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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妓女日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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妓女日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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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十叁日 星期一 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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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十五日 星期叁 晴
六月十七日 星期五 晴轉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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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二十日 星期一 晴
六月二十二日 星期叁 晴
六月二十叁日星期四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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妓女日記
作者:不詳
八月一日 星期一 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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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晨五點,休息室裡寂寞無聲。

禮拜一的淩晨,總是很平靜,每個人都用自己的方式休息着,無需默契,隻用等待,因為每逢這樣換班,中途休息不了幾小時。

趴在梳妝臺上迷糊睡着,半夢半醒間,隻感覺肩膀被胳膊扯得發酸,總提醒自己要起來活動一會再睡,可太困,勉強晃動轉了一下腦袋的方向,感覺脖子好受很多。接着在酸脹中安然入夢。

大廳的電話鈴聲響時,把我從朦胧中驚醒,背上竟然驚出冷汗,聽到的已不是鈴聲,仿佛耳膜被長針刺穿,針尖直紮進腦內般觸疼。直起身時,發現手臂麻木得不能動彈。

回頭看了眼床,姗漢堡包似的被叁號和靜夾在中間,已經看不清臉,床尾隻有六條互相壓制的腿,或彎曲,或徑直,一時卻分辨不出誰是誰。

叁號靡靡中睜開眼,吃力從腳堆裡抽出自己的雙腿,手掌撐着床沿,腳丫在地上鞋堆裡打撈着。

“媽個X,這個點來的都是鬼。”起床後,她惱羞成怒的罵起來。

也是,不知這時來的客人算早還是算晚。

其他人依然夢中酣睡,隻有靜大幅度側了個身,換了個睡姿。

不久,來了位不認識的男服務生,站在門口向內張望,還不時拿起手中小紙片對照着。(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blog)

叁號伸着懶腰站起來,衝他大聲問,“搞麼事啊!是不是叫上鐘撒?”林姐不在時,她更像是值班經理。

“上麵……通知叁號,叁十叁和五十八去。”他邊看紙片邊對叁號吞吞吐吐解釋起來。

“你進來撒,拿給我看一下”叁號做了個手勢比畫着。

他沒進來,還傻侯在門口。我起身走過去,接過紙片,幫着遞給了叁號。

回頭才發現,床上,椅子上熟睡的同事們姿態各異,身體裸露的部位讓人容易產生聯想。

他有些慌張跑開了,叁號接過片小聲叨唠罵着“小屁伢肯定是新來的,水得要死”。

認真看完後,她呼喚身旁熟睡的姗。

“叁十叁號,起來撒!”她邊說邊揮舞手掌,用力拍着床沿。

姗連眼睛都舍得沒睜開,小聲說了些什麼,便側過頭繼續恬睡。

叁號沒有理會她,看了眼坐在椅子上的白蘭,她到精神很好,正聚精會神看小說。

“楊白勞,走撒,她們一個比一個像睡神”。叁號挺形象的說。

白蘭會意的走到櫃子前,把書放進去,拿出了小包。

走在鴉雀無聲的走廊上,叁號大聲宣布着決定,劃破了死般寂靜。

“要是人傢要換,就自己回來叫醒她們,這個點來的都不會好伺候。”

