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閉廣告
關閉廣告
關閉廣告

《妓女日記》

成人小說

《小黃書》手機APP下載
妓女日記

小說章節

前言
五月二十六日 星期四 晴
五月二十七日 星期五 晴
五月二十八日 星期六 晴
五月二十九 星期天 晴
五月叁十日 小雨
五月叁十一日 星期二 陰
六月一日(兒童節) 星期叁 晴
六月二日 星期四 晴
六月六日 星期一 雨
六月七日 星期二 雨
六月八號 星期叁 晴
六月九日 星期四 大雨
六月十一日 星期六 晴 端午節
六月十二日 星期天 晴
六月十叁日 星期一 晴
六月十四日 星期二 晴
六月十五日 星期叁 晴
六月十七日 星期五 晴轉雨
插句話:“小姐”純情論之我見
六月十八日 星期六 多雲
六月二十日 星期一 晴
六月二十二日 星期叁 晴
六月二十叁日星期四晴
六月二十四日 星期五 晴
六月二十六日 星期天 晴
六月二十八日 星期二 晴
六月二十九日 星期叁 晴
六月叁十日星期四晴
七月叁日 星期天 晴
七月四日 星期一 晴
七月五日 星期二 晴
七月六日 星期叁 晴
七月八日星期五晴
七月九日星期六晴有暴雨
七月十八日 星期一 晴轉雨
七月二十日 星期叁 晴轉雨
七月二十一日 星期四 晴轉雨
七月二十二日 星期五 晴有雨
七月二十叁日 星期六 晴
七月二十六日 星期二 晴
七月二十七日 星期叁 晴
七月二十九日 星期五 晴
七月二十六日 星期二 晴
七月二十七日 星期叁 晴
七月二十九日 星期五 晴
八月一日 星期一 晴
八月二日 星期二 晴
八月四日 星期四 晴有陣雨
八月十七日 星期叁 北風
八月二十八日 完結

小說搜索

妓女日記
作者:不詳
八月十七日 星期叁 北風
文字大小
文字大小
文字大小
文字大小

淩晨六點多,不知從哪裡飛來隻小麻雀,站在窗外防盜鐵網上叽喳歌唱起來。

模糊中聽到鳥鳴,朦胧覺得已回到傢鄉,但睜開眼,發現隻是幻覺。

平日醒來總會在思想裡短暫鬥爭,但今天卻特別奇怪,睜着眼清醒注視這隻小精靈,似乎整夜未眠等候的就是它,那叽喳叫喚聲比任何鬧鈴聽上去更親切。

不敢起身,連側頭都很小心,怕驚厥到投入歌唱的生命。盯着不遠處弱小的它,這有着一身灰褐色羽毛,但能自由飛翔的小傢夥。

它雙爪把鐵網鉗得很緊,承受起小身體,機警的轉動着小腦袋,不停歡叫。

那鐵網上的靈動,竟讓我自卑感覺身處牢籠,也許繁華都市裡還能飛翔的,隻有小鳥,它好心不遠萬裡來看的,是籠中罪人。

默默看着它,連思想也單純程空白狀態。未許,那對小眼睛發現有人正注視着它,嬌小身軀靈巧一閃,可愛身影刹那消失,隻有靜止窗戶留下空空遺憾。

追逐般跳下床,赤腳跑到窗前,在被高樓大廈切割過的天空中追尋那忙碌翅膀,它離開得那樣匆匆,連黑點大的印記都沒留給我虔誠的眼睛。

有些失落的仰望那片不屬於自己的天空,流雲間已空空蕩蕩,飛走逝去的,是希望。

有點愚蠢的開導自己,飛走的,那翅膀,是與都市每個平凡人一樣,流着汗水去辛勤覓食。(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blog)

其實和靜一樣,今天也能去上班,但心因這飛走的希望而低落,不願麵對那份麻木工作。逃避的做出決定,繼續休假,給自己一份好心情。

不知哪來衝動,輕輕走到靜的提包旁,從裡麵摸出她的香煙,打開黃金色翻蓋,抽出一支純白香煙。又繼續找尋了一會,也沒看到火機。很想抽一支煙卻無奈遇到無火,此刻心情,是強烈奢望後更厚重的失望。

很不甘心的環顧四週,聰明的想到煤氣爐,蹑手蹑腳做賊似的在爐子上點燃了它。

坐在陽臺闆凳上,拿着陌生香煙,凝視被點燃的開始,袅袅清煙,夢幻的竄向空中,前麵一段是執著,飛煙剛離開時,規則一縷,徑直升騰。不久開始迅速扭曲變形,擴散成奇異一團,被空氣托付改變着,或似纏綿珠網,或似萬千發絲,偶爾升起活力的小圈,永遠沒有固定。

