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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浒揭秘:高衙內與林娘子不為人知的故事(又名:貞芸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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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章節

前言
序傳
第一回 嶽廟孽緣太歲戲女善
第二回 求官若渴兩相願
第四回 風驟緊,刹那芳草色變
第五回 紅顔毀霸王硬上弓箭(上)
第五回 紅顔毀霸王硬上弓箭(下)
第六回 懦放姦徒惡夢如幻
第七回 妹嘴如刀淫窩肉身俱獻(上)
第七回 妹嘴如刀淫窩肉身俱獻(下)
第八回 貞心碎邪龍搗鳳怨
第九回 處子謝雙花填狼焰(上)
第九回 處子謝雙花填狼焰
第十回 闖林府慾火難斷直爆得菊花怒綻(上)
第十回 闖林府慾火難斷直爆得菊花怒綻(中)
第十回 闖林府慾火難斷直爆得菊花怒綻(下)
第十一回 太歲肏良傢 得意忘形龍槍舉(前奏)
第十一回 太歲肏良傢 得意忘形龍槍舉(上)
第十一回 太歲肏良傢 得意忘形龍槍舉(中)
第十一回 太歲肏良傢 得意忘形龍槍舉(下)
第十二回 路客賣刀 忠言逆耳 責妻不武(上)
第十二回 :路客賣刀忠言逆耳責妻不武(下)
第十叁回 心傷神亂 舍己保郎 香軀成俎(上)
第十叁回 心傷神亂 舍己保郎 香軀成俎(下)
第十四回 藏幕後顛春 夫恩安在(上)
第十四回 藏幕後顛春 夫恩安在(中)
第十四回 藏幕後顛春 夫恩安在(下)
第十五回 婢女計官人倒(上)
第十五回 婢女計官人倒(下)
第十六回 色膽包天雙飛燕(上)
第十六回 色膽包天雙飛燕(下)
第十七回 白虎堂 姦詐滿路(上)
第十七回 白虎堂 姦詐滿路(下)
第十八回 锒襠落魄 惡少卻得 雲雨蜜露(上)
第十八回 中
第十八回 锒襠落魄 惡少卻得 雲雨蜜露(中二)
第十八回 锒襠落魄,惡少卻得,雲雨蜜露(中叁)
第十八回 锒襠落魄 惡少卻得 雲雨蜜露(中四)
第十八回 锒襠落魄,惡少卻得,雲雨蜜露(下)
第十九回 冤情難申,奇裝肉引,作淫娃蕩婦(上)
第十九回 冤情難申 奇裝肉引 作淫娃蕩婦(上二)
第十九回 冤情難申,奇裝肉引,作淫娃蕩婦(中)
第十九回 冤情難申 奇裝肉引 作淫娃蕩婦(中二)
第十九回 冤情難申 奇裝肉引 作淫娃蕩婦(下)
第二十回 教姐妹共效,叁姝獻媚,奉癡男巨物(上)
第二十回 教姐妹共效,叁姝獻媚,奉癡男巨物(中)
第二十回 教姐妹共效,叁姝獻媚,奉癡男巨物(下)
第二十一回 锒襠落魄 惡少卻得 雲雨蜜露
第二十一回 刺配滄州,洗盡男兒淚
第二十二回 望夫去,京效野火無休(上)
第二十二回 望夫去,京效野火無休(中)
第二十二回 望夫去,京效野火無休(下一)
第二十二回 望夫去 京效野火無休(下二)
第二十叁回 受招安,姦情終露花
第二十四回 妹最毒,好漢猝死,名花有主空許願
第二十五回 替天地盡道 行者祭刀 奮英雄恨 **完結**
後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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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浒揭秘:高衙內與林娘子不為人知的故事(又名:貞芸劫)
作者:XTJXTJ
第十八回 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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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書日久,累看官候,歉之甚矣。幸喜全文已寫完,十八回後尚有40餘萬字,精彩處自覺似尚在前十八回之上。

書接上回,且說那東京第一花太歲高堅高衙內於自傢華清湯池盡享齊人之福,縱興爽媾了李貞芸母女雙花。其後叁人均不甘善罷,又回房挑燈夜媾,徹夜鏖戦。

姦夫與兩美婦早無所顧及,恣意放浪形骸,縱情交歡。時值初夏,室溫略熱,衙內見這對人妻母女俱是猶雲殢雨,早已淫水瀝瀝,香汗淋漓,卻媚眼秋波,餘興昂然,不肯服輸,便又喚朝秦暮楚四女使來,令其不掛一縷,各持大扇立於床邊,為叁人扇風送涼。宛兒也脫得精光,為高衙內按肌推臀,撸屌助肏。 四張大扇涼風習習,波蕩春心,助發叁人雙飛淫興。這登徒惡少淫笑聲中,上下其手,揉奶摳逼,抓臀吸乳,不亦樂乎;他那駭人巨屌更是如有神助,抽進送出,耍盡兩女兩嘴四洞四奶,肛媾乳交,抽屄肏嘴,恣意暢玩。他氣定神閒,輕鬆輪換爽肏母女雙姝,又有五大美女赤身服侍在旁,抽送間隙得諸女輪流舔吹巨屌,竟無半分疲態!此番雙飛母女床戦,當真是“奪天地造化之妙,聚陰陽精華之工”,直肏得這對母女人妻爽上雲巅,兩美婦飽嘗個中滋味,都覺酣暢淋漓之極,如沐仙境,端的是高聲浪吟,有若天籁!!

其間好處,不作贅錶,止有首古詞,單讚這場人妻雙飛淫戲:“風起媚顔開,暈若初胎,奮巨屌揚威,提槍吹徹湧浪白;母女喘聲乖,紅透四腮,恿美屄泉噴,鹦啼浪叫頻潮來。輪肏二婦美如夢,環擁五女樂開懷,直教香汗淫雨潤豪宅,衙內爽呆!世人羨煞說無情,人妻低首羞語來:哪裡無情?怎不見,姦夫屌上水汰汰!”

此番七女同房,母女雙飛,徹夜不休,直爽肏到次日天色微明,李貞芸母女苦苦哀聲告饒,高衙內方爆泄陽精,大爽而出。兩人婦怕姦夫巨屌再行造次,各自出手將他那粗碩屌杵死死握實,淚眼求得他息火罷肏,方放心趴於姦夫懷中,任他左摟右抱,酣睡一回。五女使盡心服侍叁人雙飛一夜,早各自自撫慰藉多回,見二美婦手握巨物,如爛泥般橫陳衙內懷中甜甜睡去,便為衙內唱諾道喜,輪流上前親吻巨龜數口,方為叁人蓋了一床大薄被,也裸身睡於二美婦身畔。

那花太歲早得朝兒報知,太尉被聖上留宿宮中議事,今晨無須請安,見七女同床睡下,便左右摟緊母女雙花,挺着一根金槍不倒的赤黑巨物,得意入夢。這一覺八人睡得香甜之極,直睡到午時,五女使才率先下床伺候。高衙內與二美婦腹中咕嚕,都餓得慌了,方才醒來。母女裸身坐起,聽見各自肚中叫聲,心有靈犀,知道昨夜與衙內交歡太過忘情,竟錯過了兩頓飯,見對方醒來容光煥發,美得不可方物,顯是受了衙內滋潤之故,都是“噗呲”一聲,相視嬌笑捶打,一時大床上鹦歌燕啼,母女雙花一邊相互羞谪打鬧,一邊雙雙倒於高衙內懷中,撒嬌不依,都怪姦夫肏得太久,害得各自餓肚。

這花太歲左擁右摟,將兩具美肉抱於懷中,口中淫笑道:“二位夫人都是本爺的心頭肉,本爺下了老大功夫,才同時媾得二位有夫之婦。你們既甘願認作母女,背夫與本爺偷情,便絕不會虧待了你們。”言罷,隻見暮楚宛叁女使隻穿貼身小衣推門進來,楚兒端了一張四方小桌置於大床上;宛兒在桌上鋪上美酒美食,山珍海味;暮兒說道:“朝姐姐秦姐姐說了,老爺今日奉聖上之命去陳橋驗兵,後日方歸,少爺今日可放心與二位夫人作樂。”

李貞芸從未見這等酒池肉林,聽得今日還要續戦,雙頰羞得通紅,臉現拘泥嬌態,轉念卻將心一橫:“大錯已成,既早做下對不起丈夫之事,又何必在乎這些小節……”當下也不穿衣,學着那陸夫人模樣,也裸身跪於床上,跪坐桌旁,聯手這個新收義女,與高衙內相互喂食嬉戲,美美吃喝。一邊任姦夫動手動腳,摸奶撫陰,一邊與陸夫人同撸姦夫巨屌,戲說姦夫屌大害人,害京師良傢無數。席間,陸夫人張若芸再次誠懇拜她為義娘,二美婦女便共吃叁盃,正式結為義母女,高衙內做了見證。可憐李貞芸怎知若芸與她紅花白藕,原是一傢親母女。

酒後,高衙內玩得興起,便借酒意,強邀母女人妻共浴。女使們為叁人備好湯池,李貞芸也是醉醞春心,卻推說想要回去,那花太歲那裡肯依,隻得任這惡少將其抱入池中。她知自已冷居太師府多年,平日隻與一送飯女傭阿蘿來往,早對其打過招呼,便兩叁夜不歸,也無人理會,隻需明晚趁夜溜回冷居,可保萬無一失,便再留宿衙內別院一宿,也是無妨。她與若芸自承母女,再無芥蒂,雙雙在湯池內盡心服侍衙內洗浴。

二美婦一個高雅華貴,一個艷如桃李,在池內不掛片縷,母女屄戶豐乳豪放盡現,惹火之極,雙奶浴後具顯豐碩絕倫!二婦調戲打鬧,裸身任姦夫在後追逐相戲,惹得乳波臀浪翻湧不休;後又相約大玩強姦之戲,艷母高呼救命,被捉後驚慌失措,嬉戲撒嬌,高叫”不要“,卻後聳肥臀,任姦夫屌磨豐臀,隻顧擺臀迎磨,回首求饒獻吻;女兒假意來救,卻雙手助推姦夫巨屌磨臀研屄。逗夠艷母,高衙內卻又去捉她女兒來姦。二婦各被強姦一回後,又各錶雌服,極盡溫柔之能事,含羞為姦夫輕輕洗慰週身各處;母女四手更是搓洗驢屌,輕揉陽卵,兩嘴輪換吻吮巨龜,將姦夫一根赤黑巨物,玩得如擎天巨柱,性慾勃發,勃大得不成模樣!(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blog)

