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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雲夢譚4——龜茲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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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雲夢譚4——龜茲篇

小說章節

第一章 石人舉足·驚撼大地
第二章 弱肉強食·野火焚軀
第叁章 魔門之主·血染天下
第四章 沙漠綠洲·海市蜃樓
第五章 紫青神器·破邪除姦
第六章 螳螂捕蟬·極惡黃雀
第七章 百變天魔·萬劫修羅
第八章 一元賭約·直破青天
第九章 血濺琴弦·驚絕百裡
第十章 賢者之石·生命之水
第十一章 白首按劍·是謂相知
第十二章 世道人心·白虎奔月
第十叁章 比劍爭雄·情人獻花
第十四章 談笑破敵·專殺嘴炮
第十五章 月夜引路·青鋒殺人
第十六章 惡德演唱·無恥暴行
第十七章 初入道門·比試無情
第十八章 睡臥紗床·多情門主
第十九章 英雄救美·何必當初
第二十章 月夜相見·翩翩驚鴻
第二十一章 奇人奇行·疑雲初現
第二十二章 命運抉擇·非常之人
第二十叁章 大歩西南·仗劍揚沙
第二十四章 戦場烽火·奇音震撼
第二十五章 虛僞勝利·文明之差
第二十六章 信念種子·鬼神之人
第二十七章 大權在手·重責加身
第二十八章 麵授機宜·臥薪嘗膽
第二十九章 英傑輩出·誰主浮沉
第叁十章 冰火交煎·無間修羅
第叁十一章 村落燈火·無恥月光
第叁十二章 陰錯陽差·改頭換麵
第叁十叁章 驚天誓約·麻煩親戚
第叁十四章 久旱甘霖·逆轉關鍵
第叁十五章 蒼雲之捷·非常之人
第叁十六章 叛派重罪·無名之師
第叁十七章 竭澤而漁·僵持不下
第叁十八章 離奇失蹤·特務頭子
第叁十九章 浴血而戦·白虎神牙
第四十章 試劍留字·樓蘭濺血
第四十一章 奮力一搏·階下之囚
第四十二章 荒唐世界·兇獸死神
第四十叁章 獄中傳聞·幽冥鬼話
第四十四章 由外而內·以勢淩人
第四十五章 稱兄道弟·反臉無情
第四十六章 古老戦族·師徒交心
第四十七章 內外兼修·爐火純青
第四十八章 多才多藝·開門見山
第四十九章 滄海桑田·大漠孤煙
第五十章 擦槍走火·趕鴨上架
第五十一章 朽木糞土·光風霁月
第五十二章 禍起蕭牆·拜月之門
第五十叁章 焚滅淨火·金剛魔軀
第五十四章 萬羅萬有·白虎一撃
第五十五章 美色刮骨·人間至毒
第五十六章 化形為火·龍卷破魔
第五十七章 自食惡果·當有此報
第五十八章 落荒而逃·犧牲無益
第五十九章 立國建邦·獨立自強
第六十章 休養生息·臥薪嘗膽
第六十一章 萬象因果·偷天換日
第六十二章 天火焚城·一夕覆亡
第六十叁章 誤會冰釋·反目擲劍
第六十四章 傳承之殇·虎斷殘月
第六十五章 慾斬難斬·反受其亂
第六十六章 故鄉異鄉·再造傳說
第六十七章 河圖龍珠·談笑破軍
第六十八章 瑩瑩碧發·禁忌之色
第六十九章 月下之吻·紀錄刷新
第七十章 斷腸腐骨·黃雀高歌
第七十一章 生前死計·機關算盡
第七十二章 聖火明光·怒目金剛
第七十叁章 禮從天降·福兮禍兮
第七十四章 驅虎吞狼·勝負難料
第七十五章 魔天絕劍·鋒芒再現
第七十六章 驚情百年·龍嘯萬裡
第七十七章 冷眼天下·看破紅塵
第七十八章 幻劍奪魄·縱橫起點
第七十九章 六爻叁絕·同門互鬥
第八十章 恩將仇報·虛僞小人
第八十一章 暗絕潛伏·青龍反噬
第八十二章 龍引風沙·血鑄長城
第八十叁章 拔刀相助·佛陀掌底
第八十四章 神戟撼地·狼口逃生
第八十五章 援兵如夢·並肩作戦
第八十六章 一指之約·切齒誓言
第八十七章 天下至堅·不破河圖
第八十八章 援兵如夢·並肩作戦
第八十九章 浴血輪回·煉獄修羅
第九十章 天外援兵·神話現世
第九十一章 鶴立狼群·舉世雙強
第九十二章 雙關攔路·破天一戟
第九十叁章 地火燎原·一劍擎天
第九十四章 魔尊戦帖·逆天改命
第九十五章 剔肉換骨·起死回生
第九十六章 梁山落地·天魔破封
第九十七章 買椟還珠·一個好人
第九十八章 梁山落地·天魔破封
第九十九章 全身而退·山雨慾來
第一百章 因果萬象·造化天地
第一百零一章 故人遠來·皇者之邀
第一百零二章 修羅滅族·阿鼻血現
第一百零叁章 破鏡重圓·離合聚散
第一百零四章 逃避現實·易容正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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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雲夢譚4——龜茲篇
作者:羅森係列:東方雲夢譚
第六十四章 傳承之殇·虎斷殘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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硬接紫青雙劍,引發自身傷勢的後果,實在很嚴重,虛江子不得不立刻覓地療傷,在附近找地方躲了起來,療傷時還要小心隱藏各種痕迹,不然在這時候被人找出來,天曉得會不會被當成壞蛋殺掉,畢竟自己的故舊凋零,若是虛海月能指揮不週山上的河洛弟子,他們會如何對待自己,這可實在不敢賭。

