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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俠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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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俠魂

小說章節

第一章 母子恩愛雲雨會
第二章 多年夙願一朝償
第叁章 二娘教子叁人浪
第四章 纏綿绯恻姐弟戀
第五章 蓬門從此為君開
第六章 連闖叁關爽爽爽
第六章 獻身以報赴江湖
第七章 依依不舍離別情
第八章 靈堂遇險謎中謎
第九章 丟卻性命也風流
第十章 至此方知江湖險
第十一章 佳人為何墮風塵
第十二章 道是無情卻有情
第十叁章 桃李爭春風流劫
第十四章 九陰淑女有慈心
第十五章 昔年倩女今長恨
第十六章 嬌娃俏婢齊獻身
第十七章 星宿魔教現江湖
第十八章 顛龍倒鳳樂歪歪
第十九章 冷艷烈花心意何
第二十章 鋒芒初露震群魔
第廿一章 淫母蕩女齊上陣
第廿二章 苗嶺叁仙送上門
第廿叁章 連番征戦樂淘淘
第廿四章 美人恩重情如海
第廿五章 鈎心鬥角鴻門宴
第廿六章 流水有情花有意
第廿七章 躍馬橫戈搗黃龍
第廿八章 連闖十關誰能擋
第廿九章 猛虎出柙勢難擋
第叁十章 命係天定不由人
第卅一章 一鼓作氣再闖關
第卅二章 誤打誤撞除淫賊
第卅叁章 二嬌上門投懷抱
第卅四章 情根深種胭脂淚
第卅五章 嬌花嫩蕊願君憐
第卅六章 開壇大典好猖狂
第卅七章 用心險惡死莫贖
第卅八章 女兒心事郎知否
第卅九章 道長魔消江湖平夜
第四十章 肥水不流外人田
第四一章 今朝久旱逢甘霖
第四二章 誰人能解此中趣
第四叁章 重溫舊夢樂悠悠
第四四章 母女同歡樂趣多
第四五章 春宵一刻值千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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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俠魂
作者:花間浪子
第卅二章 誤打誤撞除淫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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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四更,華雲龍也是抓緊時間,解決最後的叁個漏網之魚。此刻,他正在賈秀媚的房裡,華雲龍一隻手抱着她一手把她衣服解開,賈秀媚半推半就地讓他把上身的衣服給脫下來。他的手,就伸在她的乳頭上,用手指在輕輕的捏弄着,賈秀媚的全身都在酥麻麻,人也迷迷糊糊的,好像吃醉了酒一樣,呼吸也不平均了。

這時的華雲龍,知道她又進入情況了,菈着她的手就把她菈到床上去,一到床上華雲龍就十分有技巧的脫掉她的褲子來。賈秀媚一被他脫光了,就用雙手掩着自已的臉,心裡也在跳,華雲龍脫光了她也急忙脫着自己的衣服。

華雲龍全身赤條條的就菈她的手,往自己的寶貝上放,叫她摸摸自己下麵的那根寶貝。賈秀媚就閉着眼睛,張開了她的手掌,一把就握住了寶貝。賈秀媚就問道:“這東西怎麼這麼硬?”

“這東西想弄到你的穴裡麵去,所以就會硬。”他挺着硬綁綁的大寶貝,對着賈秀媚的大腿上,碰來碰去的碰得龜頭眼冒出許多黏黏的水。賈秀媚伸手一摸,摸得手上也是那種水。賈秀媚捏在手裡,覺得很好玩,很自然的就套動大寶貝,她用力套了幾下龜頭變得紫紅,硬得和鐵一樣。

華雲龍把賈秀媚的雙腿分開來。叫她睡在床邊上,屁股下麵,又給她墊上一個枕頭,華雲龍蹲在她兩腿間,用手把她大腿抽了起來。賈秀媚的小穴,長得比較小,陰毛也不多,一撮陰毛,都長在陰戶上。她那兩片陰唇,也比較薄紅紅的。她的小嫩穴眼裡也是水汪汪的,屁股圓圓的很大。

華雲龍一撥開她的大腿,把頭一低就趴在賈秀媚地穴口上,先用嘴對着穴眼上就吻了一口。他這樣一吻,賈秀媚就輕輕地把屁股向上擡了一下,使得他的咀正好吻在穴口上,一陣熱熱的咀唇,碰到穴口上,她就像觸了電一般。

華雲龍吻了一下穴眼,就伸出舌尖對着她的陰唇上,連舐了兩口,舐得賈秀媚把穴一翻一翻的。他伸長了舌尖對着穴眼上麵,就一口舐了過去,正好舐在她的陰核上,華雲龍就嘴咀唇一口咬住了陰核。賈秀媚感到他咬住了那個最會癢的地方,人就酥起來了,也控制不住了。她就把大腿分得開開的,口中叫道:“哦,好舒服,不要給我咬掉了呀?”華雲龍見她浪起來了,馬上就咬住陰核,用舌尖對着陰核上,又吮又舐的又對穴眼上也舐了起來。

賈秀媚叫道:“龍哥哥……我這穴……太美了……啊……”華雲龍對着陰核上用力一吸,把那個陰核,吸得翻了出來,狠狠的對着上麵就吮了起來。賈秀媚被他的舔舐,穴裡又癢又酥的。

他放開了陰核,又對着她的小穴眼,一口吸了下去。華雲龍這時伸出了他的舌尖,對着穴眼裡,一頂一頂的,賈秀媚感到穴裡一熱一酥的十分舒服,她就浪叫道:“舐的狠一點呀,好舒服啊。”華雲龍用舌尖,連連地對着賈秀媚的小嫩穴裡,弄進弄出的,弄得賈秀媚全身都在發抖。他知道她已經到了非要插穴的時候,他就放開了小穴,不給她舐了。

賈秀媚橫躺在床上,屁股墊在床邊的枕頭上。那個小嫩穴水汪汪的露在外麵,穴口上的陰唇還一張一合的,雙腿開開的一付準備讓寶貝插的架式。華雲龍挺硬着長大的寶貝,正好對着她的小嫩穴,他把大龜頭對着穴眼上先揉幾下。(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blog)

賈秀媚感到一個熱熱的東西,圓圓的在穴口上揉了起來,又酥又癢的專門對着那個穴眼上磨弄着。他的龜頭上,已經磨弄上了很多的騷水,穴口滑滑的,龜頭也滑滑的。他就向着賈秀媚的穴眼中,用力的一頂。賈秀媚猛地感覺到她的穴口一裂,“噗”地一聲,賈秀媚就叫起來了:“哎呀,好痛呀。”她還沒有叫完,華雲龍用力一頂,那個大龜頭就頂進去了,小穴很,緊龜頭像被緊緊捏住一樣。

賈秀媚叫道:“嗳喲……我不要了……這好痛呀……這樣……穴會弄炸的呀……”

華雲龍把大龜頭插進去了,就用手抱着她的屁股,同時說道:“你不要緊張嘛,已經插進去了。”賈秀媚感到這種痛,完全是把穴撕裂了一樣。華雲龍又頂了兩下,她低頭一看她那個小嫩穴漲得真快炸了,龜頭插在穴眼中,小穴裡淌出些紅紅的血。

華雲龍知道她的處女膜已經插破了,就對賈秀媚說道:“不會再痛了,寶貝弄進去了一節,處女紅已經淌出來了。”

“好痛啊,淌出來的是什麼樣呢?”

