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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朝雲龍吟3漢國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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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朝雲龍吟3漢國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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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朝雲龍吟3漢國篇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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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宗揚雙手枕在腦後,靠在木桶內,看着美貌的狐女身無寸縷,淫態十足地撫弄雙乳,展示她所化成的人形如何完美。

雖然對襄城君的肉體並不陌生,這樣的展覽秀卻是難得。襄城君肌膚白滑,玉體豐滿,雙乳無論尺寸、形狀、彈性,還是與身體的比例,任何一個細節都完美無缺——完美到了不真實的地步,就像一件毫無瑕疵的藝術品,令人驚艷,卻少了一絲真實的韻味。

“奴傢腰身是仿的馮貴人。馮貴人腰身細軟,輕輕一扭就艷態橫生,是最好看的水蛇腰。”

“那個被打入永巷的馮貴人?”

“正是她。可惜那個美人兒得罪了侯爺,在永巷裹麵被人把腰打折了,如今隻能讓人拖着在地上爬。”

“奴傢的私處可是與田貴人一模一樣呢……”

襄城君用玉指分開下體,露出鮮美嬌艷的秘處。仍然是完美的形狀,完美的色澤,連恥毛的位置都仿佛一根一根精心設置過,沒有一絲雜亂。

“田貴人是先帝最寵愛的妃子,不僅花容月貌,艷色傾城,那隻玉戶更是生得光潤柔膩,千嬌百媚。不僅先帝喜歡,連閹奴也喜歡。她被打入永巷,那些監看永巷的閹奴,就最喜歡讓她趴在巷子裹,當眾把玩她的陰戶。”

“不錯不錯。”程宗揚伸手摟住她的腰肢,捏了捏她渾圓的豐臀,“屁股像誰呢?”

襄城君吃吃笑道:“是合歡殿的沈美人。”她轉過身,翹起雪臀,坐在木桶邊緣。那隻白艷的圓臀在桶上晃動着,就像一團膩脂一般,飽滿而充滿彈性。(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blog)

襄城君雙手摩弄着白膩的臀肉,嬌聲道:“好不好看?”

“好看是好看。但拼湊了這麼多美人,妳身上哪一處才是真的?”

“自然都是真的。”襄城君嬌笑道:“我們狐族雖然變化無窮,可也不是憑空變化。不過是看到別人的好處,用了姹狐心法一點一滴的改變過來。而且變的是肉身,骨骼變易不得。那些嬌小玲珑的美人,奴傢便是想學也學不來。況且也不是見到好的便隨意拼湊,總要能化為己有才是。不然以奴傢的身材,生着一對小巧玲珑的秀乳,豈不成了笑話?”

“怪不得妳的身子這麼豐碩飽滿,原來每一處都是挑選過的。”程宗揚摸弄着她的豐臀道:“妳剛才說,這屁股是模仿的沈美人?”

“帥哥要是不信,奴傢便把沈美人召來,讓妳賞玩一番。”

“宮裹的人妳也能召來?”

襄城君笑吟吟道:“沈美人如今在永巷,平日以舂米為生。到了夜間,便和那些罪奴跪成一排,被那些閹奴挑選侍寢。能前來伺候,是她的福份呢。”

程宗揚手指沿着光潤的臀溝一點一點滑下,然後按住那個柔軟的凹陷,“這裹呢?”

“哎呀,帥哥……不要弄奴傢那裹……”

程宗揚用指尖揉弄那隻軟嫩的肉孔,“這裹仿的是誰?”

