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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氏春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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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氏春秋

小說章節

第一章 北趙楚氏!
第二章 魔門秀士!
第叁章 上京風雲!
第四章 一指見血!
第五章 姑嫂夜話!
第六章 封候寶杵!
第七章 師徒練功!
第八章 叁伏夜熱!
第九章 騎馬少年!
第十章 未雨綢缪!
第十一章 大出風頭!
第十二章 恃強淩弱!
第十叁章 功成名就!
第十四章 太平展傢!
第十五章 重返上京!
第十六章 楚氏宗主!
第十七章 朝堂爭鬥!
第十八章 權力春藥!
第十九章 鎮北侯府!
第二十章 火雲神駒!
第二十一章 大趙儲君!
第二十二章 割袍斷義!
第二十叁章 楚傢鷹堂!
第二十四章 未妻先妾!
第二十五章 梅開二度!
第二十六章 處心積慮!
第二十七章 廢長立幼?
第二十八章 暗下伏子!
第二十九章 魔之天魅!
第叁十章 入宮遇葉!
第叁十一章 姹女回春!
第叁十二章 後世名人!
第叁十叁章 權力重組!
第叁十四章 叁傢聯盟!
第叁十五章 媚惑眾生!
第叁十六章 閨房樂憂!
第叁十七章 天賜良機!
第叁十八章 蛛絲馬迹!
第叁十九章 排除異己!
第四十章 浮出水麵!
第四十一章 再度相遇!
第四十二章 一網打儘!
第四十叁章 出手相救!
第四十四章 救駕之功!
第四十五章 下不為例!
第四十六章 走馬上任!
第四十七章 初上青樓!
第四十八章 叁度進宮!
第四十九章 兄弟阋牆!
第五十章 李代桃僵!
第五十一章 楚府大婚!
第五十二章 西秦鹹陽!
第五十叁章 相逢無常?
第五十四章 吏部侍郎!
第五十五章 二姐回府!
第五十六章 驚喜交集!
第五十七章 各懷心機!
第五十八章 再續前緣!
第五十九章 佛魔二門!
第六十章 傷心慾絕!
第六十一章 魚與熊掌!
第六十二章 魚與熊掌!
第六十叁章 威逼誘降!
第六十四章 亦幻亦真!
第六十五章 師徒同心!
第六十六章 竟是故人!
第六十七章 魔門血祭!
第六十八章 齊人非福!
第六十九章 娘的手藝!
第七十章 一舉兩得!
第七十一章 及時行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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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氏春秋
作者:不詳
第叁十五章 媚惑眾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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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青衣女子一怔,笑道:“公子好本事。”

她見楚铮既已認出她,便收起了媚功,這一笑不再攝人心魄。

張伯昌此時走了出來,身邊還跟着一個中年婦人。

楚铮一看,卻是熟悉的,正是在萬花樓中曾見過的姬夫人。

張伯昌向楚铮施禮道:“公子,張某唐突,方才進屋後這個武姑娘說公子既然是來看她的,便想親自來迎接公子,張某拗不過她,隻好由她了。”

此處並非在楚府和鷹堂,又有天魅門的人在此,張伯昌便不再自稱屬下。

楚铮盯着他,心中有些懷疑,這張伯昌平日從不敢違他之命,怎麼在這武媚娘麵前便失了方寸,還說什麼拗不過她,難道是受武媚娘的媚功所惑?

楚铮看向吳安然,吳安然向他點點頭,他當年曾見識過這“媚惑眾生”的威力,這武媚娘與他當日所遇那人相比修為尚有不如,但張伯昌武功平常,又怎能擋得住她的誘惑。

楚铮暗暗長嘆一聲,不管這武媚娘是不是那武則天,起碼在媚力上已絕不輸於她,而且方才她還自做主張,顯然還是個頗有個性的女子,這樣的女人送到宮裹去,是福是禍還孰難預料。

姬夫人輕笑道:“吳師姐既然出口向門主索要魅女,這個就是我天魅門最傑出的弟子武媚娘。媚娘,今後叁年妳便聽從吳先生之命,與我天魅門毫無乾係。”(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blog)

武媚娘道:“不是這位小公子嗎?媚娘還是第一次見到能抵禦四層‘媚惑眾生’的少年哩。”

武媚娘聲音又軟又嗲,楚铮心兒又開始撲騰撲騰亂跳,張伯昌早已意醉神迷,直勾勾地盯着眼前這千嬌百媚的尤物。

姬夫人皺眉道:“媚娘,收起妳那‘媚惑眾生’,不要招惹小公子。”

