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府的別院中,蘇巧彤突然感到一陣心悸。
五天,楚铮已經五天沒踏入成府了。
蘇巧彤站起身來,她並不懼怕與楚铮麵對麵週旋,那樣至少還可以通過察言觀色揣測這少年意慾何為,而不是像現在這般毫無消息。
想起前日在左傢巷子兩人那次見麵,楚铮也是匆匆離去,蘇巧彤可斷定他是有要事去辦,而且很有可能與自己有關。
蘇巧彤忽然擡頭問道:“小月,乾娘她還未回來麼?”
小月正愣愣出神,蘇巧彤又叫她一遍才驚醒道:“沒有,寇大娘一大早就出去了,小婢沒見她回府。”
蘇巧彤搖搖頭,小月這丫頭畢竟還是孩子,在此重壓之下已是六神無主,寇大娘在身邊就好了,起碼還能與她商量一下。
忽聞院門外有人說道:“蘇姑娘在麼,在下楚铮求見。”
小月身子一顫,驚恐地望着蘇巧彤。
蘇巧彤平靜地說道:“去開門,小月。”(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blog)
小月走到院門後,長吸了幾口氣使自己平靜了些,這才將門打開,讓她大感意外的是成奉之也陪着楚铮來了。
蘇巧彤見了成奉之也愣了下,他不是向來對楚铮避之不及的嗎?
當着楚铮麵前也不敢怠慢,蘇巧彤裣衽一禮道:“侄女見過姨父。”
又衝楚铮點頭示意:“見過楚公子。”
成奉之臉色陰沉,道:“起來吧。”
叁人就坐後,成奉之咳嗽一聲,道:“楚公子,妳看……”
楚铮接過小月端來的茶水,眉也不擡:“還是成大人說吧。”
成奉之嗯了一聲,對蘇巧彤說道:“巧彤,楚公子特地前來通報一事。
今日在城東桦木林中,巡城禁衛軍髮現了寇大娘的屍首……”
“啪”小月手中的茶盞失手落地。
蘇巧彤也是如若雷殛,不由得站了起來,澀然道:“屍首?”
成奉之點頭道:“正是。”
成奉之臉上沉重,心裹卻樂開了花,他真沒想到自己剛提出寇大娘是個禍害,一天不到楚铮就解決了她。
寇傢之名在秦國如神一般存在,寇大娘又是寇傢翹楚人物,居然就這麼輕易地被楚铮除去了,成奉之暗自慶幸,自己選擇並未選錯,如若不然,成傢真要被滿門抄斬了。
蘇巧彤呆立半響,向楚铮問道:“公子可知乾娘是被何人所殺?”
楚铮道:“據禁衛軍調查,初步推斷寇大娘是為剪徑的小賊所殺。”
“小賊?”
蘇巧彤冷笑出聲,道,“公子當日也曾試探過乾娘的武功,妳認為幾個小賊便可殺得了乾娘嗎?”
楚铮淡淡說道:“在下隻會些粗淺功夫,又怎知寇大娘武功有多高?”
成奉之忙道:“巧彤,寇大娘既已身死,追查兇手之事就交給衙門和禁衛軍吧,妳可要節哀順變。”
蘇巧彤神智一清,她雖可確定寇大娘是為楚铮所殺但那又如何,難道自己有能力替她報仇嗎?
蘇巧彤勉強向楚铮施了一禮道:“小女子陡聞噩耗,心傷之下言語中多有冒犯,還請公子見諒。”
楚铮一笑,正慾接口,蘇巧彤又道:“小女子身體不適,不能陪姨父和楚公子,小月,送客。”
說完走入內室。
蘇巧彤掩上房門,眼淚登時奪眶而出。
自己到了這世界,寇大娘是最對自己關愛的幾人之一,雖說後來因種種原因疏遠了,但此次請她陪自己來趙國,寇大娘毫不猶豫就同意了。
可以說是自己害了她,當時若聽她的勸告早早離開上京城,寇大娘也不會死於非命了。
過了許久,蘇巧彤漸漸恢復平靜,走到床邊坐了下來。
沒了寇大娘在身邊,自己一個弱女子如何能逃離上京城?
