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人格?”喬橋茫然地反問了一遍,“那是什麼?”
“真可憐。”男人沒有回答問題,而是率先撿起車廂裡散落的衣服披在喬橋裸露的身體上,“他總是這麼暴戾,對你是這樣,對我也是這樣。”
臉上的錶情,說話的語氣,遞衣服的動作,都那麼溫柔平和,卻又陌生得讓人渾身發冷。
梁季澤在搞什麼?他又要弄什麼新花樣?難道剛才那快要把自己折騰死的性愛都沒滿足他,所以非要玩角色扮演嗎?
否則為什麼幾秒之間就像完全換了一個人似的?
“不過,我倒要好好謝謝你,如果不是你觸發了轉換,我可能還會被一直壓制下去,想獲得控制權不知要等到什麼時候。”
說完,他還輕笑了一聲,喉結微微顫動,尾音帶上了一點鼻腔共振,酥酥軟軟的,非常好聽,與梁季澤慣常的低沉冷酷的哼笑截然不同。
甚至連發音方式都改變了?!
喬橋抓着衣服,警惕地瞪着他,閉緊嘴巴不肯說話。
“看,這裡都青了。”他垂下視線看到喬橋腿上的掐痕,手掌輕輕覆上去,恰到好處地按摩着為她活血化瘀。(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blog)
“好了,你別弄了。”喬橋被違和感弄得坐立難安,連忙推開他,“你、你不是在演戲拿我尋開心吧?”
“這個比較難解釋。”男人咬住嘴唇,遲疑了一會兒道:“你還是直接感受一下吧。”
喬橋還沒想明白他的話,腰上一緊,忽然被對方摟了過去,緊接着唇上一熱,被人重重吻住。
“唔!”
又來?!就知道你滿腦子都是下流無恥的東西,差點被你騙了!
喬橋憤怒地推拒着結實的胸膛,卻被輕而易舉地制住手腳。
“用心感受,我跟梁季澤有什麼不同。”
什麼亂七八糟的!?
喬橋又要掙紮,卻蓦地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兒。
嘴唇被小心地吻啄着,就連舌尖的追逐都是輕盈而靈巧的,和梁季澤大開大合,粗暴兇狠得好像要把人囫囵吞進肚子裡的吻截然不同,喬橋閉緊牙關,舌尖竟然也隻是在唇齒處遊移,沒有喬橋的準許,不肯越雷池一歩。
這種接吻方式實在太美好,喬橋堅持了幾分鐘就繳械投降,牙關稍稍一鬆,男人便長驅直入,柔軟濕潤的吻,嘴唇和嘴唇貼近,氣息和氣息交融,沒有絲毫攻撃性,全身心的投入,讓這個吻真真正正成為了一種享受。
被鬆開後,喬橋心跳劇烈得好像要從胸腔裡蹦出來,臉紅得更是一塌糊塗。
真、真夠純情的。
不過她也由此確定了眼前的人沒騙她。畢竟錶情可以控制,眼神可以僞裝,唯獨身體是騙不了人的,接吻和性愛的反應是最直白和原始的,沒人能在這種事上做手腳,也做不了手腳。
“懂了嗎?”男人語氣柔和。
“……有點懂了。”
“把衣服穿好,你可能需要上點藥。”他坐回駕駛位,“我跟梁季澤的記憶隻有部分共享,你叫醒我之前,我一直在沉睡,所以我不知道這是哪裡,也不知道他要乾什麼,我希望你能幫我。”
“好,可是梁先生——”喬橋遲疑着,“我該叫你什麼?”
“梁季澤聽從心理醫生的意見,不敢給我取名字,他要杜絕任何可能誘發我出現的字詞。”男人微笑道,“如果你願意,可以幫我取一個。”
“诶?不不,我不行的……”
“你不是叫過我兔子先生嗎?”
媽呀這句話信息量可太大了。
喬橋顧不得細想,先把這個娘出天際的名字否了:“那隻是隨便起的,還是換一個吧,你自己來比較好。”
“那就叫謝知吧,如果沒有他,也不會有我。”
喬橋怔住。
謝知。
這不是梁季澤當年拿過不少獎項的一部電影《妄想國》裡殺人兇手的名字嗎?喬橋恰好看過這部懸疑電影,謝知是名優秀的外科醫生,性格溫和,平易近人,偷偷暗戀着自己的師姐,即便後者的眼中根本沒有他。師姐錯手殺人後,謝知為了救她不惜用一條條人命撇清師姐身上的嫌疑,硬是把私仇做成了連環殺人案,耍得警局團團轉。當然最後身為偵探的男主角一定要破獲這起案子,將謝知繩之以法。
那時梁季澤還年輕,所以謝知這個角色是由他扮演的。
《妄想國》播出後還引起了軒然大波,梁季澤演得實在太深入人心,相比男主角的偉光正和臉譜化,他對師姐的愛戀和癡迷都讓人心痛不已,謝知最後被捕的鏡頭甚至讓好多觀眾淚灑當場。雖然《妄想國》因為格局太小隻能算二流電影,但梁季澤在裡麵貢獻的演技無疑是影帝級別的,並且那時他才隻有二十歲。
“你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梁季澤飾演謝知時入戲太深,以至於電影結束都無法抽離出來,他的大腦為了自救就分裂出了第二個人格來承載謝知的一切,所以才有了我。”
“可是……”
“喬橋,梁季澤是名DID患者,這個病很復雜,我想先帶你回到安全的地方,以後再慢慢解釋,好嗎?”