“隻是一點點血水嘛。”華雲龍雙手架着她的大腿,屁股向前一頂,寶貝就往穴裡一鑽,整根寶貝都弄進去了。

賈秀媚大叫起來:“嗳喲,這一下真要命了,怎麼這麼兇,穴都插炸了。”華雲龍笑了起來,就用寶貝連連抽插了幾下,插得賈秀媚張着大嘴,頭也在冒汗,痛得全身發抖。華雲龍見她痛得厲害,屁股又墊得那麼高,這種插法是最厲害的,就是天天在插穴也會吃不消。他就停止了抽插,把寶貝放在穴裡泡着。

賈秀媚感到他不動了,穴裡隻是漲漲的,那種痛已經沒有了,就對華雲龍說:“就是這樣的弄在裡麵,不要動起來,我會痛死的。”華雲龍也不再多說了。他感到寶貝被套得緊緊的,真像大口咬住一樣。

賈秀媚則感到穴裡奇漲,那寶貝弄在穴裡還一硬一硬的。她想仔細地試試味道,就用穴一夾。夾得穴口痛了起來,同時她那個小嫩穴也火辣辣的,好像又在發燒又在痛,又加漲痛地滋味。本來剛才插上的時候,穴裡冒出來很多騷水,現在一痛一漲那騷水也不來了,使得穴裡好緊好緊。簡直火燒一樣,叫人難過。

華雲龍一麵用手在她的屁股上撫摸着,經他一撫摸,賈秀媚就全身都酥起來。華雲龍另一隻手又在她的奶頭上一揉一揉的,弄得賈秀媚隻是喘氣,口中也吞了幾口口水。這樣泡了有一刻鐘,賈秀媚的穴起了變化,裡麵有點癢癢的。

“嗳呀,不對勁,穴心上怎麼癢起來了,越癢越厲害。”華雲龍曉得她這一發作,性慾一定很強,就用寶貝,在穴裡開始抽送起來。賈秀媚感到華雲龍他這抽送,簡直使她舒服美得快上天了,穴裡的癢沒有了,痛也沒有了,隻是漲漲得舒服極了。華雲龍他越頂就越舒服,舒服得穴裡在冒水了,穴水一冒就流個不停,他的寶貝也頂得有力了。

賈秀媚叫道:“我……好美……頂得快……也重一……點……”華雲龍硬挺着長大的寶貝用力的在插弄了,越送越快,越頂越深。她被插的氣也不均勻了,可是真的太舒服了,這種舒服叫人形容不出來。她就抱緊了華雲龍浪叫道:“好哥哥……弄這事……怪……美的……我快要……舒服死了……狠點嘛……插得深一點……”

華雲龍一邊抽送,一邊低頭向着穴上一看,那個嫩穴穴眼漲的翻了很大。寶貝往外一拔,穴裡的嫩紅肉也跟着往外翻,往裡一插,穴口一張,漲得好大。華雲龍覺得這真是美透了,一口氣就抽送了叁四百下,插得賈秀媚張牙裂嘴的喘大氣。

“啊……要丟了……龍哥哥……妹妹不行了……啊……嗯……丟了……”

華雲龍頂一會,停一會,使得她換氣能均勻些。一陣狂送猛頂,賈秀媚感到人都要飛起來了,同時穴心也要掉下來一樣。賈秀媚連連地顫抖着身體,感到整個人好像要跌倒了一樣,突然穴心向外一冒,全身一陣無比的舒坦。她就泄出來了一大堆白白濃濃的陰精,整個人也軟下來,想說話嘴也張不開了。

華雲龍也到了最高潮,龜頭被她陰精一燙,他的龜頭眼一張,也射出了濃濃的陽精。華雲龍和賈秀媚兩人在同一時間射出了精液,賈秀媚又舒服又累的也沒氣力了。華雲龍把她的雙腿放下,就拔出了寶貝,她的穴裡眼,跟着就冒出來一些紅紅和白白的東西,淌得床上的白床單上麵一塊一塊的。

最後,華雲龍決定來個雙龍會,與賈麗姝、賈妮倆女一起來。出乎華雲龍意料之外的是,賈麗姝年齡雖不大,但開苞過程卻異常的順利,她一點都不害羞。此時,賈麗姝柔順的躺在他的懷裡,身上的亵衣也給他脫個精光。華雲龍低下頭,吸吮着她那高聳的乳頭,雙手不停的撫弄着她的身體,賈麗姝微微扭動着,酥癢傳遍了全身。那一叢柔柔的陰毛,附在高隆着的陰戶上。華雲龍看了,真是喜歡萬分,於是伸出了手指,在陰核上一陣捏弄。這一弄,陣陣的酥麻感直透入賈麗姝的心底去。

賈麗姝不禁浪哼道:“哎呀……龍哥哥……我癢死了……快替我止癢……”這一陣淫浪的叫聲,逗得華雲龍慾火高燒。

華雲龍便將硬挺的寶貝對着她的小穴,並用力一挺,“滋”一聲,整根九寸有餘的寶貝應聲而入,突破了賈麗姝珍守十幾年的處女之身。賈麗姝雖然疼得皺了一下眉頭,但好像並無太大不適。華雲龍運用着熟練的技巧,一上一下、忽進忽出的抽動寶貝,直把小穴插得“滋滋”作響。

賈麗姝的淫水也直流,一陣陣的美感從穴心裡發出來,她哼叫道:“哼……哼……大寶貝哥哥……穴心被你插得……美死了……唔唔……快活死了……”賈麗姝陣陣浪叫,刺激了華雲龍的慾火。他挺着腰身,重重的一下一下地插着,寶貝一出一入的,偶爾會將陰戶的紅色內壁往外翻。賈麗姝的小穴兒迎着他的抽插,快感節節地高漲。

賈麗姝聲聲浪叫着:“啊……啊……太美妙了……哎呀……哥哥……快活死了……你……你……插死我了……哼哼……”華雲龍聽了她的浪叫,更加的勇猛狂插,恨不得將小穴搗爛。

不一會兒,賈麗姝突然嬌喘連連,全身一陣顫抖,她的小穴兒一縮一放着,整個人骨軟筋舒,快活如登仙境。華雲龍見狀,急忙加緊趕工,如狂風驟雨般的抽插一陣。突然間華雲龍屁股猛力挺了幾下,一股熱精隨之直射入花心。賈麗姝被着突來的熱流燙得全身舒坦無比,於是兩腿一夾,陣陣陰精也潰堤而出。

賈麗姝還在一直哼着:“哥哥……我愛你……嗯……嗯……”最後,兩個人赤裸裸的擁抱在一起,一切又歸於平靜了。

賈妮在他倆作戦時,看得心中早就發毛,淫水直流而出,整個陰戶四週已成水鄉澤國。她見華雲龍依然伏在賈麗姝身上,心裡十分焦急,於是猛菈着華雲龍的手臂,要他趕快更換戦場。華雲龍見她如此焦急,又如此騷浪,便由賈麗姝的穴中抽出寶貝來,用床單擦了擦後,將龜頭抵住賈妮的陰戶,用手指撥開她的陰唇,狠力地往穴裡插去,隻見寶貝頓時沒入小穴中。

賈妮也被這猛力的一撃,失聲喊叫道:“哎呀……龍哥哥……痛啊……小力一點……你……要我的命呀……”華雲龍壓在賈妮的身上,吻着她的臉及全身各處,下身則作短距離的抽插。

不到一會兒功夫,賈妮已經能夠忍受“破瓜”之痛,開始浪叫道:“抽呀……快……快一點……龍哥哥……用勁點……”華雲龍聞聲,便大膽地開始用力抽插起來,甚至抽到陰戶口處,然後再狠狠地插進去,每一次狠抽硬插時,都用盡了全身的力量,隻聽得賈妮口中不時發出“唔唔”的聲音。

華雲龍一麵動作,一麵問賈妮:“好不好?過不過瘾?”

賈妮聽了他的話後,狠狠的在他胸前捏了一把。賈妮道:“你……快點……動呀……用勁呀……”於是華雲龍鼓起精神,拼命地抽動着,動得整張床“吱吱”作響。

賈麗姝在一旁休息一陣後,張開媚眼看着床上正在錶演的活春宮,不自覺地撫摸起自己的陰戶,回想起剛才那麼粗大的東西插進時的情景,淫水又緩緩流出。看見賈妮一股騷浪的樣子,一直要華雲龍用勁的猛乾,而華雲龍也一副舍命陪君子的態勢,一陣陣的狂插猛乾着,乾得賈妮舒服透頂極了。

賈妮道:“龍哥哥……妹妹……哼……哼……好美……唔……唔……我要丟了呀……”

華雲龍道:“我,還早呢。”

突然,賈妮狂叫道:“啊……啊……完了……我……我……真的要丟了……唔……唔……”賈妮的陰門大開,陰精狂瀉而出,於是緊緊的抱住華雲龍不停地顫抖着身子。

華雲龍這時並沒有因此而停止抽插,隻覺得一股股的精水流到他的龜頭上。他仍然猛力的插着,插得賈妮叫道:“這……插到心坎裡了……好了……我受不了啦……”

華雲龍此時覺得賈妮的陰戶中淫水太多了,抽插起來不夠刺激,於是便道:“妹妹,我要抽出來擦擦,這樣乾起來才會痛快些。”於是,華雲龍起身抽出寶貝,拿起床頭邊的布巾將寶貝上的淫水擦乾。賈妮見狀,馬上擺出“大”字形的姿勢,兩腿張得大開,等着華雲龍的插入。

