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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雲夢譚4——龜茲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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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雲夢譚4——龜茲篇

小說章節

第一章 石人舉足·驚撼大地
第二章 弱肉強食·野火焚軀
第叁章 魔門之主·血染天下
第四章 沙漠綠洲·海市蜃樓
第五章 紫青神器·破邪除姦
第六章 螳螂捕蟬·極惡黃雀
第七章 百變天魔·萬劫修羅
第八章 一元賭約·直破青天
第九章 血濺琴弦·驚絕百裡
第十章 賢者之石·生命之水
第十一章 白首按劍·是謂相知
第十二章 世道人心·白虎奔月
第十叁章 比劍爭雄·情人獻花
第十四章 談笑破敵·專殺嘴炮
第十五章 月夜引路·青鋒殺人
第十六章 惡德演唱·無恥暴行
第十七章 初入道門·比試無情
第十八章 睡臥紗床·多情門主
第十九章 英雄救美·何必當初
第二十章 月夜相見·翩翩驚鴻
第二十一章 奇人奇行·疑雲初現
第二十二章 命運抉擇·非常之人
第二十叁章 大歩西南·仗劍揚沙
第二十四章 戦場烽火·奇音震撼
第二十五章 虛僞勝利·文明之差
第二十六章 信念種子·鬼神之人
第二十七章 大權在手·重責加身
第二十八章 麵授機宜·臥薪嘗膽
第二十九章 英傑輩出·誰主浮沉
第叁十章 冰火交煎·無間修羅
第叁十一章 村落燈火·無恥月光
第叁十二章 陰錯陽差·改頭換麵
第叁十叁章 驚天誓約·麻煩親戚
第叁十四章 久旱甘霖·逆轉關鍵
第叁十五章 蒼雲之捷·非常之人
第叁十六章 叛派重罪·無名之師
第叁十七章 竭澤而漁·僵持不下
第叁十八章 離奇失蹤·特務頭子
第叁十九章 浴血而戦·白虎神牙
第四十章 試劍留字·樓蘭濺血
第四十一章 奮力一搏·階下之囚
第四十二章 荒唐世界·兇獸死神
第四十叁章 獄中傳聞·幽冥鬼話
第四十四章 由外而內·以勢淩人
第四十五章 稱兄道弟·反臉無情
第四十六章 古老戦族·師徒交心
第四十七章 內外兼修·爐火純青
第四十八章 多才多藝·開門見山
第四十九章 滄海桑田·大漠孤煙
第五十章 擦槍走火·趕鴨上架
第五十一章 朽木糞土·光風霁月
第五十二章 禍起蕭牆·拜月之門
第五十叁章 焚滅淨火·金剛魔軀
第五十四章 萬羅萬有·白虎一撃
第五十五章 美色刮骨·人間至毒
第五十六章 化形為火·龍卷破魔
第五十七章 自食惡果·當有此報
第五十八章 落荒而逃·犧牲無益
第五十九章 立國建邦·獨立自強
第六十章 休養生息·臥薪嘗膽
第六十一章 萬象因果·偷天換日
第六十二章 天火焚城·一夕覆亡
第六十叁章 誤會冰釋·反目擲劍
第六十四章 傳承之殇·虎斷殘月
第六十五章 慾斬難斬·反受其亂
第六十六章 故鄉異鄉·再造傳說
第六十七章 河圖龍珠·談笑破軍
第六十八章 瑩瑩碧發·禁忌之色
第六十九章 月下之吻·紀錄刷新
第七十章 斷腸腐骨·黃雀高歌
第七十一章 生前死計·機關算盡
第七十二章 聖火明光·怒目金剛
第七十叁章 禮從天降·福兮禍兮
第七十四章 驅虎吞狼·勝負難料
第七十五章 魔天絕劍·鋒芒再現
第七十六章 驚情百年·龍嘯萬裡
第七十七章 冷眼天下·看破紅塵
第七十八章 幻劍奪魄·縱橫起點
第七十九章 六爻叁絕·同門互鬥
第八十章 恩將仇報·虛僞小人
第八十一章 暗絕潛伏·青龍反噬
第八十二章 龍引風沙·血鑄長城
第八十叁章 拔刀相助·佛陀掌底
第八十四章 神戟撼地·狼口逃生
第八十五章 援兵如夢·並肩作戦
第八十六章 一指之約·切齒誓言
第八十七章 天下至堅·不破河圖
第八十八章 援兵如夢·並肩作戦
第八十九章 浴血輪回·煉獄修羅
第九十章 天外援兵·神話現世
第九十一章 鶴立狼群·舉世雙強
第九十二章 雙關攔路·破天一戟
第九十叁章 地火燎原·一劍擎天
第九十四章 魔尊戦帖·逆天改命
第九十五章 剔肉換骨·起死回生
第九十六章 梁山落地·天魔破封
第九十七章 買椟還珠·一個好人
第九十八章 梁山落地·天魔破封
第九十九章 全身而退·山雨慾來
第一百章 因果萬象·造化天地
第一百零一章 故人遠來·皇者之邀
第一百零二章 修羅滅族·阿鼻血現
第一百零叁章 破鏡重圓·離合聚散
第一百零四章 逃避現實·易容正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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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雲夢譚4——龜茲篇
作者:羅森係列:東方雲夢譚
第叁十七章 竭澤而漁·僵持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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姗菈朵為何會成為陸雲樵的手下,這着實耐人尋味,但那幾場戦役的成功,還不算是她真正揚眉吐氣的成就。

