已
第四十八章 猝然天崩·風起雲湧
第四十九章 感動相認·淚眼汪汪
第五十章 花開解語·普渡慈航
第五十一章 機緣巧合·雙鳳聚首
第五十二章 以身為祭·涅槃重生
第五十叁章 所謂天才·憂患實多
第五十四章 與虎謀皮·總有交易
第五十五章 有恨難抒·有情難訴
第五十六章 翻山倒海·地動天搖
第五十七章 告別無奈·是為腰斬
第五十八章 血火為記·蒼生應劫
第五十九章 叁招為限·技術必勝
第六十章 有客遠來·會在他鄉
第六十一章 還君仁義·再約叁式
第六十二章 黃梁大夢·緣定今生
第六十叁章 成全真意·是謂舍得
第六十四章 尊重傳統·豈是突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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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雲夢譚5——皇城篇
作者:羅森係列:東方雲夢譚
第十八章 斷頭之雞·死亡大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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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劫和武滄瀾談話的氣氛很怪異,這在以往是非常難得的事。銀劫幾乎可說是武滄瀾唯一的心腹,多少重要大事都是透過他來執行,雖說朝廷上下有許多人都想把他整倒、鬥垮好上位,可是有更多的人都相信,如果銀劫當真垮臺,大武王朝隻怕來日無多,因為一個不受節制、沒有任何緩衝地帶的武滄瀾,對這個本已不安定的王朝,絕對是毀滅性的。

之所以會有這樣的古怪氣氛,和日前銀劫的所作所為有關。圍繞着孫武等人所發生的那一連串騷動,因為鬧得太大,一開始武滄瀾也認為這是單純針對敵人的乾擾行為,盡管他認為沒有必要,還不如早點把人放進京城,不管是要搞什麼事,都方便得多,隻不過銀劫堅持,武滄瀾也就不多乾涉,放手隨他執行。

但當銀劫被路飛揚創傷而歸,一切紙包不住火,武滄瀾略為一查,便曉得銀劫親自出馬潛入敵營的始末,以他的聰明才智,更隨即省悟,知道銀劫先前所做的一切,僅是一場瞞天過海的大戲,要隱瞞什麼還不好說,可是要隱瞞的對象,卻肯定是自己這個呆頭皇帝。

武滄瀾不喜歡被人算計,但對這種事還不至於無法容忍,畢竟他是個絕對的能力主義者,能夠成功算計他的人,就是技高一籌,站在敗者服輸的立場上,這種事沒什麼可抱怨的。

不過,被人算計是一回事,遭到背叛就是另一碼子事了,這次銀劫所做的事,就讓武滄瀾生出一種遭到背叛的感覺,這種感覺非常糟糕,更是武滄瀾十數年未有的奇恥大辱,自龍葵叛逃後,武滄瀾從未給人背叛自己的機會,若不是以高壓手段震懾臣民,再不然就是早一歩洞悉,先發制人,絕不給人把反意付諸實行的機會。

銀劫是不可能會背叛自己的,這個自信,武滄瀾幾十年來都不曾動搖過,麵對各種中傷、挑撥,武滄瀾始終信任銀劫的忠誠,隻是,他的理性也在告訴他,這世上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要是真相信什麼人會對自己百分百忠誠,自己十多年前就是個死人了。

不管怎麼說,銀劫背着自己乾下這麼一堆事,這是事實,而且自他返回京師至今已數日,始終不曾為此事做出解釋,累得自己苦等多日,最後終於忍不下去,這才有了此刻的兩人單獨會麵。

一帝一臣的單獨會麵,並不是什麼很罕見的事,因為武滄瀾喜怒無常,以軍部為首的六部臣工,都怕與他麵對麵,最好連報告事情都能省則省,每有要事,特別是可能違逆上意的要事,都是盡量交遞給銀劫,由銀劫負責呈上,其他人有多遠閃多遠……要負責擔任這樣的黑臉角色,說銀劫是姦臣,還真是冤枉人了。

經常會進行的君臣單獨會麵,今天卻有着特別的氣氛,武滄瀾不說,銀劫也不說,但彼此心裡都有數,知道這話早晚得說,隻不過是看誰先沉不住氣而已。

“……如果沒有什麼別的事,臣下就先行告退了。”(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blog)

碰上這一下以退為進,武滄瀾不能再繼續若無其事下去,終究得要開口了,“你該不是以為,自己今天不做交代,還可以平安走出這個大門吧?”

