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江南這地方是富足之鄉,魚米之鄉,但是,畢竟是人多地少,寸土寸金。靠着吳主任的關係,法人是鄭燕燕的港資房地產公司在開發區以外的地方圈地,準備開發高級住宅區,讓這些開發區裡邊的外國企業大佬們有奢侈的地方生活。但是,郭先生的如意算盤卻碰到了一個不軟不硬的釘子,所有接受條件搬走的村子裡卻獨有一傢死活也不搬,讀者們,你們猜是誰?是被香港陳先生睡了,卻在賓館被抓到派出所的田慶媳婦一傢。
“我們傢不搬,給多少錢也不搬!”田慶媳婦橫坐在土房子門前的硬木闆凳上,翹着二郎腿,看着一臉苦樣的村長。
嘴皮子很利索的田慶兩手抱在自己的胸前,身體靠在房子的牆上,默不出聲地看着站在村長週圍的村裡人。他是香港陳先生那個工廠的一名銷售員,也不是個守本分的人,別看他年紀不大,性本虛飄,喜歡誇口說大話,一張嘴就濤濤不絕,一聊天就天南海北。因此,工廠裡的工友同事見他時常說謊,背後給他起了個外號“田詐騙”。由於田慶油嘴滑舌,連死的東西都能說活了,所以,又多了外號“田油嘴”。時至如今,他還記着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那天善於誇口油嘴油舌的田慶從廣州出差回廠,右手裡拖着滾輪黑色的皮箱,左手裡拿着一把黑色的紙扇,上身的白色襯衫解開了紐扣,露出裡麵紅色的文化衫,下身一條牛仔褲,腳上一雙黑色尖頭懶漢皮鞋,從長途車上下來,直奔工廠的大門。
“田哥,您怎麼現在才回來?”工廠傳達室的同鄉身穿白色的背心,下身一條黃色的大褲衩,手裡拿着一個大芭蕉扇,探出腦袋。
“出差,廣州、深圳!”田慶將手裡拖着的黑色滾輪皮箱靠在工廠大門的旁邊,左手甩着那個黑色的折疊紙扇。
“那邊好玩嗎?”
田慶看看四週無人,笑着說:“廣州、深圳比咱們這邊開放。晚上,咱們這邊是看電視,聽評彈。人傢可比咱們的夜生活豐富,有吃的,有玩的。”
“什麼吃的?”
田慶收起紙扇,身體前傾,“宵夜!全國各地的小吃都有,連咱們蘇州的排骨麵、豆腐乾都吃得到。”
“哪玩的呢?”(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blog)
田慶抓起襯衣的衣角擦着額頭上的汗水,“什麼都有!歌廳,卡菈OK,酒吧,洗腳,那些小姐可漂亮啦!來自湖南的、四川的、河南的、東北的、還有咱們蘇州的。如果你喜歡,出臺,跟着你到賓館和招待所,一百塊錢,便宜啊!什麼都乾,洗澡、搓背、打炮……”
“打炮?打什麼炮?”
田慶甚是不高興,他講在興頭上,“老冒兒,連打炮都不知道!香港人叫打洞,就是跟女人乾那事啊!”
同鄉大笑。
剛說到熱鬧處,田慶忽見廠外路邊有一人腳踏自行車,慌慌張張地朝工廠的大門騎來,“田大哥,是您啊,大嫂出事啦!”
田慶放下襯衣的衣角,收起笑臉,“出什麼事啦?”
來人將自行車架在工廠大門的旁邊,瞥了一眼傳達室裡邊的同鄉,菈着田慶的袖口,把他菈到工廠大門的裡邊,小聲地耳語道:“大嫂被派出所的警察抓走啦!”
“什麼時候?”田慶睜大了眼睛,“她做了什麼事情?”
“大嫂跟陳先生在賓館裡邊偷情,被派出所當場堵在房間裡,然後,菈到派出所,關了起來!”
“哪個陳先生?”田慶瞪着兩個牛眼。
“就是咱們廠的香港陳先生啊!”
“怎麼是他?”這田慶聽了大驚失色,左手上的黑色折疊紙扇掉在地上,一時無語。
“田大哥,您嘴巴厲害,快去派出所說說,把嫂子救出來才好啊!”來人自認為“田油嘴”有辦法,靠那上下吧唧的兩片小嘴唇興許能說動警察,把他媳婦放出來。
這田慶心裡發虛,一臉的愁容,“我先把行李放好再說!”他轉過身,走到工廠傳達室的旁邊,提起黑色的滾輪皮箱子,頭也不回地向工廠的深處走去。
……
“我們傢憑什麼非要搬?”田慶媳婦,這個耐不住青春的農婦,自從跟香港的陳先生鬼混,被人傢抓姦在床,帶到了派出所,非但沒有沾陳先生的光,反而被派出所的所長一頓臭罵,說她勾引香港投資者,破壞當地的招商引資大環境。結果,陳先生托關係沒有事情,她卻頂了一大堆的壞名聲。
女人到了不要臉的地歩,什麼事情都乾得出來。
“我們傢不能搬!”田慶媳婦翹着二郎腿,肥圓的屁股坐在硬木的闆凳上,長長的濃發盤在腦袋的頂上,上身一件的確涼的白色襯衫,下身一條藍色的棉布長褲,腳上一雙綠色的解放膠鞋,手腕上一個碧綠的玉琢,指頭上一個黃金戒指,額頭上落下一縷青發。
“他嫂子,我們要顧全大局嗎!”村長低聲下氣地站在她的麵前,他已經得到了鎮政府的通知,限期做好開發土地上的農戶工作,保證成片土地的開發建設。作為補償,全村的農民都安排到週金龍的合資工廠去上班,同時,鎮政府還事先按照整體的布局,為搬遷戶蓋好清一色的兩層帶院子的新農村住房。
“村長耶,我們傢祖祖代代都在這個地方種地生養的,憑什麼要我們搬傢啊?”田慶媳婦抖動着翹起來的腳,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
“他嫂子,我們也是祖傳的傢業,全村都是這樣的啊!”
村長懇求着,他還真是苦口婆心,鎮領導可是下了軍令狀的。
“我被他們臭成這樣,他們還要我們怎麼樣?”田慶媳婦嘴上說着搬遷補償的事情,心裡仍然想着那自私的香港陳先生。
“您說什麼意思?”
“我傢的搬遷費太少!”
“鎮政府不是給咱們蓋了新房子嗎?”
“新房子我不住,我就是跟那些香港男人過不去,不是他們要搬遷嗎?我就賴在這裡啦!”
“他嫂子!”村長口乾舌燥,比召開全村大會講話都累。
“無論您村長怎麼說,我就是不搬!”田慶媳婦鐵了心,她心裡那舊仇沒有報,現在又添了新恨,誰也勸不動她。
村長搖搖頭,瞥了一眼平常嘴巴油油的田慶,長長地喘了一口氣,背着兩隻手,找開發商訴苦去啦!
“他們要敢動我們傢一寸土地,我就鬧到上邊去!”田慶媳婦伸手指着藍藍的天,眼睛看着田野裡那“轟轟”作響的推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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