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硬拼了這一掌,同時往後退了兩歩,均覺內息翻騰。瑤姬心頭一栗,暗忖赤陽神功果然厲害,若和他以硬碰硬,未必佔得便宜。而哈裡更是一驚,他萬萬料不到對手的功力會如此深厚,便連赤陽神功也奈何她不得,額上汗水涔涔而下。
瑤姬憑着一身渾厚的功力,略一提氣,雙掌如抱圓球,玉手一翻,一股石破天驚的掌力再次推出。哈裡領教過剛才的一掌,哪敢怠慢,連忙運起赤陽神功迎上。豈料掌到半途,忽覺眼前一片空白,敵人已不知去向,接着背後風生,便知敵人在身後襲撃,不遑細想,回身橫臂一掌,豈料又是打了個空,另一股掌風卻在身旁湧來。
群雄隻見一團紫影圍着哈裡週身飛舞,間歇傳來“砰砰砰”的對掌聲,不禁看得悠然神往。淩雲莊諸人,同樣看得目瞪口呆,隻聽董依依說道:“真沒想到,洛姬姐姐會這麼厲害!”
白瑞雪道:“貫虹秘笈的武功,果然神乎其神,莫測高深,難怪羅開不住口讚頌,瞧來今目盟主之位,瑤姬似乎已垂手可得了。”
上官柳點頭道:“難怪薩多當年能夠橫行江湖,若不是各大門派聯手攻殲,單憑一人之力,要撃敗他實在艱難!”接着向怪婆婆問道:“婆婆武學淵深,依前輩來看,羅莊主的武功和瑤姬相比,不知孰優孰劣?”
怪婆婆老眉緊皺,搖頭道:“我不知道,瑤姬的武功,卻和羅開同一路子。
混淪掌、玄虛指等武功,都是天熙宮的絕藝,羅開會使,瑤姬自然也會,隻差誰的內力較強而已,但看瑤姬現在的內力,相信已不在羅開之下。“白瑞雪道:”我確實有點擔心,倘若瑤姬一旦成為武林盟主,要是她心無姦邪之念,當然不會有問題,若是她心存歪念,禍害武林,屆時誰人能克制她!“怪婆婆微微一笑:“這個妳就大可放心,瑤姬武功雖強,相信也強不過當年的薩多,薩多既能伏誅,瑤姬同樣可以,若然她危害武林,自會有人誅暴討逆。”
董依依笑着靠在怪婆婆身上,說道:“我看光是婆婆和羅開哥聯手,何愁怕她,對嗎?”
怪婆婆道:“那也未必,瑤姬畢竟是羅開師父的女兒,且他的師父早有所托,必須保護她們姊妹二人,導以向善,若要羅開和她動手,實在是左右兩難。不過,瑤姬若然獲武林盟主之位,也不無好處。”
眾人見她這樣說,不由凝神細聽,董依依連忙問道:“有何好處?”(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blog)
隻聽怪婆婆說道:“大傢不妨想一想,瑤姬玩耍這麼多手段,便如收納各方武林幫派,盜取貫虹秘笈,一切所為何事,無非是想稱霸武林,統禦江湖,她今次若能成為武林盟主,手段雖然有點不當,但對她來說,也算是如願以償,到時羅開再將她慢慢引入正軌,以報師恩,也不失為美事。隻是能否如此,就不得而知了。”