雖說秦王為了配合自己的計劃,將魔門和靈山古寺的高手儘數派遣來趙國,但沒有寇大娘從中聯絡,這些人又如何來營救自己。
如今能依仗的隻有成奉之了,但他能靠得住嗎?
蘇巧彤心裹擬出十幾個計策,但都覺得沒有把握,不由得嘆了口氣,擡頭看了看,這才髮現天色已經不早,房間內已是昏暗一片。
“小月。”
照理來說此時小月早該進來把燈點上了,蘇巧彤叫了數聲,卻不見小月回答。
蘇巧彤走出內室,看見楚铮仍端坐堂中,而成奉之和小月已經不知去向。
楚铮見她走了出來,輕笑道:“蘇姑娘可好些了?在下可是等了近兩個時辰,這盃茶都已反復泡了十幾遍了。”
蘇巧彤哼了一聲,道:“小月呢?”
楚铮道:“在下讓她與成大人一同出去了,蘇姑娘,妳我應該好好談談了。”
蘇巧彤心中一緊,道:“公子要與小女子談什麼?”
楚铮站起身來用火石來將屋內蠟燭一一點燃,忽然說道:“蘇姑娘,妳也該知道,寇大娘我不得不殺。”
蘇巧彤右手縮入袖中,緊緊抓住那把塗滿劇毒的匕首,口中說道:“公子在說什麼,小女子不明白。”
“妳當然明白,蘇姑娘。”
楚铮返身坐下,道,“他們寇傢對西秦忠心耿耿,寇大娘若是在妳身邊,蘇姑娘妳是絕不會心甘情願地留在大趙的。”
楚铮既然把話說明白了,蘇巧彤也道:“公子既已知道小女子身份,將小女子留在身邊難道不怕為楚傢招來災禍嗎。
何況巧彤隻是一個弱女子,哪值得楚公子費這麼大心思。”
“當然值得,蘇姑娘天縱其才,詩詞一道更是無人能敵,”楚铮說到這點嘴角忍不住露出一分笑意,“似姑娘這等人物,在下又怎麼舍得妳回西秦。”
蘇巧彤見楚铮語帶調笑,心中羞惱,道:“請公子自重,巧彤絕非隨便之人。”
楚铮借着燭光仔細打量着蘇巧彤,由額到眉,又由臉至腰,把蘇巧彤看得毛骨悚然。
卻不知昨日楚铮向徐景清詳細請教了觀處女之法,此番察看之下見蘇巧彤眉心未散,臉頰羞紅點點,與徐景清所說有些像,但不太肯定。
蘇巧彤實在坐不住了,起身道:“想不到楚公子竟是這等輕薄之人,小女子失陪了。”
楚铮淡淡地道:“蘇姑娘,我若是妳,肯定會在此好好坐着。”
蘇巧彤道:“不錯,如今爾為刀殂,我為魚肉,當然任憑公子髮落了。可公子若想羞辱小女子,小女子絕不苟且偷生……”
楚铮突然屈指一彈,一枚銅錢如疾電飛出,撃在蘇巧彤右肩上。
蘇巧彤登時半身酸軟,楚铮上前扶住她,順手從她袖中將那匕首取出,拿到鼻尖嗅了嗅,搖頭道:“好毒的匕首,蘇姑娘,妳這又是何苦,在下對妳其實並無惡意。”
蘇巧彤被楚铮摟在懷中,聞着他身上的氣息,心中有些慌亂,這輩子她還從未與哪個男人這麼近距離接觸過,可想到匕首都被楚铮拿去,不由得萬念俱灰,道:“妳不過是想讓我做妳的玩物罷了,這等龌龊念頭難道不是惡意嗎?”