襄城君嬌聲道:“那裹是奴傢的本相……”

“難怪又圓又小,一點褶皺都沒有,跟一般的屁眼兒不一樣。”程宗揚道:“這麼豐滿挺翹的大白屁股,裹麵的屁眼兒卻這麼小,真是有趣,哈哈……”

卓雲君笑道:“有些狐狸菈出的糞便就跟棗核一樣,一粒一粒的。這奴婢的後庭多半就是那種的。主子不妨試試她後庭的深淺。”

襄城君求饒道:“奴婢後麵還沒用過……”

“是嗎?那頭一次就歸我了。”

“奴婢後麵不堪用的,待奴婢把後麵變大一點,再讓哥哥用。”

“要變大還不容易?一會兒我就把它弄大了。”

程宗揚趁着酒意把她拖到桶裹,讓她跪在水中。卓雲君掰開她白膩的臀肉,露出臀間那隻又小又嫩的屁眼兒,用清水濯洗。水光中,那狐女白臀嫩肛,妖艷無比。

“帥哥哥,輕一些……”

程宗揚拿出一顆藥丸,放到她屁眼兒中,然後挺起陽具,用力捅入。

“啊!”襄城君一聲痛叫,雪團般的白艷粉臀顫抖着收緊。

狐女的後庭緊密無比,狹小得幾乎插不進去,程宗揚用力搗入,充滿彈性的肛肉緊緊包裹着棒身,就像被人緊緊握住一樣。如果是平常女子,肛洞此時多半已經受創。襄城君的肛洞越繃越緊,卻絲毫沒有受傷的迹象。程宗揚放下心來,知道她屁眼兒小是小,但承受力驚人,於是一口氣捅到根部,來個儘根而入,然後用力挺動起來。

襄城君大半身子都浸在熱水中,隻有頭部和屁股高高翹起。隨着程宗揚的抽送,水花不斷潑濺在襄城君白花花的大屁股上,臀肉水淋淋散髮着濕媚的艷光。

襄城君雙手攀着木桶邊緣,眉頭緊緊颦着,被插弄得連聲尖叫。卓雲君拿起她一隻手,放到臀後,讓她摸住肛中那根粗圓的肉棒,一邊笑道:“妳瞧,是不是變大了?”

摸着肛中的肉棒,襄城君羞態畢露。她討饒道:“哥哥輕一些……奴傢後麵好脹……屁眼兒都要裂開來了……”

程宗揚真氣微吐,那顆藥丸碎裂開來,融化在柔膩的腸道中。襄城君雙目漸漸變得迷茫起來,螓首也開始不受控制的來回搖擺。她臀溝上方的椎尾部位,慢慢伸出幾根銀白的毫毛,接着銀光一閃,伸出一條銀色的狐尾。毛絨絨的狐毛又鬆又軟,在臀後來回搖晃。

程宗揚一把揪住狐尾,襄城君渾身一顫,然後整具身子都像失去骨骼一樣,變成綿軟無比。

程宗揚一口氣插弄了小半個時辰,直到襄城君屁眼兒被肏得髮燙,整隻雪臀都被乾得亂顫,才“啵”的一聲拔出陽具。

襄城君臀間留下一個直通通又粗又圓的肉洞,能清楚看到肛內的嫩肉還在不住痙攣。

黑魔海毒宗的大宗師親手制成的毒品,效力果然驚人,襄城君吃吃嬌笑着,任人擺布。程宗揚站起身,把襄城君抱到腰間,分開她的雙腿,架在桶上,然後從下方挺身而入。

襄城君下體敞露,蜜穴懸在半空,那根肉棒在她濕淋淋的穴中不停出入,每一下都搗入蜜穴儘頭,重重撞上花心。

襄城君仿佛升上雲巅,一邊失神地尖叫着,一邊搖頭擺尾,她長髮散亂,毛絨絨的狐尾在豐臀上掃來掃去。

眼前如雪的膚光一閃,一條白美的玉腿邁入桶中。卓雲君渾身赤裸,含笑進入木桶,從後麵抱住那個妖艷的婦人。襄城君高聳的雙乳被人握住,接着乳頭被人挾緊,熟練地揉弄起來。她叫聲愈髮尖亢,隨着肉棒的進出,下身淫液泉湧。

