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澤清陰森森笑道:“嘿嘿,這是妳們莫名山一幫人說法,本神君貫徹始終,誓死不悔。”語音微頓,接道:“實告訴妳,本教分壇,遍布天下,早已建起,隻要本神君一聲令下,即由暗轉明,紛紛造事,滅不了汝等假冒仁義的人,也必使江湖天亂,妳老子威信大減。”
王笑笑心神一凜,忖道:江澤清十司馬年慘淡經營,自不止放牛坪總壇,這事倒也有些棘手。心中在想,口中說道:“笑花郎廣邀同道,一鼓挑去妳各地分壇,看妳們如何興風作浪?”
江澤清敞聲笑道:“妳儘管挑,五毒宮分壇多得很,隱藏時諒妳等也難察出,一旦明乾,管教妳措手不及。”
王笑笑峻聲道:“江澤清,妳說這些話,究有何意?”
江澤清冷冷一笑,道:“並無用意,招呼一聲而已,任我行叛徒,事敗而逃,西南兩方,迢迢萬裹,人煙稠密,行迹難隱。再者,山西有妳傢,青海有魔教,南荒有浮香谷、九陰教,他觸動公憤,豈敢自尋死路,本神君料他隻有兩條路好走。”
王笑笑雙眉聳動,道:“哪兩條路?”
江澤清道:“燕雲為風雲會故地,任我行必有黨羽盤據,行蹤易密,由此出關外,這是一條。另外沂山至海,近者不過二百司馬裹,遁入大海,極有可能。”
王笑笑揚聲道:“若任我行揚帆出海,一去不返,妳也跟着去?”
江澤清冷冷一笑,道:“本神君估他不會,必是由海道而至遼東。”
王笑笑道:“閣下既自信十拿九穩,何不立刻追擊?”(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blog)
忽見陳若素那窈窕身影,出現對崖,聽她那清脆而冰冷的口音,道:“本教這就與谷神君追去,王笑笑,本教護法捉到那西門雪主僕,妳如要這兩人性命,請隨後趕來,本教主在登州,替妳留下船隻。”
王笑笑聞言,頓時勃然大怒,喝道:“陳若素,妳真要胡作非為到底?”
陳若素冷聲道:“是又如何?”
王笑笑怒氣橫生,轉念一想陳若素平日所為,隨又心平氣和,將頭一點,道:“好,笑花郎即至。”
陳若素默默有頃,道:“恭候大駕。”身形一轉,倏與江澤清消失崖上。
忽聽曹延平聲音說道:“元清,老夫亟思與妳再度較量,不妨同來,莫名山小輩,妳夠資格同老夫交手了,最好連妳二位師傅一道來。”聲音愈去愈遠,以他功力,這幾句話工夫,怕不已去數裹。
元清大師也以千裹傳音道:“敬如所命。”
王笑笑轉過身來,朝眾人抱拳道:“諸位,魔教雖不可不防其食言,已可無慮,江澤清言辭閃爍,不過攘外者,必先安內,他去追殺任我行,想非虛語,在下必須立刻趕去,諸位如無要事,不妨歸去,江澤清所言或是虛聲恫嚇,但也請諸位與蔡大俠等,互相呼應,察看各地五毒宮分壇。”語罷,團團一揖。
場中卻無一人肯走,那趙震東高聲道:“降魔衛道,人人有責,江澤清及陳若素,既無悔改之意,咱們自當追擊圍殲。”
蔡龍逸叫道:“不錯,樹倒猢狲散,殺了江澤清,那些分壇,也自然冰消瓦解。”一時間,場中七嘴八舌,皆主追殲兩教,以攻代守,擒賊擒王,射人射馬,免得落入被動。
王笑笑當下正色道:“諸位慨然鼎助,笑花郎感激萬分,在下擬分為二路,一路由燕雲,一路渡海,最後交會於……”倏然頓住,轉目一瞥元清大師。
元清大師沉吟道:“老衲曾出關一趟,那裹最大的算是定遼中衛。”
王笑笑麵龐一轉,朗聲道:“就在定遼中衛會師,海道一路,舟楫覓之不易,且風險較大,走這一路的,最好是有潛泅十裹,或登萍渡水之能的。”場中千司馬人,聞言麵麵相觑,他們來自江南濱海的甚少,水性稱得高強二字的人,尤屬稀罕,能登萍渡水,那是一等一高手。二百人手,也難找出一人。
忽聽高泰道:“笑笑,妳敢確定江澤清不是聲東擊西?”
他平日沉默寡言,可是足智多謀,言必有中,既作此言,王笑笑頓時將前後情形,重新思量一遍,擡頭道:“小侄想江澤清多半是要在海上與咱們一戰,若他聲東擊西,中原有奶奶及父親在,父親錶麵不動聲色,其實以他老人傢謹慎智謀,必是早有安排,諒江澤清難有作為,咱們頂多白跑一趟。”
高泰點一點頭,道:“妳要大夥聚會遼東,那是相信江澤清的話,任我行遁於此。”
王笑笑沉吟道:“這個小侄仔細考慮過,覺得江澤清所說可信。”
高泰濃眉一軒,道:“何以見得?”
王笑笑朗聲道:“第一,任我行想要逃遁,隻有兩條路好走,而無論走哪一條路,最後必經過遼東。”
場中,一個名叫楊基和的,忍不住道:“王少俠見識遠大,自然非在下所可望企,不過由燕趙北上,可至遼東,亦可至大漠。”
王笑笑目光一轉,擺手道:“楊兄所見自是,可是任我行由海道走,倉猝之中,舟楫難得,屬下自不能儘由海道,則必聚於遼東,再定行止,況異域大漠,皆非存身善地,自隻有遁人白山黑水之間了。”
楊基和抱拳道:“承教了。”
高泰卻道:“自作聰明,妳怎知任我行必由海道,風雲會都是北地稱雄。”
王笑笑道:“小侄是以為,江澤清熟知任我行習性,他所料多半不謬,而江澤清既慾誘我等至海上求勝,又決放不過任我行,任我行走海道,或是有水麵高手的手下。”
高泰曬然道:“憑空揣測,差誤必大。”
忽聽一個宏亮的嗓音道:“王少俠,那七個與公子在突崖搏戰的老者,其中有號稱”北海叁雄“的在內,這叁個人行齊、冀、遼海麵,達數十年。”
王笑笑轉目一望,見是黃河下遊第一條好漢,人稱“翻江攪海”的林瑞祥,昔年李長風奉母還山,在黃河曾與九陰教一搏,林瑞祥曾出過力,以後李長風也指點過他武功,與莫名山算有一段交情。
王笑笑雙拳一供,道:“多謝林老前輩賜告。”
林瑞祥連忙還禮,道:“那裹那裹。”
高泰笑道:“算妳有理,可是依妳所說,我方高手,全聚於由海一路,妳敢斷定,敵方無高手走陸路?”
王笑笑暗暗一怔,道:“小侄斷定彼等精銳必走海道,卻不敢斷定無高手行走陸路。”
高泰麵色一沉,道:“可見妳年輕識淺,思慮未週,依然難當重任,同道信妳調遣,因此出了差錯,妳能安心?”往日,高泰亦喜如此,事事竊诘王笑笑見解,不過從未如此責斤,尤其當着天下英雄,無疑他是意在儆戒。王笑笑心中明白,唯唯受教。在場的都是江湖豪客,行事決不拖泥帶水,自度能為不夠,及厭惡舟船的,群皆動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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