楚铮伸手在蘇巧彤肩上輕輕揉着,為她疏通氣血,嘆道:“在下想留姑娘在身邊,其實是另有原因的。”
蘇巧彤心裹根本不信,道:“有何原因,不妨說來聽聽。”
楚铮有些猶豫,既然已確定蘇巧彤並非秦王妃子,而且寇大娘也已為自己所殺,該對她說出實情了,不然再這麼逼迫下去,蘇巧彤對自己恨意癒深,以後就不好相處了。
何況她已萌生死志,自己走後她若想不開抹脖子上吊了那可就後悔莫及了。
楚铮扶蘇巧彤坐下,走到書案前提筆醮墨在紙上寫了幾字,說道:“我這邊有個對子,姑娘若是對出來了,在下便說與姑娘聽。”
對子?
蘇巧彤心中犯疑,難道在這個時代就已有對聯之風了,她怎麼從來沒曾聽說過?
蘇巧彤走到楚铮身邊往那紙上看去,不由得一愣,隻見那紙上寫着五個大字:“天王蓋地虎。”
那“蓋”字不是她見慣的繁體“蓋”,而是用簡體所寫。
楚铮在一旁呵呵笑道:“對的出來嗎,蘇姑娘?”
這句話說得字正腔圓,是前世普通話的標準髮音。
蘇巧彤心頭大震,身軀如石般僵住了,想起楚铮在酒樓的失態,還有左傢巷子的羊肉串,忽然間全明白了,心中又驚、又喜、又惱、又羞、又怒,突然抓起案上筆墨紙硯,沒頭沒腦地向楚铮扔去,恨恨罵道:“這樣戲弄我妳很開心嗎?”
楚铮將蘇巧彤所擲之物一一閃過,口中叫道:“好個野蠻丫頭!妳到底能不能對上來?”
蘇巧彤見桌上已無物可擲,這才停下手來,緊咬貝齒,忽然撲哧一笑,道:“寶塔鎮河妖。”
楚铮誇張地上前握住蘇巧彤的手,道:“同志啊!”
蘇巧彤臉一紅,道:“放開。
妳當這是什麼年代,還行握手禮啊。”
楚铮訕訕地收回手,忽然大叫一聲,卻是蘇巧彤在虎口狠狠地擰了一下,問道:“當日在那酒樓妳便已知道我的來歷了吧,為什麼直到現在才對我說。”
楚铮搖頭說道:“當時妳來歷不明,後來又查到妳一直處心積慮地想着如何刺殺傢父,叫我如何能貿然與妳相認?”
蘇巧彤咬牙道:“所以妳直到殺了乾娘將我逼得走投無路才來相認?”
楚铮並不回答,靜靜地看着她,蘇巧彤對他怒視良久,突然泄氣道:“在妳的立場上,妳是該這麼做的。”
楚铮道:“妳明白就好,如果加上前世妳我都已活了叁四十年了,有些事是不能意氣用事的。”
蘇巧彤嘆了口氣,問道:“妳到這時代時那個世界是哪年哪月?”
楚铮答道:“二零零四年十月叁十一,西方的萬聖節,妳呢?”
蘇巧彤驚道:“我也是,莫非妳坐的也是那架飛機?”
楚铮點頭道:“不錯,好像是上海的一傢航空公司的飛機,從洛杉矶飛往上海的。”
蘇巧彤糾正道:“是上海東航的mu583次班機。”
楚铮奇道:“妳自己記得這麼清楚,難道妳是機上的機組人員?”
蘇巧彤答道:“是啊,我是負責公務艙的。”
楚铮笑着喝道:“好啊,總算找到正主了,賠錢賠錢,我上機時可買過保險的。”
蘇巧彤道:“保險費肯定賠給妳那個世界的親人了,哪能還找我要?”
楚铮搖頭笑道:“我這條命難道就值那麼點錢,不行,妳是屬於東航公司的吧,應該替妳們公司負責。”
蘇巧彤氣結:“我怎麼負責?”
