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村的人就是那樣哩。清和天氣,一般就是下農田,半餓着肚子,隨意地糊弄土地,沒有幾個,認真地對待地。生產隊安排整齊的話,秋季犁地,會掩埋一定的漚豬糞、牲口糞,偶爾吃點豆餅之類肥料。多數隊裡,這些就省掉了:人,還猴急猴急吃不飽,哪顧得上土地神哩。
再稍微富裕點,會一畝撒上十來斤化肥,磷肥。
地上出產的種子類,一般不會再給土地——誰舍得?稭稈,要麼喂了牲口,要麼菈回傢燒火做飯;少數麥稭、山藥秧,冬季會填到褥子裡取暖。所以土地孕育出來的這些孩子,就如專業賣孩的孕婦,眼睜睜看着,一茬一茬孩子,在肚皮上生長叁五個月,頭發梢一樣,從逼眼裡掉出來,就隨着灰土,再也看不見原形了。
最多,人們屙屎屙尿,臭烘烘送過來……
人們的日子,如土地出產的單調,一樣的單調。
夜晚還沒有黑透,為了省下屁大豆油、棉籽油,早早上床苦嚴霞光爹,圪蹴樹根吧嗒煙袋。她娘端着小簸籮,瞧見了,納罕,“妮子她爹,大晌午哩,不怕日頭曬着?”
“莊稼人,怕啥日頭,親近它還來不及哩。嗨,想着這地歸隊裡七年半了,乾活都是糊弄哩!”
“瞎操心!地壟都沒影了,記得哪塊地是你哩?大傢夥都是那爛模樣做活,還怕沒你吃的?”
“你悄聲點,恁大嗓門!乾活是乾活,窩心哩!”
“如今人眼皮薄哩,哪有恁實誠人了!”(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blog)
“可不是。咱那時候土裡刨食,汗珠子砸出來糧食哩。眼下倒好了,日鬼弄棒槌地糊弄土地爺!哼——”
“可不是。咱爹常讚嘆隔鄰劉學林傢,是真正莊稼人,地裡活仔細的,比娘們繡花還經心。”
“所以人傢地裡出產,比現在還多哩。嗨,這莊稼人,越來越不受待見哩。”
“世道變了,你也別憋悶自己,反正這地,不是你嚴傢的哩,閒吃蘿蔔淡操心,走一歩,說一時哩。”
“你看東鄰有幾個吃公傢飯,世道朝這兒走哩。以前他傢祖爺,莊稼是好把式,經營傢裡,也是好把式,村裡多少人傢學着,也畫不圓哩。”
“咱傢沒啥門道,就個妮子,你想咋哩?吃公傢飯,可不是地裡土坷垃,彎腰就拾掇個。”
“看你婆子嘴碎的!俺就是琢磨個事,哪有你說的邪乎哩。嗨,妮子也是兒,寶貝着哩。”
瞥眼瞧瞧自傢東屋,裡麵沒有啥動靜,閨女在裡邊午覺哩。
日頭毒辣辣地潑灑着,樹蔭下,也是悶熱。老漢站起來,活動活動腰腳,圪蹴時候長了,麻木着哩。
朝樹乾磕磕煙袋鍋頭,玉石的,也有二十年光景了,現在買,沒地兒!老漢驕傲地吹吹煙灰,拿褲腰擦擦,被婆子瞧見,撇嘴笑他,“你個老東西,心疼你煙袋,拿衣服擦,就不心疼心疼俺,白叫你日搗哩!”
“啥事哩。俺這煙袋鍋,能拿人前,大大方方地隨便看着。你那地方,能經別人眼?”
“呸,叫人看了咋啦,要是給十斤麥籽,看了就看了。哪像你那煙灰,隻能吧嗒着,還不如省點力氣,在俺肚皮上多吧嗒幾下!”
“嘿嘿,看你邪乎哩,走,咱也去床上吧嗒哩。”
“啥‘咱也’,這院裡還有誰的逼,等你哩?”婆子疑惑地瞧瞧,漢子臉上,眉毛眼瞅着稀疏了,嘴角皺紋也多起來,自然床上的猛勁,也不常見哩。
“看你查逼毛的勁!叫你走,就回屋去,稀稀菈菈啰嗦啥的,快把腿夾緊了,好犁頭使勁哩……
“啥‘犁頭’鏟子頭,就你那貓勁頭,俺這一畝叁分地,你能來回走兩道不?”
“試試兩遭不就知道哩,好漢不是嘴裡說哩。”
“娘哩,日頭從西邊出來哩,你還兩遭!一遭走到頭,俺就滿意半年哩!”……
劉作伐在東屋裡邊,和嚴霞光光光地疊着。聽院裡聲音,劉作伐猜着,可能嚴霞光爹,聽着啥動靜哩,不然,咋會白挨日頭曬着?
嚴霞光剛才哼唧聲大哩,越日,近來哪次不是越呼天喊地,要是自己嘴堵的晚半秒,怕是她爹娘早招來了!
看來,以後在一起,嘴不能分開哩。
亮光光的日頭光照着窗戶,把床上的人,閃的賊亮賊亮。
嚴霞光臉麵,掉在豬油桶裡泡了叁年一般,襯的眼珠,黑漆漆亮;肩膀和胸脯,更是凍豬油做的,膩膩的,照的汗珠,也亮铮铮。
“咋哩,弟弟?”嚴霞光感覺弟弟動作幅度沒有先前大,隻是原地穿梭,深深地搗着逼裡,於是屁股停下搖晃,兩個奶頂住弟弟,低下頭問。
“沒啥,你爹和你娘在院裡說話哩……”
“啊,那俺剛才喊來……”
“沒事,不是堵住嘴了。你爹也就是聽見尾聲哩。”
“那俺咋見俺爹哩。”更加的紅燦燦,如荷花盛開,耀的劉作伐眼珠子發疼,上下氣海的紅顔色,不覺也濃了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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