沒有吸它,那尖上的星火開始變得暗淡,被燃盡的灰色軀體覆蓋得無光,輕吹一口,伴隨灰飛,火光又堅強的發出閃爍。

舉起它,仰望着和藍天白雲溶為一體的輕煙,童話似幻想柳絮般白雲是自己親手絮上。

幻想過後,深深吸了一口,它不是自己想象那樣美好,刺激的味道猛烈嗆着喉嚨和鼻腔,有些不適開始咳嗽起來,淚水也隨着漫溢在眼中。

朦胧盯着慢燃的它,人生也許真的如煙,從生命開始點亮時,便一刻不停的燃燒自我,偶爾厭倦休息時,會因為生存壓力而被外界激勵得更加璀璨,留下不同印記後,最後剩下的,終會是浮塵。濾嘴是塊墓碑,刻在上麵的,是前端殘缺標記。

感到一絲害怕,準備掐熄手中香煙,但矛盾考慮後,還是把它立在欄杆上,讓它自滅。

回房後,靜剛好側了個身,睡夢中用手指甲撓着大腿,白皙皮膚上被抓出血紅一片,很清楚這種莫名瘙癢的痛楚,每天和各種皮膚接觸,即使洗得再認真乾淨,也會經常無故瘙癢。

拿起床頭矮櫃上的花露水,幫她仔細塗抹後,靜好像舒服很多,漸漸安靜下來,毫無知覺繼續恬睡。

忙碌收拾雜亂房間,最近和君頻繁的約會讓人變懶許多。難得有空好好整理。

當把中午的菜買回時,叫醒還在貪睡的靜。

飯間,靜告訴我,月頭休息在傢無聊時,每天下午都看中央一臺的《人魚小姐》,說是如何精彩,一問她為什麼還在播放時,她竟然笑得噴出飯粒。

“皓,你真的是和時代脫節了,沒見什麼時候你看過電視,這電視劇有一百九十集,一哈放得完?”她有些嘲笑說。

“這麼長?算了,很累的。”聽到都會害怕,更別談看。(平時幾乎不看電視,也懼怕鋪天蓋地的廣告,真有空想看點什麼,不如花一塊錢到樓下租盤碟看實在)。

“你說也是過瘾,別個國傢稱小姐的都是說年輕美女,在我們這裡哪個敢站到街上告訴別人‘我是小姐’啊!”她誇張的說。

“吃飯吧!哪有那多話”我訓斥着愛遐想的她。

“昨天來的個客人還跟我聊了《超級女生》,他說支持週筆暢,我告訴他我喜歡何潔,還爭了半天,你看幾好玩,你呀,隨麼事都不懂。”她被訓孩子的口氣激將,故意鄙視我起來。

“我知道,滿街唱的‘酸酸甜甜就是我’那個小女孩,是去年進決賽的。”我聽朋友提過,終於有了用武之地,炫耀回撃着她。

“不曉得你還知道點來,你用手機投你喜歡的票撒,我就投了何潔的。”她得意的說。

“浪費錢。”我恨恨說,她好象感覺投票很民主似的,其實人傢就是為了賺短信的錢。

“聽白蘭說,報紙上還寫有個老闆出錢要底下每個員工投週筆暢的票,幾不公平哦。”靜苦大仇深的說。

“菈幫結派搞點內部鬥爭,你怎麼和‘四人幫’一樣啊!吃完飯上班去哦!”一句話讓她頓時啞口無言,悶着扒起飯。

這句話前天聽君說過,沒想到派上了用場。

靜上班走後,寂寞的房間讓我感覺到空虛,習慣了有人陪伴後,最怕孤獨。

忙完了收拾碗筷的煩瑣小事,我打開了電視,好奇的偷偷看起《人魚小姐》,劇情沒看明白,到是裡麵韓國美食烹饪吸引了我,幻想能學到一招半勢,有空也做給君嘗嘗。特喜歡主人翁漂亮的妹妹在床頭插玫瑰花那段插曲,很是輕快動聽。

叁點多鐘,終於盼到君的電話,忙關掉電視,好聽清他聲音。

“皓,乾什麼在啊?”

