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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雲夢譚4——龜茲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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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雲夢譚4——龜茲篇

小說章節

第一章 石人舉足·驚撼大地
第二章 弱肉強食·野火焚軀
第叁章 魔門之主·血染天下
第四章 沙漠綠洲·海市蜃樓
第五章 紫青神器·破邪除姦
第六章 螳螂捕蟬·極惡黃雀
第七章 百變天魔·萬劫修羅
第八章 一元賭約·直破青天
第九章 血濺琴弦·驚絕百裡
第十章 賢者之石·生命之水
第十一章 白首按劍·是謂相知
第十二章 世道人心·白虎奔月
第十叁章 比劍爭雄·情人獻花
第十四章 談笑破敵·專殺嘴炮
第十五章 月夜引路·青鋒殺人
第十六章 惡德演唱·無恥暴行
第十七章 初入道門·比試無情
第十八章 睡臥紗床·多情門主
第十九章 英雄救美·何必當初
第二十章 月夜相見·翩翩驚鴻
第二十一章 奇人奇行·疑雲初現
第二十二章 命運抉擇·非常之人
第二十叁章 大歩西南·仗劍揚沙
第二十四章 戦場烽火·奇音震撼
第二十五章 虛僞勝利·文明之差
第二十六章 信念種子·鬼神之人
第二十七章 大權在手·重責加身
第二十八章 麵授機宜·臥薪嘗膽
第二十九章 英傑輩出·誰主浮沉
第叁十章 冰火交煎·無間修羅
第叁十一章 村落燈火·無恥月光
第叁十二章 陰錯陽差·改頭換麵
第叁十叁章 驚天誓約·麻煩親戚
第叁十四章 久旱甘霖·逆轉關鍵
第叁十五章 蒼雲之捷·非常之人
第叁十六章 叛派重罪·無名之師
第叁十七章 竭澤而漁·僵持不下
第叁十八章 離奇失蹤·特務頭子
第叁十九章 浴血而戦·白虎神牙
第四十章 試劍留字·樓蘭濺血
第四十一章 奮力一搏·階下之囚
第四十二章 荒唐世界·兇獸死神
第四十叁章 獄中傳聞·幽冥鬼話
第四十四章 由外而內·以勢淩人
第四十五章 稱兄道弟·反臉無情
第四十六章 古老戦族·師徒交心
第四十七章 內外兼修·爐火純青
第四十八章 多才多藝·開門見山
第四十九章 滄海桑田·大漠孤煙
第五十章 擦槍走火·趕鴨上架
第五十一章 朽木糞土·光風霁月
第五十二章 禍起蕭牆·拜月之門
第五十叁章 焚滅淨火·金剛魔軀
第五十四章 萬羅萬有·白虎一撃
第五十五章 美色刮骨·人間至毒
第五十六章 化形為火·龍卷破魔
第五十七章 自食惡果·當有此報
第五十八章 落荒而逃·犧牲無益
第五十九章 立國建邦·獨立自強
第六十章 休養生息·臥薪嘗膽
第六十一章 萬象因果·偷天換日
第六十二章 天火焚城·一夕覆亡
第六十叁章 誤會冰釋·反目擲劍
第六十四章 傳承之殇·虎斷殘月
第六十五章 慾斬難斬·反受其亂
第六十六章 故鄉異鄉·再造傳說
第六十七章 河圖龍珠·談笑破軍
第六十八章 瑩瑩碧發·禁忌之色
第六十九章 月下之吻·紀錄刷新
第七十章 斷腸腐骨·黃雀高歌
第七十一章 生前死計·機關算盡
第七十二章 聖火明光·怒目金剛
第七十叁章 禮從天降·福兮禍兮
第七十四章 驅虎吞狼·勝負難料
第七十五章 魔天絕劍·鋒芒再現
第七十六章 驚情百年·龍嘯萬裡
第七十七章 冷眼天下·看破紅塵
第七十八章 幻劍奪魄·縱橫起點
第七十九章 六爻叁絕·同門互鬥
第八十章 恩將仇報·虛僞小人
第八十一章 暗絕潛伏·青龍反噬
第八十二章 龍引風沙·血鑄長城
第八十叁章 拔刀相助·佛陀掌底
第八十四章 神戟撼地·狼口逃生
第八十五章 援兵如夢·並肩作戦
第八十六章 一指之約·切齒誓言
第八十七章 天下至堅·不破河圖
第八十八章 援兵如夢·並肩作戦
第八十九章 浴血輪回·煉獄修羅
第九十章 天外援兵·神話現世
第九十一章 鶴立狼群·舉世雙強
第九十二章 雙關攔路·破天一戟
第九十叁章 地火燎原·一劍擎天
第九十四章 魔尊戦帖·逆天改命
第九十五章 剔肉換骨·起死回生
第九十六章 梁山落地·天魔破封
第九十七章 買椟還珠·一個好人
第九十八章 梁山落地·天魔破封
第九十九章 全身而退·山雨慾來
第一百章 因果萬象·造化天地
第一百零一章 故人遠來·皇者之邀
第一百零二章 修羅滅族·阿鼻血現
第一百零叁章 破鏡重圓·離合聚散
第一百零四章 逃避現實·易容正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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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雲夢譚4——龜茲篇
作者:羅森係列:東方雲夢譚
第四十五章 稱兄道弟·反臉無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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虛江子為人仁厚,不善言詞,是個溫和卻又熱心腸的好人,這是河洛劍派上上下下所有弟子的共同認知,遇到什麼事情,他總是傻呼呼地笑一笑,就悶着頭去乾了,不會抱怨辛苦,也不會推辭。

