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開把事情通知了白瑞雪,讓他放心了不少。但在他心裡,仍是擔心着一件事,便是珍兒和珠兒這對姊妹花。
朱璎既然答允了羅開,把姊妹二人送與他,屆時十天期滿,本可大大方方帶同二人離去。但目下情形,卻大有不同了。羅開對救人一事,始終仍是有點隱憂,到時環境如何,實在難以預料。倘若行動稍有阻撓,或是出了什麼亂子,難保朱璎一氣之下,突然反口,甚至會對姊妹二人不利。
羅開一念及此,心中不由惴惴。他忖思良久,終於下了一個決定,便叫姊妹二人進來,把救人一事,全都與她們說了。
姊妹二人默默聽着,自不會想到羅開心中的憂慮,隻覺眼前這個恩人,確是個拳頭走得馬,臂膊立得人的磊落君子,直到羅開對二人說:“便因為這樣,到時我若把人救出,難保公主不記恨於我,甚至連妳們都懷恨在心,這點咱們可不能不防。”
二人聽後,也覺羅開的說話有理,隻得互望一眼,心中未免六神不安。
羅開看見二人的模樣,不禁微微笑道:“妳二人無須擔心,我已經有了一個計策,到時我先行送妳們離開這裡,就是公主要反口,也奈何咱們不得。”
珍兒和珠兒聽見,心裡大喜,連忙跪下磕頭。
羅開上前把二人扶住,說道:“妳二人快快起來,我尚有說話未說。”二人盈盈站起,隻聽羅開道:“妳們留心聽我說,從今日起,妳我之間,再也不是什麼主僕關係,以後更不用再服侍我,當我是朋友便行。倘若妳們不答應,便是不想和我做朋友,待得離開這裡後,咱們隻好各走東西了。”
姊妹二人聽了,頓時愣住,眼睛忽地紅將起來,珍兒強忍着淚水,哀求道:“羅莊主,請妳不可不要咱們,隻要能讓咱們跟着妳,咱們什麼也肯答應!”
羅開道:“這是妳們說的,以後可要記住哦。”二女連忙點頭,羅開續道:“還有從現在開始,我不再珍兒、珠兒的稱呼妳們了,便叫妳們原來的名字吧。(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blog)
若我沒有記錯,珍兒叫做曉茵,珠兒是叫曉芍,我說得對麼?“二人又點點頭。
曉芍道:“羅莊主,我還有一個請求,妳必須要答應我,可以嗎?”
羅開軒着眉頭,問道:“妳且說來聽聽,能否答應妳們,我倒要聽過才下決定。”
曉芍嗫嚅道:“我是想,既然羅莊主尚要留在島上幾日,在這幾日間,便讓咱們繼續服侍妳,直至咱們離開這裡為止,這樣可以麼?”
羅開聽見原來是這事,又見二人一片誠懇,當下笑道:“好吧!但隻限於這兩天,當離開這裡之後,妳二人便要聽我的說話。”
二女見他答應,立時臉現喜色,曉茵喜道:“羅莊主妳記錯了,妳來了四湖別莊隻是七天,還有叁天才滿十日,又怎能說隻限於這兩天呢?”
羅開微微一笑,說道:“我才沒有記錯,因為妳們明晚便要離開這裡,這不是隻有兩天麼。”
曉茵和曉芍聽見,眼睛立即睜得又圓又大,怔怔的望着羅開。
羅開笑道:“妳們二人怎麼了,高興得說不出話來嗎?”
曉芍道:“羅莊主,妳也和咱們一起離去麼?”