“好……”
謝知衝她微笑,動作略帶生澀地打火啟動汽車:“那我們往那邊走?”
聚會是鐵定趕不上了,好在餘監制估計也料到了梁季澤多半不會去,連個催促的電話都沒有,喬橋的手機也在上車時被梁季澤關掉了,他很不喜歡自己說話時被鈴聲打斷。
喬橋看着謝知開車,忽然想起一個重要的問題:“考駕照時,是你考的還是他考的?”
“當然是他。”
“那你豈不是……沒有駕照?”
謝知低低笑了一聲:“但我經常看他開車,所以也會一點。”
“你說的‘看’是指——”
“用梁季澤的眼睛看,我們有時五感互通。”
謝知開車很慢,所以他們用了比去時多一倍的時間回來。謝知對梁季澤來參加綜藝的事一概不知,連自己住的房號都不清楚,喬橋發愁第二天錄綜藝怎麼辦,但眼下隻能走一歩看一歩。
拖着發軟的雙腿把謝知安頓好,喬橋迅速回房間好好洗了個澡,把渾身上下收拾乾淨。
被過度擴張的穴口敏感而脆弱,手指一碰就會引起刺痛,害得她隻能像個舊社會的千金小姐似的走小碎歩,多邁一寸都不敢。
趁着還有點時間,喬橋打開電腦粗略地查了一下什麼是“DID”。
這個病全稱叫分離性身份識別障礙,精神疾病中的一種,全球確診的病例也不過一萬多例,擁有五個以上人格的隻有不到一千人。
梁季澤似乎隻有謝知這一個子人格,他也說過自己就是兔子先生,既然這樣,梁季澤以前一些莫名其妙的行為也就都解釋得通了。
原來是病啊……
房門被人敲響,這樣輕飄飄的敲門方式,搞得喬橋還以為是保潔員,她隔着門闆說了一句“不需要清潔”,外麵卻傳來謝知的聲音:“是我。”
……對於謝知跟梁季澤不同的地方,她恐怕得適應一陣子了。
“明天的錄制,我有點拿不準主意。”
一提錄制喬橋就腦殼疼,她想了想:“你這樣子一上鏡鐵定會被看出來,乾脆裝病好了。”
謝知卻沒有預想中的一口答應,反倒遲疑着:“可是這個節目似乎很有意思。”
他的視線輕飄飄地放在喬橋身上,又不動聲色地移走,想說什麼卻慾言又止。
“不行。”喬橋一口回絕,“你絕對不能出現在鏡頭前。”
“好吧。”謝知想了想,點頭:“我聽你的。”
頂着梁季澤的臉和身體做這種乖乖聽話的錶情,實在讓人有夠暗爽的。
喬橋忽然起了好奇之心,想着剛才查的資料,順嘴問道:“梁季澤隻有你一個子人格嗎?”
“不是。”謝知好笑地搖頭,“他太容易入戲了,幾乎每一部傾盡心血錶演的電影都會讓他分離出一個新的人格,我想想,到現在差不多有二十多個了。”
“呃……那、那其他子人格呢?也在沉睡嗎?”
“沒有。”謝知微笑道,“他們已經被我融合了,二十幾個人共用一個身體,太擠了點,對吧?”
“你可以融合別的人格?”
“嗯。”謝知點頭,卻不想讓喬橋在這個話題上過多探討,他岔開道:“你身體好點了嗎?”
喬橋臉微微發紅,如果把謝知當一個獨立的人來看,那初見麵時自己的裸體就全被看光了……還是以那種方式。
“那我不打擾你休息了。”謝知識趣地站起來。
他的穿着打扮也與梁季澤的喜好大相徑庭,梁季澤喜歡穿正經的西裝,謝知似乎更喜歡舒適低調些的衣服。
謝知走到門口,正要帶上門,忽然聽到喬橋說了句:“我愛你!”
男人愣了下,問道:“什麼?”
“沒、沒事……”喬橋窘迫地擺手,她隻是想試試能不能像叫謝知出來一樣把梁季澤叫出來。
雖然謝知看上去好相處又溫柔,但……他畢竟不能算一個真正的人,對吧?
謝知慢慢把門帶上,眼底漆黑一片。
想把梁季澤叫出來嗎?
未免想得太簡單了一點。
好不容易獲得了身體的控制權,好不容易可以接近你,哪有輕易交出去的道理?
色友點評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