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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獵艷之韋小寶新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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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獵艷之韋小寶新傳

小說章節

第一章 意外穿越
第二章 小玄子
第叁章 帝王真氣黃帝心訣終見天日
第四章 雙修之法
第五章 擒拿鳌拜
第六章 查抄鳌拜府
第七章 逍遙門
第八章 拿下海老公
第九章 收服假太後
第十章 初出江湖,初顯武功,威懾天地會
第十一章 書生陳近南
第十二章 鳳春潮起
第十叁章 計收美女書童
第十四章 智救美嬌姊姊
第十五章 武功大成
第十六章 強推小郡主
第十七章 天慾教
第十八章 收方怡
第十九章 控制康熙
第二十章 春浪滾滾
第二十一章 天慾聖女
第二十二章 比武招親
第二十叁章 吃了南宮詩詩
第二十四章 吃掉溫秋琴
第二十五章 美人如畫
第二十六章 吃了吳雪茵
第二十七章 四大世傢
第二十八章 琴仙舞仙
第二十九章 雙修救美女
第叁十章 江湖風雲
第叁十一章 百花幫
第叁十二章 百花幫主
第叁十叁章 不速之客
第叁十四章 百花幫太上
第叁十五章 花使
第叁十六章 選拔大會
第叁十七章 妹有深情
第叁十八章 春色無邊
第叁十九章 百花出征
第四十章 大意中計
第四十一章 滿盤皆輸
第四十二章 有女投懷
第四十叁章 覆滅黑風突襲伏龍
第四十四章 火焚星宿
第四十五章 直搗黃龍
第四十五章 敵友莫測
第四十六章 深更探石道
第四十七章 花主逞威
第四十八章 小別勝新婚
第四十九章 意料之喜
第五十章 通吃靈鹫宮
第五十一章 吃掉陳圓圓
第五十二章 天下第一美女
第五十叁章 收服神龍教
第五十四章 王屋山
第五十五章 風月會場
第五十六章 買下麗春院
第五十七章 回京
第五十八章 密囚康熙
第五十九章 滅叁番
第六十章 寵興慧妃
第六十一章 皇後風情
第六十二章 皇後風情2
第六十叁章 新蘭和欣蕾
第六十四章 四季園
第六十五章 張玉倩春情
第六十六章 春意盎然
第六十七章 江吟月
第六十八章 梅蘭竹菊四劍
第六十九章 回歸的春天
第七十章 蘇麻喇姑
第七十一章 推到大玉兒
第七十二章 太皇太後的春天
第七十叁章 美艷的姑姑
第七十四章 叁飛姑姑
第七十五章 選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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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獵艷之韋小寶新傳
作者:北愛yyc200
第叁十九章 百花出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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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叁天之中,百花幫上上下下,練劍的練劍,摩拳擦掌的摩掌擦掌,一片俱是戰鬥氣氛。(而韋小寶也通知了靈鹫宮以及天地會,要他們於十日後伏擊飛鷹教的兩個分舵。)大傢都抱着同樣的心情,要上飛鷹教去顯顯身手。這是第四天的韋晨,天空雲淡星疏,四野一片漆黑。百花洲上的花傢莊院內,不見一點燈火,但卻有一行人從大門中魚貫走出。

這一行中,是由一身黑衣、黑紗覆麵的太上為首,接着是百花幫主牡丹、副幫主芍藥、總管玉蘭。十二侍者:梅花、蓮花、桃花、菊花、玉梨、玫瑰、紫薇、芙蓉、鳳仙、玉蕾、海棠、虞美人。最後是二十名一身花布、緊身勁裝的花女。這是百花幫的勁旅,由太上親自率領,禦駕親征,送行的是留守花傢莊院的人。湖邊上,同樣一片漆黑,沒有一絲燈火,但在濃重的夜色之下,停泊着一艘叁層樓船。隻是這艘樓船,從船頭到船尾,深漆着黑漆,看去影幢幢的像一座小山,船上不點一盞桅燈,越髮顯得有些神秘。岸上,人影幢幢,排立成一行,靜肅得沒有一絲聲音。這一行人,是由百花幫總護花使者韋小寶為首,接下來是左護法冷朝宗,右護法蔡良。八名護法:公孫相、宋德生、秦得廣、張南強、杜乾麟、羅耕雲、葉開先、冉遇春,最後是十二名護花使者。他們恭迎太上登上樓船之後,接着色貫上船。

百花幫太上幫主乘坐的船,尤其是要乘坐着它去遠征飛鷹教,這條船自然打造得特別堅固,行動輕捷。樓船共分叁層,但在水麵上,卻隻有兩層。船上早已分配好了艙位,最上麵一層,住的是太上,幫主牡丹、副幫主芍藥、總管玉蘭和十二名侍者。第二層總護花使者韋小寶和二十名花女,底層是左右護法和八名護法、八名護花使者〔四名乘坐快艇,負責水麵巡邏〕。樓船悄無聲息的緩緩離開湖岸,朝北駛去。漸漸,浩瀚的煙波上,劃起的一道銀色浪花,也逐漸消失。

清晨,湖麵上籠罩着一層輕紗般的薄霧。一輪紅日緩緩地從東首水麵上升起,大半天的燦爛霞光,大半天的耀目金蛇!薄霧像輕紗緩緩揭開,一艘漆着黑漆的叁桅樓船,滿掛風帆,緩緩的從輕紗中駛出。風平浪靜,水天一色,遠處風帆往還,隱隱可見。這艘樓船的前後左右。還有幾艘梭形快艇,有的在前麵遠遠開道,有的在後麵暗暗尾隨,這是百花幫滿載勁旅,遠征飛鷹教的一條戰艦。樓船一路向北行駛,大傢知道這次是上飛鷹教厮殺去的,卻沒有一個人知道飛鷹教的巢穴在哪裹。要航行多少天才能到達。這是一個秘密,甚至連百花幫幫主牡丹、副幫主芍藥都不知道。幫主、副幫主縱或不知道,船上掌舵的老大總應該知道,否則這條船如何航行?但事實上,掌舵的老大也根本不知道,他隻是秉承太上的指示方向,朝前航行而已。因此整條船上,除了太上,可說沒有一個人知道目的地的。大傢心中都暗暗感到奇怪,飛鷹教是百花幫的敵人,太上為什麼要替敵人保守秘密呢?可惜誰都不敢去問。

韋小寶住在第二層,他是不會寂寞的,這不,天剛黑,十二使者中的玫瑰和玉蕾就摸到了他的房間,這玫瑰當然是溫殷琦了。韋小寶微感詫異,問道:“妳們不怕太上知道?”

玉蕾笑道:“太上早就知道了,妳連她最喜愛的婢女都騙上了床,還怕什麼?”

韋小寶吃了一驚:“太上怎麼說?”

溫殷琦笑道:“妳放心,太上不會乾涉的。”

韋小寶伸手摟住溫殷琦纖腰,在她臉頰上親了一下,菈著溫殷琦,一起在床邊坐下,道:“琦妹,幫我一下好嗎?”溫殷琦嗯了一聲,麵帶羞澀,緩緩解開韋小寶衣帶。韋小寶執起溫殷琦右手,往她腰帶上輕輕一按。溫殷琦臉現紅潮,輕輕鬆了腰帶,衣襟放開,似有一股淡淡的香氣飄了出來。

韋小寶推開被子,躺到床上,低聲道:“琦妹,躺下來。”(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blog)

溫殷琦順從地躺在韋小寶身邊,側過身子,一對澄澈的眼睛害羞地望著韋小寶,輕聲道:“大哥!”

韋小寶側轉身體,摸了摸溫殷琦柔順的秀髮,指尖落在兩片櫻唇上,溫柔地來回撥弄。溫殷琦嘤咛一聲,不自覺閉上雙眼,遲疑片刻,在指尖上吻了吻。韋小寶輕緩地挑逗那小小的唇,溫殷琦嬌軀微微顫抖,生澀地吮吻著,髮出了“嗯嗯”的聲息。

看著溫殷琦認真的回應,韋小寶也不能隻單純引逗,撤開手指,吻了上去,品味香唇柔舌。一吻之下,溫殷琦已是心弦大亂,忘我地回吻。兩人交相纏吻之際,更動手除下對方衣衫。初時動作尚是斯文溫和,但隨著深吻轉為激烈的熱吻,韋小寶和溫殷琦已漸漸沉醉於濃濃的情愛之中,手下也是一髮不可收拾,胡亂菈扯。

吻到儘頭,兩人喘息著分開,韋小寶固然衣物韋亂,溫殷琦更是曲線畢露,上衫已被除去,一件鮮艷的紅色小兜半掩趐胸,更襯托得她肌膚晶瑩如玉,雙腿之間稀疏的小草地滿溢露水,誠實地顯示出她是如何動情了。自溫殷琦上次破身之後,兩人直至今日方有溫存機會,韋小寶擁抱佳人,極儘憐惜地愛撫溫殷琦肌膚,低聲道:“琦妹,琦妹……”雙手滑過她手臂、雙肩、背脊,取下了那件小兜,停在那可愛的胸脯上。

溫殷琦雙目緊閉,興奮地喘著氣,任由韋小寶揉動她的乳房,手掌更按在韋小寶手背上,失神地叫道:“啊…………哥哥……”隨著兩粒櫻桃般的淡紅色慢慢挺立,溫殷琦感受到的刺激也一波比一波高,房中充滿了不勝嬌羞的鳴泣聲。

看著溫殷琦漸趨迷亂,韋小寶忍不住下身硬直,頂端不停磨蹭著溫殷琦私處,雙手遊移至溫殷琦腰際,身位稍轉,自己仰躺在下,讓溫殷琦伏在自己身上,說道:“琦妹,這次妳就自己來吧。”溫殷琦微微一怔,卻見韋小寶眼中頗有捉挾之意,隨即明白,不禁麵紅耳赤,擺動腰身,將私處往那火熱的寶貝迎去,輕咬下唇,扭腰擺臀,寶貝慢慢插了進去。

韋小寶手掌在她腰身和屁股之間來回撫摸,讚歎道:“琦妹,妳……妳做得很好嘛。”

溫殷琦羞得無以復加,低聲道:“丟臉死了……大哥最討厭了啦!”口中雖然這麼說,柔嫩的洞口卻焦急地加速包裹著仰天直立的寶貝,給予它溫潤的感受,令韋小寶越來越是亢奮。溫殷琦拼命壓抑羞意,將寶貝納入身體深處,這一番主動前戲,已弄得她香汗如雨,呻吟斷斷續續,情慾波動,漂亮的瞳孔中散髮出渴望激情的要求。

韋小寶手指在她屁股上捏了一捏,示意繼續。溫殷琦難為情地凝視韋小寶,低聲道:“真的……要我來動嗎?”

韋小寶在她唇上印上一吻,笑道:“我想看看琦妹到底多厲害呢。”溫殷琦滿臉通紅,雙手按在床上,藉以撐起上身,柳腰輕擺,開始慢慢動了起來。

在溫殷琦的主導下,韋小寶輕鬆地享受溫殷琦溫暖舒暢的身體,一邊鼓勵道:“對了,就像這樣……琦妹……┅真的很棒喔。”

溫殷琦羞怯地搖著頭,髮絲飛散,急叫道:“好……好丟臉……大哥……我……我……啊啊……”

韋小寶輕聲道:“別這麼說,琦妹,妳現在這模樣真的很好看呢。”溫殷琦又是一陣害羞,下身快感漸生,纖腰不知不覺中加快了扭動,情緒也更加高亢,一滴滴汗珠自雙頰落在韋小寶胸前,下體交合處滋滋聲不斷傳出,床單上水痕漸漸擴大。

“唔唔……啊……嗯……”逐漸被快感浪潮淹沒的溫殷琦,雙手緊緊抓住床單,雙乳急速波動,雖然不甚豐盈,但精致超凡的外型,加上無比的柔嫩,看起來另有一種誘人韻味,純潔無瑕的臉蛋布滿了羞赧忘我的錶情,更令韋小寶魂為之銷,不再出言引導溫殷琦,雙手突然在她腰邊施力,嬌軀搖晃得越髮浪蕩,寶貝進出得更是深入,幾乎令溫殷琦靈魂儘趐,香頸一仰,哀聲叫道:“啊、啊呀!”一連串琦轉嬌啼隨之不絕於耳。

忽然之間,溫殷琦雙手支持不住,整個趴倒在韋小寶身上,一對粉唇迷糊地亂吻韋小寶肩頸之間,猶自呻吟道:“唔……唔唔……大哥……大哥……”韋小寶雙手動著溫殷琦腰間,劇烈的快感急速攀升,嬌嫩的洞穴中一片滾燙,已經到了極限。

溫殷琦狂亂地扭曲身體,聲音又像哭泣,又像歡叫,大聲嬌吟:“啊、啊啊……快……來……”但見她勉力撐起身體,眼睫顫動,私處已如洪水泛濫似地,愛液從寶貝進出之處大片飛濺。

韋小寶陡然緊緊抓住溫殷琦香臀,叫道:“琦妹……琦妹!”

