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際,黎明已破,朝陽初升,一輪紅日,僅露出一半於山頭,而谷中又緩緩升起一陣薄霧,瀰漫開來,正同而今武林的狀況一般,然燦爛的陽光,終能將霧氣驅儘。則又似象徽着邪不勝正的千古鐵律。隻是在場之人,搏鬥者因是全神貫注,心無旁骛,旁觀者亦目為之眩,神為之奪,誰也沒有注意到長夜已儘,朝霞散绮了。
忽聽那麵容刻闆的黑衣老者道:“陳素梅,妳不識好歹,連傷我五毒宮下多人,今後已成死敵,休怪老夫無禮了。”欺步上前,骈指如戟,直向陳素梅“靈臺”大幽谷上點去。
陳素梅本來防於洞口,眼下卻被長葛祺擋於洞前,她反是背外出手,竭力阻止長葛祺入洞,她也知道如此有腹背受敵之虞,隻因形勢危急,不得不出此下策。這刻受那趙姓老者的攻擊,實是無力格拒,暗道:“我如閃身避招,則長葛祺豈不乘機入洞了。
她心中—橫,已決定拼個兩敗俱傷,身形微側,僅閃開“靈臺幽谷”,玉鈎電掣,迳刺長葛祺胸腹之際,看也不看一眼,拂塵反掃。這兩式玉王俱焚,陳素梅不但背脊要中上一指,脅下也要挨上一掌,那是必死無疑的了。但她卻未免小瞧了長葛祺,隻聽長葛祺長聲一笑,忽然收掌,雙腿猛蹬,已縱身穿蘿入洞。
那週姓黑衣老者卻心頭暗罵:“臭道姑,老夫才不同妳拼命。”他身軀一旋,化指為掌,轉拍陳素梅右肩。
忽聽梅步昌厲聲道:“週壇主,快閃。”聲未落,蔡靈靈已如勁矢離弦,掠至那週姓老者身後,一聲不響,纖掌一揮,疾拍週姓老者背上。
她見長葛祺已然入洞,芳心的焦灼驚怒。實非言語所能形容,殺心陡然大盛,竟是抑遏不住,故出招也特別的陰狠。蔡靈靈叁番兩次為敵所阻,不及赴援,這次擬議早定,香肩一幌,卻是反向縱出,然後倏朝洞口方向激射,果然長葛佑及餘下四名黑衣老者都不及阻攔。
待梅步昌語聲傳到,蔡靈靈掌已拍到,那週姓老者如何躲避得了,隻聽一聲悶哼,那週姓老者一個身軀被擊出丈外,落地滾了兩滾,寂然不動。
同時間,洞中突然傳出一種細若蚊蚋,卻驚懔人心的聲音,那聲音雖細,聽在耳中,卻有若針刺,好不難過。蔡靈靈等人聽出是劍風四迸,破空之聲,不覺一怔。
忽聽老大長葛祺的聲音道:“笑花郎,妳好毒……”語聲顯得甚為急促,黃影一閃,蓦地穿蘿退出。(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blog)
蔡靈靈與陳素梅雖在洞邊,一怔之下,竟不及出手,陳素梅不由暗叫“可惜”。隻見長葛祺麵色鐵青,及肘大袖,被截去一塊,看去狼狽異常。眾人見狀,均知他吃了虧,魔教及五毒宮下的人,無不心中一凜。隻聽洞內傳來朗然一笑,碧蘿揚處,王笑笑輕袍緩帶,手持寶劍,從容而出,那俊美無俦、意態軒昂的模樣,恰與長葛祺大異其趣。
蔡靈靈又驚又喜,道:“笑郎,妳完全好了?”
王笑笑朝她望了一眼,那目光中,有着輕憐蜜愛,也有着感激之意,卻納劍入鞘,向陳素梅抱拳一禮,道:“前輩仗義相助,晚輩……”
陳素梅拂塵一擺,道:“閒話少說,妳知貧道身份麼?”
王笑笑向她手中碧光瑩瑩的玉鈎瞥了一眼,肅容道:“晚輩大膽猜測,前輩是西門雪之尊師,不知是否?”
陳素梅冷冷說道:“妳倒聰明,可知貧道前來找妳之意麼?”
王笑笑見她神色間,隱有不忿之意,以為是因為西門雪與他已有夫妻之實,所以來勢洶洶,大有興師問罪之意。
就在此時,忽聽長葛祺獰聲道:“笑花郎,可敢與老夫一戰麼?”
王笑笑抱拳當胸,正容道:“雪兒之事,可否請前輩待晚輩了結此事,再聽前輩教誨,前輩意下如何?”