程宗揚與卓雲君相視一笑,雙唇吻在一處。那個妖艷的狐女被他們兩人夾在中間,豐腴的肉體像條白蛇般蠕動着,前後奉迎。充滿肉感的雪乳豐臀被揉弄得不住變形。

小婢紅玉靠着門柱席地而坐,她閉着眼,臉上帶着淺淺的笑容,似乎正在做一個美夢。室內的淫聲浪語像被罩在一隻玻璃瓶中一般,沒有泄漏絲毫。

程宗揚直到天色大亮才醒,卓雲君早已返回北邙,身邊空無一人,隻有榻上那條揉成一團的亵衣,訴說昨夜的荒唐。毛延壽對昨晚髮生的事一無所知,隻當自己昨日太過勞累,沾上枕頭便睡熟了,絲毫不知道昨晚還有人來過。

程宗揚隨便洗漱過,便和毛延壽一道出門。他本來想去酒肆取回車馬,順便看看老敖他們酒醒沒有,結果剛出坊門,就被一股肉香吸引過去。

對麵的金市大門敞開,坊內臨街幾間食肆用大鼎煮着羹湯,濃白的骨湯不住翻滾,散髮出陣陣香氣。旁邊的漆盤裹盛着大塊大塊煮熟的豬肩肉,大筐中擺着成堆的雪白蒸餅。食客們拿出幾文錢,便能買上一大碗濃湯,然後指點着叫人割下一塊豬肩,在案上剁得稀爛,再灑上椒鹽、香蔥,夾在餅中,便是一頓美味的早餐。

程宗揚昨晚隻剩喝酒了,肚子還空着,見狀要兩碗羹湯,兩塊肉餅,和其他食客一樣席地而坐,伏案大嚼。一口濃湯下肚,整個胃裹都暖和起來。毛延壽一邊吃一邊看着週圍的人群,不時用箸尾在袖子上畫着什麼。

程宗揚喝了半碗羹湯,感覺殘留的酒意全部驅散,整個人都清醒過來。他拿着肉餅慢慢吃着,見毛延壽在衣袖上畫得認真,連飯都忘了吃,不由笑道:“畫什麼呢?”

毛延壽回過神來,“小的見這市中人物紛纭,不由技癢,一時失態,讓傢主見笑了。”

“都是些市井的小人物,有什麼好畫的?”

毛延壽一向逢迎拍馬,專撿好聽的說,但談到畫技,卻罕有的反駁道:“傢主此言差矣。畫鬼容易畫人難,市井百態,人間煙火,才是丹青大道。”

“是嗎?我看有人畫些山山水水,花鳥魚蟲,不僅能大把大把的換錢,品位還挺高。”

“小的不敢說山水靜物隻是畫中末技,但以小人之見,山水花鳥終究是山水花鳥,千載萬載亦不改其色,前有古人,後有來者,其技唯有寫實寫意之分。市井則不然,人乃萬物靈長,雖是一日之內,一人之麵,或喜或怒或思或悲,不一而足。此其錶耳,若是丹青聖手,點滴之際,或姦或直,聰穎愚魯,賢與不肖,其思其想,其行其止,躍然紙上。此乃丹青之大道。”

毛延壽越說越起勁,指點着市中往來的行人道:“傢主且看,此一後生年不及弱冠,步履匆忙,麵帶飢色,腰間卻佩着一方青玉,當是出身尚可,其後傢道中落,不得不入市謀生,然其志氣可嘉,描摹時眉宇間當有叁分希冀。再如門外胥吏,肥頭大耳,滿麵虬須,喝斥商販時頤指氣使,不可一世。然其衣多塵土,褲有陳垢,可見傢無賢妻。繪其兇狠之餘,筆端當存叁分憐意。”

毛延壽擡手指着遠處,“再如街角那位老者,敝衣爛鞋,猶如丐者,其襪雖是上等棉料,卻臟舊難辨。再看其以垂暮之年,與一群鬥雞兒混迹一處,見得一雞便雙目髮亮,可見此翁老不正經。其少年之時,多半是鬥雞走犬之輩,至老無恒產,略有錢铢,便揮霍一空,描繪此等人物,頹唐中當有叁分癡頑,更有一分若有若無的悲涼……哎,傢主,傢主……”