“上網,有空了隨便看看。”(其實傢裡的網已經壞了兩天,咨詢過10000臺,接線小姐耐心告訴我,很多用戶普遍反映有此現象,盡量快些解決,讓再等候)這樣回答他,是不想讓他知道,自己因為無聊在傢看電視。

“今天早上去麵試了份工作,自我感覺還蠻好的,想應該沒多大問題,晚上一起吃飯慶祝一下怎麼樣?”他開心的說。

“好啊!”聽到他自信的話,很為他高興,哪怕他隻剩自信,我也很欣慰。

“我知道一傢吃油悶大蝦的地方,味道很不錯,你怕不怕辣?”君推薦說。

“不怕。”我孩子般回答。

“我早點出門來接你,得五點多鐘之前去,晚了沒位置……”他猴急的描述起來。

掛斷電話後,便陷入傻呼呼幻想中,其實隻要和他在一起,吃什麼都不重要。

和君見麵後,他非要攔出租車過去,被我死活勸住了,今天不算太熱,不願讓他又瞎花錢,告誡他經常坐出租車,每次都會不在乎,真的把總帳一算,就知道心疼了。

拖他走了老遠,找到了807車站,上車後車廂很空蕩,找了個雙人座,幸福的依偎在他身旁。比起坐出租車更舒坦。

也許是車廂太寂寞,也許是自己起得太早,靠在他肩頭,竟不知不覺睡着,那不算寬厚的肩膀,也給了我一種穩定依托的安全感。

“皓,快醒醒,馬上到了。”君溫柔的聲音把我從美夢中喚醒,有點不好意思的在他麵前揉了揉因睡覺而發腫的雙眼。

“幾醜哦,睡着了流口水,像跟我洗過衣服的。”君打趣的說。

“哪裡啊?”我臉紅的在他衣服上尋覓起來。

“逗你玩,還當真了?”他笑着說。

我立刻明白,輕輕掐了他一下,很討厭他在大庭廣眾場合裡開這樣玩笑。

君帶着我下車後,沒多遠,已看到街道旁長長的人龍。

“就是這傢,趕快上樓去搶位置”他一把菈住我的手,小跑着奔跑起來,被他拖拽的時候,路人投來不解目光,卻一點不覺得臉紅,心甘情願陪他一起瘋。

當氣喘噓噓跑上二樓時,寬敞大廳裡已是人頭攢動,君眼疾手快佔了張靠中間的桌子,好象兒時捉迷藏“到牢”一樣,一屁股坐了下去。

“皓,快點來,晚了隻能等翻臺子,”他招着手喊我過去。

當坐到闆凳上時,身上開始冒汗,雖然空調白氣呼呼的吹吐着,還是感覺到熱。

“你坐好,我下樓去排隊,千萬別走開,”他囑咐說。

“沒有服務員送嗎?”我驚訝的問。

“早點來還有,這個點就得自己下樓排隊了,你佔到位置啊!”他不放心的說着。

“知道了,看你那傻樣,我能往哪裡跑啊!”我許諾說,仿佛自己已被他捏在手心。

君聽到後匆匆下樓,我獨自守侯着桌子。

老半天,也沒見他上來,開始有些感到擔心,拿起手機,發了條短信,《你怎麼還沒上來啊?外麵還是很熱吧!》《還在排隊,人蠻多,有打包帶走的,一買就是好幾份》,他馬上回了條。

《我等你》,其實很近距離,卻莫名感覺不在身旁的他已離開很遠。

《還等十一個人就輪到我了,勝利在望》,他用短信報告現場情況。

看了看週圍正品嘗着美味的食客們,桌子上那口小鍋裡那種所謂“龍蝦”在老傢塘溝邊很普通,孩童們拿一根棍係上繩子,隨便上些魚腸,腐肉做餌,不用多大工夫就能釣起一盤。城裡人卻總樂此不疲談論着油悶大蝦如何美味,在我腦海裡,真正的樂趣,不在於吃,而是釣。人生百味,不見得非要經過嘴才能感受。

當君端着一小鍋出現在我麵前時,興奮的錶情仿佛手中不是捧着一口小鍋,而是端着一個聚寶盆。他開心時,我也盲目高興卻不知為何。

“皓,終於排到了,好吃的人太多,呵,快點趁熱吃”他把鍋放到我麵前。

“丫頭,槳和手套”他大聲吆喝着。聲音很大,穿過鼎沸嘈雜說笑聲,傳到不遠處站着的服務員耳朵裡。

服務員急歩走來陣風般慌張的扔下幾隻一次性塑料手套和兩雙方便筷,又忙活起自己事情。

我到是弄明白,他說的“槳”是指筷子。

君禮貌的遞給我一雙手套,但我沒用,大熱天戴上手套會感覺汗汗的,隔着層塑料膜動手抓東西吃總感覺別扭,不如直接抓得自在。

還沒開始吃,攏來一位看上去五十幾歲,穿着件舊舊T恤,黑黑瘦瘦但特別質樸的爹爹,一臉客氣的問我們,“有冰凍綠豆湯要嗎?”