一旦把話挑明,就挑得特別明白,氣氛也隨之一變,銀劫不認為這位陛下真會動殺手,不過他也明白,不可能再裝聾作啞下去了。

“……我現在無法解釋,因為就算說了,陛下你也聽不進去,更不會、不願相信我的話。”

“你是在跟朕說話,不是在演叁流的言情劇,別以為用這種借口就能混過去了。有什麼荒誕離奇的事,是朕不會、不願相信的?你總不會要告訴朕,當年是你與龍葵勾搭成孕,作下苟且之事,並且有了那個小雜種吧?”

“無論是與不是,陛下心中早有定見,哪需微臣饒舌多言?但為了帝國存續,請陛下無論如何,都要保障那女孩的安全。”

銀劫話聲甫畢,轟然一聲爆響,武滄瀾沒有拍桌子,卻是放在桌麵上的雙腿直接發勁,整張紫檀木桌案瞬間爆碎,淩空化做無數塵粉,簌簌而落。

“龍葵的賤種,是絕對要鏟除的對象,你存心袒護,是何居心?”

這句喝問份量極重,代錶的就是抄傢滅族,但銀劫聞言不慌不忙,淡淡說話:“臣倒是想請問陛下一句,為何非鏟除她不可?這麼多年來,陛下你從來無懼強敵與威脅,甚至總是搬石頭砸腳,放過本可早早除掉的敵人,讓他們有機會成長茁壯,給你帶來足夠的威脅,為何今天處理這個日後可能令你感到足夠威脅的女孩,你就堅持要斬草除根。”

“這當然是因為……”

武滄瀾帶着怒意的回答,出口幾個字後,就此沒了聲息。盡管惱怒,但他確實被這問題給問倒,為何自己對這女孩就沒有玩興,不願給她機會成長,成為足夠強大的威脅,再來娛樂自己?難道……自己真是忌憚真龍血裔的潛能,生怕玩火燒身,那女孩最終會成為超越自己的強敵,這才非要殺她不可?

這是不可能的,真龍血裔潛能強大,自己少年時就憧憬着能與之燦爛一戦,讓自己能對龍族的潛能有更多參悟,隻恨一直沒遇到,如今真龍血裔很可能已出現,自己斷沒有退縮之理。

況且,退一萬歩講,利益與風險總是並存,即使真龍血裔有那麼大的威脅性,處理方法也不是隻有死路一條,如此難得的素材,死了就什麼價值也沒有了,但如果活着,就能夠利用她的身體,進行無數無可取代的實驗與研究,斷無理由如此浪費,暴殄天物。

幾個疑點都被一一厘清,武滄瀾開始直視問題的核心,思索自己如此執着的道理?

很快,答案有了。一直以來,武滄瀾覺得銀劫比自己更了解自己,既然銀劫提出了這個問題,他心裡想必早有答案,此刻,當武滄瀾終於找到答案,頓時明白為何銀劫隻暗示,卻不肯明說的理由。

……理由,是因為對背叛者的憎惡!

龍葵的叛逃,是武滄瀾此生少有的大失敗,更是極少數讓他感覺受到背叛的奇恥大辱,而龍葵之所以叛逃,她的女兒實是主因,在這個大前提之下,把她女兒處死,就是對背叛者的一種懲戒,所以無論怎樣,那個女孩都非死不可。

隻不過,這一點隻能做,不能說得太清楚,因為承認這件事,等若承認自己會因為遭到背叛而受打撃,如此軟弱的心理,怎堪為君?而且被點醒察覺到此事,也讓武滄瀾更不愉快,即使遭到背叛,自己也不該如此在意。

“陛下,懲戒背叛者,應該是針對背叛者的本身,這些年來我們沒有龍葵的下落,如今她又托庇於魔門,令我們有力難施,可是我們拿背叛者沒辦法,卻隻殺背叛者的女兒來泄憤,以大欺小,說得過去嗎?”

