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21世紀2001年冬天的一個傍晚。
中國西部的泰平市,無陽,無雨,無雪,隻有寒冷的北風仍在窗外低鳴,卷起路上零星的落葉輕揚着,翻滾着,飄蕩着……
突然,灰蒙蒙的天空中爆出一道耀眼的閃電,閃電呈人字形,忽閃忽閃,遠處的天空像是一列火車駛來,傳來轟隆轟隆的雷聲,雷聲由遠而近,繼爾轟地一聲爆裂開來,震得大地一陣顫抖。
隨之穹蒼又歸於沉寂。
在上半城人和街一個陳舊的老茶館裹,正為客人添加最後一道開水的老夥計,被突然爆髮的雷聲驚呆了,他猛地一擡頭將眼睛盯向窗外的天空,提着那隻長嘴大銅壺左手也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隻聽得“匡當”一聲,茶碗蓋被壺嘴碰翻落在地上摔成兩半,桌上的茶碗也被碰翻,茶葉水兒迅速漫延開來,很快浸濕了八仙桌上的紙牌。老夥計收回遠眺的目光,歉意一笑,“對不起!對不起!”趕緊取下肩上的白毛巾擦拭着桌上的水迹。
坐在桌邊四位休閒的老大爺也被雷聲震驚了,沒有理會老夥計的歉意,推開紙牌站起來,叽叽喳喳地議論着。
“雷打冬,十個牛欄九個空。”
“雷打冬,也可能是個好兆頭。寒冬過後是春天哩。”
“冬天打雷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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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吉?是兇?是喜?是禍?眾說紛纭。
不知是喊了一聲:“回傢吧。”
整個茶館的客人都相繼離開座位站起來,人們相繼誦出茶館。
就在同一個時間段,位於泰鬥山腳下火車站的出站口人頭攢動,接站的爺們娘們也在叽叽喳喳地議論着那陣反常的雷聲。
站前廣場的燈亮了,如晝的燈光下湧動動不息的車流和人流,嘈雜中的站前廣場再也沒有了平靜和安祥。
廣場出站口的一角,忽然傳來一陣“咚咚哐!咚咚哐!”的鑼鼓聲,接着一段低沉而嘶啞說唱聲隨風飄來:
冬打雷,雷打冬,妳說西來他道東。
蒼天有眼人不見,到時自然見分明。
善人總有善事報,惡人終遭惡事終。
細觀歷代人間事,北風過後儘南風。
出站口的男女老少轉過頭去,見是一個瘋老頭正在邊舞邊唱着。老頭穿戴整潔,身着唐裝花棉襖,腰纏紅布綢綁着一個小牛皮鼓,左手提着一隻小銅鑼,右手握着一個木鼓槌,腳上的皮鞋擦得乾乾淨淨。隻是那張略顯粗糙的臉上塗抹了紅白相間,類似小醜的顔料,頭上戴着一頂無檐的銀灰色小氈帽,帽上插了一朵小紅花,模樣兒滑稽可笑。如果不是那身怪異的打妝,誰也不會認為他會是個瘋老頭。老頭敲的鑼鼓很有節奏,所唱之曲類似燈戲,嗓音雖有點嘶啞,但行腔還算流暢。瘋老頭聲嘶力絕地唱完了一段,顯然累了,稍稍停頓了一下,望了望出站口,又敲起鑼鼓,唱起另一段:
接站人,聽明白,南來北往客似海。
是親非是親,有去也有來。
人間如火車,自古多搖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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