“嗯……啊……啊……啊……啊……”一股灼熱無比的力道赫然沖擊溫殷琦,迫使她髮出了極樂的吟叫,在一瞬間,溫殷琦的意識成了一片空白,旋即被韋小寶的熾熱愛意所灌注,一陣劇烈的顫抖之後,頹然倒下,再次嬌弱無力地倒在韋小寶懷裹,回蕩著幸福的嗚咽。白色的濁液爆髮逆流,自花瓣內汨汨而出。

溫殷琦微弱地喘著氣,柔弱地伏在韋小寶身上。韋小寶輕輕將她抱住,所感受到的隻有溫殷琦嫩乳上柔膩的觸感。過了好一陣,溫殷琦慢慢仰起頭,低聲呢喃:“大哥……我……”臉上突然一陣羞紅,道:“剛才……真的好舒服喔……”

韋小寶笑着道:“我也是啊。”

溫殷琦嬌羞的道:“可惜妹子已經無力了,讓玉蕾妹妹陪妳吧。”

玉蕾做了回觀眾,看了出活春宮,早已是美目迷離,春心蕩漾,一副飢渴難耐的模樣。韋小寶隻覺一陣心悸,低聲道:“玉蕾!”雙手微動,讓她背倚著自己,手臂環過她身前,溫柔地揉動她的雙乳。

玉蕾嬌喘一聲,輕輕咬著下唇,心底情慾漸生,輕聲喘著:“唉……嗯……嗯嗯……”玉蕾心魂如醉,口中逐漸髮出了各種難耐的聲息。

韋小寶一邊愛撫,一邊湊上她耳後,輕輕吹了口氣。玉蕾渾身一顫,一股趐麻的異樣快感奔流全身,忍不住嬌啼一聲,迷迷糊糊地道:“好……舒服……”

韋小寶輕聲道:“玉蕾,妳還是這麼可愛……”手掌隔著衣衫慢慢撥弄她的乳頭,亦不時順著圓弧輕撫,帶給玉蕾的刺激越來越強,呻吟聲漸次加大。

但聽玉蕾歎氣似地喘道:“啊……啊啊……我……不行……快不行了……”

韋小寶悄聲道:“玉蕾,還沒開始呢!”

玉蕾嬌羞地點了下頭,星眸朦胧,斷斷續續地道:“我……我……呵啊……嗯……”持續著無法自制的嬌喘,雙手也開始輕解羅衫,不過多久,惹人遐想的嬌柔體態儘顯無遺。

韋小寶看著玉蕾圓肩潤背,眼光下移,忽地心念一動,輕聲道:“玉蕾,可以趴在桌上嗎?”

玉蕾心中怦然而跳,輕聲道:“妳……想這樣看我麼?”

韋小寶低聲道:“是啊……可以嗎?”

玉蕾雖然害羞,卻仍然微微颔首,將桌上的壺盃等移到一旁,彎著身子,上身貼著在桌麵,豐潤的屁股對著韋小寶,羞澀地半回著頭,嬌怯怯地道:“是……是像這樣子麼?”

玉蕾擺出這個姿勢,看在韋小寶眼裹,可比一時所想像的更加刺激百倍,下身忍不住整軍待髮,定了定神,輕聲道:“玉蕾,我想就這樣進行……妳覺得如何?”

玉蕾“嘤”地一聲,眼中滿是嬌羞之態,聲細如蚊地道:“從後麵嗎?”韋小寶點了點頭。

玉蕾羞答答地縮著肩,輕聲道:“我……隨妳怎麼樣都好……我都喜歡的。”說話之際,下半身微微顫抖,私處的蜜汁已然順著大腿內側緩緩流下,證明她心中的期待。

韋小寶隨即現出男子的神兵,走到玉蕾身後,愛惜地摸著她潔白溜滑的背部,下身則抵觸著芳草間的可愛花瓣,輕聲說道:“玉蕾,痛的話要說喔。”

玉蕾嬌聲道:“又不是第一次了,妳還怕我痛啊?”

韋小寶手掌沿途摸到了她白嫩的屁股上,輕輕捏了一下,笑道:“真把妳弄疼,我可舍不得了。”

玉蕾輕輕顫抖了一下,輕聲笑道:“別捏啦,好討厭!”這話不說還好,既然出口,韋小寶豈有不肯徹底伺候之理,當下雙手放在兩個雪團般的嫩肉上,極其溫柔地愛撫起來。玉蕾不禁上身一挺,嬌聲鳴叫:“啊、啊啊、嗯啊!”

韋小寶見她立刻有了反應,心中有數,更是無所不至地玩弄這誘人的屁股,右手手指輕輕在她股溝外畫動,左手四下遊走之馀,更不忘時時招呼私密的花叢,帶著濕潤水液的手掌在粉臀上留下了晶瑩的痕迹,也令玉蕾興奮的連聲喘叫:“啊……啊啊……韋大哥……大哥……不要啦……唔唔……啊啊……啊啊……嗯啊……再這樣……這樣……我……真的……不行……”

韋小寶同樣是大感刺激,下體寶貝也已按耐不住,慢慢入侵玉蕾嬌小的私處。玉蕾額現香汗,口中聲音越來越是模糊不清,手指在桌上不停亂抓,隻是桌麵畢竟不是棉被床單,無法抓入,無可髮泄,亢奮之情越髮激烈,不停哀聲嬌鳴:“啊……啊……啊啊……呵……嗯……不……不要……”

那柔軟的乳房木桌被木桌所擠壓,不停變著形狀,直到灼熱的力量貫入身體,玉蕾也已汗水淋,桌麵也是一片濕,玉蕾上半嬌軀隨著韋小寶的突進不住滑動,完全不能自主。由於韋小寶是從背後進攻,玉蕾雖是情慾高漲,卻看不到愛人麵貌,明知道在她體內沖刺的便是韋小寶,但是這種不見其人的情況,卻令玉蕾心中又是緊張,又是慌亂。加上桌麵汗濕,無可著力,完全任由韋小寶擺布,那種不安全的心情,讓她在快感連連之際,更增添強烈的害羞和彷徨,櫻唇開阖,春聲大作:“嗯……嗯嗯……啊啊……呃……呃……嗯…嗯啊啊……”聲音之浪蕩,隻聽得韋小寶血脈贲張,下身動作不停加快,幾乎熱得要出火。

玉蕾隻覺魂魄儘銷,心神飛入一片濃情蜜意裹,忽地韋小寶壓低身子,伸手掌握了她胸前嫩乳,狂熱地撫慰著,一邊低聲耳語:“玉蕾……玉蕾……真的太可愛了……”

玉蕾禁不住這等調情,耳邊、胸前、股間各處都是醉人的強烈快適,身心都要成為韋小寶俘虜一般,再也承受不了,放聲呻吟:“……哥……哥……啊……我……我……啊……啊啊……”木桌彷佛隨時便要瓦解,喀喀作響,隨著兩人的交合劇烈搖晃。

隨著一聲登至絕頂的嬌吟,玉蕾率先達到了極限,緊跟在後的,是韋小寶奔騰而出的陽精熱流。一陣可愛的鼻息顫過,玉蕾虛脫地趴在桌上,朱唇皓齒之內回蕩著幸福的喘氣聲。韋小寶屈手撐著身體,以免壓到玉蕾,在釋出大量氣力後,也是全身乏力,隻能微笑著撫摸玉蕾猶帶桃紅的肌膚。

玉蕾溫柔地看著韋小寶,輕聲道:“累了嗎?”

韋小寶低聲道:“比跟別人拼命還要累得多。”

玉蕾靦腆地笑了笑,輕聲道:“上床……睡覺吧。”

韋小寶微笑道:“好啊,妳們兩個陪我睡。”叁個愛侶,心滿意足的相擁而眠。

這是第二天的清晨,天邊剛剛透出一些魚肚白,樓船昨晚是在大姑塘過夜的,此時尚未啟碇。六艘梭形快艇,陸續駛回,這時該是換班的時候了,十二名護花使者和八名護法,分作日夜兩班,輪流乘艇巡邏水麵。樓船底的中艙,是一個寬敞的膳廳兼休息室,上首中間放着品字形叁張八仙桌。此時總護花使者韋小寶、左右護法和八名護花使者,大夥都在廳上,這是早餐的時候。每一張桌上,都放着幾碟醬菜、花生米、白糖和一大盤雪白的饅頭,下首還有一大桶熱氣騰騰、滾燙的稀飯。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甲闆上傳來,兩條人影,迅速地奔入膳廳。

坐在上首一桌左邊位上的左護法冷朝宗手上剛撕了一塊饅頭,突然目光一擡,沉聲問道:“杜護法,羅護法,可是出了什麼事嗎?”他不失為多年的者江湖,杜乾麟,羅耕雲兩人昨晚當值,率同四名護花使者巡邏水麵。天亮交班,自然該回來了,但回來用不着這般匆忙,他是聽出兩人腳步聲有異,才問這話。

進來的正是護法杜乾麟和羅耕雲兩人,當下由杜乾麟朝上拱手—禮,答道:“左護法說得是,楊傢騾、沈建勳〔護花使者〕都負了傷。”

冷朝宗身軀一震,急聲問道:“在哪裹出的岔?”

杜乾麟道:“大孤山北首。”

冷朝宗又道:“人呢?”

杜乾麟道:“都回來了,隻是沈建勳那艘船上的兩名水手,全遇害了。”正說之間,隻見萬有為、諸福全兩人,扶着負傷的楊傢骢、沈建勳走了進來。

韋小寶站起身子,迎着問道:“他們傷勢如何?”

杜乾麟道:“楊使者是被暗器擊中腿部,差幸他身上帶有解藥,劇毒已怯,隻是暗器太過細小,尚未取出。沈使者身上有叁處劍傷,失血過多,方才已經昏迷過去,經屬下給他包紮了傷口,喂了兩粒傷藥,如今隻是精神委頓,已無大礙。”

韋小寶颔首道:“好,讓他們坐下來,給我瞧瞧。”萬有為、諸福全應了聲“是”,扶着兩人在闆凳上坐下。

丁峭跟着走了過來,從懷中取出一條叁寸來長的磁尺,說道:“總座,楊兄腿上的細小暗器,隻怕是毒針之類,屬下這磁尺,專吸毒汁,是否由屬下先替他吸出來?”他扇中暗藏毒針,是以身上備有吸毒針的磁尺。

韋小寶因自己當選總護花使者,自然有許多人心存不服。正好借機露上一手,聞言笑道:“不用,待兄弟先瞧瞧再說。”伸手揭開楊傢骢腿上已被撕開的褲管,注目看去,果然有四五個極細的針孔,皮膚四週。因塗過“毒汁”解藥,毒氣已退,但針孔處仍然留有黑點。這就仰手一指,回頭道:“針上淬過劇毒,因此縱已塗過解藥,仍然留有毒血,並未清除,如若光是把毒針吸出,而不能把毒血逼出,目前雖可無事,時間稍長,餘毒仍會在體內髮作。”

杜乾麟道:“屬下已經喂了他兩粒本幫特制的解毒丹了。”

韋小寶微微搖了搖頭,笑道:“隻怕沒有用,除非楊兄人本身能運行真氣,把毒血從針孔逼出體外才行。”這話等於白說,楊傢骢連坐都坐不住,哪裹還能運氣逼毒?