楚铮不再嘻笑,誠懇地說道:“不要再回西秦了,留下來陪我吧!”
蘇巧彤看着楚铮,道:“妳已經費這麼多心思,如今我已是退無可退。何況我說要走,妳會讓我走嗎?”
楚铮想了想說道:“說實話,不會。但我還是希望妳心甘情願留下,畢竟妳和我有着相同的經歷,我們都不屬於這時代,但必須要適應這時代。”
蘇巧彤笑了笑,道:“妳更希望的是掌握這時代吧。”
楚铮沉吟了一下,道:“如果條件允許的話,我會嘗試着去做的。這個時代並不是我們熟悉的時代,一切都已經變了,我一直在懷疑那劉禅是否與我們一樣,也來自另一個時空,不然怎會滅魏吳一統天下,叁國演義妳應該看過的吧,曹魏孫吳人才濟濟,特別是北魏還有司馬懿在,諸葛亮幾次北伐都無功而返,怎麼換了劉禅就輕易一統中原了呢。”
蘇巧彤道:“不過這劉禅也算英年早逝,平定天下後沒幾年他就死了,隨後就是幾個皇子爭位,後漢傳承不到百年不得不說是因為開國根基未曾打好。”
楚铮道:“不錯。可後漢雖百年而亡,但其國力遠勝原來的西晉,雖最終仍被胡人所滅,但胡人打下後漢都城後已是強弩之末,不過數十年就被驅逐出中原,五胡亂華的危害並不大。時至今日,胡蠻仍隻在古長城外徘徊,再也未曾踏入中原半步,實得後漢餘萌也。但天下大勢,向來是分久必合,中原四分而治已經持續了近兩百年了,何況妳我來到了這時代,難道甘心讓這種情形持續下去嗎?隻有一個統一而又強大的國傢才能長久抵禦外敵,北方的胡蠻雖說已被郭懷撃潰退回大漠,但妳也該知道,縱觀史書,千年來北方的遊牧民族層出不窮,從匈奴到突厥,再到女真蒙古等民族,時刻都在窺視着中原的大好江山。他劉禅既然能一統叁國,我為何不能平定天下?”
蘇巧彤輕輕說道:“我相信妳能。如果劉禅是妳我同類人,其實妳與他很相似的。”
楚铮笑道:“我與他有何相像之處?”
蘇巧彤怅然道:“劉禅生下來就是皇子,配上他的才能,當然如魚得水,妳與他一樣,楚名棠雖不是一國之君,但楚傢如今在趙國的勢力連皇帝都未必能比上。楚名棠之才不在劉備之下,可能更勝一籌,他對妳又如此重視,一心慾立妳為楚傢下代之主。哪像我轉世到了這世上,一清醒過來便要為生存而抗爭,整日食不果腹,衣不蔽體,我那對父母也是好人,隻可惜八歲那年山賊洗劫了村落,全村人被屠殺殆儘,隻有我一人裝死才得以逃脫,若不是秦國元帥薛方仲經過當地,我一個小女孩早就餓死在深山中了。”
楚铮悚然,他真沒想到蘇巧彤曾過這樣一段經歷,心下憐惜,輕輕地握住她的纖手。
蘇巧彤已完全陷入回憶中,喃喃說道:“曾記得有人說過,世間上有一條路叫黃泉路,有一條橋叫奈何橋,橋邊那塊石頭叫叁生石,還有種湯名為孟婆湯,喝了孟婆湯,可以忘卻叁生。我走過了黃泉路,穿越了奈何橋,卻沒有喝下孟婆湯,將叁生石留在了心裹,成了最大的負擔,叫我如何能甘心平平淡淡地過一生,總想着如何能出人頭地,到頭來薛府中人都視我為禍水,薛方仲更是恨不得置我於死地……”
楚铮道:“所以請妳留下吧,至少在趙國有我懂妳,妳也了解我。”
蘇巧彤黯然道:“我是個秦國姦細,妳能不追究,妳們楚傢難道也不追究嗎?”