“以大欺小?笑話!亂臣賊子,本就隨手誅之,這不是江湖比武,還講什麼以大欺小的規矩,朝廷有朝廷的法度,謀逆叛國者,向來都是滿門抄斬,大學士索尼給夷滅叁族一案,五歲以下被斬首的就有六個,你那時怎麼不說這是以大欺小?”

武滄瀾的怒氣並非來自遭到頂撞,而是因為銀劫始終未有說出具有說服力的理由,僅是用似是而非的借口,這種有話不明說的做法,不住刺激着武滄瀾的怒意。

“那麼,微臣鬥膽,請問陛下,你覺得處死那女孩,真能給背叛者懲罰?她死了,真能讓她母親心痛?”

“……這話倒還有點說服力,死個女兒就會呼天搶地,龍葵也就不是龍葵了。”

武滄瀾沉默半晌,怒意稍斂,道:“你用了那麼多理由去保這女孩,朕倒想問你一句,你無論如何都要保她的理由何在?別鬼扯什麼她是你的私生女兒,朕如果會相信這種鳥借口,等一下就當眾宣布退位,今後不好爭鬥,專心致力中土和平!”

不用翻譯,誰也知道這和太陽打西邊出來是一個意思,銀劫默不作聲,似在考慮怎麼說才妥當,但反覆思索良久,他還是沒能找到一個妥當的說法。

“……具體的理由,現在說了也沒意義,陛下你聽不進去,我隻能說,這女孩的存在,關係帝國的極大利益,也事關陛下你本身的利益,請你理性從事,不要隻是單靠你的情緒來做判斷。”

“……你該不是要告訴朕,朕今天殺了她,將來必會後悔吧?”

武滄瀾曉得自身弱項與缺點,也知道這名臣下兼友人在理性層麵確實能補己身不足,這麼問話已經退了不小的一歩,哪知道銀劫仍是搖搖頭,“不,您多半……九成五以上不會後悔,您不會為了這種事情後悔與遺憾,就像龍葵不會為了這個女兒心痛一樣,但我的責任是協助您維持帝國的穩定與傳承,您的情緒、滿足感,我沒有理由要放在第一位。”

“也就是說,你個人判斷,在這件事上,朕的利益與帝國的利益有分歧?”

武滄瀾特別加強了“個人判斷”四字的語氣,代錶他對銀劫想法的質疑,不過看到銀劫用力點了點頭,武滄瀾也不得不認真思考銀劫的話。

銀劫不是多話的人,他口風很緊,不能說的事怎麼也不會說,這本是優點,偏偏此刻也成了要命的缺點,武滄瀾很想知道銀劫做這些事的理由是什麼,但這樣可能就要做出一些大違本願的承諾或讓歩,基於這考量,他把到嘴邊的問題忍住,沒有出口。

“既然沒什麼要說的,你可以下去了,明天的戦鬥,你也應該準備得差不多了。”

“確實已準備得差不多了,但充其量也就隻是盡了力而已,說不上十拿九穩,更遠遠談不上必勝,與其要用這種程度的準備去開戦,還不如從頭和平到尾算了。”

銀劫所說的,正是他這邊一直麵對的難處。對敵人不具威脅性的措施,準備得再多也沒用;對敵人太具威脅性的措施,一開戦就會招致兩邊敵人聯手,反過來攻撃己方。

打從這場決戦確定下來的那刻起,朝廷這邊就隻有幾個選擇,從頭到尾隻當單純的觀眾與轉播員,祈禱這兩個敵人同歸於盡,這種事情武滄瀾不會允許,而若要插手其中,最好是趁他們兩敗俱傷,或者至少力量也被削弱大半的時候出手,這樣哪怕兩虎聯手,威脅性也不會太大。

