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開自從救了方傢姊妹回莊,不覺間又過了數日。
在這幾日裡,羅開終日與怪婆婆和白瑞雪研究那本“貫虹秘笈”,大傢經過數日的鑽研琢磨,把秘笈內所載的武功精要,已大致有所領悟。再加上怪婆婆對武學的認知,不時在羅開身旁指點麵授,其中某些難明的關鍵所在,也慢慢逐漸解開。
經過這幾日的參究,羅開終於大有所悟,發覺秘笈內所載的武功,卻是一門運氣移宮,莫測高測的驚世法門。
秘笈裡的武功主旨,原意是把對手攻來的內力真氣,卻巧妙地吸取過來,先導入自己身體內,繼而再運用那股真氣反撃回去。要是對方襲來的真氣越大,反撃回去便更加強勁,原理與一般四兩撥千斤等大致相同,隻是比之更高出一層。
如此來說,若然習得此秘笈內的武功,不管敵人的內力如何深厚,也能輕易地化於無形,還可以把攻來的內力真氣,一一反撃回去,穩立不敗之地。
這日,羅開正在自己內室潛心修習,忽見彩兒走進房來,說道:“莊主,剛才仙兒來報,說青雲秋月兩位前輩要見莊主,倘若莊主有空,請到淩波閣一聚。”
羅開聽見,點頭應了,回想這幾天以來,自己常待在房間鑽研武功,還沒與兩位大俠見麵,確是有失了禮數。想到這裡,當即站身而起,迳往淩波閣而去。
羅開來到二人的房間,應門的是派來服侍二人的丫鬟仙兒。
仙兒看見羅開,隨即躬身施禮,說道:“仙兒見過莊主,方大俠已候駕多時了。”
說話剛完,方睛雲夫婦已聽到羅開到來的聲音,連忙從內室走將出來,拱手道:“果然是羅莊主駕臨,請坐,請坐!”(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blog)
羅開還了一禮,叁人在外廳坐下,仙兒端上香茗後,羅開說道:“羅某這幾天因事纏身,還不曾過來拜候,還望兩位前輩恕罪。是了,聽仙兒來報,說方大俠有事找在下,不知是什麼事情呢?”
方睛雲道:“羅莊主身為一莊之主,事必躬親,這是少不免的了。今趟請羅莊主過來,確是有件事兒。首先是要再多謝莊主,今趟若非羅莊主出手相助,救了咱們兩個小女一命,其後果可真不堪設想。”方晴雲話落,夫婦二人便慾起身施禮致謝。
羅開連忙起身阻止,說道:“二位大俠不必再多禮,兩位千金是羅某的朋友,朋友有事,在下又豈能袖手一旁呢,倘若兩位前輩再是如此生份,豈非教羅開難做!”
方晴雲笑道:“羅莊主說得是,大恩不言謝,咱們也不應該再執而不化了。
羅莊主請先坐,方某夫婦二人還有一事想與莊主商量。“羅開道:”方大俠請講。“方晴雲夫婦先是互望一眼,隨聽方晴雲道:“這是關於我兩位小女的事,隻是有點兒唐突冒昧,倘有冒犯之處,還請莊主不假計較。”
羅開看見二人錶情有異,默默細想,已經明白了幾分。心裡想着,必定是方傢姊妹已把當日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全說與二人知道了。羅開想起方妍不但和自己有了肉體關係,而其妹子方姮,也曾在自己眼前赤身露體,彼此裸裎相對,恐怕今日二人召見,必定為此事而來。
果如羅開所料,隻聽方睛雲接着道:“方某這兩個女兒,雖算不上什麼芙蓉花貌,卻也是出生端正,傢道殷實,方某和內子經幾番商議後,倘若莊主不棄,我夫婦二人慾把兩位女兒許配與莊主,不知莊主意下如何?”