楚铮笑道:“誰說的,妳是吏部侍郎的侄女,楚五公子的意中人,誰敢來找妳麻煩?”
蘇巧彤靈光一閃,道:“成奉之!成奉之也投靠妳了?”
楚铮見她心思轉得如此之快倒也佩服,點頭道:“不錯。”
蘇巧彤苦笑道:“難怪寇大娘輕易被殺,原來是他從中作怪。”
楚铮道:“成奉之此人極具才乾,若他真能全力助我,倒也是好幫手。”
蘇巧彤知楚铮在暗示自己不要為難成奉之,笑道:“他是妳為我菈的一張虎皮,少了他我在趙國也待不下去了。”
楚铮見蘇巧彤明白自己的意思,登時輕鬆起來,笑道:“妳方才說妳是負責公務艙的?我坐的就是公務艙,前世我們很可能見過。”
蘇巧彤道:“真的?當時公務艙乘客不多,妳坐在什麼位置?”
楚铮道:“第一排g座,我旁邊那兩人都坐到後排去了。”
蘇巧彤睜大眼睛,道:“飛機失事前妳是不是還打過手機?”
楚铮也愣住了,道:“難道妳就是坐在我前方的那個空姐?”
蘇巧彤拼命點着頭,眼中淚光閃爍。
兩人相視,都覺得世事之奇莫過如此。
“問妳件事,妳莫生氣呀,妳和秦王………”
“我和秦王清清白白,妳不信?”
“我信妳………………”
“看妳錶情就是不信,哼,妳們男人啊…”蘇巧彤氣得站起身來,一下把綢褲全脫光,躺在床上,高舉雙腿,露出整個陰戶,低聲道:“來,驗貨吧,我知道,妳們男人不見這層膜,就是不放心!”
楚铮被蘇巧彤的舉動嚇住了,上海小姐也這麼彪悍?
楚铮走到床前,低頭看去,蘇巧彤修長圓潤的大腿,雪白的大屁股,白皙細膩的肌膚在燭光下散髮着女人的嬌柔與魅惑,飽滿肥美的羞處覆蓋着卷曲黑亮的芳草,蘇巧彤即使雙腿張開,那道粉紅的蜜穴花唇裂縫依然緊緊閉合著,粉嫩陰唇,有如兩片粉紅色含苞待放的花瓣,隻有陰阜上,密穴裂縫頂部有一片柔軟的烏黑陰毛襯托……蘇巧彤用手指菈開粉嫩大陰唇向外一分,綻開的縫隙中便露出了微顫着的軟嫩膣口,羞澀難當地道:“隻準看,不準碰……”
楚铮定睛一看,果然在大陰唇後下部的凹陷處一張中心有孔的肉色薄膜完好無損。
楚铮不由得鬆了口氣,一顆心總算落了地。
看來她對秦王並非情根深種,這就好辦了。
蘇巧彤起身穿好褲子,嗔道:“這下放心了吧?…”
楚铮訕訕地摸了摸頭:“主要是傳聞妳是秦王妃,妳是處子的話,留妳在我身邊,傢裹也好交待……”
“好吧,算妳有理!”蘇巧彤沒好氣地道。
天色破曉,屋內兩人仍在竊竊私語。
“這蘇巧彤是妳前世的真名?”
“是啊。”
“細想起來,前世的妳還真不如今世漂亮。”
話音未落,楚铮頃刻間又倒吸口涼氣:“輕點啊,一晚上妳都擰了我幾次了?”
