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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妓女日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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妓女日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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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二日 星期四 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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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七日 星期二 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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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十二日 星期天 晴
六月十叁日 星期一 晴
六月十四日 星期二 晴
六月十五日 星期叁 晴
六月十七日 星期五 晴轉雨
插句話:“小姐”純情論之我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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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二十日 星期一 晴
六月二十二日 星期叁 晴
六月二十叁日星期四晴
六月二十四日 星期五 晴
六月二十六日 星期天 晴
六月二十八日 星期二 晴
六月二十九日 星期叁 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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妓女日記
作者:不詳
八月四日 星期四 晴有陣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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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晨,突然感到一陣莫名虛弱,從體內擴散到全身,身體開始不停冒虛汗,手腳乏力,頭昏得厲害。

靜昨晚跑出去玩,一直沒回來,以前她也是這樣經常晝伏夜出,仿佛隻有窗外黑漆漆世界才是能找到快樂的地方。

空蕩蕩的感覺讓自己已覺身處孤島,掙紮爬了起來,在抽屜裡漫無目的找着能吃的藥,隨便拿起一盒,端詳研究起背麵說明,好象每種藥的功能主治都還適合現在身體反映出的症狀,挑了平時患上感冒總吃的藥,又拿起消炎的“來立信”雖然看到說明上寫的副作用很多,還是毫不遲疑的摳開了薄膜,一並丟進嘴裡,抱起桌上水壺拼命大口灌着白開水。不清楚喉嚨蠕動了多少次,隻感覺閘門般放行了一行接一行,柔和衝刷着有些發澀的咽喉,每一口水的下咽,太陽穴都會隨着有些脹痛。

明顯感到往下流淌的白開水開始向胃裡湧動,放下水壺後,肚子似乎越來越鼓,走到床邊時,好象體內也隨着蹒跚腳歩在蕩漾。不管吃下的藥有沒有作用,至少它能帶給恐懼孤獨的自己很多心理上安慰。

躺下後的安逸讓身體放鬆許多,被床堅實包容着,想到經常貪睡的靜,也許孤獨時它能給她最多安全感,讓她如此留戀,也隻有它,一輩子定陪半生。

沒關燈,留給晚歸的她,也讓自己那點空虛的恐懼不至於害怕。

在暗淡的光明中漸漸入夢……

當手機忠實的音樂把我從夢中叫醒時,發現靜不知什麼時候已經依偎在身旁,可能是藥物作用,竟渾然不知身上睡衣已被汗水染得透濕,起身坐在床沿,摸了摸額頭,感覺比睡前舒服很多。

到衛生間痛快洗了個澡,衝洗掉遺留在身上的疲憊。給鏡子中那張熟悉而又每天不同的臉一個假裝燦爛的微笑,提醒自己已經恢復過來。

打點好一切後,從抱抱熊枕頭下摸出手機,發了條短信給君,《我昨晚病了》很清楚自己為什麼要這樣做,發完後,握着手機坐在床邊焦慮等待起來。(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blog)

沒想到他電話馬上追了過來,很幸福的接通後,聽到想念的聲音,平時孩子般的他,此刻電話中聲音充滿磁性,特別成熟。

“皓,怎麼不舒服?”

“昨天晚上有點發燒,人不舒服”我柔弱的說,帶着些誇張。

“傢裡有藥嗎?不行請個假,我帶你看病去吧!打兩針來得快些”他急切詢問。

“我不……,”撅嘴開始撒起嬌來,雖然電話那頭他看不見,我還是鼓嘟嘟着嘴巴。

“那你要我怎麼辦?我馬上過來陪你。”君急了,對我的無理取鬧回答得有些茫然。

“已經好多了,說了是昨天晚上的事情”怕他真為我擔心趕過來,我開始安慰起他。

“你要注意自己身體啊!晚上下班我還是來接你,靜也休息了,你一個人回傢也不是很安全。”他關心的說。

他這句話,比吃任何藥對我來說都更加有效。

“知道,你不要為我擔心”我說着違心的話。

“皓,我找了份臨時工作,但隻能做一個禮拜,是錶姐介紹的,頂人傢班”君興奮的說。

“是做什麼事情?”我關心的問。

“做服務,跟車去客戶傢送貨,到客戶傢幫着把電腦裝起來,每天有四十塊。”他詳細解釋着,話語間帶着興奮。

“什麼時候去上班啊?”

