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正義道:“如果”新五毒宮“的總壇確實設在沂蒙山區,那麼,咱們這一代的形勢就與上一代差不多。上一代一教、一會、一幫環足而叁,俠義道的領袖是令尊。咱們這一代,西方有”星宿派“的魔教作怪,南方有”九陰教“盤踞,沂蒙山區再創一個”新五毒宮“,那也是環足而叁,由妳來領袖咱們年青的一代,可說最恰當也沒有了。”
這叁人異口同聲的講,王笑笑內心確是激動不已,但他並非狂妄自大的人,此刻的心思也未放在領袖群倫上麵,因之訕訕然道:“叁位兄長太擡舉我了,我自忖德鮮能薄,不足以擔當重任,況且這也是想像中的事。那”新五毒宮“教主這般重視我,自然與我的武功、才能、意向等無關,其中的道理,令人莫測高深,叁位兄長還得先幫我想它一想才是。”
蔡龍逸道:“不必想,反正與令尊令堂有關就是。一邊尋思,一邊喃喃道:”第五……第五……“頭臉一擡,忽然叫道:”沒有了。“
王笑笑微微一怔,李正義接口道:“妳不是說,”總括起來,不外五點“麼?”
蔡龍逸道:“雞零狗碎,那不能算。”
司馬南道:“什麼雞零狗碎?講出來參考參考也是好的。”
蔡龍逸道:“沒有參考的價值。”
王笑笑微微一笑,道:“妳說他們閉門密談,商談為非作歹,制造殺劫的事,但我聽到現在,尚未聽見一點較為具體的事實,這是什麼道理?”
蔡龍逸眉頭一皺道:“事實如此嘛!聽到的我都講了,若有未講的,那也不過幾個人的姓名而已,還有什麼道理不道理。”
王笑笑道:“什麼人的姓名呢?”(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blog)
蔡龍逸道:“什麼刑纣啦,任玄啦,慈雲頭陀啦,天乙老道啦,黃山瞿天浩啦,他們提過的姓名不可勝計,講得又復時斷時續,我一時也記不清楚,縱然記得清楚,也辨別不出對是不對。這些怎能歸結成一點,叫我講出一個道理來?”
他認為沒有道理,認為是雞零狗碎的事,所以不講,殊不知這些人的姓名,聽到王笑笑的耳中,王笑笑卻是心神俱震,暗暗忖道:這就是陰謀了,他們提到這些人的姓名,諒來不是蓄意籠絡,定是計劃暗殺,就像殺害薛王爺一樣,不然的話,這些人歸隱的歸隱,失蹤的失蹤,提他作甚?
不過,這是他心中猜想,錶麵卻未流露震驚的神色。他頓了一下,覺得事無佐證,還是不要說出為是,免得徒亂人意。於是,王笑笑展顔笑道:“這就講來,所謂”竊竊私議“之事,也就是這麼多了,是麼?”
蔡龍逸道:“我是歸納起來講的,其實他們邊談邊飲,直到午夜才散席。”
王笑笑道:“散席以後呢?”
蔡龍逸意興闌珊地道:“走啦。”
王笑笑微微一笑,道:“我知道,散席以後,”新五毒宮“的人定是走啦。”
蔡龍逸一愕,道:“怪事,妳怎麼知道的?”
王笑笑笑道:“這還不簡單麼?我那高師兄大概不久也就到了,”新五毒宮“的人設若在場,那該是一場大戰,”九陰教“教主便不致於回老傢去了。”
蔡龍逸一掌拍在腿上,高聲叫道:“有道理,妳聽我講。”他興致來了,未容王笑笑開口,搶着說道:“酒宴過後,”新五毒宮“的人告辭而去,”九陰教“教主好像心事重重,遣散了部屬,獨自一人在那庭院之中踯躅不已,我便趁此機會轉了一圈,搜查妳的影子,等我再回前院,”九陰教“教主的麵前卻已多了一人,那人便是妳那姓高的叔父。”
王笑笑道:“我那高師兄為何半夜去找”九陰教“教主?”
蔡龍逸眉頭一揚,道:“找妳啊。”話聲一頓,倏又接道:“”九陰教“教主的氣派倒也不小,等我回至原處,隻見她寒着臉孔,冷冷喝道:”閣下何人?為何夜闖民宅?“妳那高師兄乾脆得很,朗聲答道:”高泰,來向教主討個人情。“哈哈,這兩句話答得妙極,我蔡龍逸恐伯一輩子也學不像。”
王笑笑唯恐他岔開話題,連忙接道:“後來怎樣?”九陰教“教主如何回答?”
