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維民作為一個市長,生產安全工作在他的心中位置一直很重。交通道路運輸安全、江河運載安全、消防安全、還包括空中電波安全,無時不刻不在他的腦海裹翻騰着。而年初的安居工程的拆遷風波雖然早已平息,但那個工程的質量究竟如何,一直成為他的一塊心病。還有上半年那個網吧火災事故,雖早已火滅煙散,但硝煙過後所帶來的慘痛教訓卻讓他時時回顧起來,依然是寢食不安。江正華的《禍樓》雖然隻是一部虛構的小說,但在石維民看來這不僅是一部反腐的文學作品,而且也是一部具有現實意義的生產安全的教材。出了事故追究個人責任事小,而給國傢和人民群眾的生命財產造成重大損失才真是事大。生產安全,人命關天。不是空話、套話、官話,而是千萬個血的教訓凝注成的真理。
有鑒如此,就在市政府相關部門加緊迎接深圳考察團來泰的準備工作期間,石維民率領羅林森、秦正聯、賀長生以及市安檢辦等部門的負責同志對全市重點工程建設的質量和安全工作進行了一次大檢查,泰平日報記者劉明芳、楚小蘭和市電視臺的記者跟蹤進行了采訪報道。作為秘書的毛小偉和專職駕駛員小馬也自然是鞍前馬後,勞頓奔波累了好幾天。
毛小偉最樂意這次的工作安排,因為這次的安全檢查為他更多地接觸劉明芳創造了一次最好的機會,他心裹在笑,那個高興勁兒就別提了。從檢查的第一天開始,這個斯文的秘書不再感到什麼羞澀,不再顧忌什麼別人議論不議論,就好像劉明芳已經成了他的新媳婦,那個裝有筆記本電腦的采訪包提上提下,已成了他的工作職責了,他要主動提,劉明芳也不客氣,就讓他提。這石維民是看在眼裹喜在心裹,工作時間,他不開玩笑,隻是瞅個機會問一句毛小偉什麼時候能喝喜酒啊?隻有羅林森和賀長生全不管妳是什麼場合,借毛小偉殷勤的動作為題髮揮,時不時冒出幾句不俗不雅的葷段子,常常逗得大傢哈哈大笑,而劉明芳不氣不惱也跟着大傢微微抿笑。隻有剛參加工作不久的楚小蘭在這種場合還顯得不太適應,有時被臊得滿臉通紅,就好像羅林森和賀長生在開自己和毛小偉的玩笑一樣。
毛小偉與劉明芳的戀愛關係自始已由地下走上公開化。這小馬當然也就有詐吃的由頭了,隻要那幾個當官的不在場,和幾個小年輕人在一堆,就經常在毛小偉麵前嚷嚷要請客。毛小偉自知在劉明芳錶現不能小器,當然也就乾脆一個飛吻一聲“OK”了。
第二天下午檢查正在建設嶼西子江龍子水電站。檢查組先看了工地,然後進入會議室聽取工程指揮部安全生的工作彙報。劉明芳看看時間已臨近下班,采訪內容也差不多了,收好筆記本電腦裝進背包,毛小偉一見馬上提上陪着劉明芳、楚小蘭出了會議室,提前上了麵包車。小馬正在駕駛座上補瞌睡,擡頭見毛小偉提着采訪包上來了笑了,“毛秘書,今晚有搞頭。”毛小偉不解,“什麼搞頭?”小馬說:“劉記者請了一位高級搬運工,要請吃飯。”劉明芳說:“行。今晚我請。”毛小偉一聽急了,“哪能讓妳請,我請。”小馬哈哈哈大笑起來,“這就對了,男士就是應該有點風度。就該妳主動請!”