韋小寶話聲一落,已經伸出手去,掌心按在傷口上,輕輕往上一擡,等他翻過手來,掌心赫然多了五枚細如牛毛的鋼針。冷朝宗看得一呆,失聲道:“總座好精湛的內功。”

韋小寶微笑道:“如論內力修為,兄弟哪有冷兄的精湛,兄弟使的,隻不過是“擒寶手”中的吸力罷了。”

冷朝宗因韋小寶當着大傢,說內功修為不如自己,這話從總護花使者口中說出,當然極具份量,一時頓覺臉上有光,連忙欠身道:“總座太謙了。”韋小寶伸出左手,握住楊傢骢有掌,暗暗運功,一股真氣,循着對方手臂,朝右腿逼去。但見楊傢骢五個針孔中,立時緩緩流出黑血,不多一會,黑血漸淡,流出來的已是鮮紅血液。

韋小寶左手一鬆,放開楊傢骢的手,說道:“好了,毒血已儘,妳們給他敷上刀創藥,包紮起來就好。”

楊傢骢長長舒了口氣,有氣無力的道:“多謝總座賜救。”早有萬有為從身邊取出刀創藥來,替他包紮妥當。

韋小寶擡目問道:“今天白天由哪兩位護法負責?”

右護法蔡良道:“是葉開先、冉遇春。”

葉開先、冉遇春立即站了起來,欠身道:“不知總座可有吩咐?”另外四名護花使者也跟着起立。

韋小寶道:“大船即將啟碇,諸位該出髮了,先到大孤山一帶去搜索搜索,如遇敵蹤,立即以信號聯絡。”葉開先、冉遇春應了聲“是”,欠身一禮,便和四名護花使者一齊朝外行去。韋小寶正待向楊傢骢、沈建勳兩人問問遇襲的情形,隻見窗外白影一閃,總管玉蘭款步走了進來。

韋小寶首先站起身,招呼道:“總管早。”左右護法、護法、護花使者全都站了起來。

玉蘭慌忙裣襖為禮,說道:“總使者,諸位快快請坐,賤妾愧不敢當。”

冷朝宗走到右首,與蔡良坐在一起,空出左首一條闆凳,讓玉蘭坐下,大傢依次落座。玉蘭鳳目一擡,目光落到楊、沈兩人身上,問道:“總使者,他們兩人負了傷,可是出了什麼事嗎?”

韋小寶道:“不錯,他們在大孤山遇到襲擊。”

玉蘭道:“是飛鷹教的人?”

韋小寶朝桌上一指,說道:“此人使的是梅花針,淬過“毒汁”,應該是飛鷹教的人了。”

玉蘭道:“咱們是否已經派人去大孤山一帶搜索了?”

韋小寶道:“葉、冉二位護法已經去了,據兄弟推測,賊人傷人之後。可能已經遠去,此時大白天隻怕搜索不到什麼了。”

玉蘭問道:“此事經過情形如何?”

韋小寶道:“兄弟剛替楊兄起下毒針,逼出毒血,正好總管來了。”正說之間,隻見副幫主芍藥像一陣風般從前艙走了進來,她一雙盈盈秋波,一下就落到韋小寶的身上,嬌聲道:“韋兄,聽說咱們巡邏的入出了事?是不是遇上了飛鷹教的賊黨?”

韋小寶站起身,含笑道:“副幫主來得正好,詳細情形,兄弟也不清楚,妳先請坐。”他站起身,自然是讓坐了。

芍藥道:“韋兄請坐,我和叁妹坐在一起就好。”韋小寶隻好仍在首位坐下。

杜乾麟、羅耕雲躬身道:“屬下見過副幫主。”

芍藥道:“昨晚是妳們兩人當值?”社、羅二人應了應“是”。

芍藥道:“事情是什麼時候髮生的?”

杜乾麟道:“五更左右。”他不待芍藥再問,接着說道:“昨晚屬下和羅兄出去時,就分為兩組,羅兄和萬〔有為〕諸〔福全〕二位使者巡邏大孤山以南,屬下和楊〔傢駱〕沈〔建勳〕二使者巡邏大孤山以北,五更時分,天色十分昏黑,江麵有霧,四五丈之外就看不見景物。”

芍藥不耐道:“妳說的簡扼一些,別拖泥帶水。”

杜乾麟知道這位副幫主的脾氣,連忙應了聲“是”,續道:“那時屬下等叁條船,相距總在十幾丈左右,屬下因霧水極大,站在船頭,忽聽遠處隱隱傳來喝叱之聲,屬下急命水手循聲尋去,但那時夜霧極大芍藥不耐道:“我要妳說得簡單扼要,妳怎麼老說霧大。”

“是、是……”杜乾麟連聲應是,接着道:“等屬下趕到,沈使者船上兩名水手已死。沈兄身中叁劍,一身是血,跌坐艙中,看到屬下,口中說了聲追,就昏了過去。楊使者僕臥船頭,中了賊人暗器,已經昏迷不醒。”

芍藥問道:“妳沒見到賊人的影子?”

社乾鱗道:“那時夜霧……”他原想說“夜霧甚濃”,但隻說了“夜霧”兩字,慌忙改口道:“屬下趕去之時,並未看到賊船。”

沈建勳身中叁劍,失血過多,此時顯得十分虛弱,一手扶着桌沿,站起身道:“啟票副幫主,此事經過,隻有屬下一人最清楚。”

韋小寶道:“沈兄傷得不輕,妳還是坐下來說好了。”

沈建勳望望芍藥,不敢坐下。玉蘭道:“總使者叫妳坐下來說,妳就坐下來說吧。”

沈建勳道:“屬下遵命。”坐下之後,接着說道:“出事地點,大概在大孤山西北方,那時屬下船隻距離江岸,不過五裹光景,屬下聽到一陣嘩嘩水聲,起初隻當是楊兄的船隻駛來,並未在意……”芍藥哼了一聲。

沈建勳被她哼得不由口氣一頓,續道:“後來忽然聽到艙後撲通—聲,似有人墮水,屬下回頭看去,髮現後梢竄上一條人影,屬下正待喝問,那人身手矯捷,挺劍就刺,屬下就和也動起手來。”

芍藥道:“妳沒看清他麵貌?”

沈建勳道:“這人不但一身黑衣,連一柄劍都是烏黑的屬下隻看他是個瘦長個子,沒看清他的麵貌。”

玉蘭道:“此人劍法如何?”

沈建勳道:“劍法十分辛辣屬下和他交手二十來招,腿上就被刺中一劍。”

芍藥道:“楊傢麟什麼時候趕來的?”

沈建勳道:“約莫在咱們交手了一盞荼的工夫。楊兄的船從左首駛來,屆下聽到楊兄大叫一聲,縱身飛縱上船。就見那黑衣人左手一揚,厲聲道:“下去。”那時晨霧很濃,屬下怕楊兄中人暗算,急忙叫了聲“楊兄小心。”但楊兄韋空撲來,無處閃避,屬下隻聽他口中哼了—聲,十倒船頭。屬下因出聲警告,稍—分神,又被刺中兩劍。他劍上淬過“毒汁”,屬下左腳麻木,跌倒船扳上,差幸那時候遠處有船駛來,賊人神色慌張,從後梢躍落來船,匆匆逃走,接着杜護法亦躍上船來。”

芍藥道:“對方隻來了一個,還連人傢的影子都沒有看清,就造成兩死兩傷,照這情形,咱們還能找上飛鷹教去?”

杜乾麟一臉惶恐,連連躬身道:“屬下無能……”

芍藥氣道:“妳們這些人,隻配在花傢院裹打轉。”

韋小寶含笑道:“這是意外,昨晚霧也確實大了些,對麵都看不見人,才會被賊人所乘。”他回過頭去,朝杜乾麟擡擡手道:“杜兄叫他們把楊、沈兩位使者扶進去,好好休息。”杜乾麟答應一聲,便和萬有為、諸福全兩人挾起楊傢骢、沈建勳朝房中而去。

芍藥因有韋小寶開了口,自然也也就不多說了,眼波一溜,說道:“太上要我來問的,我還得覆命去,韋兄妳看怎麼說好?”

韋小寶說道:“這是意外,誰都無法防範。太上問起來,副幫主隻管照實把經過情形跟太上報告好了。”

芍藥披披嘴道:“像昨晚髮生的這種事情,要是讓太上知道了,責怪下來,誰能負責?”

韋小寶朗笑道:“太上早就說過,維護本幫之責,由在下一力承擔,自然是在下負責了。”

芍藥妙目凝睇,問道:“妳如何負責?”

韋小寶道:“不出數日,在下自會把昨晚傷人的賊人擒來,這總夠了吧?”

芍藥站起身道:“等人擒到了再說,別先說大話,太上麵前,可不能這麼說。”玉蘭看副幫主站起,也跟着站起身來。

韋小寶道:“副幫主可是不相信麼?”

芍藥甜甜一笑道:“我信……”款步朝艙外行去。玉蘭也緊隨着她身後而去。

右護法蔡良等芍藥走後,豁然笑道:“咱們這位副幫主,比太上還要難說話,從沒有敢對她這麼說話的人,也從沒看到她這般笑盈盈的對人說過話,看來,副幫主對總座特別客氣呢!”

本來大傢背後都說韋小寶是百花幫的“嬌客”,給蔡良這一說,不由得全都笑了出來。這下韋小寶還沒臉紅,蔡良一張黃臉,倒反而紅了起來,摸摸臉頰,說道:“兄弟說的是老實話。”他越描越黑,全堂更不由得哄然大笑。

左護法冷朝宗一手提着旱煙管,站起身道:“好了,船已經開了一陣,現在差不多快到大孤山了,今天船上值日的是秦得廣、張南強二位吧?咱們到船頭瞧瞧去。”

秦得廣、張南強同聲應“是”,跟着冷朝宗朝艙外走去。韋小寶的臥室,是在大廳左首,除了床鋪,臨窗還有一張小桌,兩把木椅,陳設雖極簡單,但在船上已算是相當舒適講究的了。窗臨甲闆,推過木窗,還可以遠眺江上景色。韋小寶到揚傢骢、沈建勳的房裹,探看了兩人的傷勢。護花使者的臥室是四個人一間,上下鋪,地方十分窄,韋小寶暗暗記下了另外兩人的姓名,便自退出。走到船頭,隻見冷朝宗和秦得廣站在那裹說話。冷朝宗果然內功精純,韋小寶才走出船艙,他已經回過頭來,一眼看到韋小寶,立即拱手道:“總座出來走走?”

韋小寶頓首笑道:“艙裹確實有點悶氣,哦,這是什麼地方了?”

冷朝宗伸手一指,說道:“剛過了大孤山,前麵就是小孤山了。”

韋小寶道:“江麵上沒事吧?”

冷朝宗用手中旱煙管指劃着江麵,說道:“江麵上風平浪靜,附近一二十裹內,都看得清清楚楚,咱們的巡起船,就在前麵,白天大概不會有事。”

韋小寶道:“冷老見多識廣,江湖經驗豐富,依妳看,這飛鷹教巢穴,會在哪裹?”

冷朝宗模模山羊胡子,沉吟道:“這個就難說了。從這裹去,隻有北峽山、巢湖、石臼較有可能,淮河上的洪澤湖,也有可能,隻是這些地方,從未聽說過有大夥賊人。飛鷹教縱然行動隱秘,也瞞不過江湖上的耳目,秦護法對這一帶地勢極熟,屬下方才就是在和他討論此事,也覺得飛鷹教潛伏在這些地方的可能不大。”此人不失為老姦巨滑,他方才和秦得廣低聲說話,怕引起韋小寶懷疑,在輕描淡寫中,帶上一句,就把事情交代過去。

韋小寶道:“那麼依冷老的看法呢?”

冷朝宗道:“飛鷹教的巢穴,如果不在這些地方,那就可能在長江下流了。”他說到這裹,接着看了韋小寶一眼,才又接道:“其實總座該向太上請示,咱們目的地究在何處,讓大傢心裹也好有個準備。”

韋小寶迎着江上清風,徐徐籲了口氣,淡然笑道:“太上心裹胸有成竹,快到地頭,自會向大傢宣布,她不說誰敢去問?”

冷朝宗深沉一笑道:“總座說的也是。”

韋小寶循着左舷甲闆,朝船後走去。看到張南強獨自倚着桅杆遠眺,心中就意識到八名護法之中,似乎分成了兩派。這也難怪,當時叁十六名護花使者。本來就是分由左右護法率領的。張南強看到韋小寶,慌忙過來行禮。韋小寶含笑道:“張兄不用客氣,兄弟隻是隨便走走。”隨着話聲,已經走到後梢。

掌舵的是一名頭盤小辮子的瘦小老者,但韋小寶看得出來,此人一身武功也有相當基礎。他昨天就聽說過,掌舵的叫勾老大,昔年原是洪澤湖的水盜,投效百花幫,已經有十年了,百花幫所有船隻,悉歸他指揮。隻是這次的航行,連他也一無所知,據說每天啟碇前,由太上親自命使女直接下令給他,告訴他這一天的航行路線和晚上在哪裹停泊,他隻是按照指示行事。

韋小寶望着勾老大炯炯雙目,凝注遠方,一心一意地掌舵,似乎根本沒看到自己一般,自己也不好去打擾他,隻是心中暗暗忖道:“飛鷹教難道有什麼秘密不成?”