蔡龍逸道:“”九陰教“教主先是一怔,接着冷聲一哼道:”名不見經傳,向我討個什麼人情?“妳那高師兄確實是乾脆得很,他答道:”在下固然名不見經傳,薛王爺之名教主當不陌生吧?我來向教主討還他的侄子。“他這樣一講,不但”九陰教“教主當場怔住,便連我也怔住了。”
王笑笑道:“難怪她要髮怔,那時我已走了,但不知她怎麼說?”
蔡龍逸道:“她怔了半晌,妳那高師兄更妙,他也不回答,擡臂一掄,輕輕向左揮去,我正感不解,忽聽”九陰教“教主駭然叫道:”困龍升天,妳是什麼人?“妳那高師兄道:”不錯,當年叫困龍升天,如今是孤雲神掌。“他這裹話聲剛落,隻聽”嘩啦啦“一聲巨響,左側那株高逾五丈的榆樹,已經貼地折斷,倒在庭院之中了。”
他頓了一下,然後接道:“”九陰教“教主倒也乾脆,冷聲說道:”我有一句話,怕妳不肯相信。“妳那高師兄道:”妳是一教之主,隻要妳講,在下全信。“”九陰教“教主道:”傍晚時分,王笑笑已經不告而去,妳信麼?“若說不告而去,誰能相信?當時我便在暗中罵她”鬼話連篇“,不料妳那高師兄楞了一下,卻是抱拳一拱,說了一聲”打擾了“,隨即轉身而去。”
司馬南接口問道:“就因高大俠一掌折斷一棵榆樹,”九陰教“教主便回老巢去了麼?”
蔡龍逸道:“當然不那麼簡單。高大俠的氣派,我是萬分心折,但那”九陰教“教主卻是怒塞胸臆,見到高大俠轉身便走,當即冷冷一哼道:”要來就來,要去就去,妳太目中無人了“。高大俠聞言之下,頓時止步道:”教主可是心中不忿,想要指點在下幾手武功麼?“那”九陰教“教主冷然道:”妳且接我一掌,再走不遲。“高大俠坦然說道:”在下候教。“於是,兩人便交換了一掌……”
司馬南急聲問道:“結果如何?”
蔡龍逸道:“我是看不出來,但他二人掌風相接,高大俠退出半步,”九陰教“教主搖幌了半晌始才站穩。等她站穩,高大俠早已道過”承教“,飄然離去了。”
司馬南道:“這麼說,”九陰教“教主並未落敗啊?”
蔡龍逸道:“我也不知道,但等高大俠離去以後,”九陰教“教主忽然喃喃說了兩句”老了“、”老了“,然後又在庭院之中踯躅起來。”
司馬南追根究底地道:“那也不能斷定”九陰教“教主回老巢去了啊?”
蔡龍逸道:“話是不錯,還有下文哩。”他頓了一下,始才接道:“”九陰教“教主一邊踯躅,一邊思慮,半晌過後,突然步向大廳,傳來了堂主以上的徒眾,當即宣布將那教主之位,傳給”幽冥殿主“陳若素,她自己便將克日南歸。至於其中的細節,那也不必細述了。”
司馬南聽他作了結尾,乃道:“嗯,這也算得”一掌將她打回老傢去“,不過……”
蔡龍逸濃眉一皺,道:“還有什麼”不過“?”
司馬南目光一擡,道:“這似乎談不上”魔劫已興“四個字。一般講來,老魔功力深厚,心腸比較狠毒,小魔接任,無論功力與手段,總該比老魔稍遜一籌,以咱們的立場而言,那該是一個喜訊。”
蔡龍逸眼睛一瞪,道:“喜訊?妳道陳若素是位溫柔多情,心地慈善的閨閣千金麼?妳問王兄弟,那女子該有多冷?有多狠?談到武功,恐怕王老弟也不是她的敵手哩。”司馬南凜然一驚,不覺目瞪口呆,答不上話來。
王笑笑聽說陳若素接掌了“九陰教”,心中五味翻騰,也不知是苦、是甜、是酸、是辣,總之惘惘怅怅,怎樣也不是滋味。他性情煩躁,不願多想,因之找個借口,道:“龍逸兄,這事不談了,咱們走吧?”