姬夫人是天魅門的叁位長老之一,她已從徐景清處得知楚铮的身份,知道這個少年是絕不可輕易招惹的,見武媚娘又故技重施,忙出言阻止。

武媚娘慵懶地說道:“姬師姑,妳方才都說過了,今後叁年媚娘不再受天魅門管束,那妳還對媚娘髮號施令做甚,要阻止媚娘也是這位小公子出言才是。”

姬夫人一窒,恨恨道:“妳以為我想要管妳啊,這麼多年我受夠了,從小到大妳又有幾次聽過我話了?隻望妳此去最好不再回我天魅門了。”

楚铮和吳安然聽了麵麵相觑,突然明白了,敢情是天魅門是將一個大麻煩推給他們了。

姬夫人見二人神色怪異,也知道自己說錯了話,忙道:“吳師姐,我天魅門已將魅女武媚娘送到,還請吳師姐別忘了當日萬花樓之諾。”說完就轉身慾走。

楚铮急道:“且慢。”

姬夫人聞言非但未停下腳步,反而身形一展,如大鳥般掠起,幾個起伏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武媚娘纖手掩櫻唇,訝道:“媚娘還真不曉得,姬師姑的輕功竟然如此了得。”

楚铮眼睜睜地看着姬夫人就這麼飄然而去,回頭問吳安然:“師父,怎麼辦?”

吳安然悶聲道:“怎麼辦,將就着用吧。”

天魅門向來門規甚嚴,對不守規矩的門人懲罰極為殘酷,什麼時候出來一個這麼異類的弟子?

楚铮聽了吳安然之言頓時氣結,這麼重大之事也能隨便將就?

這武媚娘看來極為任性,送到宮中不知會鬧出什麼亂子來。

楚铮說道:“不行,寧可此計就此終止,她也絕不能用。”

武媚娘一聽,淚泫慾滴,道:“小公子,難道妳不願送媚娘進宮了?”

楚铮嚇一跳,道:“妳怎麼知道的?”

武媚娘道:“是這位張伯伯告訴媚娘的,說是都已經為媚娘安排好身世了,過幾日就要進宮了。”

楚铮瞪了張伯昌一眼,向武媚娘說道:“本公子改變主意了,妳還是不要去了。”

武媚娘愁道:“那讓媚娘上哪去啊,天魅門也不要媚娘了,公子還是讓媚娘進宮吧。”

楚铮揉着眉心道:“妳放心,本公子會給妳安排一個去處的。”

武媚娘眼珠一轉,靠近楚铮膩聲說道:“那要不媚娘以後就服侍公子吧,好不好?”

楚铮看着此女眼波流轉,隻覺得頭腦一陣迷糊,一句“如此甚好”差點脫口而出,忙咬舌尖,劇痛之下終於清醒過來,艱難說道:“不行。”

吳安然見楚铮幾乎暈頭轉向,不滿地喝道:“龍象守心,諸魔難侵。”

她當年也曾深研過龍象伏魔功,雖無法修練,但對其中口訣卻也爛熟於心。

楚铮頓時醒悟,默念龍象心法,龍象伏魔功乃西域佛門降魔無上神通,與武媚娘的媚惑眾生天生相克,楚铮內力又選勝武媚娘,內息流轉,再看武媚娘,楚铮已覺得她與方才初見時無異,不過是中上之姿而已,較柳輕如相差不止一籌。

武媚娘見楚铮目中神光瑩瑩,已無半分迷亂之色,心中不服,身形扭動,嬌言軟語,將所習四層“媚惑眾生”髮揮到了極致。

楚铮將張伯昌一把拎起,順手點了他的穴道,把他扔到門外,然後返身坐下,靜靜地看着武媚娘。

過了小半個時辰,任憑武媚娘使出渾身解數,楚铮和吳安然仍巋然不動。

武媚娘心中惱怒,將功力提到極致,卻不想先前已損耗不少,她所修的這媚惑天下心法原來就殘缺不全,情急之下一股內息岔了道,頓時氣血翻湧,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武媚娘一口鮮血噴出,隻覺得氣息不暢,胸口空蕩蕩的,似全身精血都隨那口血一起噴儘了。

她知道不妙,忙想運功療傷,卻髮現脈中內息紊亂無章,四處亂躥。

武媚娘無力壓制,眼前一黑便倒在了地上。

楚铮和吳安然見武媚娘突然吐血倒地,不由得一驚。

吳安然上前探手為武媚娘把了把脈,眉頭一皺,又換了隻手,沉思不語。

楚铮在一旁問道:“師父,她怎麼樣?”