“過兩天,在傢等通知,呵”電話中傳來一聲笑。

“再知道錢難賺吧?去酒吧喝酒看你挺大方,以後不讓你去了。”不知為何,我竟然管起他來,其實心裡清楚,他真決定要做的事,是攔不住的。

“是說哦!每天九點前要到街道口,還真不太習慣,怕起不來。”他喃喃自語。

“到時我叫你起床”我主動請願,因為平時上班從來不遲到。

“那就全靠你了,我上班很容易遲到”他到誠實又坦白。

掛斷電話後,心情真實的暢快很多,不明白為什麼會這樣,一句關心問候可以瞬間改變原本沮喪孤獨的心情。

走出樓棟,昨天的大雨讓狂燥氣溫平和了許多,也許如天氣預報所說的那樣,過完今天又會持續一段高溫天氣。

但起碼今天能舒適很多。

路過修理店,習慣性往鋪子裡瞅了一眼,終於看到那熟悉的瘦小身影,不知什麼原因,他坐在椅子上麵朝着馬路發呆,對我視而不見。

走了過去,離得很近時,恒子才發現,他慌忙站起身,奇怪的是,沒有了往日熱情笑容,取而代之是那一臉憂鬱。

“姐,你坐吧。”他把屁股下的闆凳下外拖動着。

“恒子,老些天沒看到你守店,出什麼事了?”我關心問。

“回了趟老傢,老娘病了。”他無奈的說。

“不要緊吧?”我心提到嗓子眼,錶麵卻裝做平靜,“你坐着說,姐有事馬上走的。”。

“她腎結石發了,接到電話我就趕回去,醫院說最好動手術”他有些失落的說。

“要是等你媽媽好些,還是到武漢來做手術吧!”我懸着的心終於放下。

“她不肯,拖了好長時間,這次算是止住了,說不到哪天又發”他無助的說。

“病總不能拖吧?你過細勸勸她”我安慰起他。

“她不願意,還說‘窮人不害病,就是行大運,撐過去就沒事了',說來說去,其實是不舍得花錢。”恒子委屈的說,“我和拐子(武漢話哥哥)都願意出錢,她死活不肯,別個不清楚情況的,還以為我們傢兄弟倆不孝順呢!”

“要你哥做做工作,她老人傢會想通的。”我幫恒子出着主意。

“我也正在想啊!村裡有個老人,得了病沒錢看,真的就躺在傢等死,鄰居們送些吃的她也吃不進,過了四十幾天活活餓死了。”恒子悲哀的描敘着“我們傢兩個兒子,起碼不會讓老娘病了不去看撒!可她自己堅持說吃些藥管得住,又不在她身邊,哪能不擔心哦。”談話間恒子眉頭一直緊鎖,這一刻,我再沒覺得他是個孩子。

好心勸了半天,讓他別再胡思亂想,其實清楚他和我一樣,隻需要一些親情安慰。

走在路上,回想起恒子母親那句樸實的話,心裡着實一陣難受。

走到公司樓下,肚子開始咕咕叫喚起來,站在街邊四處張望起那幾傢熟悉的餐廳,尋思着中午該吃什麼。

“晶晶”一聲標準的普通話打斷了我思考,回頭一望,白蘭在不遠處朝我走來,熱情的打着招呼。

“白蘭,你吃了嗎?”