白蘭默默點着頭,搭菈着的卷發彈簧般跳躍起來。

按着紙片上寫的房間,我隨便挑了626。

站在門口,小聲敲了幾下門,半天裡麵沒有響應,有些懷疑是不是當時看走了眼,準備到隔壁房間問問叁號。

又有些不甘心,掂起腳往房間內偷窺了一眼。透過玻璃窗看見一個背對着我的男人。感到納悶的是他站得很近,卻聽不到敲門聲。更奇怪的是,他站着還一動不動。

又象征的敲了兩下門,也沒聽到他回答,於是扭動把手,自作主張走進了房間。

“先生您好,我是五十八號,很高興為您服務。”聲音雖不大,但在安靜的房間內,任何角落都聽得到。

他依然背對着我,仿佛什麼都沒聽到。使我更加木納。

悄悄走到他麵前,好奇的望了眼。

那雙眼睛,根本沒看我,直直的無神發着愣,似乎在無限憧憬。

心裡頓時明白,今天真碰到鬼了。

那雙眼睛,和見過靜打過KING後一樣,看到的已經不是這世界。

“你來了。”他突然擠出一句,嚇了我一跳。

“我是五十八號。”我開始試探着說。

“好,這個數字好!聽得舒服”他沒看我,自言自語說着,那副錶情和精神病院中很多病人有驚人的相似之處。

“您要不躺下先休息,我出去一下馬上進來?”我問着他,深知麵前和我打交道的人,不亞於一顆定時炸彈。

“是不是躺到那邊馬路上?”他目光呆滯的舉起手,指向床問。

“您先躺着吧!我馬上來。”不敢對他錶明那是張床,也許他眼裡,那真的是馬路上白色斑馬線。

當端水進房時,他奇怪的舉動讓我大吃一驚。

人到是上了床,但不是平常躺着。他倒睡在床頭,確切的說隻有上半身挨着床,用背部支撐起整個下半身,很像外語字母L,雙手叉在腰間保持着平衡,臀部以下全部騰空,兩條腿在空中不停有節奏輪回空蹬着,有時幅度過大,歪斜靠到牆壁上,馬上又恢復到空中,繼續執著掄着。

我沒有感到好笑,靜靜走到床頭放下盃子。等候着正在幻想的他清醒過來。

“五十八,你看我騎自行車的速度快不快?”他叫出我號碼。並不感到詫異,對於半夢半醒的人。不知道什麼時候他是清醒,什麼時候是癡癫。

“恩,快”我隻能應付着回答。起碼他還清楚自己這行為是在騎車。

“讓開撒!個破車,擋了老子路”他開始咒罵起來。

我沒吭氣,安靜的坐下看他錶演。

“完了完了,對麵來了輛大卡車,TMD刹車撒!”他慌亂擡起雙手,在空中找尋並狂抓着。

他開始拼命左右躲閃起來,當然,是空中那雙遭罪的赤腳。

頃刻間,空中歪曲的雙腿消失了,伴隨着重重聲音,癱倒在床上。

本以為終於安靜,沒料到他騰的一下站了起來。擡頭看到站在床上的他,那臉龐已是大汗淋漓。

他脫掉上衣後,把衣服扔重重扔到地上,露出了還算結實的身體,胸前兩塊肌肉隨着心跳撲動起來。

“你TMD會不會開車?老子讓了半天,還是被你撞了,麼樣個搞法來?”他對着空氣抖起狠來,漫罵些臟話。

我開始等待着結局,眼前的他,比任何演員都偉大,因為錶現真實,一個人的獨角戲還無需道具配合。

“這還差不多,把你的車賠給老子,真是識像”他興奮的笑了起來。

他緩緩坐了下來,磨到床邊,放下曾經懸空的腳。

“盤子還蠻重來,個破車”那雙手開始在空中掌握起方向,兩隻腳胡亂空踩起來。

這時才看清那張臉,除去那雙空虛的眼睛,五官還比較端正,特別個那個有點長的鼻子,正滲透着汗珠。估計他年齡大概二十八九,但此刻的舉動,完全和街頭叁小孩一樣,沒有常人思維。

也許在他腦海裡,因為一場車禍得到了一臺卡車,而現在是享受成功時刻。

他津津有味的開起車,我隻能無語陪伴,一同耗費時間。

房門突然被重重錘響,非常急促,伸冤般打破沉悶空氣。

我走了過去,連續不停的敲撃聲讓心十分慌張。

“誰啊?”我有點膽怯的問。

“裡麵一起的,快打開撒!”門外一個聲音急切回答。

打開門後,一個和他年紀差不多,但個頭矮許多的男人兇兇橫了我一眼後,徑直走進了房間。

沒敢關上門,我往房間裡挪了幾歩。

“亮亮,你醒哈子”矮個男人一隻手在他眼前不停晃動,嘴裡叫着那男人名字。

那個叫亮亮的男人停了下來,好像被招回魂似的。

“麼事情啊?”他有些清醒的問。

“你身上錢冒都用完吧?”矮個男人壓低了聲音問。

“拿了八千塊錢貨,屁股荷包裡還有兩千多,麼樣?老子生日你們冒玩好?”

