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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雲夢譚5——皇城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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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雲夢譚5——皇城篇

小說章節

第一章 君威莫測·龍之逆鱗
第二章 起落浮沉·人生如夢
第叁章 身懷絕技·切磋鑽研
第四章 暗夜密探·謎之初現
第五章 為善難善·英雄無奈
第六章 世代交替·代有才人
第七章 輝煌孤影·斯人憔悴
第八章 魔尊贈禮·先斬來使
第九章 羅網密布·泥沼深陷
第十章 後浪前湧·另辟蹊徑
第十一章 調虎離山·山中有虎
第十二章 無敵一敗·十年如夢
第十叁章 舞林高手·河馬戦神
第十四章 天外飛碟·發在意先
第十五章 純血龍族·真命天子
第十六章 百轉千回·終須一戦
第十七章 明買明賣·守望相助
第十八章 斷頭之雞·死亡大旗
第十九章 東風不至·隻待英雄
第二十章 為國為民·利益大者
第二十一章 上魔金剛·天下撼震
第二十二章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第二十叁章 衝冠一怒·隻為朱顔
第二十四章 五絕縱橫·百變無雙
第二十五章 百變千幻·暴雨雷霆
第二十六章 難進難退·取舍不得
第二十七章 大地騰動·驚天之劍
第二十八章 雪花奪魄·冰封天地
第二十九章 青龍威靈·末日絞磨
第叁十章 無心插柳·命運諷刺
第叁十一章 收徒交友·人品第一
第叁十二章 阿鼻地獄·擎天一臂
第叁十叁章 傳世之石·天生克星
第叁十四章 危局接應·奇着救兵
第叁十五章 一打一和·劃江而治
第叁十六章 不速救星·奇恥大辱
第叁十七章 蠻橫暴行·恥辱半生
第叁十八章 銀星橫空·無聲隕落
第叁十九章 異域巧逢·薪火相傳
第四十章 地獄極火·焚業消債
第四十一章 夜半到訪·不速之客
第四十二章 便宜買賣·攻心之戦
第四十叁章 抛舍過去·破舊立新
第四十四章 不誠之禮·五鬥之米
第四十五章 淩雲之志·平凡追求
第四十六章 青梅之交·今朝殇逝
第四十七章 虎落平陽·有死而已
第四十八章 猝然天崩·風起雲湧
第四十九章 感動相認·淚眼汪汪
第五十章 花開解語·普渡慈航
第五十一章 機緣巧合·雙鳳聚首
第五十二章 以身為祭·涅槃重生
第五十叁章 所謂天才·憂患實多
第五十四章 與虎謀皮·總有交易
第五十五章 有恨難抒·有情難訴
第五十六章 翻山倒海·地動天搖
第五十七章 告別無奈·是為腰斬
第五十八章 血火為記·蒼生應劫
第五十九章 叁招為限·技術必勝
第六十章 有客遠來·會在他鄉
第六十一章 還君仁義·再約叁式
第六十二章 黃梁大夢·緣定今生
第六十叁章 成全真意·是謂舍得
第六十四章 尊重傳統·豈是突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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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雲夢譚5——皇城篇
作者:羅森係列:東方雲夢譚
第二十章 為國為民·利益大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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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事人沒什麼感覺,但袁晨鋒和香菱卻是不曉得從多久以前,就等待這一刻的到來,結果這一刻真的來到,孫武的反應卻是如此平淡,讓他們兩人都沒法接受,素來理智的袁晨鋒甚至第一個忍不住,開口問道:“孫、孫兄弟,你一點都不吃驚嗎?”

“呃?為什麼我要吃驚?”

“什麼?”