華雲龍並沒有馬上將寶貝插入,隻是用龜頭在賈妮的陰戶口揉搓着,有時碰觸一下陰蒂,有時在陰唇上磨着,這樣的動作反而逗得賈妮淫水直流。賈妮經不起華雲龍再叁的挑逗,嬌聲道:“好哥哥……快……快點插入……裡麵癢的很……快……”

華雲龍見她急成這種模樣,隻好將寶貝重新抵住小穴口,還來不及將寶貝插入,就見賈妮自己挺起腰肢,將整根寶貝吞入小穴中,並搖擺起屁股來。華雲龍被她的悶騷的樣子,逗得慾火再度上升,於是便加緊抽送的速度,而插入的力道也加重許多,每次都命中花心。每次撞及到花心時,賈妮就發出滿足的“唔”、“唔”聲,華雲龍越戦越勇,賈妮則出精連連。

此時,賈妮已是全身軟綿綿的,但華雲龍依然沒有罷戦之意。賈妮連忙向一旁觀戦的賈麗姝說道:“麗姝……你來吧……我受不了啦……嗯……快上呀……”

賈麗姝聞言,馬上披掛上馬準備應戦,何況她已經等待許久了:“來吧……龍哥哥……”華雲龍於是壓到她的身上去,用嘴吻着她,而賈麗姝握着他的寶貝,輕輕摸弄着,然後對準自己的陰戶。

賈麗姝現在可不懼怕他那粗大的寶貝,隻要能使自己舒適銷魂即可,所以現在她所尋求的是刺激。一咬牙,賈麗姝忍着道:“快,快進去……”賈麗姝的雙腿高擡而舉在空中,陰戶則大大的張開來,如此可以使華雲龍的寶貝毫無保留的一插到底。

賈麗姝的手又移近寶貝,抓住寶貝的一部份,放在小穴口上輕輕磨着,華雲龍被這麼一抓一磨,慾火頓時高漲不已。華雲龍道:“嗯……麗姝妹妹,這樣很不錯的,不要放手呀……”賈麗姝自己也有說不出的快感,而且小穴內有如萬蟻爬行的酥麻感。

賈麗姝哼道:“龍哥哥……我……我癢死了……快……快點插入吧……哼……哼……”華雲龍聞聲,猛然用力一插,直插到底,賈麗姝忽然感到一陣強烈的震動,那真是不可言傳的快感,隻覺得全身酥酥的。

隨着華雲龍的插送,賈麗姝口中不時發出哼叫聲:“啊……啊……龍哥哥……大寶貝哥哥……唔……唔……快動吧……快快……唔唔……”華雲龍猛烈的抽插起來,猛一抽出,特大號的寶貝把陰唇也帶翻了似的,又狠狠的一插,插到了絕境去。

隻聽賈麗姝叫道:“啊……啊……唔……唔……”她的雙手將華雲龍摟得更緊了。

華雲龍下體不住的在抽插着,抽插了一陣之後,賈麗姝吻着他,吻着他的臉、嘴、頸子,又吻到胸上來了,而且摟得更緊。這使華雲龍更為用勁了,而賈麗姝也更加痛快了。賈麗姝浪叫道:“哎……哎呀……好快感……龍哥哥……唔……你要丟了嗎……我……我要……”華雲龍知道她已到了極點,隻好加速抽插着。

賈麗姝顫抖着說道:“啊……我……快完了呀……”華雲龍這時用寶貝狠抵着花心窮磨不放,好讓她享受無限的快感。

賈妮在一旁早已恢復元氣了,看他們插得死去活來,不覺中小穴又開始發癢了。但賈麗姝這時正在緊要關頭,那裡肯放人,所以抱得華雲龍緊緊的,並將華雲龍壓在下麵,自己騎馬上陣。她在上麵,兩腿分得開開的,上下迎合著。

賈妮吃不到,隻得乾瞪眼,她叫道:“自己舒服了,就不理會別人。”賈麗姝假裝沒有聽見,隻顧自己的動作,華雲龍在下麵以腰部向上挺着。賈妮越來越難受了,隻有用自己的手指挖弄着陰戶。華雲龍見她這副難受的樣子,就伸過去一隻手,玩弄着賈妮的陰戶,用叁個指頭插了進去,弄得賈妮浪水直流。

賈麗姝坐在寶貝上,盡情的套動着,她自己哼着:“啊……好……好舒服……好快感呀……唔……唔……龍哥哥……哼……哼……”

而賈妮被華雲龍扣弄着陰戶,更是難過,她在床上不停的扭動,口中還叫個不停:“癢……癢死了……嗯……嗯……”華雲龍突然一把將賈妮菈過來,讓賈妮坐在他的頭上,以陰戶對着他的嘴。

賈妮見狀,急忙催促道:“快點……用舌頭……用舌頭舔呀……快舔呀……”

賈麗姝則在後麵也叫道:“哎呀……快頂呀……我又出水了……”

華雲龍這時腰部狠狠的用力將寶貝向上頂,而舌頭也拼命舔着賈妮的陰戶。她們兩人同樣的姿式,將腿分得開開的,分別騎在華雲龍的上麵,就如同雙嬌同坐一馬似的,多麼令人羨慕。這時,賈妮心中有說不出的難過,尤其被華雲龍的舌尖舔着,根本不能太深入,隻覺得穴中的酥癢有增無減。於是,賈妮對賈麗姝道:“麗姝……你行行好……讓我一下吧……”

賈麗姝此時已丟了幾次精,想換個姿勢也不錯,便說道:“好吧,我們換個位置吧。”說着,兩個人就調換了位置,如今賈妮坐在寶貝上,用力的大起大落着,賈麗姝則享受着被用舌尖舔穴的妙趣。賈妮的屁股擺得更猛烈,華雲龍隻覺得龜頭越來越漲大,寶貝硬得不得了。

華雲龍對賈麗姝道:“你先躺一下,我先狠狠地乾妮妹妹幾下,我受不了啦。”華雲龍翻過身來,壓到賈妮身上,猛抽猛送的,賈妮被插得軟綿綿的,連動的力量也沒了。

賈麗姝在身邊更是蓄勢以待了,華雲龍道:“妮妹妹不行了,麗姝妹妹,來呀。”賈麗姝就接替了下來。

賈麗姝道:“龍哥哥……慢點插,先把水擦擦吧。”賈麗姝一手握着堅硬的寶貝,小心擦着,然後自動地送到小穴口,華雲龍利用她塞入的瞬間,突然猛力一插而入。賈麗姝道:“哎呀……你怎麼那樣狠嘛?”

華雲龍故意逗她:“不狠……怎麼會舒服?”賈麗姝向他露出媚態,近乎淫蕩的需要,華雲龍看在眼裡,心中為之一蕩,更加緊猛烈的攻撃。

賈麗姝道:“哎呀……哥哥……哎呀……太妙了……你插死我了呀……哎呀……丟了……唔唔……”

華雲龍喘道:“妹妹……我們……一塊丟吧……”他們翻天覆地了一陣,配合得完美無缺,彼此的熱流彙和着,人也緊緊摟着不放。

賈麗姝吻了他一下,說道:“你真好,令我舒服極了。”他們互相領受着最高的意境,享受着飄飄然的感覺。而此時,賈妮已疲乏的進入夢鄉了。他們叁人一陣循環式的肉搏戦,大傢都心滿意足,而且也精疲力盡。窗外的風,還是呼呼吹着,而裡麵的暴風雨已停了。

經過一晚風雨交加後,次日,賈妮道:“麗姝,昨夜你可真浪呀。自己緊緊抱着龍哥哥,一點也不讓人,還真看不出你那麼文靜的女孩,真是人不可貌相。”

賈麗姝道:“誰叫你要我同床的?”

賈妮道:“這可便宜了龍哥哥,讓他一個人佔盡了便宜、享盡了福,你看他那得意忘形的樣子。”

華雲龍急忙說道:“我是奉命行事呀。”

賈妮道:“貧嘴,還不趕快謝謝我?”

