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睡上兩小時,電話急促的鈴聲把我鬧醒,黑夜中,聽到耳朵不敢相信的聲音。
“皓,我病得很厲害,很冷”那麼微弱,讓人心疼。
“你在傢嗎?”我問靜。
“在”聽筒中傳來靜模糊的聲音。
“你別睡着了,我馬上過來,帶你看病”我囑咐着。
匆匆把手機放進包內,又看了看錢包,抓起鑰匙出了門。
樓梯很黑,鑰匙款上那小電筒照亮許多前方的路。
到靜傢時,敲了半天門,裡麵卻沉寂無聲。
掏出電話,焦急撥通靜的號碼,隔着門,能清晰聽到房間裡傳來音樂聲。
靜終於接了電話。(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blog)
“靜,是我,快起來開門”。
短暫的響聲後,門終於打開。
靜在燈光下流着汗,看上去十分虛弱。
“你男朋友呢?”我詢問着。
“回來就沒見他人,電話也打不通”靜虛弱的說着,委屈得快要哭出來。和平時那個活潑的她判若兩人。
“你怎麼不舒服?流了好多汗!”摸靜額頭,很燙,手指上立刻沾滿汗水。
“回傢很熱,一口氣吃了兩個冰淇淋,把空調開得最大,醒來時人就渾身發冷”靜可憐的說着。
“帶你看病,衣服呢?”把靜扶到床上,我準備幫她換下身上已經濕透的外衣。
她無神的指了指沙發。
在堆滿衣服的沙發上,我忙亂着翻出一件T恤,幫她換上,攙扶着,出了門。
到第一醫院時,已是晚上叁點,斜坡看上去明亮的大門卻被鏈子緊鎖着。
靜一隻胳臂搭在我肩膀上,半撐着她,往左邊踉跄着,終於找到側麵開着的門。
讓靜坐在牆邊的椅子上休息,迅速到窗口掛了急診號,拿着病歷,挽着她走進一樓內科門診室。
幫靜填着病歷,醫生開始為她檢查,短暫的詢問過後,讓我們到注射室量體溫。
注射室窗口,一位叁十出頭的護士接待了我,告訴她靜需要量體溫。護士熟練的把體溫計插到靜腋下,並告訴我需要繳押金。
掏出錢包裡的零錢,但湊了半天還是不夠,慌亂找尋過後,遞給她一張一百圓鈔票。
“真的不好意思,零錢不夠,您就押一百吧?”我抱歉的說着。
“算了,錢就不用你押了,五分鐘量完後記得把體溫計還過來。”她和藹的說着。
一句溫心的話,使我突然有一種莫名感動,鼻子酸酸。
靜象煮熟的麵條,癱坐在椅子上,那雙曾經不停閃爍聰睿的眼睛不再明亮,暗淡得讓我心疼。
“靜,你坐好點,把體溫計夾好,量得才會準”我說着,抓緊了靜那隻濕濕的小手掌,想起曾經與靜合住那段時間,無聊時躺在床上,都拿出自己的手,高高舉着,相互比較誰的秀氣,誰的指甲更美麗。
而現在,我的手已經沒有了漂亮指甲,靜的,是蒼白無力。
很怕靜睡着,因為我分不出睡着和昏迷的區別。不停的對着靜講着滿無邊際的話,眼睛注視着手機,期盼這五分鐘快些過去。
手機上屏幕的電子數字漫長停駐着,每一次跳動,都要休息很久。
“靜,還記得我們一起剛來吧?”找話題和靜聊着:“你不回答,看着我點頭搖頭就行”。
靜無力的點了點頭。
“有好幾年了,是我們剛到武漢對吧?”
我看了她一眼,隻是無助的心疼。
“那時候身上都快沒錢了,工作也沒找到,你記得我們是怎樣熬過來的吧?”