此番這登徒子見已與這對人妻母女完聚無間,雙花既被收服,便盡心服侍他,當真是萬般的嬌美乖覺,便也不再強施淫威,而是耐着性子,與二婦盡情洗浴玩耍,無論胯下巨屌如何勃大腫脹,也絕不輕易暴插二婦美屄!他舌吻愛撫,揉乳撫臀,巧施淫技,即便玩遍二婦全身,都是輕巧體貼,情語綿綿,再不動粗,感動得母女人妻用盡渾身解數,愛撫姦夫全身。高衙內更令女使在池邊備下美酒果品,作樂間與二人妻相互用嘴共飲共食。又將坊間學得的各種調情耍令與二婦共玩,叁人行酒賭賽,男若輸了,或用嘴吸陰,或用屌插乳;女若輸了,或用屄磨屌;或用嘴吹屌。李貞芸母女說來也是良傢出身,即便贏了行酒,也是便宜了姦夫。二婦哪經過這等陣仗,早被玩得浪語跌宕,春情狂發,雙雙無可忍耐,含淚若求姦夫早肏,更自行趴於池沿,相互慫恿鼓勵,將兩個肥臀高高翹起,隻求姦夫開采。

高衙內見二婦蚌肉紅腫不堪,卻淫水密布,勉力承歡,端的心痛,一麵雙手溫撫二婦香臀,大嘴用心輪流親吻二婦蜜肉;一麵令秦兒取來皇傢秘制”清陰化於膏“和貢品”天竺精油“,將清膏親自塗滿二婦美屄,又將精油抹滿二婦週身雪肌,這才手壓母女柳腰,令兩具肥臀高聳而起,將怒脹之極的驢屌緩緩送入艷母李貞芸寶蛤……這一回,卻與適才強姦大不相同,不再狂插猛送,隻沒入半根,便輕插緩送,龜帽刮撩蛤肉,刮得”咕咕“作聲,細細把玩艷母美屄妙處,隻引得浪水狂流!每二十抽,便換其女張若芸來肏,也是輕插緩送,不徐不急!如此輪換肏屄,二婦知他心意,顯是憐惜她們,不願用力過猛,傷其性器,都感動得美目含淚,聳臀承歡……叁人在湯池中縱情纏綿交媾了近叁個時辰,若芸畢竟年輕,兩日來縱慾過度,早承受不起。

而李貞芸卻是虎狼之年,遠非其女可比,便替“義女”求饒,甘願與姦夫獨戦一回,同時也想借獨戦之機,求衙內救其幺女李師師。

高衙內也想獨自與這熟婦厮守大戦一夜,便於飯後令女使送若芸回房相伴其夫陸謙,更令五女使將房門緊鎖,遠離臥房,不得前來相擾!李貞芸與姦夫終於獨處一室,無人乾擾,這等偷情專龐幸事,令她好不嬌羞。加之姦夫再盡挑逗之能,引得她春情激蕩,慾火熊燒,頓成燎原之勢,這場熬戦,遠非下午湯池中輕插緩送可比。姦夫見這熟婦食髓知味,顯是下午那叁個時辰仍未能盡興,竟甘願與己通姦獨戦,端的是飢渴難耐,當下再也無須什麼九淺一深,止無所顧忌,猛肏狂插,大抽大送,直肏得她哭爹叫娘,浪態百出,小死數次!

兩人興之所至,不覺間便放浪形骸了兩個時辰,此時暢玩“觀音坐連”,李貞芸縱情迎送,終在姦夫懷中,一邊盡興交媾,一邊將幺女李師師在青樓被聖上瞧中一事說了,她擔心禍事一發,叁女遲早被宮內妃子所害,哭求這花太歲相救師師出苦海。高衙內自是滿口應諾,摟緊她不住安慰,拍撫香臀,輕肏美屄,為美人拭淚,心中卻是另有打算。他借機提出每月至少通姦五回,日後相邀林娘子入府叁飛,她要一招即來。李貞芸被肏臨高潮之際,又得他親口許諾,溫柔拍臀,不由激動得舌吻姦夫。她也早想會一會這貌若天仙的林娘子,當即全都答應了。

感動之餘,更是情之所至,起身趴於床上,將肥臀掰開,把個艷美屁眼,當作回饋禮物,再度獻與姦夫……

這晚兩人厮守獨戦,直肏到後半夜報曉雞鳴,仍是相得益彰,各盡所能,不肯甘休,玩得甚是爽樂開懷。高衙內也將往日與林娘子試過的《雲雨二十四式》,拿出與之共玩。這《二十四式》何等了得,即便這嬌美熟婦已入虎狼之年,也是高潮過度,端的承受不起,求饒聲繞梁不絕。高衙內見天色大亮,也自憐惜,取毛巾替她拭去週身雪肌香汗,柔聲安慰,又大肏多輪後,終於大鬆精關!李貞芸如大青蛙般趴在姦夫身上,死死摟緊這登徒子,陽精衝爆深宮之際,終於被燙灌得昏死過去。她任浪屄咬緊巨物,巨物深插深宮之內,終與姦夫酣暢地交頸而眠,兩人便在香甜酣睡之中,性器也是抵緊交合,不肯片刻分離。

二日午後時分,高衙內醒來,也不拔出胯下巨屌,便擁起身上慵懶美婦,輕聲喚醒了她。兩人悄悄細說情話,相互纏摟,纏綿擁吻了多時,竟不肯片刻分離。

吻罷,李貞芸仍任羞處緊含姦夫巨屌,與這登徒子合體相擁,含羞商議來日通姦偷情之計。兩人都說絕不讓蔡京察覺此事,每月隻通姦五回,最是合適。李貞芸含羞說蔡京不日將出城祭祖,必不帶她去,正是偷情良機,屆時亦可邀那林娘子來戦。倆人商量備細,都覺萬無一失,來日叁人妻當可共侍一姦夫,不由相視一笑,立時吻成一處。李貞芸見他因來日叁飛大戲興奮不已,便又任他縱情爽媾了一個時辰。

其間李貞芸又高潮四五回,高衙內雖未泄身,卻仍抱懷中美人下床,拔出胯下濕淋淋巨物,為她抹了“清陰化淤膏”,穿好衣物,安慰道:“已爽灌夫人五六回,夫人與本爺來日方長,先行回府吧,莫要等太師早朝回去,發現端倪。夫人若有心,便讓本爺留些陽精,五日後再來任爺大爽一回就是,爺必不虧待夫人。”

李貞芸抿嘴一笑,跪下身子吻了幾口濕淋淋的巨龜,纖手輕捏那兩對龐大陽卵,柔聲嘻嘻笑道:“又來貧嘴,再過一日,您不是要去會獨那林娘子嗎?您且安心去會她,多攢些精也好啊,可不要辜負了人傢。奴傢又不吃她的醋,來日與陸夫人,定讓你爽個夠,你就放心去會林娘子吧,早日勸得她來也好,免得奴傢與陸夫人戦您不下,被您羞辱。”說罷,又大親數口巨龜,將巨屌週遭全然舔吮乾淨,才站起身來,遮了麵巾,由秦兒奉了晚繕,帶她出府。

二日午後,高太尉自陳橋驿回府,高衙內向養父請安,得知此番聖上令其父陳橋驗兵,有重整兵馬,增兵抗遼之意,其父兩日後將在白虎節堂與諸節度使密議大計。

這花太歲自勾得林娘子數回,又收了李貞芸母女雙花,得意忘形間,一顆心隻想早日得償與叁女同床完聚之願。明日正是他與林娘子張若貞密約林府私會偷情之日,他曾要林娘子勸林衝赴帥府向其父親獻刀,以支走林衝,他再使人絆林衝於帥府內,便好與其嬌妻暢快通姦,再無顧忌。如今聽聞父親重開白虎堂,要下人好好打掃廳堂一番,頓想起前日與若芸在白虎堂所獻計策,不謀而合,實乃天意,真是構陷林衝這厮的天賜良機!

心道:“林衝,休要怨爺,隻怨你那娘子生得忒美,實乃東京第一絕色!那日你慾打爺,又持刀在我府前轉悠,有害爺之心,不是爺要害你,是老天也不容得你。你那娘子早與我通姦多回,哪一回不是甘美知味、暢快淋漓之極?你是她丈夫,平日慰藉不了她,做了綠龜兒卻還蒙在鼓裡,當真可笑之極。她早知你那根銀樣蠟槍頭,如何能與爺這金槍好雄根相提並論!一顆芳心,隻怕早暗許本爺了,隻你一個林衝妨事礙眼!本想與你傢娘子多偷情幾回,再來整治你,怎奈本爺慾早日與她母女叁人大被同眠,是到了與你娘子完聚之時。本爺要惡你人而佔你妻,奪你府而居你地,瞧你個林教頭能奈我何!”想罷,當即喚虞候陸謙、乾鳥頭富安二心腹前來商議,將若芸所獻之計,說與二人聽了。

陸謙聽罷此計,出了一身冷汗,心道:“此計當真歹毒,莫道你林衝英雄了得,口碑甚佳,隻怕也是百口莫辯了。看來今後為衙內賣命,當事事小心。”他沉吟片刻,姦笑道:“此計大妙!釜底抽薪!那林衝不識擡舉,小人於恩相身邊聽喚,知他老人傢近日來恨毒了林衝,待我再向恩相谏言,恩相雖能猜出此計出於衙內,必會裝不知情,不予乾涉。”頓了一頓,又道:“再者,前日小人所獻無故攜器辄入之罪,若無旁證,倒壞了太尉爺賢德之名,恩相至今尚未點頭行計。此番多位兵馬節度使在坐,抗遼又乃軍機大事,有軍中重將作為旁證,恩相當可置身事外,容不得旁人說嘴,兩全其美,恩相必暗施重罪,斬草除根。”

高衙內撫掌稱妙,卻道:“本爺慾施恩惠於那雙木娘子,怕這美嬌娘怨怼,倒不願取她傢丈夫性命。由爺來保她男人性命,美人感恩,方能傾心於我,棄他丈夫。然則事發之後,週遭鄰舍,必起流言,那雙木娘子愛息貞潔,定然不喜,前番已說到鄰舍王婆屢有碎語,須再想萬全之策。”

富安笑道:“此事好辦。小人早探察過了,林衝傢叁代為官,積得一個好大宅院,倒是幽靜別致,牆高宅深,衙內隻顧入他傢中與他娘子歡好,週遭鄰舍絕看不出底細。鄰人大多是暫居東京的流民,那林衝癡於公乾,平日裡不與鄰人結交,他娘子又深居簡出,少與鄰人來往,鄰人關心他傢作甚?”

想了想,又道:“隻對門茶坊掌櫃王婆,愛說些風月閒話,須衙內親自施以威嚇,必不敢多嘴多舌。哪些鄰人,便由小的左右打點些個,再散下輿言,廣傳林娘子貞潔美名,又說林衝私下裡常教衙內一些槍棒,衙內感激恩德,林衝下獄後出入林府,隻為照顧他傢人,別無他意。人皆愛財,得了衙內好處,再想衙內是何等身分,便心下有疑,也隻說衙內與林娘子好處,林娘子聽得消息,必然歡喜……日後衙內出入林傢與他傢娘子歡好,當可高枕無憂,盡興暢玩。”

高衙內撃掌大笑,當下叁人密議備細,說至深夜,如此這般,終定下構陷林衝大計。那花太歲計議已成,便去反復修習那《調陽密術》,當晚存陽攢精,不近女色,隻為明日赴林娘子之約,與她在林傢夫婦大床上暢美通姦!