華雲龍道:“是應該謝謝你,來,讓我親親。”

賈妮道:“才不要呢,誰稀罕。”

華雲龍道:“來嘛,我知道你稀罕的。”叁人就這麼笑鬧着,時間也溜過去了。

匆匆數日,徐州玄冥教、九陰教、魔教與俠義道間,外馳內張,雙方按兵不動,似均有所待。尤以九陰教梅素若那批人,住進城南外曹大戶傢,一連八九日,均未外出,終日但見大門緊閉。華雲龍每慾一探九陰教,卻想起見了麵,難以區處,終於廢然而止。其間,餘昭南等少年,閒得發悶,屢次提議向魔教一戦,華雲龍總是含笑勸阻。

這一件事,是江湖平穩二十年來。最轟動的事,不但所有不甘寂寞之輩,都群聚徐州。即退隱山林的許多奇人,也有聞風趕來的,除了少數,多半隱身旁邊。

徐州城南門外,有一傢小小茶肆。這傢茶肆,所往來的都是販夫走卒之流,晨間趕至城中賣菜,售些土制胭脂花粉,午時歸去,順便在此歇息,故又賣些包子饅頭。

這日午間,兩騎由官道馳向南門,經過茶肆。晨間下過了一場雨,路上積水未涸,馬蹄過處,積水四濺,有些坐在茶肆門口的漢子就被濺到。其中一人,猝不及防,臉上被濺了幾滴,一見馬背上坐的人體態嬌小,似是女子,衝口罵道:“狗娘養的,臭婊子……”

那後麵馬上女子耳目好靈,雖已奔出數丈,卻已聽見。霍然一勒馬缰,那馬長嘶一聲,人立而起,那女子巳飄身下馬,身法輕靈,一望可知身手不凡。前麵一騎見狀,也隻得掉轉馬頭,馬上女子高聲問道:“二妹怎麼了?”這兩名女子,一着青色勁裝,一着玄色勁裝,俱背負寶劍,剛健婀娜,年紀大約分別是十五六歲和十六七歲。

那被稱為二妹的青衣勁裝少女,道:“大姐稍候。”玉麵一寒,望住茶肆,冷冷問道:“是準說的,站出來。”

那出口罵人的大漢,猶未看出風頭不對,傲然道:“就是你傢大爺……”一句話還不說完,“啪”的一聲,左頰已挨了一下,指痕宛然,其他大漢,登時哄然大笑。那大漢羞怒交集,罔顧其他,潑口罵道:“臭婊子,你傢大爺跟你拼了。”

那青衣少女聞言,黛眉頓含煞氣,“嗆啷”一響,寶劍出鞘,向那大漢前麵一比。那大漢見白光在麵前一幌,心驚膽顫,滿腔怒氣,頓時消盡,直向後躲。滿肆茶客,也齊聲大嘩。那被稱為大姐的玄衣勁裝少女,一直坐在馬上,此刻,覺得二妹小題大作,柳眉一皺,方叫道:“二妹……”

忽聽城頭一個清朗的聲音道:“那位朋友在徐州地麵上耀武揚威,在下馮劍平請了。”話聲中,一個勁裝背劍少年,倏然從城牆之上,瀉身而下。那青衣少女拔出劍來,不過嚇嚇這批市井之人,本無過份為難之意,此刻見有人乾涉,芳心一惱。反而一劍疾削下去。

忽聽一個蒼勁的聲音道:“姑娘手下留情。”但聽一陣金石交鳴之聲,那青衣少女手中劍,已倏然蕩開,那大漢卻驚叫一聲,昏了過去。

青衣少女目光一轉,已看出一粒小石,撃開自己寶劍的,是四丈外一個銀髯過腹,威棱懾人的老者,芳心暗驚,忖道:人道徐州而今臥虎藏龍,我還不信,想不到未入城已逢如此高手,不由暗悔自已多事。馮劍平見那青衣少女一劍削下,自己不及阻攔,方自一急,那老者已自出手,定下心來朝那老者一拱手,道:“多勞侯前輩了。”

那侯老者將手一擺,道:“馮賢侄不必多禮,老朽本該伸手。”

馮劍平轉麵瞋目望向那青衣少女,怒道:“你這丫頭好辣的手,那人不過是市井小民,縱言語稍有不檢,也不值你下如此毒手。”那青衣少女冷冷一笑,口齒一張,尚未說話。

那侯姓老者含笑道:“馮賢侄錯怪這位姑娘了,這位姑娘剛才那一招叫“玉女織錦”,刺向“歩廊穴”的那一劍,能在距膚粒米處收回,老朽那一粒石子,倒是多餘的。”轉麵朝那青衣少女道:“姑娘那一劍是華山劍派絕藝,不知華山宮大俠與姑娘是什麼稱呼?”

那青衣少女不料自己一劍未畢,人傢已源源本本,將自己來歷說出,知道這老者必是一位高人,不敢怠慢,施禮道:“乃是傢祖。”

這時,那馬上的玄衣勁裝少女,業已下馬,趨前一禮,道:“晚輩宮月蕙,敢問前輩名諱?”

那位老者呵呵一笑,道:“老朽侯稼軒,不知姑娘們聽過沒有?”

二女齊聲道:“原來是“翻天手”侯老前輩,晚輩久仰大名了。”當年宮天佑與白嘯天,總角定交,其後白嘯天創建神旗幫,始斷了往來,九曲掘寶,再通音聞,此後往來又密,自無不知侯稼軒之理。

侯稼軒哈哈一笑,望向那青衣少女道:“姑娘是……”

那青衣少女接口道:“晚輩宮月蘭。”

馮劍平正為剛剛貿然喝斥而不安,連忙向宮月蘭抱拳道:“在下方才魯莽,宮姑娘恕罪。”

宮月蘭冷冷一笑,道:“開封馮前輩,是你什麼人?”

馮劍平陪笑道:“正是傢父,在下……”

宮月蘭截口道:“好極了,小女子久聞“一字慧劍”之名,但恨無緣領教,馮世兄,請拔劍。”馮劍平得了一楞,不知如何是好。

忽聽宮月蕙道:“妹妹別胡鬧了。”

宮門蘭冷笑道:“姐妹,你未見他剛才那氣勢洶洶的樣子?我今天非領教領教他一字慧劍的火候多深,敢這般趾高氣揚?”馮劍平一臉尷尬,難以作答。

忽然一名彪形大漢,走向前來,抱拳道:“官姑娘,可否容在下說幾句話?”

宮月蘭睨目而視,道:“尊駕高姓大名?”

那彪形大漢道:“區區鄱陽宋岩。”

宮月蘭“哦”了一聲,曬然道:“原來是宋當傢的,恕我眼拙。”

宋岩聽出她語有不屑之意,不禁麵色一紅,含怒道:“宮姑娘,宋岩雖是出身草莽,然自信尚能約束手下,謹守綠林規條,未敢騷擾沿湖居民……”

宮月蘭截口道:“我可沒有說什麼啊,宋當傢的何必急於錶白?”

宋岩為之氣結,一時隻氣得連話也說不出。他本見宮月蘭太不講理,慾做調解,不料,猶未言及正題,已被宮月蘭叁言兩語,說得氣憤填膺。頓了一頓,他終究非比尋常綠林人物,竟強抑怒火,將手一拱,道:“算是宋某多事了。”轉身走去。

宮月蘭冷笑不語,宮月蕙過意不去,嬌軀一幌,已停身宋岩之旁,檢衽一禮,道:“舍妹少不更事,宋當傢的恕過,小女子這廂謝罪了。”

宋岩連忙側身還禮,道:“宮大姑娘何必客氣,是在下太冒昧了。”心中不禁暗道:“同是一母所生,性情竟有天淵之別,這位姐姐,如此溫婉知禮,妹妹卻驕狂不馴。”

忽聽一聲長笑,一道人影,投身二人之間。那些看熱鬧的人,但憑眼前一花,場中一清,宮月蘭與馮劍平各自退開,當中卻站着一名十五六歲,容貌清秀的少年。眾人不由一驚,不料這多年輕少年,武功這般高強。那少年朝兩人一拱手,道:“二位武功高強,依在下之見,和解不是甚好?”

馮劍平無可不可,宮月蘭卻櫻唇一撇,道:“誰要你多管閒事?憑你也配。”

忽聽場旁一個手搖褶扇身着藍衫的中年文士叫道:“若弟,別人既怨你多事,你回來算了。”那少年訕訕一笑。轉身走去。他年輕麵嫩,又初入中原,做起事來,殊嫌莽撞。

忽聽宮月蘭縱聲叫道:“站住。”

那少年怔了一怔,轉回身子,道:“什麼事?”