吳安然站起身來,道:“此女的生死已全由妳操縱,妳要她是死是活?”

楚铮猶豫道:“她已無力反抗,取她性命當然易如反掌。可她畢竟是天魅門的傑出弟子,就此殺了,在天魅門麵前交代不過去啊。”

吳安然搖了搖頭道:“我魔門武功修練起來雖進境快速,威力也極大,但其中稍有不慎,便有散功解體之憂。為師察看了一下她的內息,髮現她不知為何突然走火入魔,已經危在旦夕。妳若想她死,大可束手不管,用不了一個時辰,她便會解體而亡,妳我再將她交還給天魅門,那徐景清自然可以查出她的死因。她又是動手在先,也怪罪不到妳我師徒身上。若要出手救她,可就比較難辦了,何況把她救活了以後也是個麻煩事。”

楚铮看着武媚娘,隻見她臉色慘白,雙目緊閉,再也無方才那般艷麗動人,心中沒來由地有些不忍,道:“還是把她救了吧。”

吳安然頗感意外,道:“怎麼,妳真要救她?”

楚铮苦笑着點了點頭,自己明明知道將她救轉過來會是個禍胎,但不知怎麼就是狠不下心來,也許是因為她是個女人吧,若她是個男人,楚铮懷疑自己可能轉身就走了。

吳安然似不認識他般的看了半天,半晌才道:“那就隨妳吧。”

從懷中掏出近日所煉制的靈藥,喂武媚娘吃了幾粒,道:“既然妳要救她,妳那就運功為她療傷吧。”

楚铮有些奇怪,道:“師父,妳的內力比徒兒高的多,妳為什麼不出手?”

吳安然沒好氣地說道:“魔門的武功通常是用來殺人的,不是救人的,我那回春手救人都隻管叁天的。妳所練的龍象伏魔功乃正宗佛門大神通,內勁綿綿悠長,替她療傷是再好不過了。”

楚铮懷疑地看了他一眼,將武媚娘扶起,盤膝坐到她身後,右掌貼於她後心緩緩輸入內力。

吳安然則握住武媚娘雙手,不時指點着楚铮內息走向。

過了近一個時辰,武媚娘才悠悠醒轉,忽見吳安然握着自己雙手,情急之下騰地站了起來。

楚铮正為她療傷,兩人內息綿然連成一體,武媚娘這突然站起叫楚铮一時措手不及,隻感到胸口如受重錘撞撃,體內真氣亂成一團,心知不好忙運功調息,卻覺內息如萬河奔流一波又一波的巨浪衝襲而來,無奈之下隻好緊守靈臺一分清明,咬牙苦苦堅持。

旁邊吳安然也覺得不妙,伸手想為楚铮穩住體內氣息,可剛觸及楚铮後背便被彈開。

吳安然一咬牙,運足全身功力將右手貼於楚铮後背。

楚铮隻覺得身後一股渾厚無匹的內力突然闖進體內,與自己的內息一撞撃,轟的一下,楚铮登時昏了過去。

吳安然此時也不管了,全神貫注地為楚铮緩緩疏理體內雜亂不堪的真氣。

不知過了多久,楚铮才緩緩睜開眼睛,見吳安然和武媚娘看着自己,目露關切之色,不由咧嘴一笑:“師父,徒兒到鬼門關溜了一圈,看門的小鬼說做師父的還沒到,妳這徒弟的來做什麼,便一腳把徒兒又踢回來了。”

武媚娘撲哧一笑,吳安然見楚铮安然無恙,一顆心總算定了下來,也不與他計較,笑罵道:“混賬東西,還不快起來。”

不過楚铮這話倒說的沒錯,剛才真是險之又險。

西域佛門的武功從未在中原流傳,吳安然雖然熟讀龍象伏魔功的口訣,但因她無法修練,對龍象伏魔功的特性一無所知。

楚铮的龍象伏魔功已到了第五層臨界點,武媚娘的媚惑眾生心法又與龍象伏魔功天生相克,方才楚铮為她療傷,兩股內勁夾雜在一起,武媚娘又突然站起,她的的一股內息便留在了楚铮體內,極大地刺激了楚铮的內息,害得他也走火入魔。

