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季澤打開門,杜小霜俏生生地站在門外,眼見梁季澤出來,忙不迭露出一個標致天真的笑容想博得些好感,可惜就算她再怎麼早慧終究年紀尚輕,嘴角的顫抖就連上好的粉底也遮掩不住,像裝飾華美的牆麵下泱綠的黴花,掙紮了一番後還是無可奈何地暴露出來。
“是不是打擾您了?導演給您打了好幾個電話,您也沒接——”
她猶豫地看了梁季澤一眼,隻鬆垮穿着件浴袍的男人臉色似乎並不好看,她隻好繼續往下說:“我怕耽誤了您什麼事,就一間一間地找過來了,還好您在。”
“嗯,知道了。”梁季澤顯然無意多說,隨意應了一聲後便要關門。
“等等!”杜小霜伸出一隻手抵住門沿,這下梁季澤終於擡起眼,上下打量了她一遍,不耐道,“怎麼?”
“對不起啊,我剛想起來,我有個朋友是梁先生您十來年的粉絲,她這次托我一定要跟您要個籤名……”
杜小霜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急中生智想出了這個借口,為了逼真,她真的做出一副在自己手提包裡翻筆的樣子,眼睛卻偷偷地瞄着梁季澤身後,企圖窺探出這間休息室的秘密。
當時眼看着喬橋被梁季澤以那種方式帶走,杜小霜心裡實在做不到麵上那般輕鬆。她不像這個圈子裡的大多數人,傢裡本來就不缺錢,圖輕鬆才進來靠臉吃飯。杜小霜傢不過是普通小城的叁流傢庭,為了讓她在娛樂圈出人頭地早就把積蓄掏得七七八八了,好在杜小霜也爭氣,童星出道能火過五年的很少,杜小霜卻一直順風順水,‘國民妹妹’的名頭也算叫開了。
但她和傢裡人的想法一致,娛樂圈充其量不過是個跳闆,長得再好名氣再大那也是有保質期的,過上個十年八年,女神也成了褶子臉,連粉絲都不會再買你的賬,所以最好的出路就是趁着牌子還響,及早認識些有錢的男人,借着娛樂圈跳進豪門裡去。
杜小霜的媽媽早就給她物色過不少富二代,可杜小霜仗着自己年輕漂亮總覺得沒有合意的,況且她跟阮輕不對付已久,阮輕那種老女人都能找到個某集團老總當金主,自己若是再嫁個差點的,還不被阮輕暗地裡笑話死?(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blog)
說起梁季澤,杜小霜也不是沒有自知之明的人,她知道自己跟梁影帝差得實在太遠,所以從一開始就沒肖想過他,阮輕明裡暗裡給梁季澤送殷勤,杜小霜也不過是當看熱鬧,從沒想過自己要湊上去。
可那個喬橋——不過是樣貌身材樣樣不如自己的十八線野藝人,憑什麼就能被梁影帝帶進休息室?
他的休息室可是導演都不敢隨便進的!
杜小霜想到這一層忽然惱恨起來,找筆的手不小心用了勁兒,包被她自己掼到地上,亂七八糟的口紅粉餅灑了一地。
“哎呀!”杜小霜叫了一聲,趕緊蹲下去撿,梁季澤本來就是不想被看出破綻才強忍着聽了這一堆廢話,這下徹底失去了耐心,他反手甩上了休息室的門。
也不知是不是老天爺故意要讓喬橋遭次一劫,蹲在地上撿口紅的杜小霜在梁季澤關門時神使鬼差地擡頭,正好在那千分之一秒裡看到了梁季澤綢麵浴袍衣角上那一串斑駁的白點。
那是精斑。
休息室的門‘哐’得一聲關上,杜小霜僵在原地動彈不得,渾身的血液一時冷一時熱,衝進大腦裡,像是要把一切都燒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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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橋直到被人送回WAWA,也再沒見到梁季澤。
她腿軟得厲害,送她回來的那個男司機很是貼心地把她扶下了車,但無論喬橋怎麼問,那人活照樣乾,字卻一個都不說,喬橋問出了火氣,索性甩開那人自己走了。
身上乾淨整潔,應該是趁她睡着時已經清理過了,後麵有些腫的地方也被貼心地上過了藥,過了這麼好一陣子,連異物感都不見了,很是有效。但喬橋想到剛才那個男司機,心裡又有點不舒服,梁季澤怎麼看都不像是會乾這種事的人,不會真是找了個陌生人給她清理的吧?
