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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雲夢譚4——龜茲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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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雲夢譚4——龜茲篇

小說章節

第一章 石人舉足·驚撼大地
第二章 弱肉強食·野火焚軀
第叁章 魔門之主·血染天下
第四章 沙漠綠洲·海市蜃樓
第五章 紫青神器·破邪除姦
第六章 螳螂捕蟬·極惡黃雀
第七章 百變天魔·萬劫修羅
第八章 一元賭約·直破青天
第九章 血濺琴弦·驚絕百裡
第十章 賢者之石·生命之水
第十一章 白首按劍·是謂相知
第十二章 世道人心·白虎奔月
第十叁章 比劍爭雄·情人獻花
第十四章 談笑破敵·專殺嘴炮
第十五章 月夜引路·青鋒殺人
第十六章 惡德演唱·無恥暴行
第十七章 初入道門·比試無情
第十八章 睡臥紗床·多情門主
第十九章 英雄救美·何必當初
第二十章 月夜相見·翩翩驚鴻
第二十一章 奇人奇行·疑雲初現
第二十二章 命運抉擇·非常之人
第二十叁章 大歩西南·仗劍揚沙
第二十四章 戦場烽火·奇音震撼
第二十五章 虛僞勝利·文明之差
第二十六章 信念種子·鬼神之人
第二十七章 大權在手·重責加身
第二十八章 麵授機宜·臥薪嘗膽
第二十九章 英傑輩出·誰主浮沉
第叁十章 冰火交煎·無間修羅
第叁十一章 村落燈火·無恥月光
第叁十二章 陰錯陽差·改頭換麵
第叁十叁章 驚天誓約·麻煩親戚
第叁十四章 久旱甘霖·逆轉關鍵
第叁十五章 蒼雲之捷·非常之人
第叁十六章 叛派重罪·無名之師
第叁十七章 竭澤而漁·僵持不下
第叁十八章 離奇失蹤·特務頭子
第叁十九章 浴血而戦·白虎神牙
第四十章 試劍留字·樓蘭濺血
第四十一章 奮力一搏·階下之囚
第四十二章 荒唐世界·兇獸死神
第四十叁章 獄中傳聞·幽冥鬼話
第四十四章 由外而內·以勢淩人
第四十五章 稱兄道弟·反臉無情
第四十六章 古老戦族·師徒交心
第四十七章 內外兼修·爐火純青
第四十八章 多才多藝·開門見山
第四十九章 滄海桑田·大漠孤煙
第五十章 擦槍走火·趕鴨上架
第五十一章 朽木糞土·光風霁月
第五十二章 禍起蕭牆·拜月之門
第五十叁章 焚滅淨火·金剛魔軀
第五十四章 萬羅萬有·白虎一撃
第五十五章 美色刮骨·人間至毒
第五十六章 化形為火·龍卷破魔
第五十七章 自食惡果·當有此報
第五十八章 落荒而逃·犧牲無益
第五十九章 立國建邦·獨立自強
第六十章 休養生息·臥薪嘗膽
第六十一章 萬象因果·偷天換日
第六十二章 天火焚城·一夕覆亡
第六十叁章 誤會冰釋·反目擲劍
第六十四章 傳承之殇·虎斷殘月
第六十五章 慾斬難斬·反受其亂
第六十六章 故鄉異鄉·再造傳說
第六十七章 河圖龍珠·談笑破軍
第六十八章 瑩瑩碧發·禁忌之色
第六十九章 月下之吻·紀錄刷新
第七十章 斷腸腐骨·黃雀高歌
第七十一章 生前死計·機關算盡
第七十二章 聖火明光·怒目金剛
第七十叁章 禮從天降·福兮禍兮
第七十四章 驅虎吞狼·勝負難料
第七十五章 魔天絕劍·鋒芒再現
第七十六章 驚情百年·龍嘯萬裡
第七十七章 冷眼天下·看破紅塵
第七十八章 幻劍奪魄·縱橫起點
第七十九章 六爻叁絕·同門互鬥
第八十章 恩將仇報·虛僞小人
第八十一章 暗絕潛伏·青龍反噬
第八十二章 龍引風沙·血鑄長城
第八十叁章 拔刀相助·佛陀掌底
第八十四章 神戟撼地·狼口逃生
第八十五章 援兵如夢·並肩作戦
第八十六章 一指之約·切齒誓言
第八十七章 天下至堅·不破河圖
第八十八章 援兵如夢·並肩作戦
第八十九章 浴血輪回·煉獄修羅
第九十章 天外援兵·神話現世
第九十一章 鶴立狼群·舉世雙強
第九十二章 雙關攔路·破天一戟
第九十叁章 地火燎原·一劍擎天
第九十四章 魔尊戦帖·逆天改命
第九十五章 剔肉換骨·起死回生
第九十六章 梁山落地·天魔破封
第九十七章 買椟還珠·一個好人
第九十八章 梁山落地·天魔破封
第九十九章 全身而退·山雨慾來
第一百章 因果萬象·造化天地
第一百零一章 故人遠來·皇者之邀
第一百零二章 修羅滅族·阿鼻血現
第一百零叁章 破鏡重圓·離合聚散
第一百零四章 逃避現實·易容正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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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雲夢譚4——龜茲篇
作者:羅森係列:東方雲夢譚
第六章 螳螂捕蟬·極惡黃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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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軍國時期,河洛劍派除了掌門與幾位長老耆宿外,就以中生代虛字輩的多名弟子最為活躍,各有一身驚人藝業,主持正道,行俠仗義,被江湖豪傑合稱“河洛九子”,威震當代。