“沒呢!慌慌張張跑來上班,今天起晚了。”她笑着解釋。

“我也沒,一起找個地方吃吧,我請客”菈起她白皙的手,我們過了街。

看菜單時,想起她提過不吃豬肉,我把單子遞給了她。

“白蘭,我真不知你喜歡吃什麼菜,自己點吧。”我客氣的說。

“我還不會吃魚,嘴太笨,其實主要是不會剔刺”她像小學生回答老師問題一樣。把單子又傳到我手中。

我仔細看起菜單,挑選着能點的菜肴。

“晶晶,你別客氣,我經常吃碗菈麵就飽了。”她大聲說着,絲毫不在乎桌旁等待寫單的服務員聽到。

點了份青椒肉絲,囑咐服務員換成牛肉做,叫了盤蒸雞蛋。白蘭在一旁睜着大眼睛盯着我,好象真的什麼都不懂。

“晶晶,你知道嗎?我去吃菈麵,人傢都會給我很多牛肉”她孩子般炫耀起來。

“為什麼啊?”我好奇的問。

“我對他們說的是方言,你不知道吧!我們新疆人比你們漢人豪爽些,也比你們團結”她大聲說着。聽到漢人兩個字,突然感覺很陌生,仔細一想,她也該這樣說。

“我們還不是蠻團結,和靜就很團結”我像小孩如數傢珍般和她爭論起來。

“你是認識她,那算什麼?我剛來武漢時,身上也沒什麼錢,在南京路上一傢蘭州菈麵館吃菈麵,你猜我遇到什麼事?”她嘎然止住,勾起我強烈的好奇心。

“說啊!遇到壞人了?”我逗起她。

“不是,也是吧,當時不了解,來了位老鄉,說見過我一麵,問身上有沒錢,我告訴他沒有,結果他從荷包裡掏出一打錢,數了一千給我,囑咐沒錢就不用還”她得意說。

“那他給錢你,肯定沒安好心”我吃驚的說。

“才怪呢,你們漢人就是這樣喜歡猜疑,後來有次碰到他,他告訴我,是歩行街上那幫新疆孩子的老大,有事隻管找他幫忙。你們都認為他是壞人吧?可我覺得他挺好”白蘭愛憎分明的說。

想到歩行街上那幫新疆兒童,在大白天肆無忌憚的劃包偷錢,讓人畏懼叁分,我旁邊坐的,竟和他們老大熟識。

“還不還錢是一回事,我想他搭救過的老鄉,肯定不隻我一個。幾個月前在我們烏魯木齊,一個新疆小夥子為救被搶劫的漢族女大學生,被捅了很多刀,差點把命丟了,你知道他對壞人怎麼說嗎?”白蘭真好象見過那場麵一樣,眨巴眼睛賣起關子。

“說什麼啊?”她的眼睛真的能說話,吸引着好奇的我。

“他說讓人傢放手,因為那個女孩是他妹妹”白蘭繪聲繪色的描敘着,“當時街上那麼多漢人,沒見有人認這個妹妹,連壞人都奇怪漢族人會有新疆哥哥。”

“原來很多同事還稱我小新疆,特瞧不起人”她繼續傾吐着不快,俨然沒注意到我臉上那絲尷尬。

聽着她自豪話語,吃起無味的飯菜,想想被她稱漢人,也沒什麼錯,但讓我糊塗的是,她說的一大堆人中,到底壞人是好人,還是好人是壞人。

上樓時,好心告戒白蘭不要對同事談起剛才說過的事情,她還刨根問底的問為什麼,沒告訴她答案。但心裡很清楚,她們會說那些人做的事是有點“苕”。

盼望着下班,像等候放學好被傢長接走的孩子,終於在大門口見到了君,他穿得特別正規,反而讓我有些不習慣,一件藍色短袖襯衣,配着黑色筆挺的西褲,腳上皮鞋都搽得锃亮,連平時細短雜亂的胡子也被刮得一根不剩,尖尖的下巴泛着青。

見到我,他紳士般走過來,歩伐比平時慢了很多。

“皓,你好些沒有?”

“好多了,怎麼你今天走路和平時不一樣啊?”我好奇的問。

“不是的,好長時間沒穿皮鞋,站了半天現在開始腳疼起來。”他有些哭笑不得。

“穿成這樣乾嘛?平時那樣不是挺好嗎!”我責怪說,其實是心疼。

“準備約你逛歩行街,想了半天還是不能穿運動服,每次那些菈客買水貨的人一看我就像嗨班子,還是穿正規點不會難為情”他有些害羞的說。也不知是因為約我,還是被人當成“嗨班子”原因。

我笑起來,因為他的滑稽錶情,還有那身正規衣服。

和他並肩走在歩行街上,我的眼睛不停看着過往人流,琢磨着一對對熱戀男女,和我們有什麼區別。

無意中眼神被街旁漂亮的冰淇淋攤吸引,因為那藍色廣告上聖誕樹一樣美麗的外形。

君覺察到我目光注視的位置,一下竄了過去,不久,他手拿一支冰淇淋笑着走過來。

他把冰淇淋遞到我麵前,“皓,請你吃個冰淇淋。”

“我又沒說想吃,還是你自己吃吧!”我裝做不在乎。

君急了,恢復本性唠叨起來“你請我吃冰淇淋蠻好,我沒拒絕吧?這是進口的。”

我瞟了一眼廣告牌,暈,韓國冰淇淋,竟然標價十五圓一支。

想想他馬上每天會有四十圓收入,再想想這支價格不菲的冰淇淋,心裡是帶着痛苦的幸福。

還沒開口說話,他已經幫着打開包裝,接過它,我愣了半晌。

我堅決的把冰淇淋送到他嘴邊,發傻的看着他。

君咬了很小一口,抿嘴笑了,“進口了,是感覺蠻甜……”

這一刻,發覺我們和其他人沒什麼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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