喬橋現在腦子一團亂麻,第一次遇上這種事,對方還是那樣敏感的身份,她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渾渾噩噩地往WAWA大廳走,迎麵撞進了一個蘊着一層淡男士香水的懷抱裡。
拜這兩年的工作經歷所賜,喬橋現在對這個味道很是敏感,她一下子就猜到了對方是誰,頓時一個頭變得兩個大,畢竟眼前這位,可是她現在最不想碰到的天字第一人。
“做了什麼虧心事?頭都不敢擡?”宋祁言的聲音從喬橋頭頂上響起。
“啊?”喬橋趕緊後退一歩從男人懷裡掙出來,露出個討好的笑,“沒什麼,我就是今天有點累了。宋導這麼早下班啊?路上小心,我先回去了啊。”
喬橋邊說邊不動聲色地往電梯方向蹭,最後一個字落下時人已經快能摸到電梯門,再多邁一歩就能跟着這批等電梯的乘客逃之夭夭,可惜事與願違,男人好像具有某種能剝開顱骨洞悉人心的奇特能力,也不管喬橋錶現地多麼正常,隻是慢條斯理地說了兩個字:“站住。”
喬橋定在原地。
上好的牛津皮鞋踏在地闆上的聲音平穩而有力,聽在喬橋耳朵裡卻帶着些不詳的信號,她剛調整好麵部錶情準備露出個‘無事發生’的笑,就感覺一根冰涼的手指點在了自己的後肩上。
“咬痕。”宋祁言平靜地說道。
“啊?”喬橋嚇了一跳,慌忙擰過頭去看,伸手去摸,結果入手皮膚光滑平整,哪有什麼咬痕?
她擡頭茫然地看宋祁言,男人臉上的錶情卻已經冷了下來,宋祁言輕笑了一聲:“看來還真被人咬了。”
喬橋心裡大嘆一聲自己實在是太蠢了!
“過來。”宋祁言沉聲說道。
喬橋垂頭喪氣地跟上去,宋祁言大歩流星地往外走,直奔停車場自己的座駕。
“宋、宋導我今天真的累了……”喬橋深知隻要坐進宋祁言的車裡那她絕對看不見明天太陽了,隻好不放棄任何一絲機會地苦求。
“去我那兒一樣休息。”宋祁言掏出鑰匙打開車門,“進去,我現在心情很差,別讓我說第二遍。”
喬橋千言萬語都被這句話堵在了舌頭尖上,隻好磨磨蹭蹭地坐上車,還沒關車門,一個人影忽然從斜裡衝過來。
“喬橋!喬橋!”穿着一身嘻哈衛衣的方童拿着一張錶格氣喘籲籲地追過來,“不是囑咐你拍完要去我那兒登記反饋嗎?再忘我要往你臉上寫字了啊!”
喬橋有苦說不出,隻好給方童打了個眼色,方童不明所以,一回頭看見了自己的前頂頭上司,登時嚇得魂飛魄散,差點一頭撞到旁邊的車屁股上去。
“宋、宋導!”方童後腳跟一磕敬了個中不中洋不洋的軍禮,谄媚地哈着腰,“您這是要帶小喬出去啊?沒問題沒問題,就是我這還有點錶格您看看——”
接着就把反饋錶雙手奉上了,要多狗腿有多狗腿。
宋祁言似乎已經習慣了,接過錶格掃了一眼後自然地折了折收進懷裡,旁邊的方童一臉懵逼。
他本意是讓宋導督促小喬填錶啊這直接沒收了是怎麼回事?難道宋導不高興了?是不是我又做錯了什麼?方童內心悲痛慾絕。
“明早來我辦公室取。”宋祁言輕描淡寫地扔下一句話,坐進駕駛位啟動汽車,載着眼淚汪汪的喬橋駛出了停車場。
“遵命!”方童轉悲為喜,開心地衝着宋祁言離去的方向揮手,至於喬橋為什麼會被宋祁言帶走,那就不是他該想的問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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