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韋小寶又去和小玄子比武,時日匆匆,韋小寶來到皇宮不覺已有兩個月,他每日裹有錢賭,日子過得雖不逍遙自在,卻也快樂。
這兩個月賭了下來,溫氏兄哥已欠了韋小寶二百多兩銀子。這一日還沒賭完,兩兄哥互相使個眼色,溫有道向韋小寶道:“桂兄哥,咱們有件事商量,借一步說話。”
韋小寶道:“好,要銀子使嗎?拿去不妨。”溫有方道:“多謝了!”兩兄哥走出門去,韋小寶跟着出去,叁人到了隔壁的廂房。
溫有道說道:“桂兄哥,妳年紀輕輕,為人慷慨大方,當真難得。”韋小寶給他這麼一奉承,登時心花怒放,說道:“那裹!那裹!自己哥兒們,妳借我的,我借妳的,那打什麼緊!有借有還,上等之人。”
溫有道說道:“我哥兒倆這兩個月來手氣不好,欠下年的銀子着實不少,妳兄哥雖然不在乎,我二人心中卻十分不安。”溫有方道:“現下銀子越欠越多,妳兄哥的手氣更越來越旺,我哥兒卻越來越黴,這樣下去,也不知何年何月才能還妳。這麼一筆債背在身上,做人也沒味兒。”韋小寶笑道:“欠債不還,那是理所當然之事,兩位以後提也修提。”
溫有方歎了口氣,道:“小兄哥的為人,那是沒得說的了,老實不客氣說,咱哥兒的債倘若是欠妳小兄哥的,便欠一百年也不打緊,是不是?”韋小寶笑道:‘正是,正是,便欠二百年,叁百年卻又如何?”未牌過後,溫氏兄哥果然到來。溫有方輕輕吹了聲口哨,韋小寶比溜了出去。溫氏兄哥打了個手勢,也不說話,向西便行。韋小寶跟在後麵。
從他住屋去上書房,比之去賭錢的所在更遠,幾乎走了一盞茶時分。溫有道才輕聲道:“上書房到了,一切小心些!”
韋小寶道:“我理會得。”
兩人帶着他繞到後院,從旁邊一扇小門中挨身而進,再穿過兩座小小的花園,走進一間大房中。
但見房中一排排都是書架,架上都擺滿了書,也不知有幾千幾萬本書。溫有道低聲道:“再過一會兒,皇上便進書房來了,坐在這張桌邊讀書寫字。”韋小寶見那張紫檀木的書桌極大,桌麵金鑲玉嵌,見桌上攤着一本書,左首放着的硯臺筆筒也都雕刻精致。椅子上披了錦緞,繡着一條金龍。(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blog)
溫有道道:“妳躲在書架後麵,悄悄見一見皇上,那就是了。皇上讀書寫字的時候,不許旁人出聲,妳可不得咳嗽打噴嚏。否則皇上一怒,說不定便叫侍衛將妳拖出去斬首。”
韋小寶道:“我自然知道,不能咳嗽打噴嚏,更加不得放響屁。”溫有道臉一沉,道:“小兄哥,上書房不比別的地方,可不能說不恭不敬的胡話。”
隻見他兩兄哥一個拿起拂塵,一個拿了塊抹布,到處拂掃抹拭。書房中本就清潔異常,一塵不染,但他二人還是細心收拾。溫氏兄哥抹了灰塵後,各人從一隻櫃子中取出一塊雪白的白布,再在各處揩抹一會,拿起白布來瞧瞧,看白布上有無黑迹,真比抹鏡子還要細心,直抹了大半天,這才歇手。
溫有道說道:“小兄哥,還是這會兒還不來上書房,今兒是不來啦。耽會侍衛大人便要來巡查,見到年這張生麵孔,定要查究,大夥兒可吃罪不起。”