正是:費心定下惡毒計,慾逼人妻做嬌奴。不知紅杏早生春,空叫教頭變囚徒。

話分兩頭,卻說那日林娘子張若貞自送走了姦夫高衙內,忙與女使錦兒顫微下床,含羞端正好各自妝容。她既與高衙內定下叁日後在自傢府內偷情之約,端得是又羞又怨又悲,又不知藥倒林衝後是否被他知覺端倪,竟神不守舍的如癡如呆。二女見各房中衣衫遍地,淩亂不堪,床上地上,水漬遍積,各間房均有淫水堆積,怕林衝醒來盤問,忙換了一床新單,又將各間房收拾停當,洗了舊床單,不露一絲通姦痕迹。

若貞獨入林衝所睡偏房,見房內淫水遍灑,滿是淫靡之氣。她想到適才與姦夫那番刺激之極的夫目前戲,又羞又慌,忙反復擦拭地麵桌麵,又開窗透氣。見天色已晚,兩女相對吃了晚飯,顧盼間均是蛾臉羞紅,各自垂首,含淚寡言,隻蚊聲密議如何將這事遮掩過去。錦兒隻勸說她須多怨怼林衝酒醉,方能令他不生疑窦。

那藥酒卻是下得猛了,林衝直睡到月近中梢,才在床上翻滾起來,口鼻發出沉悶哼吟。

若貞聽到房內動靜,知道官人快要醒了,她芳心驟緊,捋了捋腮邊秀發,眼圈頓時紅了:“一會兒官人醒來,不知能否遮掩得過,當如何是好?那冤傢又不來助我。”一顆心竟向姦夫上靠,想得其相助。

林衝又翻了半晌,才緩緩睜得雙眼,直感頭昏眼花,舌乾口燥,他長籲一聲,終開口喚道:“籲,娘子,渴,渴得緊。水,某要喝水!”

林娘子正端坐梳妝臺前咬唇梳理長發,正回想這些時日,與高衙內數度偷情,回回甘爽絕倫,暢美淋漓,雖是失貞失潔,卻端的高潮倍至,這等快活,從未在親夫身上享過。臉上時喜時憂,時怨時艾,想到姦夫恁地大膽,兩度在林衝目前與她縱情交媾,好不緊張刺激,竟如小兒女般绯臉通紅,咬唇低頭輕梳秀發,羞澀難當。忽聽林衝叫喚,心底一沉,臉色變白,心道:“官人終於醒了,千萬須沉住氣,斷不可叫他瞧出半分端倪。”想畢對着銅鏡又整了整妝容。

她與林衝新婚叁載,婚後絕無對親夫有半分欺瞞,自被高衙內強暴失貞後,卻屢替姦夫圓謊,向親夫隱瞞通姦醜事,此番又為形勢所迫,端的是無可奈何,隻好再度欺瞞親夫。

過了一會兒,若貞又聽見林衝叫喚,又見身旁錦兒連使眼色,隻得緩緩站起身來。她自小不擅說謊,當此窘境,卻又不得不說,不由臉色更紅。見窗外月近中梢,明月正掛在太尉府方向,杏目遠望那裡,羞忖道:”死冤傢,害奴傢紅杏出牆,玩了奴傢便玩了,卻留奴傢獨處這窘境,也不相助半分。您說今晚還要玩別傢人婦,莫非此時,當真又害了別的良傢?

卻聽林衝在偏房內又叫道:“渴,渴死某了。娘子怎還不來?”若貞心中愠怒,見錦兒眼色捉急,隻得一跺腳,怨嗔道:“再等等。昨夜喝得醉成爛泥,睡了一天,此刻方醒。我與錦兒都睡了,卻又叫我們。一會兒便來。”她桃腮通紅,在房中嬛歩輾轉,芳心萦在姦夫身上:“您倒快活,又叫奴傢如何麵見官人。不知您這冤傢,此時到底在乾嘛,壞死了!”

林娘子定了定神,玉手端起桌上茶碗,喝了一口,蓦地裡芳心一顫:“他這等餓狼般專垢良傢的淫惡之徒,奪了我貞潔,如何還有臉想他,不顧官人……我這是……這是怎麼了……盡這等怨怼口吻與自傢官人說話……官人得罪了高太尉,我實是不得以,方獻身衙內,卻去想這挨光羞事做甚?也不顧官人如今是否傷了身子,還不去服侍官人……”終於鼓起勇氣,顫手捧了一碗熱茶,自去偏房林衝床邊服侍。

若貞午間曾於偏房內林衝目前與高衙內縱情通姦一個多時辰,雖是被迫為之,此番再入此屋,卻也不由得心懷異胎,臉紅心顫。她紅臉咬唇,奉茶床邊,一顆心隻“砰砰”亂跳,也不知昨晚官人倒後,她與姦夫在親夫目前晝夜通姦不綴,是否被親夫察覺端倪,那可要了她的性命。她虛眼去瞧林衝,隻見他在床上輾轉反側,雙目緊閉,仍是迷糊昏沉,口中卻哼哼嚷嚷,隻顧喚水喝。若貞心下稍安,顫聲輕喚:“官……官人,水……來了,水來了……”

輕喚良久,林衝仍是未醒,若貞無意間一瞥,忽見林衝胯下活兒頂褲而立,略吃一驚。她與高衙內通姦多回,對姦夫巨屌烙印之深,端的是揮之不去,心中早自有尺度,知道對比分寸。她一眼便知官人這活兒便是此刻勃起之時,也遠不如姦夫那龐然大屌軟垂之時雄渾碩壯,恁地盡顯頹勢!但不知官人在夢中夢到了什麼,小活兒竟硬立起來?林娘子臉一紅,輕輕跺腳,轉身慾出,蓦地裡皓腕一緊,如套鐵箍,哪裡掙得脫分毫!

隻聽林衝大喝一聲:“若貞,你,你竟與高衙內做出這等好事!”

若貞聽罷手一鬆,茶碗摔在地上。隻見丈夫豹眼圓睜,已然醒了,不由雙腿一軟,嬌軀軟坐在床邊木椅上,雙頰刹時慘白,心中不住叫苦:“罷了,罷了,原來官人早已瞧見我與衙內之醜事,我命休已……”更想到今早二人便在這把木椅上通姦,更是羞臊得手足癱軟,螓首低垂,淚如泉湧,心中隻道:“我對不起官人,這便全招了,自盡以謝夫恩便了!”

當此關頭,門簾掀起,錦兒奪門而入,大聲道:“大官人昨晚夜半方歸,一身酒氣,爛醉了一日一夜,小姐衣不解帶,盡心服侍,為何大官人一醒,便說出這等糊塗話來!”

林衝大吃一驚,出了一身汗,鬆開手,見娘子坐於床邊痛哭,驚道:“原來,原來某醉了一日一夜方醒,適才還在夢中,可是說了什麼糊話,讓娘子這般難過?”

“原是官人在說夢話!”若貞聽得林衝解釋,心中羞憤難堪之意頓時半去,暗讚還是錦兒冷靜,自己差點自招露陷,好險!好險!她一邊輕泣,一邊暗忖:“我不擅謊言,還是少說為佳,免得言多必失,便先讓錦兒去說。”

隻聽錦兒答道:“大官人好不害臊,夢中也說出這等不堪言語,如何叫小姐不傷心!”

林衝猛然醒悟,蓦地坐起,拍頭愧道:“都怪某,酒後失德,適才竟夢到,夢到娘子在某目前,與高堅那厮做出,做出苟且之事,某一時心痛難過,如同刀絞,竟大聲說出夢話來!娘子莫怪,娘子莫怪!”

錦兒“哼”了一聲,雙手扶起若貞,粉臉脹得通紅,刮臉衝林衝道:“大官人近日好生冷待小姐,必是心生嫌隙,否則如何會夢到這等龌龊事!還說小姐與衙內做出什麼好事,能有什麼好事,大官人倒是說說看!你玷汙小姐清譽,瞧她不大耳刮打你!”若貞拭了試淚,臉一紅,哼了一聲,也借機怒目相向,高聲嗔怪道:“原來你近日慢我,是放不下我與衙內之事,連夢中也在胡思亂想,尋開心羞辱我……你,你當真想我與衙內做出醜事來不成……你……你到底夢到了什麼……”說罷又”嗚嗚“哭起來。

林衝醒後迷茫,聽罷娘子所言一時抓耳撓腮,不知所措。他過往對娘子極為愛惜,嶽廟再加陸府事發後,不知為何,對她暗生嫌隙,好沒來由,心中本就好生有愧,此番酒後失言,又得罪了娘子。他平日自覺大好男兒,本少把女子放在心上,此時被錦兒和娘子怨怼,一時間自覺做了錯事,反倒全“招”了:“娘子恕罪莫哭,娘子恕罪莫哭了,全是林衝之錯。某,某隻記得昨日與週丘二教頭吃酒吃得兇了,回傢醉倒在娘子浴前,倒時,依稀瞧見娘子浴桶邊有一雙男靴,以為是高衙內那厮的。不知為何,竟,竟夢到那高衙內好生無恥,竟當着某麵與娘子苟且,還強要了錦兒……這夢做得好長,又恁得真切,唉,某竟這等下作,適才又夢到娘子與那厮在某床前縱歡,竟無休無止,一時氣惱,便發出喊來,不想是一場大夢……但這夢,也太過真切,平生不曾有過,那雙男鞋……”

若貞錦兒越聽越羞,知他所言俱是實情而非夢境,當時那鞋確實忘記藏了,又哪敢說破。

錦兒羞嗔:“大官人真是醉了,夢到小姐也就罷了,如何還夢到小奴。什麼桶邊男靴,皆是夢裡幻想,大官人切莫猜忌小姐……若這夢是真的,難道高衙內能連小奴也一並要了?想想便是假得……大官人何等人物,那高衙內一個纨绔子弟,敢在太歲爺頭上動土?”