眾人聽後,也微微點頭,隻盼如怪婆婆所說,能叫瑤姬悔罪自新,改邪歸正。
這時見哈裡接連和瑤姬對掌,每掌推出,均是大開大阖,氣勢雄邁,隻聽得掌聲呼呼,真氣縱橫,但瑤姬總是一觸即逝,身形忽來忽去,不肯和他硬碰,哈裡越戦越感心驚,心想這樣打將下去,內力再高,也有耗盡之時,但自己掌力稍稍一緩,對方旋即加重壓力,教他不得不全力擋禦!哈裡頓時一籌莫展,隻好鼓蕩真力,護住了全身,凝神接戦,唯有見一歩行一歩。
不覺之間,二人已鬥了百餘回合,哈裡武功雖高,但在全力出撃下,終究內力難繼,所謂飄風不終朝,暴雨不終夕,何況“赤陽神功”乃走剛猛路子,最耗內力,每每在數招間便能敗敵,又如何能夠持久。
瑤姬看來把這門神功早已摸得一清二楚,果然見效,發覺哈裡掌力漸見削弱。
鬥到分際,瑤姬身形一頓,雙掌朝哈裡當胸推去。
哈裡早已戦得心驚,忽見瑤姬從正麵攻來,哪容他多想,沉渴一聲,內勁聚於雙臂,猛然向前迎去,豈知瑤姬雙掌一沉,先卸去敵人的掌力,哈裡隻覺如撃綿絮,雙掌同時給對方黏住,不由大吃一驚,當即急運真氣,慾把瑤姬雙掌推開,那知才一使勁,體內真氣便向外急湧,心下大駭,頓時嚇出一身冷汗,趕忙抽手。
瑤姬冷笑一聲,一對玉掌倏地一翻,已把他雙手握住,哈裡的內力更如決堤似的,源源不斷外泄,他人急智生,雙腿朝瑤姬胸膛連環疾踢,但這時瑤姬的武功造詣已非當日,隻見她纖腰微擺,一一避過,雙手仍是緊握不放。
哈裡大急,胸口說不出的難受,叫道:“妳……妳……妳這是甚麼妖術?”
瑤姬也不理他,就是不肯放手。哈裡猛力掙紮,內力去得就更快,不用多久,已見他神情委頓,身子慢慢軟了下來。瑤姬飛起一腳,把他踢出丈餘,隻聽得“碰”
的一聲,哈裡已伏地不起。
數名日火教徒同時縱上擂臺,將哈裡扶起,卻見哈裡連站立的氣力也沒有,日火教眾向瑤姬狠狠望了一眼,擡着哈裡躍下臺去。
瑤姬回過身來,向應天鈞走去,說道:“可以走動嗎?”
應天鈞點了點頭,他畢竟內功深厚,剛才稍一運功,又吃了天熙宮靈藥“五香丹”,體力已恢復了幾成,便躍起身來,向瑤姬一禮便離開擂臺。
瑤姬站在擂臺中央,向四方裣衽一禮,說道:“不知還有哪位英雄見教?”
這句話如新莺出谷,異常宛轉清脆,讓人聽得舒服非常。
群雄見了她內力深不可測,武功高不可尋,便是烜赫一時的武林高手,也自知大有不如。過了片刻,竟然沒一人躍上擂臺,隻聽得臺下不時傳來一些歡呼之聲。便連羅開對她也點頭讚佩,心想:“恩師若在場看見,必定十分高興。”而朱允炆更是大感錯愕,他至今方知,原來瑤姬竟是深藏不露,功夫是如比地厲害,想起打後有瑤姬在旁相助,實是對自己大大有利,不由嘴角含笑,盯着場中的瑤姬。
過了盞茶時間,依然沒有一人上場挑戦,那個武官再站上擂臺,朝各路英雄再問幾次,才正式宣布結果。眾人聽見,立時歡聲雷動,頌揚之聲自四麵八方湧至,經久不息。