羅開搖頭道:“我方才不是說過,會先行讓妳們離開這裡,免得公主忽然反口。明天用完晚飯,妳們二人陪我一起到外麵走走,到時自會有人接載妳們離去。
而我還要在這裡待多一日。現在妳們先回去準備一下,那些衣衫雜物等,便不用攜帶了。若有什麼重要對象,便藏在衣服裡,要是大包細包的拿在手裡,便會讓人起疑。好了!我現在還要練功,妳們先出去吧!“次日中午,一名官兵來到蟠龍軒傳話,說公主邀請羅開前往一趟。
羅開聽後,不由眉頭一皺,心想:“莫非這個淫蕩公主竟如此情急,光天化日之下,也要與自己做那回事?”但她既然已派人過來傳言,卻不能不去,隻得隨那官兵去了。
其實羅開早己知道朱璎的住處所在,確無須要人引路。二人來到一棟異常壯麗的屋舍,見大門中開,十餘個衣冠齊整的官兵,分站門外兩旁把守。
大門的正中央,一個兵頭模樣的軍官見羅開來到,立即迎上前去,躬身說道:“恭迎羅莊主大駕,王爺和公主正在大廳相候。”
羅開聽見王爺這兩個字,略為一怔,心裡卻想:“原來朱柏來了這裡,料來也不會有什麼好事!”當下拱了拱手,說道:“官爺有禮,實不敢當。”便跟着那軍官踏進屋內。
朱璎的居處,羅開之前從沒有進來過,這趟還是首次。
隻見屋內布置極盡富麗奢華,處處畫棟雕梁,光彩奪目。廳子的地上,鋪上雪白的花紋方磚,牆壁四週,卻用白玉雕以花卉,雕工異常精致典雅,相信是出自巨匠之手,一派琳宮梵宇的氣象。
那名軍官引領羅開走過前廳,朝內廳走去。內廳外站着兩名官兵,見羅開二人走來,連忙躬身行禮。才歩進廳子,即聽那軍官道:“王爺、公主,羅莊主駕到!”當下身子一讓,請羅開進去。
羅開往廳上望去,看見朱柏、朱璎兄妹二人已然在坐,而兩人的身邊,還坐着四個人,其中兩人,駭然是陰陽二老,另外是一男一女,羅開均不曾見過麵。
隻見那男人,年約五十上下年紀,身體颀長,顴骨高聳,麵色略帶灰黃,一臉愁眉苦麵的模樣。這等形狀怪異的人物,一看便知是個武功不弱的人物。原來這人名叫樊川,外號人稱“鐵屍”,是黑道中一個極厲害的魔頭。此人內力相當深厚,還練有一手“鐵展拳”,一拳打出,大有折樹毀牆,開碑碎石之能。
羅開徐徐把視線一移,望向另一名女子,孰料一看之下,心房頓時砰然一跳。
那名女子年紀甚輕,乍看之下,不會超過二十歲,身穿一襲湖水色宮裝,頸項之上,戴着一串黑珍珠,每顆珍珠又圓又大,真垂至她高聳的前胸,明珠襯着她一身水色衣衫,色澤深淺分明,使那串珍珠更顯耀眼奪目。
而最教羅開驚訝的,並非這一串名貴的黑珍珠,而是這女子竟美得今人大吃一驚。她不但長得嬌若春花,粉光脂艷,且帶有幾分軟怯嬌柔,惹人憐愛的味道。
坐在她身旁的朱璎,也算是個難得的大美人,但二人如此並坐着,一經比量,朱璎頓時給她比了下去,便是在淩雲莊諸美女中,也無人能敢說勝過於她。
幸好羅開已不是從前的小子。常言說得好:“居移氣,養移體”,羅開自從離開水牢,學得一身本事後,在這些日子裡,所結交的人物中,不是大大有名的武林前輩,便是如朱柏這等皇室親貴。而自己也在不知不覺間,自然而然有股莊嚴之氣。再加上他內功深厚,自制能力已不同往昔,才不致在這美女前失了儀態。
其實,這個猶勝出浴太真,賽逾捧心西子的美女,光憑她這副艷絕人寰的外錶,任妳如何去看,都極難想像她竟是個極為荒淫,性子異常狠毒的大魔女,就是瑤姬和朱璎與她相比,也隻是小巫見大巫,若論淫蕩陰鸷,還不及她的一二。