戦火無情,河洛九子雖然修為不凡,但是在與太平軍國頻繁激戦中,也無法避免傷亡,到最後,河洛九子僅餘四人,其中虛谷子被逐出門牆,李慕白下落不明,真正留在河洛派支撐大局的,唯有虛河子、虛原子兩人,這也是當今天下人所共知的事實。

隨着時間過去,已經陣亡的人們,不管生前多麼有名氣,終究會慢慢被人所淡忘,現在還記得“河洛九子”之名的人已經不多,更鮮少有人會記起,九子之中除了現為河洛掌門的虛河子,還有一個行事穩重方健,差一點就要坐上掌門之位的虛江子。

根據文獻記載,虛江子得到前任掌門的真傳,通曉河洛劍派諸般絕學,武功高得出奇,更得到同門的擁戴,一度被前掌門欽點為繼任人選,若不是在太平軍國之戦中陣亡,今時今日,河洛劍派的掌門人必定不是虛河子,也就不會有長河真人的存在了。

當這個早已埋葬在歷史之中的名字,再一次被叫喚出來,造成的效果本應非常驚人,但在場的人卻沒有什麼反應,阿古布菈王錶情鎮定如恒,淡然道:“名號已經是過去的事,現在提來沒有任何意義,就像你……當年的修為甚至還不足以列名九子,十多年來勤修苦練,今日也成為河洛派中的有數高手,乾出了這麼一件大事。”

“嘿,後悔了嗎?當年的虛真子確實隻是一個弱小人物,你們沒有一個看得起我,但風水輪流轉,今日便輪到你要付出代價了。”

心眼宗主傲然說話,語氣極硬,阿古布菈王卻明顯不當一回事:“付出代價嗎?單憑眼前這些恐怕不夠吧?魔門絕學你練得並不好,虛原子也未能發揮超級法寶的真正威力,你們兩個人聯手,再加上那一堆活屍人偶,我是沒有能力將你們一舉消滅,但要說你們能對我產生什麼重大威脅,這就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或者……你們是把希望寄托在仍躲在後方沙丘的那隻黃雀身上?”

這句話說完,後方十餘尺外的那座沙丘,頓時有了變化,一道白影從沙丘之中緩緩升起,雖是被深埋在沙丘內部,但週身卻連一粒沙子也沒有沾着,一層無形的氣罩,將這人從頭到腳給包裡護住,沙塵不沾身。

如果是普通的武者有此錶現,那便足以展露一身內力高強,不過來人並不是憑個人武功做到這些,而是以手腕上法寶所施放出的力場隔絕外物,阿古布菈王注意到了這點,更清楚來人的身份極不尋常,很可能就是自己這些年來持續追查的心眼宗最高法寶開發師。

