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母一時語塞,半晌才動動嘴唇道:“你可別騙媽了……”
“我沒騙你。”喬橋平靜道:“不僅他倆,公司裡還有一個。”她轉頭看向小婵:“你記得咱們去省城那次吧?”
小婵錶情茫然了一瞬,接着想到什麼,驚訝道:“你,秦傢那個……”
“嗯。”喬橋故作嬌羞,“他半夜還去過咱倆房間呢,幸虧你睡熟了。”
小婵一臉吃了蒼蠅的錶情。
“不知羞恥!”喬母瞪起眼睛,“靠男人吃飯,我怎麼養出你這麼個沒臉沒皮的東西?”
“我倒不這麼覺得。”喬橋淡淡道,“要是換成小婵,你指不定要怎麼宣揚。你不就是想把她推出去才千方百計帶去省城嗎?可惜,電話給出去了不少,沒一個打來的吧?”
這話戳中了小婵和喬母的痛處,確實,自從省城回來後,原本口口聲聲許諾過陣子就來找人的幾個“金龜婿”全都人間蒸發,有的乾脆連電話也打不通了。
“行了,我不跟你計較這些。”喬母做了幾個深呼吸,“別以為你現在翅膀硬了,風光了就不把爸媽放在眼裡,等被玩膩了有的是你後悔的!”
喬橋懶得繼續爭辯:“行吧,你說什麼就是什麼。”(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blog)
她扭頭要走,不知道自己的退讓在喬母眼裡變成了“軟弱可欺”,喬母得意洋洋地在後麵放話:“趁早想清楚吧,你要是肯老老實實把鑰匙交出來,媽還可以原諒你。”
她怕喬橋不心動,又勉為其難道:“我們是清白人傢,你這樣的不好嫁人,嗯……算了,我跟你爸辛苦點,幫你去外地找,早早成傢立業才是正經。”
喬橋差點被氣笑。
她故意作出猶豫的錶情,似乎在思考利弊,怯怯道:“真的嗎?願意幫我找個老實人結婚?”
“當然,媽什麼時候騙過你?”喬母喜上眉梢,“想明白就好,想明白就還是媽的好女兒。”
“想明白了。”喬橋微笑,一字一頓,擲地有聲,“你就繼續做夢吧。”
她頭也不回地下樓,沒理會身後的罵聲。
以前她年紀小,沒什麼可利用的,在傢裡雖然被動辄打罵,但好歹沒這麼難看,今天不一樣,喬橋一聽他們居然在算計週遠川的房子,火就蹭蹭地往上冒,一個沒控制住,臉皮全撕破了。
不過在這種小地方,十萬二十萬親人間都要爭得頭破血流,更不用說一棟房子,不把話說絕一點,她們還指不定乾出什麼事來。
喬橋一肚子邪火沒處撒,又不敢直接上樓,隻好圍着小區花壇陀螺一樣打轉。外麵天涼,她出來得着急,隻披着件薄外套,腳上趿菈着拖鞋,涼風一灌還有點冷。
冷靜了半天,臉上的溫度終於下去了,喬橋才敢回去。
簡白悠一頓早飯剛吃完,正拿着手絹一根一根擦手指,見喬橋回來理直氣壯地把手絹往前一推,意思是要她來。
住了這些天喬橋早麻木了,認命地洗手坐到男人麵前撿過手絹幫他擦,簡白悠的手保養得比女人還好,一點繭子都沒有,說是水蔥都嫌俗,白玉還差不多。
“你早上沒吃飯麼?”
手指擡了擡,不滿她的力度。
喬橋很想說是啊,我就是沒吃飯你才發現啊。但是慫,對着簡白悠她真不敢頂嘴。
似乎是察覺到喬橋的口是心非,手指的主人含義不明地哼了一聲:“珍惜吧。”
這話的意思喬橋第二天才明白。
因為第二天醒來傢裡就剩她一個人了,程修和簡白悠都不見了!
喬橋在屋裡轉了好幾圈,傢裡有關兩人的生活痕迹全部消失不見,衣櫃空空如也,廚房一塵不染,要不是昨天給簡白悠擦手累得到現在還隱隱作痛的脖子,喬橋真要懷疑自己一覺醒來穿越了。
穿越到了一個沒有簡白悠和程修的世界。
這兩人……走就算了,連招呼都不打一聲,搞得心裡怪不是滋味的。
假期隻剩最後幾天,喬橋忙着打包行李,下午她接到了久違的公司人事部的電話,一聽話筒那邊人事小姐姐溫柔的聲音,喬橋竟然有種想流淚的衝動……
這個假休得……糟心事太多,早知道還不如在公司快活呢。
“喬橋,對嗎?”話筒那邊語調柔和,“您假期快休完了吧?我來跟您確認下回公司的時間,您大概什麼時候到?”
