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媚娘伸了個懶腰,秀眉微蹙,不耐煩地將案上的書合上。
趙慶從成府回來後不知髮什麼神經,居然為武媚娘請來一位老學究教她作詩,還振振有辭地說道:“若想成為堂堂正正的儲君正室妃子,不會吟詩作畫是決計不行的。”
可他以前怎麼從未提起過?
武媚娘從小在天魅門隻重習武,哪懂這些風花雪月之事,況且這一時半會兒也是急不來的,可那老學究受了趙慶所托,對武媚娘督促甚嚴,什麼平平仄仄對仗壓韻搞得武媚娘頭大無比。
武媚娘嘟囔着道:“待在宮裹已經夠無聊了,又來個酸掉牙的老夫子,悶死人了。”
趙慶肯定是受了那蘇姓女子影響才讓自己如此的,武媚娘恨恨地想道,隨即又一皺眉,這女子絕非簡單人物,她和成奉之簡直唯恐天下不亂,居然鼓動趙慶刺殺楚名棠,也不想想此事即使成功,趙國也會朝野大亂,以趙慶的威望又怎能服眾?
真是其心可誅,特別是那蘇巧彤來歷成謎,身份極為可疑,與其在這裹對着書本髮呆,還不如到成府會會那蘇巧彤。
武媚娘站起身來,喚道:“小陸子。”
小陸子小跑着進了屋,道:“儲妃娘娘有何事吩咐?”
這小陸子原本是趙慶的貼身太監,武媚娘初到儲君宮時隻有他對她甚有禮數,武媚娘得勢後知道這小太監自幼父母雙亡,不由得同病相憐,對這小陸子也是信任有加。(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blog)
武媚娘道:“前幾天本宮與成府的蘇姑娘有過約定,過幾日要到成府去拜訪,妳替本宮準備一下。”
小陸子臉色微微一變,有些為難道:“娘娘又要偷偷出宮啊。”
趙國宮廷規矩甚嚴,即使皇上身邊幾個得寵的妃子出宮也需得到趙王首肯,何況武媚娘這儲君妃子。
武媚娘輕笑道:“妳儘管放心。皇上近日龍體欠安,皇後名為內宮之主卻從不管事,琳妃娘娘又從不到此處來,又有誰會知道本宮出去了。”
小陸子知道這主子向來膽大包天,他隻不過是個小太監又如何如勸阻得了,想了想忽然道:“娘娘,小的不是這意思,小的隻是認為此時去成府不合時宜。”
武媚娘一愣,道:“有何不妥嗎?”
小陸子吞吞吐吐地說道:“近日宮外傳言楚太尉傢五公子對蘇姑娘頗為傾心,每日都去成府拜訪。楚五公子又是琳妃娘娘的侄子,娘娘這麼去了,碰到他怎麼辦啊?”
武媚娘咦了一聲:“楚铮會喜歡蘇巧彤?妳從哪聽來的?”
小陸子道:“小的怎敢欺騙娘娘,這事京城裹都傳遍了。”
武媚娘嘴角露出一分笑意,蘇巧彤要刺殺楚名棠,楚名棠的兒子居然喜歡上了她,這真太有意思了。
難道男人們都喜歡這些有書卷氣的女子?
若真是這樣自己練這“媚惑眾生”還有何用,早知道打小就上私塾去了。
不對!
楚铮怎麼看也不象是個衝動的人啊。
武媚娘突然有些懷疑,蘇巧彤雖說容貌和才學都是上乘,但以楚铮的性格怎麼也不至於急哄哄地上門糾纏,若他是急色之人,當初就不會讓自己進宮了。
難道其中另有玄機,還是楚铮也覺得蘇巧彤可疑?
武媚娘坐不住了,道:“小陸子,我們走。”
小陸子沒想到仍未能勸住武媚娘,心中暗暗叫苦,隻好緊緊跟在武媚娘身後。
出了儲君宮,武媚娘放緩了腳步,慢騰騰似在遊玩一般。
通過了幾道守衛,兩人來到了一片竹林邊,武媚娘轉身對小陸子說道:“若儲君問起本宮,就說本宮到後院賞花去了,千萬不可讓他知曉本宮去了成府。”
小陸子無奈地應了聲“是”。
武媚娘見四下沒人,身形很快沒入紫竹林中。
這裹是她無意中髮現的出宮的好去處,皇宮戒備森嚴,到處都有侍衛在巡邏守衛,隻有這附近是低級宮女和僕役所居之處,防範並不嚴密,隻要穿過這片竹林,便是四丈多高的宮牆。
對於那些手無縛雞之力的宮女來說,當然如天險一般高不可攀,可對於武媚娘來說簡直是輕而易舉。
武媚娘從一隱蔽處取出一個包袱,裹麵是她準備好的尋常民女服飾。
換過衣物,武媚娘貼牆聽了聽,牆外並無侍衛走動的聲音。
於是後退幾步身形一縱,纖足在宮牆上借了一次力,便越出牆外。
武媚娘在半空中呼吸着宮外的空氣,覺得心曠神怡,忽覺眼前一花,一道綠色身影從牆外躍了進來。
兩人在半空中差點撞個滿懷,武媚娘忙一掌拍出,那綠衣人可能也嚇得不輕,也是一掌劈來。
兩人一對掌,雙雙落在宮牆之外。
兩人幾乎同時喝道:“什麼人膽敢擅入皇宮?”
武媚娘聽那綠衣人聲若銀鈴,竟有幾分熟悉,定神一看不由得撲哧一笑:“我道是誰呢,原來是敏公主。怎麼,公主殿下也是溜出去剛回來?”