環顧當世,河洛劍派在開發法寶的技術上,確實堪稱優秀,但心眼宗能在短短十餘年內取得偌大突破,不僅開發出許多幻覺法寶,更將阿默茲狼重現於世,這就不是河洛劍派獨力能完成,況且自己由虛谷子口中得知,太平軍國之戦後,河洛派的技術人才凋零,並沒有什麼可以執牛耳的大匠師,所以,心眼宗的法寶技術,必定另外有高人相助,自己多年來一直追查這個人的資料,但此人卻被心眼宗藏得很深,半點線索都沒有泄露。(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blog)

直到今日,心眼宗為了此戦,可說是資源盡出,不但兩名最高首腦聯手出戦,就連幕後的這名神秘人都現身出來,確實是一副要攤牌的樣子。如今,虛原子折了一臂,又連發叁記大地震波,短時間內無法再啟神戟異能;虛真子的功力自己心裡有數,“修羅劫”雖是不世奇功,自己倒也還承受得住;那麼今日勝負的關鍵,便在這名神秘人身上。

“千萬別誤會,也別搞什麼先發制人,我不是戦鬥人員,來這裡隻是單純跑龍套過場,拿個全勤紀錄,不用把我當成戦鬥對象,要是有得選擇,我根本一點也不想在這裡出現!”

女子的嗓音從後方傳來,特別低沉的聲音,聽得出來是使用變聲儀器的結果,阿古布菈王正以全身氣機壓制心眼宗主,若敵人有什麼動作,在氣機牽引之下,第一時間便招來重撃,絕難防禦,但聽到這特別變造過的低沉女音,仍舊讓他一陣愕然。

“……是你?”

說話的嗓音經過改變,已不是本人的聲音,而且那個人以前絕不會用這樣的口氣說話,但這番話聽在耳裡,阿古布菈王第一時間便想到了那名故人,或許,是因為天下的女人雖多,怪成這樣的怪女人卻實在寥寥無幾。

“哇!不會吧?我站的位置你看不到,聲音也經過變造,口氣和以前完全不一樣,這樣子聽你也知道是誰?你該不會一開始就心有定見了吧?”

如果說先前還是半信半疑,現在就沒有什麼好懷疑的了,阿古布菈王點了點頭,道:“果然是你……”

奇異的對峙成形,阿古布菈王壓制住心眼宗主,背後出現了狼司祭,而被撃飛至遠處的地司祭,這時已重新站起,手握神戟,朝這邊趕來;那名受傷嘔血的黑衣人,卻不知是對阿古布菈王太有信心,還是為了什麼別的理由,竟然飛奔衝出,棄下這邊的戦場,趕往另一邊馳援。

妃憐袖、納蘭元蝶正在生死關頭,光是這一群屍偶戦士的威脅,倒是還好,但抵擋前後叁次大地震波的傷害,卻是兩人無力支撐下去的主因,黑衣人的來援,無疑是救命的及時雨。

“紫霞神劍”縱橫飛舞,砍金斷鐵,所向披靡,之前被大地神戟擋住,其威力無法盡其全功,現在碰到超級法寶以外的金屬,整個特性完全被凸顯出來,屍偶戦士的強悍身軀與劍上紫光一沾,立即被削斷,隻見耀眼的紫光不住飛跳,每當紫光閃動一次,就有一具屍偶戦士被破壞。

這些屍偶戦士的身軀,都經過特殊強化,部分的外殼、骨架甚至由合金鑄造,就算被砍頭、截肢,也都還能活動一段時間,爆發出要命的最後一撃,與敵同亡,但黑衣人對這種改造屍偶似乎很有經驗,出手迅捷無倫,紫霞揮斬,絕不是單純的一下斬撃,橫劈之後立刻豎砍,兩下紫芒閃動後,屍偶起碼被分解為四塊,不管生命力有多頑強,蠕動屍塊所能造成的威脅性終究有限。

單純以鋒銳度所造成的殺傷威力來看,“紫霞神劍”猶勝伽利菈斯的“水龍吟”一籌,但如果單憑一柄鋒銳神兵,就能將這些屍偶戦士切菜砍瓜般殺滅,那心眼宗耗費偌大資源所開發的秘密武器,就隻是一堆爛渣,所有技師的心血全變成笑話。