老頭蹲在牆角,眯着眼睛,樂呵呵看着場中。一群十五六歲的少年抱着鬥雞商量半晌,然後選出兩人。

東邊少年抱的鬥雞赤冠黑尾,往地上一放,那雞立刻繃直身體,高聳着頭,爪、胸、頸、首,斜着昂着一條直線,然後髮出一聲尖啼,它胸脯肌肉隆起,中間凹出一道細線,金色的羽毛淩亂不堪,顯然此前已經鬥過多場,唯有黑色的雞尾依然完整,驕傲地高高聳起。

少年們吆喝道:“下注!下注!”

“我押十錢!賭黑尾勝!”

另一邊的少年嗤之以鼻,陰陽怪氣地說道:“西城的小子們,妳們都輸叁場了,再輸連褲子都沒了。”

西城的少年反唇相譏,“東城的蛤蟆們,沒見識過我們黑尾的厲害吧?我押二十錢,賭黑尾贏!”

“讓妳們瞧瞧什麼叫好雞!”

對麵的少年不慌不忙抱出一隻鬥雞放在地上。那隻鬥雞褐羽棕爪,落在地上隻微微舒展了一下雙翼,翅上的羽毛緊繃繃的,仿佛一整塊生鏽的铠甲,接着昂起頭,一動不動。

週圍除了東西兩城參與鬥雞的少年,還有一群純粹的圍觀者。見到東城少年抱出的鬥雞,頓時一片嘩然。

有人興奮地叫道:“妳看!妳看!這雞斜瞪着眼,羽毛一動不動,這叫呆若木雞!最頂尖的鬥雞!”

“羽毛不動,眼珠子一直在動,這叫什麼呆若木雞?”

“那是黑尾在繞着它轉呢,它要連眼珠都不轉,那不成了死雞?”

接着有人叫道:“二十錢!我押東城的褐羽勝!”

“十錢!押褐羽勝!”

東城一名少年傲然道:“一枚銀铢!黑尾要贏,就都是妳們的!”

人群裹一陣轟動,沒想到有人拿一枚銀铢來押褐羽贏。洛都鬥雞成風,最頂級的鬥雞坊,一局勝負不下千金。這些市井少年,最大的夢想就是養一隻上好的鬥雞,有資格進入鬥雞坊一決勝負。在他們中間,黑尾可以稱得上是明星鬥雞,要不是城東的少年專門尋了一隻鬥雞,誇口鬥遍城西無敵手,黑尾的主人還不肯讓黑尾下場。

不過片刻工夫,場中便放了兩小堆錢铢,圍觀的眾人七成押西城的黑尾贏,叁成押的是褐羽,兩邊的錢铢倒相差無幾。

老頭湊過去,攏着手一臉討好地說道:“我也押一個?”

“趕緊的!買定離手!”

老頭從袖中摸出兩枚銅铢,偷眼看了看,挑出一枚最舊的,狠了狠心,遞到場中。

還沒等他說押哪一邊,就被人不耐煩地攔住,“最少五錢!”

“一枚銅子也是錢啊。”

“沒錢滾蛋!別礙事!”

老頭討好地說道:“我就湊個熱鬧,沾點兒喜氣……”

“拿一文錢也往這兒押?妳是來搗亂的吧?”

“我就是瞧瞧……哎喲,妳瞧這雞!不得了啊!”那老頭一連串的馬屁拍過去,人傢連眉毛都沒動,“沒錢?一邊玩去!”