療傷花了一些時日,在這段時間裡,虛江子除了找機會偷去看看那個女嬰,也思索着自己的下一歩。

現今的河洛劍派、現今的中土,已經與自己關係不大,樓蘭一族滅亡後,域外勢必有一番動蕩,自己不能把追隨的弟兄扔在那邊太久,要盡快趕回去,所以壓下傷勢後,立刻動身回域外才是正理。

不過,雖然與姊姊已經鬧至這個田地,但與弟弟虛河子則未必,當初他苦心設計自己去域外,保護了自己的安全,自己險些就誤解了他,單是看在這份兄弟情上頭,自己便該信任他,先去與他見一麵。

這個念頭,很快就化成一股衝動,虛江子甫將傷勢壓下,立即出山,要弄清楚虛河子所在之處,若是可以,最好也能順便見見西門朱玉。

之前從域外回歸中土時,為了避免被人發現行蹤,一路上碰到人就躲,現在為了要查探情報,隻得蒙麵擄人,套問情報,查問西門朱玉與虛河子的行蹤。無奈,赤城子死後,虛河子記取教訓,行蹤保密,甚至成了高度軍事機密,普通弟子無從得知,至於西門朱玉……那更是江湖上最行蹤飄忽的人物,每天不曉得有多少仇傢都在查他下落,打算設伏宰人,想要查到他的行蹤,那真是談何容易。

“……奇怪,以前沒有那麼難的啊……”

虛江子為着自己的窘境氣結,目前自己看似武功高強,但強壓下去的內傷擱得越久,越是不利,姗菈朵配制的藥物也有不良副作用,要是這些副作用與內傷一起爆發,自己就會很淒慘了,所以怎樣都要把事情迅速做個了斷,沒有拖的本錢。

幸好,雖然查探不到這兩人的具體行蹤,不過,近日太平軍與河洛劍派的部隊在西方戦場打得甚是激烈,虛海月更於日前偷偷出發,趕往該處,虛江子分析形勢,也朝西方戦場而去。

沿途,虛江子打聽情報,得知近年來天妖性情變得更為激進,以前隻有重要戦役才會親自出手,現在幾乎大小戦役都可以看到他立於陣前,橫掃千軍,所到之處,盡是一片腥風血雨。(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blog)

如果說,過去天妖在戦場上的錶現,是心狠手辣,如今的他,就是完全的瘋狂,往往在戦役中殺紅了眼,毀滅性的大招數一打出來,不分敵我,連自己人也照殺不誤,視人命如草芥,戦後更是不留降卒,殘酷的作風,令敵我雙方都為之膽寒。

聽到這些事,虛江子終於明白西門朱玉為何這樣警告,雖然旁人不曉得天妖為何有此變化,虛江子倒是能猜到一二。

……沙瑪一定出事了!

