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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雲夢譚5——皇城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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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雲夢譚5——皇城篇

小說章節

第一章 君威莫測·龍之逆鱗
第二章 起落浮沉·人生如夢
第叁章 身懷絕技·切磋鑽研
第四章 暗夜密探·謎之初現
第五章 為善難善·英雄無奈
第六章 世代交替·代有才人
第七章 輝煌孤影·斯人憔悴
第八章 魔尊贈禮·先斬來使
第九章 羅網密布·泥沼深陷
第十章 後浪前湧·另辟蹊徑
第十一章 調虎離山·山中有虎
第十二章 無敵一敗·十年如夢
第十叁章 舞林高手·河馬戦神
第十四章 天外飛碟·發在意先
第十五章 純血龍族·真命天子
第十六章 百轉千回·終須一戦
第十七章 明買明賣·守望相助
第十八章 斷頭之雞·死亡大旗
第十九章 東風不至·隻待英雄
第二十章 為國為民·利益大者
第二十一章 上魔金剛·天下撼震
第二十二章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第二十叁章 衝冠一怒·隻為朱顔
第二十四章 五絕縱橫·百變無雙
第二十五章 百變千幻·暴雨雷霆
第二十六章 難進難退·取舍不得
第二十七章 大地騰動·驚天之劍
第二十八章 雪花奪魄·冰封天地
第二十九章 青龍威靈·末日絞磨
第叁十章 無心插柳·命運諷刺
第叁十一章 收徒交友·人品第一
第叁十二章 阿鼻地獄·擎天一臂
第叁十叁章 傳世之石·天生克星
第叁十四章 危局接應·奇着救兵
第叁十五章 一打一和·劃江而治
第叁十六章 不速救星·奇恥大辱
第叁十七章 蠻橫暴行·恥辱半生
第叁十八章 銀星橫空·無聲隕落
第叁十九章 異域巧逢·薪火相傳
第四十章 地獄極火·焚業消債
第四十一章 夜半到訪·不速之客
第四十二章 便宜買賣·攻心之戦
第四十叁章 抛舍過去·破舊立新
第四十四章 不誠之禮·五鬥之米
第四十五章 淩雲之志·平凡追求
第四十六章 青梅之交·今朝殇逝
第四十七章 虎落平陽·有死而已
第四十八章 猝然天崩·風起雲湧
第四十九章 感動相認·淚眼汪汪
第五十章 花開解語·普渡慈航
第五十一章 機緣巧合·雙鳳聚首
第五十二章 以身為祭·涅槃重生
第五十叁章 所謂天才·憂患實多
第五十四章 與虎謀皮·總有交易
第五十五章 有恨難抒·有情難訴
第五十六章 翻山倒海·地動天搖
第五十七章 告別無奈·是為腰斬
第五十八章 血火為記·蒼生應劫
第五十九章 叁招為限·技術必勝
第六十章 有客遠來·會在他鄉
第六十一章 還君仁義·再約叁式
第六十二章 黃梁大夢·緣定今生
第六十叁章 成全真意·是謂舍得
第六十四章 尊重傳統·豈是突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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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雲夢譚5——皇城篇
作者:羅森係列:東方雲夢譚
第四章 暗夜密探·謎之初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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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意外事件,隻是一個短短的小插曲,沒有任何意義,畢竟這件事情規模太小,袁晨鋒也不可能拿它來當什麼宣傳,不過就是順手一為之,做完就不當回事了。

晚上,香菱幫着打水洗臉,雖然是服侍人,但她的心情顯然不錯,一麵哼着小調,臉上帶着笑,動作輕快,完全是一副開心愉悅的模樣。受到她服侍的孫武,雖然不好意思明說,心裡卻着實高興,有香菱跟在身旁,什麼生活瑣事她都幫忙打理得好好,生活真的是很享受。

前些時候,香菱不在身邊,環繞着孫武打轉的都是美女,羽寶簪、妃憐袖皆是大美人,連拓拔小月都是千中挑一的絕色,光看視覺效果,怎麼都是賞心悅目,不過,比較起來,還是有香菱在身邊的時候,生活更舒服一點,這些話孫武不好意思說,可是香菱卻看了出來。

“少爺會這樣覺得也不奇怪啊,這就是金魚和木魚的差別了。”

“呃,不太懂,能解釋一下是什麼意思嗎?”