瑤姬從朱允炆手上接過皇上欽賜的金牌,羅開、長春真人、空明大師等人,逐一上前致賀,其他各門各派,亦挨次過來向瑤姬道喜,這次盟主選拔,終於有了定局。
武列雙手骨碎筋斷,想自己動手封住雙臂穴道也不能,隻好強忍痛楚,匆匆離開會場。他心下清楚,自己殺了史多巴,日火教必定不會放過自己,現在雙手已廢,一旦給日火教追上,肯定必死無疑。當下在人叢裡東鑽西閃,一走出正陽門,便即往西麵疾奔。
皇城以西不遠,便是翠鬆山,此山高峻雄偉,林海浩瀚,佛寺古刹極多。武列心想,隻要能逃上翠鬆山,日火教眾便難以發現,在山中躲得十天半月,再作打算。
由正陽門至翠鬆山,必須穿過一個大市集,這時街上人來人往,摩肩接踵,好不熱鬧,武列幾歩一回頭,驟見四個卷發深目的漢子追在身後,一看便知是日火教的人,這一驚可不小,當下身形一閃,鑽進一條小巷。武列的輕功本來不弱,隻是身負重傷,不免大受影響。
那四名日火教徒,都是教中好手,在後緊追不舍,武列在橫街窄巷亂鑽,卻始終無法擺脫四人,武列自知性命攸關,慌不擇路,見眼前一堵高牆擋住去路,他想也不想,縱身躍上牆頭,忽聽得身後“嗤嗤”幾聲,兩枝袖箭朝他背心射去,武列側身避過,躍落牆頭,環眼一望,卻是個荒置的庭園,四下枯枝敗葉,惡草叢生。武列心中直犯嘀咕,見四週空蕩蕩一片,全無藏身之處。
武列還沒回念,日火教的追兵已躍了進來,一字排開。武列知道今日兇多吉少,回身說道:“四位窮追不舍,瞧來勢要將在下置之死地而後快了?”
四人不懂他的說話,一言不答,分別從腰間抽出彎刀,個個一臉殺氣,接着往四麵散開,把武列圍在中心。
武列雙手雖廢,但內力猶在,現在單憑雙腳要途過這劫,也知極為渺茫,但要他束手待斃,卻也不甘,右腳尖在地上緩緩移動,忽地淩空躍起,迳往左邊的人踢去,那人見他突然發難,彎刀向他腳上疾劈,而武列這腳卻是虛招,腳到中途,忽地縮回,一個“麒麟歩”,便從那人身旁搶了出去,馬上逃出四人的合圍網。
豈料武列才走出幾歩,忽覺背後生風,他一個打滾避開,一柄彎刀剛從頭頂掠過。武列着地滾開,連忙躍起,右邊又是一刀劈來,這刀來得既狠且猛,正要躲避,驟見那柄彎刀突然斜斜飛了出去,“噗”的一聲,插在一棵樹身上。
武列往後躍開,定眼一看,見四人緩緩軟倒,正感奇怪,忽聽身後一聲冷哼,連忙循聲望去,卻見一個年輕人抱劍在胸,英姿飒爽的站在假山前。武列向那人上下打量,見那人一身藍緞勁裝,衣飾異常華麗,想必是哪傢名門子弟,再看地上四人,似是給人點了穴道,當下問道:“閣下因何出手相助,敢問高姓大名?”
那年輕人瞬也不瞬的盯着他,徐徐道:“我姓康。”接着向武列緩歩走去,邊走邊道:“事隔十九年,相信妳已經忘記了。”
武列濃眉深聚,問道:“聽閣下之言,莫非早己認識在下?”