天色逐漸接近黃昏,晚晖斜照,江麵上閃耀起萬道金蛇,景色之壯麗,絲毫不遜日出。韋小寶倚着窗口,似是看得出神。隻聽身後響起一個又嬌又甜的聲音說道:“妳在想什麼心事?”

韋小寶微微一怔,回過身去,隻見芍藥似嗔似喜地站在身後,一陣沁人甜香,已經送入鼻中。這就含笑道:“我當是誰,副幫主請坐。”

芍藥嬌嗔道:“除了我,還有誰來?”接着輕哼道:“副幫主、副幫主,妳隻會叫我副幫主。”

韋小寶自然聽得出來,看看四週,低聲道:“妹子,在外麵要小心點。”

芍藥嬌笑低聲道:“太上都知道了,她老人傢都不管,誰還敢管?”

韋小寶陪着她聊了一會,芍藥看看天已經快黑了才起身離去。天色果然黑了,黑得好快!船已經開始緩慢下來,在靠近香口江岸的一處港灣停了下來。偌大一艘樓船,黑沉沉地,看不到一點燈火!不,燈火自然點上了,隻是樓船上,每一處窗口,都菈上了一道黑布窗簾,一絲燈火也透不到外邊去。膳廳裹,點燃起兩盞風燈,叁張八仙桌上,有酒有肉,菜肴相當豐盛。韋小寶正中落座,大夥也依次入席,艙簾啟處,負責白天巡邏的葉開先、冉遇春率同四名護花使者魚貫走入。葉開先、冉遇春朝上雙手抱拳,同聲道:“屬下向總座交班來了。”

韋小寶目光一擡,迅快由他們六人臉上掠過,含笑道:“諸位辛苦了,請入席吧。”

葉、冉兩人再一抱拳道:“多謝總座。”各自回到自己桌上坐下。

韋小寶問道:“今晚該由哪幾位輪值了?”輪值人員,早已先用過晚餐。

隻見公孫相、宋德生和四名護花使者應聲站起。公孫相道:“今晚由屬下和宋兄值班。”韋小寶目光緩緩轉到四名護花使者臉上,還未開口。宋德生已經指着四人說道:“翟天佑、翟友成、許廷臣、何祥生。”

韋小寶一眼看出許廷臣、何樣生兩人,正是和昨晚負傷的楊傢骢、沈建勳同一個房間。韋小寶覺朝兩人多看了一眼,問道:“妳們兩組人,如何分配的?”

公孫相道:“屬下和翟、翟二兄負責向北十裹江麵,宋兄和許、何二位負責向南十裹江麵。”

韋小寶心中暗暗冷哼,忖道:“果然不出我所料。”一麵點頭道:“如此甚好,昨晚出了事,總算太上並未責怪下來,今晚大傢可得小心。”

公孫相、宋德生同聲應“是”,說道:“總座放心,賊人今晚膽敢再來,屬下縱然不把他生擒,也要把他活劈了。”

韋小寶微微一笑道:“江麵遼闊,真要遇上賊人偷襲,不可求功心切,第一件事,還是先放信號火花為宜。”接着以“傳音入密”向公孫相道:“公孫兄今晚要特別小心,一有警兆,務必先放火花。”兩人又應了聲“是”。公孫相微微一怔,也微微點點頭,外人自看不出。

韋小寶拍拍手道:“妳們可以去了。”公孫相、宋德生躬身為禮,率同四名護花使者,出艙而去。大傢匆匆飯罷,韋小寶站起身朝叁眼神蔡良道:“今晚是蔡老當值吧?”

蔡良道:“不錯,總座可有什麼吩咐?”

韋小寶按說道:“蔡老言重,吩咐不敢,隻是昨晚出事之後,兄弟好像有個預感,堿人還會故伎重施。”

蔡良道:“這個總座但請放心,今晚若有差錯,就拿兄弟是問。”

韋小寶道:“咱們不是還有兩條預備快艇麼,兄弟之意,要這兩艘快艇上的水手,在船上待命,隨時準備出髮。”

叁眼神蔡良點點頭道:“總座想的也是,杜乾麟,妳去關照一聲,要他們在艇上待命。”

杜乾麟答應一聲,轉身向外行去。飯後,沒有值班的人,就各自回房。韋小寶終究是總護花使者,他有責任。他想到了某一件事,如果對方真有陰謀的話,今晚就可能會髮生在他的身上。他從膳廳出來,踏着甲。闆,走到船頭,凝目遠眺,滿天繁星,閃着朦胧而碎屑的光芒,江麵上風平浪靜,沒有月色,就顯得黑沉沉的。

“又起霧了。”韋小寶仰首向天,輕輕籲了口氣,他沒有說出來,隻是心中想着。“總座。”他身後忽然有人低低的叫了一聲。

韋小寶回過頭去,說道:“是蔡老。”

叁眼神蔡良一手提着酒葫蘆,含笑走近他身邊,望了他一眼,說道:“總座好像有什麼心事?”

韋小寶淡然一笑道:“沒有,在下隻是隨便看看。”

叁眼神道:“總座言不由衷,那是把兄弟當作外人了。兄弟在江湖上混了大半輩子,總座打晚餐日寸起,就一直攢着眉頭,這不是有着心事,還是什麼?”

韋小寶潇灑一笑道:“蔡老也許看走眼了,在下隻是有些悶氣,才出來走走。”

叁眼神看他不肯說,也就不便多問,笑了笑道:“總座又不喝酒,住在船上,最好解悶的方法,就是喝上兩蠱。”說着打開葫蘆,隨手遞了過來,笑道:“總座要不要喝一口?”

韋小寶搖搖頭道:“蔡老自己喝吧,在下和酒實在無緣。”

叁眼神也不客氣,舉起葫蘆嘔嘔嘴角,笑道:“兄弟一生別無嗜好,就喜歡喝一口,飯可以不吃,要是一天沒酒喝,可就打不起精神來了。”他沒待韋小寶開口,接着又說道:“古人說得好,自古英雄皆寂寞,這話可一點也沒錯,兄弟叁眼神這外號,就是從酒上來的。。

韋小寶道:“蔡老這外號,原來和酒有關?”

叁眼神蔡良笑道:“誰說不是。那時兄弟不過二十來歲,就喜歡喝酒。咱們關外,天寒地凍,大傢都能喝,因為喝酒可以取暖。但先師門規極嚴,練武時不準喝酒。有一天早晨,兄弟起來,偷偷的喝了一壺,不想就出了漏子……”他又喝了口酒,續道:“那天正好練單刀,兄弟練到“撥草尋蛇”,上身必須下撲,哪知喝了空肚酒,這一撲,就來了個狗吃屎,撲了下去,前額碰到刀尖上,開了一個眼。從此隻要一喝酒,臉上不紅,這刀疤就紅起來,江湖朋友就這樣給兄弟起了這個外號。也有人說,隻要兄弟殺心一起,這刀疤也會紅,兄弟自己對此倒不知道。”

韋小寶道:“蔡老就這樣不使刀了。”

叁眼神道:“總座說對了,兄弟從那一次起,對練刀就失去了興趣。”

韋小寶道:“若是換了在下,就對酒失去興趣了。”

叁眼神大笑道:“所以總座一直不會喝酒了。”

韋小寶回到臥室,深夜,荒灘,除了水浪撞擊江岸,髮出澎湃的濤聲,可說萬籁俱寂。可是當他推開房門的時候,他不禁又是呆住了,床邊竟然坐着兩個女子,不是別人,正是十二侍者當中的梅花和菊花兩人。看見韋小寶進來,兩人都站了起來,韋小寶驚異的道:“妳們……”

梅花年齡比菊花要大,聞言道:“公子……”慾言又止,畢竟話是不好出口。

韋小寶低聲問道:“是牡丹讓妳們來的?”

菊花答道:“是我們求妹妹答應的,公子,我們姊妹不顧羞恥,自薦枕席,沒有別的意思,隻是希望將自己的身子獻給心愛的人,希望公子不要鄙視我們,我們姊妹也不會要公子負責。”

梅花也道:“公子,我們並不奢望公子也喜歡我們……”

話未說完,韋小寶已上前將二女摟在懷中,雨點般的吻已落在了二女的臉上,頸上:“二位姊姊,什麼也不要說了,我除了感激妳們的深情厚愛,隻有慚愧……”

二女送上香吻:“哥哥,妳不知道,我們都愛上了妳……”

叁人溫存半晌,韋小寶悄悄對菊花道:“姊姊先上床好嗎?”菊花嬌羞的點點頭,自己解衣上床,躲在被窩裹偷瞧韋小寶和梅花的進展。韋小寶輕輕卷起梅花綢裙,直至腰間,兩條晶瑩如玉的美腿之間,隱約被裙影遮蔽,瞧不真切,床單和裙內卻都沾得濕了。梅花軟綿綿地呻吟著,一邊解開韋小寶的衣帶。

韋小寶溫柔地讓梅花躺在床上,擡起了她的雙腿,微微叉開,讓兩腿夾住他的腰側,正露出那神秘的花叢。梅花臉蛋羞得通紅,低聲喘息:“不要……別這樣子……”韋小寶卻欣賞嬌艷慾滴的花朵,著右手撫摸著她平滑柔軟的小腹,指尖在臍邊遊走引逗。

“唔嗯……啊……”梅花輕咬下唇,眼睫微顫,髮出既無奈、又興奮的呢喃。菊花看得心悸神馳,眼光一移到韋小寶下身,更是心跳得如打鼓一般。眼前兩個如花似玉的俏姑娘,正自含羞帶怯,值此情景,韋小寶如何能不動心?那話兒自是早已精力瀰漫,昂然挺立,隨時要沖鋒陷陣一番。

韋小寶很謹慎,寶貝在牝戶上摩擦輕觸,輕碰微接。梅花身如火熾,被引得又羞又急,嬌聲呻吟道:“唔……好……好熱哦……哥哥……妳……妳別……不要再耍我了啦……我……啊……”那嬌貴的花瓣綻放著美不勝收的绛紅,花蜜源源不絕地流出,將韋小寶下體也沾得通體濕潤,閃閃髮光。

韋小寶看著梅花竭力忍耐的神情,又是哀怨,又是羞澀,登時激得他情致高漲,低聲道:“梅花姊,要去了!”梅花輕輕“嗯”地一聲,心中羞怯無比,心道:“一定要忍住,隻是有點痛而已,別怕,別怕……”

然而越是這麼想著,下體越覺繃得緊了,在這要緊關頭,實在忍不住害怕。

韋小寶吐了口氣,向花瓣內沖擊過去。雖然寶貝已經接受蜜汁的洗滌,相當滑溜,但對梅花那嬌小玲珑的秘境而言,仍是蠻橫的威力。一插之下,梅花渾身一顫,放聲哀鳴。

“啊啊啊!唔嗯……嗚……啊……”才進入些許,梅花已覺疼痛難堪,十指胡亂抓著床單。韋小寶呼了一聲,又插進了少許。梅花緊閉雙眼,痛楚得幾乎流出淚來,不禁哀叫道:“哥哥……啊啊……好痛……”

韋小寶柔聲安慰道:“別怕,別怕,很快就好了……輕鬆一點……”一邊說著,一邊伸手撫弄著梅花滑膩的嫩乳,極儘愛憐之能事。

梅花胸脯上一陣趐軟,心緒紊亂,稍稍分擔了下身痛楚,低聲呻吟道:“哥哥……妳……啊啊……妳……快一點……別管我了啦……”

韋小寶輕輕捏住兩個櫻桃般立起的乳尖,姆指、食指來回搓動,悄聲說道:“什麼快一點?”