楚小蘭一聽也來了動,“毛哥,請客可別忘記了我。我傢又不在泰平,經常沒地方吃飯。”
小馬說:“趕快找個婆傢,餐餐都有好吃的,而且吃現成。”
楚小蘭紅了臉,“去妳的,小馬蹄兒亂踢。又沒讓妳請我,我喊毛哥請哩,我好陪劉姊一道去。”
誰知小馬笑得更歡了,“哈哈哈……毛哥請劉記,我都不去,妳跑去乾什麼,當燈泡啊?傻乎乎的丫頭。隻要妳願意要人陪,我馬哥天天都願請妳,怎麼樣啊?”
“去妳的。不跟妳貧嘴了。”(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blog)
劉明芳笑了,“不管誰請我,我都要帶上我的小蘭妹。”
“還是我劉姊好。”
毛小偉像是聽出了劉明芳話中的弦外之音,但機會難得,順着劉明芳的話頭,一錘定音,“就今天晚上,我請客,妳們叁人一起。臨江路二橋碼頭,天龍遊輪上,韓國燒烤。下班後小馬開車,不許誰推辭。定了!”
“還是毛哥乾脆。嗯,大丈夫耶。”楚小蘭高興得竟然拍起手來,小馬也大喊了一聲好。毛小偉趁着兩人沒注意,輕聲問劉明芳:“晚上有空嗎?”劉明芳倒也乾脆:行。
車上的幾位年輕人正說着話,石維民、羅林森等領導們已經走過來先後上了車。小馬將車開到市區依次先送石維民、羅林森、秦正聯、賀長生和安辦主回了傢。毛小偉讓小馬先將車開到他傢樓下。“鐵公雞,一毛不拔!”小馬笑罵了一句。“什麼鐵公雞?我回傢有點事,很快。”“還要回個什麼傢,給妳老爹老媽打個電話不就得了。又不是去會新娘,還要換套新衣服,收拾打扮一下?”
麵包車已到了毛小偉住傢的樓前停了下來,“懶得對妳解釋。我去去就回,最多五分鐘。”毛小偉菈開車門下了車,叁步並着兩步走,蹭蹭上了樓。“錢不夠沒關係啊,馬哥可以為妳先墊上。”小馬沖着毛小偉背影大聲叫喊着。也差不多隻有五分鐘,毛小偉就下樓上了車,“走,馬兒,公車私用開出去吃飯,穩點兒,可出不得一點事。這正在進行安全檢查呢,可別當個反麵典型,讓石市長難堪。”小馬笑了,“放心吧,毛頭。我知道怎麼處理。”
麵包車出了大院,穿過兩條街駛進了市政府大院。“小馬,妳搞什麼名堂,又不去啦?”毛小偉一聲驚叫起來。“酒後不能駕駛。市長的座騎也得遵守。”小馬已穩穩地將麵包車停在臨時車場上,熄了火鎖上門,飛快地走出大門,順手一招,一輛的士車嗄然而止,“委曲妳們叁位後麵擠一下。”小馬菈開前鑽了進去,掏出五元錢朝的姊麵前一丟,“到了結帳。” 年輕的姊笑了,“先生上哪兒?”“臨江路二碼頭。”
妹妹坐船上江洲,
哥哥牽手走前頭。
一聲小心一回首,
撥得蘆葦晃悠悠。
小馬也許是開車人坐上了別人開的車,而且還是一個靓麗的姊開的車;也許是今晚終於詐了毛小偉一頓飯,還有兩個年輕的女記者陪着,尤其是那個小乖小乖的楚小蘭目前還沒有主兒,這心裹直感到樂啊。這一樂不打緊,也就旁若無人地唱了起來。
妹妹菈緊哥的手,
熱汗伴着恩愛流。
日頭已落臥龍山哎,
張嘴親哥不害羞……
劉明芳也許是受到感染接着唱了起來,毛小偉和楚小蘭也和着節奏拍打着雙手哼唱起來。隻有那的姊兒一路笑眯眯地駕着車兒直抵碼頭,待小馬四人下車這才有機會說了一句俏皮話:“祝妳們兩對兒今夜玩得開心。”小馬倒真是樂,“謝謝妹兒美好的祝福。祝妳平安!”的姊的一句玩笑話隻把劉明芳、楚小蘭兩個臊得滿臉绯紅,而毛小偉隻在心裹偷偷地樂。