“呵,很簡單的嘛,金魚隻能看,木魚……可以摸的嘛!以實用性而言,當然是木魚大勝金魚了。”

“……以實用性而言,你是說得沒錯,但……為什麼你這個比喻,我怎麼聽怎麼奇怪呢?”

孫武尷尬地笑着,難得與香菱重逢,想說的話還真是不少,特別是有關魔門內部的問題,自己一直就想找機會問。不過,還沒來得及問什麼,小殇就忽然上門,二話不說,將他往外菈走,說有重要事情要處理。

“喂,叁更半夜的,能有什麼事情處理?你別又拖我去搞什麼不道德的事啊!”

“少羅唆!哪有你抗議的份?閉上嘴巴跟我走。”(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blog)

孫武就這麼被菈走了,不僅他覺得可惜,香菱也頗為遺憾,她想對孫武說的話,同樣有一座山那麼高,但既然被打斷,就莫可奈何了。孫武前腳剛走,香菱正要關門回房,忽然一股莫名的壓力,瞬間籠罩下來,整個身體如承千斤重負,刹那間便給制住。

突來變化,香菱已然受制,不過她卻沒有多少驚慌,還笑了出來,因為普天下能夠這樣制住自己的,也就隻有那麼幾個人,撇除天魔突然駕臨的可能,在這裡的……肯定就是那一個了。

“……身為長輩,用這種手段欺負晚輩,不好吧?”

“咳……熬夜勞動,請你陪我出一趟公差。”

門半推開,露出路飛揚微笑的半張臉,他手裡拿着一本簿子,遞了過來。

另一邊,孫武跟着小殇外出,很好奇她要搞些什麼,哪知道走出不遠,卻看到袁晨鋒坐在那裡。見到他們兩人過來,袁晨鋒伸手打招呼,“孫兄弟,等候你多時了,你說有重要的事情要見我,是什麼事?如果是單挑的話,那可得改天啊,我還有一堆工作沒做完呢。”

情形古怪,怎麼聽都是小殇搞的鬼,用自己當藉口,把袁晨鋒給約出來,就是想不出她這麼做是什麼目的,孫武也不想問,問了也多餘,隻是推了一下小殇,道:“有話就說,不然就帶路吧,我想早點把事情結束,回去洗洗睡了。”

這與其說是放棄抵抗,不如說是積極麵對,反正小殇把兩個人約出來,要嘛就是有事要找自己二人,要嘛就是要自己二人去乾事,孫武想得清楚,就由得她胡來了。

小殇一個人朝外頭走,孫武跟在後頭,袁晨鋒盡管不明究理,卻也聰明地沒有多問,就這麼一路跟着,同時還與孫武閒聊。兩人主要的話題,自然就是傍晚的意外事件,孫武對袁晨鋒的處理手法讚不絕口,認為這不僅是俠義心的錶現,處理態度上的麵麵俱到、滴水不漏,更是難得,袁晨鋒自是連稱不敢當。

“這些都是傢師教誨,以前他曾對我說過,不管打着怎麼樣的大義旗號,如果自己也掠奪民眾,那就沒有資格成為義師了,失民者亡,這樣的軍隊最後一定會被人民所抛棄,也就無法走到最後了……以前歷朝歷代,革命者的軍隊也會打劫百姓,結果官兵搶一次,義軍又搶一次,明明是大義之戦,打到最後,老百姓兩邊受害,反而比起義之前過得更慘了。”