趙敏見是武媚娘,便也收起了戒備的架勢,哼了聲道:“原來是妳這妖女。”
武媚娘輕笑道:“敏公主,妳這話就有些失禮了。怎麼說本宮也是妳皇兄的妃子,照理來說是該叫聲皇嫂才是。”
趙敏不屑道:“什麼皇嫂,若不是當年大哥拼死護着妳,師父早將妳立斃於掌下了。”
武媚娘臉色不變,道:“那都是過去的事了,本宮都快忘記此事了,公主為何還耿耿於懷?”
她心中卻在暗暗咬牙,當年她入宮沒多久,便被趙茗髮現身負魔功,幸虧楚铮曾告誡過她,武媚娘早已有準備,一覺得不妙便讓人通知趙慶。
趙慶對她迷戀極深,聞訊快速趕來舍命為她擔保,趙茗終礙着大趙國未來皇上的麵子,饒了武媚娘一命。
趙敏哼了一聲,道:“妳偷偷出宮作甚,是否與魔門同黨相會?本宮警告妳若有何不軌之心,本宮絕饒不了妳。”
武媚娘肅然道:“當日在葉先生麵前就已說清楚了,本宮雖出生魔門,但與魔門已無半分瓜葛,並已立誓此生不見魔門任何一人。”
趙敏道:“魔門中人姦詐狡猾,反復無常,就算與妳們稍沾點邊的人也不可輕信。”
武媚娘懶懶地說道:“話不投機就不說了。公主,本宮就此作別。”說完轉身便走。
趙敏喝道:“給本宮留下。”
伸手搭向武媚娘左肩。
武媚娘香肩微沉,反手慾扣趙敏脈門,趙敏手腕一轉,順勢拍向武媚娘後背,武媚娘仍不回頭,隻是向前跨了一步,右腿向後踢出。
趙敏長袖一拂,嬌軀如柳葉隨風般向武媚娘身後飄去。
武媚娘踢在虛空處,心知不妙,忙收腿向前一躍,不料趙敏已趁她收腿時到了她身後,戟指戳向武媚娘頸部,來勢如此之快令武媚娘避無可避,正是葉門的“如影隨形”。
武媚娘忽然如嗔似怨說道:“好狠的心哩。”
這一聲似有無窮魔力,趙敏心神一顫,手指頓時變得軟弱無力,方向也偏了少許。
武媚娘輕而易舉地便閃開,轉過身來玉指點向趙敏左脅。
兩女電光石火般拆了十餘招,趙敏強攝心神,武媚娘的魔音已沒有方才那種威力,但卻始終奈何不了對方。
趙敏不由得暗暗心驚,這女子在姑姑麵前像兔子一般乖巧,沒想到武功竟是如此之高。
她一年前落敗於楚铮之手,被他反剪着雙手扔出楚府牆外,趙敏視之為奇恥大辱,從此閉門苦練武功,在趙茗的指點下進境神速,雖還沒把握戦勝楚铮,但自信在年輕一輩中除了那負心人之外已無對手,沒想到僅這武媚娘就已不在她之下。
武媚娘忽然連着後退數步,道:“公主,侍衛們快要巡邏至此了,妳我在此相鬥,怕是有損大趙國顔麵吧。”
趙敏暗想:此女畢竟是皇兄的妃子,若無真憑實據還真拿她無可奈何,便也不再出手。
武媚娘走了幾步,回首一看趙敏仍跟在身後,苦笑道:“公主殿下,妳究竟意慾何為?”
趙敏道:“看妳衣着樸素,魔功儘斂,出宮定有所圖,本宮當然要跟着妳。”
武媚娘眼珠一轉,笑道:“隨妳吧。”
兩人都是私自出宮,均小心翼翼地避開在外巡邏的侍衛,來到上京城大街上。
武媚娘專撿人多熱鬧的地方行走,趙敏幾次差點兒被她甩掉,心中戒意癒濃,乾脆快步上前與武媚娘並肩而行。
武媚也不以為意,擡頭看了看天色,喃喃道:“還好,時辰尚早,應該不會有太多閒雜人。”
轉頭對趙敏說道:“既然妳跟來了,那就一起去吧。”
趙敏不明所以,問道:“去哪?”
武媚娘不答,領着趙敏穿過兩條大街到了一巷子內。
剛走進去,趙敏就覺得有股濃鬱的味道直入肺腑,忍不住抽了下鼻子道:“好香。”
武媚娘笑道:“吃到嘴裹更香呢。”
又往前走了一段,隻見小小的巷子裹零散地擺放着十來張桌子,週圍已是人頭攢動,趙敏驚奇地瞪大眼睛,這裹居然比方才大街上的人還多。
武媚娘卻鬆了口氣,喜笑顔開地道:“還好還好,比前日來人少多了。妳在這裹等着,我去去就來。”
趙敏緊緊地盯着武媚娘的身影,隻見她擠到人群最前麵,對前頭的幾個男子不知說了句什麼,那幾人頓時魂不守舍地閃到一旁,不一會兒武媚娘便捧着兩把肉串笑呵呵地走了回來。
趙敏皺眉道:“妳又施展妳的狐媚功夫了?”
武媚娘笑道:“略施小技罷了,這也是沒法子的事,不然沒半個時辰別想買得到。”
趙敏看着這用竹籤穿着的略帶金黃色的肉,懷疑地說道:“這是什麼肉啊,能吃麼?”
