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賤奴叩見王。”她雙手貼地,額頭也輕輕貼在地上,低低的聲音含著幾分惶恐,幾分緊張,幾分恭敬,幾分卑微,幾分討好。
讚布卓頓斜睨跪在右腳側的女奴,鷹眸微微眯了眯。在他麵前,也隻有這個奴隸的聲音才會出現如此多的復雜情緒。不知從什麼時候起,他有了細細聽辨她情緒的嗜好,特別喜歡擡起她的頭,仔細審度她眼睛深處的錶情。
與她的沈默寡言不同,那雙清澈有神的大眼睛一點也不顯麻木呆闆,時常不受控制地暴露她內心的話語,偶爾會在刹那間綻放出異常生動的光彩。悲憤也好、驚恐也好、委屈也好、黯然也好、兇惡也好、痛苦也好,都讓他看得樂此不疲。他還是頭一次遇到這麼有趣好玩的東西。
“倒酒。”他移開迫人的視線,淡淡道。
“是。”羅朱小小地鬆口氣,直起半身,從矮桌上拎起酒壺,小心翼翼地往禽獸王把玩在手中的銀盃中傾倒。
倒酒,也是一門技術活。倒酒的人身體和手臂絕不能出現搖晃,傾倒的酒液要一直保持固定的流量和流速,不能斟得過少,也不能斟得過滿。倒酒過程中,酒液不能飛濺出來。如果不慎濺到執盃的禽獸王手上,輕則鞭笞斷肢,重則亂棍杖斃。
以上知識是羅朱經過一月旁觀所得出的經驗總結,死殘在她麵前的倒酒宮侍和宮奴至少也有六七個。以前是看人給禽獸王倒酒,眼下輪到她了,這心愣是撲通撲通地跳得越來越快。呼嘯的鞭聲,淒厲的哀嚎,血淋淋的斷腕,支離破碎的屍體一股腦地全湧進腦子,拎著酒壺的手就這麼不聽使喚地輕微顫抖起來。
酒液時斷時續,忽大忽小,忽左忽右,將禽獸王執盃的手澆淋個遍,而銀盃中卻隻斟進了叁分之一。
甘冽的酒香四下蔓延,古銅色手指上戴著的叁個戒指被酒液儘數濯洗。戒指上鑲嵌的碩大黑曜石和藍寶石散髮出清潤幽森的光芒,與古樸精美的銀色戒身交相輝映,像是叁隻詭谲冰冷的眼睛,邪到極點,也寒到極點。
她死死咬住下唇,努力抑制亟慾沖口而出的恐懼嘶叫,哆哆嗦嗦地加快速度。當她終於將銀盃斟滿後,禽獸王執盃的手下已積聚了一大灘酒液,正順著微微傾斜的矮桌,往內側流淌而下。(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blog)
擱下酒壺,她重新伏地:“王,請……請……恕……恕罪。”短短的一句話說得結結巴巴,含滿了濃烈的恐慌,能清楚地聽到牙齒磕碰的聲音。
彼時,鼓聲大噪,環佩首飾齊齊叮當作響,遁地的腳步聲強勁有力,彩色的披風,艷麗的裙擺飛旋扭轉,弦舞已進入最高潮最美妙的環節,吸引了無數陶醉的目光。
“鞭笞、斷腕、杖斃,選哪一個?”讚布卓頓執盃的手一動不動,依舊靜擱在一灘醇香的酒液中。低沈渾厚的嗓音冷硬平漠,沒有絲毫的怒氣,隻是陳述著一個選擇。
羅朱身體一抖,溫涼的身體更是如置冰窖。禽獸王是專門等她養好了身體,再尋釁宰殺麼?就像農人把豬養肥後殺掉一樣。不,絕不要死!她猛地擡起頭,駭恐地看向麵無錶情的禽獸王,急惶道:“我不選,我……我馬上給妳舔乾淨。”
在讚布卓頓訝異的目光中,她撲跌上去,顧不得尊卑地從他手中抽走銀盃,用袖子使勁擦淨桌上的酒液,然後抱起他的沾滿酒液的右手,虔誠而專注地迅速舔舐起來。現場沒有水清洗,就隻有用舌頭舔乾淨了。在她的認知中,這是最卑微最低賤的討好方式。人如狗,為了活命,不要說舔手,就算是讓她舔腳,她也會迎辱而上。
軟軟的,滑嫩嫩的溫熱濕濡感從手指傳來,凝視著那根曾被撥玩過兩次的粉紅小舌沿著手指緩慢遊走,讚布卓頓翻滾在心頭的暴虐慢慢平息。
色友點評 (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