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覺睡的十分香甜,醒來時天色已經大亮,着衣起床,開了房門。辛夷早已站在室外伺候,看到韋小寶,立即巧笑嫣然躬身道:“韋公子早安。”
韋小寶颔首道:“姑娘早。”
辛夷俯首道:“韋公子乾萬不可這般稱呼,小婢擔當不起,妳叫小婢名字就好了。”接着匆匆道:“小婢替韋公子打洗臉水去。”轉身朝屋後奔去。不多一回,辛夷打來洗臉水,等韋小寶盟洗完畢,她已在外麵一間小客室中,放好了早點,嬌聲說道:“韋公子請用早點了。”韋小寶跨出房間,辛夷立即替他菈開椅子,伺候他坐下。
韋小寶暗忖道:“這丫頭年紀極輕,雖然臉上戴着麵具,但看去亭亭玉立,想來麵貌也不會太醜,而且處處善伺人意,服侍唯恐不週,顯是百花幫經過嚴格挑選訓練出來的了。”心中想着,也不客氣,就在椅上落座,自顧自地吃畢早點,辛夷又送上了一方潔白的麵巾。就在此時,隻聽院中傳來一陣細碎的腳步聲,一個身穿白色衣裙的麗人,俏生生從外麵走了進來。那麗人除了一頭烏黑如雲的秀髮,全身潔白如雪,連她的秀髮上也束着白色續帶的香花,看去身材纖秀,飄飄慾仙。
辛夷一眼看到白衣麗人,低聲說道:“韋公子,總管來了。”韋小寶聽說這白衣麗人就是百花幫的總管玉蘭,立即站了起來。
這一瞬功夫,白衣麗人已經跨進客堂,朝韋小寶福了福道:“韋公子遠來,恕賤妾失迎。”
韋小寶慌忙拱手道:“姑娘言重,我如何敢當?”
兩人這一對麵,韋小寶隻覺她柳眉如畫,杏眼如星,配着瑤鼻、**,骨肉勻稱,淡雅之外另有一種高華的氣質,隻是在晨曦中看去,臉色稍嫌蒼白。白衣麗人粲然一笑道:“賤妾小字玉蘭,忝為敝幫總管,還望韋公子多多指教。”
韋小寶一抱拳道:“久仰了。”
玉蘭雙眸凝注,淡淡笑道:“韋公子聽誰說過賤妾了?”韋小寶被他問得一呆,拂須笑道:“姑娘芳名,我今天還是第一次聽到。”(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blog)
玉蘭星目眨動。流露出喜色,粲然嬌笑道:“韋公子不但風趣,而且很會說笑。”頓了頓,接道:“敝幫主聽說韋公子來了,甚是欣喜,特命賤妾來請韋公子前往一晤。”
韋小寶道:“我到了貴幫,自該拜會貴幫幫主。”
玉蘭道:“敝幫主已在仙春館候駕,賤妾替韋公子帶路。”
韋小寶道:“不敢,姑娘前麵請。”
玉蘭朝他低頭一笑,道:“韋公子隨我來。”轉身朝外行去。
韋小寶沒有說話,隨在她身後走出院落,一路穿廊而行,這座宅院,樓宇重重,廊腰漫回,極儘曲折。玉蘭臉上分明戴着制作精巧的人皮麵具,掩去本來麵目。此時她走在前麵,韋小寶看到她頸後膚如凝脂,髮如輕雲,這緩步行法,婀娜身段,輕盈若仙,一身潔白的曳地衣裙,隨着款步擺動,隱約可以看到她纖細的腰肢,不勝一握,任何人跟在她身後,都會油然而生遐思!何況從她身上隨風吹來的淡淡幽香,沁人心脾。韋小寶是常食禁果之人,這時也不由的他心神飄忽,有些渾淘淘的感覺,連經過些什麼地方,都沒看清楚。
一會功夫,已經來到一處花木清幽的樓字麵前,但見畫棟雕梁。丹碧相映,門額上一方小匾,題着“仙春館”叁個古篆。玉蘭腳下一停,回身道:“到了,韋公子請進。”
韋小寶含笑道:“還是姑娘請先。”