“司機”回答着。

“鬼扯個麼東西撒!是怕你先瞎花,現在身上冒得錢,那我們掉得大”矮個忘形的解釋起來:“我房裡是個新疆丫頭,不曉得幾正點。哪想起來哦!躺在床上怕你身上錢用完了,是關心才跑過來問的,今天你也是大方,那多不認識的,你也派了,冒看到那幾個抱得盤子吸的,媽的像趕本。”

“玩撒!還不是朋友的朋友,下次聚會去拿半節,一起爽”他豪氣的說。

“那你接着爽,我過去爽的。”矮個男人色眯眯恭維說。

他出門時,又怒氣衝衝的橫了我一眼,比起剛才,錶情的變換簡直和電視廣告裡變臉一樣迅速。

我沒有理會,重重的關上房門。心裡塌實很多,感覺送走了瘟神。

走到床邊,他已清醒些,要求我脫掉工作服。

拾起地上的衣服,我把它掛到玻璃窗上,感覺似乎一扇門,就能隔斷兩重世界。

用手摸了摸盃子,冰水已不冰,熱水也不熱。

“不用……那些,麻煩”他很直,大聲說着。

當躺在床上看着那張從另一個世界回來一半的臉,我想到了靜,隻要她還當我是朋友,就會阻止她再碰這些讓人逐歩喪失精神和靈魂的毒品。

他機械般用力抽動發泄着,沒有任何錶情,也不知疲倦。在我眼前晃動的,隻是一具軀殼。

直到下鐘鈴聲催響時,他那勃起私處還僵硬的佔據在我體內,整個人依舊保持着進入時的姿勢,還有那一臉茫然。一雙灰色無神的眼睛,甚至找不到聲音發出的根源,癡呆無助的望着我。

“我要加個……鐘”半天沉默後,帶着長長拖音他嘴裡蹦出了叁個字。

“公司馬上下班,關了大門我們都出不去。”不想對他解釋公司財務將要結帳,說出最簡單的道理也許他能很明白。

他終於不甘心的退了出去,低頭摘下安全套時,開始憤憤抱怨起來,“要不是下班關門了,再搞兩個鐘都沒問題”。

我沒有理會,迅速穿好衣服,收拾起自己的東西。

告別了他,疲憊的走在回休息室路上,唯一很清楚馬上要做的事——洗澡。

和靜走在回傢路上,我小聲描述起剛才碰到的事情,靜認真的聽完後,感慨的告訴我“得虧到點下班了,我原來聽一起打KING的人說過,做兩叁個小時不知累都很正常”。

“你知道什麼叫透支嗎?”我問靜。

“曉得啊,可起碼當時是興奮的。”她回憶着辯解說。

“傻瓜,你知道這樣是透支什麼嗎?”沒聽她解釋,我倔強的逼問。

“這我還不是很清楚,反正過後挺難受,感覺像大病一場的,是身體吧?”她虛心的問。

“這樣透支的是生命”我用自己的理解,告訴曾經透支過的她。

也許是感到慚愧,靜不再講話。

回到傢,坐在椅子上發起呆,一時不想去睡,習慣的打開電腦,卻遇到怪事,怎麼也不能啟動。隻有顯示器上亮着一排外語提示,昨天走時,它還很好。

靜準備睡覺,看到我在掰弄電腦,好心的湊了過來。

“皓,麼樣了?”平時她從不碰我電腦。

“昨天出門時還用過,是好的,怎麼今天就壞了?”我也不太懂,納悶的說。

“肯定是插頭鬆了。”還沒等我說話,她已蹲到插座旁,幫忙抽出插頭。

“皓,我把插頭重新插緊了,你再打開試一下?”她自作主張說。

結果和她預見的完全不同,還是出現那排倒黴外語。

“靜,睡覺去吧,不要操心了。”我勸着她,心裡已感到不妙,因為平時總閃爍的那個紅色指示燈,好像罷了工,不再閃亮。

靜乖巧的爬上床,還不忘勸我早點休息。

很想打電話問問君,該如何是好,看看手機,還是放棄了,這一大清早,他肯定沒起床。

一直擔心的望着屏幕發呆,不停重復按着開關,期盼能出現奇迹。

無數次失望後,決定自己把它抱到電腦城去修理。

當抱着並不算很重的箱子到前進電腦城時,卻已是滿頭大汗,其實下車後並沒走太遠路,又念起父親常教導的那句“路遠無輕擔”。

一看大門傻了眼,有些為自己的鹵莽後悔,八點時分的那個鋁合金大門,還冷酷緊閉着。

街上行人頂着烈日匆匆趕路,我卻孤獨守侯身旁電腦,街頭雕塑般看着人來人往。想想最近接二連叁突然發生的事,卻沒了任何感覺,換成以前也許會埋怨,甚至會流下委屈淚水,但此時心中卻平靜得出奇。

開始不斷責問自己,是否因經歷太多無奈而變得習慣麻木。

等待身旁將會開啟的那扇大門,是失望和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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