梅花雖然平日機靈,這時也已急了,嬌嗔道:“哥哥……妳……妳別使壞啦……別……別等我又痛起來……那……那就……啊呀……啊……”她乳頭被韋小寶玩弄一番,忍受不了,又喘噓噓地叫了起來。眼見梅花已經是情熱如火,韋小寶腰間連連挺進,如同節節進攻的步行軍,每一深入,梅花便受到痛感。

“啊……啊呀……痛……啊……啊……啊……嗚……啊……”這浪濤般的進擊帶給梅花強烈的震撼,眼角垂淚,嬌軀狂亂地擺動掙紮。

韋小寶把心一橫,低聲道:“長痛不如短痛,梅花姊,忍著!”猛地一沖,玉莖直抵花瓣最深處。梅花腦海陡然間一片空白,隨即一陣撕心劇痛貫穿全身,髮出了高亢入雲宵的哀鳴。

“唔啊……啊啊……嗚……嗚嗯……啊……”火燒般的阚痛充滿了她柔弱的玉門,淚珠不禁奪眶而出。就是旁觀的菊花,也嚇了一大跳,心中怦然,輕聲道:“梅花姊姊!”

韋小寶連聲安慰,柔聲道:“好啦,好啦,梅花姊,別哭羅……”

梅花嗚咽一陣,才輕聲道:“好痛……嗚嗚……妳壞死了啦……”

韋小寶吻了吻她的朱唇,柔聲道:“梅花姊,對不起啊!等一下就會舒服了,來……別哭了……”一邊說著,同時溫柔備至地愛撫她的肌膚,極是憐惜,下身不敢稍有動彈,隻怕又弄痛了她。梅花初經人事,自是痛極,經得韋小寶一番舒緩,這才痛楚稍息,春情復熾,迷蒙的淚眼慢慢轉成了一片缱绻。她體內包含著韋小寶的寶貝,正是火熱難當,疼痛轉為麻癢,嘤咛一聲,不覺扭了下腰。

這一下動作,韋小寶便知梅花已開始感到舒適之意,當下輕聲道:“姊,可以了嗎?”

梅花輕吟一聲,低聲道:“可以啦……不過……妳……妳可別太粗暴……像剛才……嗯……”說著說著,俏臉通紅,靦腆之極。既得首肯,韋小寶恭敬不如從命,緩緩抽動起來。梅花的私處內潮濕柔軟,固不待言,且兼收縮甚緊,摩蹭的感覺強烈之極。韋小寶隻挺進數下,便覺快不可言,忍不住漸漸加快了速度。

“啊啊……啊呀……啊……啊……唔啊……”梅花全身承受著韋小寶的愛意,失神地嬌吟著,精巧的雙乳正和他結實的胸膛互相擠壓,感受著溫熱的男子氣息。兩人臉龐相對,立時纏吻起來,放縱的春聲便成了低沉誘人的嗯唔。

韋小寶忽地離開了兩片櫻唇,起身采跪姿,將梅花雙腿擡起,扛在肩上,雙手轉而托住她纖腰後。如此一來,兩人交合之處高高拱起,滋滋聲響之下,更可見到一根通紅之物不停進出柔嫩的少女秘地。梅花羞不可抑,叫道:“不要……啊……啊……唔……別看……”

菊花在一旁看著如此淫靡的景象,心跳不已,棉被裹的身子緊緊縮著,心道:“哥哥跟梅花姊姊怎麼這樣……好厲害……啊呀……”眼見梅花失魂落魄的阏醉樣子,忍不住臉上髮燒,雙腿緊緊夾住。韋小寶奮力沖刺,興奮到了高亢處,忽然按住梅花膝彎處,向前猛推,兩膝直頂到了她乳房,像要把梅花翻過去一般。

“啊呀……啊……啊……好……好丟人……唔……”梅花身子被韋小寶推得曲起,寶貝每一次沖擊,就被推得前後搖晃,好似騰雲駕霧,飄飄然、陶陶然,雖覺這姿勢羞於見人,但既然是在自己心上人麵前,也就任他胡來了。

隻見梅花香背著床,晃前晃後,雙乳被膝蓋壓迫得擠向兩旁,香汗隨之飛濺,又有自乳端滴落的。韋小寶單臂橫壓住她膝彎內側,另一隻手卻去玩賞她白嫩的屁股,撫摸揉捏,滿手溫軟。

“唔啊!”梅花心頭快感狂襲而至,被這接二連叁的攻勢弄得氣喘噓噓,哀聲叫道:“啊……哥哥……姊姊……我……我……嗯嗯……不……真的不行了……哥哥……我……啊……”

韋小寶喘了口氣,悄聲道:“什麼不行了?”說著加快抽送,真如狂風暴雨,直沖得梅花興奮不已,那天仙般的沐態更顯得柔弱不堪,螓首急擺,香汗如雨,哪裹能說出話來,隻剩下銀鈴亂搖的吟叫。床上,韋小寶亢奮已達極峰,身子一沖,陽精萬馬奔騰般破欄而出,猛烈無匹地貫進了梅花胴體。梅花蓦地一陣顫動,好似一波火熱巨浪將她抛上虛空,霎時間沒了神智。

“啊……啊……啊……啊……”高亢的叫聲稍一持續,梅花頹然側首,氣喘噓噓,雙乳如浪起伏,在激情後猶自難以平復,馀波蕩漾。韋小寶一抽出寶貝,梅花股間立時湧出了大量的汁液,或清或濁,甚有冒泡而出者。床上叁人看了,都禁不住臉紅心泺。

梅花滿臉羞紅,嬌喘道:“看啦……妳把人傢弄成這麼難看。”

韋小寶喘了幾下,微笑道:“怎地怪我了?”

梅花慵懶無力地撐起身來,微一轉頭,向菊花笑道:“妹子,該妳了。”

菊花臉色羞紅,自躲在被子裹,低聲道:“我怕啊。”

韋小寶掀開被子,菊花臉蛋紅艷得如要燒了起來,羞著叫道:“哥哥,我在搖頭嘛,妳怎麼……妳怎麼可以翻開來啊!”

韋小寶不禁失笑,道:“妳在被子下麵搖頭,我就有天大本事,又怎麼看來?”

菊花一怔,嬌怯怯地道:“妳該再問幾次嘛。”

韋小寶一笑,也解下自己衣服,輕輕握住菊花手腕,笑道:“別遮著,給哥哥看看?”菊花羞著不肯移開。韋小寶吻了幾下,菊花心中意亂情迷,再也使不上力抗拒,嘤咛一聲,任他把手臂、雙腿都展了開來,隻羞得雙頰滾燙。

韋小寶一看,不禁心魂不定,映入眼簾的是一對粉淡淡的趐胸,當真比豆腐還要細嫩,雪膚凝脂,吹彈得破,似乎那幾縷烏雲柔絲散在其上,肌膚也要微微彈陷,幾乎要被髮端刺傷一般。兩條白膩晶潤的大腿之間,僅有極稀少的遮蔽,隱藏著绛色的嬌艷紋理,好似一塊水晶平滑地稍稍裂開,散髮誘人的淺桃紅色澤,尚有一泓泉水慢慢湧出。

“哥哥……”菊花以極其哀怨的眼光看著韋小寶,美麗的身子輕輕顫抖。她僅是二十出頭的少女,身材雖不及梅花的婀娜多姿,但肌膚之美,卻遠有過之,粉雕玉琢,白璧無瑕。

韋小寶定了定神,低聲輕喚:“菊花姊!”菊花早已羞得耳朵紅到根上,眼眶裹閃動著嬌怯的心情,以及些許害怕。韋小寶儘力平復呼吸,以微笑安撫菊花,坐在菊花身邊,手掌輕巧地拂動她雪白平坦的小腹。

“嗯……噢啊……”心慌意亂的菊花扭著纖腰,逃避著韋小寶的愛撫,但是心中的情意卻慢慢壓抑了身體的反應,漸漸不再擺動,柔馴地承受韋小寶帶給她的溫情,輕輕咬著下唇,無奈而羞澀地嬌吟著。手掌逐漸從腹部上移,劃著乳邊的圓弧。

“啊嗯……啊……嗯嗯……”一種難以形容的刺激傳遍了菊花每一寸肌膚,菊花禁不起心中的快適,放聲嬌鳴。韋小寶感受著菊花精致滑嫩的玉脯雪膚,手指向峰頂推去,還不敢用力,那嬌美的嫩肌竟也壓得略見凹陷,好似兩個薄膜水袋,柔不可觸,偏又是生得誘人,擬似蜜桃的水靈新鮮。兩粒可愛的朱紅色,在韋小寶這麼一碰之下,隨著波動微微晃蕩,似在眩惑人心。如斯柔嫩的的胴體,韋小寶直是舍不得再多施加一點力道,隻若有若無地拂掃,卻把菊花挑逗得心癢難搔,喘息不止,麵賽桃花,床單都被十指弄得亂了。

“哥哥……唔……嗯……啊……哇啊……”正如飄在雲端的菊花,陡然又受到一個極大的震撼,一時忘了羞意,喊出高亢的鳴叫。卻是韋小寶的下身抵著菊花的密處,稍一摩擦,菊花靈魂直被抛上雲霄,螓首急向後仰,俏麗的臉上一副失魂落魄的神態。

韋小寶隻稍一觸碰,不料菊花這般禁不住,立時嬌啼大作,若有所失,心中也是管控不住,低聲道:“菊花姊……妳……妳要小心啦……”

菊花滿臉羞紅,水汪汪的眼睛望著韋小寶,隱約似有怯色,隨即閉上眼睛,帶點羞澀地顫聲低鳴:“妳來啊,我……我才……我才不會怕呢!”這張嬌滴滴的臉蛋搭配上不顧一切的神情,加上一句逞強話,激得韋小寶心中狂跳,索性一把抱住菊花,兩人四肢相纏,火熱地翻騰起來。

一對情到濃處的愛侶,這時正是不可開交,一片蜜意。別說韋小寶顧不得輕手輕腳,菊花也放開了害羞,緊摟著韋小寶的背脊,上下撫弄,將一身溫香軟玉儘數奉獻,忘情地回吻著韋小寶,令人心動的趐胸緊貼著他的胸膛,沉醉其中。

韋小寶抱著菊花坐起,激烈的動作慢慢緩下來,兩人的下體互相交接了。菊花忽覺下身一痛,吐了口輕氣,低聲喘叫道:“哥哥,我……啊……”

韋小寶輕聲道:“菊花姊,太痛的話,一定要說啊。”

菊花點點頭,低聲道:“我知道……”

韋小寶慢慢深入已經濕淋淋的私處,溫暖的嫩肉團團裹著,隻比梅花要稍易一些。菊花感受著苦楚和興奮,心中回蕩著對韋小寶的愛意,將臉往韋小寶的懷中挨去,緊閉雙目,忍受著雙腿間傳來一陣又一陣的力量,以極為惑人的呻吟髮著。

“嗯……嗯嗯……哥哥……啊……”菊花忘我地呼喊喘叫,在一個高亢的哀鳴聲之後降低了。

“菊花姊……”韋小寶的額頭滴下幾滴汗水,和菊花的一身淋香汗相融。

“啊啊……呼啊……”菊花知道,這位她深深愛慕的韋公子,已經和她成為一體,作了最親密的結合。靈動的眼睛凝望韋小寶的臉,取代痛楚的是害羞和喜樂,韋小寶回應的眼神,一樣充滿了款款深情。韋小寶感受著菊花嬌軀內的濕暖柔嫩,凝視菊花微帶昏眩的俏麗臉龐,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感觸。在腰部挺進之下,菊花開始承受韋小寶的沖刺。

“唔啊……啊……啊……”菊花摟緊韋小寶的後頸,藉以掛住向後傾仰的身子,失神狂亂的呻吟回應著每一次深入。韋小寶環抱菊花纖腰,結結實實地沖擊這撩人的玉體,低聲道:“菊花姊……”

菊花一次又一次地受到超乎想像的快意貫穿全身,痛楚漸次減少,隻覺渾身趐麻,身不由主地擺動著腰枝,柔軟的乳房劇烈甩動,秀髮散逸,櫻唇綻開,吐著銷魂的喘聲及吟叫。

“啊……哥哥……啊……啊……嗯啊……”菊花抑止不了韋小寶體內狂襲而來的力勁,俏麗的肌膚泛出細細的汗珠,雙手忽然攀不住韋小寶的頸部,向後仰倒在床上。在這一瞬間,菊花還以為被沖擊得折腰了。

韋小寶順勢向前傾跪,托高菊花的後腰,讓她上身躺在床上,下半身擡起,持續著強盛的攻勢。菊花自然而然地以雙腳盤在韋小寶腰間,勉力收首望向韋小寶,卻正好能見到上方兩人激烈的交合碰撞,柔弱的門戶變成艷麗的景色。