袁晨鋒道:“師父的這些教誨,我從來就不敢忘記,此次舉兵以來,我嚴加規範,絕不允許這類事情的發生,就是不想重蹈前人的錯誤。”

袁晨鋒的話擲地有聲,孫武在旁連連點頭,正深深感動,一個問題就打斷了這份感動。

“別人打劫,你們清高,真不愧是一堆大俠合體組織,不過玩大義也是要講成本的,不曉得同盟會的軍費從哪裡來?你們經營了什麼賺錢行業?怎麼讓錢滾錢?不會是放錢莊定存吧?現在的利率很低唷。”

小殇的問話聽來很無禮,孫武本來要打斷,不過轉念一想,自己對同盟會所知有限,除了知道同盟會行俠仗義,是個正派組織之外,實際的詳細內情就不知道了,因此猶豫一下,便不出聲,放着小殇發問。

一般來說,江湖幫派的主要收入,比較差勁一點的,就是收地方保護費,正道幫派若非有田地、物業收租,就是自身有產業,穩定經營,維持整個門派的生計,同盟會作為中土第一大幫派,本身的產業與店鋪肯定不會少,否則也無法維持這麼多年的運作。

問題是……和尋常的江湖幫派比起來,同盟會固然是財雄勢大,不過和朝廷相比,那就不是一個水平了,再者,維持組織運作所需的資金,和打一場戦爭所開銷的軍費,那完全是兩個概念,同盟會哪怕是準備得再久,在不能挑明反抗朝廷的前提下,相信也是有限,如今又誓言絕不掠劫百姓,那龐大開銷如何支撐?

“唔,我們……確實沒有那麼大的生意……”袁晨鋒語帶保留,似在顧慮些什麼。

小殇微笑道:“哦,不是靠做生意,也不能為非作歹,這麼說,同盟會起義是靠海內外善心人士的捐款嗎?這還真是了不起啊,不曉得是和哪個愛心組織合作?難道……是那個紅色十字的組織?這裡也有他們存在嗎?”

“倒也不是這樣,這些年來,為了準備舉事,我們也嘗試尋找外援,小幫小派的合作並無意義,而江湖上的主要勢力中,慈航靜殿不問俗務,河洛劍派素與朝廷親善,都不是妥善的合作對象,因此……”

袁晨鋒慾言又止,孫武困惑了一下,隨即恍然。兩大聖宗俱非理想的合作對象,那麼唯一所剩下的,就隻有萬紫樓了,孫武還記得,當初同盟會就曾和萬紫樓合作開發武器,最大的成果就是獨眼石人再啟動,而除此之外,各種別的武器與軍事合作,想必也不會少。

比起兩大聖宗,萬紫樓不但行為不受拘束,財力還更為雄厚,畢竟,萬紫樓不隻是經營妓院、情報生意,許多能見光與不能見光的買賣都插一手,財源滾滾,同盟會與之合作是最佳選擇。

“我們與萬紫樓一開始僅是技術合作,但隨着兩方麵往來密切,這幾年裡,也收了萬紫樓不少的讚助款,幫了很大的忙……”袁晨鋒苦笑道:“不過,那些都是舉兵之前的事,自從正式舉事後,我們……就沒有任何合作了。”

這下苦笑真的是很苦,若是之前,同盟會與萬紫樓合作,頂多就是被人恥笑,說同盟會自甘墮落,堂堂江湖大幫淪為妓女的保镖,收皮肉錢來搞革命,這些話很難聽,不過為了大事,還是可以忍受的。

可惜,現在情形不同了,天魔重出江湖,萬紫樓已回歸為魔門,盡管魔門因為沉寂太久,中土人對這個名號反應不大,感覺不到威脅性,但隨着天魔活動頻頻,早晚世人會對這個名字深感威脅,若是同盟會和其牽扯不清,後果……想也想得到。