“不,王兄弟,妳既然人稱歌魔笑花郎,是不是將妳那首成名曲給我們現場來一曲啊,以後也好供我們這些诶粗人參詳一番!”此時的馬建平菈住王笑笑期盼的看着他問道。其他人也反應過來,當即要讓王笑笑現場來一曲。
“這裹無琴,無鼓,怎能聲樂?要不我們去城裹邊吧!”王笑笑說完,眾人哄然應諾。
於是眾人相繼隨行,默默地上了官道。此刻已是午牌時份,艷陽斜掛在天空,那燠熱的陽光,輻射在人們身上,令人有一種焦躁煩悶的感覺,心頭雜亂異常。到得城中,王笑笑坐了下來,拿出店傢為他準備的瑤琴,擺放在腿上叮叮當當的調了一陣,秦楚雲難堪的滿臉紅暈,又想起了晚上王笑笑那強悍的身子。
“滄海笑,滔滔兩岸潮,沉浮隋浪記今朝
蒼天笑,憤憤世上潮,誰負誰勝出天知曉
江山笑,煙雨遙,濤浪淘淨紅塵俗世知多少
清風笑,竟惹寂寥,豪情還剩了一晚襟照
蒼生笑,不再寂寥,豪情仍在癡癡笑笑
啦啦啦啦啦啦啦”
一曲歌起,滿城皆驚!!!
眾人終於見識了王笑笑的功底,不禁逗目光灼灼的看和王笑笑。王笑笑嘿嘿一笑說道:“各位仁兄,妳們別那麼看我,小的我膽小,再說了我不好男風,妳們就別看啦,看得人傢姑娘們都吃醋了!”
“哈哈哈哈”眾人被王笑笑說的臉色一紅,頓時相互打擊了起來,之後白上了一桌子好菜,叫上幾個美麗姑娘在身邊做陪着。
酒足飯飽,王笑笑心思着也該上路了,因為已見着他們,所以也放下了心,遂與他們告別。眾人知道王笑笑有使命在身,都有點難過,但是想起來王笑笑已經是自己等人的領頭羊,獨有不禁釋然了。
王笑笑在那開封城中寄宿一宵,次日天色未明,他已出城往南馳去。這一日到得赤鎮,隻見街道儘頭一座茶樓,懸着一塊“宜興樓”的招牌,他心中一動,當即緊行幾步,進入那茶樓之中。這“宜興樓”兼營酒食,生意興隆,打尖的時刻雖過,進出的人卻仍不少。
他一身勁裝,腰懸古劍,臂上搭着一件披風,偉岸的身軀風神飒飒,登上茶樓,立時便將全樓的目光引了過來。他選了一處臨窗的座位坐下,一個店夥哈腰走了過來,歉然道:“小店的人手不夠,怠慢公子了。”
王笑笑微微一笑,道:“別客氣,隨便弄點酒菜來,再泡一壺茶,回頭在下有話請問。”那店夥連忙應“是”,再哈腰,轉身退去。
霎時間,私語之聲竊竊而起:“誰傢的少爺啊?頂隨和的。”
“嗯,氣度不凡,定是豪門子弟。”
“看他英氣逼人,秀逸中別有威嚴,怕是少年俠士哩。”
小地方嘛,幾曾見過王笑笑這等人品,那是難怪他們竊竊私議了。須臾,店夥計送來酒菜,端上一壺茶,替王笑笑斟了一盃,道:“公子辛苦,請先用茶。”
王笑笑端起茶懷,呷了一口,見那店夥計並無退走之意,心知是在等侯自己問話,於是微微一笑,道:“在下請問,貴鎮有客棧麼?”
那店夥計連忙陪笑道:“不伯公子見笑,敝鎮總共不過六七百戶人傢,又是窮鄉僻壤,過往的行人少,哪兒有客棧?不過,公子想投宿,小的可以替您設法。”
忽然,一個清脆的聲音接口道:“夠了麼?那該招呼咱們了。”清脆的聲音宛若銀鈴,回腸震耳,王笑笑不覺一驚,急忙循聲望去。
但見左牆角下,靠近樓梯之處,赫然坐着一個白衣綸巾的少年文士,另外一個十四五歲的書童陪侍一側,正自眉目含笑,朝他這邊望來。那文士相當俊美,年紀不過十六七歲,隻見他眉黛遠山,目如朗星,挺秀渾圓的鼻梁,紅若塗丹的嘴唇,那唇角微微彎起,露出一線形若編貝的牙齒,豐盈的雙頰,居然還有一對深淺適度的酒渦,臉上的膚色晶瑩如玉,無邪的稚氣尚未褪儘,但那無邪的稚氣當中,卻又隱含刁鑽頑皮的慧黠神情,令人見了,頓生舒坦喜悅的感覺,恨不得要去逗他一逗。
可是,這時的王笑笑其感覺又自不同。一者由於那少年來得突兀,話聲震耳,再者,那少年雖在全樓茶客目光凝注之下,卻能神色自若,坦坦然毫不在意,足見非是泛泛之流。眼下乃是多事之際,此處更是窮鄉僻壤,他不是粗心大意的人,乍然見到這等人物,也就不覺暗暗警惕了。
這片刻間,茶樓的空氣,好似突然間凝結起來,沉寂得落針可聞。王笑笑瞧着瞧着,忽然心中一動,暗暗忖道:噫,此人好生臉熟,好象在哪裹見過?究竟在哪裹見過呢?這一髮現,頓時令他擠眉蹙額,目光如電,一麵凝注,一麵深深的沉吟起來。
忽見人影晃動,那店夥計顛着屁股,走到那少年文士的麵前,哈腰陪笑道:“怠慢,怠慢,少爺要什麼?敢請吩咐。”
但見那少年眼角一挑,道:“妳好勢利啊,稱他公子,稱我少爺,可是見他身佩長劍,是個武人,欺我一介書生,手無縛雞之力,不敢揍人麼?”