沒過多久,來自北方戦區的一個捷報,再次讓所有人感到驚訝。繼各式各樣的猛獸、毒蟲之後,姗菈朵所發動的生物戦,又進入了一個新的裡程,這次太平軍在戦場上所碰到的,不是豺狼虎豹,而是一些稀奇古怪的巨木與藤蔓。

兩軍甫一交戦,官兵就有計劃地往後退,進入了戦場後方的一座樹林,這讓太平軍相當忌憚,畢竟前一陣子的生物戦,已經令他們傷透腦筋,現在眼前出現一座樹林,天曉得裡頭藏了多少變種猛獸?魯莽殺進去,肯定傷亡慘重。

出動獨眼石人,直接踐踏過去,把什麼變種生物都踩成肉泥,這當然也是一個策略,但在之前的會戦中,獨眼石人笨重、耗能巨大的弱點已經暴露,要是樹林裡頭藏的不是變種生物,而是一個看不見的陷阱,獨眼石人踩踏過去,陷入深深的泥坑,動彈不得,那就反而中了敵人之計了。

進退維谷,最後有人出了一個看似聰明的主意,就是火攻,直接一把火放過去,把樹林連同裡頭的陷阱、變種生物一起燒掉,太平軍隻要把守住樹林外的出口,出來什麼殺什麼,便可穩立不敗之地。

這個策略很快通過,付諸實施,而它之所以隻是一個看似聰明的主意,就是因為太平軍方麵並沒有料到,放火燒林之後,出來的東西並不是變種猛獸,而是濃得化不開的毒煙。

黑色的毒煙瀰漫十餘裡,像是一條咆嘯肆虐的毒龍,把樹林週遭的太平軍都籠罩在其中,短短幾分鐘的時間,就出現了許多的傷亡。林中樹木被火點燃,釋放出了大量毒煙,除此之外,更形成了一幕不可思議的奇景,那些本來應該是不會動、沒有感覺的樹木,居然像是被火燒屁股的奔馬,從火場中衝出,直撞向太平軍的隊伍。

樹木沒有發聲器官,不會叫喊,但它們以樹根為足,飛快移動,疾逾狂牛,再加上驚人的體積、重量,還有身上正熊熊燃燒的烈火、釋放的毒煙,這麼一下衝鋒過來,那可實在不是開玩笑的,平時官兵麵對獨眼石人衝鋒闖陣時的恐懼,現在太平軍也充分體會到了,他們慘嚎着想要逃跑,但在這種情況下,任誰想跑都不是那麼容易,而再強的兵器,除了往同伴身上招呼,砍倒同伴開路,其餘也幫不上什麼忙。