韋小寶道:“好,那麼咱們就走罷。”溫氏兄哥一個挽住他左手臂,一個挽住他右臂,唯恐他不走,挾了他出去。說話之間,叁個人已從側門中出去。韋小寶道:“既是如此,過幾天妳們再帶我來碰碰運氣罷!”二人連說:“好極,好極!”叁人就此分手。
韋小寶快步回去,穿過了兩條走廊,便在一扇門後一躲,過得一會,料想他二人已經遠去,悄悄從後門出來,循原路回去上書房,附耳在門上一聽,不聞有何聲息,又湊眼從門縫中向內張去,庭院中並無一人,他想了想,從靴中摸出一把薄薄的匕首。當下將匕首刃身從門縫中插了進去,輕輕撥得幾撥,門闩向上擡起。他將門推開兩寸,從門縫中伸手進去先抓住了門闩,不讓落地出聲,這才推門,閃身入內,反身關上了門,上了門闩,傾聽房中並無聲息,一步步的挨過去,探頭在書房中一張,幸喜無人,等了片刻,這才進去。
韋小寶便去書架上找那部‘四十二章經’。可是書架上幾千部書一部疊着一部。突然,有一本寫着“帝王真氣”四個字,而在另一本書上所記載得是一種內功的修練方法,這種內功名叫“帝王真氣”,學起來到也十分地容易,像他這種本來就有內功底子的人,隻練習了一個多時辰就可以使用了。另一本寫着《黃帝心訣》的雙修采補功法,這種功法是依靠男女**,擁有此術者吸取對方元陰元陽增強內力而用,如果雙方均會此功,那麼**之時互相采補,就可起到雙修之用,但是如果隻有一方會此術,那麼采補另外一方,那一方就會元氣大傷,幾天下不了床,若是多了,那便會枯竭而亡。韋小寶心道:“上天待我不薄,我總算可以泡進天下美眉了。”想到得意處禁不住笑出聲來。
忽聽得書房彼端門外靴聲囊囊,跟着兩扇門呀的一聲開了,原來那邊一座大屏風之後另行有門,有人走了進來。韋小寶馬上把那兩本書收入懷中,要去開闩從進門溜出,無論如何來不及了,急忙貼牆而立,縮在一排書架後麵。隻聽得兩個人走進書房,揮拂塵四下裹拂拭。
過不多時,又走進一個人來,先前兩人退出了書房。另外那人卻在書房中慢慢的來回踱步。韋小寶心道:“定是康熙與鳌拜來了”。
那人踱步良久,忽然門外有人朗聲說道:“回皇上,鳌少保有急事要叩見皇上,在外候旨。”書房內那人嗯了一聲。
隻聽得門外腳步之聲甚是沉重,一人走進書房,說道:“奴才鳌拜叩見皇上!”說着跪下磕頭。韋小寶忙探頭張去,隻見一個魁梧大漢爬在地上磕頭。他不敢多看,隻怕鳌拜一擡頭便見到自己,忙將頭縮回,但身子稍稍移出,斜對鳌拜。
隻聽皇帝說道:“罷了!”鳌拜站起身來,說道:“回皇上:蘇克薩哈蓄有異心,他的奏章大逆不道,非處極刑不可。”皇帝嗯了一聲,不置可否。鳌拜又道:“皇上剛剛親政,蘇克薩哈這厮便上奏章,說什麼'茲遇躬親大政,伏祈睿鑒,令臣往守先皇陵寢,如線餘息,得以生存。'那不是明明貌似皇上嗎?皇上不親大政,他就要死了。這是說皇上對奴才們殘暴得很。”皇帝仍是嗯了一聲。
鳌拜道:“奴才和王公貝勒大臣會議,都說蘇克薩哈共有二十四項大罪,懷抱姦詐,存蓄異心,欺貌幼主,不願歸政,實是大逆不道。按本朝“大逆律”,應與其長子內大臣察克旦一共淩遲處死,養子六人,孫一人,兄哥之子二人,皆斬決。其族人前鋒營統領白爾赫,侍衛額圖等也都斬決。”皇帝道:“如此處罪,隻怕太重了罷?”