好在這些天楚铮將各種靈藥當飯吃,這些藥對他內功進展用處不大,隻起了培本固原的作用,大部分藥性仍積累在他體內,原本再過些時日也就自動散去了,可現在楚铮內息大亂,不停地衝撃着各大經脈,反把這些藥性也全激髮了出來,身旁又有吳安然這一高手為他運氣療傷,這才堪堪度過此趟劫難。

楚铮從地上跳了起來,道:“師父,這回差點兒給妳害死了。”

吳安然哼了一聲道:“是嗎,妳自己運氣察看一番,看看師父有沒有害妳。”

楚铮這才髮覺自己精神氣爽,遍體舒泰,於是閉目運氣,不由得身子一震,睜開眼看着吳安然,驚喜道:“師父……”

吳安然臉色奇異,道:“不錯,妳是因禍得福,龍象伏魔功已經突破第五層了。”

吳安然心中頗不是滋味,龍象伏魔功每精進一層,功力便成倍增長。

方才她已經察看過了,楚铮體內功力增長了一倍有餘,比自己雖尚有不如,可畢竟楚铮初達第五層之境,今後一年內還有較大幅的增長。

以後這徒弟再不聽話,她都不知應該拿什麼來教訓他了。

楚铮樂得手舞足蹈,為這一天他已整整苦練了叁年了。

突然看到武媚娘在一旁微微笑着,楚铮臉一紅,有些尷尬地說道:“妳怎麼樣,傷好了嗎?”

武媚娘盈盈拜倒:“多謝公子舍命相救之恩。”

此時的她雖仍媚態撩人,但在楚铮眼裹,已與常人無異。

楚铮將她扶起,道:“不必多禮。”

武媚娘道:“不過媚娘不明白,公子為何要出手相救?”

楚铮乾笑道:“大傢都是同出一脈,總不能袖手旁觀吧。”

武媚娘抿嘴笑道:“公子還真怪,魔門中人可從未有此一說,況且媚娘還有些不解,公子是吳先生的徒弟,可身上的內功卻並非源自魔門,好像是正道門派的功夫。”

吳安然哼了一聲,這正是她此生最大的痛處。

楚铮暗暗好笑,信口胡謅道:“這妳就有所不知了,師父他老人傢身在魔門,卻心儀正道,不忍看他唯一的徒弟步他後塵走上邪路,便讓我從小修習正派武功……”

武媚娘不可置信地看着吳安然。

吳安然勃然大怒:“小混蛋,胡說什麼?”

楚铮呵呵一笑,不再刺激吳安然,對武媚娘道:“這樣吧,我讓人給妳安排一個去處,等叁年後,再送妳回天魅門。”

武媚娘看着楚铮,道:“媚娘雖感激公子救命之恩,但請公子恕罪,媚娘仍想要入宮。”

楚铮一聽,心中微怒:“此事我絕對不會應允。”

吳安然也冷冷說道:“妳不要太不知好歹了,我們師徒既然可以救妳,當然也可再殺了妳。”

武媚娘毫不畏懼,向楚铮施禮道:“請公子成全。”

楚铮見她一意孤行,且不畏死,不由得奇道:“妳為何執意入宮?”

武媚娘道:“公子可知媚娘所修習的‘媚惑眾生’的心法,存有一個極大的隱患?”

楚铮點點頭,道:“這個我知道。”

武媚娘一愣,看了看吳安然,淒然道:“吳先生是血影宗堂主,看來也是知曉此事。可媚娘當年卻並不知曉,天魅門與媚娘同輩的弟子不下數百人,媚娘從中脫穎而出,被選中修練此心法,當時還頗為興奮,卻不知是走上了一條不歸路。”

楚铮默然,天魅門此舉是有欠妥之處。

武媚娘繼續說道:“當時與媚娘一同修練的還有二人,叁年前一人突然癫狂而亡,媚娘也覺得整日慾火焚心,猜想其中必有蹊跷,便跑到姬師姑處質問,這才知道練此心法之人從未活到叁十歲。另一位陳師姐從此心若死灰,夜夜無男不歡,借此來壓制心中的慾火。媚娘卻不願放棄,寧可每日在左臂上割上近十刀,也不願過那荒淫無度的日子。”

楚铮心中敬佩,不由得看了看她的手臂,武媚娘掀開袖襟,隻見一條藕臂上光潔無瑕,哪來半點疤痕。

武媚娘含淚帶笑,道:“公子很奇怪吧。”

楚铮點了點頭。

武媚娘右手一翻,一把匕首已在掌中。

武媚娘飛快地在左臂上連劃叁下,楚铮一驚之下阻止不及,隻見那叁道傷口皮肉反綻,鮮血淋漓,甚是恐怖。

武媚娘皺眉笑道:“公子請放心,媚娘不會無故自殘。”