逃生之路絕不好走,不隻有巨木、毒煙、烈火攔阻,當週圍的高熱烘烤腳下泥土,赫然還催生出一些快速生長的藤蔓,纏腳攔路,隻要不小心踩到藤蔓,藤蔓就會噴出尖針狀的種子,命中人體後產生麻痹效果……這效果沒什麼意義,因為大部分的死者早就亡命於毒煙之下,藤蔓真正產生的作用,主要還是擋路與纏腳。

這一場戦役結束後,姗菈朵的名聲大噪,再一次成為中土傢喻戶曉的人物,風頭之盛,甚至還蓋過陸雲樵本人,虛江子就看到許多人在議論紛紛,好像隻要這個女人再繼續威風下去,太平軍就要給她一個人滅了。(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blog)

如果真能這樣,那倒也不失為一件美事,隻可惜,虛江子很明白天下沒有這種便宜事。各種卓越的技術,能在戦場上佔到一時優勢,甚至最終憑此決勝,但也不可能一路輕鬆獲勝,天下事物無絕對、無完美,獨眼石人那麼厲害的兵器,使用上還是有缺陷,姗菈朵的生物技術要真是那麼厲害,為什麼不早早用出來?

很多戦場上的內幕,尋常士兵接觸不到,但虛江子身為高層人士,拿機密情報總是容易一點,很快他就從銀劫那邊了解狀況,曉得事實果然沒有這麼簡單。

姗菈朵改造生物的技術,確實出神入化,但也並不是沒有代價的,一言以蔽之,就是竭澤而漁,那片被大火燒過的樹林,誕生出那些異種植物後,數百年內將再也無法生長出任何東西,土地完全被汙染、腐化,存有劇毒,要花很大的力氣去處理,才能不讓汙染麵積擴張,倘若這種戦術多用幾次,不必等太平軍攻來,大武王朝就要滅了。

至於毒蟲、變種野獸,這些的遺害是輕得多,沒有那麼強的後遺症,但制造成本卻非常要命,因為姗菈朵目前還無法直接制造變種生物,隻能將捕獲的野獸、蟲類注射或喂食藥劑,促使其變異,這個程序本身沒有什麼問題,無奈,姗菈朵所使用的藥物中,有一個主成分無可避免,那就是大量的黃金。

一群又一群的變種野獸,在戦場上悍不畏死,勇猛地衝向太平軍,太平軍抱頭鼠竄,這幕光景看在高層眼中,可沒有什麼人高興得起來,隻要把敵方傷亡數目,和己方花去的軍費一除,得出敵方每個死者的平均耗資,軍部高官就個個臉色鐵青。

※※※

耗資與後遺症巨大的生物戦、笨重而耗能的獨眼石人,這都是在敵人眼中無比威風,卻令自己人膽顫心驚的危險東西。虛江子看完整個報告後,突然有種感覺,敵我雙方好像已經是強撐麵子在打這一仗,要是太平軍繼續使用獨眼石人、己方再多搞幾次生物戦,那就不是在比誰先打垮敵人,而是在比誰先整垮自己。

“這樣子看,戦況一時間陷入僵局,除非發生什麼新變化,不然……”

虛江子想不太出會有什麼新變化,而來自銀劫的新情報,則讓他持續了解北方的狀況,包括姗菈朵對於莫名其妙被拱上“戦爭英雄”的位置,甚為不滿,多次試圖毒殺陸雲樵身邊的一名幕僚,還有她不滿歸不滿,卻也沒有忘記享受戦爭英雄所帶來的光環,把配合她工作的女助理全部都勾引上床去,成就了另一方麵的戦績。

“……請問,給我看這種情報,有什麼意義嗎?”

虛江子看着銀劫的微笑,覺得他笑得說不出的別扭,但銀劫也沒多說,隻是單純錶示“敝人以為道兄應該會對這些情報有興趣,特意交給您看看”,讓虛江子心中七上八下,暗忖自己的隱私該不會已經被人知道了?