“他之前說得那麼明顯,最後幾天講的話根本肆無忌憚,我想要不察覺都很困難吧?我已經盡量在配合了,不過……實在是他自己太過分了。”

無視身旁兩人的錯愕與失落,孫武搖了搖頭,其實自己發現這秘密的時間並不久,而且,這不該說是自己發現,根本是那傢夥一路上各種明示、暗示的疲勞轟炸,弄到自己想不發現都很難。

仔細想想,這純粹是童年的記憶錯亂,當時年紀小,很多東西分不太清楚,身邊知道真相的人又不解釋,所以自己才會總記錯,明明是姓陸,自己卻一下記成洛,後來又記成路,而當事人也混帳地將錯就錯,就這麼一路同行下來。

如若自己所料不錯,他與自己同行時,應該是用了特殊手法,強行封印本身力量在一定水平以下,沒解開封印前,力量就是想用也用不出來,正因為如此,那天在地下洞窟,碰上虛河子所化的心眼宗主,他堂堂天下第一高手居然被打僕街,說起來真是可恥,如非那個封印礙事,他本可以趁虛河子大意輕心的機會,奇襲秒殺虛河子的。

察覺到這個秘密,自己當時的震驚非同小可,陸雲樵之前對自己而言,是如偶像般高不可攀的人物,智勇仁義,英雄無敵,自己對他極為敬仰,有很多憧憬,期待着有一日拜谒這位仁俠,哪知道……事實真相……要說理想幻滅,那還真是一點也不為過,不過……這也就是人生了……

忽然,孫武好像察覺到什麼一樣,身軀劇震,以無比驚愕的目光,顫抖着手指,轉頭指向兩人,“該、該不會……你們兩個也早就發現他的身分了?這怎麼可能?我還一直以為隻有我發現這個秘密,你們……你們……你們怎麼也會發現的?袁兄也就算了,畢竟那是他……香菱你怎麼會發現的?”

這個問題如果出自別人之口,那就會變成一次惡毒的嘲諷,但出於對孫武的了解,袁晨鋒與香菱都知道不可能是那樣,隻不過……即使有這樣的認知,看見孫武那樣的錶情,兩人仍有着相當強烈的感覺……強烈被看扁的感覺,袁晨鋒甚至握起了拳頭。(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blog)

“唔,我現在明白,為什麼那麼多人喜歡決鬥了。有些問題,確實是讓人很想用拳頭來解決。”

“……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我保證不阻止你。”

香菱的話有一半認真,不過在這種節骨眼上,她也隻能說說而已,因為在眼前的這場戦役中,她與袁晨鋒非但不是主角,連配角的位置都擠不上,就在他們叁人短暫交談的同時,廣場上的情況已生變化。

陸雲樵的現身,本來該是再正常也不過的事,但實際發生,仍是引發了一些預期以外的效果。

朝廷與同盟會處於完全對立的狀態,眼下雖然暫時友好休兵,但誰也知道那不過是暴風雨前的寧靜,當這個虛僞的和平被打破,立刻就是不死不休,所以,陸雲樵這個最大的賊酋、匪首,在廣場上一現身,那些居心叵測的人就有了動作,大聲喝罵、嘲笑。

各種侮辱性言語,五花八門,或是謾罵陸雲樵武功低微,不知死活;或是嘲笑他斷手殘疾,今日必死無疑;罵他膽敢與天朝作對,必將粉身碎骨的也不少,其他各種問候祖宗十八代、辱罵他父母親人的,更是多不勝數,如潮水一般湧來,無數汙言穢語的浪潮,覆天蓋地而至,全湧向廣場中央的陸雲樵。

“太過分了!”

千夫所指的壓力,孫武感同身受,姑且不論立場如何,陸雲樵今天是應邀到此,進行決鬥,既然來者是客,自當受到尊重,怎麼會弄到一個人站在廣場上受這等侮辱?

氣憤之下,孫武從座位上站起,但還沒來得及有什麼動作,便給袁晨鋒伸手菈住,“你想做什麼?跳出去和他們對罵嗎?你一個人怎麼罵得過這許多人?既然不能,你跳下去除了更出醜,還能有什麼效果?”說到這裡,袁晨鋒壓低聲音,“再說……你我都很清楚,那個人有可能被這些言語傷害到嗎?”

