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谷西麵的天空隻剩下最後一絲黯淡的灰色線條,過不了多久,當這抹灰線消失之後,整座山谷便將籠罩在黑暗當中。但令我有些意外的是,直到此刻,原先預計將落下的白雪竟然沒有出現。而且昨天這個時候,空氣中的溫度已經寒冷到讓人瑟瑟發抖的程度了。而此刻,雖然依舊感覺到寒冷,但尚在普通人足以承受的範圍之內。這讓我產生了某種疑惑。
“難道沙馬那傢夥說的有錯?這山谷入夜之後並非每天都會下雪並迅速變冷?”
帶着疑問,我來到了路昭惠的身邊。此時的她終於緩過了一口氣,並在那名叫週昌的年青人的攙扶下坐了起來。週昌看上去頂多二十出頭,麵龐之上同李敬一般,尚帶着幾分稚氣,從言行舉止方麵也同小李敬相類,顯得極有教養。
在路昭惠確認不需要他在繼續在一旁協助幫扶後,週昌朝路昭惠點了點頭,轉過身同大嗓門、中年人那些人聚攏,彼此交談商議。
“怎麼樣?能自己走麼?不行的話,一會兒我背你。”同週昌禮貌的彼此點頭招呼之後,我湊到路昭惠身邊詢問道。
路昭惠此刻麵色潮紅,一邊喘息着,一邊輕輕搖頭道:“累得快虛脫了。真的有些走不動了,看來隻能麻煩你了……”
我溫和的朝她微笑了一下,正準備坐到她身邊陪她說幾句話。如果不是她一直想着影像中那些人跳傩舞的問題,並在關鍵時候提出那個建議,我們這幫人恐怕已經和那些恐怖的陰兵撞在了一起,此刻能活下來幾個人都是難料的事。從某種意義上說,她對這裡的人都有救命之恩,這裡頭也包括我。
不過就在我剛剛挪動身體,想要坐下時,旁邊的夏姜搶先一歩,直接坐到了我和路昭惠中間的位置上來。路昭惠見狀,隻是淡淡的一笑,而我則露出了幾分尷尬的神情,正打算開口向路昭惠解釋我和夏姜的關係,並向她明確我將夏姜視作妹妹的這個現實,卻不曾想,東麵山谷中心夏禹城方向猛然穿來了幾聲巨響,伴隨着巨大的聲響,天空中更接連落下了幾片閃電,好像徑直打在了夏禹城的中心位置……
見到這個情況,原本坐着抽煙,正等着大夥恢復體力然後準備出發的王烈猛的站了起來,臉上露出了難以置信般的神情。
“嚴平,那邊是什麼地方?難道就是夏禹城?”王烈指着遠處雷電落下的位置大聲的喝問道。(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blog)
我同樣被這突然發生的變故震驚了。當即站起身子回應道。“東麵的話,應該是夏禹城沒錯了!”
“發生什麼事情了?這麼大陣仗?”大嗓門嚷嚷了起來。大嗓門的話音剛落,遠處落雷的地點跟着發出了一道刺眼的白色光芒,那光芒僅僅隻閃耀了瞬間後便消失不見了。緊跟着那處地點冒出了一股明顯紅色光焰,便如同燃燒起了熊熊烈火一般……
大嗓門呆了一呆,接着叫喚了起來。“那邊有人發射導彈?把上帝給打下來了?”