銀劫和虛河子“和解”之後,兩人又繼續像先前那樣,時時密會,好像在商議什麼計劃。這個計劃,他們兩人應該已經籌備多時,箭在弦上了,正因為如此,就算對銀劫提防甚深,虛河子仍不得不與他合作。

虛江子不曉得他們的計劃是什麼,也不想去探聽,但隱隱約約之間,覺得他們兩人的計劃,似乎刻意在瞞過自己,這實在是很奇怪的一件事,因為以目前的立場來看,似乎沒什麼作戦計劃有必要瞞過自己。

這令虛江子百思不解,弟弟不顧自己勸阻,與銀劫越走越近,令自己憂心不已,不過,即使是這樣,兄弟感情也還不至於產生嫌隙,隻要自己緊盯銀劫,不讓這個人搞什麼花樣,應該是不會有什麼事的。

“不過……銀劫那個人很精明,要和他鬥智,我是肯定鬥不過的,這點很傷腦筋啊,要是海姊肯站在我這邊,幫我一點忙就好了。”

虛江子這麼感嘆着,但不用多久,他就發現自己確實太過天真了,很多時候,兩個人之間的親情,是會受到外在環境影響而變化的,尤其是……當河洛本部的使者,悄悄來到他麵前時。

這名密使,並不是赤城子所派來,而是來自河洛劍派的幾名長老,輩份很高,曾與虛江子見過幾麵,指點他幾招武技。這幾名長老認為,虛河子出賣河洛派武技給朝廷,大逆不道,而赤城子漠視此事,不做懲處,這也是逆施倒行,他們無法坐視,隻要虛江子點頭,他們就支持虛江子取虛河子而代之。

虛江子幾乎聽傻了眼,自己從不曾想過與弟弟爭什麼,更別說取代他,盡管自己對弟弟的一些作為頗有微詞,但也沒到要站出來反對他的程度,那幾位長老真是完全搞不清楚狀況,怎麼會想要讓自己出來取代弟弟?

不假思索,虛江子以極嚴厲的口氣,將這名擔任使者的師兄給斥回,假如不是因為大傢出於同門,他甚至還有將人滅口的衝動。

其實,隻要稍微想一想,虛江子倒也不是不明白,為什麼那些長老會看上自己。照理說,虛河子是自己的弟弟,此事河洛派上下人盡皆知,要選個人來反虛河子,怎麼都不該挑自己,現在之所以挑上自己,主要的理由就是……沒有別人可挑了。

虛字輩最傑出的河洛九子,已在戦爭中陣亡數名,武功、名聲能與虛河子相比的,就隻有一個李慕白,但李慕白個性狂放不羁,一身武功多半靠自修得來,從不把什麼門規、長輩放眼裡,若是想用他來換下虛河子,恐怕很快就會變成搬石頭砸腳的愚行。

剔除掉李慕白,那能用的人確實也隻剩下自己一個了。自己在南方戦線聲望極隆,身先士卒的作風,很受師兄弟們的擁戴,假若虛河子陣亡,肯定是由自己接替位置,率領師兄弟繼續作戦,長老們會看上自己,倒也可以理解,隻不過,自己實在是沒有這個心啊!

突然碰到這種事,虛江子覺得很不愉快,自己雖然做了處理,但這事若走漏風聲,傳到弟弟的耳裡,恐怕會掀起不必要的困擾,為了安全起見,或許該主動去說明一下。

虛江子這麼想着,但又不曉得該怎麼開口,就這麼煩了幾天,他接到通知,去參加戦術會議。進入虛河子所在的營帳後,不出所料,銀劫已經在那裡,正與虛河子、幾名幕僚討論戦況,見到虛江子進來,銀劫寒喧兩句,把幾份最新的戦況報告交給他,虛江子簡單瞥過,確認北方仍是那種互有小勝敗的僵持狀況後,銀劫開口了。

“現在的情形很清楚,要是太平軍國仍這麼源源不斷地得到後援,根本無法推測他們還有多少厲害東西未出,這樣持續打下去,朝廷不被打垮也會被累垮,所以……除非能斷絕太平軍國的後援,否則要平這場亂事,那是不可能的。”

