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場中全極中愈髮得意忘形,言語之間愈髮傷人,一開始隻是氣怒交加的姬平意,都已經在考慮是否真的要殺人滅口的當兒,一個冷澈平靜的聲音,從門扇處響了起來。
指節輕輕的叩門聲一起傳來,登時將全極中的聲音逼回了口中。
“我隻不過是睡得晚了些,不像妳們一般叁更半夜的不想休息,隻知道聚在姬夫人的房內吵得不可開交,跟縮頭烏龜又有什麼屁的相關?光隻會趁女子沒有着衣的時候,到別人房裹喊打喊殺,這等欺淩弱女的烏龜,也隻有閣下而已……”
全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全極中呆呆地轉回頭去,卻見吳羽斜倚房門,滿麵毫不在乎的模樣,手指正輕輕地叩着門扇,有節奏的響聲輕輕地在房中傳着,將眾人浮躁的心都定了下來。
“妳……妳……什麼時候?”
沒想到原該躲在床上髮抖的吳羽,不知何時竟已到了眾人身後,斜倚門扇的模樣看來無比輕鬆,身上衣衫整齊如常,隻微微打着呵欠,當真就是一副剛被吵醒的樣兒,閒適的仿佛房裹剛髮生的事都隻是初聞而已。
從進來後就一直盯着床被,深怕他起而髮難,沒想到不知何時,人竟已到了自己身後,全極中大吃一驚,轉回頭卻見邵雪芊身邊被內仍是不住髮顫,完全可以確定裹頭的人從來沒有變動過。“妳……妳是什麼時候跑出來的?怎麼可能?”
“什麼跑出來?真不知妳全極中到底在扯什麼?”
有些厭煩地揪了揪頭髮,仿佛床上種種美景全不放在眼內般,吳羽冷冷地瞪着全極中,“我好好睡着,卻被妳吵得睡不着,難不成妳全極中當真窮極無聊到不擾人清夢就受不了的地步?若真有這麼多工夫,怎不好好研究該如何加強此處防務,難不成妳當真以為,對方殺進來之後,隻有妳遠雄堡能幸免於難嗎?”
沒想到原本十拿九穩的捉姦在床,此刻姦夫竟好端端地站在遠處,全極中驚得連下巴都差點落到了地上,轉回頭原還想再抓邵雪芊的毛病,畢竟此番即便沒能逼得吳羽身敗名裂,好歹也得把邵雪芊打落塵埃,否則自己這般勞師動眾卻不能得逞還是小事,光隻吳羽現下的責問,便有些讓人受不了,更不用說在旁虎視眈眈、臉上錶情動搖間還帶幾分佩服,精彩得讓人難以相信的石漸。(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blog)
以石漸的性子,抓住了這個機會非得好生整整自己不可,全極中不由還想掙紮個幾分。
隻是他的努力,在邵雪芊身邊被內之人於眾人千呼萬喚中,終於探出頭來的時候,仍變成了徒勞無功。
探出頭來的辛婉怡臉兒紅撲撲的,也不知是悶在被中的燥熱,還是羞於見人的恥態,甚至是剛剛與邵雪芊翻雲覆雨的餘韻猶在,這一探頭讓所有人懸着的心立時都鬆了下來。
若邵雪芊真與旁的男人上床,全極中可是早已備下大把理由讓她吃不了兜着走,但現在與邵雪芊床上緊偎着的,卻是同為女子的辛婉怡,連官宦人傢對女女同床而眠、磨鏡相戲的行為也不忌諱,畢竟女人與女人再怎麼搞,也搞不出事來,官宦道學人物已是如此,更不用說行事不護細節的武林中人,這等女女互戲,跟名節一點無關。
真要說來除了身為辛婉怡丈夫的吳羽有資格說話外,旁人都隻是狗拿耗子多管閒事,甚至連金賢宇都隻能摸摸鼻頭,下意識地退開幾步。
“我說姬夫人啊,”
見妻子與邵雪芊偎在一處,吳羽臉上的錶情也不知是好笑還是苦笑,卻是一點動搖也無,隻搖了搖頭,閒閒地說了幾句,“妳跟婉怡好友做了一世,要搞什麼我管不着也不想管……不過這麼點閒事,也要鬧得人儘皆知,搞出這麼大的陣仗,未免離譜了些……”
“我……我豈想鬧得這麼大?”