“上帝你個頭!那他媽的是雷引術……有人在試圖召喚天魔!林默湘,你白癡也有個限度好不!”中年人之前一直和大嗓門站在一起,看上去,兩人極有可能是長期合作的朋友或者搭檔。此刻他似乎終於對大嗓門的耍寶言行憤怒了,側身重重的朝大嗓門一腳踹了過去!大嗓門對於中年人此刻的反應早有預料,身形敏捷的閃開了中年人的攻撃……
“也不一定是天魔了。在傳說中,召喚夏禹城的十二墮天,也會引來天降神雷!”隊伍中之前一個一直沉默寡言的瘦高個開口道。
“十二墮天能一個個的召喚麼?”聽到瘦高個提到十二墮天,我連忙扭頭朝他望了過去。
“不知道,畢竟那隻是傳說而已。召喚墮天是否需要同時召喚十二個,還是可以單獨召喚其中的某一個或者幾個沒有明確的說法。古往今來,也沒聽說誰真正召喚成功過。”瘦高個搖了搖頭,將自己了解的說了出來。
“嚴平,你問這什麼意思?”王烈開口向我問道。
“蔡勇之前懷疑馮遠風那些人這次前來夏禹城的目的就是為了召喚十二墮天!不過,那些人拐騙來的六男、六女十二個人當中,現在有叁個被我還有德國佬他們給帶出來了。也就是說,他們現在應該沒有充足的祭品可供一次性對十二墮天進行獻祭。所以我才會問那個問題了。”
聽到我的話,瘦高個皺着眉頭回答道。“原來如此。雖然是否能夠隻召喚一個或者幾個,傳說中沒有詳細說法。不過幾乎所有傳說中都明確的說,召喚夏禹城墮天需要準備六男、六女做祭品。少了叁個的話,這還能不能召喚,真就不好說了。”
王烈眯着眼睛,注視着遠處閃耀着紅光的地點觀察了片刻。斬釘截鐵道“不管那邊的傢夥再做什麼,很顯然,他們現在已經開始了!看來我們原本的計劃需要改變下了。”說到這裡,王烈擡頭望着大嗓門那幫人開口道:“覺得不在狀態,需要休息的,跟着嚴平走。他會帶你們設法去找蔡勇他們,趙中原那個老傢夥好像也和他們兩個再一起。其他想跟着我現在就過去找那些人麻煩的,跟着我走!”
“那當然是跟着你過去找那幫人麻煩了!我來這是乾啥的?不就是找那幫混球麻煩的麼!”大嗓門林默湘裂開嘴大聲嚷嚷了起來。中年人、瘦高個、週昌等人也都或者出聲,或者用動作錶明了要跟王烈一同前往的意向。
王烈對於眾人的反應頗為滿意,但隨即注意到了我身邊的路昭惠,看了看我還有夏姜後思索了片刻,扭頭望着週昌道。“阿昌,你就別去了。嚴平一個人要照顧兩個女的,恐怕有些力不從心,你留下來和他一起,保護路女士一塊去找蔡勇和路女士帶來的那些雇傭兵。彙合之後,如果蔡勇和傑克弗雷德他們兩個要來,你再和他們一塊跟過來。”王烈的言語中沒有提到夏姜,因為他很清楚,現在我出現了,夏姜肯定會黏在我的身邊,跟我一同行動了。
雖然我此刻也非常想跟着王烈一起,趕往夏禹城看個究竟。但想着必須優先保護路昭惠的安全,因此我此刻也隻有服從王烈的安排了。另外,夏姜這個靈女可曾經是李勇那些人想要抓捕的目標。要我跟着王烈一塊去,夏姜必然會跟隨。我並不懷疑王烈絕對有能力保護夏姜,但假如王烈分出精力保護夏姜的話,難免在和那些人對抗的過程中投鼠忌器。如此看來,不管怎樣,我現在都不適合陪着王烈一同行動。盡早找到德國佬那幫人與之彙合才是正確的抉擇了。
確認了這些之後,我立刻彎腰將路昭惠背到了自己的身上,夏姜見狀,當即露出了不滿的神情,但隨即在王烈目光的凝視下選擇了閉嘴。週昌則依據王烈的要求陪同在了我的身邊。我們一行四人隨着沿着懸崖絕壁,朝着之前過來的路線沿着西南方向搜索前進。而王烈則令着其他人員,朝着遠處夏禹城所在的方向快速奔行而去……
“你確定要往回走麼?”路昭惠趴在我的肩膀上開口詢問着。
“嗯,剛才我估算了一下冒紅光那邊同我們所在位置的距離,大概有差不多兩、叁公裡左右。我記得沙馬在地圖上標記的那個絕壁洞窟的位置是在這邊圓弧的西南底部,已經接近正西邊弧線的位置了。所以,我們現在往回走去找那個洞窟應該是沒錯的。”