道理其實很簡單,天妖相當重視那個少女,而若那個少女還在天妖身邊,必然不會讓天妖這樣瘋狂地濫殺,所以,沙瑪一定是出了什麼事。

想到這裡,虛江子很是感慨,在這種亂世裡,為何好人總是不長命?像天魔那樣的大惡人,卻能長命橫行?

除此之外,武滄瀾這個如日方中的響亮名字,也頻繁出現在人們的討論中,伴隨這名字一起出現的,還有銀劫這個令人生出寒意的不祥之名,這兩個人的組合,幾乎成了僅次於天妖的危險名詞。

麵對陌生的中土,虛江子心裡泛着嘀咕,趕至西方戦場,因為情報錯誤,連續撲空了幾個地方,最後才得知兩邊陣營的主要人物,在赤峰山上大混戦,好像是單純戦爭,又好像是為了爭奪什麼東西,雙方人馬加上亂入鬧場的,打得亂七八糟。

“啧,有很不好的感覺,怎麼偏偏碰上這個節骨眼?”

虛江子很清楚自己這一去會碰上什麼,問題是,赤峰山上的戦鬥打得異常慘烈,若是自己不去,虛河子、虛海月被人乾掉,自己必然抱憾終生,已由不得自己不去了。

以前就常常聽長輩說,人多的地方不要去,絕對沒有好事,這點虛江子深以為然,從他來到赤峰山的那一刻起,他便感到後悔,也許自己應該換個時間來,或者根本就不該來。

赤峰山的麵積不算小,卻一下子擠了近萬人,分成無數個大小戦場,一時間到處都有人在拔劍對砍,亂成了一團,而且這麼多人馬,還不隻是兩個敵對陣營,是分屬好多個不同勢力,彼此間既有合作,也相互競爭,所以常常看到前一秒還連手抗敵,才剛剛把敵人打倒,劍就朝着旁邊盟友的後心捅去。

虛江子自認在戦場上見多識廣,卻也沒見過這樣的混戦場麵,給弄得目瞪口呆,上山途中,好幾次都險些被卷入戦鬥,幸好所有人打紅了眼,沒察覺他是誰,見他衣着普通,以為是個普通的無名小卒,沒有理他,這才讓他平順上山。

不過,到了半山腰,躲不過的終究是躲不過,虛江子見着幾個太平軍的高手,實力極硬,大概是一派的長老、名宿那等水平,還組結成陣,正把一群河洛弟子砍得東倒西歪,那些年輕的河洛弟子中,有些甚至隻是十幾歲的孩子。

看到那些年輕晚輩,被肚破腸穿、斷手斷腳的痛苦,折磨得哀嚎不已,有些已經完全喪失鬥志,屁滾尿流地求饒,虛江子就仿佛看到當初剛上戦場時的自己,無法袖手不管,把心一橫,拔劍出鞘。

這一插手,結果就是乒乒乓乓亂打一場,虛江子本想速戦速決,盡快走人,也不曉得為什麼,包圍自己的敵人居然越打越多,好像附近區域的太平軍高手都被吸引過來,圍着自己亂打,最後還搞到一個人挑敵方十幾名大將,吃力不已,汗流浃背,想不通明明是要掩人耳目的自己,怎麼會在這打得驚天動地。

從結果來說,自己好像意外影響了整個戦局,把這批本來要趕赴增援的太平軍高手截在這裡,令主戦場那邊因為遲遲等不到他們,而被拖垮潰敗,大出敵人主事者的意料,不過,意外締造豐功偉業的自己,一點欣喜的感覺都沒有,還幸虧是打到中途,自己靈機一動,取出紫青雙劍配合使用,倚仗神兵,這才大破敵人,殺出重圍,否則就算沒給敵人當場打死,也一定會被活活累死。

好不容易從戦局中殺出,虛江子累得兩眼發昏,還沒能好好喘一口氣,突然聽見一聲憤怒的長嘯,仿佛是什麼巨型猛獸受創後的吼叫,又是痛楚,又是憤怒,石破天驚,震得週遭群山皆鳴,人人耳中嗡嗡作響,站立不穩。

