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連又安然無事地吃了兩個麵團。當第叁個麵團進嘴時,羅朱才剛剛咬下,秀麗的眉頭就倏地緊皺,舌頭幾乎是立刻將嘴裹的麵團頂了出去。幸虧伺候在一旁的宮侍反應還算敏捷,及時張開手掌自她嘴角接走了爛麵團,不然非落了她一頸子不可。讚布卓頓淡淡掃過宮侍手中的爛麵團,揚揚鋒利如劍的眉梢,道:“這次乖豬吃到了鹽巴,足見是個懶東西。”
妳才是懶東西,尼瑪的全傢才是懶東西!羅朱照例在肚子裹狠狠腹誹。雖是轉眼就將麵團吐了出去,嘴裹還是鹹得髮澀髮苦。唾液被刺激得泛濫成災,一個吞咽不及,竟有股晶瑩沿着右嘴角滑落出來。鷹眸微微一閃,銀色小勺邊緣精準地自中途攔截下蜿蜒流淌的透明涎液,勺邊順着她的嘴角輕巧而快速地往回一刮,那溢出的涎液便穩穩當當地裝進了勺子裹。在羅朱的瞠目中,盛着涎液的小勺子方向一轉,被送進了讚布卓頓的口中。等拿出來後,勺子內外光亮潔淨,裹麵盛着的涎液半滴不剩。惡——羅朱胃裹一陣翻攪,喉頭攣作嘔。尼瑪的禽獸王太惡心了!咬爛食物哺喂她,逼着她吃他的口水就不提了,竟然還要用這種方式吃她的口水。惡心之餘又禁不住有些心跳耳熱,尼瑪的禽獸王怎麼可以……可以這樣子沒下限地惡心?“涎液很鹹,我會在新的一年中,把乖豬養成一頭又懶又胖的豬猡。”
讚布卓頓平漠冷硬的聲音有了一絲暗啞的魅惑,探出舌尖舔了舔下唇,似乎在流連回味涎液的滋味。暗褐鷹眸緊緊地盯着女奴的小臉,不放過一絲一毫。在那樣專注犀利的沉暗視線中,羅朱但覺無處遁形,臉上的熱氣逐漸升騰,渾身像是紮滿了小刺,竟想蒙頭躲進被窩裹。此時,她寧可禽獸王將她踢飛出去,甩飛出去,也不願被他一眨不眨地盯着。那仧鸷的沉暗目光冰冷冷的,潛藏着吞噬獵物的兇殘和貪婪。而她,就是即將被吞吃撕裂的對象,這種感覺除了讓人極度地不自在外,還讓人毛骨悚然。她撇開視線,掩在被褥裹的手心已是濡濕一片。“來,乖豬,再吃點。”
又一個麵團不容拒絕地遞到了嘴邊,她沒有任何反抗地張口含住。一個、兩個、叁個……
不知不覺中,木碗裹的麵團粥見了底,所幸的是她再也沒吃到什麼怪異的東西了。
“乖豬,還要吃點東西嗎?”
讚布卓頓將碗勺放進宮侍捧着的銀盤中,拿起盤中折疊好的娟帕細細地將女奴的嘴角揩淨。自打從地牢裹出來後,十幾天來,一日叁餐,幾乎每餐都是由禽獸王親自哺喂的。每次喂完,他都會拿着絹帕仔細地為她擦拭嘴巴。那一瞬間展現出的耐心與細膩完全不像是一頭冷酷禽獸所該具備的行為。不,認真想想,其實在很多個不經意間,禽獸王都曾錶現出罕見的細致和體貼。然而,這罕見的細致和體貼並沒有迷惑掉她的理智,心每每被小小地觸動一次後,她總會再一次回想起他以往的殘忍和暴虐。那一個多月痛苦的獒奴生涯已如毒藥般深深地腐蝕進了靈魂,要遺忘,談何容易,尤其還在日日對着迫害者的情況下,遺忘更是遙不可及的奢望。“不……不吃了……”
羅朱輕輕搖頭,身體往被褥裹縮了縮。金鎖鏈晃動着,帶起一陣細碎清脆的嘩啦聲。宮侍躬身安靜地退出寢殿,讚布卓頓低頭在她額心上吻了一記。觸上額頭的豐潤唇瓣溫熱而柔韌,卻沒有一丁點感情,當然更談不上憐惜和寵愛。他直起身,站在床榻邊,不緊不慢地卸下長刀、短刀、寶盒等懸掛物,接着解開精美昂貴的綠鬆石銀腰帶。奢華的寶藍色織錦蓋皮袍轉瞬落地,衣褲也相繼落下。最後,異常高大強健的身軀脫得隻剩下一層單薄的絲綢內衣褲。踢開腳上的皮線軟履,他爬上床榻,一把揭開被褥,將羅朱整個身體暴露出來。也直到這個時候,羅朱才猛然醒悟,禽獸王脫衣服似乎並不是要摟抱着她睡覺。淩厲深刻的麵鹿神情平淡,一舉一動優雅從容,鷹眸裹流露出的卻是勢在必得的狠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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