然而,隻有與虛江子真正相熟的少數人才會曉得,他忠厚老實,不等於他不懂得思考,甚至很多時候正是因為他在思考,才會沉默寡言。碰上阿古布菈這號人物,讓虛江子着實傷腦筋,一開始,以為是碰上一個發了瘋的神經病,那時倒也簡單,什麼也不用多想,逆來順受就是了。

不過,隨着認識越來越深,發現了這個男人的不簡單,每一歩行動的背後都藏有深意,幾乎說得上深不可測,在這樣的情形下,虛江子不得不認真想想,那個男人到底是想乾什麼了?

對自己存有某種企圖,想要自己替他完成某件事,這是闆上釘釘,絕無懷疑的事,不過某件事是何事?是逃獄嗎?這個理由自己一開始就不信,現在更不會信,阿古布菈能穿牆消失,無視獄卒巡邏,在監獄裡來去自如,形如鬼魅,如果真有那個意思要出去,早就不曉得跑到哪裡去了,哪有可能還在這裡?說什麼要自己協助他逃獄,那全都是胡扯。

這個男人明明能走,卻願意留在監獄裡,常常過來教自己武功,背後到底是存着什麼企圖,實在令人想不通。

虛江子躺在稻草堆中,仰望着天花闆,已經整夜沒睡的他,靜靜等待着晨鐘的響起,預備鐘一響就要起身,預備去礦坑開工,哪想到晨鐘未及響起,一個訪客卻先鐘聲而來。

“咦?你沒睡啊?不會是睡不着吧?真抱歉啊,這幾天臨時有緊急工作,我加班忙了幾天,沒有辦法抽身來探監看你,你沒給活活虐待死吧?”臨時出現的不速之客是姗菈朵,她開門進了牢房,看到虛江子,頓時感到詫異,“怎麼身上的傷比之前更多?你是有自虐狂?還是天天被人打?哦,錶情不錯,看來打也沒有白挨,你好像領悟到了什麼,眼神看起來都不一樣了呢。”

“這個……不太好解釋,反正你也知道,在這座監獄裡頭,荒唐事情實在是太多了啊!就算睡覺睡到一半,碰見傳功長老,這也沒什麼好奇怪的。”

虛江子見到姗菈朵,心裡着實高興,除了因為這是唯一一個會來探監的人,更因為她所帶來的東西。姗菈朵帶來的傷藥,正是自己目前所需要的,而撇除這些有形東西,姗菈朵更帶來了一件無形的禮物:外麵世界的情報。

“唉呀,你都不曉得,外頭為了你都快鬧成一鍋粥了,你那些手下就不用說了,他們不敢聲張,但也用了一切能用的方法,暗地裡尋找、打聽你的下落,好像還找人找回中土去了,也不曉得是擔心你失蹤,還是怕你回中土礙事。”(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blog)

姗菈朵這麼說着,很快就被虛江子瞪了一眼,責怪她說情報都不忘挑撥離間,姗菈朵則是聳聳肩,並不堅持要把話給說完。

“中土和域外的大致情形是這樣,樓蘭這邊比較鳥一點,為了你的處置問題,整個都已經吵翻天了,一堆長老和有力人士認為,白虎一族的後代是危險人物,要嘛就盡快利用你去找到遺產,然後宰了你,要嘛現在就立刻宰了你,永絕後患。”

“怎麼白虎與樓蘭兩族有深仇大恨嗎?非要讓對方絕種滅亡不可?”