虛江子驚於這一嘯之威,暗忖不知是何方高手,聽這聲音,恐怕是天魔、太陽王那等級數的絕頂強人。剛剛這麼一想,就看見一道血紅色的身影,披着長發,高速破空飛去,速度太快,甚至與空氣摩擦,菈出一條長長的火線,一麵飙飛,一麵縱聲長嘯,發泄着滿腔的怨與怒,嘯聲恍若海潮怒濤,拍撃着所有人的聽覺,赤峰山上不曉得有多少人都被這嘯聲震倒,停止戦鬥,捂着耳朵,在地上瘋狂打滾。

“……好……好厲害……”

虛江子喘着氣,認出了那如瘋如魔,狂飙離去的血紅色身影,正是天妖。傳聞果然不錯,他這副模樣,與自己記憶中的樣子,全然變了一個人,而且武功還比當初更高,隻是從嘯聲聽來,他好像受了傷,真是難以想象,以他現在的武功,還有誰能傷得到他?

“不好!差點忘記本來目的。”

虛江子擔心親人出事,連忙朝着天妖所飙出的方向趕去,雖然不知道是什麼狀況,但天妖剛剛從那邊出來,總是沒錯,自己要找的人多半在那裡。

天妖所飙出的地方,是一個直入山腹的岩洞,光是站在洞口,陰冷的山風就送來濃烈血腥味,裡頭肯定剛剛發生過一場大屠殺,虛江子不敢多想,提劍就往裡頭闖。

赤峰山的內部,有一個好大的空洞,甚至還有山中河流過,如果不是有幾百具死屍橫七豎八倒了一地,大量鮮血染紅了河麵,倒是一處相當美麗的山中秘境,而在那麼多的死屍中,還有叁個活人,巧合的是,叁個都是虛江子的舊識。

虛河子、虛海月,還有西門朱玉,叁個人分別站在兩方,身上全都是血汙與傷口,氣喘籲籲,臉上也寫滿了疲憊,任誰都看得出來,他們剛剛打了一場險死還生的惡戦,如今隻是僥幸生存,力量也已經耗得差不多,隻差沒有虛脫趴下而已。

西門朱玉、虛海月,近期內倒也是全都見過,麵貌變化不大,倒是虛河子,久久不見,現在已經是一個氣宇軒昂的堂堂男子,或許是因為身為掌門的緣故,臉上還蓄了短須,增添幾分威嚴,再非自己離去前的白麵俊俏青年了。

“阿河……”

虛江子見到弟弟,又看他平安無事,沒有致命危險,是打從心底高興,剛要出聲叫喚,就聽見西門朱玉在那邊笑了起來。

“真好,繞了那麼多彎路,現在終於到了算帳的時候,嘿,自從沙瑪慘死,我小叔徹底瘋掉以後,我就一直在等着這一刻,實在是等得有夠不耐煩了啊。”

聽見沙瑪慘死,虛江子心中一震,但更令他吃驚的,則是虛河子的回答,“這些時日來,你幾次想要我們的命,居然是為了這個理由?成大事者不拘小節,若不利用那女孩,天妖哪有這麼好對付?那一戦,你也是既得利益者,有什麼資格找我算帳?”

“話是不錯,但我實在不能接受,你們和銀劫用那種手段,去诓騙一個真心當你是朋友的女孩,這筆帳找你們兩姊弟算,一點都不冤枉。”

西門朱玉說着,手提長劍,朝虛河子走去,劍尖上的鮮血一點一點滴落地麵,散發着令人膽寒的殺氣,虛河子似乎是傷重乏力,麵對這等逼命威脅,臉上變色,道:“且慢,你說要替她算帳,那你找錯人了,真正的罪魁禍首,根本就是你的……”

“我傢老頭子的那筆帳,早晚我會找他算的,不過尷尬的是,目前他武功比我高得多,找他算帳是搬石頭砸腳,等我將來武功比他高了,再找他不遲,現在嘛……先欺負有傷在身,武功又不如我的人,搬石頭砸死蟹,比較安全一些。”

西門朱玉本來一直麵帶笑意,說到這裡,錶情突然一冷,“而且,說實在的,白虎一族的天賦異能太過危險,如果留着你們兩個在世,對全體人類都是個大威脅,我今日斬除禍根,以後全人類都能睡得安穩一點……剛才和我小叔打大亂鬥的時候,我就已經在等這一刻了。”

“你!你說什麼報仇算帳,根本是早有預謀,你……”

“不錯,我當初在域外得知白虎一族的真相時,便下定決心,絕不讓你們這種危險東西再繁衍下去!”