她竟然激動得講起話來,雖然聲音很微弱:“記得,這輩子都記得。”
“對啦,那時兩個人把身上的錢湊到一起,買了二十塊錢饅頭,剩下的錢也就剛夠買辣椒。”我邊回憶邊看着靜。
“你還找賣饅頭的,非要人傢送兩個”靜笑了,神智到很清醒。
“一塊錢四個饅頭,我們買那麼多,不算批發嗎?”我逗着她。
靜看着我,勉強的笑着,還搖着腦袋。
“一個星期靠吃饅頭,沾辣椒醬,我們也過來對吧?”鼓勵着靜。
“你做的辣椒醬裡麵鹽放得真是多!”她抱怨着……
談笑回味着,時間很快到了,忙幫着靜把體溫計交到護士手上。
護士認真的拿起看過後,讓我轉告醫生,溫度是39度8。
內科診室裡,告訴那位醫生後,他拿起筆開着處方,告訴靜要打叁次吊針。還要拿些藥。
把靜安排到隔壁注射室,讓她好好休息,我忙着到窗口拿藥。
叁次吊針藥,一小包ABC,一共叁百零六。
負責注射的護士拿起一小瓶吊針用藥後,同時通知靜,剩下的兩小瓶中午一次,晚上還得吊一瓶。
和靜等待護士拿吊瓶過來,她有些不好意思說着:“皓,又讓你墊錢了。”感覺特像一個害羞的小孩。
“你有錢再說吧!又不是沒找過你麻煩。”我勸着她。
護士提着吊瓶來時,靜已經把手擱到了扶手上。
靜很堅強,勸她不要看針頭刺入皮膚,可她卻傻呼呼的瞪着眼睛,執著看着護士工作。
我不敢看,皺起眉頭側過頭,還是想象着心疼,於是盯着掛在牆上關着的電視機。
“皓,你好徊哦!”靜這時還不忘諷刺我。
陪她打針時,勸靜以後一定要注意身體。
“算了,以後不找該死的死人了。”靜咒罵着。
“你啊!勸你沒聽過,人傢有老婆,你還跟着混,他真的關心過你嗎?”我憤憤說着。
“無所謂啊!隻要在一起的時候開心過,先頭在一起時,也沒想過將來。”靜發起感慨。
她一慣這樣,每次都能找到愛得很深的人,到最後失望的離開。我沒有權利去說她對或者錯。愛是一種感覺,旁人說再多也沒用。
不到一小時,靜就讓瓶中的藥水流盡,因為她總認為滴得太慢,讓護士幫着調快。也不怪,總注視着小管子中滴水的速度,人的心總會覺得它是那樣緩慢。
送靜回傢時,將近五點鐘,窗外已不是那麼黑暗,拖着疲憊的身體,把藥喂給靜吃下,然後依偎在她身旁,漸漸睡着。
十一點鐘,鬧鐘把我叫醒,舍不得把眼睛睜開,迷糊中,摸了摸甜睡着的靜。感覺比自己的體溫隻高一點。
一夜懸着的心終於落地了,靠在枕頭上,思想通過努力鬥爭,支配着身體爬了起床。
出門時,留了一百圓在桌上,用靜的卡通水盃壓好,最後回頭看了看還在夢中的她,我出了門。
到公司後,找林姐替靜請假,林姐也沒過問什麼,很爽快答應了。
才想起自己從昨晚到現在都沒吃什麼東西,懶得再跑下樓,打通了老八的電話。
她人還在車上,囑咐她一定記得幫我帶碗炒飯上來。
老八進門時,手中提着我的午餐,她有意恭敬的遞到我麵前。
“親愛的,看我對你幾好,伺候得是那個事撒!”她總喜歡把肉麻當有趣。