屍偶戦士能使氣發勁,週身也有護體力量,配合堅硬的合金身軀,尋常刀劍別說砍之不入,光是砍中,都會引來強猛勁道反震,換作是普通人持神兵,在砍到目標的瞬間,便被反震力量給震麻手腕,尚未砍斷屍偶身軀,兵器便要脫手,根本不可能拿來連砍,更別說縱跳如飛,連續閃電砍倒敵人。

就算是實力不錯,經過相當鍛煉,像納蘭元蝶這等級數的武者,也不可能做到如此效果。使用“紫霞神劍”會被神兵汲取自身元氣,用得越久,耗力越大,對身體的負擔也越重,此消彼長之下,還要承受敵人的反震力量,最多連砍上十幾個,揮劍的力量與速度就會大幅下降,為敵所趁。

因此,一看到黑衣人用這等速度使劍,內行人馬上知道其中厲害,那正是本身修為、身手均臻上乘的具體錶現,任何方麵隻要稍差一點,都做不到現在的殺傷力,而且,黑衣人能締造如此戦果,還另有原因。

“紫霞神劍”鋒銳無匹,這是殺傷主力,但黑衣人左手的“青霞神劍”變幻無方,卻是讓他能維持高殺傷力的關鍵。

“青霞神劍”幾乎沒有劍刃,劍身全由一團青光凝化而成,揮動之際,與其說是斬撃,其實更偏重打撃,所變化出的劍身忽長忽短,時如鈎、時為錘,雖是全無鋒口,卻力重千鈞,凡是被青光帶過的物體,馬上被砸飛出去,甚至扭曲變形,黑衣人先以青光開路,掃開所有阻礙物,孤立出自己的目標,進行瞬間斬殺,隻見青光、紫芒錯落閃動,幾乎隻是一眨眼間,黑衣人就從屍偶群中清出一條路來,殺進包圍圈中央,與妃憐袖兩人會合。

“尊駕是……”

納蘭元蝶一句話沒問完,黑衣人搶先道:“你們兩個沒事吧?剛才為了引蛇出洞,沒法先支援你們,真是對不起了。”

聲音出奇熟悉,納蘭元蝶肯定自己曾聽過,隻是一時間想不起來是誰,更猜不透是誰會與阿古布菈王聯手行動,正要開口詢問,妃憐袖已經開口:“你認不出他是誰嗎?他是任兄啊!”

“任、任兄?”納蘭元蝶一怔,隨即猜到,失聲道:“任徜徉?”

黑衣人菈去頭套,露出本來麵目,赫然正是失蹤多時的任徜徉,他點頭道:“果然瞞不過你,遮頭遮臉隻能騙過普通人,你應該一聽聲音就認出我來了。”

其實,早在聽見任徜徉開口之前,妃憐袖就已經認出他的身份,隻是這點此時不用解釋,妃憐袖真正想弄清楚的,是另外一件事。

“當時,我與阿古布菈王在王宮內會談,他忽然離開,有一段時間行蹤不明,是去救你與姗菈朵女士了吧?”

阿古布菈王是河洛劍派的頂尖高手,以他的修為,察覺王城之外的騷動不足為奇,自從姗菈朵的王後身份被揭露後,妃憐袖便想到當時阿古布菈王之所以離開,多半是為了趕去救人,所以姗菈朵、任徜徉的失蹤,也就順理成章了。

麵對這個問題,任徜徉沒有立刻回答,顯得很猶豫,但這樣的錶現已是最好答案,妃憐袖也不再追問,隻是提醒任徜徉一件異事。

“像修羅劫這級數的絕頂武學一經運使,週遭真氣鼓蕩,形成能量乾擾,我無法準確探測出運功者的數據,所以也無從對比。”

妃憐袖道:“根據資料,狂風劫獄是修羅劫的第一式,威力最弱,話雖如此,今天這一式的威力,卻與那天洞窟之中,我們所見識到的另兩式修羅劫天差地遠。”

任徜徉道:“是啊,那個鬼洞窟,先天上克制釋傢武學,害得我們在那裡發揮不出應有力量,被打得好慘,敵人明明隻有十成力,都相對變成加倍,這次換到一般戦場,誰也不佔地利之便,終於輪到他們要有好戲看了。”

“嗯,你覺得就隻是因為這樣嗎?”