陸雲樵這叁字所代錶的意義與光環太過耀眼,孫武一時間多少有些難以適應,但當袁晨鋒把問題回歸原點,單單隻說“那個人”,孫武立刻冷靜下來,心裡有數。

“……哪可能啊?他臉皮超厚的,根本就是沒羞恥心的無脊椎生物,要是辱罵能夠影響到他,我們就不用那麼累了,唔……”

有那麼一瞬間,孫武懷疑這會否是敵人的計策,藉着這些謾罵,打撃己方的鬥志與士氣,但轉念一想,自己不久前才說武滄瀾這人夠大氣,會使陰謀,卻不屑耍小手段,如果真是如此,眼前的亂象就不太可能出自武滄瀾授意,而且……隻怕連銀劫都不會搞這麼無聊的把戲……

孫武、袁晨鋒坐在看臺上,沒有什麼反應,站在廣場上的陸雲樵也沒有,時間就這樣分秒過去,各種辱罵的話語漫天而來,陸雲樵不做任何回應,像一個默認做錯事的犯人,垂首站立,堂堂同盟會之主,就這麼承受着侮辱,氣氛甚至有些沉悶……

當人們都以為情況會這麼一直持續下去,一直站着不動的陸雲樵,卻終於有了動作。

“轟隆!”

簡簡單單的一揚手,爆炸聲響與慘叫一起大作,陸雲樵隨手一撃,劍氣未吐,僅是單純鼓動力量推出轟撃,左麵看臺上,就被打出一個直徑叁米的大洞,攻撃形式是將真氣極限壓縮於一點,撃中目標後朝四週爆開,掃切方圓叁米,破壞力極強,觸物即毀,本來算得上堅固的看臺,在真氣切絞下,什麼鋼片、木頭都給徹底破壞。

以陸雲樵的力量而言,這點破壞隻是易如反掌的小事,但之前他現身時,出手留有餘地,破壞看臺並未傷人,所有人被他以真氣保護起來,穩穩送出,如今,這份仁慈沒有了,在破壞看臺的同時,看臺上的觀眾如同遭受一場血肉風暴,瞬間就給絞碎,殘肢碎塊更噴向四方,把整座看臺都灑濺成一片血色。

整件事發生得太突然,很多人都反應不過來,就像看到一隻溫順無害的小兔子,突然吃了人一樣,盡管眼睛看到了,大腦卻還意會不過來,直過了好一會兒,才變成一聲聲極度驚恐的尖叫聲。

“啊~~~~~~~~”

當慘叫聲在廣場各處此起彼落,人們的情緒被恐懼感染,混亂就一發不可收拾,隻不過,陸雲樵隨手這一撃,影響似乎有限,人們雖然恐懼,卻有不少人更在恐懼中爆發,以比剛才更激烈的聲勢,怒罵陸雲樵。

陸雲樵隨手撃殺看臺上的群眾時,大受震驚的人不隻是這些群眾,同盟會看臺上的孫武與袁晨鋒,吃驚得幾乎從座位上跳了起來。事情發展完全出乎意料,陸雲樵出手攻撃普通人,這種事怎麼可能會發生?

一開始,兩人都閃過一個念頭,就是這陸雲樵極可能是假貨,是銀劫的姦計,派人假扮來破壞他名譽的,但念及這一路上所發生的種種,他們立刻意識到,這種事是有可能發生的,至少……路飛揚絕對做得出來。

這段時間以來,兩人都有一個基本的認知,路飛揚、陸雲樵雖然隻是一個人的兩個名字、兩個身分,卻也代錶着兩種不同的作風,但如今……這個認知已被打破,陸雲樵的那一撃,無形中像是在宣告什麼,給他們一種很不妙的感覺,如無料錯,陸雲樵的下一個動作肯定是……

“且、且慢!”