說完伸手在那叁道傷口撫了幾撫,鮮血頓時止住,並且開始結疤。

武媚娘苦笑道:“這是修習媚惑眾生心法最大的好處,這幾道傷痕不過叁兩天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媚娘正是靠此法硬撐了叁年,門主和長老都驚詫不已,認為媚娘是千年來最有望練成此心法的人選,因此媚娘在門內我行我素,眾位長老也都容忍下來。”

楚铮這才明白,為何方才武媚娘對姬夫人如此無禮,那姬夫人卻也無可奈何。

武媚娘道:“可天魅門既如此待我,媚娘也無虧欠她們之處。因此聽說吳先生向天魅門索取一名魅女,門主和眾長老原本是想讓陳師姐來的,媚娘便在門主麵前說道,若不讓媚娘來,媚娘就死在他們麵前。她們無奈之下,也隻好答應了,認為反正也隻有叁年時間,叁年後媚娘還是要回天魅門的。可媚娘卻有苦自知,近幾個月來體內內息已漸漸不受控制,方才突然走火入魔便是如此,雖幸為公子所救,但恐怕離大限已不遠了,能否挨過這叁年尚是未知。”

楚铮道:“那妳為何非要入宮不可呢,我完全可以讓妳快快樂樂地過完這叁年,到時去留也可由妳自己做主。”

武媚娘淡淡一笑,道:“媚娘十歲起修習‘媚惑眾生’心法,至今已經快十年了。此次離開天魅門,隻不過是因為再也不想待在那無情無義之處,找個地方靜靜等死罷了。那日聽張老伯說要安排媚娘入宮,媚娘不知怎麼又心動了。”

楚铮苦笑道:“心動?”

武媚娘嬌聲說道:“是啊,媚娘這十年來就待在一間密室,對着空徒四壁,每日苦練武功,卻不知功力每精進一分,便是往黃泉路上又走了一步。反正都已命不長久,還不如到宮裹享福一番。”

楚铮哼了聲道:“享福?妳可知將妳送入宮中是何意思?”

武媚娘狡黠一笑:“將魅女送至宮中,媚娘雖愚昧,但公子的心思倒也能猜到一二。請公子放心,不用一個月媚娘便可達妳所願。”

楚铮道:“可妳覺得將妳送到宮內,本公子會放心嗎?”

武媚娘突然跪下,說道:“若不是公子出手相救,方才媚娘早已死去。媚娘以聖門始祖之名立誓,今生絕不違公子之命。”

楚铮淡淡說道:“妳們天魅門早已宣稱退出聖門,妳還用聖門始祖之名起誓,豈不是在欺我無知?”

武媚娘一愣,她方才倒還真沒想到此節,起身笑道:“公子缜密的心思,可媚娘如何才能取信於公子?”

楚铮無言,對這樣一個時日無多的女子,楚铮覺得世上也沒什麼可以將她完全約束住。

武媚娘想了想,從脖上取下一塊玉佩,道:“這是媚娘從小所戴的貼身之物,應該是媚娘傢人所留,媚娘此生已無牽掛之物,唯對此仍珍若性命,此佩今後便托付於公子,還望公子能妥善保存,公子若想讓媚娘做何事,可將此佩上的”武“字印於絹帛之上,媚娘見了自當無所不從。”

武媚娘淒涼一笑,道:“若日後媚娘做了什麼對不起公子之事,公子可將此玉佩撃碎後托人交付於媚娘,媚娘自會自儘於碎玉前。”

楚铮接過玉佩,良久才道:“妳既費儘千辛萬苦,才保住了處子之身,又何必非要到宮廷這汙穢之地呢。”

武媚娘笑道:“公子送媚娘到宮中,所為不外乎是兩人,他們又不谙武功,媚娘輕易便可使他們在恍惚中以為和媚娘已經歡好過了。”

說完又嫣然一笑,貼近身來輕聲道:“不過公子既然如此憐惜媚娘,若不嫌棄,媚娘處子之身不如由公子來享用吧。”

吳安然大聲咳嗽一聲。

楚铮招架不住,連連後退,暗道,妳就是有這份心,也得找個沒人的地方說啊。

“妳覺得這麼做妥當嗎?”

吳安然看着楚铮道,“將這樣一個女子放到宮內,難道妳真的放心得下?”