“不然你想說什麼?”任徜徉又看了妃憐袖一眼,頓時省悟:“你是說,那天我們所看到的心眼宗主,把我們打得落花流水的那個,並不是現在這一個?”

“我無法判定,隻能說有這可能,希望你們謹慎小心,別誤中了敵人計策,一着錯,滿盤輸。”

妃憐袖說得慎重,任徜佯也知道她所言非虛,當下就想提氣發聲,告知阿古布菈王,請他有所戒備。

同一時間,處於叁方麵遙遙包圍中的阿古布菈王,在壓制心眼宗主之餘,注意力全都集中在狼司祭的身上,這位風雨故人的出現,大大超出了他意料之外。多年相交,阿古布菈王深知此人厲害,半點也不敢小觑,生怕她突然放出什麼攻撃法寶來。

“你怎麼會和心眼宗混在一路?難道……這一波河洛劍派的內部動亂,也有朝廷的黑手在幕後操弄?武滄瀾到底想乾什麼?到慈航靜殿玩火還不夠,要把河洛劍派也菈進火圈嗎?”

阿古布菈王問得疾言厲色,狼司祭卻回答得滿不在乎。

“武滄瀾到底想乾什麼?這種事情你還是自己去問他吧!如果他還是十幾年前那種個性,估計他也回答不了你的問題,至於玩火,他和銀劫早已玩得習慣,就算不去慈航靜殿搞,早晚也會搞到河洛劍派,隻不過這件事和我沒有任何關係,你躲在域外多年,可能還不曉得,我現在是朝廷欽點的頭號通緝犯。”

狼司祭雙手一攤:“當然也不是我願意的,不過銀劫派出的那些走狗確實賣力,像殺狗一樣把我當野狗追着跑,差點就被他們乾掉。後來流亡到域外,才剛剛聽說這邊有個怪異組織,他們就主動找上門說要吸收我……你知道的啦,我隻是一個單純的上班族技術員,太復雜的事情一個不懂,要保命又要找地方吃飯,哪有這麼容易?隻好依附當地組織,先來混口飯吃,後來意外發現這組織與河洛劍派的關係,已經是上了賊船,想下也下不了了。”

“這麼多年都是你在替心眼宗主持研究?阿默茲狼是你的作品?以你與大武龍族的關係,怎麼會鬧到這種地歩?”

“大武龍族都快被那傢夥給殺光了,和他攀親帶故,你不覺得隻會死得更快嗎?至於什麼阿默茲狼,那就好笑了,明明是尊夫人的傑作,怎麼能說是我的作品?這個爛攤子沒有人收拾,我硬着頭皮頂上了,你不謝我收拾善後,還要怪我嗎?”

狼司祭輕描淡寫幾句話,把事情推得乾乾淨淨,阿古布菈王不感意外,道:“你今天來,也是要幫他們奪取西門寶藏?”

“呵,西門寶藏?這句話拿去騙小孩子吧!後生小輩可能不曉得,唬我就不必了,西門朱玉生前忙到暈頭轉向,哪有時間搞那麼多寶藏留下?還不全是靠鸠佔鵲巢的本事?此處有寶不假,但要說是什麼西門寶藏,嘿,那不過是西門朱玉張冠李戴的能耐。”

狼司祭冷笑:“這裡本是白虎一族故居之地,滅亡之後,樓蘭鳳族老實不客氣地將人傢老巢佔為己有,建起了要塞、庫房,加上了特有封印,在這邊研究白虎一族的遺產,研究到自己也滅亡,最後西門朱玉循線而來,關上這兩族的遺迹,又加了他自己的封印,想要留着日後處理。他死後,這裡就順理成章地變成了西門寶藏。嘿!山河依舊,人事全非,就是這種滋味了。”

“你果然全都知道,那你今日來此,是有把握開啟此地的封印了?”

“哈,少來這一套,樓蘭、白虎兩族均是以各自的血緣施加封印,沒有鳳、虎兩族人的血,根本不可能開啟封印,更別說西門朱玉成事不足、亂事有餘,胡亂加上了自己的第二重封印,想開啟此地,必須要連續破解叁道不同的印鎖,就算是你也未必能再開一次,我才不會沒腦子,跑來做這種高難度任務。”

狼司祭高聲大笑,阿古布菈王首次泛起不安的感覺,這個敵人的出現純在意料之外,她既投奔心眼宗陣營,自己的盤算便被全部打亂,很多刻意保守的秘密,敵人可能早已知悉,而自己卻直至此刻才明了這一點。

“你大概也覺得很奇怪,如果我們明知道此處無法開啟,又料到你棄下王位而走,必是存心引蛇出洞,要在這裡等候我們上鈎,我們又為什麼要乖乖過來讓你砍呢?”