若貞雖不擅作謊,見林衝急慾求證夢中之事,隻把眼來瞧她,隻得大聲佯怒道:“官人一向正派,不想也會做這等龌蹉之夢!你隻顧吃酒爛醉,哪有將我半點放在心你,我真是看錯你了,竟嫁了你這等有肮臟心思的小人!”她見林衝臉色難堪之極,幾要羞死過去,她平日從未對丈夫這樣說話,自己給他戴了綠帽,卻罵得親夫下不了臺,不由心中一軟,嘆了口氣,羞得嘟嘴安慰道:“罷了罷了,聽聞男子月有春夢,也是常事,錦兒莫怨怼官人了。官人也不想想,你武藝超群,衙內兩次見你都望風而逃,如何還敢到咱傢中尋死,這夢做不得真的……何況,你也無須嫉恨衙內,我早說過,他並非無賴,倒是個知事理的官傢公子,知道禮數,雖喜歡奴傢,但在嶽廟並陸府,卻從未對……對奴用強過……那像你,喝醉了就知道欺負我……那日你在陸傢不問青紅皂白,冒冒失失一副殺人模樣,攆走了他……他已知官人兇狠,再……再不曾來滋擾過……也未唆使其父加害,便知他不是姦惡小人,你不必嫉他……”

這話正中林衝下懷,他一向對武藝極為自負,想那鼠輩高衙內如何敢來,一時疑雲盡散,甚是開懷,將若貞小手握在懷中道:“某驚嚇到娘子了,萬乞娘子恕罪。昨日所以醉酒,也實因近日慢待娘子,心有愧疚,故酒後夜歸,本想向娘子賠罪,不想卻先醉倒了,又累娘子服侍。某吃酒時便細想過了,娘子所言,皆為某好。這官場之事,確實當能屈能伸,今後但凡娘子有命,某無有不從,一切皆依娘子。”

若貞聽罷心中一酸,隻把小手縮回,不讓林衝來握,羞忖:“你若早想到此節,我又如何會連番失身給那冤傢。如今大錯已成,他汙遍了我身子,你叫我如何是好?”但聽林衝說得至誠,不由又是感動,又是羞愧,但與高衙內數度通姦一事,畢竟又暫且瞞過了林衝,懸空之心終於落下,暗自欣喜慶幸間,芳心忽閃過一念頭:“官人賠罪自責,甘願聽命於我,則來日當可依那冤傢之言,勸官人向太尉獻刀,與太尉和好。衙內使人絆住他,便要與我幽會,那冤傢膽雄勢大,他來偷我身子,必不會叫林衝查知端倪,我卻擔心什麼……”這念頭也隻一閃而過,一顆心卻“撲撲”大跳,腮現桃紅,心下羞啐道:“呸,我這是怎麼了,這時卻去想那冤傢來偷姦我,不顧自傢官人。”害羞之餘,忙扭過螓首,輕聲道:“無論官人如何相持,奴傢皆無妨,隻求官人能放下此事,隻相信衙內他並非大姦大惡之人,奴傢與他……與他清清白白便好。”又吩咐錦兒:“官人渴了,快去奉些水來。再給官人燙一桶熱水,好洗去一身酒氣。官人一日未用膳,必餓得緊,錦兒再備些飯菜,酒是不能再吃了。”

林衝見娘子說話間粉麵暈紅,鳳嬌水媚,容光照人,少婦嬌美之態不可名狀,似比往日更美上許多!他哪知此乃妻子受高衙內陽精數度澆灌滋潤,已然膚滑水潤,美不勝收之故,不由氣息微喘,一時情動,又將她小手握住道:“某年紀日長,娘子卻越發好看了。往日慢待了你,咱傢浴池也經年未用了,平日便隻用那浴桶,今日便與你下池一同沐浴,厚待娘子一回如何?”

若貞吃了一驚,往日裡林衝甚少讚她美貌,這回剛一醒酒,卻來誇她,麵現色慾,顯是因春夢而動春情。想到丈夫夢見自己被那冤傢所汙卻動情慾,端的龌龊,不由暗生鄙夷惡心之念。現下她身上滿是與姦夫通姦時留下的紅印,如何能與親夫共浴?她秀眉微蹙,蓦地裡一摔手,向後退開兩歩,怒道:“你剛醒過酒,便來說這等胡話,不害臊麼?你滿身酒氣未散,我如何與你洗得,還是請自便吧!”

言罷,香軀一轉,徑自去了裡屋。

林衝微微一愣。平日裡,但凡林衝練完槍棒,娘子便會服侍他洗浴,他相求共浴,也從未回絕過,甚是溫柔體貼,今日倒是冷了不少,這等推拒,前所未有。

附:每天更新最新最全的小說:轉念一想,自己剛得罪了她,又一身臭酒味,這番相求,卻是太過唐突了。一不由哈哈一笑,由錦兒服侍喝了一大壺水,自行去浴房沐身。

飯時,錦兒見小姐與丈夫相對無言,各自尷尬,便撿些閒話喜事來說。她一向口齒伶俐,甚是乖覺,最擅逗樂,此時叽叽喳喳,說個不停,倒把若貞逗得凝眉舒展,笑靥頻生;林衝也是呵呵憨笑,疑窦消散。一傢人似又復往日和睦。若貞暗嘆:“要不是有這個俏錦兒,我與那冤傢的姦情,隻怕早被官人識破。多虧了她,當真有心了。”

林衝餓了一日,渾身乏力,此時被錦兒說得心情舒暢,當即狼吞虎咽,飽餐一頓。他得復氣力,頓時精神大振,飯後便自去後院舞槍。二女見他再無疑心,此關既過,都是杏目含喜,暗中牽手鼓勵。

此時月過中梢,已近深夜,聞聽遠處丈夫“呼呼”舞槍之聲穿過中院花園,傳至耳畔,林娘子暗自嘆一口氣,回房麵鏡而坐。她凝眉瞧去,見鏡中人窈窕豐盈,肩若削成,腰若約素,如海棠標韻,豐姿冶麗,不由忖道:“我真如那冤傢所說,生得這般美麼?我便恨極了這副容貌,若非生成這樣,怎會惹得那冤傢如此不顧一切,連我這當朝武官之妻,也敢染指?我被他汙了四回身子,他竟仍不知足,還要再汙我叁回,甚還想強納我為妾,與我完聚,竟視我傢官人林衝於無物,便是此時,也不知他又在淫垢那傢娘子……”

想到姦夫此時必在太尉府中姦淫別傢人婦,自已昨夜與高衙內種種不堪淫事又湧上心頭,更是羞紅雙腮,羞愧難當,悔之不迭:“他這淫蟲玩良傢無數,我竟與他說了那麼多肮臟淫話,還在官人目前任他姦弄,甚還屢屢出言羞辱自傢丈夫,直如蕩婦一般,我還有何顔麵與衝郎厮守?”

再細瞧鏡中自己,竟臉帶腮暈潮紅,體呈艷膩酥融,暗現姣麗蠱媚,頓時自怨自艾:“官人早前說過我如粉妝玉琢般清麗爾雅,現如今,我還是那個一心相夫教子,貞潔如命的自己嗎?”她悔之晚矣,一時心如刀絞。耳聽窗外夫君揮槍吆喝,納氣吐虛,想起往日林衝練槍,自己必當守在夫君身畔,為他撫琴助興,此時卻任他孤處室外,雖隻一院之距,卻似相隔天涯。

她不由凝目向床邊一張古琴望去,當年她與林衝結下婚盟,林衝知她頗擅琴畫歌舞,此琴正是林衝所贈定情之物,如今自己已非完璧,物是人非,自已愧對夫恩,大錯已成,如何還有臉活於世間?她快歩走至琴前,素手撫摸琴弦良久,回想與林衝情投意合、相敬如賓的種種往事,林衝雖房事孱弱,不近女色,卻從未半點虧待過她,心中更是酸楚難當,幾珠清淚,潸潸落於琴弦之上,隻忖道:“我對他不住,再想與他厮守,已成妄念!但求保得官人週全,離開這是非之地,便自盡以謝夫恩……”

便在此時,若貞忽覺素腰一緊,一雙鐵臂將她攬實,她知是林衝來了,不想被他瞧破心事,立時拂去淚痕,佯裝破啼為笑,嬌顔回轉,勉強衝林衝嬌嗔道:“討厭,不去好好練槍,卻來戲耍我,不害羞麼?”

林衝是從背後摟實嬌妻,未曾瞧見妻子落淚,隻雙手略一叫勁,便讓妻子動不得分毫,呵呵憨笑道:“自娘子赴嶽廟求子,某已有數月未厚待娘子了。你我若不行房,娘子如何懷兒生子?令夜月明星稀,端是良辰,不如成全了娘子?”若貞吃了一驚,林衝往日從未這般用強,她兩日來被高衙內連續澆灌,羞處仍飽含姦夫陽精,兩瓣豐盈蜜臀被他拍打的滿是紅印,豐碩乳肉上更盡是吻痕,如何能與丈夫做那事!

豈非立時便要露底?但豐臀被林衝胯下肉棒頂住,知丈夫今夜難得興致甚高,她不忍拂夫之意,隻得強言歡笑,用手去擋男根,桃腮一紅,佯嗔道:“你如此無賴,好不知禮嘛。”林衝見娘子含羞帶嗔般扭動嬌軀,酥融嬌艷,容光逼人,更是心火上湧,怎知她多日來受姦夫陽精滋潤,當真是瑰姿艷逸,早比往日更美了十分,還道她也是情動難耐。又聞她身上芳馨滿體,極為誘人,哪裡還能忍住,雙臂一用力,便將嬌妻輕輕抱將起來,一把放倒在床,雙手掀起若貞羅裙,按壓豐臀之上,就要去脫妻子亵褲。

若貞大驚失色,亵褲一去,林衝立時便能瞧見臀肉上姦夫所拍手印,不由拼命扭臀推拒,雙腿隻顧向後蹬踢,口中驚道:“你乾什麼?忒不知禮!住手啊!你走開啊,我實有不便!不想與你行房!不想與你行房嘛!”林衝不意娘子竟推拒得如此堅決,竟說出不願與他行房之語,當真是出乎意外。憑他那身武功,若真想用強,若貞哪裡掙得脫分毫,但他一向敬重愛妻,本就未出真力。正惱忿愣神之際,若貞雙腿竭力亂蹬,已拼命翻過身來,菈下裙擺,一手死死護住下身,一手便將林衝推開老遠。見林衝滿臉不忿之意,知適才所言傷親夫極深,忙佯做黠旎一笑,笑吟吟地嗔道:“怎麼啦,生氣了麼?”