西門朱玉長劍一揮,直斬向虛河子,虛河子正抱着虛海月,想要出劍招架,卻傷重乏力,連劍都舉不起來,眼看這奪命一劍就要殺到,一道紫虹疾刺而來,直指西門朱玉的腹側,逼得他不得不撤劍回防。

“阿江兄,是你?”

“不管我弟弟和姊姊作過什麼,他們都是我的親人,不能讓你傷害他們。”

“你什麼時候來赤峰山的?在這種節骨眼,你來這裡添什麼亂啊?”

“看劍!”

虛江子搶先出劍,希望能制造機會,讓虛海月、虛河子離開,自己雖然武功大進,又有紫青神器在手,但西門朱玉從小武功就遠勝自己,根本是把自己壓着在打,要與他對戦,自己不敢有半分大意。

抱着這樣的決心,虛江子出劍如風,紫霞神劍幻化光虹,吞吐不定,瑰麗無方,劍劍不離西門朱玉上身要害,竟然將他壓在下風,還不出手來。

“喂!出手這麼狠,你對我來真的啊!”

“無論如何,我不能讓你去殺我的親人!”

“放屁!你睜眼看看,現在明明是我快要被你殺掉了!”

兩人口中說話,手裡沒有絲毫放鬆,劍氣縱橫如龍,翻翻滾滾,繞着對方週身打轉,煞是好看,卻也是險到巅峰。

虛江子一麵戦鬥,一麵也心驚於西門朱玉的劍法,神妙之處更在自己想象之上,若不是他傷勢也重,自己未必壓得住他,隻是這位老友素來狡猾,說不定根本暗中留力,預備偷偷奇襲自己也未可知。

心中存着這樣的擔憂,虛江子也偷偷望向另一邊,想看看那兩個人有沒有把握時機逃走,不然若是他們會錯意,上來與自己一起夾攻西門朱玉,自己就要很傷腦筋了。

擡眼一看,虛江子發現弟弟已經傷重昏去,但還好虛海月在旁,將他一下扛起,這多少讓虛江子安心了一點,姊姊的傷看來沒有那麼重,或許是因為虛河子一直都拼命保護着她的關係,剛才西門朱玉提劍要斬,虛河子也是用身體擋在她前頭,一歩不退。

虛海月的傷勢不重,這點該說是可喜可賀,至少要把虛河子帶走不成問題,虛江子鬆了一口氣,專心應付西門朱玉的劍招,卻不料僅是幾下轉身的時間,自己才剛放下的心,又一下子懸吊起來。

轉身的瞬間,虛江子看到,虛海月手裡拿着一柄匕首,正對着虛河子的咽喉刺落,刹那間,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第一個念頭就是錯覺,再怎麼樣都不可能發生這種事,必定是自己看錯了。

不過,情勢緊急,哪怕這真的隻是錯覺,自己也不可能呆呆看着,為了弟弟的性命,虛江子第一時間采取行動,擲劍出手。這一下險得可以,自己正與西門朱玉惡鬥方酣,雙方都相當認真,甚至打出了火來,要是西門朱玉有那個意思,又或者一下收劍不住,下一秒就能砍下自己的頭來,實是兇險非常,自己是拿命在賭這一下。

“你瘋了!”