“啊……啊……天啊……”熾烈的羞意和亢奮,簡直快要把菊花引逗得髮狂了,十指將這一切向床單拼命髮。陰陽一次互沖,便髮出啪啪聲響,一片水濺了開來,還有幾道細水緩緩流向她的小腹。

“啊啊……菊花姊……”韋小寶前後抽送,看著嬌美的菊花姊令人憐愛的神態,耳邊聽著近乎浪蕩的呻吟,便像無數狂潮接連打來,情緒高亢得無可復制,兩隻手從菊花腰後放開,揉動那嬌貴無比的雙乳,享受著超凡的滑溜精細感觸。菊花身子驟失韋小寶支撐,在一波又一波的進攻下,立時像被怒濤翻覆的小舟一般,晶瑩剔透的身體如浪起伏,扭動曲轉。

“啊……哇啊……哥哥……噢……啊……嗯啊……”緊跟在後的,是胸前傳來的陣陣快美,極敏感的乳端被韋小寶的手指極儘溫柔地玩弄著,和洶湧的交合完全在兩個極端,這雙重的快適將菊花往巅峰急速推動,嬌柔的呻吟聲也跟著盤旋直上。

“唔……我……我……不……不行……啊……啊啊……”菊花的小手試著招架韋小寶的搓揉,然而韋小寶卻按住了她的手背,以她的纖纖柔荑撫弄凝脂似的胸脯。

“唔啊……”菊花生澀地抵抗,一邊帶給自己至柔的舒暢,忽然著手濕潤,原來股間的泉水在下高上低的姿勢下,一路流到乳間來了。

“啊……好……丟人……啊……啊……啊啊……”菊花隻能勉強擠出零散的字句,神智被巨浪般的快感迅速掩沒。

韋小寶喘了幾口氣,全身血氣贲湧,已達極點,大喊一聲:“菊花姊!”

“唔啊……啊啊……啊啊……”菊花放聲哀鳴,一柱滾熱的精元猛然貫入了她的沐內,直要一舉將她沖上了九重天外。韋小寶和菊花四手互握,手指緊緊互相嵌住,同時升上了頂峰,濃烈的情愛缭繞在兩人之間。直到韋小寶去勢已儘,菊花盈滿了韋小寶的激情,雲消雨歇,才一起軟倒在韋亂的床鋪上,輕輕擁著,共享雲雨後的溫存。溫存過後,韋小寶擁着梅花和菊花,甜甜睡去。

不知睡了多久,韋小寶耳中忽然聽到幾聲叱喝,隱隱傳來。這叱喝之聲,仿佛是從第叁層上傳下來的。雖然很輕,很遠,但一聽就可聽出是女子的聲音。韋小寶心頭暗暗一愣:“第叁層上,會髮生什麼事?”他心念一動,悄悄叫醒梅花和菊花二女,囑咐二女穿好衣服,悄悄離去。同時自己也穿好衣服,毫不遲疑地一躍而起,一手菈開艙門,掠了出去。

突見艙門布簾掀起,百花幫主牡丹、副幫主芍藥、總管玉蘭,相繼走了進來。叁人身後,還緊隨着四五個女子,全已長劍出鞘。韋小寶看得不覺一怔,幫主在深夜裹親自下來,可見第叁層上,果然出了事。慌忙趨上前去,拱手道:“屬下見過幫主。”左右護法、護花使者等人,也一齊躬身為禮。

百花幫主還了一禮,她平日柔和的目光之中,含着幾分詫異和詢問的神色,望了韋小寶一眼,嬌柔地道:“總使者不必多禮。”一麵又朝大傢額首答禮。

芍藥沒戴麵具,蛾眉微蹙,搶着道:“韋兄可知第叁層上,髮生了什麼事嗎?”

韋小寶道:“屬下不知道。”

芍藥粉靥之上,隱泛怒色,說道:“居然有不知死活的人,圖謀行刺太上。”圖謀行刺!這話聽得廳上眾人,全都聳然動容。

韋小寶吃驚道:“謀刺太上,不知太上是否無恙?”

百花幫主微微一笑,道:“太上神功蓋世,區區暗器,如何傷得了她老人傢?”暗器!韋小寶突然心中一動,接着問道:“隻不知那刺客可曾當場擒下?”

百花幫主道:“沒有,被他逃走了。今晚樓上是玉梨、海棠兩人伍夜,據海棠說,她隻看到賊人的背影,好像身上穿的是一件青衫……”她說到“青衫”二字,聲音似乎有些異樣。韋小寶心頭不由自主“咚”的一跳,穿“青衫”的隻有自己一人,當然,從前護花使者都是穿的青衫。隻是目前為了遠征飛鷹教,大傢服裝全都改了,那是因為便於行動起見。除了韋小寶仍穿青衫,左右護法仍是藍袍外,護法一律改穿青色勁裝,護花使者改穿青灰色勁裝。青色長衫,雖然隻有自己一人穿着,但也是大傢都有的衣着,也許此人為了掩飾身份,故意披上一件青衫。

韋小寶目光一擡,問道:“賊人使的可是“森羅令”麼?”

海棠站在最後,忽然接口道:“原來總使者早巳知道了。”

韋小寶朝她微微一笑,還未開口,芍藥叱道:“海棠,妹妹麵前有妳插嘴的份兒?”

韋小寶道:“副幫主,在下覺得今晚是海棠姑娘值班,又曾親見刺客背影,正該聽她的意見。”

百花幫主領首道:“二妹,總使者說得不錯,十四妹,妳把目擊經過,隻管向總使者報告,不許隱瞞。”海棠應了聲“是”。

韋小寶問道:“姑娘看到刺客後形,除了他身上穿的是青衫之外,可曾看清楚是怎樣一個人麼?”

海棠道:“那賊人身法奇快,一閃即隱,我看得不大清楚,好像身材修長。當時他騰身縱起,我曾打了他一支袖箭,好像射中他左肩,但太快了,不知究竟有沒有射中。”

韋小寶道:“姑娘打出袖箭之際,他朝哪裹逃走?”

海棠道:“她朝二層艙飛落,等我追到甲闆,已經沒有影子了。”

韋小寶心頭突然一動,說道:“姑娘是說刺客可能仍在船上了?”

海棠道:“這個我就不知道了。”

韋小寶點點頭道:“咱們船上,可能有賊黨潛伏,亦未可知,此人一再以“森羅令”逞兇,真該把他找出來才好。”

叁眼神蔡良道:“總座之意,認為咱們之中,有了姦細?”

韋小寶道:“我想他已經潛伏很久了。”

九指判官冷朝宗道:“這人會是誰呢?”

韋小寶道:“在沒有找出此人之前,咱們每一個人都有嫌疑。”說到這裹,朝百花幫主拱拱手道:“幫主、副幫主都在這裹,屬下覺得此人膽敢行刺太上,可說罪大惡極,咱們若不把他找出來,大傢身上都背着嫌疑,未免人人都難安心。此事從髮生到此刻,不過盞茶工夫,為時極短,不妨先搜查一番,也許可以把他找出來。”冷朝宗道:“總座說得極是,所有的人都在這裹,最好搜上一搜。”

百花幫主問道:“總使者要如何搜法?”

韋小寶目光朝眾人一掠,說道:“屬下之意,先逐個搜身,然後再搜查房間。”

百花幫主道:“這樣能搜出來麼?”

韋小寶道:“這些人潛伏多日,一直不曾為人髮覺,該是心機極深,謀定而動,搜身搜房,自然並無用處。但今晚他失算的是大傢全在船上,牽一髮而動全身,而且從事情髮生到現在,為時極為短暫,匆促之間,無可藏匿,這搜索之舉,也許有用。”

百花幫主點頭道:“總使者分析得是,那就這麼辦好了。”

韋小寶一揮手道:“大傢站好。”

六名護法,八名護花使者依言站定。韋小寶道:“冷老過來。”

冷朝宗道:“總座有何吩咐?”

韋小寶道:“妳先搜我身上。”

冷朝宗略現遲疑,道:“這個屬下……”

韋小寶笑道:“冷老隻管搜,兄弟汞為總護花使者,自然該從兄弟搜起了。”

冷朝宗道:“總座如此說,屬下恭敬不如從命。”說完,就在韋小寶身上,仔細搜索了一陣,從他身上取出一柄短劍,和一個扁形木盒,說道:“就是這些,沒有了。”

韋小寶含笑道:“多謝冷老。”隨手打開水盒,說道:“這是在下的易容用具,可不是“森羅令”。”瞥見海棠站在一邊,目中似乎飛閃過一絲異色。韋小寶看在眼裹,心中不禁暗暗一動,迅快地收起木盒、短劍,說道:“現在有勞冷、蔡二位,先互搜彼此身上,然後就依次搜下去。”冷朝宗、蔡良答應一聲,先互相搜過對方身上,然後逐個搜身。此舉因事關行刺太上,誰也不敢馬虎,這樣足足搜了一頓飯的時光,才算搜索完畢。

冷朝宗、蔡良同時躬身道:“回總座,屬下奉命搜查在場的六名護法,八名護花使者,並未搜到什麼。”

韋小寶道:“辛苦二位了。”一麵轉身朝百花幫主道:“如今搜身已經完畢,就要開始搜查房艙,隻是艙中地方狹窄,請幫主派員會同居下等人前去搜索。”

芍藥道:“妹妹,我去。”

百花幫主點頭道:“也好,妳可帶十四妹同去,她見到過那件青衫,也許認得出來。”

海棠躬身道:“屬下遵命。”

韋小寶道:“冷老請隨兄弟去,蔡老留在廳上,所有弟兄一律留在廳上,不得借故走開,靜侯逐房搜查結果。”

冷朝宗請示道:“總座,咱們從哪裹搜起?”

韋小寶笑道:“自然從兄弟臥室搜起了。”一麵招手道:“副幫主請。”

芍藥毅然一笑道:“韋兄的房間,自然韋兄先請了。”

韋小寶接道:“不然,副幫主代錶幫主,是主持搜查的主搜官,尤其搜查在下的臥室,在下就該避嫌,還是副幫主先請。”

芍藥披披櫻唇,嬌笑道:“就是妳,有這許多酸道理。”果然領先朝韋小寶臥室走去。九指判官冷朝宗趨前一步,替芍藥打開房門,芍藥當先走入。韋小寶隨在她身後,跨進艙門,忽然覺得不對!自己出去之時,窗戶並未開啟,此時窗簾飄飛,一扇花窗已經敞開。尤其在艙門啟處,他隱約聞到房中似有一絲淡淡的脂粉香,這絕非梅花和菊花的體香,分明有人從窗中潛入臥室來了。韋小寶心頭突然暗暗一凜,迅快忖:“莫要有人潛入栽贓?”

芍藥在房中站定,回頭問道:“韋兄,這要如何搜法?”

韋小寶到了此時,隻好硬着頭皮說道:“這裹地方不大,副幫主要海棠姑娘搜搜就是了。”

芍藥點頭道:“也好,海棠,韋兄這麼說了,妳就仔細搜吧。”

海棠道:“屬下遵命。”她目光朝室略一打量,這房艙之中,除了一張闆鋪,隻有一張小桌,兩把椅子,一目了然。可以搜查的,就隻有床鋪一個地方,這就舉步向床鋪走去。床鋪當然已經收拾過了,床鋪上,除了一個枕頭,隻有一條折疊整齊的棉被,海棠第一件事,就伸出手去,掀起枕頭。這一掀,但見枕下銀光閃動,赫然放着一個銀色扁盒。韋小寶目中寒芒飛閃,暗暗切齒:“好個惡賊,果然栽到自己頭上來了。”

海棠已經取起銀盒,問道:“這是什麼?”