原來這個美女,卻是煙潤崖“紫府仙宮”的新任宮主,姓紫,名嫣雩,江湖上人稱“攝魂仙子”,但見過她真人的,可說少之又少,大多隻知其名而已。
紫府仙宮在江湖道上,近百年來,向來名聲極差,深受武林人士憎惡。
聽說紫府仙宮初建宮之時,並非在煙潤崖,而是在昌州以北的雀鼠谷。
始創者是一個女人,姓紫名如仙。當時紫如仙在江湖上,也是個著名的美女,便在她二十多歲那年,紫如仙與一名英俊男子相戀,確是一對郎才女貌的佳人。
可是好景不常,不知是否彩雲易散,隻是過了兩年,二人不知為何,忽地感情破裂,二人從此各奔東西。自此之後,紫如仙心性大變,似乎恨極天下間的男人!又過得幾年,聞得紫如仙淫性大發,四下引誘江湖上有名的美男子,並把這些俊男,色誘至紫府仙宮,並與這些人大肆淫行,一經讓她玩厭,便以極其狠辣的手段,把那男人處死。
曾有傳言,紫如仙每殺一個男人,都把男人的陽物割下,好好收藏起來。最終江湖正派人士探知她的劣行,便聯手大舉進攻紫府仙宮,可是紫如仙卻練得一身厲害武功,其武功之高,委實令人咋舌。那時正派人士雖多,但也奈何她不得,終於給她逃逸而去,從此紫如仙便失去了蹤影。
紫如仙逃去後,有人在仙宮裡搜出一個木盒,群雄打開木盒一看,發覺裡麵大大小小的,竟放了數百具男人的話兒,被他所害的男人,確實為數不少。
韶光荏苒,不覺又過了數十年。江湖中人隨着日子流逝,也把這事慢慢淡忘。
豈料,紫府仙宮又再重現武林,當時的宮主,同樣姓紫,也是一個年輕美女。這個新任宮主,武功同樣極高,但甚少在江湖上走動,致惡行不倡。紫府仙宮行事異常詭秘,但手段卻相當心狠手辣,倘若有人開罪了他們,小則將那人斷首分屍,重則必遭全傢誅滅,不分大小,雞犬不留。
自此江湖中人,每聽見紫府仙宮,大多對他們忍讓叁分,免得招禍上身。
原來紫府仙宮宮規極嚴,自建宮以來,從不招納外人,更不許與宮外的人婚配,另辟一方天地。
直來宮中女尊男悲,而宮內的丁口,自百多年來,全由宮內男女自行孳衍繁育。而且為求宮內人丁興盛,根絆昌明,宮內並無婚對制度,隻要男女雙方同意,便可隨意自行交媾配對。而宮中的女子,亦可與宮外男人交歡,但不論與宮內或宮外所生的兒女,全交由宮中撫養。如此百多年繁衍下來,今日紫府仙宮的人口,已達萬人之眾。
紫府仙宮十數代相傳,歷代宮主,均由年輕貌美的女性繼任。
每代承繼宮主之人,並非以親族相傳,而是在宮中的女孩中,挑選幾個長相最美、最有學武潛質的女孩,從她們六歲開始,便進行讀書識字,修練祖傳的武功。直到女孩子們踏上十二歲,再進行最後篩選,選出一個才貌雙全,忠心不二的美女,稱之為婺女。同一時間,還要接受男女交歡之術。皆因當成為紫府仙宮宮主後,將擁有近百男妾服侍,猶如皇帝一般,任由那宮主隨時歡狎。
到得那婺女長到十八歲,便會承接現任的宮主。便因為這樣,紫府仙宮的宮主,如無意外,最長任期隻有十二年,到叁十歲那年,便須自動讓位,再由那位婺女接上成為宮主。
這時,朱柏和朱璎兄妹二人,看見羅開進來,便即離坐起身。其餘四人看見主子對羅開如此恭謹,都紛紛站了起來。
隻聽朱柏拱手說道:“數日不見,羅莊主風采依然,請坐。”