言論正確,但因為所有人都心裡有數,因此,週圍每個人眼中都隻流露着“廢話”的麻木之情。

“各位請捧場一點嘛,亡羊補牢,縱使晚了些,但總是有機會去改變,我有一位舊識經常把這話放嘴邊,現在我也有心效法……事情雖然不容易,不過隻要邁開第一歩,後頭就好走了。”

銀劫道:“我建議,我們應該及早開辟第二戦場,在這方麵,人員不必太多,少數精銳比大軍更有用。”

虛江子皺眉道:“你所謂的第二戦場……”

銀劫道:“就是域外,我們直接派人到域外,騷擾敵後,隻要斷絕後援,太平軍國就不難料理了。”

“……你神經病。”

虛江子隻回了這麼一句。騷擾敵後,這隻是好聽的說法,比較實際一點的形容,就是深入敵後,九死一生,己方目前的兵力,就算要穩守南方戦線都很吃力,如何有能力跨越萬裡長距,到域外去騷擾?況且,銀劫還說是少數精銳,那最多也不過數百人,這點兵力到域外,恐怕一個小戦役就給滅掉,根本是送死,哪有什麼實際意義?

本以為這些話已經夠荒唐,沒想到銀劫點了點頭,跟着又扔出一顆大炸彈來,令虛江子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虛江子道兄,潛入敵後的工作,非同小可,也不是普通人能夠勝任的,經過商議,我覺得道兄是最適當的人選,如果由你帶領精銳,進入敵後工作,平叛之日可期。”

銀劫微笑說話,仿佛在說一件很合理、本該如此的瑣事,虛江子卻聽得七竅生煙,自己在戦場上出生入死,雖然也會畏懼,卻從沒有退縮過,不管是多危險的戦場,自己都是領頭衝在第一個,但……這種擺明是叫自己去死的任務,除非自己腦子壞了,不然哪有可能主動吞下去?自己可不是戦鬥狂,聽見危險就會興奮的!

“呃……你剛剛說商議之後?”虛江子忽然感到不妙,道:“你是和誰商議的?”

“是我!”

應聲的,是一直坐在旁邊維持沉默的虛河子,這也正是虛江子擔憂的東西,銀劫不是笨蛋,不會貿然出口這種肯定會被拒絕的話,如果要提出來,他本身應該也有相當把握,而這份把握的根源,就是虛河子,再怎麼說,虛河子統領南方的所有河洛弟子,假若是他同意此事,自己就不能把此事當玩笑看了。

“這不是剛剛才想的,是前幾天我與銀劫兄商討策略時,冒出的想法,不過隻是有這想法,還沒有確定……”

茲事體大,虛河子也不敢直視兄長的目光,但話說到最後,虛河子仍是擡起了頭,與虛江子對視,錶示他的認真。

“……我想問一下,為什麼有這決定?為什麼……非我不可?”

虛江子實在是想不明白,照理說,自己是目前河洛軍的衝鋒箭頭,每次作戦,自己幾乎都是第一個衝入敵陣,又是留尾斷後的,假若自己不在,對全軍士氣必定有影響,盡管這邊不是缺了自己就不行,但……應該也不是少了自己仍無所謂吧?

北方慘敗,南方戦場的壓力正大,敵人的強勢反攻隨時會開始,搞不好明天敵軍就又弄出一個獨眼石人來,踩在大傢的頭上。這麼要緊的節骨眼,居然要把自己派去域外,執行一個根本沒有希望成功的任務,這是哪門子的人事安排?該不會……長老們派密使來見自己的事,已經被知道了,弟弟把自己遠調域外,藉此避免兄弟對立?

虛江子心中忐忑,隻是,這些疑問並沒有得到回答,虛河子的解釋,就是這個戦術難度很高,一定要由最頂尖的人才來執行,而環顧當前河洛劍派的人才,除了虛江子之外,虛河子也找不出可用之兵了。

年輕一輩最傑出的河洛九子,以李慕白為首的幾人,都在北方奮戦,這次慘敗還陣亡了兩名,至於在南方這邊的幾個人,武功、統帥能力還不如虛江子,從這點看來,虛江子確實是當仁不讓,但……他本人仍覺得難以釋懷,感到這些安排的背後,恐怕還是有着什麼別的理由。

最後,虛江子以“仍需好好考慮”的理由,暫時擱置了這個提案,虛河子和銀劫也知道他不可能立刻有決定,便點頭同意,大傢各自散開,回去休息。

當天晚上,虛江子在自己的茅屋中靜坐,反覆思索,當茅屋的門一下子被打開,他曉得自己等的人來了。

“你果然來了……”

“你一早知道我會來?”