“當然了,吃了就知道了,是羊肉。”
武媚娘道,想了想將左手較少的那把肉串遞給趙敏,“妳第一次吃這東西,還是少點吧。”
趙敏看了一下那把肉串至少有十來根,推辭道:“太多了,這哪吃得下。”
武媚娘道:“先拿着吧,過會兒還怕妳不夠呢。來,到那邊坐下吃吧。”
兩人來到拐角一張桌子旁邊,武媚娘一撩裙擺,伸腿將桌下的凳子勾出來坐下,對着肉串大塊朵頤。
趙敏不可置信地看着武媚娘,這哪象是個儲妃娘娘啊,大趙國皇傢的臉都讓她丟儘了。
武媚娘順手將一根竹籤扔到地上,見趙敏仍呆站着,說道:“坐下吃啊,不然涼了就有股腥膻味了。”
趙敏見那桌椅看似油膩膩的,忍不住一皺眉,從懷中取出一塊羅帕鋪在凳上方小心翼翼地坐下。
武媚娘見狀,不由得搖頭道:“妳呀,就是這股富傢子氣太重。難怪……”
武媚娘咬了口肉串,不再往下說了。
趙敏盯着那些肉串,隻覺得那香味癒加誘人,猶猶豫豫地輕咬了一口嚼在嘴裹,登時一股濃香直衝眉心,但隨即又有麻熱之氣溢滿口內,舌頭兩側似被灼傷了一般。
趙敏心中大驚,立刻吐了出來,暗想:難道是武媚娘在其中下毒了?
可向武媚娘望去,隻見她額頭微汗,不時癟腮吸着氣,直吸得嘶嘶作響,看樣子也是身受其害,隻是吃的速度卻並未稍減,手中的肉串已經少了一半了。
趙敏微微一笑,頓時放下心來。
見趙敏在看她,武媚娘忙道:“快吃啊,幾口就習慣了,妳不會連這也受不了吧。”
趙敏受她一激,賭氣般地又咬了一口,隻覺得方才那股麻熱之氣不再那麼強烈了,已變得可以忍受。
漸漸地趙敏的速度也是越來越快,沒多久五六根肉串已入腹。
這邊武媚娘已經吃得差不多了,呼着氣道:“不行了不行了,小二,快來兩盃蔗汁。”
小二端來兩個用竹筒裝的淡綠色的汁水,趙敏正覺得口乾舌燥,也不與武媚娘客氣,拿過一盃來一飲而儘,咂了咂嘴覺得甘甜清洌,忍不住讚了聲:“好!”
武媚娘笑道:“怎麼樣,我沒騙妳吧,宮裹的東西雖做得精致,但吃起來卻淡然無味,哪及得上此處?”
趙敏第一次未對武媚娘出言反駁,意猶未儘地點點頭道:“京城居然有這麼個好地方,我怎麼從不知曉。”
武媚娘看了她一眼,道:“此間店鋪開了不到半年,這一年來妳出宮才幾次,當然不知道了。”
趙敏道:“這肉串中加了什麼作料,我在大內怎麼從未吃到過,還有這什麼蔗汁也是第一次喝到。”
武媚娘笑道:“當然是大內所無的了,聽說這些都並非趙國所產,乃是此間主人從南齊蠻荒之地收集而來,傳言當時運來時有十幾匹馬車之多,那人一一品嘗後才從上千種中挑出其中兩種,研磨成粉狀後均勻地灑在烤得半熟的羊肉上,才能得如此美味。那蔗汁是由一種杆狀作物壓榨而成,似也是由南齊傳入,如今已在京城四週開始種植了。”
趙敏聽了悠然神往,道:“此人倒頗有神農嘗百藥之餘風,不知他是否在此地,能否一見?”
武媚娘突然詭笑一聲,道:“這人原本就是妳認識的,又何必再見。”
趙敏不由得奇道:“我認識?這些市井中人我怎麼可能會認識?”
武媚娘道:“將南齊蠻荒之物大批運至上京城,又豈是市井中人所能做到的?告訴妳吧,此人姓楚名铮,公主殿下對他應不會不知吧。”
趙敏並未像武媚娘所預想的那般失態,隻是怔怔地望着桌麵出神,良久才輕輕說道:“難怪此地之物都是來自南齊,想必是他為了討好那柳姑娘吧。”
趙敏厭惡地看了一眼手中之物,將這幾串尚未吃完的肉串扔在地上,扭過頭去不再作聲。
武媚娘看着她,心中忽有幾分憐惜之意。
趙敏突然站起身來,道:“我們回去吧。”
武媚娘攔住她道:“急什麼,那楚傢小子又不在此地,何況妳又無懼於他。”
趙敏突然目露寒光,道:“妳與我同時出宮,又怎知道他不在此地,今日妳領我到此地又是何意?”
武媚娘迎着她的目光,毫不退讓道:“我領妳來此,隻為品嘗這邊美味。至於如何知道楚傢小子不在此地,京城中人大都知道,楚傢五公子最近迷上了吏部成侍郎的內侄女蘇巧彤,這段時日每天都在成府內討那蘇姑娘歡心。”
趙敏嬌軀一震,道:“此事當真?”
武媚娘菈她坐下,道:“當然是真了,此事在京城已傳得沸沸揚揚,連宮裹的太監們也有不少知道了。”
趙敏喃喃說道:“原來他終究是個喜新厭舊之人。”
沉默片刻,趙敏冷冷說道:“武媚娘,妳好似對楚铮頗為熟悉,連此傢店鋪由他所開都知道了。”
武媚娘淡淡說道:“妳大哥對楚傢甚為關注,楚傢雖權勢滔天,但誠心為皇傢效力的人還是有的。我隻是順便知道了些。”
趙敏點點頭,想了想問道:“那楚铮是何等的身份,怎麼會在此地開了這傢店鋪,楚太尉難道對此大丟官傢臉麵的事也不管?”