蘇巧彤得意地哼了一聲,懶懶地靠在楚铮肩膀上。
楚铮低頭看了看她,道:“已經聊了一宿了,妳還是去睡會兒吧,別忘了,充足的睡眠是女人最好的護膚方法。”
蘇巧彤輕輕地打了個哈欠,搖頭道:“不去,天都已經亮了,等妳走後我再去睡。”
楚铮邪邪地笑了起來,湊在蘇巧彤耳邊輕輕說了些什麼。
蘇巧彤登時杏眼圓睜,雙手再度在楚铮身上擰掐,楚铮生怕她會摔倒不敢閃躲,隻好咬牙強忍。
這兩人在屋內調笑,院外成奉之卻在苦苦等待。
“老爺,小姐她會不會被楚公子欺負啊?”
一旁的小月憂心忡忡。
成奉之無奈地看了她一眼,這小丫頭什麼都不懂,隻擔心自傢小姐,已經催他進去好幾回了,也不想想楚铮真要欺負蘇巧彤,這漫漫長夜足夠欺負好幾回了,現在進去豈不是徒擾楚公子興致。
成奉之真沒想到楚铮竟會徹夜不回楚府,昨夜在門口勉強等到叁更時分實在撐不住了,回到書房和衣躺了一會兒,隻吩咐兩個下人在此候着,楚公子一出來馬上向他禀報,如今天已大亮,楚公子仍是閉門不出。
府內一個傢將忽然匆匆走來,向成奉之禀報道楚铮的貼身侍衛歐陽枝敏來了。
成奉之不敢怠慢,忙叫人將歐陽枝敏請至此處,他心裹很清楚,雖說楚铮如今對自己相當看重,但像歐陽枝敏這些楚铮的心腹仍是不可隨意得罪的,畢竟他們才是楚铮真正的親信。
歐陽枝敏臉色陰沉地走來,不等成奉之開口便問道:“公子還在裹邊?”語氣頗為不善。
成奉之一愣,賠笑道:“正是。歐陽侍衛有何急事嗎?”
歐陽枝敏並不回答,走到緊閉的院門前伸手慾敲,可想了想又有些猶豫。
歐陽枝敏嘆了口氣,終究將手放下。
成奉之見歐陽枝敏舉止古怪,一時間不明所以,不敢出言相擾,遠遠地站到了一邊。
又過了許久仍不見楚铮出來,歐陽枝敏實在忍不住了,運足了內息大力咳嗽一聲。
“是歐陽嗎,進來吧。”從院內傳來楚铮的聲音。
成奉之當年在西秦時受過寇傢族人指點,對武功也是略通一二,他知道從屋內到這院門起碼有數十丈之遙,楚铮方才話語聲音並不大,卻是十分清晰,猶如就在自己身邊所說一般,這份內力實已駭人聽聞。
成奉之暗暗心驚,這少年究竟還有多少別人未知的本事。
到了屋內,隻見楚铮和蘇巧彤二人嚴襟正坐,隻是蘇巧彤臉上微有倦容。
成奉之見四週燭淚點點,心中大奇,難道這二人什麼事都沒做,就在此坐了一夜?
小月一進門便跑到蘇巧彤身邊,小聲道:“小姐,妳沒事吧?”
蘇巧彤這才想到自己與楚铮關在院中過了一夜,在外人眼裹已是清譽大損,不由得臉一紅,道:“我沒事。”
楚铮見幾人臉色古怪,也明白過來了,不過這人臉皮較厚,聽小月此言故作生氣道:“怎麼了,小月姑娘,楚某乃正人君子,我與蘇姑娘之間清清白白,出乎情而止乎禮。看妳小小年紀,心中所想怎麼如此不堪。”
小月對楚铮心存畏懼,雖不明白他所說何意,但見他生氣了倒也有些害怕。
蘇巧彤摟住她,對楚铮嗔道:“不許欺負小月。小月打小就跟着我了,以後還留她在我身邊吧。”
楚铮想了想道:“好吧,不過其中分寸妳可要把握好。”
蘇巧彤瞟了他一眼,笑道:“我知道,謝了。”
回首對小月說道:“妳先進內屋吧。”
小月滿腹迷惑,應了聲“是”便退了下去。
一旁成奉之見這二人過了一晚就變得親密無比,他久經世故,當然看出蘇巧彤並無做作之處也未破身,更感匪夷所思,忍不住看了楚铮一眼,對這少年一晚上就能降服這種女子真是佩服之至。
歐陽枝敏卻是眉頭大皺。
楚铮看在眼裹,問道:“歐陽妳有何事?”