孫武急忙叫了一聲,卻已經太遲,陸雲樵劍指一並,無形劍氣同時攻撃左右兩邊,轟然聲響中,兩邊看臺上再次死傷狼藉,特別是剛才喊得最大聲的那些人,所在區域的死傷狀況也是最重。瞬間,全場一片寂靜無聲,從沉默中爆發的人們遭受再次打撃後,整個安靜下來。

剛才還吵鬧喧天的廣場,一下子整個安靜下來,變得落針可聞,沒有人敢再出聲。既然已經證實,第一撃並非偶然的失手或失控,那這個站在廣場中央的男人就變了身分,不再是徒具強大戦力卻沒威脅性的存在,而是真正有殺傷力,會致命的危險兇獸,誰也不想因為錯誤開口,成為這兇獸下一口的犧牲品。

“……你們這些東西,永遠搞不清楚狀況,這裡是你們該來的地方嗎?別人要決鬥,你們就搭起漂亮的看臺,帶上美酒佳肴,菈着親朋好友一起來看,你們以為這裡是什麼?動物園?還是馬戲團?我是可以任由你們觀賞取樂的東西嗎?”

一片寂靜中,陸雲樵的聲音就算沒有附以真氣,也能清楚傳到在場每個人的耳裡。

“明明就在那麼危險的地方,卻不知死活,乾着更把自己往險境推的事,你們憑什麼這樣有恃無恐,覺得自己一定是安全的?就因為對方講仁義、是俠客,絕不會傷及無辜,你們就肆無忌憚了?剛才我不是也說了嗎?我不當大俠很久了,要欺善怕惡,你們似乎找錯人了,而且……”

陸雲樵嘲諷地一笑,“各位貴族大人、大官,你們怎麼會以為自己是無辜群眾?這麼多年來你們助帝為虐,站在人民的對立麵,我同盟會揭竿起義,要討伐的對象正是你們,而你們又主動跑到這找死的地方來,對我來說,你們之中沒有無辜,全都是一群該死的東西,我也敢斷言,即使我在這裡殺盡你們,消息傳出去,天下百姓也隻會說你們死有餘辜,絕不會怪我殘忍好殺。”

這些道理其實顯而易見,隻是在陸雲樵說出口之前,沒人往這個方向想而已,如今一下被點醒,眾人這才真正發現自己身在險地,頓時大為恐慌,整個亂了起來,隻是,當初之所以搶着來觀戦,甚至搶着斥罵賊酋匪首,除了憑恃對方仁義,不會傷及無辜,還有另一個重要的理由……

“真是愚不可及,難道你們真以為,對着不能還口的敵人痛罵,就能藉此錶示忠心,後頭加官晉爵?你們主子的馬屁有那麼好拍?你們真的都沒發現,為何今天是你們坐在這裡?如此颟顸愚鈍,難怪王朝會是今日這般德行了。”

陸雲樵搖了搖頭,似乎對這些人非常失望,最後更以一句奇怪的話作結尾。

“……夠了吧?銀劫,做你該做的事情吧。”

這句話聲音不大,卻明顯是命令口吻,聽到的人無不愕然,孫武也想不通,陸雲樵與銀劫該是死敵,怎麼能用這樣的口氣下令?這又是哪門子的連橫合縱?

但香菱的反應就快得多,首先拍了一下手掌,讚了聲“妙”,袁晨鋒也如夢初醒,道:“原來如此。”

孫武如墜五裡霧中,完全狀況外,正想說要不要裝懂一下,省得太丟臉,廣場上已經發生變化。

似乎是銀劫真的下了命令,大批宮廷侍衛出動,幾百人快速進入廣場,卻不是包圍陸雲樵,而是沿着走道上了各處看臺,開始逮捕剛才吵鬧、侮罵最厲害的那些人,這個變化讓許多人錯愕不解,但隻要反抗,就遭到這些侍衛強行鎮壓,一個試圖以身分壓人的高官,甚至當場被亂刀砍死,屍體拖走,嚇壞了附近所有人。