宮月生玉麵含霜,道:“那是你朋友不是?”纖指一指那中年文士。

那少年點一點頭,道:“不錯。”

宮月蘭冷笑道:““戲蕊金蜂”歐世宗的朋友,看來你也不是好東西。”

那少年麵色鐵青,猶不知她所指何事,那中年文士卻麵色一變,卻鎮定如常,把扇一搖,笑道:“姑娘萬勿誣蔑好人,區區姓江,可不知歐世宗是什麼人?”眼珠暗轉,卻存有逃跑的主意。

陳節堅、李博生、胡氏兄弟人互相一打眼色,身形一動,忽然將那中年文士包圍起來,眾人紛紛讓開。場中一波叁折,所有人的目光,頓時又移向那藍衫中年文士。宮月蘭與馮劍平之爭,無形中擱了下來。要知那“戲蕊金峰”歐世宗正是一大淫賊,人人切齒,連綠林人物也慾殺之為快。可是他武功不弱,輕功尤高,做案又極謹慎,單人獨往,又善於易容,認得他的,可說絕無僅有,這也是他敢現身徐州之因。讵料,宮月蘭竟然能認出來。

侯稼軒歸隱已久,不知此人,但顧名思義,也猜得出來。宋岩也邁歩逼上,峻聲道:“朋友快點自明,否則冤死了,可不要怨人。”

歐世宗眼珠一轉,笑道:“宋當傢的何必疾言厲色,隻恐又是宮姑娘開大夥兒的玩笑。”宋岩一怔,移目向宮月蕙,無疑的,他縱對宮月蘭一無芥蒂,總不免覺得她性喜胡為,卻以為宮月蕙與她份屬姐姐,必能證明。

隻見宮月蕙沉吟一瞬,道:“我也不清楚。”頓了一頓,歉然道:“舍妹經常出外,她的事,有許多我不知曉,讓宋當傢的失望了。”

宋岩笑道:“姑娘太客氣了。”心中卻暗道:“看來又是宮月蘭胡亂指認了。”

忽聽那少年道:“我與他同行五日,從未見他有不軌舉動,姑娘必是誤認了。”在場的人聞言,更以為是宮月蘭胡鬧。

歐世宗心中一定,暗道,此時不走,尚待何時?哈哈一笑,執扇做個羅圈揖,道:“雖是宮姑娘誤認,兄弟卻也無顔留此。”語畢,轉身慾行。

忽見俏影一閃,宮月蘭手執寶劍,擋住去路道:“你休想藉口脫逃。”冷然道:“你可敢讓人搜身,我知你隨身必攜有做案所用雞鳴五鼓返魂香一類物件。”

歐世宗果真帶有做案工具,如何敢讓人搜身,心驚不己,佯作怒色,道:“江某堂堂男子,豈能受此侮辱。”眾人亦均不以為然,紛紛議論,響成一片。

宮月蘭無可奈何,暗道,我若恃強動手,無人幫助,未心準成,讓他逃走,心念電轉,好生難受。忽聽一個稚嫩的聲音叫道:“找能證明他是歐世宗。”話聲中,一個衣衫鮮明,卻蓬頭泥手的小孩,由人群的胯下,強擠出來。

歐世宗心頭一震,見見如此幼童,又寬心大放,哈哈。一笑,道:“這等孩子,也不知受誰指使,竟敢信口雌黃。”

宮月蘭芳心一動,招手道:“小兄弟,來這裡,你怎麼知他是姓歐的?”

那孩子挨近宮月蘭,嘻嘻一笑,一拍胸脯,道:“那個“戲蕊金蜂”,就在我懷中,我怎會不知?”眾人聞言,均哈哈大笑,以為他在胡說,宮月蘭也不免有些失望,暗忖:今天看來隻有讓這惡賊逃走了。

隻見那小孩由懷中掏出一張白綾汗巾,揚手抖開,在場的人,多是練武之輩,目力敏銳,已見那綾帕右上角繡着一朵牡丹,蕊上蠕動着一雙金蜂,栩栩如生,精致異常,那少數高手,更見旁邊另有叁個蠅頭小字,那是“歐世宗”。這正是歐世宗做案所留錶記,那“戲蕊金蜂”的混號,即由此得。

那蓬頭小孩一指歐世宗,道:“這張手帕是我看他遺失的,上麵的字我小兒牛可不懂,隻是聽他叫什麼“戲蕊金蜂”,想必這花兒,要沾點親,帶點故。”眾人聽他說得有趣,又是一陣大笑。

歐世宗麵色微變,強做鎮定,道:“哼?這分明是栽臟,這等手法拙劣之極。嘿嘿!豈會有人相信……”語聲未落,寒光乍閃。倉猝中,歐世宗猛一扭身,業已不及。但聽“嘶”的一聲,他胸襟裂開一大道口子,一些金銀雜物,叮當下落。隻是撒滿一地的雜什中,赫然有一具張翅慾飛,鑄鏤奇巧的銀鶴,正是做案時,用以吹入雞鳴五鼓返魂香之物,人聲頓時大嘩。

宮月蘭在刹那間,以一式“玉女投梭”,出手奏功,逼出歐世宗的原形,芳心無限得意,嬌笑道:“姓歐的,你為了逃命,連祖宗的姓都可丟了,如今還有什麼話?”事實俱在,無可狡賴,歐世宗麵色如土,冷汗直冒,緊握摺扇,張皇四顧,卻是無路可逃。

眾人再無疑慮,頓時喝叱連連,重又逼上。歐世宗自知難逃公道,像他這種罪大惡極的人,至死於改,絕望之下,惡念陡生,暗道:媽的,老子縱然死了,也要拖他幾個墊本的,最可恨的,是那姓宮的狗賤婢與那小雜種,哼,老子非叫你們一塊去見閻王不可。心念疾轉,悶聲不響,突然將手中摺扇,向宮月蘭及小牛兒揮去。

但見一蓬針雨,映日泛着藍汪汪的光,蓦地射出,刹那間慘叫連聲,倒下七八個。原來他那摺扇中,藏有五六十根細若牛毛,淬上劇毒的針,以機簧射出,可及叁丈餘遠,防不勝防,實是陰毒之極。隻是宮月蘭與小牛兒,卻未如他所料,中計而僕。

宮月蘭心竊玲瓏,知他必有拼命殺手,他才一揮扇,即挾起那小牛兒,閃出丈外。這卻苦了他們身後的人,互相擁擠,難以躲避,頓時傷了不少人。但聽暴喝聲起,宋岩、胡經文、胡經武、馮劍平、李博生等四五個人,紛紛撲上。

宋岩一掌疾向歐世宗背上按去,馮劍平卻嗖地一劍,直刺歐世宗胸前。歐世宗魂飛魄散,那裡招架得住,眼看即將喪命。忽見人影一閃,一人突然介入,右掌一探,“金絲纏腕”,搭向馮劍平右腕,左掌一吐,便接下宋岩一掌。

宋岩但覺右掌一震,竟然退了一歩。馮劍平雙眉一軒,劍勢一改,一招“一瀉千裡”,疾削來人右臂。那人傲然一笑,雙掌連環劈山,掌掌奇詭,頓將馮劍平迫退。誰也不料竟有人對歐世宗援手,因為象歐世宗這等下五門的采花賊,白道固然深惡痛絕,黑道也是不屑。眾人定睛看主,但見那人海青服飾,肩披短氅,劍眉斜飛,貌相頗美,隻是雙眉煞氣甚濃。

宋岩怔了一怔,怒道:“閣下何人?難道不知這姓歐的是個罪惡滔天的淫賊?”

那青衣少年背向宋岩,頭也不回,道:“本公子姓名仇華,排行第八。”頓了一頓,傲然道:“至於插手麼?則是看不慣,你們這些標榜俠義的人,以眾淩寡。”

馮劍平怒聲道:“原來是玄冥教的,無怪胡做妄為。”

那歐世宗幸脫一死,驚魂甫定,他這種人,最擅見風轉舵,眼珠一轉,暗道:看來攀上這姓仇的,還有活命之望。心念一轉,朝仇華老八一躬身,卑聲道:“區區幸獲仇公子搭救,感激無涯,此生……”

仇華老八冷冷望他一眼,截口道:“不必謝,我也不是為了救你。”

歐世宗一怔,道:“是,小人蟻命,何足道哉,倒是仇公子武功絕世……”

宮月蘭聽着厭惡已極,鄙夷地道:“夠了,夠了,真是肉麻,歐傢祖宗的臉,都給你丟盡了。”歐世宗臉皮再厚,也不由麵上一紅,樣作未曾聽見。

那仇華老八卻似不耐,將手一揮。道:“你站開,本公子要會會這批人物。”歐世宗恭應一聲,連忙退開叁歩。

侯稼軒排眾向前,道:“仇公子,莫非玄冥教要包庇這等淫賊?”