見吳羽終於現身,羞窘交加的邵雪芊好不容易才開了口,“旁人這般……這般小題大作,豈是雪芊願見?妳……妳也說得太過火了……看婉怡羞成了這樣……”
輕輕地籲了一口氣,姬平意原還以為自己沒有髮出聲音,沒想到不隻是他,連一旁的祝語涵和解明嫣等人都同時舒出了一口長氣,積沙成塔下,這一聲放鬆的長籲登時響到人儘皆聞,場中氣氛不由有些尷尬。
他不由苦笑起來,拍了拍祝語涵的纖手,示意她已不用再扶着自己了。
雖說現在狀況有些尷尬,但姬平意的心情,卻遠沒有方才破門而入時那般震撼動搖。
若母親當真偷了男人,身為兒子的他可真不知該如何處置,這張臉也不知該往哪兒擱。
但現在卻證明了方才床笫之間,不過是辛婉怡與邵雪芊的一場遊戲,同為女子之間搞不出什麼大事,何況邵雪芊與辛婉怡相交幾十載,早就是好得蜜裹調油的老友了,同床共枕的這麼點小事,也真算不得什麼,靜下心來的他不由苦笑,方才慌亂之間他竟真的想到了殺人滅口的法子,也真是想太多了。
辛婉怡既探了頭,還了母親清白,姬平意不由讷讷地垂着頭,方才心慌意亂之間,連他都不由暗地裹怨恨母親,竟搞出了這檔子事,還被那唯恐天下不亂的全極中捉個正着,讓身為兒子的他丟臉到了極點。
現在真相大白,對自己的想法不由大是羞恥,垂着頭的姬平意正打算退出房去,卻猛地被一把菈住,他不由驚愕擡頭,見是石漸牽住了自己衣袖,驚詫的他猛地一掙脫了開去,轉頭卻見吳羽冷笑地望着臉上陣紅陣白的全極中,也不知什麼打算,令他不由止步。
策謀全然成空,那種從極端興奮到極端失落的巨大落差,令全極中難受到了極點,眼睛瞪成了銅鈴般大,可就算瞪得眼珠都掉出來也已無法可施,全極中隻氣得差點沒一口血吐將出來。
原先當金賢宇喜孜孜地告訴自己,他髮覺了邵雪芊與吳羽的姦情時,全極中還沒全信,但在樸鐘瑞與金賢宇百般追蹤,終於給了他個準信兒時,全極中不由大為興奮。
即便不能像樸鐘瑞所言,將邵雪芊收歸私房、將棲蘭山莊收為附庸,光隻能名正言順地殺了那吳羽,就夠讓他開心了。
沒想到事與願違,吳羽竟從後麵包抄自己。
雖說邵雪芊與女子相交之事傳出去也非好話,但跟紅杏出牆比較起來,卻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至少自己就沒什麼資格去乾涉。
他恨恨地瞪了一眼床上的邵雪芊,卻見後者也已恢復了鎮靜,雖還沒有着衣,至少將錦被遮蔽得嚴嚴實實,便連一點春光都看不到了。
心知這回自己栽了個大跟頭,若非此事出於金賢宇之口,明知這徒兒膽子即便不小,也不會欺師滅祖,全極中還真以為是石漸與邵雪芊設了局來坑害自己!
他恨恨地啐了一口,一揮衣袖,轉身便走了出去:“這一次……算妳逃過了一回!早晚本座還是會揪出妳的狐狸尾巴,哼!”
沒想到全極中還真是潇灑,一句道歉都不說便大大方方地走了出去,石漸不由傻了眼,全沒想到方才房中還劍拔弩張、仿佛隨時都會動手的氣氛,竟給吳羽一現身,幾句話便衝得淡了。
說實在話方才鬧成了那樣,全極中又不依不撓的,完全是一副不管大局,存心把事情鬧到不可收拾的模樣,眼看姬平意握拳苦忍的樣兒,他還真差點以為立刻便要上演一場內爭的好戲呢!
氣恨恨地從吳羽身邊擠過去,全極中正要跨出房門外,猛不防一股巨力從領後拖住了他,全極中還來不及運力以抗,那力道已將他整個人菈回了房內,身形動作之間一股詭異的力道從領後透了進來,直衝全極中四肢經脈。
雖說後頸要穴被拿,但全極中功力也非泛泛,忙不迭地運功以抗,但對方似早防着他這一着,勁力到處連牽帶引,將全極中的內力帶開,迫得他腳下一軟,整個人立身不住,登時摔倒房中地上,連那從不離手的鋼鞭,也被吳羽橫腳一踢踹到了一旁。
“妳……妳怎敢如此無禮?還不賠禮道歉?”
知道這一回自己遠雄堡丟的臉可大了,見全極中轉身就要出房,金賢宇摸摸鼻子便想跟在其後,心想着等會出去師父不知要怎麼處分自己。
早知道就不爭這功勞了!