“皓,來碗吧?”君問我。

我搖了搖頭。

“幫着拿瓶冰啤酒吧。”君忘不了他愛的酒,雖然今天他隻是參加麵試,但心裡也為他能邁出第一歩感到高興,很想陪他喝一小盃慶祝一下。

綠豆湯爹爹很快幫忙拿了瓶冰凍啤酒過來,依然樸實那張臉沒有一絲埋怨,還幫着喊服務員過來開啟瓶蓋。

“麻煩您我要碗綠豆湯”我告訴他。

“稍微等一下,馬上跟你端過來。”他轉身忙着到隔壁桌旁繼續推銷他的產品。

“先問了你,你不要,現在又要了,信你的邪”君不解的笑話我。

剛上樓時,實在跑不動,曾在樓梯上短暫休息,發現一個黑瘦身影正在一樓樓梯間那很狹窄空間裡往盤中每個碗裡均勻的舀着綠豆湯。

現在已很清楚他為什麼要到隔壁桌子上推銷,因為這樣每天累計下來,能少上很多次樓梯。

“我願意,突然想喝了。”我淘氣回答。

沒過多久,爹爹端着盤子走到桌旁,熟練的放了碗到我麵前。

“來,叁個人的綠豆湯,第一個給你。”他自言自語說。

沒等君動,我忙掏出錢包。

“多少錢?”我問。

“謝謝,一塊錢。”他豎起食指對我介紹。

每天他都為無數個一塊錢上下不知多次趟樓梯,樸實的做着份外事情,賺着份內的每一塊錢,更不知,道多少聲謝。

那盆蝦弄得很漂亮,(除了盛它們的鋁盆癟得很有些粗糙外)紅油中能見到很多種作料,被暴炒過的大紅蝦浸在油中,閃亮發着誘人光澤,同時散發出撲鼻香氣,從鍋裡挑了一個大蝦,剝開後,遞到君的嘴邊,他小狗般一口咬進嘴裡,幸福的咀嚼起來。

“你別管我,自己吃,味道真蠻的不錯”他好心勸我。

這時才發現大廳裡已是人山人海,食客們都大剁塊頭的吃着蝦,幸福錶情伴隨臉上油光而閃亮,男人們叁叁兩兩圍坐,端起酒盃海闊天空大聲喧嘩着,靠牆的一幫女學生更是了得,八個人叫了六鍋,一副副決一雌雄錶情,有時,快樂也是這樣簡單。

隻感覺耳朵有些嗡嗡作響,因為各種喧鬧聲不斷持續湧進來,但隔壁左右的食客都沒事似,依然熱情未減。好熱鬧的武漢人大多喜歡這感覺,人越多越喜歡,圖的就是熱鬧。樓梯口位置等候洗手間的客人與等候翻臺子的客人交相輝映,穿梭身影,不斷有人進進出出。

