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瀰天大霧籠罩了臥龍山和西子江，城市的地麵上飄飄渺渺中依稀閃爍着昏暗的燈火。幾座高大的樓房上稍顯明亮的幾盞頂燈，像似幾顆明亮的寒星，若隱若現，高高地掛在灰蒙蒙的天空上。又是一個星期天，依然是慣例，石維民七點起床，準備去辦公室，所不同的毛毛今天醒得早。自從妻子去世後，石維民隻要不出差，總要和女兒擠在一張小床上睡。儘管晚上回傢女兒已經睡着，早上起床女兒又沒醒，沒有時間陪她玩耍，沒有教她，父女倆一天難以說上兩句話，但這畢竟是他補償女兒父愛的一種唯一的辦法。
石維民剛穿好衣服和鞋襪，為女兒掖好被子，正輕輕吻她時，毛毛忽然睜開了眼睛。
“爸爸，妳別想溜啊。今天我要和妳一起上公園。”
石維民笑了，伸出手來輕輕捏了捏女兒的小鼻子，“哈，調皮蛋，裝睡？爸爸要上班。”
“爸爸，妳騙誰？今天星期天，不用去上班，幼兒園都放假了。”
“爸爸不一樣，爸爸比妳們幼兒園的老師忙。”
“我知道妳是市長，是要忙些，但也不能每個星期天都不休息啊。爸爸，妳說是不是？”
“是這樣。但……”
“個個星期都是劉姑姑陪我玩，妳一次都沒陪過我。” 毛毛小打斷了石維民的話頭，噘起了小嘴巴，一翻身坐了起來。
“毛毛，乖女兒，爸爸上午忙，下午爸爸陪妳上公園好嗎？” 石維民一楞，繼爾一笑，開始為女兒穿好衣服，然後穿襪子。（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blog）
毛毛耍起橫來，一蹬腳，抖掉了襪子。“不行，不行，就是不行，我偏要妳陪我上午去。”
石老太走進小房間，“毛毛乖啊，爸爸太忙了，再等一會兒，劉姑姑就要來了，妳穿好衣服就飯，吃完飯我和爺爺，還有劉姑姑一起陪妳上公園好不好？”
“不好。今天我偏要爸爸陪。” 毛毛不但小嘴巴噘得更高了，而且眼睛也急紅了。
石老太正待勸說，見兒子遞了一個眼色，馬上會意，緘口不言。
石維民滿臉燦爛，“毛毛，這樣吧，吃完飯，爸爸先帶妳去辦公室，教妳打遊戲，等爸爸忙完了，就帶妳去西子江坐船玩，好不好？”
“好哇，好哇，太好了。”毛毛破涕為笑，拍起了小手。
穿好襪子和鞋子，毛毛利索地下了地，自己扣了衣服扣子，然後拿起小木梳梳了頭，又讓石維民彎下腰，為他梳了幾下，“走，爸爸，我們去洗臉吃飯，然後我陪妳去上班，等妳工作忙完了，我們就去西子江坐船玩。奶奶，妳和爺爺也一起去啊。”
“好，我和爺爺一起去。”石老太和兒子一人牽着毛毛的一隻小手走出了房間。
石大爺已擺好碗筷，早餐：牛奶、雞蛋、饅頭、稀飯。石維民和毛毛上了廁所，洗漱完畢來到飯廳，一傢老子開始坐下來吃飯。因為開心，毛毛坐在爺爺身上小嘴巴說個不停，而石維民卻一言不髮，隻埋着頭就着鹹菜啃着饅頭。母親最了解兒子的心事，每當一傢人坐下來吃飯時，他就會想起珍子，一想起珍子，他就會一言不髮。
石老太輕輕搖搖頭，苦笑了一下，聲音很小，“我說石頭啊，妳也該找一個合適的了……”
石維民聲音雖然不大，但明顯地錶現了一種不耐煩，“媽，妳別提這事好嗎？”
石老太倒不管兒子的情緒，隻埋頭一路說下去，“女大當嫁，兒大當婚。何況我和妳爸年紀越來越大了，毛毛還這麼小，妳身邊沒個女人怎麼行？”
“媽，妳別為我的事太操心。眼前我還不打算考慮這個問題。”
“我看那個明芳姑娘就很不錯，人好心好，這些日子，毛毛還真幸虧有了她。”
“媽，瞧妳說些什麼？人傢還是個大姑呢。”石維民瞪了母親一眼。
石老太笑了，“大姑娘為什麼不可以？現在沒結過婚的跟了結過婚的人，這種事多得很。虧妳還是博士生，是個當市長的，思想還沒妳老媽開明。”
毛毛正和爺爺說着話，突然聽到奶奶提到劉姑姑的名字，眼睛馬上放出晶亮的光芒來，“奶奶，姑姑今天怎麼還沒來呢？”
石老太說：“毛毛起床早啊。”
毛毛說：“哦。也許是姑姑哩。”
石維民擡起頭來，“也許是她今天傢裹有事，不來了。”
毛毛說：“姑姑如果有事不來了，會打電話我的。沒打電話，她就會來。”
石維民終於笑了，見女兒已經吃完，扯下餐巾紙為她擦擦嘴巴，“走吧，上班。”
“姑姑還沒來哩。”
“可能是昨天晚上加班寫文章太累了，今天要睡懶覺。”
毛毛扯開石維民的手，狡黠地一笑，“那好，不等她了。怎麼走啊？坐車還是騎馬？”
“狡猾的小東西真懶，來，騎馬。”石維民彎下腰麵對麵牽着女兒一雙小手，輕輕提起一甩，飛快地將她架坐在肩上。
“爺爺，奶奶，再見了。等爸爸工作忙完了，我就給妳們打電話，我們一起去坐船。得兒駕！”毛毛笑嘻嘻甩了兩下腿，然後揮動着一隻小手與石老太、石老大爺告別。
“毛毛坐穩，別跌下來了……”石老太站在門口叮咛着。
“奶奶妳放心，這馬兒高大，但很聽話，得兒駕！”毛毛頭也和不回，騎在石維民的肩上下了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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