玉蘭回眸一笑,領着韋小寶朝裹走去。穿行回廊,朱欄曲折,檻外一片花圃庭院,種植着各種珍貴的盆景花卉。叁間敞軒湘簾低垂,門前站着兩個青衣佩劍少女,看到玉蘭領着韋小寶走來,一齊躬身施禮,輕聲道:“幫主已經在裹麵等候多時,總管請陪同貴賓進去吧。”說罷,一左一右伸手掀開門簾。
玉蘭擡擡手道:“韋公子請。”
韋小寶微一颔首,緩緩跨了進去,裹麵一間寬敞而精致的客室,窗明幾淨,收拾得纖塵不染,連黃漆地闆都光可鑒人。四壁上張掛着名人書畫,陳設精雅,華而不俗,一張紫檀椅上,端坐着一個身穿鵝黃衣裙,麵覆輕紗的女子。這時看到玉蘭陪着韋小寶走入,已從椅上盈盈站起,輕啟**,說道:“韋公子俠駕遠莅,賤妾有失迎迓,還望韋公子恕罪。”聲音嬌脆,宛如出谷黃莺。
韋小寶不禁暗暗一怔,這黃衣女子,自然是百花幫的幫主無疑,但聽她的聲音,年紀似是極輕。玉蘭已在韋小寶身邊,輕聲說道:“韋公子,這位就是敝幫幫主了。”
韋小寶即呵呵一笑,抱拳道:“幫主領袖群芳,幸會之至。”
百花幫主左手輕輕一擡,說道:“韋公子請坐。”
韋小寶手撚飄胸黑須,微微欠身道:“謝坐。”老實不客氣在她左首一張椅子上坐下。玉蘭等幫主坐下,也在她下首一張椅子上落座,一名青衣使女端上香茗。
百花幫主嬌脆的道:“黑玫瑰把韋公子請來敝幫,實是敝幫有求於韋公子,還望韋公子多多原諒才好。”
她說來嬌柔琦轉,悅耳動聽,就算是滿懷怒氣的人,也會轉怒為喜,何況韋小寶有為而來,根本一點氣憤也沒有。聞言一手撚須,微微一笑道:“隻不知是什麼事,還請幫主明言,我洗耳恭聆。”他目光灼灼,隻是盯注在她麵紗之上。
百花幫主似有所覺,麵紗中那雙清盈目光,避開他的視線,緩緩說道:“此事關係敝幫至大,敝幫把韋公子請來,務望韋公子賜助了。”
韋小寶道:“此事對貴幫既然重要,我能力所及,極願效勞,幫主但請說明內情,容我考慮考慮。”
百花幫主欣喜的道:“韋公子是答應了?”
韋小寶道:“幫主還未說出究是何事?”
玉蘭陪坐一旁,插口道:“對這件事,韋公子已有卓越成就,想來也不算難事了。”
百花幫主輕哦一聲道:“如蒙韋公子俯允相助,敝幫自有重謝。”
韋小寶淡淡一笑道:“我方才說過,隻要不是傷天害理之事,我能力所及,極願效勞,不在重謝二字之上。”
百花幫主似是微有赧然之意,俯首道:“韋公子胸懷磊落,恕賤妾失言了。”
玉蘭道:“幫主,此事還是由屬下告訴韋公子吧?”
百花幫主點點道:“也好。”
玉蘭望了韋小寶一眼,說道:“飛鷹教劫持四川唐仁、嶺南溫一輝和少林樂華大師,華山派的掌門,等武林各派掌門,五大傢族已招飛鷹教的毒手,江湖各派已是岌岌可危,我們這次請韋公子前來,是共商對付飛鷹教的大計。”
韋小寶說道:“好吧,我答應了。”
百花幫主一雙水樣輕盈的眼睛,從麵紗之中,透露出喜說的神色,粲然笑道:“當真麼?”
韋小寶道:“我既然答應了,自然算數。”
百花幫主伸出一隻瑩自如玉的纖手,輕輕貼着麵紗,說道:“這太好了,我知道韋公子一定會答應的。”
韋小寶目光看到百花幫主那隻嫩若春筍,柔若無骨的纖手,玉蘭問道:“幫主還有什麼吩咐麼?”
百花幫主嬌聲說道:“韋公子已經答應了,其餘的事,由妳去辦好了。”玉蘭恭敬地應了聲“是”。
韋小寶眼看談話應該到此為止,這就緩緩站起,抱拳一揖,說道:“幫主別無見教,我該告退了。”玉蘭身為總管,是陪着韋小寶進來的,韋小寶站起來了,她自然也跟着站了起來。但在站起之時,卻暗暗朝百花幫主使了一個眼色。
百花幫主忽然看了韋小寶一眼,嬌柔的道:“韋公子且請寬坐。”
韋小寶隻得回身坐下,問道:“幫主還有什麼見教?”