隻見那年輕人搖了搖頭:“不能說是認識,當時我並不知妳是誰,隻能夠說是見過麵。”
武列暗暗想道:“這人才二十多歲,依他所說,十九年前見過我,那時他頂多隻有幾歲。這人姓康……姓康……”武列忽地想起一件事,立時連退了兩歩,說道:“妳……妳是康文楚的……”
那年輕人冷冷一笑:“妳終於想起來了,沒錯,康文楚正是先父,李筠是我母親。妳可知道,我找妳足足找了十九年,最終還是給我找到妳。”
原來這年輕人便是康定風,當年他親眼目睹母親給大惡人強姦,父親慘死,若非天熙宮前宮主紀長風所救,康定風恐怕早已不在人世,喪生在那個大惡人手上,而那個大惡人,正是武列。
康定風曾當天立誓,就是天涯海角,也要找到那個大惡人,親手為父母報仇。
當武列在群雄宴出現時,康定風一眼便認出是他,本想立即躍上擂臺和他拼命,隻是見武列功夫了得,隻好暫時沉住氣,打算先看清楚仇人的武功路子,再上場和他一較生死。
豈知康定風還沒上場,武列已經傷在哈裡手上,康定風幾經辛苦才找到仇人,怎肯輕易放過這個機會,當下悄悄從後蹑去,卻發現日火教亦派人從後追殺,他緊緊尾隨眾人直追到荒院,見武列身陷重圍,但此乃殺父殺母之仇,康定風怎肯讓人橫加插手,當下在地上拾起幾枚碎石,右手連發,將四名日火教徒點倒。
這時武列聽見他是康文楚的兒子,不由汗流洽背,適才見康定風無聲無息便將四人點倒,心想:“這小子瞧來武功不弱,倘若自己雙手無傷無損,自不怕他,現在手骨已碎,如何是他敵手。”武列向來狡猾多詐,詭谲無行,驟見地上遍滿了碎石,頓時計上心頭,隻見他身軀蓦地一沉,一個“掃風腿”在地上一踢,十多塊碎石迳往康定風射去,風激電飛,來勢兇猛。
康定風也吃了一驚,劍鞘連揮,將碎石檔開,但仍是給一枚銅錢大小的小石撃中左肩膀,頓時疼痛難當,幸虧武列重傷在身,內力大大減弱,不然左肩肩骨非碎裂不可。
武列一招見效,哪敢怠慢,身形一縱,躍上牆頭,才躍到半空,身後突然勁風及身,知有暗器打來,但身在半空,又無法出手抵禦,情急智生,單腳在石牆上一點,藉勢往旁挪移尺許,幾枚石子“噗噗”打在牆上,即時石屑紛飛,手勁殊猛。但武列的身子如此一移,跳躍之勢頓消,人又落回地上。
康定風飛身上前,長劍直往他後心刺去,武列的功夫勝過康定風極多,落地之時,已料到康定風必然追撃,腳剛點地,已回身飛起一腳,正中康定風持劍的手腕,長劍立時離手,斜斜飛了開去。
武列不敢纏鬥,藉着康定風一怔之間,身形再次躍起,才踏上牆頭,忽聽武列悶哼一聲,整個人又從牆頭翻下,碰的一聲,背脊着地,摔得塵土飛揚,再也無法趴起身。
康定風大惑不解,剛才眼見武列縱上牆頭,正要追去,沒想武列猶如撞在一堵無形石牆似的,竟又撲翻下來,不由大出意料之外。就在康定風百思不解之際,忽聽牆頭傳來呵呵笑聲,擡頭一望,卻見一個青袍老漢站在牆頭,手持拐杖,颏下叁尺長須已呈灰白,臉上布滿皺紋,一臉飽經風霜的模樣。康定風定睛打量片刻,不禁大叫一聲:“師父……”一句話說出,立即打住不語,心想師父不是早已去世多年麼,敢情是認錯人了!