……但這麼顯而易見的事,銀劫可不認為敵人會這麼好心,留這麼愚蠢的機會給自己利用,對此自己是擬定了幾個策略,預備到時候來實施,可是最近幾天武滄瀾的異常錶現,讓銀劫警覺到事情生變。

之前武滄瀾還數度關心過自己這邊的準備狀況,要自己盡早把戦術擬定好,呈報上去,但打從自己與黃泉殇接觸,受創而回後,武滄瀾就對這邊的準備再不關心,從不過問,自己隻能判斷,在自己離京的那段時間裡,武滄瀾這邊發生了什麼事。

要武滄瀾在此戦中當一個單純的旁觀者,這是不可能的事,所以他不關心這邊的準備狀況,隻是下令胡亂搞一些可笑的機關建築,這隻有一個解釋,就是他打算甩開自己這邊,找別人或單獨去乾,但另找一組人這也不可能,這些年來武滄瀾並沒有另外培養什麼能取代自己的人才,假如他另外找人來乾,自己必然會收到消息,沒可能什麼都不曉得。

不合理的可能性都被排除,剩下的解釋就隻剩……武滄瀾打算不倚靠任何人的助力,純憑一己之力去介入這場決戦,換句話說,他手上握有某種能決定勝負的關鍵,換作是平時,像這樣的核心秘密自己必會知道,這位皇帝陛下會先將這類機密告訴自己,不光是錶示信任,也是因為他厭煩處理實務工作,所以把討厭的任務扔來,但這一次……銀劫沒有把握武滄瀾會把話說出來。

“這個嘛……”

一如銀劫所料,武滄瀾沒有立刻回答,隻是輕輕抖着腿,似乎在思索着什麼重要事情。

“你剛才扯了一堆什麼國傢利益與個人利益的鳥話,一直到最後也沒把話說出來,既然如此,朕有必要把話告訴你嗎?”

“身為一國之君,不該如此情緒用事,像個小孩子一樣賭氣,對陛下並沒有什麼好處,你一個人守住秘密,就是你一個人要從頭累到尾,臣下不論知不知道,反正明天都要拼上性命,對臣下其實沒差。”

“……操你媽的!”

並非怒喝,隻是一下忍耐不住而出口的冷冷咒罵,但能夠把武滄瀾逼到這個地歩,也隻有銀劫能夠作到了。

罵了一句,多少宣泄了一點怒氣,而挨罵的銀劫恍若未聞,繼續站在那裡,等着武滄瀾進一歩的交代。

半晌,武滄瀾開口了,銀劫聽得很認真,卻完全聽不懂這句話。

“……快遞真是一種很好很好的東西。”

※※※

充滿着各種權謀、算計、恩怨與荒唐,這場在萬眾不期待中所發生的皇城約戦,終於也到了正式揭幕的時候。

武滄瀾、天魔各自會以什麼樣的方式迎接此戦,孫武極為好奇,卻也不得而知,倒是自己……抱着緊張感,半夢半醒地輾轉一夜,最後帶着兩個黑眼圈迎接這一早的到來。

出了房門,與袁晨鋒打了個照麵,這位素來重視儀錶的公子,已經梳洗完畢,正以最佳狀態出現在孫武眼前,看來神閒氣定,更沒有黑眼圈的問題,但出於對他的了解,孫武察覺他的精神狀況沒有比自己好到哪去,隻是強行控制着本身的沮喪、焦躁與無奈。

“袁兄,貴會的那些傷員……”

“唔,都已經安全轉移了,戦鬥馬上要打響,銀劫專心於皇城內的部署,對其他事情的注意鬆懈許多,昨夜所有傷員已經成功轉移,離開京師了。”

“那……今天你有……”

孫武想問,袁晨峰是否安排了什麼後援與應變措施,因為一直以來在情報戦中落於下風的他,昨天被路飛揚那麼搞了一次,所有部署再次給打亂,短短時間之內,不曉得是否來得及應變。

“盡人事吧!”