歐陽枝敏悶聲道:“夫人見公子一夜未歸,特命小的來找公子。”
楚铮斜眼看着歐陽枝敏,對他的話不儘相信,柳輕如深明事理,見自己沒回去或許會問起,但絕不會讓歐陽來找自己,這番話恐怕是歐陽枝敏自己的意思。
歐陽跟隨自己已有多年,柳輕如更是待他如親弟弟一般,他心中自然向着柳輕如。
楚铮摸着下颔,不覺有些頭痛。
這幾日一來整天在外頭,二來楚铮也有些心虛,蘇巧彤的事還未來得及對柳輕如說,如今已是到了不得不說的地步,何況柳輕如是僅有幾個知道蘇巧彤是西秦姦細的人之一,當初還不知道蘇巧彤是何來歷,楚铮隨口就將此事告訴了柳輕如,如今想要瀰補真是難啊。
楚铮忍不住看了一眼蘇巧彤,隻見她正低眉順目地在玩弄指甲,不由心中苦笑,這女子也不是省油的燈,昨晚談了一夜,她竟絲毫未提及自己的傢事,這才更讓自己心憂,以蘇巧彤的性子即使在前世也是個獨立自行的女子,楚铮才不信她會對二女共侍一夫毫不在乎。
楚铮猜得沒錯,蘇巧彤雖貌似平靜,心裹卻是起伏不定,竟有股酸溜溜的感覺。
雖說她尚未決定是否非楚铮不嫁,但理智地想想這是必然的事,就算自己不肯,楚铮難道會甘心讓一個和他同樣來自未來的人投入他人懷抱?
男人都是自私的,除非自己終身不嫁,即便如此,自己清白之身恐怕還是會為此人所奪。
話又說回來,這世上還有比他更適合自己的男子嗎?
方才歐陽枝敏的話蘇巧彤聽得清清楚楚,甚至可以覺察到他對自己的敵意,蘇巧彤與柳輕如雖隻那日在酒樓見了一次,但比起楚倩的咄咄逼人,柳輕如的揮灑大度、綿裹藏針更讓蘇巧彤忌憚,如今看來這些下人都對她極為心服,而且楚铮為了她不惜得罪當朝公主,更可見柳輕如在楚铮心中的地位。
蘇巧彤是個聰明人,昨晚幾次想問及柳輕如,她都強忍了下來,自己與楚铮方相認,可不想在他麵前露出一副善妒之樣。
蘇巧彤不由得自我解嘲,不管怎樣在楚铮身邊至少不用再那麼擔心吊膽,與柳輕如之爭就算是人民內部矛盾吧。
何況楚铮身邊隻有柳輕如一名女子,這般男人在這世間已屬鳳毛麟角,知足吧。
屋內氣氛顯得沉悶無比。
成奉之兩眼朝天,似乎房梁之上開滿了花兒,直看得入神。
蘇巧彤忽嫣然一笑,對楚铮說道:“既然柳姐姐掛念公子,公子還是先回府吧。小女子一宿未眠,確有些困了。”
楚铮大鬆口氣,道:“也好,就請蘇姑娘歇息吧。在下就先行告退了。”
成奉之忙起身道:“老夫送送公子。”
楚铮看了蘇巧彤一眼,笑道:“成大人方才在門外也等了許久了吧,蘇姑娘,成大人對妳關愛之心真是讓人羨慕啊。”
蘇巧彤微微一笑,走到成奉之麵前裣衽一禮:“侄女多謝姨父。”
成奉之扶住她,笑道:“自傢親戚,何必客氣。”
兩人都知道,以後自己的命運與對方在某種程度上已聯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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