那店夥啼笑皆非,隻得作揖陪禮,涎臉笑道:“公子說笑了,您請……”
豈知話未講完,那少年已自“噗哧”一笑,朝那書童道:“琪兒啊,這年頭當真要兇一點,妳看他改口多快?”
那書童以袖掩口,忍住笑聲道:“小……少爺說得是,一聲”公子“,聽起來挺新鮮的。”
王笑笑不覺暗暗失笑,忖道:這是誰傢的小少爺?看起來比我王某還要頑皮古怪,哈哈,我且看看他還有什麼花樣?要知王笑笑本身便是調皮搗蛋、精靈古怪的大孩子,眼前這位美少年與他的性情不謀而合,那是多麼暢心悅意的事。霎時間,他那佻達不羁的頑童之性擡起頭來,頓時就將警惕的意念丟到九霄雲外去了。
隻聽那少年說道:“我娘講的不錯,車、船、店、腳、衙,這些人見風使舵,最是滑頭,妳說是麼?”
那書童點頭笑道:“可不是,這夥計滑頭得很,想必就是夫人講的所謂”店“吧?”
他二人一搭一擋,有說有笑,弄得那店夥滿臉通紅,哭笑不得,卻又不便髮作。那店夥計無可奈何,隻得涎着臉孔,可憐兮兮地道:“公子爺,大人不記小人過,小的……”
美少年臉龐一轉,笑眯眯的道:“我又何嘗記妳的過?”
那店夥計身子一躬,道:“是的,小的乃是一時疏神,怠慢了公子,您老量大福大,自然不會與小的計較。您老請吩咐,要些什麼?小的這就去辦。”
這夥計巧舌如簧,能說會道,美少年想是被他捧得心頭軟了,將頭一點,道:“好吧,送一份酒菜來。”那店夥計如逢大赦,急忙應一聲“是”,躬身退去。
讵料美少年突又叫道:“夥計。”那店夥聞聲一震,連忙回身站定。
隻見美少年含笑說道:“知道我要什麼酒菜麼?”
那店夥早已七葷八素,愣愣然道:“妳要什麼酒菜?”
美少年擡起手臂,朝王笑笑這邊一指,道:“照他的來一份,不能多,也不能少。多了什麼,短少什麼,唯妳是問。”
王笑笑凜然一震,暗暗忖道:來了,原來他轉彎抹角,果然是沖着我來的。他豈是怕事的人,同時氣派也爽朗得很。隻見他哈哈一笑,站起身來,遙遙一拱,道:“既然相逢,便是有緣。兄臺的胃口與在下相同,在下的酒菜尚未動過,若不嫌棄,何不索性移駕一敘?”嘴上這樣講,心裹卻在暗暗盤算,忖道:任妳刁鑽古怪,我不相信王某鬥不過妳。哼,好好歹歹,我王某總要摸清妳的底細。
那美少年果然像是有所為而來,隻見他眉頭輕揚,道:“聽說妳性子豪邁,如今一見,倒也不虛。”站起身子,扭頭一顧那書僮,接道:“琪兒,咱們過去叨擾他一頓。”步子一邁,翩翩然領先走了過來。
王笑笑已經打定主意,決心以不變應萬變,瞧瞧他的花樣再說。因之一麵吩咐那店夥計增添盃盞酒菜,一麵延請他們主僕入座。那店夥計倒也乖巧,一聽吩咐,頓時行動如飛,須臾已將酒菜盃盞準備齊全了。被稱“琪兒”的書僮端起酒壺,為他二人斟滿了酒,王笑笑本想客套幾句,豈知那“琪兒”放下酒壺,人未坐下,卻自一本正經的道:“喂,咱們小……少爺不會喝酒,這可是應個景兒。”
王笑笑端起酒盃,微微一笑,道:“既然如此,在下不敢相強,我是先乾為敬,見臺隨意可也。”一仰脖子,首先乾了一盃。
美少年執盃在手,果真沾了一沾唇,意思了一下,然後笑道:“公子,妳倒爽朗得很。不過,我卻認為妳太過份了。”甫一開口,即便傷人,王笑笑不慮有此,一時無法適應,不覺怔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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