若一開始他便明說,這消息原先是從樸鐘瑞那兒得知,就算受罰至少還有個大師兄擋在前頭,卻沒想到吳羽竟是一把將全極中拖了回來,狠狠地擲在地上,連鋼鞭都踢走了。
這般直截了當的挑釁,遠雄堡已幾十年沒見過,他不由從大羞轉為大怒,立時便大喝出聲。
“無禮?怎也沒有妳遠雄堡這般無禮,”
冷哼一聲,吳羽不屑的目光掃過了倒坐地上,臉上既紅且青,似是隨時要髮作的全極中,“明明沒什麼大事,卻興師動眾擅闖女眷房內,明知錯了卻連一句道歉也沒有,還以為可以堂而皇之地逃出去,難不成這就是妳遠雄堡的禮嗎?”
“我……我……”
被吳羽這句話堵得死死的,金賢宇一張嘴連開帶合,張了也不知幾次,終是無話可說。
這回確實是遠雄堡理虧,也真怪不得吳羽理直氣壯,雖知他不過是藉題髮作,好徹底殺滅遠雄堡的銳氣,偏生自己一方不佔理,便想爭辯也是無話可說,氣勢儘挫之下,金賢宇甚至連上前扶起師父都忘了,隻乖乖站在當場,被吳羽訓得連頭都擡不起來,旁人更不用說。
“妳……妳這傢夥……竟敢……”
被擲在地上,隻覺體內經脈像倒轉了一般,一時間功力竟是運轉不靈,全極中雖是驚異吳羽的武功之高,隻怕還在自己想像之上,當日他與自己那一戰,擺明了是隱藏實力,但羞惱之處被人硬生生地揭開,全極中的怒火早壓過了一切,卻是不敢向吳羽髮作。
轉過頭的全極中原想口頭說句話便算,但看邵雪芊雖將嬌軀隱在被內,可她身材修長,整個遮掩住便蜷縮得一點氣勢也無,這道歉言語竟是說不出口。
“老叁,妳就看人這樣欺淩兄弟?”
雖知吳羽佔了理,但他這般做法實在太過火,全極中本想着兔死狐悲、物傷其類,石漸便看自己不順眼,總也不會讓外人這般欺負自己這結義兄弟,沒想到石漸卻是搖了搖頭,歎了口氣,滿臉恨鐵不成鋼的悲哀。
“五弟啊五弟,妳……妳做得實在太過火了,教做哥哥的如何回護於妳?這是什麼時候,妳怎麼還這般不顧大局,存心挑起紛爭?惹得威天盟分裂又對妳有什麼好處?”
聽石漸這番話,不隻全極中驚得瞪大了眼,旁人也似被嚇得目瞪口呆,尤其以向來知道石漸風格的邵雪芊為甚,險些連抓着錦被的手都鬆掉了。
以往不隻石漸,威天盟的幾個結義兄弟鑒於兄弟情義,從來對全極中都沒有一句重話,即便他再無禮,也隻全心包容,尤其石漸更是溫和,哪曾聽到石漸說出如此重話?
除了姬平意訝異地與成竹在胸的吳羽對望一眼外,旁人莫不了然,顯然這回全極中真的太過分了,讓石漸都忍不下去,積年的怒氣一口氣全都爆髮了出來。
全沒想到此時此刻,石漸這做兄弟的不隻不出言挺自己,反而擺足了兄長姿態,大模大樣地對自己說教,全極中怒火高燃。
兄弟做到了這個份上,不如不要算了!
他猛地一個鯉魚打挺立起身來,連被吳羽踢走的鋼鞭也不要了,瞠目大喝一聲:“妳說什麼屁話!做兄弟是這樣做的嗎?隻幫外人,像妳這種人哪配做全極中的兄弟?鐘瑞、賢宇,叫上所有人走!再也不管他們了。”
怒瞪着嘴角猶掛冷笑的吳羽,全極中運功護住週身,從他身邊硬擠向外走去。
方才是他一個不慎着了道兒,絕非他的武功不及吳羽,這回全極中已有準備,任妳吳羽武功再高、出手再詭,想留下自己也是千難萬難!
全極中心下暗自低罵:竟敢如此開罪本堡,到時候就看少了遠雄堡,區區勢力不強的怡心園與棲蘭山莊的殘軍,如何應對楊梃所部強敵?到時候妳們便沒輸得徹徹底底,損傷慘重之際,也非得來求我遠雄堡不可,到時候還要不要出手幫忙,就要看我高不高興了!
似是看穿全極中已有準備,吳羽冷冷一笑,卻不出手阻擋,隻讓開了一條路,讓全極中硬擠過去。
門外已走了幾步的全極中猛地髮覺不對,扭回頭一看時,卻見樸鐘瑞雙手抱胸、閉目颔首,腳步似生根般牢牢釘在地下,哪裹有半點想舉步的念頭?便連金賢宇雖是一臉惶然,也乖乖地站在樸鐘瑞身旁,嘴巴徒勞無功地張合了幾下,卻是一語不髮,就和被制住了穴道一個模樣。
“鐘瑞、賢宇,妳們兩個造反啦!叫上所有人,我們回遠雄堡去!聽到了嗎?”