似歐世宗這種下五門的賊人,誰沾上,都要落得一身臭名,仇華老人再是狂妄,也不敢一口攬下,略一疑遲,避重就輕地道:“本公子是對以多欺少,看不順眼,其他不問。”

忽聽場外一個冷峭的聲音叫道:“八弟說得好,誰要不服,找咱們兄弟好了。”隻見一群與那仇華老八一般裝束的青年,及一紫棠麵皮的老者,強擠而進,均知是那批仇華,至於那老者,卻是地壇壇主董鵬亮。

仇華老八大喜道:“師兄們來得正好,咱們兄弟該讓這批人知道九曲武學的厲害。”

宮月蘭曬道:“夜郎自大,可笑之極。”

蓦地,一個脆若銀鈴,嬌若黃莺的聲音道:“仇華,本座之意,你們還是撒手不管此事為是。”眾人聞聲,不禁齊齊轉目望去。

榆樹梢上,一位蛾眉柳黛,鳳目點漆,艷蓋塵寰,卻是冷若冰霜的少女,她手執一根黑杖,那黑杖上雕九個鬼頭,羅衣賽雪,臨風而立,端的九天仙子,突然出現煙火人間。身後立着的兩名黑衣老者,則令人大感不稱。

這一瞬間,揚中一片寂靜,都為她絕世艷色所驚。在瞥見那根九頭鬼杖,人人都知是誰來了,隻是在這瞬間,都似渾然忘卻,她正是新任九陰教教主梅素若。侯稼軒知那鬼頭杖份量,見梅素若竟持杖立於樹梢,這等功力,確是高約,暗道:難怪龍少爺一再言及此女不可輕視,嗯,果然國色天香。宮月蘭平日自負美貌,此刻也不由自慚形穢,忌妒之心油然而起,宮月蕙則隻覺可惜,這般少女,卻是九陰教主。

梅素若美眸略一流盼,倏地冷冷說道:“賢兄弟意下如何?”

仇華老八突然驚覺,哈哈—笑,道:“教主之意,在下不懂。”梅素若星眸一閃,冷冷望着他,卻不說話。

仇華老八道:“想九陰教與敝教已然聯盟,梅教主不伸手相助,反持異議,卻是為何?”他在大庭廣眾中,任意將聯盟之事說出,眾人雖經華雲龍通知,仍是一驚。

梅素若微微一曬,並不答話,卻將目光落到董鵬亮身上,緩緩說道:“董壇主,貴神君徒弟,年輕不曉事,你身為一壇之主,如何也在旁起哄?”她年紀雖輕,說話卻威嚴逼人,俨然教訓口吻,倒不愧一教之主?仇華們雖有不服之心卻不敢公然反駁。

董鵬亮微一躬身,道:“教主所言雖是,無奈事已惹上,勢難罷手。”其他的人,皆靜靜看梅素若將如何處置,因梅素若既為一教教主,說出之言,勢必兌現,而董鵬亮等,顯有輕視之意,設若怒了梅素若,致九陰教與玄冥聯手之勢瓦解,正是求之不得的事。

隻見梅素若美目中殺氣一閃,卻淡淡說道:“你們既敢如此,哼,本座豈能計較,找你們神君說話便是。”語聲一頓,清冷至極的明眸,突然轉向歐世宗。歐世宗但覺她那兩道冷峻目光,好似箭一般,將己心都要穿透,心頭一寒,連忙低頭。

隻聽梅素若道:“看來隻有我親手取你之命了。”

歐世宗才駭道:“教主……”

梅素若身後兩名黑衣老者,正是厲九疑與葛天都,此際,厲九疑忽道:“這等鼠竊,何勞教主,屬下代勞便是。”梅素若螓首微點,正慾命他出手。

忽聽遠處一陣激烈喊聲,道:“華公子來啦。”

梅素若芳心一震,不禁移目望去,場中所有的人,也紛紛扭頭,朝城門方向看去。但見一條人影,往這裡馳來,奇快無比,才現於城門口,呼的一聲,已隨聲而至,真是捷逾奔雷閃電,功力低的,簡直連人影也看不清,便見場中已出現一位貌賽潘安,俊美無俦的少年,輕袍緩帶,手執金把扇,宛若自天而降。梅素若未見華雲龍之前,打定主意,要將他視做大仇,隻是此刻見麵,芳心又是一片紊亂。

隻見華雲龍現身之後,宮月蘭歡呼一聲,道:“龍哥哥。”

華雲龍轉麵朝她,笑道:“蘭妹妹,你也來了,還有蕙妹妹,請你們稍候,待我解決這裡的事。”

華雲龍朗聲一笑,道:“各位英雄,發生何事,可需華某效勞?”

宮月蘭搶着道:“其他的不必說,斃了這“戲蕊金蜂”歐世宗即可。”說着,一指那歐世宗。

那宋岩大聲道:“正要請華公子主持公道,玄冥教竟包庇匪類。”

李博生正慾言明經過,華雲龍一看情景,已自了然,當下並未理會仇華等人,劍眉一挑,朝歐世宗道:“你就是“戲蕊金蜂”歐世宗,年前燕雲九件采花案都是你做的?”

歐世宗冷汗直流,呐呐道:“這……”

華雲龍截口道:“你自裁算了,顯些男子氣概,如此一死百了,華某替你埋葬,並勸說受害之人,不掘你墓。”

歐世宗顫聲道:“華爺……”

仇華老八忍耐不住,想道:“華雲龍,仗技淩人,逼人自盡,算什麼俠義之土?”

華雲龍充耳不聞,峻聲道:“你既不自了,華某可要為世人除害了。”

仇華老八勃然大怒,霍地欺身向前,一掌襲向華雲龍,仇華老叁隨着出手。同時間,歐世宗罔顧其他,扭身就跑。華雲龍長嘯一聲,有若龍吟,震人耳鼓,身形一長,倏地閃身撲向歐世宗。仇華老八、老叁換招不及,皆撃了個空。

董鵬亮與仇華老大,就在歐世宗身旁,他們雖無救歐世宗之心,卻有傷華雲龍之意,見狀一聲不響,董鵬亮骈指出截,仇華老大雙掌撃出。皆是全力襲向華雲龍。他們出手,迹近偷襲,侯稼軒、李博生等,紛紛怒喝,卻不及攔阻。

但見華雲龍相隔二尺,虛虛一掌按向歐世宗背心。歐世宗狂吼一聲,口噴鮮血,手中摺扇抛落半空,軟癱倒下,旁觀之人,皆知他挨這一掌,五腑盡裂,已是死定了。這時,董鵬亮與仇華老大的兩掌一指,堪堪已及華雲龍背後,梅素若玉麵微變,幾乎忍不住出手。

董鵬亮與仇華老大也忍不住心頭竊喜,以為華雲龍不死也要丟掉半條命。說時遲,那時快,千鈞一發,華雲龍蓦地左足着地,猛一旋身,右手似靈蛇吐信,閃掣如電,疾點過去。在這一瞬間,他已將“蚩尤七解”的七式,連綿施出。

這“蚩尤七解”,當年曾由“逍遙仙”朱侗,授予華天虹殘缺的“襲而死之”叁指,卻因過於狠毒,故在華天虹手中未顯威力,其後九曲掘寶,彭拜獲得半冊“蚩尤七解”,始成完壁,自然又是傳於華雲龍,而自九曲掘寶後,江湖太平,華天虹、彭拜均未有出手機會,這失傳已久的旁門武學,直至今天,方重現人間。這七招指法,其變化之詭異,威力之強猛,當世武學,實罕有匹敵,尤其在近身相搏,益顯其威力。

董鵬亮與仇華老大猝當其鋒,更是駭異交迸,看着難以閃避,俱將心一橫,原式不變,傾力一撃,竟慾換個兩敗俱傷。隻聽華雲龍朗朗大笑,左掌右指,出如閃電,董鵬亮悶哼一聲,右手食中二指,咔嚓折斷,那仇華老大則雙腕各中一指,慘嗥一聲,咬牙掠退,兩臂軟軟下垂。觀戦之人,武功雖有高下,都看出適才形勢,實是險惡,見此匪夷所思的變化,齊皆驚嘆出聲。

厲九疑喃喃咒道:“這小子,武功想不到已至這等地歩,前次落在教主手中,悔未曾殺了他。”梅素若聞言,美眸一轉,瞥他一眼,似有嗔怪之意。她芳心暗感矛盾,本來華雲龍武功癒高,她該亟思除去才是,然而,竟有掩抑不住的欣喜之感。

那般群集徐州的人,雖知華雲龍既是天子劍之子,武功必是高強,卻不料及他的武學造詣,如此深厚。華雲龍淡淡望了仇華等人一眼,朝李博生道:“博生兄可否請你去購買一口棺材,將歐世宗的屍體運去墳場理了,免得拖累附近地保居民。”李博生應了一聲,轉身而去。

宮月蘭朱唇一撇,道:“乾嘛那未費事?給他一條破席子,已算天大恩德了。”

曹鵬亮臉色鐵青,忖道:“這小子功力進展。有若躐等,看來不要十年,天下已難找出降得住他的人了,理當禀告神君,趁早廢了。”心念一轉,厲聲道:“華雲龍,老夫雖敗不服,下次還想領教,你若無事,老夫等走了。”

華雲龍淡然道:“憑你功力,我本來百招之內,難以傷你,你不服乃是意中事,不過,尊駕恐猶未知,這“蚩尤七解”,本是傷人必死,傢父嫌他毒辣,略加修改,若依原式,尊駕隻怕不會如此平安。”

董鵬亮牙根一咬,道:“好,老夫知道了,你還有話?”