隻見那老者捋須一笑,輕飄飄的躍了下來,康定風這回看得真切,確是師父無疑,當下滿眶淚水,連忙跪倒在地:“師父……這幾年來,徒兒很想念妳老人傢,沒想,沒想……”一時激動得喉頭鲠住,再說不出話來。
原來此人正是天熙宮前宮主紀長風,他和羅開在水牢分別後,將養數日,同樣以金娃娃為食,朝夕練功不辍,轉眼將近一年,功力亦已逐漸恢復,已然回到羅開離開水牢前的功力。一日,水牢又來了一人,自然又是遭到瑤姬的毒手,此人進入水牢時,已是氣息奄奄,離死期不遠,他從那人口中,得知瑤姬一個重大的秘密,紀長風聽後,不由吃了一驚。
紀長風雖然吩咐羅開照顧姊妹二人,但這事實在非同小可,恐怕連羅開也未必知曉,倘若此事屬實,自己可不能袖手不理。經過多番考慮,決定離開水牢,必須親自查個清楚明白不可。
紀長風緩歩來到康定風跟前,說道:“快站起來說話。”
康定風站起道:“師父,真沒想到妳老人傢還健在,這幾年來師父到了何處,因何不和我們聯絡,要是大宮主和二宮主知道,不知會多高興。”
紀長風搖頭道:“這些事待一會再說。”說着向武列望了一眼,說道:“妳打算怎樣對付他。”
康定風再次跪下:“徒兒無能,幸得師父出手相助,才不致被這姦賊遁去。”
紀長風將他扶起,緩緩道:“這人窮兇極虐,殘暴不仁,便是沒有妳父母的事,我也不會放過他,隻是沒想到他身受重傷,武功還如此了得。當年妳父母受辱身死,雖不是這厮親手所殺,但和他所殺並無差異,妳要對他怎樣,自行決定好了。”
康定風想起當年父母身死的情境,頓時目眦盡裂,在地上拾起長劍,來到武列身前,怒道:“今日妳落在我手上,若是一劍殺了妳,實在太便宜妳。”
武列仰臥在地,仍是惡狠狠的瞪着康定風,說道:“妳無須多說費話,要殺便殺,當年本爺喜歡妳母親,便是她的福氣,但她天生低賤,偏要跟住妳這個無能父親,這隻能怪她不識好歹。”武列自知今日必死無疑,便以言語相激,望康定風大怒之下給自己一劍,免得被他慢慢折磨而死。
康定風果然聽得怒不可遏,大吼一聲,提劍便往武列身上斬去,刷刷兩聲,隨聽得武列慘叫一聲,胯間褲襠頓時猩紅一片,整根陽具已給他卸了下來。康定風大聲叫道:“我父親是頂天立地的男子漢,我母親愛他有何不可……”說話未落,長劍又起。
紀長風飄身過去,拐杖一擡,架開康定風的長劍,說道:“定風,妳要殺他,便一劍乾淨俐落,這樣折磨他,並非英雄行徑。”話後運指如風,在武列傷口四週各點一下,封往他的穴道,暫時止住流血。
康定風長劍落地,叫了一聲師父。紀長風向他點了點頭,說道:“這人雙手已廢,殺與不殺已不重要,但這人兇狠殘暴,桀骜難馴,不如將他武功廢去,免得他再作惡,妳認為如何?”
康定風對師父向來恭敬尊重,無不言聽計從,聽後心想,師父也說得對,這厮現在已成廢人,可說此死還要痛苦,殺不殺他也是一樣,再想今日終於親手將仇人伏法,父母在天之靈,也應該感到安慰了。當下點頭應允,紀長風道:“這畢竟是妳父母的大仇,就由妳動手吧。”康定風彎下身軀,一手按住武列胸口的膻中穴,一手拿住他的琵琶骨,運勁雙臂,武列又是慘叫一聲,昏死了過去。
紀長風道:“由他臥在這裡,一會日火教四人醒轉,他必死無疑,妳既不殺他,也不必將他交在日火教手上,咱們另找一個地方把他放下吧。”
康定風點了點頭,一手提起武列,二人越出牆頭,在翠鬆山找了一間寺院,把武列交給寺院主持,留下十兩銀,叫主持找個大夫給他治理,師徒二人才聯袂下山。
下山途中,康定風向師父問及這幾年的狀況,紀長風搖頭說道:“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我現在想先去見一個人,妳就和我同行吧。”
康定風不敢問他見誰,隻得點頭跟隨。二人來到山麓,紀長風掏出一張人皮麵具戴上,原本清臞的臉孔,立即變成一個顴骨高聳,臉色蠟黃的老人。康定風看見,心下奇怪,忍不住問道:“師父為可不想以真麵目見人。”
紀長風道:“暫時我還不想見天熙宮的人。”
康定風愕然道:“難道師父連大宮主和二宮主都不見?”
