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作伐隨爹去黃河灘練習槍法,這是祖爺留下的傳統。槍支拆卸、組裝、瞄準……這些基本動作,四個月了,早練得七七八八,閉着眼,也能做好。半夜出發,一路河灘荒涼無人,爹指點着附近沙地,祖爺時候,這裡種啥,那兒種啥,回憶祖爺時候的輝煌。
“虧得你祖爺,自小謹慎,多長幾個心眼,開了二萬多畝沙灘地,臨到解放,硬是沒有叫人識破,是咱傢種哩。不然的話,哪有咱現在中農成分?怕是打死幾次,都有的事情!”
劉作伐聽了,老大吃驚,“爹,那咱傢種過那麼多地,咋不見錢糧哩?”
“咱現在晚上做的,就是那時候留下的糧哩。不然,哪有咱們吃的飽飯,還有力氣練武?”
“就那一點?”
“該你知道的,慢慢給你說。今兒給你說的,是讓你心裡,應該有個驕傲勁,別以為咱傢人,都是泥捏的。嘴嚴實些,能當得起幾把鎖!像你手裡攥着的槍,也是那時候,傳給咱們哩。你可得記住,咱傢,不隻能務農,文武雙全,才是咱傳傢寶!”
“俺哥他們都會?”
“不會,能是咱傢孩?早攆出去了!”
“哦。”劉作伐明白了,為啥自傢時不時,能有兔子之類肉吃,偶爾能吃上野豬、狼哩。這都是哥哥他們練槍法,打下來的。
“爹,俺也要文武全才,樣樣不落哩。”(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blog)
“中哩。希望你能做到,別狗掀門簾,全憑一張嘴!”
“爹,您看着。俺近來,耍拳超過俺叁哥了。”
“咦,你力氣大到超過你叁哥啦?”劉語陣捉住孩腕脈,細細切了幾十息,“唔,是夠渾厚了。是不是按前一向你說的那樣練哩?”
“是呀,俺琢磨着哩。”
“怪不得咱祖上,都娶幾房媳婦,有這作用在裡邊哩。”
“爹,您說啥哩,俺咋沒有聽清哩?”
“哦,爹回憶起咱傢祖上一些做法,嘟嚕了幾句。那你就先按你琢磨的練習着,再多看看祖爺他們留下的心得,對照着,會有好處哩,懂麼?”
“中哩,爹。前邊半裡外,有腳歩聲爹。”
“唔,是有。你再聽聽,若是人,是男人,還是女人,是大人還是孩子。若不是人,又會是啥?”
“這俺辨別不清,腳歩輕巧,急促,爹您說不是人行夜路?”
“蹲下,過來了,你槍瞄着眼睛開。”
果然,“哼,呼哧,呼哧,哼哼……”兩個綠豆眼,晃晃悠悠過來了。七十米,五十米,那東西“哼哼”停住,東西嗅嗅,又“哼,呼哧,哼哼……吧呴——吼—砰——噗通”
“說打眼睛,是晚上你看得最準確部位,也是野獸頭部。你那一槍打高了,順着頭皮過去,沒有算野獸要動,要跑歩,這都需要心算清楚,出槍才能撃中要害,不會留下大破綻。”
“去,縫補縫補,別讓獾失血過多。”
好傢夥,恁大的獾,可有五六十斤!劉作伐掏出鈎針,引上線,摸到創口,連着縫了四針,對穿了,再掏出一把藥麵抹上,血洇洇不流了。
套上皮口袋,裝到布袋,背着,攆上爹。
“就這兒練吧,那邊柳樹上插上香頭,先練死物。注意手腕,咋着調整子彈射出去的反蹦勁。”說完,去另一方向找野物去了。黑天摸地,不能和孩在一塊,萬一子彈反彈,身邊人要吃虧哩!
等劉語陣一手提着四隻兔子、一手拖着一頭狐狸回來,孩也收獲了叁隻兔子,一條五六尺長蛇。
“中哩孩!”
聽爹的話,有點冰冷,“爹,俺運氣了,順帶打着玩……”
“行了孩,爹讓你拿着祖爺他們幾代人性命保下來的東西玩哩?你找你運氣過日子吧。”
“爹,俺不懂事,您明說!”
“練武,最怕根基不牢,養不成手感、腦感,動作要和血性聯係到一塊。你才練習多長時辰死物,就沒有耐性,就想尾巴翹起來,朝老天爺晃哩!”
“那,那它們跑到跟前了……”
“就是在手裡也不中。練瞄準,不隻是眼睛在瞄,心,也要在瞄。叁心二意,東想西貪,是我們養身修性最忌諱的事情,交代幾遍了?僥幸、取巧、捷徑、速成,祖爺爺書裡反復告誡,為的是啥?一時和一世的道理,懂不?”
“懂,懂了一些,還望爹,多說些。”
“一次僥幸成了,就存着下次碰巧哩,或許哩。心,懈怠了,再想收回來,難。守株待兔,就是這樣哩。老天爺總不能把所有幸運,都碰巧許給一個人吧?”
“知道了爹。俺說祖爺爺書上,總是記載許多看似一件簡單的事,偏偏繁難;好似立馬就辦的,往往迂回曲折,費盡心機……”
“那不是‘心機’。天上掉餡餅,也要人走到跟前,有那份苦乾出來的福氣,週圍沒有人和你搶奪,還有機遇享受得到……所以,沒有堅韌異常,任何事,都不是容容易易哩。你年紀還小,自不能心存便宜!不然,不隻是你有災有難,連帶傢裡人,跟着吃苦受累,罪莫大焉!”
“孩知道了爹,俺慢慢想。”
“對哩,事不過腦,都是瞎胡鬧。好了,啟明星快要出來了,咱得回去哩。”
把野物收拾利索,爺倆扛着,原路回去。走到半路,二孩作西騎着自行車來接,捆到車後座,劉作伐坐在前邊橫梁上和二哥先走,爹在後,慢慢走回來。
連着練習到第四天,爹才允許孩子打活物,而且交代,隻準射眼珠,沒有這個把握,就不準開槍。
劉作伐懂得這是爹在磨練自己心性,也就老老實實,跟着幾個哥哥,半夜出去,在河灘上,一跑,就是四五十裡,來回下去,咋着也得百十裡地。
到早上去上學,俞夏草在郝老萬傢短牆根,喊住了,“劉作伐,你來哩。”
劉作伐錯身進去,俞夏草探手摸摸他頭,不燒。擰擰臉蛋,不下陷。“作伐哩,俺看你上課咋少點精神,是不是你偷着俺,和嚴霞光做事,做多了?”
“啥‘做多了’?”劉作伐忽閃着眼,問。
“你這毛孩,就是日逼!”出手摸他褲襠,“俺都儉省着用哩,昨夜黑,俺差點去你傢找你,俺忍了好多忍,聽大人說話,怕給你用撅啦,俺一輩子都用不成哩。這兩天,你沒有精神,是不是撅了?啊,是不是雞雞撅了!”俞夏草快要哭了,才有得勁傢夥日自己,要是,要是撅委了,自己眼,拿啥來捅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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