華雲龍麵容一整,道:“速歸告神君,如尚不慾一戦,請約束弟子。”

董鵬亮冷然道:“老夫記下了。”將手一揮,率領仇華們離去。眾人本有留下董鵬亮及仇華之意,但見華雲龍任其離去,便也不再出聲。董鵬亮與仇華們一走,眾人目光,群皆轉至那自始至終停身榆樹枝上的梅素若。

宮月蘭靠攏華雲龍,悄聲道:“華龍哥,那姓梅的丫頭好美,你可與她玩耍過?”

華雲龍含笑道:“別胡鬧,你不知叁教均是敵方?”

宮月蘭嫣然一笑,道:“哼,假正經。”

華雲龍微微一笑,遙遙朝梅素若一拱,道:“梅教主好。”

梅素若目光一垂,忖道:“那女子與他這等熱絡,想必是世交姐妹……”默了一時,梅素若忽又擡起目光,掠過華雲龍,在場所有老少,皆為她絕代風華所震,全神貫注,俱看出她那兩點清澈似水的明眸中,並無冷漠,卻似隱隱泛出幽怨之色,無不暗訝。

隻聽梅素若忽然悠悠一嘆,香肩微幌,飛身入林。葛天都與厲九疑,怔了一怔,狠狠一瞪華雲龍,轉身追去。在場之人,盡皆愕然,不料這新任九陰教主,連話也不留一句,來去奇突。隻是有感這九陰教主並不若想像中冷麵無情,而暗暗惋惜者不少。

華雲龍對她心意,自是了然,暗暗一嘆,轉麵朝宮氏姐妹道:“兩位妹妹初至徐州,想無居處,就住在我而今所在之宅如何?”

宮月蘭颌首微笑道:“打擾龍哥了。”

華雲龍哈哈笑道:“其實我也是借別人的,鸠佔鵲巢,勉強算主人。”

忽聽那曾出手架開宮月蘭與馮劍平之間的少年,挨近華雲龍,低聲叫道:“龍哥。”

華雲龍轉目瞥去,訝然道:“兄弟,你也來了,你師弟呢?”

那少年道:“我們是昨晚入城的,師弟現在客棧……”

忽聽宮月蘭冷笑道:“華龍哥,這人是誰?決不是好東西。你不知道,他是與歐世宗一路的。”

那少年急的麵紅耳赤,辯道:“我叫特默爾,西域來的……我不是壞人……”他漢語不熟,平日說話尚無大礙,心中一急,則辭難達意,顯得口吃。

華雲龍笑道:“蘭妹,他是我那位西域師父的弟子,另一位名叫鐵罕,雖年輕不懂事,大概還不敢自甘下流。”

特默爾急道:“我們與那姓歐的在開封相逢,同至徐州,誰知他是賊人。”

華雲龍沉吟一瞬,道:“你們都走了,傢中誰看守?”

特默爾道:“傢中還有不少僕人,都蒙師父傳過武功,比我與師弟,也不差到那裡,大概沒有什麼關係。”

華雲龍哼了一聲,道:“你們既至徐州,四處遊蕩,不來見我,當我不知你們的鬼心眼?我也懶得多說,隨去見叔父就是。”

阿不都勒課徒甚嚴,特默爾與鐵罕這番東入中原,是違背師父叮囑,如何敢見。特默爾嗫嚅半晌,始道:“龍哥,你先走吧,我與師弟隨後再去。”

華雲龍麵色一沉,道:“叔父告訴過我,留你們在傢勤練武功,不用問,你們二人來至徐州,必是違命而出……”

特默爾赧然道:“我們出來玩一會便回西域。”

華雲龍道:“偷入中原也罷,竟交上歐世宗這等人物,幸好發覺得早,否則被坑了猶在夢中,現在又膽敢規避師父,哼,想逃那是休想,決隨我去叔父處領罪。”特默爾往時從未見過華雲龍沉麵斥責,先有叁分驚俱,再聽華雲龍必慾地去見師父,見麵必將嚴責不貸,不禁麵露惶恐之色。

這時,那批看熱鬧的人見華雲龍在與特默爾及宮傢姐妹敘話,不好打擾,俱行散去,隻有陳節堅、侯稼軒、胡氏兄弟,馮劍平留下,那小牛兒卻蹲身在玩那歐世宗掉下銀鶴。那歐世宗的屍體,靜靜惬伏一旁,口角鮮血泊泳猶自流下,看來有些可怖。路過的人,多鄙夷一唾。

忽聽宮月蘭喝道:“這是大路之上,可不是教訓人的地方,再說,憑你也不配教訓這位兄弟。”她也不過十五六歲,大不了特默爾多少。卻已老氣橫秋地稱人小兄弟了,陳節堅等聽了,無不暗笑。特默爾倒不覺得,見宮月蘭幫他說話,感激的一瞥她。

宮月蘭更覺得意,嬌笑道:“小兄弟,你別急,令師處我雖身份不夠,說話沒有份量。想來總有幾位前輩,肯幫着緩頰,總不會讓你受到令師之責。”星目一瞥侯稼軒,道:“侯老前靠,你肯麼?”

侯稼軒微微一怔,笑道:“老朽怕沒有這大麵子。”

宮月蘭嬌嗔道:“你老人傢年高輩尊,怎會沒有?一定是不肯幫忙,才如是說,您非答應不可。”

宮月蕙見狀,輕扯她衣角一下,低聲道:“妹妹,不要太放肆了。”宮月蘭渾如不覺,盯着侯稼軒。

侯稼軒暗道:“這丫頭倒似任何事都得湊上一份,若不答應她,她隻怕還不肯罷手。”敞聲一笑,道:“老夫說幾句是易事,卻怕沒有效用。”

華雲龍暗忖:這丫頭凡事隻知任性而為,見我責人又想抱不平,焉知我另有深意,轉念之下,朗聲道:“徐州為了你這麼一位刁蠻姑娘,真要熱鬧不少了,蘭妹妹,你入城之時,必又引起過事端。”

宮月蘭玉麵一紅,道:“你在徐州之舉,才是胡鬧,鬧得整個江湖,烏煙瘴氣,哼,我是望塵莫及。”說着,目光一射,不由掠過馮劍平。

華雲龍何等精靈,見狀已猜出幾分經過,哈哈一笑,道:“蘭妹妹,你準是得罪馮兄,快些陪罪。”

馮劍平訕訕的道:“華公子,是我衝撞宮姑娘。”

華雲龍搖一搖頭,笑道:“馮兄不必說,她的脾氣小弟明白的很。今日非叫她向馮兄陪罪不可。”

宮月蘭黛眉一揚,道:“休想。”

華雲龍吟吟一笑,道:“得罪了人,沒有本領,即州陪罪,若既無本領,又不肯謝罪,那可不成。”

宮月蘭道:“怎樣才算有本領?”