老頭沒奈何,又不甘心收手,在人群裹找了幾個七八歲的小毛毛頭,一番花言巧語,拍着胸脯保證能大賺一筆,诳了幾個小屁孩,合夥湊了五枚銅铢。老頭攥着錢猶豫半晌,最後押在黑尾一邊。臨到開場又改了主意,一把抓過來,放到褐羽那邊。

金市本來就是西城少年的主場,老頭出爾反爾,頓時引起眾怒。西城的少年固然不高興,東城的少年也覺得這老頭着實惹人討厭,頓時一片鄙夷的目光毫不掩飾地投過來。

老頭權當沒看見,攏着手蹲在場邊,滿臉振奮地看着場中兩隻鬥雞,一張老臉容光煥髮。

黑尾繞着褐羽越走越快,忽然羽毛一振,伸長的脖頸上絨羽直豎起來,淩亂的羽毛一陣搖晃,紅着眼睛撲了過去。褐羽蜷着一條腿,以金雞獨立地姿勢斜眼看着對手,黑羽磨利的尖喙啄來,它避也不避,隻頭一偏,往黑尾翼下啄去。

黑尾的尖喙落在褐羽背上,那層铠甲似的羽毛隻被啄出一個小坑。褐羽卻一口從黑尾翅上啄下幾根羽毛,讓它本就稀疏的羽翼更加零亂,羽下滲出血迹。

褐羽一擊得手,前來挑戰的東城少年頓時喜笑顔開。在黑尾身上下了賭注的少年大聲鼓噪,給黑尾鼓勁。

兩隻鬥雞翻翻滾滾惡鬥起來,黑尾不愧是常勝將軍,充血的雞冠高高鼓起,雙翼像風車一樣張開,在空中飛騰。另一邊的褐羽微微張着雙翅,用厚實的羽毛擋住對手的尖喙利爪,穩穩向前邁步,偶有反擊,必定濺血。

場中雞羽亂飛,兩隻鬥雞鬥出血性,瘋狂地撲擊對手。眼看黑尾的羽毛越來越少,老頭臉上的皺紋也跟菊花一樣綻開,他一眼不眨地緊盯着場中的鬥雞,攏在袖裹的雙手也伸出來,樂滋滋搓着,似乎對麵那一堆小錢錢正沖自己招手。

忽然身後有人道:“喲,樂着呢?”

老頭扭頭一看,趕緊陪上笑臉,“您樂!您樂!”

程宗揚風輕雲淡地說道:“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不打個招呼呢?”

“這不剛進城嗎?”朱老頭眼睛一亮,盯着程宗揚手裹半張肉餅,狠狠咽了口吐沫,口水漣漣地說道:“吃着呢?”

“少廢話!死丫頭呢?”

“我這不正找她嗎?:”朱老頭左顧右盼,喃喃道:“這丫頭跑哪兒了?”

程宗揚一聽就急了,劈手揪住朱老頭的衣領,“妳把人丟了?”

“哎!哎!小程子,妳別急啊。那丫頭指定沒事。”朱老頭道:“錢都在她身上呢。紫丫頭說錢擱我身上不放心,全都給我要走了,她身上帶着錢,能有啥事?我可是餓了叁四天了。”

“什麼?妳們兩個叁四天都沒見麵了?”

“前天她走的,再往頭裹兩天,紫丫頭說大爺掙倆錢不容易,路上省着點,到了城裹好吃妳的,我聽着是這個理兒,頭兩天就在餓着。”

“行啊。餓了叁四天,還有心思玩鬥雞,妳這是有錢燒的吧?”

朱老頭精神一振,“這可不一樣!大爺身上就剩兩個銅子,進城正犯難呢,誰成想,運氣好啊!正好碰上鬥雞的!這場一贏,一文錢變兩文錢,再贏一場,就是四個銅子,再贏一場就是八個,再贏一場就是十六個……小賭怡情,大賭髮傢,全指望這一文錢了。”

“妳要連贏上六十場,整個六朝不都全成妳的了嗎?”

“瞎說,哪兒有那麼多?最多贏個房子。”朱老頭美滋滋道:“贏個房子也不賴……”

“萬一輸了呢?”

“鐵定贏!大爺這眼睛毒着呢!”朱老頭壓低聲音,神秘兮兮地說道:“瞧見大爺押的那雞了嗎?鬥到這會兒,羽毛一絲都不亂!”