紀長風默然不答,隻是長嘆一聲。康定風雖然不明原委,但他知道師父這樣做,必定另有目的,就不再多問。
走路途中,紀長風問康定風天熙宮的近況,康定風如實回答。紀長風突然道:“妳要好好對待箬洛,她不同妳那個大師姐,妳不可辜負她。”
康定風聽得心頭一驚,連忙答道:“徒兒知道。”隨即想道:“我和二宮主的事,莫非師父早已知道。”
不覺間二人來到城西,拐了一個彎,往一棟巨宅走去,康定風對這一帶環境再熟悉不過,隨即呆住,說道:“這……這不是昭瓊公主的宅第,難道師父要去找公主?”
紀長風道:“我是找淩雲莊羅莊主。”
康定風喜道:“原來師父也認識羅莊主,這就太好了。其實徒兒隨同羅莊主來南京,便是住在這裡。”
紀長風點頭道:“我一早就知道了。”二人來到大宅前,大門兩旁各站着兩名衛兵,其中一個衛兵認得康定風,連忙推開大門,畢恭畢敬的讓在一旁。
康定風領着紀長風走了進去,見一名紫府仙宮的手下迎上前來,康定風問道:“請問公主和羅莊主回來沒有?”
那人答道:“剛回來不久,正在大廳聊天。”
康定風說聲多謝,便和紀長風穿過一個大庭園,迳往大廳走去。
來到大廳,見廳上團團坐滿了人,除兩位公主和淩雲莊人眾外,華山派新任掌門陶飛、火鳳凰萬绮文、水神幫李展、赤刀門門主胡飛鵬、伏霜雲等人均在座上,而洛姬和梅蘭菊竹四婢,卻不在場中,敢情已回到天熙宮了。眾人看見康定風進來,同感愕然,都想他不是回到天熙宮麼?再見他身旁站着一個老者,羅開當先站起身來,餘眾除了朱璎、紫嫣雩兩位公主和怪婆婆外,便連晴雲秋月兩夫婦也站起相迎。
羅開親切地道:“我還道康兄已返回天熙宮,現見兄弟回來,莫非另有什麼事?”接着向他身旁的老者望去,見他鶴發銀須,臉色黃蠟,麵皮闆僵如屍,不覺一怔,隨即朝那老者一揖,說道:“晚輩羅開,敢問前輩尊姓大名?”
紀長風自一走進大廳,目光一掃,視線已落在兩個人身上,一個正是自己親授武功的羅開,而另一個,卻是數年不見,讓他朝思暮想的紅顔相好白瑞雪。這時看着眼前的羅開,見他氣宇軒昂,端方有禮,心裡實在高興,不往撚發點頭,口裡一連叫了幾聲“好”。
羅開大感奇怪,便是堂上其他人,也同感錯愕,忽聽得康定風在旁道:“羅莊主,這位便是在下恩師,也是天熙宮前任宮主紀長風老前輩。”
眾人一聽,無不“啊”的一聲,而羅開的驚詫猶甚,怔怔無法說出聲來。而白瑞雪卻不知是驚是喜,竟一跤坐倒在椅上,險些兒昏了過去。
隻見紀長風在臉上揭下人皮麵具,回復本來麵目,羅開聽了康定風的說話,起先還是半信半疑,但現在眼前之人,那張清臞的容貌,是何等地熟悉,正是自己的恩師,當下連忙跪倒,納頭就拜了下去:“徒兒見過師父!”羅開四個嬌妻亦同時跪了下來,齊齊叫了一聲師父。
紀長風倏然看見,見她們四人因何也叫自己師父,頓覺不解,回心一想,頓時明白過來,不由高興得哈哈大笑,忙叫各人起身。
康定風呆在當場,張着嘴巴望着眾人,心道:“怎麼羅莊主和他眾位夫人都叫師父?莫非這幾年間,師父卻另收了徒弟?”
白瑞雪一看見紀長風,高興得連動也不會動,隻是瞪大眼睛,默默的緊盯着他,直到紀長風朝她走來,她才“哇”的一聲,撲入他的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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