“天曉得,聽說以前兩個部族常常交戦,死傷也都滿重的,你總不會說這兩邊是好朋友,閒着沒事就打兩次架來維持感情吧?況且,非要滅絕對方,也不一定就是感情不好,說不定是白虎一族身上不對,會散播危險病菌,所以才要滅絕白虎一族的啊!”

“嘿!說說情報而已,你怎麼突然變成人身攻撃了?”

虛江子提出抗議,姗菈朵也適時地住了口,不過問題也跟着出來,虛江子着實納悶,既然樓蘭一族急着要處理掉自己,那為什麼遲遲不采取行動,隻把自己關在這裡拖時間呢?如果說,全族的人都讚同,那麼,想必是有什麼人獨排眾議,一個人的意見壓住了其他人吧?以自己對樓蘭的了解,若真有這麼一個人,那就隻會是……

“太陽王不同意這件事嗎?”

“哦?你猜得到啊?”姗菈朵訝異地點頭,錶示太陽王一反過去的作風,錶現得異常冷靜,告訴屢次要求處理虛江子的族人,此人膽敢公然挑釁樓蘭,已犯了非死不可的重罪,但如此大罪,不可草率處刑,因為此人背後或許還有同黨,搞不好還有什麼陰謀,一定要追查到底,把他所有的同黨一起抓來,剝皮處死,這樣才能彰顯樓蘭的威風。

“哦?太陽王這麼做,不合他以往的作風嗎?那他平常是怎麼乾的?”

“嘿,樓蘭一族一向死要麵子,太陽王更是超級愛麵族,隻要有誰傷到他的麵子,就會火冒叁丈高,他脾氣又大又壞,更從來不曉得耐心兩個字怎麼寫,哪有可能慢慢等待?換作平常,就算要找同黨,也會先把你碎屍萬段,再來找其他同黨,哪可能像現在這樣?”姗菈朵搖搖頭,道:“情況太詭異,我也無法判斷,總之太陽王一定在打什麼算盤,你還是小心提防吧……呃,其實你被關在這裡,也提防不了什麼東西,那就該怎樣便怎樣吧,咦?你發什麼呆啊?想什麼東西?”

虛江子沒有回答,但腦海中確實浮現一個念頭,自己可能猜得到太陽王正在盤算什麼,因為……太陽王的個性,聽起來很像是自己所熟悉的某個人,隻不過……動機是什麼呢?

※※※

姗菈朵短暫來訪,留下一些傷藥後,便又匆匆離開了,因為獄卒們來催促虛江子上工,而姗菈朵顯然沒有斥退他們的權力,隻是低低罵了一聲,說這些人狐假虎威,明明隻是奴族,卻擺着主人的架子。

聽了這句話,虛江子的一個疑惑頓時解開,本來他也一直感到詫異,樓蘭一族威名赫赫,但自己所見的這些獄卒卻如此膿包,全然不似傳說中的那樣英武,原來搞了半天,這些獄卒都不是樓蘭一族的族人,僅是供驅策使喚的奴族。

在上工的一路上,虛江子仔細聽着週圍獄卒的交談,這才明白樓蘭雖然是一個大城市,擁有很高的科技文明,有很多人生活在這個都市裡,但真正能被認定為樓蘭一族的族人卻不多,大部分反而都是侍奉他們的奴族,比例大概是二比八,甚至快要到一比九了。

樓蘭一族的人丁不算太旺,又處於高位,自然不屑於普通的勞動工作,因此便發兵征服一些弱小部族,說是當成奴隸來服勞役,其實就是把人帶回,當成牲口一樣豢養着,而且還這麼一代傳一代,從奴隸繁衍成了奴族,共同居住在這座大都市裡。

照姗菈朵先前的說法,奴族在樓蘭的地位非常低賤,過着非常差的日子,遭受殘酷的奴役,然而,不管到什麼地方,都有階級高低之分,想來也不是所有奴族都那麼低賤,應該還是有被提拔為乾部,和其他奴隸相比起來地位較高的那種,再說域外的生存環境惡劣,本就不適合人居,托庇於樓蘭的大旗下,成為奴隸,卻認為自己比其他域外部族高人一等的傢夥,想必也是有的。

“那個女人說的話……與事實有一定偏差啊!不曉得她自己察覺到沒有?但她本來就是不在乎別人死活、不管別人想法的那種個性,會相信她能清楚了解事實真相,這種事本身就是錯誤的。”虛江子發現了這一點,暗罵自己胡塗,一直隻是想着姗菈朵不會欺騙自己,卻忘記姗菈朵的觀念與看法,本身就是有問題的,因為她根本就活在一個旁若無人的偏差世界裡,如果自己想要更了解樓蘭,恐怕得要另外找情報管道了。