狼司祭冷笑道:“那個答案……當然是為了在這裡乾掉你啊!”

此語甫畢,另一邊忽然傳來任徜徉的大喊,示意警告,錶示心眼宗主功力不對,可能有詐。這一聲大吼震動四野,包括阿古布菈王在內的所有人都清楚聽到,狼司祭搖搖頭,道:“嘿,這小子真是太小看你了,就算沒這提醒,你也不會相信心眼宗首腦隻有我們叁個人吧?你看似粗豪,其實心眼細得很,連親生女兒也瞞了這許多年,從不讓她知道重要秘密,當然,我們這邊也省得抓人取供就是了……”

“閒話休提,你不是要乾掉我嗎?光在這裡說這些,有何意義?”

“哈哈!河洛劍派最重養氣,對敵時講究以靜制動,你這樣催着我們動手,是心亂的征兆,大傢一場舊識,可別怪我沒有提醒你啊!其實呢,對付你真是一件很麻煩的事,你武功太高,正麵相搏,我們沒有人打得過你;要說什麼放毒下藥,尊夫人是這方麵的大行傢,也不曉得留了什麼萬能套餐給你,多年來這些蠢蛋數次加害,都沒能把你怎麼樣,真是明槍不行、暗箭也無效,被你一個人阻頭阻勢,十幾年也拿不下域外,弄得這些蠢蛋又是搞生化兵器,又要到處放瘟疫,嘿,真虧了他們,我才知道當壞蛋要征服世界,居然這麼辛苦。”

狼司祭說話同時,地司祭也來到近處,擺出一副蓄勢待發的模樣,阿古布菈王雖感威脅,但真正讓他放心不下的,卻是另外一件事。

如果虛真子並不是真正的心眼宗主,那麼就是宗主的替身,傳說心眼宗在宗主之下,有叁位身份神秘的大司祭,今日的場麵不妨視為叁大司祭到齊,陣容確實堪稱堅強,但真正的心眼宗主又到哪裡去了?是躲藏起來預備暗中偷襲?還是有什麼其它的打算?

如果隻是藏匿等待出手,那倒是不幸中的大幸,一切問題仍可由自己承擔,最怕的就是計劃早已被看破,敵人趁隙反撃,做出什麼厲害的非武力部署,那就……

“哦,怎麼好像神色不寧啊?是心裡有事放不下嗎?哈哈,虛江子英雄一世,到底還是有牽掛的人啊!這也難怪,疼愛子女是父母天性,正常人都會放不下的。”

狼司祭說着,忽然嘆了口氣:“閒話休提,你且猜猜看,真正的宗主不在,到底是乾什麼去了?你傢王宮的建築牢不牢靠?經不經得起修羅劫轟撃?”

最擔憂的心事被一語道破,阿古布菈王心頭一震,本來無懈可撃的氣機流轉,出現了一絲細小破綻,盡管這絲破綻幾難察覺,但正與之氣機相牽引的虛真子卻立生感應,第一時間發動反撃,而一直在說話制造機會的狼司祭,也在這時候出了手。

異光流轉,五色神石激速飄射向阿古布菈王。

※※※

當兩股巨力正麵對撞,阿古布菈王所擔憂的事,也在龜茲王宮中發生。

妃憐袖、納蘭元蝶走後,拓拔小月調動兵馬,準備種種防禦,希望在心眼宗發動第二波襲撃之前,盡可能多加強王城的防護,否則上千魔狼一次來襲,王城必然無幸。

除此之外,王後的醜聞殺傷力甚大,龜茲子民未必都還忠於王室,拓拔小月也需要時間去安撫民眾,一切都要趕着與時間賽跑。正當拓拔小月焦頭爛額之際,卻沒料到心眼宗的第二波攻撃,竟然以這樣的形式發動。

沒有上千魔狼,沒有大批高手,甚至連一件強力法寶都沒用上,單單隻用了一個人:心眼宗主單槍匹馬獨闖王宮!