袁晨鋒的回答,絲毫無法讓人安心,但在如今的情況下,什麼也別無選擇,孫武唯有點點頭,什麼也不多說。

有為了決戦而憂心忡忡的人,當然也有滿不在乎,照樣好吃好睡的人,路飛揚似乎睡了一個好覺,走出房門的時候,打了個大大的呵欠,伸了一下懶腰,自顧自地開始刷牙梳洗,就連漱口時都特別大聲。

“咦?你們不吃早飯的嗎?都愣在這裡做什麼?早餐很重要的啊!”路飛揚笑道:“特別是這一餐,你們可要好好吃,說不定這就是你們中某個人的最後一餐了,哇哈哈哈哈~~~”

這段幽默讓孫袁兩人笑不出來,連香菱都隻能勉強擠出一個微笑,道:“您今天的心情真好,難道是打定主意隻去看戲了?”

“你們幾個傢夥才比較奇怪吧?又不是你們要去決戦,怎麼一個個愁眉苦臉的?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你們要上戦場咧。”

錶現得無比輕鬆,路飛揚在稍後的早餐時,自顧自地添飯、夾菜,胃口不錯,吃了兩大碗,還一麵輕哼着小調,引起別桌的客人側目,這種悠閒的模樣,看在眾人眼中,感覺都很復雜。

“袁兄,你不多吃一點嗎?你碗裡的東西好像都沒動耶。”

“我沒什麼胃口,哪怕這是我的最後一餐飯,我也不想吃太多……”

袁晨鋒苦笑着回答孫武,正埋頭吃飯的路飛揚,卻在此時擡起頭來,口中含糊不清地問話,“小武,那件事情你今天怎麼不問了?”

“什麼事情?”

“陸大俠的行蹤啊,你之前不是很在意,陸大俠為何遲遲不現身嗎?現在戦鬥馬上就要打響,你難道不好奇,陸雲樵是來還是不來?什麼時候會出來與我們會合嗎?”

照道理,這確實是最奇怪的一件事,皇城內外,甚至全中土,不曉得有多少人在議論紛紛,皇城之戦將要爆發,但身為關鍵人物的陸雲樵,卻始終沒有出來露麵,迄今行蹤不明,外人隻看到袁晨鋒忙裡忙外,卻不見陸雲樵出來說句話,更不曉得他是否確定參與此戦,各種謠言早已傳遍街頭巷尾。

有人懷疑陸雲樵早已身亡,也有人認為陸雲樵雖然尚在,卻已經重病或重傷,武功全失,這才不敢露麵,當然也有人認為,陸雲樵故布迷陣,藉由自己的不現身,要對敵人造成壓力……眾說紛纭,相關說法就連孫武都有耳聞,幾天前還私下問過袁晨鋒,想知道陸雲樵的下落與打算,結果仍是得了一個無奈的苦笑。

“但願我可以回答你,但隻有這個問題,或者說與他老人傢相關的問題,是我無法回答的,或者,孫兄弟你也可以自行參悟看看。”

“呃?要我去參悟?這又不是練武功,哪有得悟啊?”

“這我就幫不上忙了,因為我真的沒法回答啊!或者,你可以問那個正站在我們後頭,用很火的錶情瞪我們的那個人,他搞不好能回答你的。”

當時,袁晨鋒給的回答,讓孫武如墜五裡霧中,半天摸不着頭腦,而今,路飛揚提出這問題,袁晨鋒的錶情倒是沒有苦笑,隻是一副快要翻白眼的樣子,而孫武先看了袁晨鋒一眼,跟着很肯定地搖了搖頭。

“不,我不問了,已經……不想知道這些了。”

“哦!”

路飛揚的聲音有少許遺憾,但他也沒心思再多管這問題,因為出發時間已近,而且香菱端了一個古怪的東西上桌。

“最後一道菜,小殇小姐指定的特殊料理,斷頭雞!”

物如其名,一隻被砍去首級的清蒸雞,被端到路飛揚的麵前,看着那無首的雞脖子,感受那股不祥的氣氛,路飛揚錶情一變,手中的筷子險些落了地,不過,見慣各種大場麵的他,最終仍是笑了笑,夾起雞屁股放到碗裡。

“好料理,不過,據我所知,這道料理應該是專門擺在監獄裡給死刑犯吃的啊?”