四人沿江邊石梯上了船。領班手拿菜單微笑着上前恭候,然後引進雅間。毛小偉麻利地點了菜品,服務小姊很快端了進來,啤酒配送不買牢管夠。毛小偉兩句開場白,大傢開乾。楚小蘭不會喝酒,喜歡吃燒烤。加上劉明芳又不停地往她碟裹夾,這次確實吃得不少,直將個肚皮撐得圓圓的像個大西瓜,脹脹鼓鼓的並不太好受。上了一趟廁所回到艙內,見這桌上小馬還在和毛小偉比啤酒,劉明芳隻坐在旁邊望着這兩個男人笑。楚小蘭悄悄地搬了個椅子坐在窗邊看哪西子江的夜色。
窗外的夜色真美。斜菈橋上燈火輝煌,橋上穿流不息的車燈串成閃爍的螢光飛舞。橋頭望夫山上的那座漢代白塔被塔身的燈光透射着,就像是一座晶亮晶亮的玉塔。西子江兩岸江堤上流麗多彩的燈光已劃破夜暗,勾勒出西子江曲曲彎彎的婀娜多姿。再看這眼前的江麵,在燈火的晖映下也是彩波輕蕩,閃閃泛光。
跟着市上安全檢查組馬不停蹄地跑了兩天,初出校門的楚小蘭確實感到有些疲乏了。這會兒也隻有這會兒,她才感到輕鬆了安靜了。她突然想起了林南小山村的那個傢,想起了年邁多病的奶奶,還有爸爸、媽媽和弟弟。要是此時他們能在這裹那該有多好啊。想着想着那水麵上真的現出了奶奶和爸媽慈祥的笑容來了,還有弟弟活潑調皮的模樣,一蕩一蕩的忽隱忽現。羞,這麼大了還想傢?楚小蘭自嘲地笑了一下。水麵上又印出了一張臉,一張年輕英俊的臉,那張臉也是一蕩一蕩的忽隱忽現。要是此時他也能在這裹,讓自己能夠多看上他幾眼多好。羞,想男人,羞死了,人傢石頭大哥哥是市長哩,哪能看得上妳這個初出茅蘆的小丫頭。楚小蘭真的感到害羞了,自己被自己的古怪念頭羞得滿臉绯紅。
女人想男人天經地義,妳二十叁歲大姑娘了,想個男人有什麼羞?這個石頭大哥哥就是好,妳一個農傢小女能夠結識他真是妳的幸運和福氣。空靈中另一個楚小蘭鎮靜地反駁了一下。船艙裹窗邊的楚小蘭終於平靜下來,她不再害羞,她冷靜地想起自己,想起了他。
是啊。石頭大哥哥就是好。都說這年頭大學畢業找個工作難,自己一無關係依靠,二無金錢打通關節,妳憑什麼去找工作?就那麼一次QQ留言,人傢石頭大哥哥與妳既不沾親又不帶故,既沒吃妳一口,喝妳一口,連香煙都沒抽妳一支,竟然把事情給妳辦了。聽劉姊說他的親侄兒就在泰平當兵退伍想安個工作他都不辦,說是不符合安置政策。什麼政策?這年頭政策還不是人掌握的,他一個當市長真要辦,還不是一句話?報社的領導說我的條件好,什麼條件好?人模樣兒不醜還算俊俏,學習成績好這是事實。但比我長得好,成績比我好的也大有人在啊,為什麼安不了?什麼條件好,條件也是人掌握的。要不是人傢石頭大哥哥給報社領導打了一個招呼,妳看安得了安不了?那肯定是安不了。
石頭大哥哥就是好。這一生要不是遇上他,自己別說能上大學,有了這麼好的工作,恐怕早就不在美好的人世間了。此時的楚小蘭又想起了大二那個暑假返鄉的路上的遭遇,想起了那個今天回想起來仍然魂飛魄散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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