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張蓮蓮在春節前收下週金龍江南合資紡織廠屯積外商悔約而無法出口的產品,非但沒有佔用庫房而堆積賣不出去,反而賣得很火,所有“蓮蓮時裝店”的連鎖店都賣得很火。這就應驗了合夥人陳興旺的話:中國人把出口轉內銷的東西都看成寶貝!
“張總,我陳興旺沒有說錯吧?”他看着自己桌子上的筆記本電腦屏幕,那裡彙集了各個連鎖店春節新年期間的流水,現金流的進量確實不錯。
蓮蓮自從見過那個對她有好感,而她自己對那教她喝紅酒的海外商人也印象深刻,那單相思的心讓她接陳興旺的電話都有些敷衍,“什麼沒有錯?”
“你從江南進的那批貨啊!”
“哦,那批積壓的貨啊,怎麼啦?”
“賣得很火啊!”陳興旺的聲音中帶着興奮。
“哦,那是人傢週先生有辦法,這可都是貼着大品牌的服裝啊!”張蓮蓮從單相思的朦胧中轉到現實之中,衣食溫飽恐怕是商人的本能。
“品牌?”陳興旺身體斜靠在旋轉沙發椅子的靠背上,將手裡的萬寶路香煙壓在煙灰缸裡,兩手撩開西裝,裡邊一件名牌白色襯衫,脖子上係着一根大花的紫紅色領帶,屁股坐在意大利的皮沙發上,深深地陷了進去,“我在石獅的時候就這樣乾過!”
“咳,別管它什麼品牌啦,賣得怎麼樣?”蓮蓮還沒有從床上爬起來,昨天在賈曉虎遠郊別墅的品酒會待的時間太晚,幾乎是清晨她才依依不舍地離開那個很有紳士風度的老富翁,盡管他歲數大點,但是,他一定是個傢財萬貫的大款,而且是有海外背景的,她的思路混亂起來。
“我不是說過了嗎?很火!”陳興旺對自己的合作夥伴似乎是不太高興,大春節的他不回傢過年,不就想狠狠地掙它一筆嗎!(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blog)
“火?火就好!”她把思戀小老頭的思緒又菈了回來,紅紅的鈔票最現實。
“張總,您要不要看看今天的流水啊?”陳興旺雖然很看不起不會經營的張蓮蓮,但是,他害怕她身後的背景,他知道她後麵有賈曉虎這樣的人給她撐腰,而且有週金龍這樣的人寵着,即使她什麼事情不做,他陳興旺也要服服帖帖地任由她支使,聽她的意見。
“不用啦,我還信不過自己的合夥人嗎?”
“那我就按照老規矩啦!”
“好吧!”張蓮蓮掛上了手機,睜大兩隻杏仁眼,看着頭頂上的水晶燈,她在想自己銀行卡上的錢應該怎麼處理,“還是應該放在香港!”
這念頭還是來自賈曉虎,他歷來喜歡將錢放在香港,說這樣安全,無論中國發生什麼事情,錢這個東西,香港銀行都是不會變成一張廢紙的。
“對,我還是應該去一趟香港!”她掀開身上的羽絨被,翻身下床,菈開臥室的厚窗簾,眼前的西山是一片白蒙蒙的雪。
“哇!下雪啦!”她學着週金龍的香港腔,臉貼在玻璃窗上,望着遠處那彎曲起伏的山巒,她的心已經飛到那自由世界的香港。
“老大,您在香港嗎?”張蓮蓮坐在化妝鏡前對着裡邊那美容之後細嫩的臉龐,兩腮淡淡的紅雲,長長的黑色睫毛。
“呦,蓮蓮啊,我不在香港,問這個乾什麼?”
“我想去一趟香港。”她一手握着手機,一手拿着眉刷,輕輕地挑着自己引以自豪的長睫毛。
“去香港乾什麼?不是玩兒吧?”週金龍知道她的性格,她不是一個像燕燕一樣的女人,她除了色,就是錢,香港雖然很開放,她也不至於賣了自己,到那些地方去,恐怕是錢的事情。
“玩?跟誰去玩?您都不知道跑到哪裡,我跟誰去玩啊?”
週金龍聽得出她在埋怨,但是,他又不可能分身,甩開燕燕陪她去香港,而且在香港這個地方熟人多,朋友們看見怎麼得了,他可是個有身份的名人嘞!
“那你去香港乾什麼?”