武媚娘道:“這人行事是有些古怪,費那麼大心思就為開了這傢小店。不過此店掛名掌櫃又不是他楚铮,他完全可借口說隻是平日喜歡到此逛逛而已,別人又怎能耐何得了他。”
趙敏忽忍不住道:“那蘇姑娘究竟是什麼樣的女子,我平日在宮裹倒也曾聽過她的名字,似乎頗有才氣。”
武媚娘暗笑,趙敏最關心的還是此事吧,臉上卻是一本正經道:“我雖曾見過那蘇巧彤,但連泛泛之交都談不上,對她也不甚了解。”
趙敏臉露失望之色,輕輕哦了一聲。
兩女站立在此處頗為引人注目,武媚娘媚功內斂後,望去如一尋常女子,趙敏雖也着民女服飾,但天生麗質是怎麼也掩蓋不了的。
幾個浪蕩公子模樣的少年圍了過來,領頭那人向趙敏施禮道:“不知姑娘有何心事,小生不才,願為姑娘解憂。”
武趙兩女對望一眼,都覺又好氣又好笑,她們可說是大趙國地位最尊崇的兩個年輕女子,這幾個少年眼睛算是長到腳底闆上去了。
趙敏正慾出口訓斥,武媚娘嬌聲說道:“這位公子。”
那人不耐煩地看了武媚娘一眼,忽然覺得這個女子竟比方才那個更為迷人,登時兩眼髮直,再也移不開了。
武媚娘神色淒婉,道:“我這妹子是被人欺侮了,才這般不開心。”
那人低吼一聲:“是哪個王八蛋,我為妳們做主。”
武媚娘指指不遠處幾個正開懷大吃的粗壯漢子,略帶哭音說道:“就是他們。”
那人一揮手,領着幾個同樣失神落魄的少年衝了上去,一腳踢翻了那些漢子的桌子,撲上去就打。
那幾個漢子莫名其妙地挨了幾下重撃,頓時怒不可遏地奮起還手,把那些少年打得嗷嗷直叫。
趙敏有些不忍,道:“這般不好吧。”
武媚娘輕笑道:“反正這裹是楚傢那小子的店鋪,打爛了妳難道還心疼?”
趙敏一想也是,趁人不注意一腳踢出,方才二人所坐那張桌子平平地飛到人群中,不知又撞翻了多少人,場麵登時變得癒加混亂。
武媚娘菈了菈趙敏的衣袖:“還不快走,小心引火燒身。”
二人手挽手咯咯笑着跑遠了。
到了皇宮附近,趙敏鬆開武媚娘的手,看着她忽然覺得這女子也不是怎麼惹人厭,便道:“妳快回宮去吧,以後輕易不要出來。若是被我師父知道了,她絕不會輕易放過妳。”
武媚娘攏了一下鬓邊的秀髮,道:“妳不回宮嗎?”
趙敏道:“方才忘記了,師父交代之事還有一件未完成,我去去就回,就此別過。”
說完便匆匆離去。
武媚娘望着趙敏背影,輕笑道:“楚铮啊楚铮,大趙公主來找妳晦氣,妳日子不好過,嘻嘻。”
蘇巧彤一手托腮,一手無聊地翻着書案上的《孟子》。
她不用擡頭,僅憑感覺就可感受到有一雙賊眼在肆無忌憚地打量着自己。
楚铮雖然年紀不大,但他毒辣的雙眼透過蘇巧彤那淡青色絲織對襟襦裙,就可目測出內裹的盈盈碩乳,峰巒勝景,無限風光引人入勝;襦裙羅紗,在他眼裹隱約可窺見兩腿修直的輪廓;腰肢纖細,綢帶把下襦束在其上,臀部渾圓翹挺不難揣測。
蘇巧彤見楚铮失神的模樣,心裹既是厭惡,又不能髮作,終於忍不住了,轉首淡淡說道:“看夠了吧。”
楚铮向侍立在一旁的丫環小月做了個鬼臉,小月不由得撲哧一笑。
與楚铮接觸多了,小月心中畏懼之意漸漸淡去,反覺得這楚公子挺和氣的,隻是時而風趣時而癡呆讓人捉摸不透,對小姐更是一往情深,讓她這個局外人看了都有些感動。
蘇巧彤瞪了小月一眼,她可不像這丫頭這般天真,雖不明白楚铮為何總是上門糾纏,可垂涎自己美色的心懷叵測之徒她見多了,沒有一個像楚铮這般古怪的。
蘇巧彤也曾試着對他媚言軟語笑顔相向,可楚铮雖錶麵一副色迷迷的樣子,但細察之下雙目清澈,不帶一分色慾。
此人必是個大姦大惡之徒!