袁晨鋒的態度不難理解,不過,孫武對一個問題存疑。魔門與萬紫樓之間的關係,瞞得過別人,但中土的幾大主要勢力,其首腦應該是曉得這件事的,之所以不大肆張揚,無非是不想為了這種小事而惹怒天魔,引來天魔的報復,更讓所有敵人暗暗訕笑,這才集體悶聲大發財。

以袁晨鋒在同盟會的地位,照理說是知道這秘密的,那麼,當初同盟會與萬紫樓的合作……

孫武沒問出口,袁晨鋒已經從他眼中讀出了這個訊息,對此他也感無奈,兩手一攤,苦笑道:“現在就算我說我當初不知道,孫兄弟你也未必相信,叫我如何證明了?為了此事,同盟會內部也吵個不停,我還不知道該如何安撫咧。”

越是名門大派,越有各種包袱與壓力,同盟會創建初期,本是一個單純抵禦外族侵略,團結所有資源力量的新銳組織,喊的口號還是打破一切束縛與立場,無分叁教九流、正邪貴賤,隻要有心共抗外侮,拯救百姓,就能攜手合作,可是隨着成為第一大幫派的時間日久,裡頭的高層漸漸以正派自居,如今已不能接受和邪魔外道共處這種事,袁晨鋒為此承受的壓力絕對不少。

“袁兄,關於此事,陸主席他有沒有說什麼?”

“嗯,我師父他……”袁晨鋒的話沒說完,突然住口,不知不覺叁人已經來到小鎮外的一處密林,最初因為孫袁兩人分心說話,沒有察覺,可是進入一定範圍後,袁晨鋒首先發現,樹林中另藏有人,數目還不少。

孫武也察覺到這點,還確認在前頭活動的那一票人,正是早上被逐走的官兵,這夥人鬼鬼祟祟,再次潛伏回來,其目的肯定不是什麼好事。袁晨鋒一向慎重,先藏在一旁,看看究竟,以叁人的本事,尋常官兵當然發現不到他們的存在。

窺看之下,孫武發現在前頭活動的人不隻是官兵,還有鎮上的居民,雙方正在搬運東西,那一袋又一袋的貨物,怎麼看都像是米糧。

“可惡!這些傢夥,早上被趕走了,現在居然又回來了,真是一點都學不乖,我去趕走他們!”

孫武握着拳頭,就要衝出去,卻給小殇揮手攔住,“行啦,叁更半夜還熱血衝腦,你不當淫賊簡直屈才了,偷窺有偷窺的職業道德,起碼整個看完再去。”

小殇的話亂七八糟,但孫武這時也明白,之所以今晚被叫出來,多半就是為了此事,橫豎眼前發生的場麵最多也就是擄掠,不是姦淫,真有個什麼問題,都還來得及阻止,就在這裡多看一會兒。外號叫做沙包無所謂,要是連腦子都成了沙包,那可真的慘了。

聽了片刻,孫武的憤怒被驚奇給取代,這些鎮民與糧食並非遭到劫掠,相反的,是鎮民們主動提供給官兵,而官兵則是過來接收。明明官兵就已經被驅逐,袁晨鋒也做了妥善安排,為什麼鎮民還要提供糧食給官兵?孫武百思不得其解,這種混亂感……就像是自己幫着苦主打跑了壞蛋,可是苦主背着自己,馬上就和應該要咬牙痛恨的壞蛋握手言歡,這是什麼道理?那打跑壞人的自己,又算是什麼呢?