懶得理她,打開塑料袋,托着盒子大口扒起香噴噴的飯。
嚼着可口的飯,突然想到靜,因為出門匆忙,也沒幫她買點吃的東西上去。
“老八,把飯錢給你。”放下碗,準備到櫃子裡掏手機。
“麼談錢,幾俗氣哦!明天你請我吃油悶大蝦一樣的撒!”她總這樣,嘴巴從來沒饒過人。
撥通靜的電話,老半天才接,告訴靜一定記得起床吃完飯後去打針,桌子上留着錢。靜虛弱的說還要睡會,我答應她,兩點半打電話過去,提醒起床。
“麼樣啊?靜冒來?”老八關心的詢問起來。
“恩,靜發燒病了,一個人怪可憐。”我告訴她。
“照業的吖,好些冒?”老八感嘆着。
“早上陪她打過吊針,強了很多。”我邊說着,邊拿起飯,繼續吃着。
“你們小兩口還蠻恩愛的來。”老八的“臭嘴”又開始胡說起來,“比我你們還是差多了,好歹我父母都在身旁,總有個照應。要是冒得像你們這好關係的朋友,真的一個人病死到屋裡,隻怕臭了都冒得人曉得。”
感覺嘴裡含着滿滿的飯被她的話噎住了喉嚨,半天才緩過氣。
哀求着老八,在別人吃飯時不要講些惡心的話,她很詫異的說,隻是想到就說,不是刻意惡心的。
這到是清楚,因為每到一起吃飯時,她總能講出讓人倒胃口的話,自己卻開心吃得津津有味。大傢罵她,是為了自己貪得多吃點,可老八卻解釋是因為每到吃飯都能聯想到,不吐不快。
兩點多鐘,來了位客人,冷冰冰通知我和老八一起上鐘。
慌張給靜打去電話,通知靜起床去醫院打針,靜說窗外下起大暴雨,等會小了馬上出門。
中午出門時,還是艷陽高照,而現在的雨,在公司近乎封閉的環境中,沒有人會覺察到。
和老八一起走進房間,床上躺着一位看上去和我年紀仿佛的男人,留着時髦的發型,因為剛洗過,站着的頭發顯得很有精神,額頭前的幾縷,向下卷曲彎着,十分時尚。
“先生,我是五十八號,很高興為你服務。”微笑着對他介紹。
我用餘光瞟了老八一眼,她正十分不屑的盯着那男人,起碼我是看得出。
“我是八號。”老八敷衍着。
“好吧!同意你們兩人為我服務了!”他的尾音拖得十分長,一根手指頭在空中劃出半道弧線,感覺有點娘娘腔。
和老八出門打水時,她偷着告訴我,628房間的那個男人百分之九十九是做鴨的,讓我小心點。
很相信老八的話,她隻用一眼,看客人多半能八九不離十。
再進房間時,我留意觀察了那個老八說的所謂“鴨”雖說算不上高大魁梧,但老八幫着脫下他衣服時,展露出胸前兩塊厚實的肌肉。在我想象中,做他們那行應該皮膚很白,可他不是,整個人皮膚瞧上去是淺淺古銅色,特別是那張很有輪廓的臉,曬成彤彤的健康棕黑色。
和老八一起俯下身子,為他用冰水親吻身體時,我能清晰看到那張有個性的臉,顴骨很高,視覺上顯得眼框特別凹,眼睛不算大,但很有精神。
和其他客人不同,那張薄薄的塑料般嘴唇不停發着命令:“你們到底會不會做啊?上麵來一個人啊!”