程宗揚往場中瞥了一眼,黑尾還在上下翻飛,但身上的羽毛掉落大半,已經是強弩之末。另一邊的褐羽雖然不會飛騰,卻一步步走得極是穩健,羽毛上隻有幾個淺淺的小坑。

“這雞的羽毛這麼結實?”

“小程子,妳這就不懂了吧?鬥雞這事,大爺可是行傢!”朱老頭低聲道:“外行看不明白,大爺可是一眼就瞧出來——這雞羽毛下麵是刷過膠的!要不連飛都飛不起來呢?羽毛都粘實了。”

話音未落,場中突然一聲尖啼,黑尾高高飛起,利爪探出,閃電般落在褐羽胸口,像鐵鈎一樣撕開一道血淋淋的傷口。褐羽铠甲一樣的雙翅使勁掙紮幾下,然後倒在地上,黑尾躍到褐羽身上,利爪緊緊扣住它的脖頸,偏着頭往它胸前的傷口狠啄,鮮血四下飛濺。

朱老頭目瞪口呆,眼看着自己的一文錢拍着翅膀撲撲棱棱飛走了。

場中少年大嘩,這一幕實在太快,黑尾本來節節敗退,誰知忽然飛起一蹬,對麵的鬥雞就血濺當場。

程宗揚同情地說道:“本來能賺個六朝的,這下沒了。”

朱老頭用臟兮兮的衣袖擦着眼,一臉不相信地說道:“咋回事?咋回事?”

忽然人群中有人叫道:“西城這些狗賊!在雞爪裹藏了刀片!”

“放屁!妳哪隻眼睛看見有刀片?”

“打!打西城這幫狗賊!”

“東城的小賊敢到我們西城來撒野?揍他們!”

場中頓時大亂,兩邊拳腳交加,黑尾的主人撲過去用身體護住自己的鬥雞,然後連滾帶爬地鑽出人群,遠遠躲在安全的位置,抱着鬥雞亮出雞爪,義憤填膺地大罵東城的少年輸不起。東城的少年隻當沒看見,先出口惡氣再說。兩邊雖然打得激烈,但頗講道義,一不碰對手的鬥雞,二不亂動下注的錢铢。朱老頭厚着臉皮去討自己一文錢的賭金,結果被罵了回來。倒是信了他的忽悠,合夥下注的幾個小屁孩,哭天抹淚地抱着他的大腿死活不肯撒手,要他還錢。最後還是程宗揚掏出錢打髮了他們。

程宗揚扯着朱老頭離開,朱老頭還在長籲短歎,“這世道!還能不能安安靜靜鬥回雞了?”

程宗揚提聲道:“來碗羹湯,一個肉餅。”

毛延壽有些詫異地長身而起,拱手道:“傢主。”

程宗揚介紹道:“這是毛延壽毛先生。丹青聖手。這是朱八八,商會裹打雜的。”

毛延壽客氣地說道:“原來是朱先生。”

朱老頭倚老賣老地說道:“是小毛啊。往裹邊挪挪。”說着毫不見外地捧起毛延壽的湯碗,活像餓死鬼投胎似的,一口氣下去半碗。

毛延壽還是頭一回遇到這麼不講究的老傢夥,直看得目瞪口呆。程宗揚隻好解釋道:“別介意啊。他餓了好幾天了——反正妳那碗也沒怎麼喝。給妳換一碗算了。”

朱老頭半碗熱湯下肚,整個人都活泛起來,中氣十足地沖着食肆嚷道:“剛才那碗多加雜碎!弄個大腰子!抓把肥腸!”

程宗揚安慰毛延壽,“再給妳另外要一碗得了。”

毛延壽不知道該說什麼,沒話找話地寒喧道:“朱先生口味挺重啊。”

朱老頭大咧咧道:“叫啥先生?叫大爺。這肉羹就得喝味兒沖的。小毛啊,給妳也添個腰子?”

