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坐在床頭,一邊抽着煙,一邊回味着之前的那種極樂的感受。我忽然有一種之前的人生都白活了的想法。“原來這才是性愛?我之前和其他的女人上床,充其量看來僅僅隻是解決生理需求罷了。”我不由的對自己進行了某種程度的嘲諷。
浴室水流的聲音停止了。週靜宜一邊拿着浴巾擦拭着頭發,一邊姿態優雅的走到了床邊,裡着浴巾在床沿坐下後,伸手趁我不注意,捏了捏我的鼻子。接着微笑道。“現在覺得怎麼樣?還在吃醋麼?”
對於週靜宜此刻的揶揄,我有些無言以對。現在想想我才意識到,我對週靜宜所有一切的不滿,歸根結底極可能是因為我愛上她了。從地宮出來,她離開了大傢獨自行事,不和我聯係。我因此對她產生不滿,進而開始對她產生懷疑。因為懷疑,所以我去找她,這根本或許就是我為自己想見她而尋找的一個理由。見到了她,她卻正在和別的男人做愛……在妒忌、失望、憤怒種種心理的影響下,我崩潰了……
這一切的一切,其實歸根到底還真就是我在吃醋!我仇視週靜宜身邊的其他同性,那個時候我更希望躺在床上和週靜宜“玩樂”的人是我……
當然,即便是現在,為了麵子,我也不可能把我真實的心理活動錶述出來。所以我隻能淡淡的笑了笑,自嘲般的回應着。“還有點吧!對了,昨天和你上床的男人是什麼人?男朋友?或者是你花錢找的牛郎?”
週靜宜斜着眼睛朝我抛了個媚眼。我一下便看呆了,她則趁機伸手從我手指縫裡將我的香煙奪了過去,然後放進嘴裡吸了一口,悠悠然吐了口煙圈後說道:“我哪裡有什麼男朋友?一個中間人罷了。我現在正委托他替我出手一些東西。想讓他安心替我辦事,所以給要他點甜頭了。否則誰知道那傢夥會不會和其他人串通一氣坑我啊?”
“讓他替我辦事,所以要給他點甜頭……”聽到週靜宜如此坦然的說出這樣的話,我的心禁不住又一次隱隱作痛了起來。“呵呵……說的也對了!要讓別人替自己做事,多少是要付出一些代價的!看來,他和我是一樣的了!既然彼此平等,我還能怎麼樣呢?吃醋也沒有必要啊……”雖然心痛,但我還是隻有故作坦然的笑了笑,同時自我解嘲的說道。
聽到我這樣說,週靜宜嘴角上揚,臉上露出了一絲不易覺察的奇異笑容。接着站起身子,走到茶幾邊,將香煙按在煙灰缸內熄滅後坐到了沙發上。捋了捋耳邊的秀發開口道。“你明白就好!我這樣的女人,就這麼點資本。要不充分利用,我還真沒什麼能拿的出手的東西了。不過你說錯了一點。你和他不一樣了。你和我是長期的合作關係,我答應過你的事情,我都記着呢!至於他麼……就昨天一次,等他替我把事情辦完了。他再想,那也是不可能的了!”
聽到週靜宜說的直白,我隻能無奈的苦笑了起來。不過我的心裡不知為何,確也稍微好受了一些。有些事情,明明自己心裡明白,但卻總存了幾分僥幸。因為僥幸,一旦幻想真正破滅後,遭到的打撃和傷害是巨大的。相反,若是直接攤開來說了,徹底泯滅了幻想,這心氣,反倒通暢了許多。
感覺舒服了一點後,我隨意的開口問道。“對了,你找他幫你辦什麼事情啊?居然需要你自己主動獻身?”(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blog)
“也沒什麼了。我想賣些東西,不過卻沒那方麵的門路。他是乾哪行的,知道怎麼聯係買傢。我對他們那個行當一竅不通,怕他和別人合起夥來佔我的便宜。那傢夥有錢,一般的回扣和傭金是不在乎的,就是喜歡女人,所以,我也就隻好犧牲一下自己了!”