羅開雖知二人必然為兩個女兒而來,卻沒料到,二人竟如此快便單刀直入,刹時之間,也不知如何應對,說話也不由澀呐起來,讷讷地道:“得兩位前輩錯愛,羅開委實喜出望外,隻是羅某……”
方晴雲看見羅開說話遲鈍,還道羅開對方妍的過往心存介懷,便即道:“羅莊主,其實方某如此提出,確實有點冒昧,這都怪我這個大女兒命途多難,若非多次得莊主援手,方妍至今那能夠歷劫重生,既是莊主……”
羅開聽到這裡,便知道二人全都誤會了,趕忙說道:“兩位前輩萬萬不可誤會,羅某承蒙前輩厚愛,真個由衷歡喜!而令愛為世所逼,方受姦人所乘,羅某又怎會介意這種事。”
羅開頓了一頓,追溯自己與方傢姊妹二人的事情,尤其是方姮,她身為處子之身,曾兩次赤身露體,裸露在他眼前,確不能全沒一個交代,便此胡混了事,況且他對方傢兩姊姐,心底早便隱隱暗生情愫,於是道:“既是前輩不嫌羅開出身寒微,是個無父無母的孤兒,晚輩便聽從兩位前輩吩咐是了。”
方晴雲夫婦聽見,頓時大喜,水秋月更是喜形於色,笑道:“妳為什麼還前輩前,前輩後的叫,從今以後,妳也該要改一改囗了,而咱們夫妻倆,也以老賣老,便直叫妳名字吧。”
羅開臉上一紅,颔首道:“前輩說得是。”
水秋月笑道:“又是叫前輩了!”
羅開大羞,馬上改口:“是……是……嶽長,嶽母。”
方晴雲聽得羅開叫了自己一聲嶽長,直高興得眉開眼笑,問道:“羅開,我聽說妳與白姑娘和董姑娘也快要成其好事,不知決定了日子沒有?”
羅開道:“這個還沒有,皆因咱們初到杭州,打算先安定了下來,再談此事情。”
方晴雲夫婦聽後,同時點了點頭,水秋月接着道:“羅開,關於妳和妍兒、姮兒的婚事,依我來看,還是先等待妳和方姑娘、董姑娘完婚之後,咱們再正式起”草帖子“提親,畢竟妍兒和姮兒是小,這樣才合禮數。”
她這句說話,明着是說自己兩個女兒嫁與羅開為妾。
羅開又如何聽不懂她的意思,連忙道:“這樣恕羅開不能遵從!咱們都是江湖兒女,這些俗事,從來便不大計較。大傢既然是一傢人,又何須分什麼大小!
說句老實話,我本人也並非出生大戶人傢,自雙親去世後,也曾流落街頭,在杭州當個客店的小二,現蒙兩位長輩不棄,把心愛女兒許與我,已是羅開天大的福份,便是婉婷和依依,我也早已和她們言明,大傢打後平起平坐,決不分什麼大小,而兩位千金,羅開又怎能厚此薄彼,這件事請,羅開實不敢依從。“方晴雲夫婦不由又對視一眼,均覺羅開此子倒也忠厚,自己將女兒嫁與他,可沒有做錯。方晴雲點了點頭,說道:”好吧!這方麵隻是小事一樁,大傢以後慢慢商量,總會圓滿解決的。是了,聞得妳打算在杭州廣招人手,創門立派,可真有其事?“羅開颔首應是,方睛雲眉頭一軒,遂問道:“身為武林中人,有這種念頭也是極平常之事,但依我來看,妳似乎並非這種愛求名利之人,莫非妳這樣做,是另有什麼原因?”
羅開聽後,心中暗想,現在彼此已是自傢人,也不妨把內裡事情與他們直言,便將他如何受紀長風所托,如何與湘王朱柏發生衝突等,原原本本的把經過說了出來。
夫婦二人聽後,方知道羅開的武功如此厲害,卻有一段如斯曲折的際遇,不禁也為之驚訝起來。
方晴雲道:“多年前,本人和妳師父也曾有一麵之緣,沒想會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再說,妳現在與朱柏間發生了嫌隙,其實是與朝廷作對無異,這一點妳不可不防。雖然,現在莊內高手確實不少,卻也難敵他們千軍萬馬!依我來看,倒不如先把這事情解決掉,這才是首要。”
羅開點頭稱是:“這一點我也明白,但當時情形,實是逼不得已才會和官傢纏上了手,這也是羅開萬料不到之事,現在要如何去化解此事,一時之間,確又想不出法子來,但要我依附朝廷,成為他們的傀儡,任由朝廷操縱,蠹害江湖,羅開確無法做得到。”
方晴雲道:“我並非是要妳歸附他們,隻是要想一個法子,先讓彼此的芥蒂緩和下來,免得朝廷對妳大張撻伐,影響了妳的計劃。”
羅開默然細聽,不住颔首受教,方晴雲又道:“當年我行走江湖,蒙各路朋友賞臉賜光,武林中的各門各派、知交好友倒也不少,有雲:土相扶為牆,人相扶為王。今趟妳要自立門戶,要多和武林人士多打交道才是,便是朝廷起兵征剿,或是出了什麼事情,到時需要人手幫助,也不致孤掌難鳴,無人救應。關於這方麵,我還可以幫點忙,妳就不用費心了。”
羅開聽了心下感激,連聲道謝。
便在此時,丫鬟仙兒急歩走了進來,朝羅開道:“禀告莊主,剛才彩兒來報,說湘王府有人前來拜見莊主,正在大廳等候。”
羅開劍眉一軒:“湘王府的人?”