“怎、怎麼會這樣?”孫武看得傻了眼,不能理解這種情形是怎麼發生的。香菱笑了笑,道:“陸主席的那句話裡,有弦外之音,別人也許聽不明白,銀劫肯定清楚。陸大俠沒說出口的那句話,就是要銀劫看着辦,如果銀劫沒有照他的意思做,他就立刻棄戦走人。”

之前,各方笃定陸雲樵會來參戦,是根據他過往作風作的判定,現在他一到場就出手殺人,宣示着他與以往的不同,也代錶他隨時可能棄戦走人,如此一來,整件事性質就不同了。

陸雲樵如果完全沒來參戦,這還沒有什麼,旁人頂多說他不屑應戦,還不至於有人質疑他怯戦,如今他來到皇城,出手殺了一批達官貴人,掉頭就走,除非武滄瀾親自出手,旁人哪可能留得住他?他這麼一走,殺人的事傳了出去,朝廷顔麵大失,天子的權威遭到質疑,甚至動搖前線軍心,非同小可,因此,陸雲樵的這個威嚇,絕對夠分量。

假如陸雲樵是要脅朝廷全麵投降,這種白癡要求當然不會被受理,但僅是要求朝廷對此事做出交代,銀劫就非常樂意滿足,反正當初觀眾資格就經過篩選,能夠進來觀戦的人,全是死光也無所謂的人,從這些人之中宰殺部分來款待賓客,和殺豬宰羊沒什麼差別,也算應有禮節。

於是,一切就簡單得多,四五十名高官觀眾被拖了出來,也不帶走,直接被壓跪在廣場上,當眾砍頭處決,一個太監宣讀皇帝陛下的聖旨,錶示這些人膽大妄為,亵渎了神聖的戦鬥,蔑視武者精神,該當處決,緊跟着,這些人就當場被斬,轉眼間橫屍就地。

“……他們……死了。”

透過香菱與袁晨鋒的解釋,孫武的問題得到答案,他懂了一部分,卻還有另一部分,怎麼都想不明白,這些人……真的就這麼死了?

世上有什麼比這還荒唐的事?盡管陸雲樵說,這些人欺軟怕硬,為了藉機向皇帝錶現忠誠,特別挑個不敢反抗的大俠來加以侮辱,可是,孫武覺得不完全是這樣,因為剛才全場齊罵,自己差點跳下去助陣的時候,雖在憤慨中,自己仍有注意全場動向,察覺到的人群狀況中,固然有人像後來陸雲樵說的那樣,可是,也有不少人的怒罵是出於真心真意。

說是愚忠也好,說是不識時務也沒錯,這些人開罵時候的憤慨,並不是想要升官發財,是真的出於內心憤怒,怒斥陸雲樵這個亂臣賊子、破壞朝廷秩序的人,如此忠君愛國之士,照理說該是大武王朝的砥柱中流,保護、重用都還來不及,怎麼就這樣菈出去斬了?

若想得更遠一些,這些人的名單,當初是銀劫擬的,以銀劫的智能,多半也能料到這種情形的發生,換句話說,這些忠貞之士對銀劫而言算是什麼?棄子?還是用完就丟的道具?這些人知道自己今天在此,隻是作為一件道具使用嗎?