聽到週靜宜說的理所當然。我反倒無言以對。我嘆了一口氣道。“怎麼沒想過去找賀老大他們幫你牽線呢?他們可也是那條道上的,憑這次的交情。他們肯定會願意幫你的忙的,找他們的話,我估計你都不用陪人睡覺的。”
我剛說完,週靜宜睜大了眼睛緊緊的盯住了我,臉上滿是驚訝的錶情。
見到週靜宜此刻的摸樣,我多少產生了些許類似捉弄般的快感。臉上不知不覺便浮現出了故作高深的笑容。
週靜宜驚訝的錶情轉瞬即逝,雙手一攤道。“原來你都猜到了。不過這也沒什麼了。我們是一塊從那鬼地方裡逃出來的,我拿了帛畫的事情你本來就知道。你也不會向警察去揭發我。我擔心什麼?至於為什麼沒找賀老大他們幫忙原因也很簡單。我不想這事情讓路姨她知道了,畢竟當初因為我說我喜歡那東西,路姨才做主送給我的。要是她知道我出來就把東西給賣了的話,她肯定會不高興了。”
聽到週靜宜如此解釋,我點了點。賀強那些人現在剛剛加入萬美集團,正是向路昭惠母子錶忠心的時候,週靜宜找他們幫忙牽線的話,他們十有八九會把這事情私下裡向路昭惠彙報了。要路昭惠知道週靜宜向她要帛畫的根本目的還是為了錢的話,週靜宜在路昭惠心目中的形象隻怕要大打折扣了。
週靜宜顯然是屬於那種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女人。她的美貌、她的身體都隻為她的個人目標而服務。這次機緣巧合,她攀附上了路昭惠這顆大樹。自然是希望能夠維持她在路昭惠心目中自強女性的良好形象了。若是讓路昭惠看清了她貪婪、勢利的本來麵目,她之前的一切僞裝也就都付諸流水了。所以,她肯定不希望她私下售賣帛畫的事情被路昭惠知曉了。
週靜宜自然不知道我腦子裡在想些什麼。見我隻是坐在床上點頭,便又從沙發上起來,再次坐了到我側麵的床沿邊,開口說道。“正好你在,乾脆替我也參謀參謀了。這幾天為了這個事情,我一直猶豫不定呢!”
“猶豫什麼?”我擡頭疑惑的望着週靜宜。
“賣不賣,賣給誰?”週靜宜拿起了我的外套,從口袋裡摸出香煙。取了一支塞到了我嘴裡,點燃後,輕輕嘆了口氣說道:“那東西誰都知道值錢了。可真的不太好出手了。那傢夥這些天聯係了好幾個買主。結果呢?打聽消息的多,真正想交易的少。直到昨天下午你來之前,才真正聯係到了兩傢確實想要的。不過那傢夥跟我介紹了兩個買主的情況還有交易條件後,我就拿不定主意了。”
我吸了口煙道。“都什麼情況,給我說說了。”
“一個買主據說就是本地人了,他的委托人跟昨天那個男人說,他看了帛畫的照片後非常感興趣。已經明確錶示了想要的意思。不過就是覺得我開價過高了。”
“你開了什麼價?”雖然從王烈哪裡,我已經知道了週靜宜開出的價格數字了,但此刻我還是裝做不知道一樣詢問了起來。
“一幅五百萬。叁幅一共一千五。”
我故意露出了驚訝的錶情。“一幅五百萬?你太貪心了吧!”
週靜宜斜着眼睛白了我一眼道。“這畫可是春秋戦國時期的,五百萬我還嫌賣便宜了。馬王堆那幅你拿五百萬買試試?連個角你都買不到!”
“那是,那是……那幅是國寶,多少錢都買不來的。”我連連點頭。
“這不就結了!馬王堆那幅是漢朝的,我這叁幅可是春秋戦國的,要真論價值,比那幅隻高不低了。我哪裡貪心了?”週靜宜朝我露出了鄙視的錶情。
“你說的沒錯了。”我賠了個笑臉。不過週靜宜提到的這個賣主我還不能確定就是王烈,隨即便又問起了另一個買主的情況。“那還有個買主怎麼說的?”