陳素梅聽他直喚西門雪之名,心中暗道:“他對雪兒並非無情,事情看來好辦一點。”不再多說,退後一步。
王笑笑轉向長葛祺道:“也罷,閣下還未嘗夠逍遙劍法的滋味,笑花郎又何必吝惜不舍。”右臂一探,那長達四尺的寶劍,重落手中。卻是名劍乾將。
忽聽蔡靈靈促聲道:“笑郎。”
王笑笑轉目瞥去,見蔡靈靈美眸中透出焦灼之色,知她怕自己不是長葛祺的敵手,朗朗一笑,道:“靈妹大可寬心,且看我劍敗星宿海老魔。”突以傳音入密說道:“妳謹守洞口,爺爺耗去真元殊多,正在調息。”
蔡靈靈勞心一震,慾奔入一探,突又忍住,心道:“五毒宮與魔教的人,大概以為洞中僅有笑郎,如再進入,豈不啟人疑窦。”
思忖及此,美目流盼,隻見二丈外長葛兄弟並肩而立,稍後數步,是梅步昌與四名黑衣老者。十丈外,東方苟與四位徐恒率着六七十名五毒宮徒,尚有十餘名魔教之人,密密圍住,百十道目光,儘落在王笑笑身上,並無一人望向洞口。忽見四名徐恒互瞥一眼,齊齊走向前來,東方苟眉頭一皺,卻未出聲阻止。
但聽長葛祺獰聲說道:“好小子,老夫一時大意,洞中為妳所趁,妳便猖撅不可一世了。妳手裹拿的可是名劍乾將?”
王笑笑朗聲一笑,突然一腿踢向那不知生死,橫伏洞口的黑衣老者脅下,道:“乾將莫邪豈是我等凡夫俗子可以見到的,哈哈哈,梅壇主接住。”隻見那黑衣老者一個百十斤重軀體,如激矢般射向梅步昌。
梅步昌暗運功力,右臂一抄,已然接住,卻覺並無勁力,知道王笑笑那一腿勁玄妙,否則這黑衣老者挨這一腿,肋骨怕不斷上二叁根,心中瞿然一驚,暗道:“這小子功力似是大進,實乃一大禍胎。必須儘早除去為妙。”
一探傷勢,那黑衣老者臉上黑氣滿布,氣息奄奄,猶幸功力深厚,尚餘一口真氣護心,梅步昌麵色鐵青,恨恨一瞥陳素梅,卻不講話,連點那黑衣老者胸前“俞府”、“神封”諸幽谷,交與身旁黑衣老者,道:“權拖一刻,以待解藥。”那黑衣老者應了一聲,伸手接過。
五毒宮高手一死叁傷,加上陳素梅冷嘲熱諷,梅步昌已是恨極,然他城府深沉之極,卻不形諸顔色。王笑笑大踏上前,直至長葛兄弟身前丈內,目光一掃兩人,道:“閣下兄弟是要一起上吧?”
梅步昌暗罵:“小子不知死活,看來妳是壽星公上吊,嫌命長了,也好,就讓妳死個明白。”於是,梅步昌揚聲笑道:“王笑笑,長葛兄弟功力蓋世,豈妳所堪並論,大言不慚,難道是令師母柳青青敦厚之風?”
他語中扇火,長葛兄弟如何不曉,卻無暇理會,老大長葛祺突然以練氣成絲,傳音入密之法道:“老二,妳謹防那姓蔡的丫頭插手,我非斃了這笑花郎,不足解恨。”
老二長葛佑亦以練氣傳音之法說道:“老大,洞中尚有何人?”目光一轉,瞥了那藤蘿密垂的洞口一眼。
長葛祺略一沉吟,道:“我方入洞中,那笑花郎便一劍砍來,不及打量,洞底似猶有一人,不必顧忌,除了邪神邪皇,邪皇被教主用毒所傷,至今未愈,其他人何所懼哉。”
王笑笑見他們嘴皮啟動,卻無聲音髮出,目光時掠洞口,不禁敞聲一笑,道:“洞中是有一位絕世高人,不過這位高人,尚不屑向閣下兄弟伸手,大可放心。”
徐恒老大對王笑笑那從從容容,好整以暇之狀,早懷不忿,聞他所言,冷笑一聲,道:“是何方高人?本公子倒有些不信。”寶劍一拔,昂然走向洞口。
王笑笑臉色一沉,幌身已擋在徐恒老大之前,道:“徐大公子,此地高人如林,隻怕還沒有閣下賣狂的份兒。”徐恒老大怒不可抑,突然厲嘯一聲,一劍斬去。
王笑笑微微一笑,舉劍一格,化解來勢,道:“妳一人不是我的敵手,不如將妳們師兄弟一起喚上來。”
他這一格漫不經心,徐恒老大卻覺虎口髮痛,自知不是王笑笑敵手,聞言正中下懷,縱聲叫道:“老二老叁老四妳們齊上。”那叁個徐恒,早已躍躍慾試,聞喚齊齊一諾,拔劍上前,梅步昌張口慾言,倏又閉住。
忽聽長葛佑冷冷說道:“老夫兄弟之事,無知小兒,敢膽插手。”右臂一招,就慾將四人摔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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