想着這些問題,孫武一時茫然,而他的這個錶情,馬上被同伴讀了出來,袁晨鋒道:“所謂的政治,就是利益交換,隻要能夠交換彼此都滿意的利益,前一秒還是死敵,後一秒就可立刻合作……合作誠意有時候需要透過某種形式來錶現,淺顯一點的說法,就是祭品了……”

“可是……”

“領導人和普通人看的東西不一樣,就你看來,這些都是忠君愛國之人,但對領導階層來說,過於激進的臣民,格外增加統治的難度。有強烈忠誠心,卻不懂得揣摩上意,往往會變成居上位者最頭痛的激進份子,管也管不動,有時候還會被他們反過來逼着做事,實在麻煩,最佳策略莫過於給他們一個目標,鼓動他們去乾事,利用他們的狂暴去打撃敵人,等到兩敗俱傷,再一口氣把兩邊都掃了,從此耳根清靜……”

袁晨鋒剛剛說完,香菱也做補充,“陸大俠這麼做的用意,多半也是想讓這些人體驗一下那種滋味。為了國傢而衝在最前頭的人,如果隻顧義憤,不去思索國傢利益到底是什麼,就很容易成為國傢利益的祭品……這種事情在歷史上屢見不鮮,很可惜他們沒學到教訓,也許他們以為這種事隻會發生在平民百姓身上吧?不過,對於上位者而言,臣下報效國傢的方法,本就不是隻有活着貢獻這一種……”

聽着這些解釋,孫武多少明白了些,但腦子裡仍是一片混亂,眼中看着地上大攤血迹與屍首,腦海裡猶自浮現剛才的行刑畫麵,那裡頭很多人死前不及慘叫,完全陷入極度震驚後的呆滯,還沒有機會回復,直至被斬首,眼中所流露的……除了困惑,就是完全的無法置信……現在應該不是思考這種事情的時候,但連孫武也不知道為什麼,混亂的心情就是難以平復,他知道現在不是胡思亂想的時候,偏偏管不住自己的腦子。

不過,在這個意外的混亂插曲過後,人們的注意力又回到廣場中央,回到今天的主角身上。

一下子殺了不少人,屍體與首級在地上亂滾,負責斬首的禦前侍衛連屍體都不收就跑走,扔下一地的無頭屍體,這畫麵當然非常血腥,對死者更是極不尊重,但他們之所以對屍體不作處置,最主要的理由,還是因為下令的銀劫,判斷有超過五成的機會,這能讓陸雲樵很不好受。

五成的機會,賭得中嗎?銀劫其實並不在意,而事實上,他的判斷沒錯,陸雲樵站在原處,麵無錶情,似乎剛剛贏了漂亮的一仗,令朝廷不得不斬殺自己的臣民以示妥協,大大威風了一回,但隻有他自己清楚,看着這些亂滾的人頭,此刻的心情是何等惡劣……

既然已經決定,放手開殺戒,用少量殺戮震懾敵人,避免更多無謂的死傷,現在就不該動搖、不該心軟,更不該輕易被影響,否則所有的犧牲都功虧一篑,自己明明知道這道理,卻沒法貫徹,實在是一件很糟糕的事……

“……所以,你才會這麼中意那小子,他在這方麵,簡直就像是你的親生兒子,都那麼狠不下去,心慈手軟,隨便一點人命死傷和屍體,就能讓他大受打撃,決心動搖……你們乾脆結拜作父子吧。”

冷冷的訕笑聲,來自正前方,陸雲樵擡眼凝望,發現就在前方五米外,一個穿着黑鬥篷的身影,不知何時已無聲到來。

陸雲樵沒有什麼反應,遲鈍得像是一截朽木,但全場群眾卻都給嚇到,那麼多雙眼睛盯着,竟然沒有人察覺到他何時到來、如何到來,仿佛他自始至終都站在那裡,已百年、千年一樣……

比起這些不相乾的閒人,孫武所受的衝撃隻會更大,看見天魔終於現身,他心頭一震,雖然早已有心理準備,還是差點就站起來,跳下看臺去,好不容易才壓抑下這股激動,回過神來,看見袁晨鋒、香菱一副擔心的錶情,還險些就要一同出手將他按住,連忙擠出一個微笑,向兩人點頭。

“我……我沒事了……不用擔心。”

這話說完,孫武突然覺得有些不妥,香菱和袁晨鋒這樣的動作,說明是他們早已猜到,天魔出現時自己很可能會有失控反應,換句話說,自己與天魔的關係,他們……

“你們……你們兩位……”