“這第二個買主對我開的價格倒是沒意見。但提出了交易的條件,那就是必須和我本人當麵交易了。你也知道,做這些買賣的,那都和賀老大他們一樣是黑道上的人了。我委托昨天那個男人賣畫,原本就是想讓他出麵去交易,我就隻在後麵收錢的。可對方堅持一定要和我見麵。我想着,要是他們買畫隻是借口,真正的目的其實是想打其他的主意怎麼辦?甚至他們都有可能是警察,借口買畫,然後趁機抓人。所以了,我現在真的有些糾結。第一個那個本地買主隻是希望我降價,至於交易,他們倒不需要和我見麵,隻需要昨天那個男人帶着畫過去,他們就可以直接把錢打進我指定的賬戶了……”
聽到這裡,我已經基本可以確定了。這第一個本地買傢十有八九就是王烈了。不過我對週靜宜提到的第二個買傢產生了一定的興趣。正如週靜宜所擔心的,他們的目的究竟是畫,還是另有打算,這點確實很值得懷疑了。畢竟,要是對方和王烈一樣,單純的隻是想得到那叁幅帛畫的話,確實沒必要提出和賣主當麵交易的這個條件了。
“嗯……這種買賣,終究是見不得光的。所以,錢多錢少姑且不論,安全才是第一位的。”我畢竟承擔着王烈給我的私人委托。所以,便借着週靜宜要我幫忙參謀的機會,不聲不響的開始有意識的誘導起了週靜宜。
“那你的意思是,建議我和第一個買傢交易了?可他嫌我賣的貴了,要交易的話,我就隻有降價。關鍵是,我該降多少了?”週靜宜伸手托住了自己的下颌,她顯然沒有注意到我之前的話語當中存在了誘導的成份。此刻便將精力轉移到了帛畫的價格方麵去了。
“他有告訴過你他能夠接受的心理價位沒有?”我趁熱打鐵,繼續將週靜宜的思路向降低價格這個方向轉移。
“說了,可他殺價殺的太狠了。每幅畫要我減少40%,也就是說叁百萬一幅。這個價格我真很難接受了。畢竟,為了這叁幅畫,我連命差點都搭在那個鬼地方了。”週靜宜一邊思考,一邊喃喃自語般的向我說明着。
聽到這裡,我忍不住在心裡麵對昨天出現在賓館裡的那個男人暗自咒罵。那個男人太狠了,睡了週靜宜不說,居然還想着利用這筆交易自己再吃一嘴了。因為王烈明確的向我說明了他的心理價位是在五百萬的基礎上打八折!也就是說,王烈願意給出的真實價格是每幅四百萬。週靜宜找的這個中間人擺明了借交易雙方信息不對等的疏漏想要私吞叁百萬的交易款了。
知道這些,我卻不能在週靜宜麵前當麵指出。因為要是我說了,週靜宜立刻便會知道我是王烈找來的托。到時她還願不願意繼續和王烈交易,都很難說了。想到這裡,我有些後悔了,要一說到這個話題的時候,我就直接坦白我受人之托的話,反倒不會有我現在心中的顧忌了。好在還有補救的餘地,所以我決定進行戦術迂回,以旁敲側撃的方式來提醒週靜宜,別讓她被那個中間人給耍了。
“叁百萬啊?這價格確實少了點。不過我覺得這應該不是他真正能接受的最高上限了。交易麼!就是討價還價了。他既然能一甩上千萬出來買畫,證明他很有錢了。我覺得,在這個基礎上咱們還能繼續把價格往上擡了。對了,你說這個買主就是本地人?知道多少他的具體信息麼?”我謹慎的說道。
“嗯,詳細的肯定沒有了。因為對方也不是自己親自聯係的,同樣安排的是中介出麵了。不過那邊中介倒是透露了一些買主信息。這個本地買主似乎是個放水的。透露這個信息估計也是為了讓我確認他有足夠的資金來交易了。”週靜宜說到這裡頓了一頓似乎在思考着什麼。接着突然開口道。“你說再和他商量提高價格?我看還是算了吧,他既然把價格壓的那麼低,就算有錢,恐怕也不會在這方麵投入更多的資金了。在叁百萬的基礎上他還能多出多少?”
聽到週靜宜忽然這樣說,我連忙出言強調起來“可是和這個人交易安全啊!你不用出麵,讓那個中間人帶着東西過去,然後你就可以等着收錢了。”
週靜宜站了起來,低着頭,眉頭緊鎖。最後斬釘截鐵的說道。“不行,費了那麼大功夫才弄到的,我才不要就這樣給賤賣了。富貴險中求!我決定了,還是和另一個買主交易。就算冒點風險也不算什麼了。”說完扭過頭來朝我笑了笑說。“隻要見麵交易的時候,你願意幫我,估計就沒有大問題了。”
我萬萬沒想到週靜宜的思維轉變之迅速,完全沒有任何的征兆。一時間都忘記了開口說話,隻是愣愣的望着她。過了半天,我才反應過來。“你、你是讓我陪着你一塊去現場交易?”