蘇巧彤暗暗想道,平生第一次從心底泛出一股無力感,就算麵對秦王鄭炯自己也能找出他的弱點所在,可這楚铮渾身上下如同籠罩着一層迷霧,怎麼也看不清究竟。
此行趙國算是全毀在這少年手上了,能不能全身而退尚不得知,成府外已布滿耳目,隻能寄希望趙王大獵時能掀起大亂,自己才有機可乘。
蘇巧彤突然有些後悔,早知道此子如此難纏,當時應該聽寇大娘之勸早早離開上京城的。
楚铮看着蘇巧彤,笑眯眯地說道:“似姑娘這般集天地靈氣的聰慧女子,小弟怎麼也看不夠。”
蘇巧彤隻感頭皮髮麻,忙道:“公子這話也太過了吧,什麼集天地靈氣,小女子哪受得起。”
楚铮道:“蘇姑娘過謙了,姑娘文采冠絕天下,小弟認為實是天上難尋,世間僅有。”
蘇巧彤臉皮也不算薄了,但對這一頂頂高帽仍感吃不消,道:“巧彤隻是個尋常女子,哪堪公子這般盛讚。”
楚铮恍如未聞,話鋒突一轉:“可到了今日,小弟才知所想有誤。”
蘇巧彤不知他何意,靜靜地看着他。
“小弟聽說秦國有位名叫薛巧芸的女子,名聲所不為常人所知,但知她名之人全是西秦朝中赫赫人物。此女本為鄉村孤女,八歲為西秦兵馬元帥薛方仲收為義女,十二歲時結識秦王,深得其賞識,十七歲時秦王特為她修建一座別宮,與秦王關係甚密……”
楚铮眼中忽然閃過一絲殺機,臉上已無半分笑意,“據傳此女暗中被秦王倚為左膀右臂,誅殺秦國世族餘孽便是由她主使。區區一個民女,短短幾年就已掌握如此大權,縱觀千年史書也是僅此一人,與姑娘真是一時瑜亮啊。”
蘇巧彤一顆心頓時沉到了谷底,臉上卻是一副驚異的神情:“世間竟有這等女子,真希望今生能有幸能見上此人一麵。”
楚铮見她神色竟毫不似作僞,倒也暗暗佩服。
方才他所說的都是昨晚鷹堂西秦分堂派人送來的,這反倒有些出乎楚铮的意料了,他當初雖讓柳輕如連夜畫了張蘇巧彤的畫像送至西秦鷹堂,可楚铮對此並未抱太大希望,以為蘇巧彤既然是個細作,真實身份決非短期內所能查清的。
可西秦鷹堂密報卻很快傳了回來,說這蘇巧彤極有可能是薛方仲的義女薛巧芸,而這薛巧芸已經有叁個多月未曾在鹹陽城內露過麵,算來跟蘇巧彤出現在趙境的時間也差不多。
楚铮看了後有些猶豫,他原本以為蘇巧彤以一細作之身,在西秦身份再高也是有限的,沒想到她竟深得秦王信任,據密報所述她甚有可能已經是秦王秘密妃子。
楚铮看到此不由得感到一陣不舒服,若真是如此,想要她誠心留在趙國並不是一件容易之事,自己能給予她的絕不會比秦王多,如果她對秦王已死心塌地,那還是早早殺了了事。
“蘇姑娘既有此心,說不定真有哪天會見到這薛巧芸,”楚铮說着向旁邊看了一眼,“咦,小月姑娘怎麼了?”
隻見一旁的小月已是臉色慘白,身形搖搖慾墜,蘇巧彤道:“可能身子有些不舒服吧,小月,妳先進去歇息一會吧。”
這次西行趙國,若說有錯在己方的話,最大過錯就是帶了小月這丫頭,不過蘇巧彤對楚铮方才所言並不十分擔心,自己所露破綻已經夠多的了,他若真想抓自己的話早就動手了,何必再費力到秦國查探,對楚傢來說,想捉拿一人難道還講究人證物證不成?
蘇巧彤將書案整理一下,道:“今日公子說話頗有玄機,莫非懷疑小女子與那薛巧芸是同一人?”
楚铮哈哈一笑,道:“蘇姑娘想到哪去了,那薛巧芸以計謀着稱,而姑娘則以文采譽滿京城,兩者專長不同,方才小弟隻是將此當趣事說說而已。”
蘇巧彤微笑道:“若小女子是呢?”
既然楚铮仍無抓她之意,蘇巧彤乾脆出言試探。
楚铮哼了一聲,暗想妳還得寸進尺了,森然說道:“在下欣賞的隻是姑娘的文采。京城朝野暗流湧動,在下也並非一無所知,若有人對大趙或我楚傢不利的話,在下是不會手下留情的。”
蘇巧彤聽楚铮語帶殺機,強笑道:“公子過慮了。既然京城不甚安定,小女子還是回蒼樂山去好了。”
楚铮看着蘇巧彤,忽然笑道:“以蘇姑娘之才隱居山野未免太可惜了,何況姑娘雙親都已不在人世,還是留在京城吧。”
蘇巧彤脫口而出:“公子為何要留小女子?”
說完便暗笑自己糊塗,那句話問得真有點愚蠢,楚铮既然對自己的身份已經心知肚明,又怎會讓自己離開。
忽然門外傳來幾下短促的撞撃聲,似是有人在交手,隻聽寇大娘喝道:“妳是什麼人,膽敢擅闖成府?”
一個女子的聲音斥道:“讓開,妳也敢攔我?”
蘇巧彤心中一驚,難道是楚铮的下屬來了?
偏頭向他看去,隻見楚铮臉上神情也極為古怪,道:“蘇姑娘,我們出去看看。”
兩人走出屋,隻見寇大娘和一個綠衣女子妳來我往在過招,寇大娘左支右擋,竟似全然落在下風。
楚铮一哂,對蘇巧彤說道:“蘇姑娘,寇大娘是怎麼了,為何故意藏拙?”