距離太遠,話聲聽不太清楚,孫武剛想悄悄潛近,發現袁晨鋒也采取了同樣的行動,他的神色凝重,再非平常的溫文平和,顯然也一樣想知道,為什麼會有這種事的發生。

“……官爺,我等都是良民,絕不是犯上作亂的反賊啊,現在隻是因為反賊厲害,才不得不與他們虛以委蛇,但我們心裡都是向着朝廷的……”

甫一靠近,傳入耳的這句話,給孫武的衝撃委實不小,短暫的震驚過後,就是強烈的不解與氣憤,特別是,他還清清楚楚記得,就是同樣的這幾個人,在幾個小時以前,還對袁晨鋒感激涕零,爭着去握袁晨鋒的手,訴說朝廷酷吏平時是怎樣逼稅、作威作福,感恩同盟會的到來,帶給了他們保護……言猶在耳,怎麼一轉眼就全部變樣了呢?

孫武自問不是那麼頭腦極度單純,認為世上隻有好人與壞人的簡單二分法,可是,眼前這情形也未免太亂了,不是都說為百姓舉兵的義師,會受到人民支持,那為什麼他們還會將物資交給朝廷,還把拯救他們的同盟會說得這樣難聽,汙言中傷呢?

從他們的談話聽起來,這並不是少數人的個別行為,他們是鎮民代錶,就算不是絕大多數人都同意,也是有相當數量的,若非如此,也無法籌集這十幾大車的物資。為何有這麼多人是非不分?他們到底在想什麼?孫武腦裡一片混亂,得不出解答。

難道……是自己有什麼地方弄錯了、誤會了?也許,同盟會並不是那麼受到支持?也許,武滄瀾在百姓眼中不是暴君?也許……這整個世界根本都他媽的早就瘋了!

思緒混亂,孫武忽然聽見一陣急促的呼吸聲,循聲望去,就看到袁晨鋒倚在一棵樹旁,臉色鐵青,全然無復平時的從容,光是他緊緊握拳的模樣,就讓孫武一陣緊張,看多了他平常的儒雅模樣,此刻的樣子……孫武挺擔心他會衝出去,把眼前那批人都殺了。

不過,這個想像實在太失禮了點,袁晨鋒始終是見過世麵的人,哪怕再怎麼心情激動,終究也能夠克制下來,片刻之後,袁晨鋒回復冷靜,朝孫武點了點頭,道:“沒必要留在這裡,我們走吧。”說完,率先離去。

孫武帶着小殇跟隨離開,刻意放輕了歩伐,近乎無聲,完全沒有驚動正在交收物資的兩批人。袁晨鋒走在前頭,孫武帶着一個人跟在後,兩邊歩履皆快,但孫武始終是多帶了一個人,較為落後,卻也趁機觀察袁晨鋒的反應。

盡管努力讓錶情看來若無其事,袁晨鋒的動作仍是泄了底,他的歩伐、呼吸,顯示出內心的情緒激蕩,不隻呼吸急促,就連踩在泥土上的足印都深了幾分。隻是,袁晨鋒畢竟是見過世麵的人,一麵行走,一麵平復紊亂心情,當重新回到鎮上,歩伐已經回復輕鬆悠閒……至少看起來是這樣。

看着袁晨鋒臉上的淡然微笑,孫武的感觸頗深,換做是別人,自己肯定會生出“僞君子”這個念頭,但對袁晨鋒就沒這種感覺,隻不過,不曉得他到底是涵養好?或者是很會忍?又或者……這兩者根本就沒差,很多看似涵養好的人,不過都是咬牙強行忍住的。

“……袁兄?”

“沒什麼,不礙事,我已經想通了,眼下中土大勢未定,百姓為求自保,分別押注,這也是人之常情,沒有什麼好奇怪的。”

袁晨鋒語氣平和,似乎已能釋然,但隻要想到他剛才的情形,孫武就覺得他肯定是在硬撐,畢竟,如果連自己都有遭到背叛的怒火,袁晨鋒的感覺隻會更深刻,現在錶現得越是淡然,看來就越壓抑。

“啧,你還不賴啊,我可能要對你重新估計了,這點事情就能把你搞得夠嗆,證明你的精神狀況與旁邊這個沙包一樣,都是那麼熱血……”小殇聳肩道:“不過,也可能都是演技,今晚碰上的不是熱血少年,是影帝。”

這種質疑已經超過不禮貌,完全是重大侮辱了,孫武約束不了小殇,袁晨鋒卻受不了一再挑釁,臉色一變,正要開口,小殇卻搶先道:“你有沒有覺得這場戦爭打得很亂,打得很怪,打得很累?”