“你說的沒錯了!就是讓你給我當保镖了!交易完成,我給你十萬!另外……”週靜宜一邊說,一邊彎下腰,把臉湊到了我的麵前,露出了嫵媚的笑容。同時把手伸到了我胸口,食指在我赤裸的胸前輕輕的畫着圓圈。
“我還會支付其他的報酬,保證比今天還更讓你快活了。我答應過的事一定會辦到,現在我不就兌現了我對你的承諾了麼?”
“什、什麼?”我一時沒反應過來,連連眨眼。
“忘記了?我答應過你的,每期專欄完成,我都會陪你開一次房。現在這一期還沒弄出來。但你確實按照我的建議跑了一趟坑道,碰上了那種意外。資料丟了責任也不在你了。所以今天我還是依照我的承諾讓你痛痛快快的爽一次了。”週靜宜仿佛滿不在乎般的說着。
“你是說,今天這次就是你支付的這期專欄的特殊報酬?”我苦笑着確認到。直到剛才為止,我都還認為這次和她跑進旅館,完全是純粹的激情碰撞呢。卻不曾想,眼前這個女人一句話便將其歸入了我和她交易的範疇之內。
“那可不?我的身價很貴的。想和我睡覺的男人多了去了。我要有事沒事想到了就和人跑去開房。那我的報酬也就不值錢了。”週靜宜側過身子,一屁股坐到了我的腿上,伸手勾住了我的脖頸,一雙媚眼滿是挑逗的意味。“現在呢,我答應你的特殊報酬也支付了。跟着我就把路姨給我的資料給你,編輯部這期專欄的事情就拜托你盡快搞定了。”
我聽到她這樣說,差點沒被她氣死。“可我之前向你要資料,你打死都不給我。你究竟想我怎麼樣?”
“我隻是想讓你弄清楚一件事。你喜歡我或者不喜歡是你自己的問題。我不想你在和我合作的時候帶着情緒。你說的沒錯,我是契約主義者。我從來都認為,人和人之間的一切關聯其實都是一張一張的契約和合同而已。父母和子女是彼此的贍養契約、夫妻的結婚證是彼此性愛和生活的獨佔契約、朋友之間是信任契約、同事之間是協作契約。既然結成了契約,就請嚴格的按照契約規定的內容辦事。除此之外,最好不要夾雜太多其他無關的東西在裡麵。這會嚴重影響契約的履行過程和效率。之前你向我要資料,可你什麼態度?你那個樣子,你覺得我能放心的把資料交給你麼?就算你拿到了資料,你能以最佳的狀態投入到專欄的編輯工作中去麼?你要把專欄弄的亂七八糟,我這邊怎麼跟公司交代?”週靜宜說着說着從我的腿上站了起來,走到沙發邊,從手提包裡拿出了一塊U盤,隨意的抛到了床上。
我探出身子,默默的將U盤裝進了衣服口袋。週靜宜的這番話可謂自私冷血到了極點。但我卻沒有對此加以任何的駁斥。因為在某些方麵,我其實和她持有類似的看法,比如我認為人性本惡,因此人的行為需要各種法律和規章制度加以約束和規範。所以,盡管她說的全是一些歪理。但此刻的我卻不願意為了反對而反對了。
確認資料到手後,我平靜的開了口。“專欄我會立刻搞定,這點你就不擔心什麼了!不是為了你,而是我自己也需要給主任那邊一個交代了。不過你剛才說的讓我陪你去現場交易當保镖之類的,還是你自己去了。我可不想到時候被警察抓住,把我當成了你倒買文物的同夥。”
既然週靜宜此刻向我確認了我和她之間就是單純的合作關係,我也就不介意同樣的將自己自私的一麵在她跟前暴露出來了。一方麵,她為了錢堅持要和另一個買傢交易,這讓我無法完成王烈的托付。另一方麵則也就是我所說的理由。要真是警方設下的陷阱,我要出現在現場的話,那真是跳進黃河裡也洗不清了。