“這個……小殇小姐說,這道菜是出了名的吃完就上路,橫豎今天出門之後,某個人肯定是回不來了,所謂風蕭蕭兮易水寒,有去有回很為難,就把這雞端過來,早吃完早上路。”

“……上路與投胎,在你們這邊是看作同等意義嗎?”

“您要這麼理解,當然沒有問題。”

路飛揚的苦笑沒有笑多久,小殇就推着輪椅出來,笑咪咪地向眾人打招呼,並且每個人發一張紙條。

“各位,馬上就要出征上戦場了,為了慶祝我們的必勝,請各位和我一起祈禱,求上蒼賜福給陸大俠,並把你們手中的字條,大聲念出來。”

回應小殇的這個要求,眾人開始閱讀字條,袁晨鋒首先讀道:“寶簪妹妹,請你等我,等到這一仗打完回來,我們就立刻結婚。”

孫武皺眉讀道:“袁兄,這個護身符你收下,它本來是我未婚妻親手做給我的,我有金鐘罩,拿了它也沒用,就送給你吧,哈哈,我很愛她的……”

香菱讀道:“各位,關於鳳姐的案子,我有重大發現了,那孩子的真正父親是誰,現在全天下隻有我知道,等我回來之後,就把這秘密告訴你們。”

路飛揚道:“哈哈哈,前麵那個敵人看起來不怎麼樣,很弱,大傢一起上,圍起來!圍起來!”

不同的四段祈禱詞念完,四個人都有一種強烈的感覺,既有無力感,又有濃濃的不祥氣味,讓四個人不約而同低下頭,長嘆了一聲。

路飛揚皺皺眉頭,仔細品味,緩緩道:“為什麼我覺得這幾句對白,都有那種說完以後,再也沒命回來的感覺?尤其是我那一句。”

孫武、袁晨鋒、香菱沒有立刻答話,彼此對望一眼,然後一起用力點了點頭,小殇補上一句,“沒錯,這次你是死定了,看到了嗎?天上北鬥的死兆星……哦,現在是白天,沒有死兆星,換個說法,你看到自己背後了嗎?那支死亡旗已經高高豎起了!”

“這個嘛,反正它已經不是第一次豎起了,雖然連我也覺得,每次它這樣豎起,早晚有一次會讓我回不來,不過呢……總之就是看太多,已經沒感覺了。”

路飛揚笑了笑,站了起來,用他僅有的那隻手,摸摸小殇的頭,就像一個疼愛晚輩的慈愛長輩一樣。小殇一臉不耐煩的錶情,卻沒有反對,讓他這麼摸了摸,換做是別人,絕不會有這種待遇。

小殇之後,路飛揚的手分別拍過孫武、袁晨鋒肩頭,兩人都想說點什麼,又不曉得該怎麼開口,最後,路飛揚站在桌首,朝桌上所有人深深彎腰一禮。

“抱歉,我一直希望能夠多傳達點經驗、多教點東西給你們,但明顯我做得不好,反而變成一個討人厭的老傢夥……對不起。”

這個禮,分量實在太重,除了小殇沒有人敢受,孫武、袁晨鋒的反應尤其強烈,像是屁股坐在一塊燒紅的烙鐵上一樣,立刻從闆凳上跳了起來,隻是沒等他們回禮,路飛揚身影如風,一下子就從他們身邊掠過,到了門口。

孫武、袁晨鋒曉得出發時刻已到,急忙跟了上去,坐在輪椅上的小殇,似乎不打算去觀戦,隻是坐在原處,小小地說了一聲。

“……要回來唷。”

叁個人都已經跑出門去,照理說是不可能有回答的,但這點距離,對於走在最前麵的那個人來說,還嫌太短,因此在小殇這句話出口後不久,她耳邊響起了一聲傳音,聲音不大,卻異常清晰。

“不!從這刻起,路飛揚不會再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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