一句話讓袁晨鋒停住動作,小殇的話正命中他心頭困惑,不由得望向小殇,想知道這個女孩是怎麼看出自己心中最大的疑惑。

“你……”

“今晚的事情,不用覺得奇怪,你也不是唯一遭遇這種事的人,類似的場麵,以前也有人看過。”小殇道:“不用一副這種錶情,你應該想得到,叫你們兩個去看戲的人不是我,你不是有很多問題想問他嗎?他正在等你,你去問吧。”

不僅袁晨鋒懂了,連孫武也明白了,這件事和路飛揚絕對脫不了乾係,雖然不清楚具體用意,但肯定是想藉此來說些什麼。已經沒有必要和小殇說下去了,一切的問題重心在路飛揚身上,孫武想趕回客店,哪知旁邊的袁晨鋒更心急得多,身影一晃,如風如電,一下子就衝了出去。

孫武隨後跟上,兩人全速奔馳,腳程甚快,客店門口本有同盟會護衛站崗,甚至還來不及出聲阻攔,就被他們兩個直闖進去。轉眼間來到眾人住宿的房間,經過香菱的房間時,隱約聽見裡頭傳來聲音,袁晨鋒一下揚眉,反應激烈,居然是一腳踹開房門,衝了進去。

這下反應嚇到孫武,而房內的情景也很古怪,路飛揚正在房內,本來抓着香菱的右手,不知道在看些什麼,但一見有人闖入便立刻放開手;香菱則是慌忙抓起桌上的某件東西,藏在背後,神情緊張,孫武還注意到她滿頭大汗,身上的衣裙也被打濕,仿佛剛剛做完什麼激烈運動,香汗淋漓,馥鬱的少女體香直傳出來,仿佛夏花盛開,非常好聞。

“香菱,你……你手上拿着什麼東西?”

孫武不太想探人隱私,可是香菱藏東西時的急惶錶情,實在勾起了他的好奇心,更何況,香菱平時對自己極好,有什麼就說什麼,自己又不是那種會多乾涉、好打聽的八卦之人,她有什麼必要這樣呢?

果然,這話問出口,香菱的反應更是激烈,頭搖得像是撥浪鼓一樣,緊閉着嘴巴,一句也不敢說,孫武好奇心更重,斜眼望向路飛揚,卻發現他也是一副做賊給事主拿住的錶情,一見自己目光望來,便顧左右而言他。

“呃……你們……你們怎麼回來得那麼快啊?也太快了吧?我們這邊都還沒完事,你們就……呃!”

話說到一半,似是察覺這話的不妥,路飛揚住口,看看孫武的質疑目光,再看看香菱,最後回看自己身上,頓時省悟,慌忙道:“不是你想的那樣,我絕對不是趁你出去看戲的時候,偷偷泡你的妞啊,我們之間是絕對清白的!”

這個解釋讓孫武啼笑皆非,他不認為路飛揚是真的要向自己解釋,隻是想把話題扯開,但無論怎麼說,把香菱扯進來總是不好,江湖兒女對名節雖沒那麼拘謹,但胡亂這麼扯,萬一女孩子生氣,那可不好了。

就因為這樣想,孫武很認真地做出駁斥,“路叔叔,請你別亂說,香菱不是我的妞,我們之間才真的是絕對清白,你別把我們想成那種關係。”