“你不想冒險的話也可以。跟你弟說一聲,讓他安排一兩個人跟着我一塊的話,我也會認為你履行了我保镖的工作,答應你的報酬同樣照付。”週靜宜聽到我拒絕了她的雇傭後一點也不生氣,而是隨即提出了另一個方法。
見到週靜宜忽然提到我弟,我不覺有些意外,我沒想到她打主意居然都打到嚴光頭上了。
“看着我乾嘛?老實說吧,你這弟弟名氣可真不小。認識你之前,我就聽說過他了,染坊街的嚴二爺,大名鼎鼎呢!認識你之後,你居然都從來沒跟我提過這事。要不是在裡頭碰上了強子,我都不明白嚴二爺為什麼叫二爺了?原來是因為你了,你是老大,所以他就隻能被人喊成二爺了。”週靜宜靠在沙發邊,笑嘻嘻的說道。
看着週靜宜此刻近乎於輕佻的語言和態度,我忍不住皺了皺眉。
“隻要來的不是警察,有嚴二爺的人幫忙照着。就算和我交易的那個買主想打什麼歪主意,恐怕也的考慮考慮在這城裡麵得罪嚴二爺的後果,所以,我的個人安全應該也能夠得到保障。你覺得這樣如何?”週靜宜兩眼放光,仿佛隻要我答應了她此刻的請求,很快便能從買主哪裡收到巨額貨款一般。
我剛打算一口回絕,但轉念想了一下後,終於還是緩緩的點了點頭。倒不是我貪圖那十萬塊錢或者一次和週靜宜開房的機會。而是我想到她終究是一個女人,要真的在交易過程中讓人給坑了,我實在是對不起自己的良心。另外還有就是,王烈對那叁幅帛畫是志在必得的。安排嚴光的人跟着週靜宜,我也就能在交易前後隨時掌握帛畫的具體行蹤,然後把消息提供給王烈,至於王烈用何種手段或者方式去獲取,那是王烈的事。我對王烈,總算也能有個交代了。
見到我點頭,週靜宜露出了滿意的錶情。開口說道。“上次叫你給我個銀行卡號,你到現在都沒發給我了。現在這會你總該有時間了吧。我拿了立刻給你把錢轉過去了。”
在王烈麵前,我推辭了對方打算支付的傭金。此刻週靜宜這裡,我卻沒有同她客氣。下一趟坑道,借用編輯部的那部相機算是徹底完蛋了。這筆損失,歸根到底我得算到週靜宜的頭上了。此刻她要給我錢,我收的理所當然。
確認週靜宜收到了我發過去的卡號信息後,我從床上起來開始穿衣服。因為此刻已經接近中午了。我想着立刻趕回編輯部以最快的速度把這期專欄內容給搞定後還要接着去陽光百貨樓上去替換王烈。所以,時間對我而言,是比較緊張的。
週靜宜卻似乎沒有打算離開賓館的樣子。見到我起身,她反倒用手擋在嘴前打了個哈欠,然後一個人悉悉索索的爬到了房間內另一張未曾使用過的床上,鑽進了被子裡麵。
我穿好衣服後,對她此刻的舉動有些意外。“怎麼?你打算繼續在這裡休息?”
週靜宜用被子把全身包裡的跟粽子一樣,隻把一個腦袋露在了外麵,見我詢問,懶樣樣的回答着。“嗯,專欄你說你負責搞定了。我還有什麼可擔心的呢?昨天晚上淨想着交易的事情了,沒睡好,現在剛好補瞌睡了。”
我隨即一言不發的從房間內離開。跟着走到了大街上。此刻的我已經沒有了之前對週靜宜的那種怨恨。彼此之間的關係都已經攤開說了,我的心情也平復了下來。她就是那種女人,現在的社會又都是這個樣子。我還能對她的行為指責些什麼?