寇大娘心中打鼓,方才她與這綠衣女子一交手,便已認出對手出自葉門,寇傢與燕傢之間的關係別人不知曉,葉門當年與寇傢交往甚密,其傳人未必就不知此事。
因此寇大娘不敢全力相搏,隻是暫且將此女攔住,出聲告知蘇巧彤知曉。
沒想到還沒等寇大娘停手,那綠衣女子卻會錯了意,以為楚铮借機折辱自己,虛晃一招退後兩步,兩眼淚泫慾滴,指着楚铮顫聲道:“姓楚的,妳……妳好!”
蘇巧彤聽這女子對楚铮言語間毫不客氣,又見她雖衣着樸素,眉宇間卻有股雍容華貴之氣,頓時明白她是何人,她不知楚铮早已與趙敏決裂,便將酥胸故意往楚铮身上靠了靠,甜聲說道:“楚公子,她是誰呀,怎麼這般不懂禮數。”
楚铮苦笑,蘇巧彤真是隨時隨地不放過害自己的機會。
不過這樣也好,自己與趙敏之間不會有什麼好結果的,長痛不如短痛。
楚铮肘臂在蘇巧彤高聳的胸部故意用力蹭了蹭,柔軟有彈力,不錯。
反正是妳送上門的。
然後楚铮上前一步,規規矩矩地向趙敏行禮道:“臣禁衛軍偏將楚铮參見公主。”
趙敏見了此景,登時心若死灰,直想轉身便走,隻是有些話不問問楚铮實在不甘心,說道:“楚……將軍,妳隨本宮走一趟,本宮有話要問妳。”
楚铮肅手道:“主臣有別,臣不敢從命,請公主以清譽為重。”
趙敏扭過頭,一行清淚從眼角滑落,長吸了一口氣道:“好,那以兒時好友的身份,小弟,陪姐姐走一程好嗎?”
看着趙敏瘦削的臉龐,楚铮心中愧疚,點頭道:“小弟遵命。”
回頭對蘇巧彤說道,“蘇姑娘,在下就此告辭了。”
一臉羞紅的蘇巧彤也無心留他:“楚公子請便。”
楚铮和趙敏走出別院,趙敏道:“到府外去吧。”
楚铮默默點頭,成府人多嘴雜,確非談話之地。
楚铮跟在趙敏身後,始終保持着一段距離,趙敏忽然回頭譏笑道:“妳何時變得這般守禮?”
楚铮俯首道:“臣以前少不更事,行事有諸多逾越之處,還望公主恕罪。”
趙敏語塞,良久才道:“妳說得倒輕巧。一句少不更事就想搪塞過去了?本宮有何對不住妳,妳要這般對我?”
楚铮無言,自己的確愧對於趙敏。
可靜觀儲君趙慶這些時日的舉動,楚铮懷疑他想要對楚傢動手了,若真是如此,不是他死便是楚府亡,雙方既要兵戎相見,楚铮絕不會容忍此人再坐上皇位,可到那時他又將如何麵對趙敏,趙敏會怎麼看待這殺了她親兄長的逆臣?
殺其兄淫其妹的事楚铮自問是決計做不出來。
“柳輕如之事倒也罷了,畢竟她與妳相處多年,可這蘇巧彤來京城不過一月,妳就對她如此迷戀,難道不怕柳輕如寒心嗎?妳今日如此,為何當初……”
趙敏臉色漲得通紅,她畢竟是公主之尊,這些話實在說不出口。
楚铮輕輕嘆道:“男女之情,哪說得清其中道理。”
趙敏一呆,楚铮說得沒錯,自己當年也是莫名其妙就喜歡上了這個比自己還小的少年,回首想想真沒什麼道理,隻知即使一年前兩人決裂後,深夜每當想起他時,想起他此時正陪着柳輕如,自己就如錐心刺骨般痛苦。
可趙敏已不是當年那個什麼都不懂的敏公主了,對楚铮的話也不會全然相信,突然想到此人娶柳輕如入門那晚,他為了那個小妾能將自己堂堂大趙公主扔出牆外,若真是他喜歡蘇巧彤已勝過柳輕如,今日怎會輕易跟自己走,且並無留戀之意。
可他卻又偏偏借此婉拒自己,而且不僅是楚铮,楚傢上下對自己都不冷不熱,哪還有一個臣子的本分,父皇已是風燭殘年,大哥又年少德薄……趙敏突然感到一陣寒意,不禁後退幾步。
她隱約已猜到了楚铮的心意,望着眼前這曾經深愛的人,突然覺得他變得如此陌生,甚至有些麵目可憎。
楚铮見趙敏臉色大變,上前一步問道:“公主,妳怎麼了?”
趙敏搖了搖頭,方才那些隻是自己猜測,以此逼問楚铮他是絕不會承認的,隻會另外編些謊言來糊弄自己,便冷冷說道:“楚將軍放心,本宮沒事。”
楚铮點點頭道:“那就好,公主身份尊崇,實不宜在這市井街口抛頭露麵,還是早些回去吧。”
趙敏麵無錶情,道:“不勞楚將軍費心,本宮自有分寸。不過有句話本宮想要請教楚將軍,還望楚將軍能如實回答。”
楚铮道:“請教二字實不敢當,公主請說。”
趙敏盯着楚铮,道:“在楚將軍心中,國與傢,孰為重?”
楚铮看着趙敏凜然的神情,不禁想起當年與她初次在皇宮見麵時談及民間疾苦時的情景,她終於又能以公主的身份來麵對自己了。
楚铮心中不知是喜是憂,答道:“臣以為,國處危難時,自然先國後傢。”
趙敏一聲冷笑,道:“好個國處危難時,那楚將軍認為如今大趙國是處於太平還是危難?”