“希望你的估計沒錯了!”路昭惠此刻是真的非常疲憊了,頭靠在我的肩膀上,有氣無力的說道。而跟在我們身側的夏姜見到了她和我如此“親密”的態度,眼眶一紅,當即露出委屈的錶情。路昭惠注意到了夏姜的狀況,隨即朝着夏姜露出了友善的微笑。不得不說,女人之間的感覺存在着某些男性難以理解的奧妙。夏姜似乎是從路昭惠的眼神中讀出了某些含義和內容。臉上委屈的樣子略略有所舒緩,並對路昭惠也回報以微笑。
“真是抱歉啊!因為我,你們兩個都沒辦法去那邊幫忙。我真的就是一個拖累……”在用錶情緩解了和夏姜之間關係後,路昭惠歉意的望着跟在一旁的週昌開口說道。
週昌搖了搖頭道:“話不能這麼說。路女士,要不是你急中生智,想出了跳傩舞的辦法。我們這些人恐怕早都被那些陰兵砍成肉醬了。就憑這點,把你送到安全的地方也是我們必須要優先考慮的了。”
聽到週昌如此識大體,路昭惠對這年青人產生了一定的好感。隨即同週昌隨意的攀談了起來。我則不時的加入兩句,說着說着,便走出了差不多一公裡左右的路程。
天雖然已經完全黑了。但夏禹城方向那邊異常耀眼的紅色光芒卻在一定程度上照亮了整個山谷地區,我們也得以借助那紅色的光線能夠看清這一路走來絕壁的大致情況。走着走着,週昌注意到了絕壁某處位置上出現了幾個凸起的岩石,擡頭發現上麵的地方也有突兀的岩石和以及凹陷部並一直朝上延伸。
“嚴哥,你說的應該就是這裡了吧?”週昌隨即招呼着我確認了起來。
我擡頭觀察了一陣,感覺上麵雖然黑乎乎的看不清楚,但這岩壁和沙馬之前描述的情況類似,隨即點頭道。“應該就是這裡了!奇怪了,上麵怎麼這麼安靜?他們是沒發現我們過來了麼?”
我對此產生了一些疑惑。夏姜也不說話,一躍而起,踏着向上延伸的那些岩石和凹陷處叁兩下便竄到了上麵。跟着便又見到這丫頭從上麵躥了下來。對我們連比帶劃的說道:“上麵有洞……洞很大……沒人……有物!”
“沒人?有物?”
我楞了楞,隨即反應了過來,夏姜說話到現在還保留着部分名詞使用文言文的習慣。所謂的“有物”應該是說裡麵有什麼東西才對。同時心裡猛然間湧起了某種不祥的感覺。想到這裡,我當即將路昭惠從身上放了下來,讓週昌留下照看後,利用那些石塊和凹陷下去的踩踏點,努力的攀爬了上去。
十來米的高度,放到其他地方,差不多就是四層樓。總算我當兵那陣子的底子還沒被我敗光,雖然爬的極為辛苦,但我終於還是順利的爬到洞窟所在的位置,跟着鑽了進去。
拿出隨身的打火機,接着微弱的火苗光亮,我大致看清了洞窟內的情況,並立刻得出了結論。
“奇怪了,從地麵殘留的那些食品包裝那堆熄滅的柴火堆還有其他的廢棄物來看,他們應該順利進入這裡躲避血雨了。可怎麼現在一個人都不在了?”
此時,夏姜又一次進入了洞窟。對她而言,在這十來米高的絕壁上下來回實在是非常輕鬆的事情。見到我站在洞口發呆,她伸手將我菈到了洞窟盡頭的位置。
眼前,一個寬、窄大約一平米的裂口出現在了洞窟底部的石壁上。看到這個裂口,我方才反應了過來。
這恐怕便是沙馬所說的,同絕壁中某個洞窟相連接的薄弱處了。看來沙馬那些人進入這個洞窟之後,便立刻設法破開了這片石壁,打通了裂口,隨後集體進入了。
意識到這點後,我熄滅了手中打火機,站在裂口前考慮了起來。“進?還是不進?”此刻的我異常的猶豫。很顯然,包括趙中原、週靜宜在內的所有人員在破開這裂口之後,全都選擇了進入這裂口,並試圖找尋逃離這片山谷的通道。他們人多,足有叁十多人,而且隨身攜帶了相對充足的補給物資。無論這個山洞能否通往外麵,他們都敢於深入一試!
我這裡隻有四個人,此刻我和路昭惠身無旁物,夏姜看上去空着雙手,啥都沒帶。週昌隨身貌似帶了一些飲水和補給物資之類,但明顯很少,恐怕隻夠他個人使用。而且他現在隻是按照王烈的指示護送我們前往此處而已,在確認我們安全之後,他很可能會立刻轉身前往追蹤王烈一行人。在這種情況下,我應不應該帶着路昭惠和夏姜進入眼前破開的這個山洞去試圖追趕週靜宜等人?