“我想在銀行開戶。”她生氣地說。
“在香港銀行開戶?”週金龍感到很吃驚,這個從鄉下來的女人還真會算計,她能有什麼錢,我也沒有給過她什麼錢啊!
“不行嗎?”
“可以,當然可以!”週金龍不想惹火這個人,反正錢也不是他給的,與他沒有關係。
“那您得幫助我啊!”
“沒有問題,我有熟人在銀行,專門負責開戶。”他不願意向她提起自己的妻子珍妮,珍妮在銀行就是乾這個的。
“您有熟人在香港的銀行,那太好了。”她激動得放下手裡的睫毛刷,從椅子上站起來,圍着化妝室轉了叁圈。
“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他能夠為無私貢獻自己身體的女人辦的事情,大概也就是這些了,他不想在張蓮蓮身上下太大的本,她已經老了。
“那當然有啦!”
“什麼?”
“您跟銀行的熟人打招呼啊!”
“那當然,不但打招呼,而且一路綠燈,行吧?”
“那太行了,親愛的,我吻您!”她對着手機,狠狠地吻起來。
週金龍感覺一陣的肉麻,但是,他必須裝出一副喜歡的樣子,“別把我的臉親紅了,我還要出席一個會議呢!”
“美的您!”她拿開手機,對着它做了一個鬼臉,然後,將手機貼在自己的耳朵上,但是,週金龍已經掛線了,“老色鬼!”她生氣地掛上了手機,坐在化妝鏡前,認真地描起長長的睫毛來。
香港的一切都給她震驚,無論是平地聳起的高樓大廈,還是琳琅滿目的沿街櫥窗;無論是滿街的叮噹車,還是到處可見的裸女雜志;無論是山坡上的豪宅,還是擦肩而過的妙齡美女,全世界時髦的東西都集中在這裡。她一個湖邊長大的鄉下妹能有今天,也是天賜的福份!
黃白顔色相間的出租車停在中環的大廈前,她推門跨出了車外,擡頭看着那仰頭脖子酸的玻璃怪物,低頭發現兩隻把門的石獅子,跟她錢包裡的鈔票圖案差不多,於是,她擡手抹了一下額前的留海,向大廈重重的大門走去。
她特別穿了一件寶藍色的襯衣,外麵一件白色的長西服,下身一條薄呢質料的格紋高腰裙,腳下一雙金色的高跟皮涼鞋,依然留着那長長的濃黑發,散發地披在肩頭,手裡拿着一個淺綠色的手包,推開了香港彙豐銀行的大門,看着富麗堂璜的大廳,裡邊非常的安靜。
“小姐,您需要辦理什麼業務?”笑容滿麵的銀行小姐禮貌地上前,客氣地詢問。
“我找珍妮小姐。”
“您事先約好了嗎?”
“約過了。”她看着週圍舉止文雅的女士們,她們用鄙視的眼光看着一口流利普通話的張蓮蓮。
“請您等一下。”銀行小姐拿起電話,用她聽不懂的英語“叽叽呱呱”地說了一通,然後,放下電話,用生硬的普通話說道:“珍妮在八樓,她在上麵等您。”
“謝了!”張蓮蓮將手臂上的手包提了一下,傲慢地看着那些坐在椅子上等着辦理業務的香港女人,撇了一下艷紅的嘴唇,扭着圓潤的臀部,跟在銀行小姐的身後,朝大廈的電梯走去。
“哼,別看不起老娘,你們也就是些小錢小戶的百姓,裝什麼算!”她心裡暗暗地罵着,不由地得意起來。
“您是?”
銀行小姐推開八樓一間辦公室大門的時候,一位年歲不大,身材苗條,樣子像慈母般的女人從辦公桌後站起來,上下打量着蓮蓮。
“我是張蓮蓮,週金龍先生介紹我來的。”
“您是來辦理開戶手續的吧?”
“是的,您是?”
“珍妮。”
“你就是珍妮?”張蓮蓮睜大了眼睛,她以為她要見的女人是黃頭發、藍眼睛、高鼻子、細長腿的外國人呢。
“我是珍妮,您怎麼認識週先生的?”
“我們是朋友,好朋友。”張蓮蓮對他們之間的關係很得意,似乎沒有別的女人對他那麼投入。
“什麼樣的好朋友?”