楚铮掀開車廂後簾,正看着漸漸遠去了陳縣城,聞言答道:“當然不放心,可她就這幾年壽命了,再怎麼折騰也鬧不起多大風浪,何況楚王方叁傢已成聯盟之勢,這着棋的用處已不是很大了。”

楚铮又對着神色萎靡的張伯昌說道:“張執事,妳要在武媚娘進宮之前儘快另安排一人到儲君宮內,職位高低不論,由他掌管妳與武媚娘之間的聯係。還有,傳命於陸鋒,命他一心為儲君效命,不得再與青堂中人有任何瓜葛。”

前些日子楚铮雖在府內療傷,但仍惦記着宮內之事。

陸鋒依楚琳之計,故意與鳳鳴宮內一小太監起了衝突,並僞裝失手將他刺死後逃回儲君宮內。

楚琳佯怒,命孫得山特意在儲君回宮前半個時辰闖進抓人。

趙慶回來後果然維護陸鋒,並大髮雷霆,將孫得山逐了出去。

楚琳還有些不放心,趁趙慶不在時又命人將陸鋒打斷一臂,幸被他人所救才撿回一條性命。

趙慶頓覺大失顔麵,但對楚琳又無可奈何,隻好將陸鋒調到身邊,陸鋒聰明伶俐,很快得到了趙慶歡心。

張伯昌方才被楚铮點了穴道扔在門外好幾個時辰,他年老體弱,此番真是大傷元氣,聽到楚铮所言,無力地應了聲是。

楚铮看着他,道:“妳將青堂之事與武媚娘說了多少?”

張伯昌一驚,勉強爬起俯身於地道:“屬下有罪,那武媚娘不知鷹堂之事,故屬下無可奈何之下隻透露了是楚傢要安排她進宮,但屬下絕未泄露讓她進宮所為何事。”

楚铮哼了一聲,暗想讓武媚娘入宮的真正用意連妳也不知道,又怎會怕妳泄露,但麻煩的是已讓武媚娘知道了他是楚府的五公子。

不過此事自己也有疏忽之處。

楚铮本意隻想讓張伯昌為武媚娘安排一個合適的身份,而與她接觸則由吳安然負責,可由於他的受傷把這事給耽擱了,不過也怪不了張伯昌,憑他的那點能耐又怎能抵得住武媚娘的媚惑眾生,何況今日自己既然去見了這武媚娘,以她的手段,進了宮用不了多久便可攀上高枝,到時要查自已是何方神聖還不是輕而易舉之事。

楚铮無奈道:“張執事請起,當前妳需操心之事甚多,此事晰且記下,若再有什麼差錯,數罪並罰,妳這青堂之主也就不用當了。”

張伯昌連聲道謝,此時心神清明之下,他也知道自己所犯之錯不小,這般對他極為寬容了。

楚铮想了想道:“事已至此,武媚娘入宮前還是由妳負責吧,方才我告誡過她了,不得再用妖功迷惑妳,若有再犯,那可就是她自尋死路了。”

一旁吳安然冷笑道:“是麼,妳真的舍得嗎?”

楚铮有些尷尬,想了想呵呵一笑道:“那也未必。師父應知‘君子遠離庖廚’,那些君子對吃肉還是喜歡的,但要他們親自操刀就有些於心不忍了。徒兒也是一樣,方才那武媚娘就在我麵前,這般女子的確殺了可惜,但若師父現在想要返回陳縣取那武媚娘性命,徒兒絕不阻攔。”

吳安然盯着楚铮,暗暗猜想他此話是真是假,良久才道:“算了,為師才不願做此無聊事。免得將來妳想念這狐媚女子卻又怪罪到為師頭上。”

楚铮不由得暗叫可惜,方才他所說的確是肺腑之言,出了陳縣城門,他就有些後悔留了武媚娘一命,讓這樣的女子入宮他實在是心裹沒底,也許當時她受傷時任她自生自滅才是最好的選擇,所以他才暗示吳安然去殺了武媚娘,卻不想為吳安然所拒。

楚铮也無法,他畢竟已不是一年前的無賴小兒,而是堂堂的鷹堂堂主,出爾反爾豈不是自打耳光。

吳安然道:“隻是那武媚娘到了宮裹,恐怕未必能瞞得了那葉先生。”

楚铮知道吳安然擔心何事,道:“這就要看她自己的本事了,若有儲君相護,那葉先生也必有所顧忌,何況以她的性子,葉先生若強迫於她,她必會一死相戦,不會做那苟且偷生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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