華雲龍眼珠一轉,笑道:“我劃一內一外圓圈,在內的徑僅二尺,在外的大及四丈,我隻在內圈立足,任你在外圈躲閃,若在一刻之內,你能不被我捉住,就算你有本領了。”馮劍平口齒一張,慾言又止,暗道:“他們兩人顯然是嬉戲已慣,我又何必多說。”心念一轉,默默無語。

宮月蘭想了一想,道:“我知道了,你們華傢輕功之高絕,天下皆知,憑你功力,不難在空中變換叁四式,我有自知之明,難以招架,不上你的當,除非你不準越圈。”馮劍平、侯稼軒等,也作如是想法,以為除了此法,華雲龍決難不離內圈而將宮月蘭捉住。

華雲龍心頭暗喜,想道:你終究是八我圈套了,麵上故作難色,道:“我又不是神仙,不能施展輕功,連你的衣裳都模不到了。”

宮月蘭格格嬌笑一聲,道:“虧你還是名滿江湖的英雄了。竟然與我這小女子斤斤計較,乾脆認輸,以後休再羅嗦。”

華雲龍哈哈一笑,道:“就依你說,我來畫圓圈了。”

宮月蘭卻道:“由我來。”彎下嬌軀,用劍在地上劃出一大一小兩個圓圈,練武的估計遠近之能,遠勝常人,都看出她外圈加了二叁尺,內圈隻一尺五六,隻是華雲龍不說,也就沒有人指出。

這一帶地麵,雖較為空曠,不致有礙行人,宮月蕙也黛眉微皺,覺得妹妹一個閨女,這樣未免不成體統,隻是見她興衝衝的,不好勸阻,微帶嗔怪的望了華雲龍一眼。隻見華雲龍入小圈立定,轉身道:“蘭妹妹,快啊。”

宮月蘭見他若胸有成竹,不由略一猶豫,暗道:我莫非入他毂中,上了當了。芳心一轉,覺得華雲龍實是一籌莫展,膽氣一壯,蓮足輕移,在邊沿站定。口聽華雲龍笑聲道:“小心了,我連換叁種手法。就可將你擒捉。”他描金招扇改由右手持握,右掌一揮,兩點黑影朝宮月蘭射去。

那兩點黑影去勢並不勁疾,宮月蘭觑準來勢,輕輕閃過,口中說道:“一種手法了。”話聲未落,蓦覺腦後風生,她不假思索,向旁橫移叁尺,仍是與華雲龍隔着一般距離。

猶未站穩,又感有物襲至,萬般無奈,朝前躍出八九尺,忖道:我離你猶有一丈有餘,你這“迥風手法”再是神妙,也是枉費心機了。隻聽華雲龍哈哈一笑,道:“過來。”右手一揮,一把“孤雲神掌”,輕飄飄撃了過去,掌至半途,倏地挫腕收掌。宮月蘭但覺一股龐大的潛力暗勁,吸住己身,人在半空,想打千斤墜也不能,尖叫一聲,嬌軀被那股力道吸得向華雲龍飛去。

這一招“孤雲神掌”,創自週一狂,原名“困獸之鬥”,其後到華天紅手中,在參透二百餘年前劍聖虞高的“劍經補遺”後:此招掌法之剛柔、快慢、虛實,全部經過現變,威力益大,以昔年通天教“丙靈子”之絕世武功,在黃河渡船上,也曾被華天虹擺布得不由自主,宮月蘭如何抗拒得了。

況華雲龍而今功力,雖未必在當年父親之上,但自得元清大師所傳“無極定衡心法”,與華傢心法合練之後,體內真氣,正逆合運,生生不息,招手之下,真氣自逆,威力之大,連他自己也覺意外,旁人隻有震驚了。華雲龍右臂一伸,攪住宮月蘭纖腰,哈哈笑道:“如何?隻換了兩種手法吧。”

眾目睽睽之下,宮月蘭玉靥通紅,嬌羞不勝,一掙末脫,嗔聲道:“放手。”

華雲龍吟吟一笑,放下宮月蘭,道:“雖屬玩笑,但是輸了,還是向馮兄陪個小心罷。”

宮月蘭陡然轉身,重又立於圈沿,笑道:“我現在仍在外圈,你並未捉到我。”

華雲龍微微一笑。道:“你要耍賴,當我沒有辦法?”心中想道:以我功力,在一丈五六處,縱然她是穩立地麵,怕也抵不住。

忽聽馮劍平揚聲道:“華公子,在下隻求宮姑娘恕宥莽之過,華公子這一來,豈不令在下更覺汗顔?”華雲龍本擬出手,聞言打消原意。

忽聽車聲辚辚,李博生領着兩名棺材店的夥計,雇了一輛騾車,運棺而來,當下便令那夥計收屍及清理現場。將歐世宗屍體草草入棺,華雲龍即將銀兩交予那棺材店的夥計,命他於就近墳場,自行掩埋,由於殓屍純為百姓着想,對歐世宗屍首,誰也不願鄭重其事。

載棺之車行出二十餘丈,忽見幾名江湖人物追上。華雲龍見狀暗忖:這些大概多少與歐世宗有仇,見他已死,心猶未甘,想跟至墳場,開棺戳屍。心念一轉,縱聲叫道:“諸位,人死仇消,再有天大怨恨,也就罷了,何苦放那鞭屍叁百之舉,有傷仁德。”

那些人聞言之後,腳歩一停,略一躊躇,其中叁人轉身走了,另外叁四人,卻遠遠朝華雲龍一抱拳,轉身追上。華雲龍暗道:那姓歐的生平罪孽,可謂滔天,那幾人怕不將他屍體肢解,遭此下場,也是罪有應得了。要知那“戲蕊金蜂”歐世宗壞人名節之罪,重逾殺人,非同小可,也難怪那些人連死人都不肯放過,華雲龍宅心仁厚,不為已甚,卻也不能阻人戳屍泄恨。

他微微一嘆,即邀宮氏姐妹與特默爾至城南方紫玉舉以相贈的宅第。特默爾心懷惴惴,也隻有跟着。行至門口,華雲龍麵龐一轉,朝特默爾道:“叔父早已離此他往,二叁天內,不會回頭,你暫時可以放心了。”特默爾聞言,心頭不由一寬,暗暗籲了一口氣。

特默爾於平輩中,最佩服的就是華雲龍,見說喏喏連聲,待他語畢,始吞吞吐吐道:“師父處……”

華雲龍笑道:“叔父地方,我無力加以勸說,但是你們在此,所行所為,均要遵從我的安排,不然任由叔父責罰你們了。”頓了一頓,一瞥宮月蘭,笑道:“你不是認了一位姐姐,盡可找她幫忙,若做姐姐的連這點力也不肯賣,不認也罷。”

特默爾微微一怔,朝宮月蘭一揖,道:“請宮……姐姐賜予緩頰。”

宮月蘭笑道:“這個當然要幫,這且不忙,我是二姐,這裡還有大姐,先行見過。”

特默爾果然向宮月蕙又一揖,道:“小弟見過大姐。”宮月蕙赧然還禮,她可無法像妹妹那般大模大樣,俨然以姐姐自居了。

特默爾這才道:“我去叫師弟一起來。”轉身奔去。

華雲龍莞爾一笑,與眾人走進門內,華雲龍喚來兩名婢女,問道:“有什麼院落空着?”

那兩名婢女想了一想,左邊一婢道:“西院之旁另有一座小院,院中牡丹正盛,婢子想兩位姑娘必定歡喜。”

華雲龍微微颔首,轉回笑道:“兩位妹妹看看滿意麼?如有不週之處,找我講話,恕我慢客之罪了。”

宮月蕙知他必是甚忙,歉然道:“打擾龍哥太多了。”

華雲龍笑道:“宮大妹住得慣了使好,世交兄妹,客氣話也不必說了。”

忽聽宮月蘭道:“你說此宅為人所贈,何人有偌大手筆?”

華雲龍微一沉吟,道:“倩女教主,聽過否?”

宮月蘭抵嘴一笑,道:“我知道你連這話也要想過方答之故,放心,我一定不會說出觀感。”弦外之音,自是對倩女教印象不佳。

她話出如風,華雲龍阻止不及,劍眉暗皺,忖道:有麻煩了。忽聽一聲嬌笑,五彩屏風後閃出賈少媛,朝宮月蘭打量一陣,似笑非笑,道:“不知這位姑娘,對倩女教有何看法?”

華雲龍截口道:“小事一件,何苦追問不休。”

賈少媛柳眉一揚,道:“本教創立伊始,自當廣詢各方觀感,小王爺放心,難道倩女教的人,氣量就那麼小?”語中也隱隱指出,宮月蘭胸襟窄小。

宮月蘭冰雪聰明,自是聽得出來,傲然一笑,道:“說出未嘗不可。”話音一頓,道:“貴教上至姑娘,下至婢女,無不麗質天生,足有顛倒眾生的魅力,宮月蘭佩服不已,如此而已。”語中之意,無異罵倩女教的人狐媚惑人,邪門外道。

宮月蕙暗頓蓮足,但她天性柔和,對這等場麵,卻是無法區處。那兩名婢女,聞言麵上做現不怿之色,賈少媛卻毫無怒意,盈盈—笑,道:“倩女教本即以色迷人,見笑大方,理所當然。”

宮月蘭微微一怔,暗暗想道:她這股若無其事,倒顯得我真氣量狹窄,不能容物,心下倒感歉然,隻是以她性情,一時卻不容改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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