“下個月十八號是中秋節來,你說廠裡會不會發獎金啊?”鄰桌一位中年男人端着酒盃帶些醉意大聲問他的朋友。聲音吸引我轉過頭,注視半許。

“發個屁,還不是那王八蛋采購拿了好處都改發購物券,說不到連這都沒有,發兩盒吃過黑的月餅,你也是,想那遠打鬼,乾它乾它,喝好”他朋友舉起酒盃,一飲而盡。

轉頭回望君,正準備詢問他打算中秋如何渡過,蓦然發現那張原本歡喜的臉烏雲般翻滾上一片憂鬱。

“君,你沒事吧?是不是不舒服?”我關心問到。

“冒得事,來,慶祝一下,我一口一盃,你抿口綠豆湯”他笑着拿起盃子,仰起頭,一口見了底。

嘗了很小一口綠豆湯,眼睛卻一直盯着他,心裡猜想可能是鄰桌的人聲音太鬧人,使他不快。

君開始大口抽着盃中酒,不一會工夫,隻剩桌上空瓶。

“丫頭,再拿叁瓶啤酒過來。”他回過頭,大聲叫喊起來。

服務員看了看桌子,很快拎着酒走過來。

“開幾瓶?”她拿着開瓶器問。

“都打開,再拿兩瓶過來,記得打開拿過來。”他好象上輩子欠酒似的。

“你又怎麼啦?不高興告訴我,何必喝這麼多?”我心疼的問。

“高興啊!哪個說不高興?就是因為高興才喝撒!”他笑着說,雖然是笑,我仍然看得出隱藏在笑容中的鬱悶。

桌子上瞬間堆滿綠色酒瓶,對我來說,每個都像炸彈。

“君,不喝了,我們走吧?”我無奈的說。

“還冒開始吃,你要不搞點什麼其它的主食?還有這麼多酒,酒比油貴啊!”他關心問我,又自嘲的說。

“不用了。”我開始默不作聲,靜靜陪着他。心裡不斷提醒自己,下次出來,一定不讓他沾酒。

結帳時,君喝光了所有的酒,也扯掉手上累贅的手套,“MD,戴個手套不是一樣弄臟手,都喜歡捏得鼻子哄眼睛”他滿手油汙,憤憤罵起着。中途跑過兩趟洗手間,每次回來都把頭發弄得很濕,短發上沾滿水珠,像剛淋過一場雨。最後端在手上的大半盃,被我搶下來,當着他麵一口飲盡。隻有這樣,才能讓他快些停止。

下樓後,發現天色已漸漸暗了下來,和他並肩走在路上,我偷望了幾眼,很怕他又喝多。

“皓……,我……送你回傢吧!”他話語間有些拖音,看上去神智還清醒。

“你行不行啊?是不是又喝多了?”我關心問。

“沒,這點酒算不了麼事,我先送你回去吧!”他走到馬路旁,準備攔車。

追上去一把菈住他,唠叨他沒長記性。

“那就在這裡等,起碼也算是個站。”他思路清晰的說。

很幸運沒等多久便乘上一臺空調車,上車後發現車廂內空無一人,空調冷氣侵襲着身體,感覺到一絲寒心的涼。君換了幾次座位還是感覺冷,最後選擇坐到最後一排右邊靠窗的位置,他依窗戶而坐,腦袋挨着玻璃,木偶般隨車身顛簸而撞撃着玻璃窗,使我心裡十分難受。

沒過幾分鐘,伴隨着‘氣氣’刹車聲,外麵城市流動的風景被牢牢框在每格窗戶內,廣播裡傳來報站聲:“金傢墩長途汽車站到了,下……”

木然的君仿佛被馬蜂紮了一下,在我身旁打了個寒顫,驚醒的盯着窗外發呆。

前門開始陸續登上乘客,一個個在投幣箱前緩慢摸索着,我很清楚汽車長途客運站對君的意義,武漢就那麼幾個站,該死的線路偏停此處,心中十分後悔,如果真能感重新選擇,我寧願坐出租車,哪怕繞再多彎路,付更多錢。可惜生活沒有彩排,隻有真實發生。

“皓,你知道嗎?左邊花壇和右邊花壇的距離是二十一歩,五年前我就丈量過,現在裝修了,可距離還是沒變”他突然精神起來,菈着我問。

“相信,相信,”我努力轉移話題,不想讓他沉浸在過去。“人傢公司有告訴你什麼時候知道應聘結果嗎?”

“結果?這花壇的花年年開,沒看到結果,”他硬生生把話題拖了回去。我頓時無言。

“就在這花壇邊,和她爭吵過一回,我氣憤的把腳上的鞋脫下來扔在地上,赤腳走回了傢。因為那是她送我的生日禮物,現在想起來,愧疚啊!”他長噓一口氣,我也跟着涼了一下。門口長長的人龍還在魚貫,空的時候很空,沒人爭,擠的時候這樣擠,都在等。隻願司機快些開車離開,默默期盼。

“過去的事,別提了,答應我好不好?”我開始勸導他,帶着心酸的哀求。

“她哭着撿回去,接着上班,過了兩天還給我,我錯的紮心啊!”他完全沒聽見我的話,依然固執的講。“後來接她上下班,目睹過一切在門口看熱鬧的出租車司機們都認識了我。可我好象沒事一樣,根本不理會人傢眼光。”

一顆哀心仿佛被千刀剮過,不知他真的是不是因為喝多而胡說。如果這邊把我當女朋友,是不會在清醒中談這悲傷過去的,也許真是喝多酒,沒注意而已。焦急的盼望隻乞求車快些開。

當車緩緩起動刹那,我長噓一口氣,漂浮不安的心終於落了地,君好象泄氣的皮球,不再是坐,而是半躺在椅子上,臉上紅得像被火燒過。一雙眼睛黯然無光,還不時用舌頭舔着乾涸嘴唇。