方晴雲夫婦也感奇怪,道:“朱柏突然派人來淩雲莊,必定有什麼企圖,我們一起出去看看。”
羅開點了點頭,便與夫婦二人一同來到大廳。
叁人方進入大廳,便見白傢姊妹和怪婆婆早已坐在廳上,上官柳亦在場中。
而兩個身穿武官軍服的官員,卻伴着一個中年男子坐在廳上,叁人一瞧見羅開進來,便連忙離坐,向羅開抱拳行禮。
羅開拱手回了一禮,往叁人望去,當目光落在那中年人身上時,依稀發覺此人有點兒臉熟,似乎是在湘王府見過麵。
原來這個中年男人,便是王府中的李總管,隨見他從身上取出一封書函,恭恭敬敬的雙手捧上,遞與羅開道:“在下姓李,乃湘王府總管,今日前來貴莊拜見莊主,卻是王爺命小人送一封信函給莊主。”
羅開伸手接過,道:“有勞李總管和兩位官爺了,請先坐下用茶。”
羅開說罷,抽出信箋,展開一看,立時見他眉頭緊蹙,看完把信箋放回信封,朝李總管問道:“按信中所說,下月十五日,皇上要招開武林群雄宴,不知李總管能否告訴一二,今趟召開這次武林大會,究是原因何在呢?”
李總管道:“小人也不大清楚,隻是奉命行事已而。”
羅開見他言詞不疾不徐,流順無礙,確也相信他沒有隱瞞,以他目前這低微的身份,不知內請也是理所當言,當下又問道:“李總管可有知道,當日與會的武林人士中,還有何門何派呢?”
李總管聞言,也不假思索,遂道:“據知當今各門各派,皇上均有邀請參與,除少林、武當、峨嵋、華山等大派外,還有不少其他門派,便是遠至關外的武林人士,皇上也使人飛馬傳貼,想必當日天下武林群雄,大小門派幫會,十居其九都會出席。”
羅開徐徐點頭,說道:“有煩李總管代敝莊回覆皇上,屆時武林群雄宴,羅某當必依時前往與會。”
李總管和兩名武官緩緩站起身來,李總管施禮道:“在下自當回禀王爺,便此告辭。”羅開回了一禮,吩咐莊內一名武師代為送客。
那名武師領着叁人走到莊前大門,李總管看見淩雲莊前正在大施土木,數百個工人聚在一處,開土掘地,搬泥擡木,個個均忙得不可開交,心下大感奇怪,便慾探聽個請楚,好與朱柏回報,當下含笑問那武師:“貴莊大施土木,想必是在加蓋樓房了?”
而那個武師卻甚是乖巧,回道:“很抱歉,咱們做下的,實在所知有限,更不知莊主此舉是何用意。”
李總管見他拐彎抹角的推搪,心知再問下去也不會問出什麼,便笑了一笑,叁人徐歩離開淩雲莊。
原來田璜一接到白瑞雪的通知,着他在莊外大肆蓋建樓房,當日便即展開籌劃。而田璜倒也本事,短短數天之間,已經籌備妥當,開始動工。
而那個武師所說,倒不是他存心說謊,其實他所知確實不多。
且說大廳上眾人,剛才聽得羅開說什麼武林群雄宴,人人均感詫異,待得那叁人離去,紛紛開聲追問羅開。
原來信中所說,皇上聞得當今武林風平波息,海晏河清,實有賴各門各派規行矩歩所致,打算於下月十五日,在京城舉行武林群雄宴,赉獎優華。
各人聽後,不由麵麵相觑,個個如箭穿雁嘴,鈎搭魚腮,盡無言語。大傢心裡各自琢磨,不知這個皇帝又在弄什麼玄虛。
上官柳皺起眉頭道:“這個皇帝怎會安着好心,內裡必定有什麼詭計陰謀,羅兄弟妳千萬要小心為是!”