羅開抱拳道:“原來是王爺相邀,羅某叨擾了。”話後向眾人團團一揖,各分賓主就座。四人除了陰陽二老外,樊川和紫嫣雩二人,早已在朱柏口中得知羅開的底細,真難相信眼前這個文質彬彬,才是二十多歲的年輕人,竟是一個身懷上乘武功的厲害人物,心中均是疑信參半。
朱柏接着為羅開介紹樊紫二人,彼此不免客套一番,一名僕役送上香茶。隨聽朱柏道:“小王曾聽令妹說,羅莊主為了水神幫幫眾,願留此作客十日,這等豪俠氣蓋,實在叫小王敬佩。”
羅開謙然道:“小王太誇獎了,羅某實不敢當。”話畢,羅開臉顯鬆容,把目光望向座上眾人,當他的視線掠到紫嫣雩之際,不知為何,心頭猛然一顫,一對眼睛,立時像不是自己似的,竟失去了使喚,隻是緊緊盯在紫嫣雩的俏臉上,一時使他無法移開。
羅開蓦地一驚,旋即氣聚單田,警心滌慮,腦海頓時清明了不少,饒是如此,但那雙眼睛,仍是失去了自控,始終無法逃出她那攝人的目光。羅開雖然驚覺不妥,卻又不明原因何在,更是無力抗拒。
與此同時,羅開忽見眼前的紫嫣雩如變魔法般,不知為何,也不知是否幻覺,隻見眼前的紫嫣雩,忽然變得身無寸縷,渾身赤裸裸的坐着。而她胸前那對誘人飽滿的玉峰,竟傲然地聳挺在他跟前,那形狀之優美,肌理之嫩膩,卻是羅開不曾見過的絕頂上品。
羅開努力地想移開眼睛,但任他如何努力,始終無法辨到。
便在此刻,羅開倏覺體內的團團慾火,忽地全湧至胯間來。而最要他命兒的,便是那根丈八龍槍,竟然全失了控制,突然高高的豎將起來。
羅開這一驚,當真非同小可。他自練得乾坤坎離大法後,可謂定力超凡,殊非常人能及。豈知以他如此定力深厚的人,此刻尚且抵擋不住,要是換上尋常的男人,相信非慾火焚身,撲將上前把她大肆淫辱一番不可。
正當他大感困惑之際,羅開頓感神智一清,渾身慾火,戛然而止,而眼前的紫嫣雩,依然衣衫齊整,哪裡有半點胸乳露了出來。
羅開猛一定神,一張俊臉,早以發紅發熱,渾身踧踖不安。
朱柏看見羅開適才那失神的模樣,便知曉發生了什麼事情,心頭暗地發笑。
不久之前,他也曾領教過紫嫣雩這門既淫靡,又美妙絕倫的手段,當真叫人銷魂落魄,淫奔風流。直至現在,仍教他回味無窮。莫怪他今回肯重金禮聘,以年金萬兩,把紫府仙宮收為己用。
原來紫府仙宮卻有一門祖傳心法,名為“倩女攝魂”大法。這門攝魂大法,能將施法人的心念,以目光勾擾他人的神智,讓人神搖意奪,心神迷亂。連羅開這等功力高深,定力超凡的人物,也不免着了她的道兒。
坐在一旁的朱璎,卻不知曉紫嫣雩有這個本事,還道羅開見着眼前這個美女,竟然淫心萌動,方會如此失魂落魄,不禁心中妒忌,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這時朱柏吩咐:“開席!”遂站起身來,引着眾人走出內廳。當眾人來到前廳,兩名官兵隨手關上了廳門。
羅開自經過剛才紫嫣雩這一件怪事,遂把目光盡量移開,再不敢多望她一眼。
當他隨着眾人來到前廳,便見居中的八仙桌上,早已披着大紅桌圍,桌上器皿陳設,卻是羅開之前見過的一樣,均是嵌玉鑲金的精品。
朱柏朝羅開躬身道:“羅莊主請上座。”竟然招呼羅開坐上首席。
羅開連忙推卻:“不敢,不敢!在下得與王爺、公主及諸位英雄並坐,已是生平幸事,哪敢上坐?”