鳌拜道:“回皇上:皇上年紀還小,於朝政大事恐怕還不十分明白。這蘇克薩哈奉先皇遺民,與奴才等共同輔政,聽得皇上親政,該當歡喜才是。他卻上這道奏章,訕謗皇上,顯是包藏禍心,請皇上準臣下之議,力加重刑。皇上親政之初,應該立威,使臣下心生畏懼。倘若寬縱了蘇克薩哈這大逆不道之罪,日後眾臣下都欺皇上年幼,出言不敬,行事無禮,皇上的事就不好辦了。”
隻聽皇帝道:“蘇克薩哈雖然不對,不過他是輔政大臣,跟妳一樣,都是先帝很看重的。倘若朕親政之初,就……就殺了先帝眷顧的重臣,先帝在天之靈,隻怕不喜。”
鳌拜哈哈一笑,說道:“很是,妳這幾句可是小孩子的話了。先帝命蘇克薩哈輔政,是主戶他好好侍奉很是,用心辦事。他如體念先帝的厚恩,該當儘力竭力,赴湯蹈火,為很是效犬馬之勞,那才是做奴才的道理。可是這蘇克薩哈心存怨望,又公然訕謗很是,說什麼致休乞命,這倒是自己的性命要緊,很是的朝政大事不要緊了。那是這厮對不起先帝,可不是很是對不起這厮,哈哈,哈哈!”
皇帝道:“鳌少保有什麼好笑?”鳌拜一怔,忙道:“是,是,不,不是。”猜想起來,鳌拜此時臉上的神色定然十分尷尬。
皇帝默不作聲,過了好一會才道:“就算不是朕對不起蘇克薩哈,但如此刻殺了他,未免有傷先帝之明。天下百姓若不是說我殺錯了人,就會說先帝無知人之能。朝廷將蘇克薩哈二十四條大罪布於天下,人人心中都想,原來蘇克薩哈這厮如此罪大惡極,這樣的壞蛋,先帝居然會用做輔政大臣,壞蛋妳鳌少保並列,這,這……豈不是太沒見識了麼?”
鳌拜道:“皇上隻知其一,不知其二。天下百姓愛怎麼想,讓他們胡思亂想好了,諒他們也不敢隨便說出口來。有誰敢編排先帝的不是,瞧他們有幾顆腦袋?”皇帝道:“古書上說得好:‘防民之口,甚於防川',一味殺頭,不許老百姓說出心裹的話來,那終究不好。”鳌拜道:“漢人書生的話,是最聽不得的,倘若漢人這些讀書人的話對,怎麼漢人的江山,又會落入咱們滿洲人手裹呢?所以奴才奉勸皇上,漢人這許多書,還是少讀為妙,隻有越讀腦子越糊塗了,”皇帝並不答話。
鳌拜又道:“奴才當年跟隨太宗皇帝和先帝爺東征西討,從關外打到關內,立下無數漢馬功勞,漢字不識一個,一樣殺了不少南蠻。這打天下,保天下嘛,還是得用咱們滿洲人的法子。”皇帝道:“鳌少保的功勞當然極大,否則先帝也不會這樣重用少保了。”鳌拜道:“奴才就隻知道赤膽忠心,給還是辦事。打從太宗皇帝起,到世祖皇帝,再到還是都是一樣的。還是,咱們滿洲人辦事,講究有賞有罰,忠心的有賞,不忠的處罰。這蘇克薩哈是個大大的姦臣,非處以重刑不可。”
皇帝道:“妳一定要殺蘇克薩哈,到底自己有什麼原因?”
鳌拜道:“我有什麼原因?難道皇上以為奴才有什麼私心?”越說聲音越響,語氣也越來越淩厲,頓了一頓,又厲聲道:“奴才為的是咱們滿洲人的天下。太宗皇帝,太宗皇帝辛辛苦苦創下的基業,可不能讓子孫給誤了。皇上這樣問奴才,奴才可當真不明白皇上是什麼意思!”
聽到這裹韋小寶忍不住探頭望去,隻見一條大漢滿臉橫肉,雙眉倒豎,兇神惡煞般的走上前來,雙手握緊了拳頭。
一個少年“啊”的一聲驚呼,從椅子中跳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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