林衝本極氣惱,見妻子一颦一笑,時怒時喜,嗔笑之間,端的明艷動人,不可方物,倒叫他哭笑不得,無可奈何了。隻得傻傻一笑,撓頭道:“不做便不做,乾麼火氣那麼大?我也隻是多日未與娘子親近,實是想得緊,又被娘子容光吸引,若今夜能得娘子成全,恁的感激不盡……”

若貞見他一臉懇求之意,知他確是慾火難耐,已到哀求地歩,實不忍再拂其意,隻得柔聲哄他道:“非是我不想官人親近,隻是前些日曾告訴過官人,我月例到了,官人如何忘了。那月紅尚有叁日方退,這叁日,官人不得碰我分毫。”忽想:“叁日後便要與衙內幽會,那冤傢房事如此了得,遠非官人可比,必又姦得人傢死去活來,留一身印記,想來叁日後也絕不能讓官人碰我。”

便又微嗔道:“哎呀,叁日後也不行,須得我身子盡復方能與官人相好,再說,這懷兒生子,須得算好日子的。待我算得妥帖,再來告訴官人。總之官人這些日不得碰我。”

她曾算過,再過七八日,自己月紅便當真來了,而那冤傢要與她通姦叁回方休,想來月事過後,衙內便又會邀她偷情,到時又隻能拒絕親夫親近,如此說來,當真讓官人親近,少說當在一月之後了。這等厚此薄彼,倒便宜了高衙內,實在忒過羞人!想到此節,若貞不敢再看林衝,不由轉過螓首,臉現拘泥難堪之色。

林衝見她扭捏,還以為她想到來日羞事,怎料到她心中所想另有其事。忙坐在她身邊,將嬌妻螓首靠於肩上,聞着娘子一頭飄香長發,貼耳溫言安慰道:“不碰就不碰,我林衝一介武夫,本就不把這種事放在心上。為夫不碰娘子身子,娘子碰我總可以吧?不如為某含含那物,娘子多日未曾與某含過了。這廂有求娘子了。”林娘子臉更紅了,她平日也曾為林衝做這口活,此時若再推拒,實是說不過去,又聽丈夫說得低聲下氣,也是有所不忍,但她多次被姦夫高衙內那世間無俦的赤黒巨屌撐爆小嘴,那滋味當真遠非丈夫短細肉棒可比,如再去含丈夫那根小的,既知壯弱之別,委實叫她難以啟口,何況往日為丈夫吹箫,回回片刻便即爆陽口中,端的難以下咽,遠不如那冤傢陽精直灌深喉那般透實爽利。這念頭雖隻一閃而過,她卻立時暗罵自己無恥,竟隻願為那冤傢做口活,不願為親夫做!

當下便想答應林衝,口中卻仍婉言推拒道:“非是我不肯,隻是今日端的累了,不想動口,不如,不如改天?”本想林衝定會再勸,卻聽他紅臉愧道:“娘子既然累了,便隻用手做吧,幫為夫撸一撸,也是好的。”

若貞長舒一口氣,心想隻用手做,自己小嘴便為那冤傢保全了,一時喜上眉梢,把頭藏於林衝懷中,嗔道:“官人好壞,恁不知禮,竟想要奴傢用手給你弄。”言畢,卻用手輕輕將林衝肉棒隔褲裡在手中,她不想寬去林衝衣褲,隻用手隔布料裡實。隻覺官人這活兒實是甚小,盡在小手掌握之中,卻堅硬異常,直如小木棍一般,硬度雖遠不如姦夫那般硬似鐵棒金槍,卻比林衝往日有所精進。若貞略一錯愕:“”官人這小活兒相較衙內那龐然大物雖有天地之別,但今日為何這般動情?難倒當真與那春夢有關?”

她臉現詫異之色,星眸上揚,抿嘴慧黠笑道:“你是怎麼啦?我還沒動呢,就這般硬了?酒後到底做了什麼龌龊春夢,竟興奮如斯,主動想親近我?比起往日木納,官人仿佛換了一個人。”言罷,小手輕輕隔褲撸他活兒。

林衝豹臉又一紅,見娘子嬌艷慾滴,聲音酥膩柔轉,透人筋骨,小手又撸得好生舒服,不由略為氣喘。他數月未親近嬌妻,心中本自有愧,此番險一險誤會娘子,皆因心中有一隱憂,未對娘子明言,他一向對妻至誠,此時娘子來問,便想借機消除隔閡,不願再隱瞞下去,當即溫言道:“為夫往日也非有意薄待娘子。隻是某一身本領,皆靠打熬筋骨,固精練勁,不得輕易去碰女色。與娘子婚前,某又去專攻下盤攻夫,練那防人襲陰之法,以致縮陽收精,陽物比不得常人……”

若貞紅暈上臉,一手撸管,另一手捂住林衝之口,小嘴一翹,佯怒道:“官人以前也略提過此事,怎麼今夜又來說起。你好練槍棒,不近女色,本是英雄好漢之所為,我,我怎麼會去在乎這個,你,你當我是什麼人了……”

林衝嘆一口氣,手撫娘子長發,愧道:“某知你絕非水性楊花之婦,但為夫仍有一事要說。我時常想來,你我夫妻叁年,你至今未孕,娘子求子心切,某所盡知。那日之所以去嶽廟,莫不如是也。某思來想後,娘子不孕,多半與我縮陽收精、不思情慾、少與娘子歡好有關,這叁年來,你我夫妻歡好次數實是屈指可數,某慢待了娘子,端得心痛。若娘子當真因此不孕,某悔恨終生……”

這番話聽得若貞驚羞交集,忙隔褲輕撸小肉棒,柔聲安慰道:“官人說哪裡話來,恁地多心了。你今夜都這般硬了,哪裡不思情慾?還來說嘴……”

林衝一臉羞臊,長嘆一聲,深愧道:“娘子有所不知……適才娘子問到我那酒後春夢,實不相瞞,某實在不堪,竟,竟夢到那高衙內生了驢大一根陽物,與娘子通姦,又花樣百出,極擅持久,弄得娘子歡暢無比。某也不知為何,竟因此情動不已,難以遣懷,實是愧對娘子,願受娘子責罰……”

若貞大羞,不想他竟做了這等春夢,而夢中所見,又俱是實情,當真叫她無地自容。她怕言多露底,忙將林衝扶於床上躺好,嬌軀趴扶丈夫懷中,見林衝胯下物事硬得脈動不休,右手連連深撸,柔聲溫言道:“官人老想親近奴傢,才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再說,夢中之事,怎做得準。官人切莫推己及人,來羞奴傢。你我夫妻一場,哪有什麼愧對不愧對的……官人乃英雄好漢,哪是那個纨绔花少可比……我知官人一心為我,我也一心隻為官人,怎麼會因這種事嫌隙官人。官人且莫再多說了,隻顧躺好,讓我好好服侍官人一回……”言罷,右手隔褲裡實那肉棒,盡心全力撸來,心中浮現的,卻是高衙內那赤黑巨屌,俏臉刹時飛起兩團紅暈,忙羞閉星眸,不敢去瞧親夫,她小嘴微張,丁香微吐,眼前不時閃過姦夫巨屌撐爆小嘴之景。

林衝聽若貞冰釋前嫌,心中大喜過望,見她粉腮紅潤,萬種風情,撸管手法更是遠勝平日,不由激動不已,腦中又浮現酒後那場春夢,隻覺週身血脈噴張,便要去摸若貞豐胸。手剛及衣,林娘子哪由他碰,忙含笑推開,嗲聲嗔道:“說好不碰我的,官人好不知禮嘛,若再如此,奴傢要生氣了……”這話說得酥膩入骨,林衝隻覺肉棒大動,口中鼻中連連發出悶哼之聲。

若貞知他極易早泄,忙使出手段,大撸開來,撸到深處,林衝一聲悶叫,陽精爆灑,竟皆灑於褲內。若貞見他泄得這般快,倒是省事得緊,頓時舒一口氣,暗自歡喜,不由“咯咯”一笑,抿嘴道:“官人也不等等,才十餘下,尚未與官人褪去衣褲,便爽出了。官人也不嫌臟了褲子……你自己擦乾淨罷……”言罷,轉身出屋。林衝隻得自行將長褲脫下,自取毛巾擦淨下身,換了一條亵褲,再將臟褲遞與妻子,要她拿去浴房漿洗。

此時錦兒早已睡下,若貞將林衝亵褲洗淨曬了,待回到房中,林衝已自入夢酣睡。原來昨晚那蒙漢藥端的猛烈,藥性尚未盡除,林衝仍感酸軟疲乏,爆泄陽精後又昏睡過去若貞睡於丈夫枕邊,想到自己不孕之事,竟是源於官人,回想婚後叁年,與林衝歡好次數本就極少,還每每淺嘗辄止,不得盡興,從未令她當真快活過。似乎果如他所言,與他房事不濟有關。又想到姦夫高衙內床事強悍之至,遠非林衝可比,與他交歡一回,恁地勝過與親夫叁載。若衙內有心受孕於她,以他陽精之濃之多,隻怕,隻怕立時便能懷上……不由輾轉反側,難以入眠。耳聞林衝鼾聲如雷,炒得她難以入睡。想到衙內雖回回強迫於她,卻總令她酣暢淋漓,事後總能睡得酣甜之極,更是心煩意亂,愁腸滿腹,那裡還睡得着。

隻得悄悄起身,去錦兒房中睡下。二女皆被高衙內所汙,她們自小相交,本就互為知己閨蜜,無話不說,此時既同病相憐,便更加心靈想通,雙雙相擁安慰,輕聲燕語,相互排遣心事,說到興處,竟俏聲含羞述說姦夫之能,直至後夜……

第二日,若貞早早為林衝備下早飯,又為他更衣束服,好言相待。林衝大為寬心,飯後自去禁軍畫卯。若貞含羞向錦兒說起與衙內定約之事,二女悄聲商議良久,都道若不依衙內之言,林衝仍會被高太尉所惡,左右大錯已成,隻得將錯就錯,好歹得那冤傢眷顧,先保全林衝再說。錦兒更甘願去太尉府監視林衝行蹤,好讓小姐與衙內偷情時無所顧慮。二女細說備至,都覺若依高衙內之計週密行事,當可瞞過林衝,倒也萬無一失。若貞終於寬懷,決心依計而行,便央錦兒偷赴太尉府告知衙內婢女宛兒,說二日後必將說服林衝向太尉獻刀,要他替林衝向太尉美言,並邀他做好安排,見林衝一早帶刀離傢,便可來會。此事雖大違林娘子本意,但事已至此,她羞則羞矣,倒也再無牽掛。晚間林衝回來,親自下廚為他做了幾道佳肴,又與他把盞陪話,令親夫開心暢懷。飯後林衝舞槍,若貞亦如往常,於旁撫琴相陪助興。睡時,又去為林衝撸那活兒,又是片刻了事,自睡於錦兒偏房。

第叁日亦是如此,待晚間林衝練槍時,若貞仍撫琴相伴,想到明日便又要與那冤傢相會,雖知以姦夫之能,明日必是徹日風流,快活無邊,但一顆心仍時喜時憂,時歡時悲,既極期待,又甚愧疚,一時迷茫怅惘。她見身旁夫君本是大好男兒,自己身為人婦,卻不得已背夫偷漢,恍惚之間,一邊按韻彈琴,一邊咿咿呀呀,輕聲唱了起來:“”庭院深深深幾許,楊柳堆煙,簾幕無重數。玉勒雕鞍遊冶處,樓高不見章臺路。雨橫風狂叁月暮,門掩黃昏,無計留春住。淚眼問花花不語,亂紅飛過秋千去。”正是歐陽修的一首《蝶戀花》。

林衝一介武夫,本不擅詩詞歌賦、琴棋書畫,但娘子乃傢傳藝技,頗擅此道,平日唱得多了,他也略懂其意。此時聽娘子歌聲暗帶幽怨,吃了一驚,忙收槍近前,問道:“娘子可有心事,不防說與某聽。”

若貞心中一酸,眼中淚珠滾轉,已要落下,怕林衝瞧出她心事,忙岔開話道:“我無防,隻是想到我女兒身一個,幫不到官人,官人也不聽我勸。想到那高俅此前陷害王進王教頭,逼得他離京出走,至今下落不明。後你接了王進的位置,那王教師在東京並無房產,你有偌大一個祖傳宅院,即便不顧及我,還不顧及這祖宗傢產麼?當真就半分不怕那高俅陷害麼?”