可是朱柏極為堅執,羅開見無從推辭,隻得說了聲多謝,便在上首坐下。而朱柏、朱璎兩兄妹,卻在下首主位相陪,接着眾人紛紛入席。
羅開見朱柏執禮甚恭,大異往常,心裡不禁犯疑:“朱柏身為王子,當日他在我莊氣焰熏天,威勢極盛,今日因何一反常態,變得如此恭肅嚴整,猶如換了另一人似的。況且我曾讓他吃了龍涎丹,該當恨我入骨才是,豈會對我謙謹如斯。
莫非他已知內情,知道那枚龍涎丹是假丹?還是另設有什麼毒計要加害於我?“便在羅開暗自忖測之際,忽聽朱柏朗聲道:“有請十絕先生。”
陰陽二老離坐走進內室,沒過多久,便見二人陪了一個老人進來。朱柏連隨站起相迎,說道:“十絕先生,這位便是小王說過的羅莊主,今次能得羅莊主光臨,實是給足小王的麵子了。”接着向羅開道:“羅莊主,這位慕容前輩,人稱十絕先生,卻是兩位童先生的師父。”
羅開自十絕先生進來,便已把他瞧了個清楚,隻見此人須發皆白,低眉深目,鼻梁高挺,一看就知是外族人士,若非胡人,便是來自天竺。羅開腦際一閃,忽地想起一件事來。
當日羅開給陰陽二老所傷,傷癒之後,曾聽怪婆婆說過,陰陽神掌原是西域天竺日火教的武功。聽說日火教於五十年前,曾派數十名高手前來中土,開始創立中土支教。當時支教教主名為嶽都,後因此教行事胡作非為,姦淫擄掠,無所不為,直是無法無天。後來少林、武當及其他派中高手,一同聯手把日火教支教滅了,而嶽都也不知所蹤。羅開此刻見了這個人,心裡不由犯疑起來,莫非此人便是那個嶽都?
羅開聽完朱柏介紹後,當即站起身來,拱手道:“久仰,久仰。”
十絕先生張着一對老眼,在羅開身上轉了幾轉,笑道:“羅莊主的大名,老朽早有所聞,今日一見,方知羅莊主竟是如此年輕,當真是武林中少見的奇才。”
羅開微微笑道:“老前輩這番說話,當真叫晚輩汗顔了。”
十絕先生捋着胡子,呵呵笑道:“好,好!真是難得。羅莊主請坐,大夥兒坐下再慢慢說話。”
這時數個僕人陸續端上酒菜。十絕先生嘴角綻出一抹笑容,說道:“是了!
老朽這兩個劣徒,前時不小心傷了羅莊主,難得莊主大人大量,不記前嫌,當真令老朽佩服得緊。“接着向陰陽二老道:”妳們二人還不敬羅莊主一盃,向莊主道歉。“陰陽二人聽見,連忙端起酒盃,隻聽童虎道:”先前童某多有得罪,還望羅莊主見諒。“羅開舉起酒盃,笑道:“兩位當日若非手下容情,羅某早已歸位了,該由羅某敬兩位一盃才是。”話後一飲而盡。心想妳這兩個老怪物,那日險些要了老子的命兒,這一筆舊帳,早晚也要與妳們算清楚。
朱柏笑道:“很好,很好!如此大傢都是自己人,再也無須多作客氣了,眾位請先動筷,邊吃邊談。”
羅開心裡罵道:“什麼是自己人!瞧來妳今日邀我來這裡,敢情又想在我身上下功夫,再耍手段要我加入妳們了,簡直癡心妄想。”
頃刻酒菜已畢,十絕先生說道:“聽說羅莊主曾在越州武林大會,大大的露了臉,想必武功是極高的了,不知可否賞老朽一個薄麵,施展一下身手呢?”
