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睹一切的格桑卓瑪亦是顫抖不已,麵色鐵青慘白,一顆顆冷汗從額際順頰流下。明亮的長眼黯淡無神,驚恐和駭怕在眸中翻騰肆虐,仿佛莅臨大海的暴風狂雨。她緊緊靠在羅朱身邊,喉頭突地一陣痙攣,一股惡心從胃中泛起,張嘴便要嘔吐。
羅朱眼明手快地拿起袍角塞住她的嘴,將她的頭緊緊抱在懷裹,及時而有效地隔斷了她的視線。
“不準吐。”吐了會沒命的。暗啞的聲音似有若無,攬人的雙臂越收越緊。她的視線沒有落在格桑卓瑪身上,也沒有落在禽獸王身上,而是落在了正歡快嚼著女人手腕的銀猊嘴上。
相對野獸鋒利堅硬的牙齒來說,少女的手腕顯得是那般柔軟脆嫩。銀猊像嚼蠶豆似的,咯!咯!地咬斷一根根手指,咬碎一節節指骨,將一段完整的纖手磨成骨肉相間的血泥。森白的利齒上印染了殷紅的鮮血,細微的齒縫間扯掛著幾絲皮肉筋脈,滴落的涎液由透明變成淡淡的猩紅。藍色的叁角吊眼裹褪去慣常的深邃陰冷,充斥著很少在她麵前展現的嗜血興奮與貪婪狠殘。
近一個月前,銀猊略用勁咬含了她右肩一口,借著禽獸王的手舔了些她的血。在那一刻,她意識到不管銀猊有多妖孽的智慧,不管它對她這個寵物有多歡喜,都不能堙滅掉它反復無常的野獸兇殘本性。此後數天,她麵對銀猊一直都警惕著,小心著。也不知是不是滿意她的聽話順從,在後來的日夜相處中,銀猊與那禽獸王一樣再沒傷過她,且對她多有維護。
它每天都會用濕熱微腥的粗砺舌頭舔她的臉,每晚都會用一身厚密的毛髮溫暖她的身體。時常用頭磨蹭她的身體錶示親昵,用腳爪撥弄她,逗引她和它一塊兒玩耍。它會給她留下食盆中最好的一塊兒犛牛肉,會纡尊降貴地馱著她在王宮中穿行。還會將她的手和腳含在嘴裹,用牙齒輕輕磨動。所使的力道控制得恰到好處,不會讓她覺得痛,隻會帶給她一種癢酥酥的舒適滋味。
它從不制止其它獒犬大髮兇性地攻擊撕咬宮侍和宮奴,卻也從不參與,通常是站在外圍冷冷地看著,豎尖了耳朵聆聽,仿佛在欣賞一場精彩的錶演。
漸漸的,她的心防、她的警惕又放了下去,並在無意識中給予了銀猊一個類似於傢人兼朋友的身份,甚至在暗地裹一廂情願地認為銀猊對她也有同樣的感情。可是現在,殘忍的真實將所有的虛幻美好砸得支離破碎。她自以為的傢人兼朋友本質上是一頭兇性未除的野獸,是頭要咬人,要吃人的野獸。她從未得到過它的忠誠和認可,它永不背叛的是它早已認定的主人禽獸王。而她,永遠是獒犬養在嘴邊的一隻隨時可拆吃入腹的寵物。
讚布卓頓回眸便看見那個有趣的女奴正一眨不眨地瞪著吃得歡實的銀猊。
她將另一個獒奴的頭緊緊摟在懷中,纖細的身體微微戰栗著。白嫩細滑的小臉一片慘然,上齒用力咬進蒼白的下唇,一雙黑多白少的明澈大眼裹倒映的全是銀猊啃嚼人手的身影。臉上的神情與其說是強烈的恐懼畏縮,不如說是天塌地陷的絕望悲戚,好像有某種供她依賴的美好感情突地裂成粉碎,讓她不敢承受,也無法承受。難道這個獒奴竟對銀猊抱持了非比尋常的情感?思忖到這兒,他不由來了幾分興致。(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blog)
他知道銀猊十分喜愛它所選定的獒奴,很多時候,它甚至違背了兇殘冷戾,高傲狠絕的頭獒本性,降低姿態地去討好它的獒奴。為了這個獒奴,它喝令一乾獒犬匍匐,與他的寵物雪豹相處得更加和諧融洽,完全不像奔躍山嶺的威凜王者,也不像統帥數千軍獒的悍猛首領。當初也正因為這種匪夷所思的情況,他才會突然起了將這個獒奴養在眼前的念頭。如今看來,這情形好像越來越有趣了。
往後側身,他摸著下巴,略帶好奇地問向羅朱:“豬猡,看銀猊吃人手很有趣麼?”他沒興趣去探究一個卑賤獒奴的本名,遂一直從善如流地叫著烈曾經提到過的奴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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