一言驚醒林衝,他不由向娘子深施一禮道:“娘子所言極是,我倒忘了此事。常言道,‘ 不怕官,隻怕管' ,此番得罪了高俅,真不知如何與他修好?”

若貞心中有愧,不由低頭輕聲道:“傢裡也沒什麼值錢玩意兒,你那把新買腰刀不是常稱寶刀嗎?還留它做甚?我們不求與高俅結交,隻要他不陷害你便好。”

林衝也有此意,隻是放不下顔麵,聽罷冷笑道:“想那高俅潑皮出身,又識得什麼刀,這般送與他,倒可惜了那刀。不過娘子說得也是,他那乾兒既然當真末碰過娘子身子,那刀算得什麼,改日送他便是。”

若貞臉色一紅,佯裝愠怒道:“原來你心裡還惦記此事,我說過,衙內是知禮數的,並未非禮過我,倒是你想得太多!還改日送刀?你不怕高俅明日就構陷你個莫須有罪名?他識不識得又如何,你隻錶明心意便是。”

林衝恍然大悟,心中雖然不悅,卻仍施一禮道:“娘子責怪的是,明日就去。常聽人說他府上藏有一口好刀,輕易不肯示人,正好拿去與他比比看。”若貞見丈夫雖老大不願,仍放下顔麵,勉強恭順於她。想到此番勸親夫獻刀,實為借機與高衙內偷情幽會,心下深愧不迭,紅臉道:“明日是週休之日,不出早朝,你一早便獻刀去吧,免得夜長夢多。”林衝苦笑兩聲,唱喏稱是。

若貞見他終於應了,頓時柳眉舒展,心想此事雖有違丈夫本意,但有衙內暗中相助,丈夫當有救了。隻是明日將與高衙內私會偷情,那冤傢房事強橫之極,又說要將林衝羁絆在太尉府一整夜,必將徹日徹夜,與她在親夫大床上通姦不絕,究是讓她芳心铮亂,愧疚不安。她心意已定,決計求那冤傢至多如此偷情叁回,便斷絕往來,絕不能如他所願,與他完聚。若他再行滋擾,自刎以謝夫恩罷了。

想罷,睡時盡心服侍丈夫撸管泄陽,片刻完事後,隻稱身體不適,聽不得鼾聲,又去偏房與錦兒共睡。

正是:含苞紅杏慾出牆,勸說相公去獻刀。侍寢已成敷衍事,隻與姦夫共逍遙。

這邊按下不錶,單說那花太歲高衙內攢陽兩日,一顆心早撲在林娘子身上,又從宛兒處得了林娘子回話,更是欣喜若狂,當即叫宛兒告知錦兒,明日辰時即派人催林衝帶刀入府。他與陸富二人商議妥當,後得陸謙回報,說太尉已默許害林,知道不日便能將林衝之妻霸為己有,心下得意洋洋。

次日剛到卯時,他便早早起床,命五女使好生為己梳洗打理一番,待穿戴整齊,便興衝衝直奔林宅而去。

時辰尚早,街上隻聞雞鳴犬吠,疏少行人。他藏身林府側巷內,隻等林衝帶刀出門,便好入林傢會那美嬌娘。但見林府牆高宅深,幾株大槐樹樹枝伸出牆外,甚是茂盛,心道:“來了這裡幾次,倒沒細觀過,不想這宅院雖不甚大,卻別致得緊。想來林衝那厮祖上久居東京,世代為官,倒養了一個好住處!此番定要霸其妻而佔其屋,與其娘子在此院內通姦厮守,端的是好!”正想時,忽見對麵茶坊吱呀呀開了門,一猴腮老婦探出頭來,左右顧看。心道:“這便是那愛說風月的王婆子!我那兩承局定好辰時來催林衝,與其在這若等這厮出來,不如去對門吃盞茶坐等。林娘子怕這婆子閒話,我便依富安之言,嚇她一嚇,瞧她還敢多嘴多舌!”

王婆適才開門,正在茶局子裡水簾底下把眼看門外時,忽見對麵巷內走出一人來,她閱人無數,如何不識得來人便是東京第一花太歲、太尉高俅獨養子高堅高衙內。見他從深巷中出來,巷旁便是林府,想起坊間流言,說林衝娘子曾在嶽廟和陸謙傢,兩度被他滋擾過,略一計較,便知其來意,心道:“這個刷子踅得緊!你看我着些甜糖抹在這厮鼻子上,隻叫他不着。那厮專一會討東京良傢便宜,且教他來老娘手裡納些敗缺。”

原來這個開茶坊的王婆,也是不依本分的。端的這婆子:開言欺陸賈,出口勝隋何。隻鸾孤鳳,霎時間交仗成雙;寡婦鳏男,一席話搬唆捉對。略施妙計,使阿羅漢抱住比丘尼;稍用機關,教李天王摟定鬼子母。甜言說誘,男如封涉也生心;軟語調和,女似麻姑能動念。教唆得織女害相思,調弄得嫦娥尋配偶。

隻見高衙內上前唱個肥喏道:“王乾娘,可識得小生否?”這王婆臉上如開兩朵大花,笑道:“哎呦,今日是什麼風,竟能把衙內吹來,衙內大名播於東京,老身如何不識得。”隻見高衙內一轉踅入王婆茶坊裡來,水簾底下,望着林衝門前簾子裡坐了看。王婆笑道:“衙內卻才唱得好個大肥喏!叫老身如何消受得起!”

高衙內也笑道:”乾娘,你且來,我問你:間壁有位娘子,可是林教頭老小?

王婆道:“他是閻羅大王的妹子,五道將軍的女兒,問他怎地?”高衙內哼了一聲,朝着林衝門前隻顧望。

王婆故做不看見,隻在茶局裡煽風爐子,不出來問茶。高衙內叫道:“乾娘,點兩盞茶來。”王婆應道:“這就來。”便濃濃的點兩盞姜茶,將來放在桌子上。

高衙內道:“乾娘相陪我吃個茶。”王婆哈哈笑道:“我又不是影射的。”

高衙內笑將起來,去身邊摸出一兩來銀子,遞與王婆,說道:“乾娘權收了做茶錢。”

婆子笑道:“何消得許多?”

高衙內道:“隻顧放着。”

婆子暗暗地喜歡道:“來了,這刷子當敗。”且把銀子來藏了,便道:“老身看衙內有些渴,再吃個寬煎葉兒茶如何?”

高衙內道:“我有一件心上的事,乾娘若猜的着時,輸與你五兩銀子。”

王婆笑道:“老娘也不消叁智五猜,隻一智便猜個十分。衙內,你把耳朵來。你腳歩緊,趕趁得頻,以定是記掛着對門那個人。我這猜如何?”

高衙內笑起來道:“乾娘,你端的智賽隋何,機強陸賈!不瞞乾娘說:那日在嶽廟,見了這一麵,卻似收了我叁魂七魄的一般,隻是沒做個道理入腳處。不知你會弄手段麼?”

王婆哈哈的笑起來道:“老身不瞞衙內說:我傢賣茶,叫做鬼打更。叁年前六月初叁下雪的那一日,賣了一個泡茶,直到如今不發市,專一靠些雜趁養口。”

高衙內心中暗暗冷笑:“原來這婆子也是瞎猜,不知道我早媾得林娘子四回!”假裝奇道:“怎地叫做雜趁?”

王婆笑道:“老身為頭是做媒,又會做牙婆,也會抱腰,也會收小的,也會說風情,也會做馬泊六。”

高衙內道:“乾娘端的與我說得這件事成,便送十兩銀子與你做棺材本。”

王婆道:“衙內,你聽我說:但凡捱光的,兩個字最難,要五件事俱全,方才行得。第一件,潘安的貌;第二件,驢兒大的行貨;第叁件,要似鄧通有錢;第四件,小就要棉裡針忍耐;第五件,要閒工夫:——這五件,喚作' 潘。驢。鄧。小。閒'.五件俱全,此事便獲着。”

高衙內心中冷笑,口中卻道:“實不瞞你說,這五件事我都有些:第一,我的麵兒雖比不得潘安,也充得過;第二,我小時也曾養得好大龜;第叁,我傢裡也頗有貫百錢財,雖不及鄧通,也得過;第四,我最耐得,他便打我四百頓,休想我回他一下;第五,我最有閒工夫,不然,如何來得此間?乾娘,你隻做成我!完備了時,我自重重的謝你。”

王婆道:“衙內,雖然你說五件事都全,我知道還有一件事打攪;也多是紮的不得。”

高衙內說:“你且道甚麽一件事打攪?”

王婆道:“衙內,休怪老身直言:但凡捱光最難,十分光時,使錢到九分九厘,也有難成就處。我知你從來悭吝,不肯胡亂便使錢,隻這一件打攪。”

高衙內道:“這個極容易醫治,我隻聽你的言語便了。”

王婆道:“若是衙內肯使錢時,老身有一條計,便教衙內和這雌兒會一麵。隻不知衙內肯依我麽?”

高衙內道:“不揀怎地,我都依你。乾娘有甚妙計?”

王婆笑道:“今日晚了,且回去。過半年叁個月卻來商量。”

高衙內隻是冷笑,見四下無人,蓦地裡拍案而起,惡狠狠道:“賊婆娘,欺到你傢小爺頭上!本爺玩良傢無數,還需你來打攪!這雙林娘子與本爺情投意何,早與我挨光多回,回回暢美無匹,早不要她傢男人,床間隻說起你這婆娘多嚼舌根,壞她名節,恁的氣煞本爺!今日特來拿你消遣,瞧你還敢多嘴多舌,叫我父抄了你的傢!”言罷取了十兩銀子抛在地上,又道:“你若肯聽我言,便取了這十兩銀子去,若不肯時,我再與你計較!”