這山洞能不能通往山谷之外沙馬自己都是不知道的。裡麵究竟有多深?有沒有岔路?岔路多不多等等,這些也都不得而知。要是裡麵岔路眾多,有如迷宮。那我帶着路昭惠和夏姜進去,若沒有補給品的補充,一旦困在了裡麵將是非常冒險的……
猶豫了一陣,我始終拿不定主意。但想着,這洞窟裡麵至少比山谷中要安全一些,假使外麵下雪,突然降溫,這裡也比外麵暖和。隨即還是決定,設法先把路昭惠弄上來再說了。
確定了這點後,我把主意打到了夏姜身上。背着路昭惠走了這麼遠的路,我自認為已經沒有能力下去再把路昭惠背上來了。而夏姜的力氣我是清楚的,根本就是個女金剛。而且憑借她的平衡和跳躍能力,把路昭惠抱上來應該是沒問題的。所以我隨即扭頭朝夏姜比劃道:“你能把下麵那個女人抱上來麼?”
夏姜側着頭,思考了一陣。雖然教了她不少的現代語言,但她對這些現代語言的理解程度還不太高,簡單的沒有問題,長一些的,她就需要理解一陣才能明白意思。因為她對語序的認知,很多方麵還停留在古文的那種狀態。
過了一陣,估計她明白了我的意思後,臉上露出了不滿的神情,但注意到我異常認真的錶情後,還是轉身從洞口跳了下去。我則再次打燃了打火機,查看起了眼前石壁裂口的情況。
看了看裂口邊緣的燃燒痕迹,我意識到,我制作的那罐鋁粉炸藥派上用場了。謝征南那些雇傭兵玩炸藥應該比我更為擅長,從現場來看,他們應該在鋁粉內還添加了一些其他的物質,增加了炸藥的爆炸烈度。所以,似乎隻使用了少量的藥量便炸裂了這層石壁。
聽到洞口傳來聲響,我轉過身,見到夏姜撅着嘴抱着路昭惠進入了洞窟。跟着週昌也爬了上來。見到洞窟的狀況,兩人都有些詫異。我則將我的推測告之了兩人。
“現在情況就是這樣。我們有兩個選擇,一是就在這裡等待、隱蔽。等王烈他們處理完了他們的事情後,跟着他們彙合後再設法離開這裡。二麼,就是進入洞穴,看能不能追上趙大師他們……”
我一邊說,一邊走到了柴火灰燼邊翻弄了兩下後繼續分析道。“柴火堆已經徹底涼了,這說明他們進去的時間不算短了……”
“如果洞窟不通的話,他們應該會原路折返吧?進去那麼長時間都沒出來,他們會不會已經找到離開山谷的通路順利離開了呢?”路昭惠眨了眨眼詢問道。
“有這可能吧。雖然沙馬說她並不確定這裡麵這條隱藏的山洞究竟能不能通往外麵。不過她在這山谷裡熬了整整十一年,這山谷的情況以及山壁的走向這些,她應該非常熟悉並仔細考慮分析過了。否則也不會向我們提出炸開石壁走這山洞的建議的。”
趙中原和唐先生可是老油條,無論人生閱歷還有經驗這些都異常豐富。同行的賀強、豹子是盜墓賊出身,對於各種洞穴、坑道等等有着天然的敏銳感覺。現在很明顯,他們都選擇了按照沙馬的建議進入洞穴內尋找通道,這說明他們也認為沙馬的判斷是有一定可能性的。所以此刻,我對於路昭惠的詢問給予了較大程度的肯定。
路昭惠點了點頭,扭頭望向週昌道。“小昌,你覺得呢?嚴平的這兩個建議,你會選擇哪個?”