百花幫主朝玉蘭道:“妳也坐下來。”玉蘭微微一笑,依言坐下。
百花幫主臉向韋小寶,徐徐說道:“既然韋公子不是外人,那玉蘭妳也已真麵目見見韋公子吧。”
玉蘭道:“屬下遵命。”隨着話聲,也揭下了麵具。如果說百花幫主是嬌艷的富貴牡丹,那麼玉蘭就是名副其實的玉蘭花。冰肌雪貌,綽約姑射仙人;瓊樓玉宇,輕盈廣寒仙子!
韋小寶看得又是一呆,暗暗忖道:“看來百花幫和總管玉蘭,都不過是十九二十來歲,這般年輕貌美的少女,居然在江湖上別樹異幟,創立百花幫,和刀頭舐血的武夫共爭長短,豈非奇事?”
玉蘭脈脈含情的注視着他,淺淺笑道:“沒想到韋公子竟然這般年輕,倒是出入意外之事。”
韋小寶潇灑一笑道:“二位姑娘不是比在下更年輕麼?一個貴為一幫之主,一個貴為一幫總管,在武林中獨樹異幟,英雄出巾帼,豈非更出人意料麼?”
百花幫主一顆芳心,直到此時,才算漸漸定了下來,她手上拿着那張藏如蟬翼的麵具,並未立即帶上,雙目一擡,盈盈凝注,檀口輕啟,說道:“韋公子才俊,定是博學之士,隻不知令師是誰?”
韋小寶道:“幫主垂詢,到時我會告訴與妳的。”
百花幫主琦然一笑道:“令師想必是一位世外高人,韋公子既有礙難之處,不說也罷。”說到這裹轉臉朝玉蘭道:“韋公子初來,乃是本幫的貴賓,妳可曾安排洗塵宴麼?”
玉蘭欠身道:“屬下正要向幫主請示,洗塵宴要安排在中午還是晚上?”
韋小寶慌忙搖手道:“幫主不可客氣,這個在下如何敢當。”
百花幫主粲然一笑道:“妳到了我們這裹,賤妾喬為主人,替妳洗塵接風,乃是稍儘我地主之誼,何況敝幫還得仰仗韋公子鼎力賜助。”一麵回頭說道:“那就中午好了。”玉蘭應了聲“是”,又拿起麵具,覆到臉上,用掌心輕輕在鬓角貼好,起身朝外行去。
小廳上,如今隻剩下百花幫主和韋小寶兩人了。就因為他的都已顯露了本來麵目,一個年輕英俊,一個嬌艷如花,兩人心頭都有些忐忑不安,自然沒有先前來得自然。過了半晌,百花幫主舉手攏了攏鬓邊青絲。
百花幫主忽然雙頰飛紅,望了韋小寶一眼,幽幽的道:“韋公子如不嫌棄,不知肯把我當妳的朋友麼?”這句話,她生似費了很大力氣才說出來的,話聲出口,竟然羞澀的擡不起頭來。
韋小寶心頭不由“咚”的一跳,俊臉微紅,勉強笑道:“幫主言重,在下得識幫主,已感榮幸,我們現在不就是朋友了麼?”
百花幫主目光隻是瞧着地下,手中輕輕揉着那張人皮麵具,輕聲說道:“我是說……”
話聲未落,隻見玉蘭緩步走了進來,欠身說道:“幫主,韋公子,廳中酒席已經擺好,可以入席了。”
百花幫主並未再戴麵具,隻是把麵紗朝臉上一覆,盈盈站起,說道:“酒席已經整治好了,韋公子請。”話聲嬌柔,依然帶着些羞態。
韋小寶慌忙拱手道:“貴幫如此隆情招待,在下實在愧不敢當,幫主請。”
當下由百花幫主和玉蘭陪同韋小寶,出了“仙春館”,繞廊而行,進入一座花廳。廳上早巳擺好酒席,四名身着青羅的少女,垂手侍立。看到幫主陪同進來的貴賓,竟是一位風度翩翩的少年公子,不由呆得一呆,立時迎了上來,一齊欠身為禮。百花幫主擡手肅客,低聲說道:“韋公子請上坐。”
韋小寶連說“不敢”,卻隻得坐了賓位,百花幫主也從容在主位落座,玉蘭跟着在幫主下首坐下。二名青衣少女立即手捧銀壺,替叁人麵前斟滿了酒。百花幫主當先舉起手中酒盃,眼光流盼,嬌聲說道:“韋公子遠來,敝幫無以為敬,這盃水酒,聊錶賤妾一點心意。”說罷,湊盃香唇,一飲而儘。
韋小寶慌忙端起酒盃,說道:“在下該敬幫主的。”和她相對乾了一盃。
百花幫主等侍女又斟滿了酒,再次舉盃,粲然笑道:“韋公子慨允賜助,這盃酒,算是賤妾代錶敝幫,向公子致謝。”
韋小寶惶恐的道:“幫主這個謝字,在下實在不敢當。”
韋小寶麵對兩位絕色佳人殷勤勸酒,心頭感到忐忑不安,聞言忙道:“幫主太客氣了,在下什麼口味都能吃,何況酒菜如此豐盛?該是在下吃過的酒席中,最好的一席了。”
百花幫主甜甜一笑道:“那妳就該多用些。”
四名青衣少女川流不息的上菜,每一道菜都是色香味俱佳。賓主叁人,邊吃邊談。韋小寶幾盃下肚,先前拘謹不安的心情,已漸漸放寬,和兩女談笑自若起來。隻是他假扮祝文華已有多日,說話之時習慣的用手去拂垂胸長須,引來百花幫主和玉蘭的輕笑,這時突聽遠處響起幾聲叱喝!百花幫主神情一動,微微蹙眉道:“外麵髮生了什麼事?”