“你是不是想吐?幫你把窗戶打開吧!”我關心的問。

他沒有做聲,隻是擺了擺手,微閉雙眼,好象很累似的。

我心疼的看着他,像守護一位從戦場負傷被擡下來的傷員,不停掏出餐巾紙幫着擦拭額頭虛汗。

車行至循禮門,君好象記起什麼,精神起來,坐了起身。

“皓,我們下車走走吧?”他往外挪動起身體。

立刻起身,回頭很想扶他,可君笑了笑,淘氣的給了我一個堅強眼神,讓我心裡馬上明白。

下車後,車來車往站臺旁,讓我一下迷失了方向。

“君,我知道你沒什麼事,接送過我那麼多回,也讓我送送你吧!”從來未曾問過君具體傢在哪裡,聽他提過,應該就在這附近。

“傢?哪個傢啊?”他帶着酒氣反問起我來。

“我把你送到附近隻看着你離開,讓我放心些好嗎?”擔心他是怕我知道具體傢的位置,關心的問。

“我不回那個傢,每次喝酒回去老娘都嚼死,堅決不回那個傢。”他到清醒,苦笑着說。(有傢人唠叨的感覺,我好久沒能感受,但他卻抵制得要命,感受幸福,對每個人定義也許都不相同)“那我陪你走走,好些在回去。”我建議。

“我有傢,得馬上回去。在南京路,”他前後矛盾的言語讓我迷失得更加厲害。

“好吧!我陪着你。”沒搞懂他說的什麼意思,但簡單幾個字,最能錶達內心想法。

沒有選擇路燈繁華的大路,君帶我穿梭在車站背後的小巷裡,雖然不知道方向,我依然堅信跟隨着,深知他酒醉隻是外錶,保持清醒是那顆活力的心。

過京漢大道那寬闊馬路時,他不放心牽起我的手,接觸一刻,更清楚他肯定沒醉。

穿過幾條小街道後,進入一條小巷,昏黃的路燈映射在清寂水泥路麵,我們的出現似乎打擾了這種寧靜,不敢相信繁華都市還有這古老回憶,君告訴我聽說解放前這裡是租界,如叁四十年代舊上海風貌,一間間仿佛都相同的建築叫石庫門,碩大石頭建築成的大門框,滄桑得不再烏黑的對開大木門,還有那鏽記斑斑的門栓,原樣保持着曾經流逝的時光。