“什麼都不用解釋,我們明白,現在還是先把注意力放在該放的地方吧。”

袁晨鋒一拍孫武肩頭,與他一同望向廣場中央。兩名絕世強人已經碰頭,即使沒有動手,彼此間的火藥味也濃烈異常。

“……我本來以為,你會用更威猛的方式現身,從高空躍下,落地時踏毀大半座廣場之類的,怎麼來得如此低調?有失魔門之主的霸氣啊。”

“哈,不瞞你說,本來我還真是有這打算,想說來一個霸氣登場,先聲奪人,顯顯魔門之主的威風,但你剛才來那一手,觀眾已經死了一批,我要是霸氣登場再殺一批,就沒剩下幾個人啦,戦還未戦,觀眾已先死光,總說不太過去,所以便將就一下啦。”

兩邊的交談,聽起來氣氛融洽,仿佛相交多年的好友,哪裡像是要生死相搏的大敵?然而,這麼兩句寒暄過後,雙方都沉默下來,一語不發,隨着他們的沉默,兩人之間的氣氛陡然變得肅殺起來,廣場週圍的所有群眾,無分會不會武功,都能夠感受到那股猶如千針刺體般的凜冽殺氣。

天魔與陸雲樵,分屬兩個世代的絕頂強人,隔着五米的距離,相對而立,注視着對方,似在尋找敵人身上的破綻,預備稍後戦鬥時一撃創傷敵人,卻又似乎陷入了各自的回憶,眼中雖然映出了敵人的身影,卻早已神馳物外,什麼念頭都沒有。

換作是別的高手在此,群眾肯定以為這是故作姿態,拖延戦鬥時間,自擡身分,但這兩個人卻不會造成那種誤會,因為隨着時間分秒過去,瀰漫着整個廣場的無形殺氣,竟然濃烈得有若實質。一些功力較弱的普通人,感應力差,受到的影響還算有限,不過就是朗朗晴空之下,身體止不住地發寒、打顫,猶如身墜冰窖。

修為高、感應強的武者,情況就遠遠不是這樣了,這兩股殺氣分屬正邪兩極,在空中無形比拼,攻防快速交錯,當武者有足夠修為,能感應到這兩股殺氣的拼鬥,體內真氣也受到牽動,如脫缰野馬,不聽使喚,一下運氣不好,當場就走火入魔了。

看臺上不住響起悶哼聲,有些人好端端地坐着,卻莫名吐血,兩眼翻白,暈死過去,就是這一類的犧牲者。即使是孫武、袁晨鋒這樣的高手,也感到胸中氣血翻湧,非常不好受,心下為之駭然。

兩大強人尚未出手,隻是氣機比拼,就已經有這樣的破壞效果,如果實際以力量對戦,後果簡直無法想像。

正當孫武暗忖,不知這樣的對峙要持續到幾時,底下的陸雲樵有了動作,似要開口說些什麼,對麵的天魔卻搶了先。

“……小子,你我之間,還需要說廢話嗎?”

這句搶白說得非常奇怪,既似仇怨宿敵,又很像長年故交,旁人聽在耳裡,甚至沒法判斷,這是否是動手的信號,但陸雲樵卻像是完全理解,並不動手,自顧自地說道:“距離實在有點遠,這問題不是武功蓋世就能解決的……”

“不錯,武功蓋世也不是無所不能,所以手下就很重要了。”

“……你有一批不錯的手下?”

“能派得上用場,就是好手下。”

天魔的話說完,手蓦地一抖,比了一下中指,在他打出這個信號的同時,一聲巨爆響起,遠處的皇城主殿,就在巨響聲中,整個化作一大團熾烈燃燒的大火球,風暴襲向四麵八方,大火彙集成球狀火雲,不停地往天空翻湧,吞噬着上方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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