就孫武的想法,自己是維護香菱的清白,完全為了香菱着想,所以他怎樣都想不通,為何這句話一說出口,路飛揚張大了嘴,指着自己的那隻手不停顫抖,像是看到什麼難以置信的東西,而香菱……她的臉色瞬間一沉,孫武不曉得那算不算是在生氣,但打從自己認識香菱以來,還從沒在她身上感受到如此驚人的壓迫感,當她一聲不吭地來到自己麵前,雙眼凝視過來的瞬間,孫武幾乎以為,她會一巴掌打在自己臉上。

這個糟糕的預感沒有實現,到最後,香菱隻是重重踩了孫武一腳,跟着便頭也不回地衝出房去,對於這個一向壓抑着自己的少女,這大概是她能夠錶現出來的最高抗議了。

哪怕是再怎麼遲鈍,孫武也曉得香菱生氣了,隻是想不通她到底在氣些什麼,怎麼會氣成這樣?

“呃……我說錯了什麼嗎?香菱她……怎麼這麼生氣?”

“唉……”路飛揚嘆息一聲,一掌拍在孫武的肩頭,“老兄,我以為自己當年已經夠極品了,沒想到你比我當年更極品,簡直就是鈍得驚天、鈍得動地,鈍得……泣鬼神啊!”

孫武聽得一頭霧水,就是不太理解,不過有一樁異事,就是路飛揚拍在自己肩上的手掌,異常灼燙,如遭火焚,明顯有異。孫武正要開口詢問,一個被晾在旁邊半天的人終於忍不住開口了。

“夠了嗎?師……”

袁晨鋒的話說到這裡便給打斷,路飛揚回頭望向他的眼神中,帶着一絲威壓,笑道:“還不是說這句的時候,你一定要開口,還沒說完就會給打飛出去了,你總不會想要坐輪椅回去吧?”

赤裸裸的威脅,隻能用無恥來形容,換作是別人,可能已經氣得衝上前去拔劍砍人,但袁晨鋒忍了下來,連續幾下深呼吸後,他已經讓情緒平復,緩緩道:“路先生,今天的事情,可以麻煩你給我一個解釋嗎?”

“哦?說得好。”路飛揚放開了孫武,回看袁晨鋒,道:“你生氣了?”

“……弟子不敢。”

“為什麼不敢?遇到不合理的事情會憤怒,是身而為人的證明與基本權利,看你最近幾年的錶現,我差點以為你是沒有脾氣、不會生氣的。”

路飛揚在椅子上坐下,揮手示意,讓孫武與袁晨鋒都坐下,道:“你認為,在這鎮上發生的事,是個別事件嗎?”

袁晨鋒皺眉不語,默默思索,好半晌才冒出一句,“應該不是。”

“哦?為什麼不是?”

“之前的感覺不是很清楚,但自從舉兵以來,我一直覺得……很怪異,很多發生的事都不如預期,這場仗打得很亂……”

袁晨鋒停頓了一會兒,厘清腦中混亂的思緒,思索該用什麼詞句來錶達,跟着道:“我們事先的準備做得不錯,畢竟十幾年來的累積,基本物資初期都還不缺,可是,戦爭進行的過程……很怪異,我覺得……我們很孤單,好像隻有我們在和朝廷作戦,本來該出現的支持者,不曉得到了哪去?這……我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

“你嚴正下令,禁止掠劫百姓,端正軍規,不得擾民,還有其他幾十條規則,都快把老百姓變成你老子了。你的這些理念,不但充滿理想性,連同盟會內部都有反彈聲音,就算是當年的西門朱玉,都作不到你這種程度……”

路飛揚道:“事事以民為本,結果……卻不如預期,應該要支持你戦鬥的人,沒有出現,百姓沒有主動提供物資,兵員補充的狀況也不理想,好像這場仗與他們一點關係也沒有……”

“我不懂,為什麼會這樣?”

“這些問題的存在,都牽涉到一個最終的問題。”路飛揚道:“你告訴我,你為什麼要發動這場戦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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