玉蘭迅快地站起身來,說道:“屬下出去瞧瞧……”話聲甫落,但見一名青衣少女神色匆忙,急步奔丁進來。
玉蘭迎着問道:“妳慌慌張張的有什麼事?”
那青衣少女道:“啟禀總管,方才園中髮現了敵蹤……”
玉蘭聽得一呆,道:“會有這等事?潛入園中來的,是何等樣人?”
育衣少女道:“來人武功極高,好像沒有驚動前麵,是從水道來的……”就在此時,隻聽花廳外響起兩個少女的聲音,叱道:“妳們哪裹來的?還不快快站住?”
接着隻聽一個蒼勁的聲音,冷聲道:“老夫叁人從湖上經過,髮現俗大一座花園,隨便進來看看。妳們這些丫頭,居然仗着練過幾招,敢對老夫等如此無禮?”話聲此時已在花廳外麵。
這時正當大白天裹,百花幫根本重地,居然給人輕易闖了進來!玉蘭此時無暇多問,急匆匆朝外行去。百花幫主一張春花般的嬌臉,也微微變色,伸手入懷,取出麵具,很決摘下麵紗,戴到臉上。韋小寶雖然不知來的是什麼人,但猜想得到百花幫已有強敵尋上門來,這就說道:“幫主有事,隻管請便。”
百花幫主一雙秋水般的眼睛,望着韋小寶,問道:“來的是妳的朋友麼?”
韋小寶搖頭道:“不是在下的朋友。”
百花幫主輕輕籲了口氣道:“不是妳的朋友就好。”接着偏頭問道:“韋公子可要出去看看?”
韋小寶道:“方便麼?”
百花幫主淺淺一笑道:“妳如果想出去瞧瞧,賤妾就陪妳去。”
韋小寶心中一動,潇灑笑道:“隻要沒有不便,在下倒想出去瞧瞧。”
百花幫主溫殷琦的笑了笑,盈盈站起,道:“那就走咯。”一麵回頭朝身後一名使女低聲吩咐道:“火速傳令下去,在沒有弄清來人身份之前,叫前麵的人不用進來。”一名使女躬身領命,閃身朝左側一道門戶奔去。
百花幫主行若無事、和韋小寶並肩走到花廳門口,便自停步。韋小寶隔着簾子望去,隻見玉蘭白衣飄忽,站在階上。階前一片草坪上一排叁個人,麵向花廳而立。中間一人,身穿黑色長衫,赤臉濃眉,額下疏朗朗一把花白胡子,肩頭一柄長劍,雙目炯炯如電,約有五十以上年紀。在他左首是一個身穿半截麻衣,貌相奇醜的漢子,目中隱射藍芒,看去有些古怪。右首站着一個身着青衣的中年人,背上也背一柄長劍,臉色白淨,隻是白得沒有血色。這叁人神情谲異,一望而知來意不善。在這叁人不遠處,圍着四五個手持短劍的青衣少女,自然是百花幫的人了。
玉蘭神色鎮定,目光掠過叁人,注視着赤臉老者,徐徐問道:“光天化日,叁位無故闖入私宅,究竟有什麼事?”她不愧是百花幫的總管,語氣之中,雖有責怪之意,但說來不卑不亢,使人感到她有大傢閨秀的風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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