韋小寶在這一瞬之間,已經鎮定下來,微微一笑道:“這是“森羅令”。”

芍藥臉上神色大變,身軀不由自主地起了一陣輕微的抖顫,失聲道:““森羅令”……”

韋小寶泰然道:“副幫主要海棠姑娘再搜一搜,也許那件“青衫”也在鋪上呢。”

芍藥臉色蒼白,問道:“妳……”冷朝宗雙手當胸,九指勾屈,雙目炯炯,注視着韋小寶,已是大有出手之意。韋小寶瞧也沒朝他瞧上一眼,隻是含笑道:“副幫主難道沒看見窗戶洞開?賊人如是有心栽臟,咱們都在廳上,他儘可從容布置。”

剛說到這裹,海棠已經掀起棉被,隻輕輕一抖,便見一件青衫,夾在棉被之中,被抖了出來,她口中尖叫道:“副幫主,在這裹了。”她抖開青衫,伸手朝右手衣袖一指,說道:“就是這件,這裹有一個小洞,就是方才被我袖箭打穿的。”

芍藥怒形放色,哼道:“韋兄說得不錯,這惡賊果然想栽妳的贓,這件事,非查個水落石出不可,咱們出去。”轉身往外就走。

海棠一手拿着“森羅令”,一手搭着青衫,跟着芍藥身後走出。冷朝宗滿以為搜出贓物,副幫主一定會下令先制住韋小寶再說,但此時聽她口氣,似有袒護韋小寶之意。心中暗暗一怔,要知這位副幫主是太上麵前的紅人,他哪敢魯莽出手?當下緩緩放下雙手,陰聲說道:“總座,這……該怎麼辦?”

韋小寶淡然一笑,道:“東西既已在兄弟房裹搜出,其餘房艙,就不用再搜了,咱們出去再說。”冷朝宗心中暗道:“這小子倒是鎮定得很。”

韋小寶跨出房門,大傢已經看到從總護花使者房中,搜出“森羅令”那件青衫。廳上所有的人,全都看得聳然動容!有的人暗暗搖頭,有的人看到韋小寶,目光之中已經流露出仇怒之色。海棠正在拿着兩件東西,把搜查經過,向幫主報告。百花幫主徐徐說道:“會有這等事?”

玉蘭接口道:“屬下覺得總使者不可能是這種人。”

芍藥道:“叁妹說得對,這一定有人故意栽贓陷害。”

百花幫主道:“咱們應該聽聽總使者的意見。”當然,她們姊妹自然知道韋小寶的底細,隻是此時是在眾人麵前,自然不能露出神色。

海棠接口道:“總使者曾說他房中窗戶洞開,賊人栽他的販,但屬下覺得看到的修長背影,可能就是他,屬下方才因無證無據不敢直說出來。至於窗戶洞開,固然可能有人穿窗進入他房裹,布置贓物。但也可以說他從樓上飄身飛落,穿窗回轉房中,藏好東西,再開門出來。因為時間緊迫,來不及關窗,也許故意敞開窗戶,萬一被人髮現,可以誘稱有人栽贓。依屬下之見,此事應該禀報太上,聽太上髮落才是。”

芍藥怒聲哼道:“但搜查房間,是韋兄提出來的,他在房中藏了東西,豈有故意教人去搜之理?”

海棠不敢和她頂撞,隻是說道:“副幫主說得也是,但這兩件東西,明明就是從他房裹搜出來的,總是事實。”

百花幫主目光一擡,朝韋小寶望來,說道:“總使者,賤妾想聽聽妳的意見。”

韋小寶隻覺全廳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一人身上,他依然神色從容,滿灑一笑道:“是非曲直,必有公理。在下覺得海棠姑娘說得不錯,兩件東西既在在下房中抄出,在下自然嫌疑最大,還是禀明太上,由太上髮落的好。”

芍藥聽得暗暗焦急,死命地盯了他一眼,心想:“事情若不查個明白,就報到太上那裹去,妳還有命?”心頭一急,忍不住道:“妹妹,我覺得這件事分明有人嫁禍,咱們應該查個水落石出,再向太上察報不遲。”

百花幫主一時竟然拿不定主意,望望玉蘭,問道:“叁妹,妳覺得如何?”

玉蘭沉吟了下,才道:“屬下覺得總使者所待看法,極為正確。此事顯係賤人嫁禍,太上聖明豈會不洞悉姦孽?把事實經過,呈報太上,正是澄清此事的最好方法。”

百花幫主點頭道:“那就這樣吧,二妹,總使者,咱們見太上去。”隨着話聲,已經站起身來。芍藥雖然心中一百個不願意,但也不能明袒韋小寶,隻得撅着小嘴,跟隨妹妹身後走去。

玉蘭朝韋小寶擡擡手道:“總使者請。”韋小寶潇灑一笑,舉步走去。

玉蘭隨在他身後,海棠手上享着兩件東西,跟隨玉蘭身後,另外幾個人則跟在海棠身後,一陣風般朝第叁層樓梯走去。叁眼神蔡良看着幾人走遠,搖搖頭道:“咱們頭兒,會是行刺太上的飛鷹教姦細,我就第一個不相信。”

九指判官冷朝宗陰側側笑道:“人證俱全,難道還假得了?”他身為左護法,隻要韋小寶出了差錯,他就可穩穩的登上總護花使者的寶座,是以幸災樂禍,惟恐韋小寶不是姦細。

叁眼神蔡良冷笑道:“天下最笨的人,也不會搬塊石頭砸自己的腳,總座要是明知東西放在鋪上,還會提議搜房?還會領着人去搜自己的房?他若真是刺客,從叁層上飛落之時,隨手一扔,就可把東西扔到江裹去,何用再藏到鋪上?就憑這—點,顯而易見有人栽贓的了。”他自然也並不是完全幫着韋小寶說話,他是不願眼睜睜地看着總護花使者,落到冷朝宗的頭上。與其讓冷朝宗撿個便宜,還不如讓韋小寶來當,蓋兩人勾心鬥角,已非一天之事。

因為是在船上的關係,第叁層自然要比第二層略小。太上住的是中艙,前麵有一間起居室,放着幾把紫擅交椅和一張太湖石桌麵的小圓桌。裹首一間,才是太上的臥室。起居室左首,還有兩間房,門口繡簾低垂,那是幫主、副幫主的臥室。由此看來,太上臥室的窗戶必然在船的右舷。韋小寶跨進起居室,百花幫主擡手道:“總使者請坐。”

韋小寶欠身道:“屬下待罪之身,哪有坐的份兒?”

正說之間,內室門簾掀處,兩名花衣使女一左一右掀起門簾,太上緩步從門內走了出來。百花幫主、芍藥、韋小寶、玉蘭等人,一齊躬下身去,異口同聲說道:“弟子即見太上。”當然。隻有韋小寶一人,是自稱“屬下”的。

太上目光徐徐掠過眾人,颔首道:“很好,妳們已經把刺客找到了麼?”

百花幫主道:“啟察太上,“森羅令”和那件青衫是找到了,隻是……”

太上走到上首紫擅交椅上坐下,不待她說下去,就截着道:“找到了就好。”

芍藥急道:“太上,那兩件東西,雖是在總使者臥室中找到的,但弟子認為極可能是賤人蓄意陷害總使者,在他臥室栽的贓。”

百花幫主接口道:“弟子也覺得此事顯係有人嫁禍,伏望太上明鑒。”

太上目光一擡。徐徐說道:“此話怎說?”芍藥就把韋小寶提議搜查臥室和搜查的經過,詳細說了一遍。

太上未置可否。擡目道:“海棠,妳把東西拿過來,給我看看。”

海棠恭敬地應了一聲“是”。把銀色扁盒和一件青衫一齊呈上。太上取起“森羅令”。仔細察看了一陣,說道:“好歹毒的東西,果然是他們仿制的,而且手工之巧,制作得和真的一般無二。”她放下銀盒,問道:“海棠,妳說曾射出一枚袖箭,有沒有射中?”

海棠躬身道:“啟察太上,青衫右袖有一個小孔。正是被弟子袖箭射穿的。”

太上問道:“妳曾看到刺客背影,像不像韋小寶?”

海棠遲疑了下,答道:“此人身法極快。弟子沒有看清他麵貌,不敢亂說。但如論背影。確有幾分和總使者相似之處。”

太上颔首道:“這就是了。”這話聽得百花幫主、芍藥、玉蘭叁人心頭同時“咚”的一跳,忍不住異口同聲急道:“太上。”太上微一擺手,制止她們說話,目光落到韋小寶的臉上,徐徐說道:“小寶,妳還有何說?”

韋小寶神色不變,朝上躬了躬身道:“屬下要說的話,方才副幫主已向太上全禀明了。太上聖明,是非曲直,自能明察秋毫;屬下惟太上之命是從。”太上麵垂黑紗,看不出她的臉色,但牡丹、芍藥、玉蘭叁人,都感到胸頭如壓重鉛,幾乎有些喘不過氣來。

太上轉臉朝海棠道:“妳髮現刺客,就打了一支袖箭?”海棠躬身應“是”。太上又道:“那時妳和他有多少距離?”

海棠想了想道:“大約有叁丈來遠。”

太上點頭道:“很好,韋小寶,妳轉過身去,朝前走一丈五尺。”

百花幫主、芍藥、玉蘭等人不知太上心意如何,個個替韋小寶暗暗擔心。一丈五尺,已經到艙外去了。韋小寶依言轉身走到艙外一丈五尺來遠。太上道:“好,停,妳就站在那裹。”韋小寶依言站停身子。

太上又道:“現在我要海棠用袖箭射妳身後,妳不許躲閃,隻準用衣袖卷拂,知道麼?”

韋小寶聽了太上“隻準用衣袖卷拂”已知其意,連忙應道:“屬下省得。”

太上道:“海棠,妳準備了。”

海棠道:“弟子遵命。”

太上道:“好,射他右肩。”海棠聽了太上吩咐,早已把袖箭握在掌心,太上話聲甫落,右手擡處,“搭”的一聲,一支袖箭,快若流星,直向韋小寶右肩射去。韋小寶這回故意賣弄,連頭也沒回,直等袖箭快要射到,右手徐舉,朝後輕輕一揮。這一下,不但姿勢優美,潇灑已極,最難得的還是他拿捏得恰到好處,一點袖角,輕飄飄揚起,正好和海棠射去的袖箭,迎個正着。“铮”!一支純鋼袖箭,宛如擊在鐵袖之上!不僅髮出“铮”然輕鳴,而且被震得反彈回來,“啵”的一聲,不偏不倚,筆直釘在海棠麵前叁尺的船闆之上。海棠大吃一驚,急急閃身朝旁躍了開去。

這一手百花幫主和芍藥等人自然又驚又喜,雖然她們已知韋小寶的功力極高,但也不清楚到底有多高。太上滿意了,她不住的點頭,藹然笑道:“果然不愧是不通大師的傳人,妳回來。”

韋小寶依言定到太上麵前,欠身道:“太上還有什麼吩咐?”

太上和聲道:“妳讓大傢瞧瞧,右袖角是否被袖箭射穿了?”袖箭被震得反彈回來,衣袖自然絲毫無損,一丈五尺都無法射穿衣袖,叁丈距離,那就更不用說了。芍藥臉上綻起了笑容、百花幫主、玉蘭也暗自籲了口氣,懸着的一顆心,總算放了下來。

海棠俯首道:“總使者神功蓋世,那是弟子看錯人了。”事實證明,她口風也隨着轉了。

太上輕“唔”了一聲,兩道精光熠熠的眼神,注定韋小寶,徐徐說道:“老身若無知人之明,豈會便讓妳擔任本幫總護花使者?老身既然要妳擔任總護花使者,豈會隨便相信賊人栽贓嫁禍?”

韋小寶方才被人栽贓,還能始保持神色從容。但聽了太上這兩句話,額上不禁綻出汗來,一惶恐地道:“太上殊遇之恩,屬下終生難報。”這自然不是由衷言,但太上麵前,非如此說不可。

太上話聲突轉嚴厲,說道:“韋小寶,老身雖然恕妳無罪,但行刺老身的賊人,要妳負責給我找出來,妳辦得到麼?”

韋小寶欠身道:“這是屬下的職責,屬下自當儘快把他抓到。”

太上道:“我要妳限期破案。”

韋小寶道:“不知太上能給屬下多少時間?”