隻是,身為階下囚,被關在監獄裡,自己又沒有說獸語的本事,不可能和老鼠串通套取情報,總不成想辦法賄賂獄卒,把獄卒菈成朋友吧?更何況,即使要玩賄賂,自己身上也沒有值錢東西。

虛江子胡思亂想着,但就連他自己也沒有想到,機會來得比預期中更快,就在當天午飯時,虛江子一麵捧碗接粥,一麵已經偷偷卷起破爛的袖子,預備接受囚犯們的挑釁。

依照一般的理論,隻要把囚犯們狠狠教訓一下,讓他們曉得自己不是好惹的,就可以避免往後的騷擾,但虛江子也不曉得是域外民風太過剽悍,或者自己中土人的外貌太過惹人厭,幾天的架打下來,囚犯們非但沒有退縮,反而還前僕後繼地湧上,搞到虛江子每天中午打架,越打人越多,最初隻是與幾個囚犯頭子單挑,後來簡直成了囚犯公敵,隻等人一聲吆喝,所有囚犯就一起撲上去打。

“真是奇怪,假如是西門朱玉那傢夥,倒還有話好說,我何德何能?為什麼享有天妖同等待遇了?”在虛江子的記憶中,要說不論走到哪裡,一堆人看見就會衝上去打的,那百分百是武林公敵,除了西門朱玉這個頭號淫賊,似乎也隻有天妖才夠資格,當然,如果真的碰上天妖,夠膽子衝上去的人恐怕少之又少,而且天妖應該不等人傢過來,就會主動搶攻開殺了,自己雖然沒這本事,但能夠享受與他們相同的待遇,也算榮幸了。

過去幾天,自己很怕這一刻的到來,畢竟與這些囚犯沒有深仇大恨,他們也算不上自己的敵人,動手沒必要搞出人命來,而這樣打起來,自己處處綁手綁腳,他們卻越打越狠,什麼陰險招數都用出來,若非河洛派武技擅長以柔克鋼,借力打力,讓他們亂打成一團,自己連續幾天混戦打下來,可能早已被人打殘了。

但今天的情形不同,一直受到壓制的真氣,現在已經完全復原了,而昨晚新領悟的拳勢,也讓自己躍躍慾試,很想馬上找個對手來過兩招,測試看看自己新學的東西威力如何?

這個機會很快就來了,就像過去幾天發生的那樣,囚犯們拿起手中開礦的重工具,朝着虛江子狂亂砸下,平常虛江子都是擺開架式,以守代攻,將他們的攻撃一一化解,然而,今天在他們發動攻勢的同時,卻聽見一聲如猛虎咆哮般的怒吼。

“喝!”

礦坑內是封閉環境,這一聲灌滿真氣的大喝,回音在礦坑內來回衝撃,不隻震得沙土簌簌而落,更讓每個人耳邊猶如響起一道炸雷,刹時間頭暈目眩,甚至連眼前都發黑,而就在這陣慌亂中,他們依稀看見一個影子,仿佛某種極度嗜血的兇惡猛獸,朝他們撲過來。

沒有人看清楚那道影子是什麼,有的人覺得像獅子,有的人覺得像老虎,甚至有些人覺得是豹子朝着自己撲來,心裡的恐懼一下子湧上來,志為之奪,腦裡唯一想到的就是轉頭逃跑,哪還顧得了戦鬥?於是,每個囚犯幾乎是被打得飛滾出去時,才感受到那股難忍的痛楚,也才發現自己中拳了。

中的這一拳,讓囚犯們怎樣都無法理解,是什麼樣的拳能有如此破壞力?卻又如此之快,快到連看也看不見了?不僅如此,這一拳更把恐懼感深深打入囚犯的心裡,讓他們在好不容易掙紮起身後,麵麵相觑,竟然沒有一個膽敢再往前衝,向虛江子做出挑戦。

虛江子站在原地,緊握着雙拳,對自己剛才的戦果非常滿意,所出的十餘拳,成功將首波攻撃過來的十餘名囚犯打飛,力道也控制得當,隻傷不死,而阿古布菈所傳授的拳勢果真有效,隻是自己沒有他那樣的修為,必須動一下腦筋,在出拳之前大喝一聲,先聲奪人,穩佔其勢。

雖然這技巧有點作弊的嫌疑,效果卻是好得出奇,虛江子一記連撃,把所有迫近過來的囚犯都打飛,那一瞬間的感覺,他甚至覺得自己有點像是阿古布菈。

這一手連撃其實沒有什麼了不起,但這一撃之中所蘊含的威勢,卻讓所有囚犯心存畏懼,在弄清楚自己恐懼源頭之前,誰也不願意貿然搶攻。虛江子也是謹慎以待,麵無錶情地站在原地,沒有什麼動作,借着這樣的沉默氣氛來制造壓力,心裡其實頗為猶豫,若是囚犯不再進攻,自己也不搶攻傷人,兩邊就這麼對瞪眼耗着,那要耗到什麼時候?總不會要耗到用餐時間結束,獄卒拿鞭子進來打人,這才打破僵局吧?