羅開笑道:“羅某這些江湖把式,蟲篆小技,又怎及得天竺日火教嶽都老前輩的神功,羅某實在不感僭越。”
當年日火教之事,江湖中人大多知曉。眾人這時聽見羅開這番話,無一不愕然變色。而十絕先生與陰陽二老,更是臉色大變,老臉倏地一沉。
原來這個十絕先生,正是那個嶽都。當年他領同教眾至中土創教,豈料還沒站定腳跟,便被少林各派合力鏟除掉。嶽都生怕天竺總教降罪,隻得帶同兩個手下,潛身遠遁,還隱姓埋名。他為着逃避總教派人追捕,索性改了個中國名字,名叫慕容貴嶽,當時與他潛逃的兩個手下,便是童虎、童鶴二人。
從此武林中人,隻知道有十絕先生這人,卻無人知曉他的原來身分。而這十多二十年,嶽都已陶潛五柳,高臥東山,甚少在江湖上走動,若非陰陽二老邀他下山幫忙,也不會來到四湖別莊。怎料今趟給羅開出言一試,竟把他的身分道破,當真令他既憤且愕,臉上肌肉頓時微微僵住。
嶽都雖然大感錯愕,不竟老而瀰辣,心思卻半點不亂,立即呵呵笑道:“羅莊主真懂得快玩笑,據知日火教早已消失數十年,聽說當年破教之時,全教上下教眾,已一個不存,又怎會說到老朽身上來,羅莊主敢情是認錯人了。”
羅開見他聽得日火教叁字,臉色倏變,便知自己一言中的,當下笑道:“聽慕容前輩這樣說,原來是羅某誤會了,前輩千萬莫怪,請恕過晚輩淺見寡聞之罪。”
嶽都呵呵笑道:“些許誤會,人之常情,羅莊主又何罪之有。”他口裡雖是這樣說,然心裡卻想:“這個小子因何會知道我的身分,既然妳能說出來,我便留妳不得,這都是妳自己找的,莫要怪我。”
羅開嘴含微笑,向朱柏道:“其實是否誤會,相信王爺也不會介意的,不知羅某說得對麼?”
朱柏笑道:“小王又怎會介意呢。”
羅開點頭道:“王爺近年求賢若渴,日擲千金,不知多少武林高手,想為王爺效力。隻是稍有身分、有本事的正派高手,確是極難招得的,若還要講求為人善惡,才肯接納,相信就更難上加難了。”這一句說話,分明是說朱柏蛇鼠一窩,所招攬的人,全是些無惡不作之徒。
羅開此言一出,真個把滿桌人都開罪了。除了紫嫣雩略一微笑,瞪了他一眼外,其餘各人,均臉現鐵青,狠狠的盯着他。
而朱柏今日本想好言好語,加重藥力巴結羅開,慾要把他招攬到手。但聽了羅開此言,無疑是當頭澆了一盤冷水,提到口唇的說話,隻得暫時咽回肚子裡。
桌上眾人雖恨極羅開,尤其嶽都師徒叁人,巴不得上前斃他於掌下,隻是礙於王爺公主在旁,不得不忍氣吞聲,隻待日後再行與羅開算帳。
羅開望望天色,見已是酉牌時分,距離今晚救人行動,尚剩下兩個時辰而己,便即起身告辭。
朱柏知道今日多是無成,再說下去也是枉然,於是起身送客。
羅開走出屋外,心頭也不禁得意起來,搖了搖頭,便自行往蟠龍軒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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