“阿河會有那樣的想法,固然是銀劫的教唆,但應該也是得到了你的支持吧?或者說……根本是你的主張呢?海姊!”

虛江子擡起頭,看見虛海月緩歩走進茅屋內。銀白色的月光,照耀在虛海月的臉上,明明是那麼熟悉的臉龐,看起來卻有着陌生人的感覺。

這一次,虛海月似乎是預備來說一些重要的東西,歩伐、呼吸再無掩飾,虛江子一眼就可以看出,虛海月不但會武功,而且武功很高,甚至還在自己之上,至於臨敵戦鬥的反應,相信自己也比她不上。

蒼雲大捷的那一仗,虛江子沒有對任何人提起,但心中有數,戦鬥時,太平軍多處重要的營地,忽然起火爆炸,又或者一些正在指揮中的太平軍將領,莫名其妙暴斃身亡,給了河洛弟子可趁之機,這也是取得大勝的理由之一,當時虛江子就已猜到是虛海月在暗中活躍。

自己這些年來轉戦各地,在戦場上殺人無數,戦鬥經驗豐富,早非昔日可比,但這位姊姊的專職是刺殺,總是與江湖好手對戦,要比起戦鬥經驗,她隻會更在自己之上,現在這距離……要是姊弟兩人翻臉動手,自己可佔不到什麼便宜,如果姊姊還暗藏什麼厲害法寶在手,自己絕對沒有生機。

腦海中閃過這些計算,虛江子也不曉得自己為什麼要想這些,但看着虛海月緩歩靠近,自己週身緊繃,起了應敵的自然反應,還得要強行壓下這些反應,避免彼此之間的尷尬。

“確實是我向阿河建議的,時間已經到了,也該是你回去的時候了。”

“什麼時候到了?回去什麼地方?姊,你到底在說些什麼?”

“還要繼續掩飾嗎?雖然你很巧妙地易容回現在的樣子,但你的外貌,這二十多年來幾乎都是我在維持,有什麼變化,我不可能認不出來……那天,我看你的易容有變化,就知道你已經知道秘密了,後來你臉上的錶情,更是把什麼都泄漏了,你從小就是個藏不住心事的人。”

虛海月道:“替你易容回去的人是誰?這個易容一旦被卸除,不是那麼容易可以弄回去的,事實上,它也不是那麼簡單能卸下來的,你到底是怎麼做到的?我很感興趣,要是猜得沒有錯……該不會是上次的那個女淫賊吧?你的品味與喜好,真是很怪啊!”

不再掩飾自己的武功與才智,虛海月幾句話就說得虛江子臉色青白,沒想到自己以為天衣無縫的事,在這個姊姊眼中,居然處處是漏洞,連姗菈朵牽涉其中的事都被看穿了。

“果……果然,所有事情姊姊你都知道,那……為什麼要瞞住我?從小就替我改換本來麵目,這麼做到底是為了什麼?”

“為了生存啊,不然你以為會是為了什麼?一個金發碧眼的小鬼,在中土這邊晃蕩,你以為能活得下去嗎?如果不是替你易容化妝,你活得到今天?”

“……我的真實身世,師父他知道嗎?”

“就是他把你抱回來的,能不曉得嗎?”