拓拔小月先前也曾猜測,心眼宗主的武功如此厲害,又志在龜茲,那為何不擒賊擒王,先刺殺自己與父親,這樣不是很容易就可以把龜茲弄到手?後來得知父親身懷絕技,這疑惑看似有了解答,卻還是有一個破綻。

自己平時出入王宮,也曾多次遠離龜茲,心眼宗傷害不了父親,卻大可以擒下自己來要脅,這種事情從來都沒有發生過,總不會是心眼宗的人太過白癡,沒想到有此一着吧?肯定是他們顧忌些什麼,自己不知而已。

但不論如何,當自己想象多時的場麵終於發生,心眼宗發動針對自己的斬首攻撃,拓拔小月才知道情勢有多嚴重。

那個身穿白袍,頭戴叁角白頭套,上頭還畫着一堆血紅眼睛圖案的怪人,看起來像是個裝神弄鬼的滑稽騙子,離奇地出現在王宮之前,毫無征兆,但當他開始出手,卻像來自幽冥的死神,將週圍化成地獄。

哪怕是魔狼來襲,都沒有給王傢騎士帶來如此大的損失,心眼宗主緩歩走過,阻擋在前的王傢騎士突然離地飛起,身遭莫名重撃,還在半空就渾身噴血,掉落地上時,早已變成一具肢體扭曲的死屍。

拓拔小月被驚動,趕了出來,見到這樣的場麵,才發現敵人的目標必定是自己,莽撞現身太過不智,但此時想要再躲起來,卻又已是難以脫身,幸好兩大統領在此時趕來,挺身護主。

北宮羅漢、宇文龜鶴,這兩人是域外一等一的高手,麵對這兩人的聯手夾撃,就算是心眼宗主,也不可能再像早先那樣輕鬆。

然而,也隻是沒那麼輕鬆而已,事實證明,“沒那麼輕鬆”與“很辛苦”之間,存有一段不小的差距。

北宮羅漢的法寶“渾天印”,所釋放出的紅光無法鎖定心眼宗主,連帶也讓宇文龜鶴配合的第一撃落空,緊跟着,一股突然生出的冰冷凍氣,將方圓二十尺內的世界變成一片冰霜。

修羅劫·寒冰劫獄!

這一撃,曾經讓孫武、任徜徉吃足了苦頭,此刻重現,就算扣除了阿鼻血的克制,情形也沒有好到哪兒去,十餘名身在劫獄範圍內的王傢騎士當場斃命,兩大統領身遭強大勁道轟撃,盡皆重傷,雖然他們鬥志仍頑強,一心護主,但挨上一撃之後,雙雙被困於冰封之中,不管他們要做些什麼,那也都是破冰而出以後的事了。

拓拔小月站得夠遠,這一撃“寒冰劫獄”她得以身免,眼見強弱懸殊,她第一時間選擇轉身離開,務必要把敵人引走,遠離此地,才能減低傷亡。

這個想法很正確,卻無力貫徹執行,她才剛轉身舉歩,整個人就被一股大力轟得離地而起,在渾身劇痛中,深陷入後方的一堵牆內,好不容易意識稍微回復,轉過身來,便看到心眼宗主已來到身前,正朝自己舉手掐來。

“要·命·的·束·手·就·擒!”

怪異的聲調似蘊含妖異邪力,令人渾身鬆軟,生不出抵抗的念頭,拓拔小月強忍住想認輸的衝動,勉力揮起右手,想撥開敵人的手。

這是全然無意義的舉動,心眼宗主的伸手,來勢雖慢,卻肯定蘊含勁道,以彼此的實力差來看,就算是拓拔小月運足全力去推,都隻是蜻蜓搖石柱,不可能有什麼作用,更別說此刻渾身酥軟,運不出力道。

然而,奇迹正是在彼此都意想不到的時候發生,拓拔小月揮出的右手,在碰到敵人的瞬間,兩股力道一碰,非但將敵人的手給撥開,餘力未盡,竟然讓心眼宗主身形一晃,假如不是他立即止住身形,甚至還會後退小半歩。

突如其來的意外,讓拓拔小月吃了一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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