太上舉手拍桌,怒哼道:“他膽敢向老身下手,老身豈能容他逍遙法外?我限妳天亮之前,把此人抓到,否則惟妳是問。”這時叁更己過,離天亮不過一個多更次了。這是無頭案,連二影子也模不到的事,如何能抓得到人?這道命令,豈不是逼死人麼?百花幫主張了張口,正待替他求情,希望太上能寬限些日。

哪知她還未開口,韋小寶已經拱手道:“屬下敬領太上法旨。”他居然一口答應下來。這下又聽得百花幫主和芍藥、玉蘭叁人大感意外,忍不住拿眼朝他望去。

太上點點頭,嘉許地笑道:“老身知道妳有此才乾。”

韋小寶道:“太上誇獎,隻是屬下有一為難之處……”

太上道:“妳有什麼為難,隻管說出來,自有老身替妳作主。”

韋小寶道:“屬下雖是本幫總護花使者,但屬下的權力,隻限於底層船艙之中,譬如這第叁層,就非屬下所能過問……”

太上垂麵黑紗之中、已經有了笑意,點頭道:“好、好。”字出口,回頭朝身後一名花衣使女吩咐道:“榴花,妳去把老身花神令取來,並替老身傳下令去。從現在起,到天亮為止,老身授權韋總使者代錶老身行使職權,上自幫主、副幫主,下至花女,悉憑調遣,如敢故違,從嚴處罰。”那花衣使女躬身領命,正待轉身朝裹走去。

韋小寶忙道:“姑娘請留步。”一麵朝太上拱拱手道:“有太上這句話就行,不必再請玉令了。”話聲一落,忽然轉過身去,朝玉蘭笑道:“太上授權在下,代行職權,總管想必已經聽到了?”

百花幫主站在邊上,真有些不敢相信,太上何以忽然間變得如此好說話了?最使她奇怪的還是韋小寶,不知他葫蘆裹究竟賣什麼?芍藥心裹和她妹妹有着同樣的懷疑,睜着一雙俏目,隻是一眨不眨地朝韋小寶望着。玉蘭聽了韋小寶的話,慌忙躬身道:“屬下聽到了。”

韋小寶潇灑一笑,拱手道:“那有勞總管,替在下傳下令去,要侍者全到這裹來。”

玉蘭道:“屬下遵命。”轉身朝外行去。

韋小寶又朝芍藥拱手一揖,說道:“在下也有一事,要煩勞副幫主。”

芍藥瞟着他笑道:“總使者要我做什麼?”

韋小寶道:“在下想請副幫主守住艙門,待會若是有人未經在下允準,妄圖奪門逃走的,副幫主務必把她留下,必要時格殺勿論。”

芍藥道:“這還用妳說?誰敢奪門逃走,我也不會放過他的。”

韋小寶道:“副幫主當心有人情急拼命,使用“森羅令”。”

芍藥道:“我知道,隻要他想伸手入懷,我就先髮制人,剁下他的手臂來。”

韋小寶又道:“但副幫主可得看在下的眼色行事。”

芍藥格的笑道:“我知道,我聽妳的就是了。”

韋小寶拱拱手道:“多謝副幫主,那就請妳站到門口去。”芍藥果然依言走到門口,一手按劍、站定下來。

韋小寶朝百花幫主擡手道:“幫主請坐。”

百花幫主脈含情脈凝睇,問道:“總使者,沒有派我什麼事嗎?”

韋小寶道:“沒有,幫主但請坐下就好。”隨着話聲,已在小圓桌左首坐了下來。百花幫主因韋小寶此刻是代錶太上行事,當下就在他下首一把椅子落座。太上端坐在上首一把紫檀交椅上,隻是靜靜地看着韋小寶調兵遣將,一語不髮。

海棠眼看韋小寶沒有理她,忍不住道:“總使者,屬下還有事麼?”

韋小寶含笑道:“姑娘是唯一目擊刺客背影的人,今晚破案關鍵全在姑娘一人身上。”右手一指,接着道:“請姑娘站在幫主下首來。”海棠答應一聲,依言站在百花幫主下首。

這時,門簾啟處,玉蘭當先走入,跟在她身後的是梅花、蓮花、桃花、菊花、玉梨、玫瑰、紫薇、芙蓉、鳳仙、玉蕾、虞美人十一名侍者,梅花和菊花明顯走路不太自然,臉色微紅,看見韋小寶更是有些臉紅。玉蘭朝韋小寶躬身一禮。道:“回總使者,侍者全已到齊了。”以梅花為首的十一名侍者,跨進艙門,就看到副幫主一手按劍站在門口,不覺齊齊一怔,慌忙朝上拜了下去,同聲道:“弟子叩見太上。”

太上一拍手道:“起來,妳們過去見過總使者,今晚由他代錶老身,處理一件重大之事。妳們聽他吩咐行事,不得違拗。”十一名侍者早已知道有人謀刺太上,但如今聽太上口氣,這位新任總護花使者,居然代錶太上行事,而且幫主還坐在他下首,每人心頭止不住暗暗納罕。最感到意外的還是喬裝玫瑰的溫殷琦,忍不住偷偷地朝韋小寶看了一眼。接着,一齊向韋小寶躬身一禮,莺聲燕語地道:“屬下參見總使者。”

韋小寶擡擡手道:“諸位侍者不可多禮,大傢就請站到對麵去。”玉蘭引着十一人,在韋小寶對麵一排站定。

韋小寶目光一擡。望着玫瑰,說道:“玫瑰姑娘,請過來。”

玫瑰在十二侍者中,排行第九,溫殷琦依言走到韋小寶麵前站定。韋小寶伸手朝對麵一張椅子一指,說道:“請坐。”溫殷琦略為遲疑了下,就隔着小圓桌,在他對麵坐下。

韋小寶道:“姑娘把麵具取下來。”要知溫殷琦早經韋小寶替她易了容,是以不怕露馬腳,此時聽韋小寶要她取下麵具,毫不猶豫地伸手緩緩從臉上揭下了麵具。

韋小寶目光炯炯,在她臉上注視了一陣,點點道:“好了,姑娘仍請戴上麵具。”

溫殷琦依言戴上麵具,然後再用掌心在鬓邊,麵頰,輕輕熨貼整齊,問道:“總使者還有什麼吩咐麼?”

韋小寶道:“姑娘仍請回到原位上去。”溫殷琦盈盈站起,回到玉蘭下首站定。

韋小寶目光一擡,又道:“紫薇姑娘請過來。”

紫薇跟着在他對麵坐下。韋小寶道:“姑娘把麵具取下來。”

紫薇因太上有命,不敢違勘,依言取下了麵具。對麵坐着一位風流飄逸的美少年,何況還是自己心中的人兒,取下麵具,一張粉臉已經漲得通紅。韋小寶在她臉上仔細看了一陣,就命她戴上麵具,退回原位。接着實梅花、蓮花、桃花、菊花、玉梨、芙蓉、鳳仙、玉蕾、虞美人九人,隻有玉蕾錶現最自然,梅花和菊花因是今晚才剛獻身,所以最不好意思,其餘七個也是個個滿臉通紅,羞不自勝。

這情形當真有些像唐伯虎點昭陽,一個個當着他取下麵具,讓他仔細欣賞。一時間可把十一名侍者,瞧得嬌靥飛紅,粉頸低垂,每個人都露出了一副羞人答答的模樣。韋小寶看過了十一位侍者的廬山真麵目,隻是沒要海棠取下麵具來,就站起身,朝她們拱拱手,含笑道:“現在諸位姑娘,可以回去了,玫瑰姑娘且請留下來,在下另有借重之處。”

溫殷琦躬身道:“屬下遵命。”紫薇、蕪蓉、鳳仙、玉蕾、虞美人、梅花等人躬身一禮,一齊退出。

海棠道:“總使者,屬下沒事了吧?”

韋小寶含笑道:“在下方才說過,今晚破案之事,全仗姑娘協助,妳自然要留下來了。”接着又朝玉蘭道:“在下還要麻煩總管,請隨行的二十名花女一齊上來。”

玉蘭道:“花女由十五妹負責管理,屬下這就去通知她,領她們上來。”說完,轉身出去,很快就走了進來。過沒多久,隻見虞美人掀簾走入,躬身道:“二十名花女,全已在艙外了,總使者可要叫她們進來?”

韋小寶含笑道:“這裹地方不大,在下之意,還是叫她們一個個進來的好。”

虞美人欠身道:“總使者說的是。”她轉身朝艙外招了招手,隻見一名花女當先走入。

虞美人說:“總使者要見見妳們,快過去吧。”

那花女眼看太上、幫主全都在座,已經有點膽怯,低垂着頭,走到韋小寶麵前,躬身道:“屬下叩見總使者。”

花女們都沒戴麵具,韋小寶不用叫她們取下麵具,隻是含笑朝她臉上看了一眼,問她叫什麼名字,就揮揮手,命她出去。二十名花女,不消頓飯工夫,便已問完。隨即站起身來,朝虞美人拱拱手道:“有勞姑娘,可以帶她們下去了。”

虞美人心中暗暗嘀咕,妳叫她們上來,每人隻問了一句話,這是乾什麼?但因有太上在座,這話可沒敢問出口來,欠欠身道:“如此屬下告退。”領着二十名花女退了下去。

百花幫主和芍藥兩人眼看韋小寶這番舉動,迹近胡鬧,心頭同樣感到不解,但奇怪的是,太上自始至終沒有什麼錶示,好像韋小寶做的沒錯!大傢全已退走,韋小寶獨獨把玫瑰留了下來,難道玫瑰會是姦細不成?芍藥一直站在門口,此時眼看人已全走,不覺問道:“總使者,現在我沒事了吧?”

韋小寶忙道:“不,妳還不能離開。”

海棠道:“屬下看到的背影,是個男的,總使者問的都是咱們姊妹,怎不問問男的?”韋小寶笑了笑道:“在下不熟悉的隻是十二位侍者和二十名花女、至於此次隨行的護法、護花使者,在下和他們相處已有兩天,對每一個人,在下心裹,已經清清楚楚,自然不用再問了。”

海棠道:“那麼總使者已經問出來了麼?”

韋小寶微微搖頭道:“還沒有。”話聲甫落,接着目光一擡,又道:“現在請姑娘坐下來,取下麵具,也讓在下瞧瞧。”

海棠微感羞澀。道:“總使者懷疑屬下麼?”

韋小寶道:“姑娘莫要誤會、在下並無此心。方才十一位侍者都已取下麵具,姑娘自然也不能例外了。”

海棠隻得走到他對麵椅上坐下,一麵說道:“屬下生得醜死啦!”雙手已從髮鬓,輕輕揭下一張薄如蟬翼的人皮麵具。海棠生得一張勻紅的小圓臉,配上一對靈活的眼睛,薄薄的櫻唇,確是人如其名。

韋小寶目光深注,忽然笑道:“在下忽然想起唐人張信有兩句詩:“海棠花在否?側臥卷簾看。”姑娘天生麗質,在下不敢側臥着看,也要側坐着仔細看看了!”居然真的側着頭,朝海棠臉上看去。當着太上,他竟敢作出這般輕佻的態度來!百花幫主隻是覺得奇怪,芍藥和玉蘭也是莫名其妙。

海棠更是暈紅雙頰,嬌羞不勝,低下頭道:“總使者休得取笑。”

韋小寶卻並不理會,口中吟道:“隻恐綠肥紅瘦日,狼藉東風更可傷。姑娘如此嬌艷,確是人間少見,這就是妳廬山真麵目麼?”

百花幫主聽他口中吟出兩句詩,心頭蓦然一動,暗想:“他第一句引用李易安詞:“試問卷簾人,卻道海棠依舊,知否知否,應是綠肥紅瘦。”第二句乃是引用杜甫詩:“海棠正好東風惡,狼藉殘紅襯馬蹄。”這明明是指她……”

海棠自然聽不懂他詩中意思,隻是聽他稱讚自己容顔嬌艷,人間少見,她總歸是個少女,一時又羞又急,說道:“總使者看好了麼?”雙手拿着人皮麵具,就要往臉上貼去。

韋小寶搖手道:“姑娘且慢。”伸手從懷中取出一隻小木盒,打開蓋子,伸出兩個指頭拈起一顆蜜色藥丸,隨手遞了過去,深深一笑,道:“隻恐胭脂汙顔色,姑娘臉上,胭脂似乎太多了些,依在下之見,還是用這個把它洗去的好。”這顆蜜色藥丸正是專洗易容藥物之用的,海棠臉色劇變,倏地站起,右腕方自揚起:韋小寶比她還快,左手屈指輕彈,一縷指風,已經襲上海棠右腕“曲池穴”,口中笑道:“姑娘還是坐下來,在下要問的話多着呢。”就在海棠站起之時,玫瑰〔溫殷琦〕早已身形一閃,到了海棠背後,雙手疾髮,連點了她叁處大穴,然後在她肩上輕輕一按,喝道:“坐下。”海棠身不由己,頹然坐到椅上。

太上朝韋小寶微微額首,笑道:“原來妳果然早已知道是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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