虛海月解釋當年往事,就與虛江子從小聽熟的過程差不多,隻不過從撿回一個普通的孩子,變成撿回一個域外異族的孩子,赤城子不曉得這孩子的父母是誰,隻是為了他的安全,將他的外貌易容改扮,甚至連他自己都瞞過。

這些話,聽起來都很合理,但虛江子聽在耳裡,卻半個字都不相信,這些事情雖然不可能全部是假,可要說全都是真,這也絕不可能,隻不過就算針對這點質問,虛海月也不會實說,大可不問。

“掌門人曾經說過,你來自域外一個已滅絕的部族,那個部族雖然不存在,子民也絕嗣,但仍在域外留存着遺產,你到域外,若是能取得那些遺產回來,對於抵抗太平軍一事大有好處,這也是非你不可的理由。”

虛海月道:“聽說,那些遺產存放的地方,隻有那個部族的人才能進入,所以除了身為遺孤的你,別人也不可能進得去,這次派去域外的人選,除了你,沒有第二個人能勝任。”

“……當年之所以收養我,就是為了今天嗎?”

虛江子很在意這個問題,但虛海月仍舊沒有正麵回答,道:“我得到消息,北方戦場大敗後,已經有人動起了類似的念頭,準備進入域外了,要是被人捷足先登……”

這件事情,虛江子不是很關心在意,什麼遺產、寶藏之類的東西,在今天以前全都與自己無關,現在突然被提出來,聽來也很不真實,沒有什麼感覺。

“我和阿河……不,算了,沒有什麼。”

虛江子很想問問,同為棄嬰收養的虛河子,身世是否也與自己一樣,這才是自己最在乎的東西,但轉念一想,問了又如何?假如弟弟真的也是域外人士,這個答案問出來了,自己會替他感到高興嗎?光是自己一個人的秘密,背負起來就已經很吃力了,更何況是兩人份的秘密了。

想到這一點,虛江子就把到嘴邊的問題收了回去,但從虛海月的錶情看來,她顯然已明白了這個未出口的問題,隻是……她並沒有回答。

“海姊,你所說的寶藏、遺產,真的存在嗎?去域外取出遺產是一回事,去域外大海撈針又是另一碼子事了。”

“來自血脈遺傳的呼喚,就是最好的尋寶圖,你夢裡的白虎,會引導你回到故土的,屆時,沉睡多年的秘藏,便會為你開啟。”

虛海月說得非常肯定,斬釘截鐵的程度,甚至讓虛江子感到懷疑,不解她為何會知道得如此清楚。

不管怎麼說,虛海月親自開口,那個份量與虛河子是不同的,況且所提的理由也很正確,事情發展到這一歩,虛江子不能不認真思考,前往域外的可能性。

結論是,自己不答應還真是不行,因為當情勢明顯,除了自己沒有別人能夠擔此任務,自己又有什麼理由能夠推拖?況且,離開一段時間,可能真是不錯的選擇,要不然長老們不死心,又往自己身上動什麼念頭,那可就越描越黑,跳到黃河都洗不清了。

※※※

隔日,虛江子就去找虛河子,錶示自己願意接下這個任務,到域外從事敵後工作,依照前一天虛河子的說法,進入域外的工作將由少數精銳執行,虛江子本以為,會是從自己所熟悉的師兄弟中挑選,畢竟彼此都是熟人,做起事來也方便,但情形卻不若自己的想像。

“虛江子道兄,有件事現在可以讓你知道,朝廷為了反制那些逆黨,早就組織人員,潛入敵後,在那邊進行種種騷擾、破壞工作,你出月牙關後,抵達域外,自然會有那邊的人員與你聯係,減少你的危險。”

銀劫的這番話,讓虛江子鬆了口氣,但也暗自心驚。朝廷不愧是擁有最多資源的組織,居然早就在域外設立暗樁,比其他任何勢力都要快上一歩,而銀劫連這等秘辛都知道,究竟是他消息靈通?還是他權位之高,更在己方猜測之上呢?這一切……可能都與銀劫之前提及的那名“有識之士”有關係!

這些東西安排妥當之後,虛江子就與熟悉的師兄弟告別。礙於這件任務的秘密性,一切不能大聲嚷嚷,也不能明白告訴他們自己將前往域外,隻是說北方大敗,自己被派往北方支援,去看看狀況,而這些人聽說虛江子要離開,萬分吃驚,連聲追問,頗費了虛江子一番功夫。

最後,虛江子終於出發,但就連他自己都未曾想到,半路上會遇到一名不請自來的送行貴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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