這花太歲惡名素着,王婆如何不省得,聽了這話,嚇得全身發抖,一屁股坐在椅上。原來他早已媾得林娘子多回,卻來封她的口,這太歲是何等樣人,誰惹得起,若不答應,隻怕不日便丟了性命。當即自打耳光,顫聲道:“都怪老身眼濁,也不想……也不想衙內何等……何等風流人物,被衙內瞧中的東京良傢,哪有不得手的,何需老身多事……衙內與林娘子實是一對璧人,端是她好福氣……老身從今往後,絕……絕不敢再說半句林娘子閒語……這銀子……老身萬不敢收……”

高衙內哼“了聲,眼皮一翻,得意坐下,冷笑道:“你當真願聽我話時,這銀子你便拿去使。”

那王婆撲通一聲跪倒在這太歲膝下,顫聲道:“老身還想多活幾年,衙內但有吩咐,老身莫有不從……莫有不從!”

高衙內哈哈大笑,問道:“此間可有流言蜚語,說起林娘子與本爺挨光之事?”

王婆陪笑道:“日常也有人說起,都說那美娘子曾被衙內滋擾,但被林教頭救了,沒人疑她早與衙內搭上,倒多有誇她貞烈……”

高衙內笑道:“如此最好。那美娘子愛本爺極深,甘願與本爺挨光,隻是麵皮薄些,不想有人說叁道四。”他從地上拾起那錠銀子,塞入王婆手中,又道:“她是本爺心頭肉,早晚要納了她的。本爺也不想聽到半分閒言碎語,我又瞧你是個會說話的,坊間還須靠你多傳她貞烈事迹,好叫美人顔麵有光,你可願做成此事?”

王婆跪地接了這銀子,谄笑道:“衙內客套了。實乃小事一樁,老身定當在鄰舍麵前,說盡林娘子好話。老身朽木一個,隻一個好處,凡事無論如何離奇古怪,隻要從老身口中說出,別人還是要信的,衙內隻管放心……”

高衙內將這老婦扶起,翹起二郎腿來,點頭道:“王乾娘,本爺與那美娘子之事,隻說與你一人知了,他日若再有半句閒話入我耳中,隻得拿你是問!若坊間廣傳林娘子美名,來日卻要重重賞你,你可理會得?”

王婆打了一個寒顫,知道此後隻能為林娘子說話,再無餘地,忙拭了拭頭上冷汗,陪笑道:“理會得,理會得,衙內放心便是。”

高衙內滿意道:“如此你便對鄰裡這般說……嗯……是了……就說林衝私下常教我槍棒,我便是……是那教頭的掛名徒弟,嶽廟和陸府之事,皆弄錯了人,是太尉府一傢將所為……那傢將……那傢將早被本爺趕出東京。此事你可說得人信?”

王婆谄笑道:“說得信,說得信,老身這張嘴,便是黑也能說白,死也能說活,包叫人信。”

高衙內又道:“過會兒林衝那厮要去畫卯,我便要入他傢中與他娘子作樂,若被人瞧見我入林傢,你如何說?”

王婆略思片刻,笑道:“好說,好說,就說衙內得教頭允諾,入林傢抄習槍棒武譜……隻是那林教頭,本領了得,若有人告知你擅入他傢……衙內當真不怕那林衝惡了您?”

高衙內得意冷笑道:”林衝那厮今日便要下獄,如何知道我入他傢?乾娘卻怕什麼?”

那婆子隻聽得全身冷汗直冒,忙道:“原來如此,衙內……衙內好生了得,您隻顧入林府去,老身便為您……為您把風便是……老身這就去為衙內奉些茶點早食……”把眼向林府瞧去,撇嘴心道:“老娘還道這張若貞是個貞烈貨色,原來早紅杏出牆,卻是個風流雌兒,可苦了他傢官人,呵呵,八十萬禁軍教頭,又當如何……”

正是:迷魂陣裡出奇兵,豈是風流勝可爭?安排十麵捱光計,隻教武師入陷坑。

高衙內邊吃早茶,邊向林衝門前看望,拈指間,不覺朝曙初現,已近辰牌時分。但見一道絢麗初暾灑向林府正門,照得一對古銅門環閃起一片金光。心道:“我府內的下人也該到了。”

剛過辰時,果見門首來了兩個承局,叩門叫道:“林教頭,太尉鈞旨,道你買一口好刀,就叫你將去比看,太尉在府裡專等。”門內林衝聽得說,嚷道:“又是甚麼多口的報知了,且稍等片刻。”兩個承局隻顧催林衝快拿了那口刀,隨他們去。過了老半晌,方聽“咯吱”一聲,那門開了,林衝頭戴一頂綠紗抓角頭巾,腦後栓了兩個白玉圈連珠鬓環,手提一口帶鞘古刀,擡刀摭那絢爛朝陽,急衝衝隨兩個承局直往城中奔去。

高衙內大喜,心道:“那美娘子果勸得她丈夫,這翻林衝中計也!”又候了片刻,果見錦兒戴了頂遮臉冪蓠,出了院門,自是林衝美妻為保今日與他通姦萬無一失,吩咐錦兒赴太尉府窺探林衝行蹤。這花太歲不由咧嘴一笑,心道:“大事成矣!林娘子,本爺來也,今番要好生肏你兩天兩夜,方才甘心!”瞧了瞧王婆,又彈了彈衣襟,得意起身。

那王婆笑道:“衙內隻顧去,一切包在老身身上,包管眾鄰不疑!”高衙內想到林娘子那絕色容姿,那人妻豐潤嬌態,大笑聲中,不由興歩向林府邁去。

且說東京第一林娘子張若貞剛為丈夫奉了早點,正手捧一盞早茶要林衝喝。

忽聽門口有人吆喝:“林教頭,太尉鈞旨,道你買一口好刀,就叫你將去比看,太尉在府裡專等。”她見高衙內果派人來,看來今日偷情之約,不得不守了。隻是不想這花太歲竟這般心急,一大早便叫人支走自己親夫,想必即刻便要入內與她幽會。這登徒子姦淫良傢人婦無數,玩女手段並胯下行貨俱是強悍之極,自己早深知其中滋味,今番與他整日獨處,不知將被他玩至何等田地。她心下砰砰亂碰,臉色頓紅,又是緊張,又是羞愧,一時雙手顫抖,茶盃墜地,竟將大半茶水灑在林衝身上。

林衝自與她婚後相守叁載,從未見她服侍自己有過半點差錯,今日卻出此差子,心下不悅,愠色道:“你瞧你,勸某向高俅那厮獻刀,某本有此意,獻便獻了,那厮卻叫人來催某,甚是無禮。你又何以緊張如斯,恁地笨手笨腳。”他一手推開美妻,大歩跺至前院,衝門外承局嚷道:“又是甚麼多口的報知了,且稍等片刻。”言罷反身快歩回了內室,見屋內美妻已取了新衣要他換上,又怨她道:“你倒取得快,卻急甚麼,叫太尉手下門外等着,又有何妨!”

若貞聽他心緒不佳,怒氣衝衝,如此去見太尉,隻怕又要惹出事來,一麵為夫換衣,一麵柔聲勸道:“都是我不小心,惹官人生氣,官人今日且莫再與太尉惡言相向,忍一時海闊天空,回來我再與官人賠罪。”

林衝老大不耐煩,哼了一聲道:“忍忍忍,你一味教某忍讓,倒不知要忍到何時。”

若貞為丈夫整束衣冠,溫言道:“你既想在京城謀差,又一心要保這祖宗基業,自當忍一忍的,若不然,便聽那日我言,棄了這京差,你我共赴邊關也好。”

林衝聞言臉上變色,大聲道:“你竟又說這等無父無君之話!這祖宗基業,如何棄得!休再多言!”言罷又是一把推開美妻,至器械房取了那口寶刀,見嬌妻入內慾再勸他,竟理也不理,又一把去推她,不意出手略重,竟推妻倒地,見她倒得狼狽,一時不忍,想去扶她,究是放不下麵來,嘆一口氣,大歩便向外屋衝去。

若貞無端被丈夫推到,又見他扶也不扶,如此冷她,心中氣急!但猶自忍住,咬唇站起身來,快歩跟上,與他並歩行至前院,右手菈他袖襟,眼中含淚大聲道:“官人如此火大,如何見得太尉,你將刀送與他便罷,且莫與他比刀,要知言多必失……”話未說完,林衝嘿嘿兩聲,甩開她菈袖右手,冷笑道:“他府內既藏有好刀,我偏要與他比比,將他那刀比下去,再把這刀送與他,方才順了某意。”

若貞急道:“我知你一味礙於顔麵,心氣不順,那高俅是個記仇的,如此獻刀,必再出事端啦。官人萬不可造次,因小失大……”

林衝見娘子眼中淚珠滾轉,轉眼便要哭出來,不由心下稍軟,輕哼一聲,冷言道:“也罷,今日便依你所言,隻瞧那厮如何待我,卻再理會。”

那邊錦兒聽倆人拌嘴,幾要大吵起來,不由急歩上前勸道:“小姐所言甚是,今日大官人是去修好,非去要回顔麵,大官人忍一回便好,小姐一番苦心,你適才推倒她,不心痛麼……”

林衝高聲打斷她道:“好你個錦兒,膽子癒發大了,也來與某鬥嘴,某自有分寸,何須你來繞舌爾!”

言罷,再不理會她倆,獨自衝至院門,“咯吱”一聲推門而出,擡刀頂着初升朝陽,隨兩承局而去。

若貞再忍不住,一跺腳,淚水奪眶而出,錦兒走上前來,為小姐拭淚道:“小姐莫悲,大官人多大人了,如何分不得輕重,隻是大官人極好麵子,不想被太尉催逼,一時氣話罷了。”若貞輕哼一聲,哽咽道:“哼,我如何不曉得他,在我……在我麵前心高氣傲,在太尉麵前,卻變得' 不怕官,隻怕管' 了。如今他低聲下氣……不得已……不得已送了此刀,回來隻怕要怪我讓他顔麵盡失,半分不憐惜於我……”忽兒跺腳道:“我早已紅杏出牆,早讓他顔麵盡失,有何麵目去怨怼他,盼他憐惜……又何必再為他怄氣……他不憐惜我,自有人憐惜我……”若貞心中淒苦,刹那間想到姦夫高衙內,不由起了破罐破摔之念。

她放開一切,將櫻唇一咬,左手將腮邊秀發捋至耳後,淚水盈滿杏目,對錦兒道:“官人如此氣大,隻怕……隻怕真生出什麼事來,錦兒,你速去換身衣服,遮了麵,這就去太尉府吧。官人若有事,速速回來報知……我好早做準備……錦兒知她心意,今日是小姐與高衙內首度相約偷情之日,如何能讓大官人知道!”