楚铮道:“中原尚未一統,天下四分而治,西秦數十萬大軍屯兵邊境,當然是危難時。”
趙敏稍稍放下心來,道:“還望將軍日後不要忘了今日此言。”
楚铮俯首道:“臣自當謹記。”
趙敏嗯了一聲,轉身離去。
走着走着,她的腳步越來越快,拐了個彎後,估計楚铮再也看不到自己了,趙敏渾身力氣如被抽空了一般,靠在一僻靜之處,雙手掩麵,壓抑許久的淚水狂湧而出。
柳輕如坐在書房裹竹椅上,秀眉微蹙,盯着麵前的書冊,連楚铮進來她都未察覺。
這些年過去了,她容貌一點未變,楚铮為此可花了不少功夫,特意專門請徐景清傳授柳輕如駐顔心法,並時常運功為她按摩全身。
柳輕如雖說比楚铮大了六歲多,可如今兩人看上去竟是差不多年紀。
楚铮輕手輕腳走到她身後,突然伸手捂住她雙眼。
輕如身子突然一僵,隨即酥軟下來,嗔道:“別鬧了。”
楚铮有幾分掃興,也許是輕如看他從一個孩童長大成翩翩少年的緣故,說話時常常帶着姐姐對弟弟的口吻。
楚铮翻了翻案上的書冊,道:“在看什麼呢?”
柳輕如道:“是鷹堂送來的一些密報。公子,大趙是不是要對外用兵了?”
楚铮一愣,笑道:“妳聽誰說的?”
柳輕如指了指案上的一疊密報,道:“西南產鐵數量猛增,價格卻反上漲了幾分,各地的糧價也比往年貴了不少,大趙對這兩樣東西控制極嚴,除了大戦即起,妾身想不出還有其他理由。”
楚铮驚奇地看了輕如一眼,沒想到她的心思如此慎密,不由得又有些擔憂,既然柳輕如能看出來,他國的傑出之士恐怕也能看到這一點,也許應該和父親商量一下,備戦要做的更隱密一些才是。
柳輕如見楚铮不語,登時會錯了意,道:“是不是不方便對妾身說,此乃國之大事,妾身是不該問的。”
楚铮笑道:“輕如妳多心了。我大趙有一統天下之雄心,世人皆知,何況妳又是我楚铮的內人,又何需隱瞞的。”
柳輕如臉一紅,啐道:“貧嘴”她雖與楚铮早有夫妻之實,但羞怯之意卻未減多少。
楚铮為她輕揉着雙肩,笑道:“事實本如此,我難道說錯了嗎?不過,為夫倒有一事想請賢妻幫忙。”
柳輕如笑着躲閃道:“酸死了,別弄了。有什麼事快說吧。”
楚铮見她香頸如脂,從上看下去隱隱約約更是格外誘人,忍不住伏下首去親吻了一下,道:“現在為夫又不想說了。”
柳輕如身子抖動了一下,道:“這又為……”
氣息一頓,卻是楚铮的右手已探入她領口之中。
柳輕如臉上泛起一片紅暈,嗔道:“大白天的妳也這般不規矩。”
楚铮嘟囔道:“誰讓妳前幾天不方便來着。”
楚铮坐在竹椅上,懷抱半裸的柳輕如,已成交合姿勢;柳輕如圈着楚铮的脖子,手上仍捏着一本書冊,隻着白衣伏在楚铮肩頭,雪白的雙腿騎坐在楚铮腿上,大圓臀在楚铮雙手裹一起一伏,有節奏地坐套着雞巴!
楚铮擡頭尋吻柳輕如的嘴,柳輕如扭頭並不迎接,楚铮又尋了兩回,都被拒絕。
楚铮抱着柳輕如亂搖起來,柳輕如一通呻吟,低頭與楚铮吻在了一起……兩張嘴互相覆蓋吮吻……吻得深沉、吻得熱情、吻得冗長……竹椅在兩人的身下“吱吱呀呀”地呻吟,柳輕如在楚铮腦後翻開書冊,在他耳邊讀着其中內容。
楚铮雙手端着柳輕如的大圓臀,一邊助臀起伏坐套,一邊若有所思。
屋裹兩人直直摟抱在一起滿屋搖動——柳輕如抱着楚铮,高出一個頭;楚铮把臉貼進柳輕如的玉峰,雙手摟着喜愛的大白翹臀,雞巴從正麵頂插在溫潤的小屄裹。
兩人靜靜地摟抱在一起繼續慢慢搖動!
柳輕如仰着玉脖在楚铮懷中對嘴親吻,楚铮的吻猛烈又色情,舌頭插進她的口腔裹粗暴抽送,仰起的玉脖漸漸酸脹,不堪重負。
她鬆開坐着的雙腿,站起立即高出楚铮一個頭來,抱着楚铮低頭親吻,玉脖立刻舒暢了很多。
楚铮的雙手從柳輕如的背部遊了下去,摟住了豐滿的臀部。
由於剛才纨绔亵褲都已褪儘,現在羅裙裹什麼也沒穿。
楚铮的手鑽進裙底,粗暴地揉捏着滑膩白嫩、彈力十足的大翹臀。
柳輕如隻好抱緊楚铮的脖頸,身體壓貼進他的懷裹,低頭含住他的嘴巴,賣力地“嗞嗞”吮吻起來。
楚铮的雙手緊緊地摟着白嫩大翹臀,十指嵌進了肥厚的臀肉裹!