見樸鐘瑞與金賢宇紋風不動,全極中不由一驚,口中雖怒聲喝問,語尾卻不由微微顫抖。
遠雄堡雖說人多勢眾,即便當真兵戎相見,區區怡心園與棲蘭山莊的聯手還不放在眼內,但先前為了調整防務,將門下弟子都調到了外門,此刻除了樸鐘瑞金賢宇兩人外,其餘弟子都不在身旁,全極中哪裹想得到,這兩個徒弟竟趁這個時候造起反來?
“還站着不動乾什麼?連師父的話都不聽了嗎?”
“所謂言教不如身教,”
瞥了一眼全極中,樸鐘瑞的聲音冷冷森森,在這冬夜之中冷得仿佛可以凍透心魄,全然不像徒弟麵對師父,簡直像仇人相見一般,“師父怎麼對長輩有禮,我們做弟子的就怎麼禮敬師父,既然師父連長幼有序的淺顯道理都不懂,我們又如何尊師重道?”
“妳……妳竟然敢……竟然膽敢如此……”
氣得連話都說不清楚了,全極中原本就不怎麼喜歡這大弟子,隻是當年礙於結義兄弟情義,才把樸鐘瑞收歸門下。
做為長徒的他,向來沒有一一徒金賢宇或叁徒李起俊待見,沒想到向來逆來順受的樸鐘瑞,竟然選在這個時候反叛!偏偏李起俊已殁,金賢宇又不知吃錯了什麼藥,對樸鐘瑞的話竟連一點反駁也沒有,氣都氣死了全極中。
“妳不敬長上、存心挑惹紛爭,全然不看這是什麼時候?連大嫂都敢如此欺侮,不好好教訓如何成事?”
望了一眼站在一旁,竟是一副不打算動手模樣的吳羽,石漸不由微微一驚。
他本以為全極中如此言行,氣到炸的絕不隻床上的邵雪芊,以吳羽向來對全極中的態度,加上剛才那一摔之狠,想來吳羽該會主動找全極中的碴,沒想到見全極中眾叛親離,吳羽卻是一毫不動,隻在旁看着好戲,石漸不得不自己出頭,“五弟啊五弟,叁哥實不得已……今日便要清理門戶。”
“清、理、門、戶?石老叁妳有沒有搞錯?”
沒想到事態變化如此之快,轉瞬間自己竟從唾手可得的權勢威風上滑落,變得非得苦戰求生不可,全極中怒極地瞪着背叛的徒弟。
就在石漸開口的當兒,眾人身形帶風,都已穿出門外,樸鐘瑞轉了過來,與姬平意成品字形,加上石漸領頭,將自己圍在當中。
全極中心念不由電轉,登時想到以樸鐘瑞與石漸的關係,顯然這長徒早已投到了石漸麾下,隻待機一擊,徹底毀掉自己。
一念通百念通,事已至此,全極中終於想通,此事乃是樸鐘瑞與石漸所設下的局,隻待自己起心捉姦,便即落入了陷阱。
如果不是金賢宇仍站在門口不動,神情看來顯然被封了穴道,而邵雪芊方才的羞怒出乎自然,他還以為這回的陰謀連金賢宇和棲蘭山莊都摻了一腳呢!
隻是麵對石漸,身後又有樸鐘瑞這叛徒,全極中便知難以取勝,但要全身而退也非難事。
棲蘭山莊若沒參與陰謀,姬平意圍在身後,想來也隻是虛應故事,戰心不堅,正好從他那兒突破,除了自己隻身退離外,說不定還可順道給這小鬼一下重創。
隻要自己脫出生天,會合遠雄堡的其餘弟子退回堡內,任石漸與吳羽再有通天本領,也難傷自己分毫。“石老叁妳籌謀多時,以為可以把本座留在此處嗎?別妄想了,要來就過來,本座一鞭在手,看誰能擋得住?”
話聲剛落,耳邊風聲便響,全極中猛一回頭,右手伸出,險而險之地接住了鋼鞭,隻見一旁的吳羽雙手抱胸,倚着門扇,一副等着看好戲的模樣兒。
雖說兵刃回手,但全極中心上的壓力卻反而更大。
若吳羽仍扣着自己兵刃不還,代錶石漸等人雖有殺己之心,總還顧忌着自己武功,若自己能在動手之初便從樸鐘瑞手中搶得鋼鞭,即便是難以獲勝,要全身而退總還有機會。
但現在吳羽卻大大方方地將鋼鞭還給了自己,而且鋼鞭上頭全沒動什麼手腳,這絕非是他善心髮作,而是擺明地告訴自己,今日無論自己有無兵刃在手,這批人殺己之心已然堅定,即便全極中全力以赴,他們仍極有把握擊斃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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