驟然驚變,西門朱玉看不見背後虛海月的動作,隻是被虛江子的擲劍給嚇到,饒是他劍術精湛,也鬧得手忙腳亂,千鈞一發之際慌忙收勢,用力過猛,劍刃險些就回砍到自己身上,傷上加傷。

另一方麵,虛江子長劍脫手,直射虛海月而去。盡管隻是普通配劍,並非紫霞神劍,但灌滿勁道的一擲,非同小可,虛海月不得不側身閃避,先躲過這破風一劍,再刺出匕首。

大概是明白這一撃若失手,再也沒可能成功,虛海月刺得極快極狠,動作中帶着絕決的意味,取虛河子性命的意念非常堅決,隻是在這一匕首入肉之前,虛江子已經趕到,重掌轟來,虛海月肩骨立碎,被打得飛了出去。

一切發生得太快,虛江子不及留力,一掌將虛海月打得噴血飛出,稍一定神,便懊悔不已,不管姊姊怎麼樣,自己也不該出如此重手,不過,當看到她跌落地上後,掙紮起來的第一件事,不是喘氣或處理傷口,而是搖搖晃晃地走來,眼中直盯着虛河子,似要完成那一刺,虛江子整顆心就糾結在一起。

……到底是怎麼了?一切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海姊,你怎麼了?他是阿河啊,是你的……是你的弟弟啊!”虛江子跨前幾歩,攔阻在虛海月前頭,“普天下誰都有理由對他動手,就是你沒道理,你們……你們兩個不是很要好嗎?為什麼?”

攔住虛海月時,虛江子想到後頭的西門朱玉,生怕他趁機對虛河子下手,但西門朱玉卻退到一旁,好像打算看戲一樣,冷眼旁觀,虛江子一顆心還沒放下,就聽見一陣狂笑。

“為什麼?你問我為什麼?哈哈哈哈,你他媽的見鬼問我為什麼?”

虛海月大聲狂笑,笑到前仰後翻,傷口上的鮮血一滴滴灑落在地,看在虛江子眼中,隻覺得陣陣寒意透心冒出。

“姊……”

“這麼多年了,我實話告訴你,打從你們兩個生下來的第一天,我就想親手殺掉你們了,如果不是因為那禽獸還在,我一個人沒法對付,絕不會留你們長到那麼大!”

如果不是親耳聽到這些話,虛江子怎樣都不會相信,姊姊心裡有那麼多的怨毒與仇恨。從小到大,姊姊在自己的記憶中,總是那麼溫柔和善,臉上掛着暖暖的微笑,自己之前得知她是暗影殺手時,簡直無法想象,現在聽她吐露滿心怨恨,虛江子腦裡一片天旋地轉,踉跄往後跌去。

在強烈的暈眩感中,腦裡的理智隱約覺得有點不對,尤其是聽見“打從你們兩個生下來的第一天”這句,他強烈感到不妥,雖然已經曉得自己不是被撿回來的孤兒,但……姊姊這句話裡,好像藏了點別的東西。

“海姊,你要我死,要師父死,是因為信我們不過,怕我們有一天吃了你,這點我怎麼解釋與保證,你也不會相信,但你不信我,難道連阿河你也不信?他從小就和你最親,你們兩個又……又……你連女兒都生了,難道……這樣你還信不過他,怕到要殺他?”

虛江子真的很想不通這點,但自己一句話問出,卻隻換得虛海月的又一陣狂笑,而看着姊姊那樣瘋笑,如顛如狂,虛江子心裡真的是一陣陣寒意猛往上冒。

蓦地,笑聲頓住,虛海月望向虛江子,眼神冰冷如霜,無聲無息之間,一股不祥的壓力,讓虛江子喘不過氣來。

“那個虛僞的禽獸,應該已經告訴你,他就是我們叁個共同的父親,那他有沒有告訴你,我們的母親是什麼人?”

這一點,赤城子沒有說,當時兵荒馬亂的情形,也讓人沒有辦法細問,現在虛海月這麼說,莫非……她知道?

“他不敢說,對吧?他成為一族之長的時候,除了他之外的白虎族人,都已經死盡死絕,他隻是一個光杆族長,那時的他,也就是個毛頭小子,處心積慮找了一些人類女性,試着繁衍後代,千難萬難才生下了一個女孩……很幸運的,也不知道是什麼理由,這個女孩的血統純度,比他還高……”

虛江子倒是知道那個理由,以前聽姗菈朵說過,白虎、樓蘭瀕臨滅絕時,殘存族民的基因感應到危機,有可能生出血統純度特高的後代,不過,姊姊說這些,總不會是炫耀她自己血統特純,身分特別尊貴吧?她到底是什麼意思?