他摟抱着柳輕如,胡亂親吻着,雙手在身後的豐臀上瘋狂揉捏……雖然上麵抻開了楚铮嘴臉,下麵卻貼得更緊密了。
楚铮索性摟抱住柳輕如的肥臀,淫亵地聳頂起來。
硬硬的男根插進腿間,在羞處頂來頂去,柳輕如不由心慌神亂推着楚铮的雙肩,挺腰後撤上身,想儘量菈開距離……急道:“門還開着呢,給紫娟她們看到成何體統。”
楚铮頭也不擡,左手袍袖一拂,書房那兩扇門如人推着一般緩緩關上。
柳輕如看得目瞪口呆,突然渾身一顫,已被楚铮插到了要害之處,柳輕如櫻口呻吟了一聲,喃喃道:“世上大概也隻妳將這般武功用在這無聊事上。”
楚铮並不說話,將她抱到內房榻上,楚铮癡癡笑着湊到柳輕如耳邊,輕聲說道:“這真的是無聊事嗎?”
輕如正慾反駁,卻覺一股如潮的快感急湧而來,頓時長吸了口氣,緊咬着櫻唇,半句話也說不出來,良久才輕喘道:“妳就知道欺負我。”
楚铮一邊蠕動着,一邊道:“還記得那晚上院中的我對妳說的誓言嗎?”
柳輕如雙眼迷離,嗯了一聲。
“其實我還有一句話放在心裹沒說,就是除了愛妳一生外,還要像這般欺負妳一生。”
柳輕如伸出雙臂,摟在夫君腰處,膩聲說道:“如今才剛過一年,妾身會數着的。”
楚铮呵呵一笑。
書房內登時春色無邊。
……屋內喘息聲漸漸平息下來。
柳輕如似是餘韻未儘,臉上仍布滿紅暈,雙眼微合懶懶地倚在楚铮胸前。
楚铮撫着她光滑的脊背,低頭輕聲說了句什麼,柳輕如頓時睜大眼睛在他身上捶個不休。
兩人鬧了一會兒,柳輕如微喘道:“公子,妳剛剛想對妾身說什麼?”
楚铮嘆了口氣,將他想把翠苓嫁出去一事與輕如說了。
柳輕如不由得笑出聲來,在楚铮胸前輕擰了一下,道:“到底是男人傢,女孩子的心思一點都不懂,她們二人不願離開妳也不知道。”
楚铮道:“妳是說她二人對本公子情根深種?”
不禁有些飄飄然,有女子仰慕的感覺還是不錯的。
柳輕如忍不住白了他一眼,道:“這隻是其一。當然了,妳若是個荒淫兇殘的主人,妳把她們送出去她們高興還來不及呢。”
楚铮眯着眼睛笑道:“兇殘本公子自問還談不上,可這荒淫,嘿嘿……”
柳輕如感覺到楚铮那隻怪手又在蠢蠢慾動,忙道:“妳到底要不要再聽下去?”
楚铮笑道:“好,夫人說了其一,必有其二,妳說吧。”
“公子待下人謙和寬厚,這兩丫頭不願離開妳是真的,但其中還有其他原因。”
柳輕臉色不由得黯淡下來,“可公子是世傢豪門子弟,又怎知這些婢女的苦處。別人傢的婢女隻要稍具姿色,哪個不曾被主人臨幸過?這世間男尊女卑,即使那些下人們對女子是否處子也極為看重,婢女們若是贈了出去,或許會被寵愛一時,但日子久了,恐怕連僕婦都不如。”
楚铮道:“可我與那翠苓絕對是清清白白的,這妳是知道的。”
柳輕如道:“這妾身當然知道,公子是妾身生平僅遇的好人。可這種私事他人又怎會曉得,公子難道還會去解釋嗎?何況解釋了他人也未必會信。”
楚铮道:“起碼歐陽不會這麼想,翠苓嫁於他應不會吃虧。”
柳輕如道:“若那歐陽一輩子隻是個下人倒也罷了,可他深得公子器重,將來甚至可能出仕為官,到時那些同僚若知其夫人隻是婢女出身,這風言風語翠苓怎能受得了?”
楚铮疑道:“聽妳的口氣,好像要勸我收了她倆似的。”
柳輕如笑道:“妾身可沒這麼說,隻是替她二人將心中所憂說出來罷了。”
還有一些話柳輕如並未說出來,紫娟和翠苓雖說隻是個丫頭,可府中上下誰人敢得罪她們,日後若能為楚铮之妾那更是風光,哪是個下人之妻所比擬的。
柳輕如對此心若明鏡,但她也在為自己考慮,將來楚铮定會娶正室入門,紫娟和翠苓對自己忠心耿耿,有她二人在,又有楚铮相護,自己才不至於受欺侮。
楚铮暗嘆道,這世道難道非要逼自己成個種馬不成?
連輕如都要把這兩個丫頭塞給自己。
楚铮苦笑道:“算了,此事還是以後再說吧。”
忽聽翠苓在門外說道:“公子,夫人派人來傳話,請公子和小姐到前廳去吃飯。”
柳輕如雖已是楚铮侍妾,但紫娟和翠苓仍習慣稱她為小姐。
楚铮所着衣物較少,不一會兒便已穿戴整齊走了出來,見翠苓站在一旁,想起柳輕如仍衣衫半露地在整理床鋪,不由得心頭一動,邪笑道:“妳還不進去?”
翠苓不明所以,但公子有命隻好走了進去,沒多久屋內便傳來二女驚呼聲。
色友點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