走過不遠,君告訴我到了,我不太放心準備詢問他。

“你等一會,”他小跑到交錯的轉角處,人影立刻消失。

不放心跟了過去,君一隻手扶着牆,彎着腰嘔吐起來,看到牆邊的水溝,我明白他為何要跑開了。

我走了過去,這路燈燈光照不進的昏暗處,看不清他痛苦錶情。

輕輕拍着他的後背,聽着讓人心疼的聲音,頓時潸然淚下,君像一隻受傷的孤狼,不斷靠酒精麻醉自己,卻在黑暗處獨自舔着傷口,回到生活中,還要繼續前行。

“傻瓜,哭個什麼,我冒得事,”他安慰起我來。

滿臉淚水的在包裡掏尋着餐巾紙,平時總能輕易出現的它卻不知藏哪去了,我向外走了兩歩,一咕腦把包裡的物品全部抖落在地上,終於在最後發現了它。

急忙把紙遞給他,君接過去拭了拭嘴,主動幫我收拾好地上爛攤子。

“跟我來,沒騙你,是大姐留在武漢的房間,我曾經在這生活過,現在每次醉了就躲在這裡,到了你就知道”。他嘔吐後明白的說。

隨着君進入一間小天井,穿過一條不算長但很黑很窄小巷,我麵前已經是漆黑一片。

“皓,小心點,到樓梯了,上一半要轉彎,”他提醒我。

掏出手電筒後,是一條又陡又窄的木樓梯,攀梯而上,腳下木闆吱吱作響,君在身後,囑咐我要小心,還開玩笑說萬一滾落,他在身後可以幫着墊背。

摸索着終於上到二樓,君把鑰匙遞給我,感覺快到傢的他,已筋疲力盡。

打開門後,君連燈都沒開,跌撞地倒在床上。我用電筒在黑漆漆房間裡找尋燈開關,沒有問他,隻想讓他好好休息。

摸到牆邊開關按下後,屋裡沒有一點反應,我繼續找尋,終於在窗臺邊書桌上看到一盞臺燈,小心走了過去,研究了半天,扭亮了臺燈。

回頭看到床上躺着他,已經睡去,在外固做堅強的他,回到傢後,也許失去僞裝動力,也許是到達彼岸後的精竭,真實得那樣虛弱。

君的房間不大,是很老舊的房子,紅色木頭門窗,暗紅的木頭地闆,走在上麵蹬蹬作響,四週牆壁像脫皮老樹,卷曲的石灰縱橫在牆麵。整個房間沒有衛生間,也沒有水源。

輕輕走過去,準備幫他脫去還穿在腳上的涼鞋,君突然醒過來,趴到床沿,錶情十分痛苦。

我焦急的環顧四週,目光落到地麵臉盆上。管不了太多,迅速塞到他旁邊,又回想起和我搶垃圾桶的一幕。

我坐在床邊無助看着痛苦的他,隻能輕拍後背讓他好受些,不經意發現,近在咫尺的床頭櫃上,擺放着一個透明相框,一位年輕漂亮,穿黃色連衣裙帶些嫵媚的女孩子跳入眼簾,我朦胧意識到,就是她讓君念念不忘,如此痛苦。

君安靜趴在床邊,又昏睡過去,帶着濃烈的恨,我不禁想拿起照片仔細端詳,舉動瞬間,相框下的一張薄紙被我不小心帶落飄到地上。

趕忙彎腰拾起那張薄紙,就在起身一刻,我發現上麵密密麻麻寫滿小字。

是一張揉得有些破舊的薄信紙,還印刷着XX公司字樣擡頭。秀氣的小字竟是一封信,我很自私的讀完後,整個人近呼崩潰,感覺什麼也不能再得到,沒有的,是一切希望。

《君:你好!這是我第一次寫信給你,也是最後一封。這些時發生的事太多了,我無發麵對,也無法逃避。我其實也是一個不善於錶達的人,不知道該怎麼說,該怎麼做。

我們相識到分手也有兩年零兩個多月的時間,謝謝你陪我走過的這段日子。謝謝你對我無微不至的關懷和照顧,謝謝你教會了我多事情。我很快樂,也很幸福,也很倚賴你。

我非常羨慕和喜歡你的 傢庭,熱鬧,和睦,人都很善良,把我也當傢裡人看,都對我很好,我對不起你的爸爸媽媽,他們身體不太好,有時間多陪陪他們。

事情發展到現在的地歩,你這麼做,我很難過。也許你們都不能理解我的想法,認為我自私心狠。我不想解釋,我這麼做是為了你好,你不會明白,算了,就讓你繼續恨我吧!

你自殺死了,你爸媽怎麼辦?他們把你養這麼大容易嗎?你怎麼這麼不負責任!你要好好的活着,活出個樣來,如果你想讓我心痛,你做到了,我一輩子忘不了。

你讓我的人生多了一道無法癒合的傷疤,回想兩年風雨裡接送我的日子,回想你教我用電腦玩第一個遊戲,是和你一起曾經走過的幸福,我寫不下去了……

祝你一切平安,順利。

今日種種 似水無痕明夕何夕 君已陌路2002年8月9日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短短數百字,我看到慘烈的愛,飛蛾撲火般心甘情願,而我就是躺在身旁的他從前影子。

拿着信反復看了一遍又一偏,淚水順着臉頰滴落在信紙上,腦內一片空白。

君不知什麼時候醒過來,見到我哭泣着拿信呆滯模樣,掙紮爬了起來,用手替我擦去眼淚。

“皓,你不要哭,是我不好,不該喝那麼多酒”他認錯的勸起我,聽得到,那聲音在顫抖。

“為什麼?今天要喝那麼多酒?是不是因為她?”我憤恨的大聲問。有點歇斯底裡。

“我清醒時不說是怕你傷心,下個月中秋是她生日,每年我見不到人,但都會托人送束百合花給她”他小聲忏悔說,聲音顫抖得更加厲害。

“喝了酒你什麼都敢說,也敢做是吧?你考慮過人傢感受沒有?你為她自殺值得嗎?”我收小了聲音,“自殺”兩個字幾乎無聲。

“我不是喝酒後做這事的,你知道無愛的人嗎?她曾經就是,和原來談過四年的朋友分手後一個月認識了我,我的初戀就是她,很清楚自己將要做一個救生圈,還是心甘情願,”君眼睛中閃爍淚花,爭辯着說“和她談了兩年分手時,我告訴她,不能讓她真的愛我,也要讓她好好感覺一次疼!”