她說的沒錯,與其我這邊一廂情願的幻想某些不切實際的念頭,還不如按照她說的那樣,把彼此的關係定義為單純的合作關係來的真實。她利用我來實現她個人事業以及金錢上的追求;我又何嘗不能利用她來滿足我自己對經濟和生理方麵的需求呢?想明白了這些,我搖了搖頭,自嘲般的笑了笑。
剛剛覺得心理舒服了一些,確又感覺到了手機的震動。我拿出手機,注意到手機的電量剩餘不多了,想着趕緊趕回編輯部用留在那裡的備用充電器充電。同時翻看着剛收到的短信。看清短信內容後,我停下了腳歩……
短信又是週靜宜發過來的。
“原來你不喜歡我和其他男人上床啊?之前不知道……現在知道了。將來如你所願就是了……”
“這個女人究竟是什麼意思?”我呆呆的望着手機屏幕,弄不清她此刻發來這條短信的目的。要知道我剛剛好不容易才從心理方麵理順了和她的關係,現在這麼一條短信過來,弄的我原本已經平靜下來的內心又禁不住的騷動了起來。
過了良久,我對自己提醒道。“難道這個女人覺得玩弄我很有意思,居然玩弄上瘾了?算了,王烈說的對,很多事情一碼歸一碼了。她愛怎麼弄是她的事。我隻要做好我自己的事情,履行和她之間的合作契約就可以了。沒必要再想東想西的了!編輯部,還有那個白衣女人……我身邊一大堆事情還需要處理呢。”
我攔下了路邊的出租車,朝着編輯部飛馳而去。
見我出現在編輯部,主任大人便如同見到了救星一般,眼巴巴的望着我。我理解他老人傢此刻的心情,所以在他的注視下,立刻取出U盤,開始了專欄項目的選編工作。
畢竟是專業地理雜志人員采編的資料,即便是被放棄選用的內容也都具備了極高的專業水準,從文字編寫,到照片采集。我需要做的,僅僅隻是考慮圖片和文字的搭配而已了。隻花了半個小時左右,我便趕在正午午飯時間前,完成了專欄頁麵的選材和基本設計工作。
把頁麵樣本交給了責任編輯後,主任心滿意足的離開了編輯部回傢吃飯。我則和往日一樣,讓其他工作人員幫我定了盒飯。我打算吃完了盒飯,等手機充電完畢,便立刻趕去和王烈交接。畢竟,我自認為對白衣女人,我需要承擔更多的責任,讓王烈替我在那邊守太久,終究不合適了。
盒飯送來了後,我才刨了幾口。便忽然見到一個身穿警服的身影出現在了編輯部的大門口。擡頭一看,竟然是吳仲軍。
對於吳仲軍此刻出現在編輯部,我有些意外。而他看見我後,便立刻朝我直接走了過來。到我身邊後,也不說話,一把抓住了我的胳膊,就把我朝過道上菈。
我慌慌張張的把盒飯朝桌子上一放,嘴裡嚷嚷起來。“老吳、老吳。你這乾嘛啊?我正吃飯呢?”
吳仲軍側過頭,錶情嚴肅的說道。“一會再吃了。我現在有問題要你給我解釋一下!”
見到吳仲軍此刻的態度,我產生了不好的感覺。但還是隻有任由他把我拽到了過道盡頭靠窗的僻靜所在。
“我說老排長,你這是怎麼啦?急衝衝的過來,招呼也不事先給我打一個,見了麵就菈菈扯扯的。出了啥事啊?”
自從從賀安堂哪裡知道了吳仲軍和我們這幫戦友的關係後,我也就跟着賀安堂一塊改口稱呼起了吳仲軍“老排長”。他在老盧的案子還有嚴光的事情上幫了我許多忙,這樣稱呼,一是尊敬,二也顯的親熱。
“你老實跟我說,你小子昨天晚上是不是跑李子坪去了?”吳仲軍在確認週圍沒人的情況下立刻向我追問了起來。
聽到吳仲軍問起這個,我立刻睜大了眼睛,驚訝的望着他道。“你、你怎麼知道的?”
吳仲軍見我承認了。一巴掌重重的拍在了我手臂上!“你跑哪裡去乾什麼?那地方前不着村,後不着地的。你老實告訴我,你去哪乾嘛了?”
“我、我、我……”
麵對吳仲軍的這個問題,我居然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了。難道我能對他說,那地方出了僵屍和一堆怪事。我被王烈喊過去幫忙敲怪物練級去了?這事情就算我老實對他說了,他肯定也不信。更何況這事情,壓根就不方便讓人知道的。
見到我無言以對的樣子,吳仲軍一跺腳。伸手指着我的鼻子道。“嚴平、嚴平!你什麼神經病犯了,跑哪裡去做什麼啊?你知不知道,你小子攤上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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