因為一路交談,路昭惠現在同週昌也熟悉了。所以在對他的稱呼上也發生了變化,稱呼其“小昌”算是也將週昌認成了子侄輩。而且在交談中,兩人意外的發現,週昌傢中的一位長輩女性竟然和路昭惠還曾經有過一些來往,這就更坐實了週昌小輩的現實。
週昌摸着下巴,低頭思考了一下誠懇的說道:“路阿姨,你要征求我意見的話,我倒認為,如果這山洞真能通往外麵的話。你和嚴平哥還有夏姜最好跟着進去,盡早設法離開這山谷為好了。不瞞您說,王烈這次召集我們這些人過來,那都是跟我們籤了生死契的。人要沒死完,活着的人要負責照應死者的親戚和傢人。因為這趟行動非常危險了。這麼跟您說吧。我們這些驅魔師正常情況下都是對付鬼魔妖怪的,但實際上,我們的那些手段要用在殺人這些方麵,那是非常可怕的。所以,驅魔師之間的鬥法對抗死人是常有的。這次我們要對付的李勇那些人中間據說很有幾個高手。即便王烈坐鎮,能不能達成預定目的,都是說不準的事。所以,王烈他們最後能不能回來找你們然後一塊離開也都是無法預計的事情了。與其在這裡等,倒不如盡早逃離這山谷,才是真正安全的。”
我聽到這裡,心裡突了一下。週昌此時說的這些有些出乎我的意外。在我看來,隻要對手不是那成千上萬無窮無盡的陰兵大軍,憑借王烈的實力,還有什麼麻煩是搞不定的?但從此刻週昌提到的生死契來看,王烈自己恐怕都對這次要對付的對象存了幾分忌憚。並預先給自己備好後事了……
“難道他們中間有人能跟兩儀對抗?”我皺起眉頭向週昌詢問道。
週昌點了點頭,正色道。“王烈的兩儀從某種程度上講,算是我們這行裡無敵的存在了。能夠與之對抗的頂多四、五種能力而已。不過據說李勇他們那邊至少就有一個。兩、叁年前,那個人同王烈碰過一次。王烈略佔上風,但卻也沒能力乾掉對方,結果讓對方全身而退了。李勇那邊和那個人實力接近的據說還有兩個,這叁個人自稱‘隱世叁宗’。王烈根據同他交過手的那個傢夥的實力推測,單挑,他應該能佔上風,但要叁個都撞上,他也隻有落荒而逃的份……”
“叁宗?裡麵是不是有一個被人稱為‘學宗’的?”我想起了在山谷入口外石壁週圍聽到的馮遠風和肖天交談的內容,忍不住開口向週昌詢問起來。
“學宗?大概吧?因為我們這些人中,就隻有王烈和這叁宗的其中之一撞過臉。從我們搜集到的情況來看。這叁宗確實都是以‘某宗’作為自己的名號的。原因麼,無非就是想告訴別人,他們都是大宗師的身份,很厲害。不過具體都叫什麼宗我們也都不知道了。因為叁宗是他們那個團夥中地位最高的存在。在某些程度上很像某些邪教的教主,他們那個團夥的普通成員隻知道他們的存在,真正接觸過的,也沒多少了。”週昌不確定的回答道。
我皺起了眉頭。思考了一陣,我站了起來,對路昭惠說道:“阿昌的建議有道理。他們到現在都沒有從裡麵出來,可見這通道很可能就是通往山谷外麵的道路了。路……昭、昭惠。你現在休息的怎麼樣?可以的話,我們現在就出發。”
聽完了週昌的講述,我不由得對王烈他們的舉動產生了嚴重的擔憂。就我個人而言,我非常想立刻轉身和週昌一塊趕去夏禹城給王烈搭把手幫忙。但在這之前,我必須確保路昭惠的人身安全,當然還有夏姜。對於週靜宜,我此刻倒不是太擔心,她跟着趙中原那些人在一起,安全性肯定比現在路、夏兩人要高。此刻的我很有幾分無奈,這一刻我忽然產生一種“英雄無奈是多情”的感慨。現在的我,放不下心的就是這幾個女人了,但偏偏這幾個人最讓我掛念的女人還都陷入了眼前的困境當中。因此,我做出了決定,不管怎樣,先把她們都弄出這該死的古怪山谷再說,隻要確認她們都安全了,我再返回來找王烈。
路昭惠對於王烈等人的情況了解不多,我和週昌交談時,她隻是淡淡的聽着,見我起身提議出發,也沒錶示反對,跟着站了起來。我扭過頭對夏姜道。“夏姜,進去,開道!”
夏姜之前見我對路昭惠的關心超過了她,顯得有些氣悶,一個人跪坐在一邊嘟着嘴聽我們說話。此刻見我招呼她,並給了她明確的行動指示後,一雙眼睛立刻就亮了起來。帶頭鑽進了裂縫當中。我扶起路昭惠隨後進入,接着週昌也跟了進來。
我楞了楞。轉頭問他道。“怎麼?你不打算去找王烈他們麼?”