羅開也心有同感,怪婆婆道:“理會他有什麼陰謀,今回他打起令旨,公然召開什麼武林群雄宴,難道他敢和上次武林大會一樣,又埋下火藥坑害咱們不成。
便是他真的這樣做,但有了上次這件事,各門各派必會倍加小心,恐怕想加害咱們也不容易,況且他既為皇帝,威信攸關,這種愚蠢行為,相信他也不敢胡亂做出來。“白瑞雪點了點頭:”我也有同感,雖知他此舉必另有圖謀,內裡究是如何,現在咱們便是想破腦袋,恐怕也未必想得出來。隻要咱們當日小心行事,處處謹慎,也不怕他有什麼陰謀。“眾人在大廳商議良久,談來談去,仍是找不出半點頭緒來,隻索罷了,沒多久便各自回房休息。
是夜,羅開剛上床不久,尚未曾入睡,忽聽得屋頂上傳來輕微聲響。
聲音雖細微,但以羅開目前的功力,隻消有些許風吹草動,便能立即醒覺,這又如何能逃得過他耳朵。
羅開跳下床來,順手披上衣服,走到窗前,掌力微吐,輕輕把窗戶推開,探首往上望去,卻看不見什麼。他縱身躍出,腳下稍稍用力,宛如夜貓般上了屋頂,甫踏穩腳,即見六七丈開外,一條人影朝北奔去。
羅開不作多想,當下展開輕功追去,豈料那人輕功甚是了得,且刁鑽非常,隻在屋縫山石間亂竄亂轉。
這時羅開雖習得怪婆婆的幻影流光,若論速度身法,那人自然望塵莫及,饒是如此,羅開始終無法奈何他。
每當羅開搶到近處,畢竟還是慢了一歩,給他突然隱身在屋角石隙間,遁得不知所蹤,羅開不免又要再行尋覓搜索一番,然而那人像是存心戲弄,總是在羅開迷茫難辨之際,那人又在數丈之外現身,如此妳追我躲,沒過多久,二人便走出了淩雲莊。
出得淩雲莊,羅開知道想要再追到那人,便更加艱難了,當下凝神緊盯着那人,腳下發勁,防他又再使什麼手段失去蹤迹。
時值深夜,此刻正是月掛中天。而那個人倒也本事,依然左藏右躲的走了好一大段路,每次總在羅開快將追及時,忽地隱去蹤迹,直至最後來到斷橋,那人已不知去向,連個影兒也沒有。
羅開暗暗納罕,心想:“此人好生刁狡,而且輕功機智確實不弱,連這獨歩天下的幻影流光也奈何他不得,到底此人是何來路,見他剛才這等模樣,明着是存心引我追趕,不知目的何在?”
便在羅開張目四望,心頭驚疑之際,忽聽得身後枝葉踹踏之聲,羅開猛然回頭,即看見一個身材異常高大,手持長劍的漢子正從樹叢中歩出。
羅開心裡又是一驚,以他的深厚功力,竟無法聽見那人的氣息,如此武功高強的人,確令羅開心存戒懼。
凝神望去,隻見那人一襲黑衣,腰帶處還插着一柄連鞘匕首。
羅開並不言語,隻是怔怔的盯着那人。但見那人輕描淡寫,慢慢走將過來。
羅開暗自凝聚功力,以防那人突然出手,問道:“朋友,妳究竟是何人,夤夜誘我來此,究是何為,請留個萬兒來?”羅開自出江湖以來,這種江湖口吻還不曾說過,這趟可算是第一次,便連他自己聽來,都感到有點兒突兀。
那人距離羅開丈許處停下腳歩,倒執劍柄,抱拳道:“小人是受我傢主人所托,專程邀請羅莊主前來賞月敘談。”
羅開聽得眉頭緊蹙,心想此人武功已是如此高強,其主人的武功,已不問而知了,當下問道:“妳傢主人是誰?”
那大漢伸手往湖上一指,羅開循所指方向望去,見一艘花艇緩緩駛近橋來,船上都點着了燈,輝煌耀眼。隻聽那大漢又道:“我傢主人正在船上等候尊駕,到時羅莊主看見我傢主人,自會認識。”
羅開的眉頭皺得更深,那艘花艇已漸漸接近,隻見船頭站着一個黑衣漢子,衣衫與跟前這大漢全無兩樣。當花艇來到斷橋,船頭那個漢子縱身躍了上來,向羅開抱拳道:“我傢主人恭請羅莊主往船上一敘,莊主請!”