想不出頭緒,虛江子正自困惑,靠在旁邊山壁上歇息的西門朱玉,突然冷笑一聲,錶情非常古怪。

“哼!小時候上不週山那次,居然沒看出來,你們這一傢的關係還真是亂啊!”

西門朱玉不會說沒意義的話,但這話的意思又是什麼?虛江子腦中突然靈光一閃,赤城子愧疚的錶情、死時那如釋重負的解脫,還有虛海月完全不合常理的瘋狂,這些線索綜合在一起,導出了一個匪夷所思的結論。

這個結論不可能是真的,光隻是想象,虛江子就感到極度恐怖,仿佛全身血液都在瞬間凍僵了,開始打着寒顫。然而,不管再怎麼想要逃避,終是有人會把它揭開,虛江子聽見虛海月的聲音,一字一字地說出那恐怖的話語。

“……我這輩子都記得,那天晚上,老東西對我說,族群的繁衍比什麼都重要,白虎一族不能絕嗣在他那一代,要我為了白虎一族做出犧牲……當時我似懂非懂,根本不知道他想做什麼……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知道我那時候才幾歲嗎?哈哈哈哈……”

虛江子覺得,自己好像聽見了姊姊的哭聲,雖然……自己眼中所看到的,是一個在血泊中瘋狂大笑的女人,而她的話,仍舊持續傳入耳中。

“告訴你吧!你和阿河,你們兩兄弟,都是我生下來的孩子……哈哈哈,你說這好不好笑,你們都是我的孩子,我兩個弟弟都是我親自生的……哈哈哈……”

聽赤城子揭露身世之秘時,虛江子除了衝撃,並沒有太多感受,但聽了虛海月的瘋笑,他隻有強烈的嘔吐感,很想把胃裡的東西全都吐出來,要不是虛海月好像笑得脫了力,身體一軟,就要摔倒,驚醒了虛江子,他可能還要失神很久才醒得過來。

“海姊!”

以最快的速度飙衝而出,虛江子在虛海月倒地前接住了她,當她倒在自己手臂上的瞬間,心裡激動的情感,讓虛江子明白,不管怎麼樣,這個女人始終都還是自己的親人。

“……阿……阿江……”

虛海月目光渙散,很吃力地舉起手,像是想要觸碰虛江子的臉,卻又無力觸及,不過,這時她的錶情和語氣,平靜得多,似乎是在一輪發泄後,已經回復了理性。

“我……我剛剛說的話,還有做的事,你……你別讓阿河知道……”

“我明白,阿河他絕不會知道的。”

“……阿江……你告訴姊姊……我……我是不是做錯了……從那晚以後,我的人生好像就隻是一場惡夢,從沒有醒來過,我……”

“海姊,你……”

虛江子心情激動,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但被訓練得太好的身體,卻突然感到危險,稍一留神,便察覺到虛海月的另一隻手,悄悄抽出了自己腰間的青霞神器,預備偷襲自己。

青霞神器威力萬鈞,要是在這距離被打中,當然是死路一條,虛江子心中大痛,幾乎將嘴唇咬出血來,沒想到都已經到這種時候,姊姊還在僞裝,還隻是想着取自己的命。

“姊,你……”

虛江子很想問“你的恨就當真那麼深嗎”或是“你就非得把一切都毀掉嗎”,但話到嘴邊,他什麼都說不出口,因為換作是自己易地而處,遭遇到這樣的事,恐怕也早就瘋掉了。

想到姊姊所遇到的事,還有如今的瘋狂,虛江子感到愧疚,甚至有種衝動,想要不避不閃,挨這一撃來減輕她的怨恨。

血光乍現!

虛海月偷襲的手,突然軟軟垂了下來,大量鮮血自她身上長長的傷口噴發出來,虛江子隻覺得姊姊的身體突然一輕,好像少了一截,而本來疲弱的臉上,承受巨大痛楚,發出一聲駭然慾絕的驚叫。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淒絕的尖叫聲中,虛江子看到一個人,站在虛海月的身後,手中長劍不住滴下鮮血,正是他的攔腰一劍,讓虛海月的一撃沒有能夠發出。

“阿江兄,打擾你們傢庭談話,抱歉了。”西門朱玉寒聲道:“我考慮了一下,今天還是讓白虎一族滅種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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