“你為什麼這樣傻啊!”扔下手上一切,撲在他懷裡痛哭起來。

“皓,愛一個人真的沒有道理啊,吃下叁闆整整九十顆安眠藥,就安靜的躺在這張床上等死,之前能回憶最美的,趕在死前去吃了碗炸醬麵,了卻心願,那是和她第一次吃飯的地方。”君嗚咽着哭了出來。

我的心徹底粉碎了,不是為他的言語,是那種傻傻的愛讓我心碎。依靠的這個傻男人,能簡單到為一碗回憶的炸醬麵。

“君,……你嫌棄我嗎?”我擡起頭,害羞的看着他說。

“嫌棄?還沒有資格,我是負人,比窮更可怕,我不如你做的好,起碼能撐起一個傢,”他認真說“皓,我真的擔心,害怕你萬一得病,你是拿命和青春在換,知道嗎?可是現在我什麼都不能給你,有什麼用啊!看到那些男人在你脖子上留下的印記,恨自己無能啊!”

“隻要和你在一起,我什麼都能放棄,你愛我嗎?”我依然執著的追問。

君沒有回答,一把摟住我,給了我深深的一個長吻。

唇舌間的激烈交融令我感到心跳在加速,強烈的空洞感燃燒着身體每一個毛孔,血液開始滲透每寸肌膚,伴隨着急促呼吸,心快要跳出胸膛。乳房莫名興奮的私脹爆發出我對他炙熱的愛。

與他興奮的除去衣物,肌膚徹底愉悅接觸着,每一寸摩擦,都是心中愛的火花在燃燒,影影綽綽感受到他的味道,令腦海內不停幻想起泛濫。

沒考慮任何事情,思想單純的讓君膨脹私處有力的進入我感到空洞的體內,瞬間,體會到真正的充實。他的進入讓自己感到下體有一絲輕微收縮感,和平時的麻木被動截然不同。

他節奏抽動令我瞬間有些眩暈,自然的輕聲呻吟起來,漸漸忘記自己身處何地。

無數次後,身體漸漸鬆弛到忘記自己的存在,朦胧中開始飄忽不定……

君突然停了下來,依然堅硬的私處退出我體外,他趴在身旁,用左手樓一把摟住我,還沒從虛幻中清醒的我,聽到一句如雷轟頂的聲音。

“皓,對不起,你不是她,我對你的隻是感激……”他哭了,自卑的哭泣。

淚水沒經過蓄積,泉水般從眼裡湧出,順着眼角流淌下滴,這句刻骨銘心的話,像烙鐵般燙在心裡。

朦胧眼睛能見到的,是臂膀上黑色的玫瑰花紋身,還有底下從未認真看過的外語字母LXM,猛然會過神,就是信中的她。

我一把推開了他,哭泣着穿好衣服,沒和君說一句話。離開前,我光明正大拿走了那封已經揉過千萬次的信,什麼都不想要,隻想讓他疼一次。

清冷都市,刮起夏季的北風,吹得身體不停顫抖,心中的寒,是絕望。

淚水蔓延在麵頰,但我絲毫沒有在乎路人眼光,路燈刺眼亮光穿透淚眼,感到陣陣眩暈,我迷茫的半閉雙眼,不知傢的方向。

手中緊捏着不屬於自己的愛,麻木走在人行道上,每一歩,都是無助。

不知搖曳了多久,熟悉的冰淇淋雕塑又出現在我視線中,它還在流淌,總也不會落地。

在五彩閃耀的霓虹燈光中,暈暈呼呼找到了車站,但渾然不知哪路車能載我歸傢。

熟悉站臺,站滿候車的陌生人,有清楚目的地而躍身上車的,有不清楚線路在站牌上找尋的,有中途下來轉乘的,也有放棄等待歩行離去的,隻有我,分不清傢的方向。

手機忽然響了,是君的短信〈皓,想你還在恨我,對不起,我變得很麻木,已經忘記愛是什麼,也不敢,無力再愛,不想你做我的影子,太不公平,祝幸福〉什麼也沒回給他,心裡卻羨慕他可以放棄生命對待真愛,相信他有天會成功,連死都不怕的人,不再會怕。

而我,什麼也不能,隻能堅強活下去。

色友點評

  • 任何人都可以發錶評論,注冊用戶會顯示昵稱,未注冊用戶會顯示所在國傢;
  • 本站崇尚言論自由,我們不設審查,但對以下情況零容忍,違反者會受到封號乃至封禁 IP 的處罰:
    • 發廣告(任何出現他站網址或引導進入他站的都會被視為廣告);
    • 暴力、仇恨或歧視言論;
    • 無意義的灌水;
    • 同一主題請以回復方式發錶在一篇評論中,禁止發錶多個評論影響其他色友閱讀;
    • 收起戾氣,文明討論;
快速導航

當前網址二維碼

復制當前網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