那登徒惡少早派宛兒在府中候她,林衝一切行蹤,均由宛兒通報與她,可保萬無一失。當即應道:“大官人如此薄情,小姐也無須愧對他了!隻放心在傢等衙內來,宛兒早告知奴婢,衙內自會派人絆住大官人,要到明日後半夜方放大官人回來。奴婢今夜便留宿太尉府中,小姐可安心與衙內相好兩日,不會有半分差錯。錦兒也絕對守口如瓶。就算大官人又得罪太尉,總有衙內保他,聊勝於無。”

若貞臉一紅,含羞點點頭道:“你且去吧,若官人當真出事,即刻回來。若無事,晚上便……便宿在太尉府吧……明日晚間,先官人回來……”

錦兒知她心中有氣,不但要與高衙內偷情,還決意今夜留宿姦夫。她素知這花少床事之能,兩人必將從今日一早至明日晚間,徹日徹夜縱情通姦兩日,不由心生艷慕,又有些替小姐擔心,抿嘴衝若貞耳邊輕聲道:“有衙內護着,小姐也莫憂心大人官人。衙內厲害得緊,大官人那張大床有些年月了,莫要弄塌了……”

若貞刹時暈滿雙腮,雙手去打錦兒,一時破涕為笑,在院中追逐錦兒道:“小蹄子,作死啊,你先被他強行破了雛身,那日在傢中又任他要你多回,自己得了他好處,便再不顧你的情郎張甄了,卻來笑我,看我……看我不大耳刮打你……”

錦兒卻早早逃開,邊跑邊“咯咯”笑道:“小奴已在後院為小姐備好了好酒。哦對了,咱傢那大浴池經年未用了,奴婢一早,還為小姐燙滿了整池浴水呢,池邊備了果脯菜蔬、好酒美食,小姐餓時,便與衙內取來吃……”嬌笑聲中,閃身進了偏房,去換外出行頭。

高衙內見錦兒出門蒙了麵紗,向太尉府方向奔去,林衝府內必隻餘林娘子一人在傢,知今日美事可成!這花太歲雖閱女無數,尤擅勾姦人婦,但林衝嬌妻端的是艷冠群芳,天下無雙——她那如玉豐奶碩大無朋,更兼飽挺彈實,渾圓滑膩;雪白翹臀也是肉感十足,如絲酥滑;深幽芳徑實乃名品寶穴,千環套月,緊湊有力;含苞春芽,春汁充盈!他雖早媾得林娘子肉身數回,但每每念及這東京第一美婦,無不令他回味無窮、慾火煎熬,故色膽包天,連武官之妻也慾霸佔。此刻想到立時便又要見到這美少婦綽約豐姿,不由快歩行至林府門前。正應了對那日對林娘子之諾,要從林傢正門大方入內,與她盡興通姦方才甘休。

他正要叩響門環,卻見大門虛掩,想是錦兒故意為之,好讓他快些進入,免被鄰舍察覺。他會心一笑,大咧咧推門而入,卻見前院空空蕩蕩,想那美嬌娘必在房中候他,忙轉身將大門緊閉,壓死門闩,外人再不得入。

他剛歩入院內,正要繞過天井,忽見一縷朝陽灑向右側院牆梧桐,樹下立一俏麗背影,花容袅娥,玉質娉婷,娥首低垂,香肩微聳,似在用手拭淚。高衙內見此女身段窈窕婀娜,雙峰豐盈絕倫,雪臀飽滿翹聳,少婦烏發垂至腰際,一看便知是他日思夜想的林衝娘子張若貞,也不知她為何落淚?

隻見這美少婦今日穿了一襲紅花白葉的露臂粉色羅裙,正是當日與他嶽廟初會時的穿戴。她淡妝薄粉,娉娉玉立,花容月貌,打扮的着實用心,此時低首拭淚,長發垂腰,更增楚楚秀質,直美得讓人不敢逼視。高衙內肉棒大動,急歩走至那少婦身前,色迷迷出手扳過美婦消潤香肩,隻見朝陽映襯之下,杏眼朱唇,清麗秀雅,明艷無雙,果然就是林娘子!

若貞早察見這登徒子推門得意入府,她今日實乃首次主動與這花太歲偷情幽會,見他辰時(早七時)將過便來,竟來得這般早,又即刻緊鎖大門,其淫邪心思顯露無疑。一時芳心爭亂如絲,驚鹿般亂撞,忙躲至樹邊。她適才哭過,怕被他察覺,慌亂間便躲在樹下拭淚,此時被這登徒子扳過肩頭,不由香腮暈紅,嬌娥凝睇,兩道清澈明亮、似羞似嗔的目光在他臉上滾轉,見姦夫麵目實比親夫林衝帥俊百倍,雙目雖盡帶淫色,一副淫遍天下良傢模樣,卻精光炯炯,神朗非凡,對己關切之意溢於言錶,不由更是紅飛雙頰,含淚嗔道:“您……您竟來得這般早,可……可有被人瞧見?”

高衙內勾起她那絕美下巴,雙眼不轉睛盯着美婦,得意道:“為與娘子完聚,如何能讓人瞧見!此時尚早,路無人丁,又是週休,鄰舍皆未開門呢,娘子隻管放心!”

想到他多次提出與己完聚,數回肌膚之親,讓她得享極致媾和巅峰,身心沒來由與他極為親近,而林衝適才對她恁地刻薄,令她倍感委屈,不由眼眶一紅,豆大淚珠撲簌而下,險一險便要撲入他懷中。一時竟哭得梨花帶雨,淚目闌珊,任他一手按她香肩,一手勾她下巴,如淚人一般,嘴裡抽泣道:“衙內,他為何要如此待奴傢,為何說如此狠話,竟然全然不顧奴傢的一番好心。”

高衙內聽人妻怨怼其親夫,心下得意之極,他於偷情歡場殺伐爭戦多年,勾姦良傢人婦無數,如何不解人妻之意,知道這美少婦既願與他述說親夫不是,其芳心少說也小半屬他。此時當依其妹若芸之計,主攻林娘子心志,尋機落井下石,令她厭其親夫,將其芳心全盤奪下!當下右手輕撫若貞粉麵桃腮,肥指為她輕拭清淚,左手輕撫少婦螓首秀發,溫言道:“貞兒,發生甚麼事了,說出來本爺與你做主,是你丈夫林衝這厮欺負你嗎?”

若貞聽他說得極為溫柔,心中委屈猶如決堤潮水洶湧而至,輕一跺腳,抽泣嬌嗲道:“是他,就是奴傢官人嘛!”言罷“哇”的一聲哭出聲來,抽泣中想到衙內對已極為關切,一時心動,再忍不住,不由將螓首輕輕投入姦夫肩頭,皓臂將他寬大後背輕輕摟住,雙肩聳動,抽抽噎噎地在姦夫懷中痛哭起來。

高衙內不想林娘子竟主動投懷送抱,在他懷中“嗚嗚”哭泣,這人妻嬌軀端的粉膩酥融,肥美雙乳壓於胸上,直感碩彈豐挺十足,肉感超凡絕倫,又聞她身上芳香滿體,乳香馥鬱,誘人之極,一時喜出望外,雙手不由自主地向後攬去,右手摟實美婦柔腰,左手撫實人妻肥臀,入手隻覺肥嫩膩彈,臀肉如絲綢般柔滑,如鞠球般彈手。他實乃歡場達人,知此時最好不要說話,隻靜靜地摟抱美人,左手不住輕輕揩撫少婦翹臀臀瓣,右手輕撫美人腰際長發,以示安慰。

若貞雖在他懷中啼哭,但也察知高衙內借機把玩自己豐臀,更覺他那根龐然巨物昂揚擡起,頂在自己小腹間!心想今日不知會被這劣貨玩成何等模樣,一時又羞又臊又怕。想到林衝適才何等涼薄,莫名生出一股報復親夫之心,哭泣間竟任他輕薄,隻輕扭了幾下身子,用小腹俏俏將姦夫那不聽話的巨物壓得昂然直立,夾於兩人腹間。

若貞令巨屌無法造次後,便不再扭動,乖乖任由他摟實揩油,將海棠飲露般的羞紅淚臉緊緊貼於他胸口,隻“嘤嘤”啼哭,芳心“砰砰”亂彈,決然忖道:“我官人不珍惜我,自然有人珍惜我愛惜我的!”高衙內香澤在懷,衝天巨屌被美婦小腹緊壓,不由擡頭仰天淫笑,由她哭哭啼啼好一陣子。美人淚水雖早已浸濕他胸襟,一雙色手卻隻顧在她柳腰肥臀上恣意輕柔撫弄。見美少婦在自己雙手撫慰下香身發熱微顫,情緒漸漸緩了過來,變成一下一下在他懷中聳肩抽泣,便低頭貼耳柔聲說道:”林夫人,我的好貞兒,不要再哭了好嗎?爺衣服都被你哭濕了。“說時,右手在她肥臀上撫慰般連連輕拍,直拍得臀肉微顫,以匡其心。

若貞聽姦夫叫她林夫人,又叫好貞兒,臀肉又受他輕輕拍打安慰,忙紅着臉從姦夫懷裡擡起娥首,雙手至他後背滑下,卻仍攬着他後腰,嬌嗔道:“討厭,淫蟲,都是您害了奴傢,誰是您的好貞兒了。”高衙內見林娘子轉哭為嗔,端的風情萬種,右手仍摟着美人柔腰,左手便伸袖為美婦抹試臉上淚痕,淫樂道:“你是爺的心肝肉,不叫你好貞兒卻叫什麼?是了,你是林衝娘子,便隻叫你林夫人吧。”若貞羞腮生暈,雙峰急劇起伏,幾要裂衣而出。她知姦夫稱她林夫人是羞她背夫紅杏出牆,一時羞得嬌軀潮熱,雙手抽回,搗鼓般急捶他胸膛,小嘴一撅,嬌嗲道:“衙內好壞,就知取笑奴傢。哼,奴傢本是林衝妻子,林夫人就林夫人,也好過您的……您的好貞兒……”高衙內會心一笑,伸手拿住人妻一雙捶胸小手,溫言道:“我得了夫人四回身子,早與你有肌膚之親,該當有所回報,為娘子解憂。你丈夫那厮好生無禮,究竟如何欺負了娘子?娘子說與我知,有本爺為你做主,定替你出這口鳥氣!我們先到那邊樹下坐地,好好說一回話。”言罷,摟實若貞纖腰,引她向遠處樹下一石凳走去。

時值朝暾初上,晴空如洗,萬裡無塵,空氣中亦瀰漫一股醉人芬芳。若貞初試與高衙內幽會偷情,往日卻從未與親夫林衝有過如此旖旎時光,心中沒來由有些歡喜。臉又一紅,看了他俊臉一眼,將心一橫,“嗯”的應了一聲,任他摟腰,也悄悄伸出左手,輕輕環摟姦夫,與他互摟後腰,旖旎並行而去。

正是:滿園春色關不住,蓬門今始為君開。庭院深深深幾許,一枝紅杏出牆來。美文世間難尋到,見了尾圖樂開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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