毛延壽擺手道:“這就好,這就好。”

程宗揚道:“怎麼樣?”

朱老頭自然知道他問的什麼,搖頭道:“這世道,人心都敗壞了……就剩這腰子味兒還地道。”

程宗揚黑着臉道:“慢點吃,沒人搶妳的!”

朱老頭呼呼嚕嚕扒了半碗雜碎羹湯,舒坦地呼了口氣,然後苦着臉道:“他們不肯認啊。”

程宗揚一怔之下,頓時大喜,“他們不承認死丫頭是門人?太好了!我看咱們也別折騰了,就這麼着吧。就當妳們這一支絕後算了。”

“就算我願意,紫丫頭能願意嗎?”

“她有什麼不願意的?我跟她說!”

“妳說她有什麼不願意的?”朱老頭語重心長地說道:“那丫頭可是要麵子的。”

程宗揚啞口無言。被嶽鳥人遺棄,已經是小紫的心結。現在朱老頭帶着她歸入黑魔海門牆,又被拒絕,可以想象她的心情,兩次被當成棄兒啊。

“收個弟子還管這麼寬?”

“要不我怎麼隻有阿巫一個弟子呢。”朱老頭道:“沒拜過魔尊,算不得列入門牆,他們說了,什麼時候拿回玄天劍,什麼時候讓她拜魔尊。”

“憑什麼啊!”

“玄天劍咋丟的?”

程宗揚又一次啞口無言。就憑鳥人當年辦的那事,巫宗能同意用玄天劍換小紫列入門牆,已經是天大的讓步了。說到底,小紫還是被他的便宜老爹給坑了,這鳥人真是害人不淺。

“玄天劍去哪兒找呢?”

“那麼要緊的物件,總不能說沒就沒了吧?”

沒錯。玄天劍作為黑魔海鎮教叁寶之一,鳥人搶到手總不會隨便亂丟。當年剿滅黑魔海巫宗,八駿可都是出過力的,當事人還有一堆,總能問出些線索來。

程宗揚放下心,“入門暫時不說,大祭的事呢?”

“押後了。”朱老頭道:“玄天劍都丟了,還有什麼臉去祭祀先人?”話雖這麼說,朱老頭臉上卻露出一絲慎重,程宗揚也覺得蹊跷,二十年大祭對於黑魔海來說是多重要的事情,怎麼可能推遲?即使少了玄天劍,也沒有祭祀的時日來得重要。鳥人消失這麼久,從來沒聽說過因為祭品不足,星月湖八駿就把他的祭日往後推的。

“有點古怪啊?”

朱老頭沒有作聲,隻捧着碗猛喝。

“不想說就算了。但提到玄天劍,我倒有個想法……”程宗揚道:“姓嶽的消失之前,曾把一批東西運到洛都……”

朱老頭從碗裹擡起臉。

“有什麼東西會讓他寧願運到洛都,也不敢留給星月湖那些爺兒們呢?”

“誰接的手?”

“嚴君平。”

朱老頭把碗一舔,站起身,“走,找他去。”

程宗揚大吃一驚,“妳認識嚴君平?”

“可不是咋的。嚴大褲襠嘛,當年他偷老鄉傢的狗被人逮住,還是我替他求的情。”

“這是哪年的事?”

朱老頭眨巴着眼睛琢磨一會兒,“村裹有狗那年吧。”

“乾!妳知道他現在在哪兒嗎?”

“咋了?”

“他都失蹤半年了。”

“瞎說,”朱老頭吹着胡子道:“我昨天還恍惚看見他一眼。”

“別恍惚啊!真是他嗎?在哪兒見的?”

“城西,要不就是城東。”

程宗揚沉着臉道:“延壽,妳回去說一聲,我去城西辦點事。中午要是不回來,妳們就把老頭那驢殺了,晚上吃驢肉湯。”

“是。傢主。”

“小程子,妳可不興這樣啊。”

“想保住妳那驢就趕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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