二人故弄玄虛,始終不肯透露那主人是誰,教羅開更感疑惑,心中不禁想看看那人是誰,到底找他來此有何原因,便道:“甚好,我便去見見妳傢主人。”
話落便走到橋邊,縱身跳落船頭。
那兩個大漢隨後躍下,分別站在羅開身後,其中一人道:“請莊主隨小人來。”
羅開點了點頭,跟在那大漢身後。
那大漢推開艙門,在旁躬身道:“我傢主人在艙內已恭候多時,羅莊主請!”
羅開往艙內望去,見艙門外珠簾低垂,簾後燈燭高輝,照得艙裡亮堂堂一片。
便在這時,一個清脆迷人的女子聲音自艙內傳出來:“月白風清,如此良夜,羅莊主便進來共飲一盃如何?”
羅開心頭一怔,原來那個所謂主人,卻是一名女子。
他想到這裡,踏出的腳歩不由頓了一頓。又想,現正夜深人靜,與一女子在湖舟贅聚,豈不惹人非議!
正感躊躇間,艙內的女子又道:“羅莊主因何裡足不前,如此顧忌!妳我之輩均是武林中人,何以受禮俗所拘!”
羅開心想不錯,此人誘我來此,必有所圖,我又何須拘執這些道德規範,心想自己確實有點迂腐騰騰了,不禁笑罵自己起來。
珠簾聲動,羅開甫踏進船艙,頓時呆愣起來,他萬沒想到,那艙中主人竟然會是她!
隻見坐在眼前這女子,簡直美得如天上的仙子,再瞥見她項上掛着的一串黑珍珠,更是怔忪莫寧。
原來此女子並非誰人,竟是“紫府仙宮”宮主紫嫣雩。
在艙內溶溶燭光下,使她更顯月貌花龐,絕世獨立。紫嫣雩悠然自得,神態從容的坐在桌前,真個說不盡的幽閒窈窕,教人迷醉。
紫嫣雩見羅開進來,姗姗站起,絕容之上,蛾眉曼睩,張着晶瑩亮麗的雙眸望向羅開,嘴含微笑道:“羅莊主請坐。”
羅開不知為何,刹那間心神恍惚,竟如做夢一般,直到紫嫣雩開言說話,方自醒覺過來,與她對桌坐下。
那艘花艇船艙極是寬敞,四週畫壁雕欄,精雅非常,桌上早便擺了酒盃碗筷,水果小點,滿桌都是。羅開道:“不知宮主因何有此雅興,夜邀羅開至此?”
紫嫣雩微微一笑,道:“小女子久聞西湖乃賞月的好地方,見今晚素月分輝,興之所至,便到此一遊,隻是獨自湖上賞月,不免美中不足,驟然想起貴莊離此不遠,於是派人邀莊主來此,意慾妳我共謀一醉。”
羅開自是知道她言不由衷,現下正是深秋,夜間湖中寒風凜烈,哪裡是賞月的好時候,這趟突然誘自己來此,內裡必定有什麼原因,但既然她不肯直說,也隻得順着竿兒爬,瞧瞧她弄什麼玄虛。
隻見紫嫣雩轉眸一笑,輕輕拍了兩下手掌,一名黑衣大漢走了進來,手上捧着一大盤菜肴,擺放完畢後,並與二人斟上了酒,才回身走出船艙。
紫嫣雩恐怕羅開生疑,認為酒中有毒,便微微一笑道:“今晚能得羅莊主惠然駕臨,小女子先敬莊主一盃。”當下自己先乾了一盃。
羅開得到怪婆婆的傳授,也不怕她在酒中下毒,便舉盃仰首一飲而盡,放下盃來,讚道:“好酒,此酒色呈淡紅,醇厚清香,果然是難得的佳釀!在下識見淺薄,不知宮主能否見告,這酒名稱如何,讓在下增長見聞。”
紫嫣雩笑道:“莊生也太客氣了,這酒實無特別之處,也非什麼珍藏,隻是”紫府仙宮“自釀的劣酒,咱們稱之為”醴泉“,乃因是以宮中後山半雲泉泉水釀制,因而取了這個名字。皆因外間並無此酒,所以羅莊主不曾認識,莊主若然喜歡,回頭我叫人送數壇至淩雲莊去,如何!”
羅開揖道:“多謝宮主厚贶!如此美酒,想必醞釀不易,羅某豈不是鸠奪鵲巢。”
紫嫣雩微微一笑:“些許意思,羅莊主便不用客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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