週昌點了點頭道。“我還是陪着你們,先確定把路阿姨送去安全的地方了!而且王烈剛才交代我的你也都聽到了。我一個人趕過去幫忙也增加不了他們多少力量,陪着你們,應該找到傑克弗雷德和蔡勇,帶着他們過去,估計能增加不少我們這邊的勝算吧。”
見我認可,週昌從背包裡取出了手電,照亮了洞穴。我們四個人隨即朝着山腹伸出的通道進發。
原本我很擔心這洞穴當中會出現大量的岔路,但一路走下來後發現這種擔心有些多餘了。岔洞不是沒有,但都很淺,長的也不過七、八米的樣子,短的更是用手電光一照便能看到底。再加上前麵開路的是夏姜,當初從水路從囚籠逃脫後,這丫頭可是一個人便走通了雲霄山的溶洞迷宮,還順道替我指明了正確的逃生通道,現在這樣的洞穴對她而言更是輕車熟路。當意識到後麵的我們走錯岔洞時,這丫頭便會在前麵立刻出聲示意我們跟着她歩入正確的通道。
隻是這通道的路線讓我感覺有些旋繞。剛進來的時候,我還能憑借進入時對方向的認定判斷個大概的東南西北上下左右。結果走了十多分鐘後,我便徹底喪失了對方向的判斷。一開始感覺是在旋轉的朝上,跟着又好像開始下坡,最後,究竟是在朝上走,還是朝下走,我也弄不清楚了。
一開始洞穴的通道頗為狹窄,頂多隻能兩人並排,但越走,洞穴的直徑越大,又行進了十多分鐘,我們一行四人竟然進入了一個頗為廣大的溶洞當中,忽然之間,我的心連續的劇烈跳動了幾下,便如同有人用電撃心臟起搏器忽然給了我一下電撃。
一般情況下,心臟劇烈跳動會讓人無端產生一種恐懼的感覺。但眼下這劇烈跳動的感受卻並非如此,在恐懼之中,我竟然隱約產生了某種期待一般。一直被我攙扶着行走的路昭惠意識到了我的異常,轉頭朝我望了過來。
“嚴平,你怎麼了?身子忽然顫抖了一下?”
我低着頭,回味着剛才那一瞬間不可思議的奇特感受,開口回答道。“我、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剛才忽然心跳瞬間加快了一下。難、難道是對危險的第六感預兆?”
聽我如此說,週昌連忙將手電光朝着更遠處的位置照了過去。手電光柱掃到的位置隻看到一片黑暗還有就是地麵突起的幾根石筍而已,除此之外,並無異常。
週昌皺了皺眉,扭頭望了我一眼,顯然對我此刻的那種“第六感反應”非常的不以為然。
就在我不知道該如何向週昌形容我剛才的那種感受時,我忽然意識到了一個問題。“夏姜哪裡去了?”
這丫頭在前麵探路、開道。即便不出聲糾正我們叁個人錯誤的行走路線,也會時不時的弄出些聲響以彰顯她的存在。可從進入這片寬大溶洞通道之後,到現在起碼叁、四分鐘的時間了,這丫頭始終悄無聲息……
夏姜是靈女,很多方麵都體現出了於常人不同的體質。她是否真的長生不死,在鳳凰山囚籠內生存了兩千多年這點,我和韓哲至今無法確認。因為至今為止,和她做復雜一些的語言交流都很困難。所以韓哲也就放棄了在近期內就這個問題同她交流的打算,而決定等她徹底熟悉了現在的環境、生活,並能同我們正常交流後,再探究那個問題。但她的一些超乎常人的能力卻已經得到了我們兩人的確認。除了力量、速度、彈跳力這些方麵外,這丫頭的視力便是其中極為明顯的一項。她能夠夜能視物……
這一點上,她甚至比王烈還厲害。王烈錶麵上也能在黑暗中看清週邊的環境,但那必須在有一定光源的情況下,從某種意義上講,王烈的眼睛倒是非常像夜視儀當中的“微光夜視儀”,便是能將微弱的光線盡可能的放大,使他能夠看見東西。而夏姜則更厲害,即便在完全沒有光線的情況下,她都能看清週圍的一切。這一點上,我和韓哲是確認過的。當然,韓哲也懷疑這丫頭是不是和蝙蝠一樣,擁有超聲波探測的能力。不過懷疑歸懷疑,韓哲也不可能真的把夏姜當試驗品一樣來研究,所以這也隻是韓哲的猜測。
猜測歸猜測,夏姜在黑暗中能清晰的了解週圍的一切狀況是肯定的。所以,我才讓她在最前麵探路開道。想着就是有她在,無論什麼情況,她都能提前預警和招呼的打算。可現在倒好,這丫頭此刻竟然忽然消失了,居然連一點預兆和聲響都沒有……
週昌聽到了我的嘀咕,也猛的反應了過來。“對、對啊……夏姑娘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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