“左邊,左邊來一點,對了。”。
不知道他在命令誰,我們隻是做着該做的程序,沒有人認真的理會他言語。
當他和老八做時,我靜靜坐在床邊,注意着那張臉,從皺起的眉間,還有那因為緊閉而微挑的嘴角,能感受到很強的發泄氣息,和平時見到客人享受的嘴臉完全不同,似乎帶着愁,更有些些仇恨。
老八躺在床上,閉着眼睛像睡着了一樣,連哼都沒哼一聲,和平時完全不同。
也許老八的無動於衷讓他很反感,沒過多久,他退了出來,低着頭換着私處的安全套。
老八解脫般坐了起來,靠在床頭,從包裡摸出一支香煙,抽了起來。
可能她這個動作引起不滿,那男人開始牢騷起來:“抽個麼鬼煙撒!搞得房裡汙煙瘴氣的,我們都吸了你的二手煙。”
話間,老八重重的把煙頭掐熄在煙缸裡,看都沒看他一眼,沉默不語。
當他進入我身體時,能感受到他的強悍,似乎能摧毀一切。他很會控制抽動的節奏,時快時緩,竟然有陣子停留着不動,用那雙眼睛打量着我,很清楚他不是在做調整或休息,而是在看我的反應。
配合着他,我開始輕聲叫喊着。
偷瞄了老八一眼,她正兩眼無神的發着呆。
快到鐘時,終於疲軟下來,讓我感到奇怪的是,他並沒有泄出身體內應有的液體。而我已是汗流浃背。
“我要再加個鐘,你們別慌着走”他對老八說着。
老八聽到後,也沒考慮,熟練的拿起床頭電話,“628,兩個人,加鐘”。
“這個鐘我就不做了,你們互相舔着錶演讓我看。”他神氣得意的說着,恐怖的聲音剛傳進我耳朵,就讓心砰跳得厲害。
看了一眼放在床頭的工作服裝,馬上準備去穿上。
老八比我動作更快,跳下床,用比脫衣服更短的時間穿起了工作服。
他有點發起脾氣,不滿的嚷起來:“你們拽個麼東西拽?加你兩百塊小費,做不做?”
我迅速穿好衣服,開始收拾着自己的包,沒有理他。
老八很想說什麼,嘴角微微動了一下,忍住了。走到垃圾桶旁,收拾起垃圾袋。
那男人開始穿衣服,同時嘴裡帶着臟話罵起來:“老子在哪裡給錢小姐都會做,TMD你們高貴些?”
這句話惹惱了老八,她把手中的垃圾袋用力往旁邊地上扔過去,嘴巴利索的回撃着:“老子就是比你高貴,媽個B,有錢回去舔你媽!”
那男人被老八的潑辣一下怔住了,半天才會過神來,揮手準備打老八,但隻是做了個動作,又放了下去。
“去把你們媽眯叫過來!老子今天不給錢!”
老八準備接着吵,我勸住她,然後飛快的跑出門,在辦公室找到林姐。
剛進房,那男人一見林姐,馬上投訴起來:“你麼樣教手下的?敢罵人!”
老八正準備張口辯解,林姐做了個手勢攔住了她,客氣的說:“我們公司小姐要是罵過你,在這裡我代錶她們向你道歉,出來玩,別發這麼大脾氣”。
“做不了就不要出來賣了,老子出來玩還看她臉色?”他繼續罵着。
“當然不用!我們小姐不願意做我也不能逼着她做吧?大不了換願意和你做的小姐來,發這大脾氣乾嘛呢?”林姐保持着笑容。倒是老八,在一旁瞪着眼睛。估計林姐不及時來,她會和那男人打起來。
“不玩了,再不來了。”他沒趣的為自己找着下臺臺階。
那男人走後,林姐沒有責怪老八,因為她很清楚情況。
休息室裡,老八發泄罵着臟話,“賤鴨子,在外麵被女人玩了,有錢跑這裡來裝爹,喜歡看同性戀不曉得自己去找個演!看到冒?老子硬他就硬不起來了吧?要不是在公司,早把它閹了他。”
我不停勸慰着她,讓她不再生氣,她倒被我勸得笑了起來。
“那好,讓我親你一下,反正我們是同性戀”她又開始無聊起來。
看到那暴雨轉晴般孩子的死臉,還有那張習慣罵臟話的臭嘴,說實話,還真有股親一下的衝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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