喬橋把車票念了一遍。
“好的,到公司後請先來人事部籤個到。”
這是正常程序,喬橋沒什麼疑問,她猶豫着想問的是另一件事:“那個……”
“還有什麼可以幫您的嗎?”
喬橋竭力讓自己聲音正常一點:“宋、宋導他還好嗎?”
“宋先生一切都好。”
“那他……有沒有問起我?就、就工作上的事……”
電話那頭靜了片刻,溫柔的語調再次響起:“我這邊沒接到消息呢,要不幫您轉一下宋導辦公室?”
“不用了不用了!我就隨便問問。”
“好的,那祝您一路順風。”
喬橋掛斷電話,茫然地坐了一會兒,一頭栽在沙發上,用抱枕捂住自己的腦袋,來回翻滾:“我一定會被他錘死啊啊啊啊啊。”
另一邊,人事部員工小心翼翼放下電話,向身側男人說道:“她掛斷了。”
“嗯。”宋祁言西裝筆挺,雙手環胸,眸色暗沉,“多久到?”
“後天下午的車票,晚上六點前準到了。”
宋祁言雙眼微閉似在沉思,偌大一個人事部叁四十號人沒一個說話,全都大氣不敢出地等着,喬橋以為那通電話不過是人事部例行確認,卻不知道當天下午整個人事部隻打出去了這一個電話。
“要、要去車站接一下嗎?”人事部主任問道。
宋祁言頓了頓:“可以,不過……”
人事部主任聽出了未盡的意思,胸脯拍得梆梆響:“您放心,絕對不會被發現。”
宋祁言略一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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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橋一個人拎着行李上了大巴車。
她要先去鄰市,再從鄰市轉高鐵,路程不遠,卻有點麻煩。太陽很大,行李也不輕,喬橋剛出車站就悶出了一身熱汗,手心也滑溜溜的,差點抓不住行李箱的菈杆。
身邊來來往往全是人,喬橋嘴裡叼着手機,騰出雙手從包裡摸出一瓶水,擰開蓋子還沒喝,一個男人慌慌張張走過來,撞了她一下,道歉的同時把她行李箱拎走了。
動作那叫一個行雲流水一氣呵成,連反應的時間都不給喬橋,等她回過味來,人已經快消失了。
“诶!那是我的行李!”
週圍吵鬧的聲浪把她這點分貝穩穩蓋了過去,喬橋想也不想撒腿就追,其實她自己沒什麼值錢的東西,丟了就丟了,要命的是宋祁言的那隻手錶在裡麵。
喬橋一想那手錶的價格頭皮就發麻,更不用說把這錶弄丟了,就算賣腎賣血也賠不起啊。
男人像條泥鳅一樣在人流裡穿梭,喬橋追得都要吐血了,男人才終於在一處僻靜的死胡同停下。
“你要多少錢,我去銀行給你取。”喬橋氣喘籲籲地談條件,“那箱子對我有特殊意義,你把箱子給我就行。”
男人不動也不說話,眼睛盯着喬橋。
“我沒跟你開玩笑。”喬橋有點惱火,“你說個數吧。”
“別怪我。”男人笑了笑,“你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
喬橋一愣:“你什麼意思——”
她忽然覺得脖子一痛,下意識扭頭,看到一個針管紮在自己脖子上,裡麵的藍色液體正緩慢地被推下去。
渾身的力氣一瞬間被抽光,她意識的最後一個畫麵是頭頂上湛藍的天空,就這她還不敢確定是真看到了,還是針管裡的藍色被她嫁接到了天上。
“行了?”壯漢接住昏迷的喬橋,順手翻了下她的眼皮。
“這麼大劑量,不暈就怪了。”男人打了個呼哨,一輛不起眼的套牌麵包車從遠處開過來,他招呼了一聲壯漢,兩人合力把喬橋扔進後座。
“那這個咋辦?”壯漢踢了一腳地上的行李箱。
“還能咋辦,雁過拔毛咯。”男人抽出一根煙叼在嘴裡,行李箱被壯漢菈開,裡麵的女性衣物和化妝品散落一地。
男人挑揀了一陣:“嘁,我還當有什麼寶貝呢。”
“錶!”壯漢驚喜地從夾層裡摸出被包得嚴嚴實實的鑽錶,“哇靠,這麼閃,不會是真的吧?”
“我看看。”男人一把奪過,端詳了一陣,“還是男款。”
他從善如流地戴在了自己手腕上:“走了。”
壯漢想說什麼又不敢,憋悶地跟了上去。
麵包車哼哧兩聲,飛快消失在了巷子另一頭,週圍靜悄悄的,甚至有些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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