“就是好朋友。”張蓮蓮本能地感覺到珍妮對自己的妒忌,她的眼睛裡充滿了仇恨。
珍妮沒有說話,手裡那根籤字筆停止了轉動。
“週先生告訴我找你辦理我的開戶手續,沒有問題吧?”她揚起眉毛,一副挑釁的樣子,她不容許別的女人怠慢老大的旨意。
“哦,沒有問題,文件我已經準備好了。”珍妮如霧初散,睜大了眼睛,看着自己麵前一身名牌行頭的女人,她丈夫跟這個女人是什麼關係已經不重要了,她的工作就是給有錢的人開戶,越多越好,“您請坐吧!”她擡手,指着自己辦公桌旁邊的意大利真皮大沙發。
張蓮蓮也不說聲“謝謝”就一屁股坐在沙發上,翹起了一條腿,看着銀行小姐給她準備了一盃青茶,用一套精美的法國茶具盛着的清茶,她在賈曉虎的別墅裡見過。
“您先請喝茶,我讓秘書把需要您籤字的文件拿過來。”珍妮端坐在自己的辦公桌後麵,手裡拿起了電話,“叽叽呱呱”地一通她聽不懂的英語,眼睛瞥着低頭喝茶的張蓮蓮。
不消半盃茶的功夫,身材細高的銀行小姐推門進來,細聲細氣地說:“經理,文件都在這裡!”
“好的,你先在秘書室等一下,客戶籤完字我再叫你。”珍妮看着放在自己桌麵上的一疊文件,客氣地對細腰的銀行小姐說。
張蓮蓮鄙視地看着銀行小姐,那細腰,那平胸,有哪個男人喜歡。
珍妮從辦公桌後麵站起來,湊到大沙發前,坐在張蓮蓮的身邊,手裡拿着那厚厚的文件,“週先生都替您準備好啦,您隻要在這個位置上籤上您的名字就可以。”
張蓮蓮放下自己手裡的法國茶盃,低頭,眼睛看着那堆滿小蟲子般文字的文件皺了皺眉頭,心裡狠狠地罵着:什麼鳥文件,盡是些老娘不認識的東西,別騙了我!
“這些文件都是格式條款,說明我們銀行和您的權利和義務,香港是個法制的社會,遵守法律是我們每個公民的責任。”珍妮很認真地看着張蓮蓮那張謎莽的臉,還有那雙半信半疑的眼神,“我們是世界著名的銀行,我們是遵守諾言的。”
“我隻相信週先生,他說的我都相信。”張蓮蓮極力地掩飾自己的文化水平低,她不希望別人看出自己出生的卑微,也不希望別人看破自己發財的來路,更不希望自己眼前的女人猜到自己和週金龍那裸的關係,真的是一絲不掛。
“既然您相信他,就請您籤字吧!”珍妮把籤字筆遞給她,然後,把厚厚的文件推到她的麵前,蔥白色的手指尖點着文件下端的空格,“就籤這兒,用中文和漢語拼音都可以。”
張蓮蓮那隻揉捏男人身體每個部位的手似乎是拿不穩那隻細細的籤字筆,她的手在顫抖。
“中文和漢語拼音都可以!”珍妮心裡有說不出的滋味,酸、甜、苦、辣、澀,週金龍,自己的丈夫,怎麼會認識這樣的女人呢?
張蓮蓮一筆一劃地寫下了自己的中文名,那文字就像小學一年紀的學生,她感覺到一陣的緊張,接着是一陣的興奮,再後來是一陣的輕鬆和滿足。
“麻煩把年月日寫上。”珍妮看着那籤字,心裡一陣地彷徨,接着是失望,她怎麼有這樣的丈夫?一個從英國貴族學院畢業的丈夫。
“可以了吧?”張蓮蓮放下筆,如卸下了千斤重擔,擡頭看着珍妮蒼白的臉,“你不舒服?”
“哦,可能是昨天晚上着涼啦!”珍妮收起文件和籤字筆,站起來,走到自己的辦公桌後坐下,拿起了電話,“叽叽呱呱”地一堆張蓮蓮聽不懂的英語,那個細腰的銀行小姐又出現在她的麵前,並且拿走了所有的籤字文件。
張蓮蓮心裡苦笑,“就這點事情,還要打電話,效率太低。”
“好啦,事情全辦完了,您回大陸後就能收到我們的通知和帳號,這樣,您就可以把錢存在裡邊,不用經常飛來飛去不方便。”
張蓮蓮滿心喜歡,站起來,“你着涼了要吃藥哇!”
聽着張蓮蓮那不南不北,似像不像的香港腔,珍妮笑了,“謝謝您的關心。”
“應該的,女人彼此之間最了解,對吧?”張蓮蓮走到門口轉過身,她發現珍妮這個女人越看越覺得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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