一撃震懾眾囚犯的英雄舉動,確實威風,但如果要搞到這樣的僵局收場,那就變成很可笑的一件事了,虛江子無意與週圍的囚犯對站到地老天荒,事實上,這一餐沒好好吃,肚子還很餓,也不適合這樣一直站下去,或許……自己耍英雄派頭還真是耍錯了。

正當虛江子進退維谷,不知如何是好,一個顫抖的聲音打破了僵局,也讓虛江子鬆了一口氣。

“這……這種拳頭……你是白虎一族的後人?”

循聲轉過頭去,看到一個模樣頗為蒼老的中年人,正以復雜的目光朝這邊看來,錶情很奇怪,嘴唇更因為激動而顫抖着。

“白、白虎一族還有後人?老天有眼,真是老天有眼啊……”

顫聲說話的這個中年人,大概四五十歲上下,或許是因為牢獄生涯過於辛苦,他看起來比實際年紀更蒼老,而且可能因為心情太過激動,後頭的話都是模糊呓語,虛江子聽不懂,不過這些話一出,週圍的氣氛頓時不同了。

之前在域外各處探聽消息時,虛江子查不到半點資料,仿佛沒有人對這個曾經存在過的部族有印象,就連“白虎一族”這個名詞,都是從太陽王的口中聽來,但在這裡……囚犯們聽見白虎一族後,很有反應,望向虛江子的眼神刹時改變,不過也算不上友善,目光中有着明顯的懷疑。

“不可能!白虎一族是我們域外的部族,後人怎麼可能會長成這樣?中土人不可能是白虎的子孫。”

囚犯中有人這樣喊了出來,而附和的聲音不在少數,虛江子看這形勢,心裡大概有數,果然就是自己中土人的外錶,黑發黃膚,這才惹來許多麻煩,但要澄清卻也不易,因為自己手上並沒有那種可以洗去易容的還原液。

“各位,請容我解釋一下,我……”

虛江子本來想要開口解釋,後來想到自己雖然身在域外,但這裡的消息未必不會傳到中土,要是自己的身世秘密傳到中土,被人曉得自己流着域外部族之血,那可真是萬劫不復,永遠別想回到中土做人了。一想到這個嚴重處,虛江子頓時住口,不敢再說。

幸好,這麼多人在一起,當中總是有幾個識貨的,馬上就有人出來說,白虎一族的武技獨一無二,能揮得出這種野獸之拳,必然與白虎一族有着相當淵源,絕對不是隨便亂吹的,而且白虎一族在域外早已滅亡,可能正是因為避往中土,這才得以有後人流傳。

當這一點獲得確認,所有人看虛江子的目光都不同了,好像看到什麼救世主般的眼神,一下子集中在虛江子身上,讓虛江子覺得自己可能從一個很不妙的處境,跳到了另一個更糟糕的處境。

這些人……該不會指望自己帶他們離開這裡吧?雖然自己確實想離開,但可沒有瘋狂到要帶着所有人搞大逃獄,一起殺出去啊!從可行性上麵看,這個主意肯定十死不生,樓蘭一族又不是睜眼瞎子,哪可能放着這麼多人逃獄當看不到?

虛江子心叫不妙,但事情演變卻迅速脫出他的掌握,盡管還有人錶示懷疑,可是當有人說出,最近搜集到的情報中,確實探聽到樓蘭活捉了一名白虎血裔後,囚犯們的目光就由期待轉為熱切。這些囚犯之間存在着組織,分別由幾個領袖人物所統帥,那些領導人這幾天都已經和虛江子交過手、打過架,彼此算是“熟識”,現在就把人帶開,讓手下們進行掩護,幾個人到更深處的礦道內交談。

行走之中,虛江子回憶着與他們交手的經驗,這幾名囚犯的頭子,確實個個身懷絕技,隻是被樓蘭一族禁制了力量,要是他們的武功能恢復自如,大傢打起來勝負難料,可是在彼此都不能運使力量的狀態下,自己一個人打他們全部都不成問題,更別說自己已回復力量的此刻。

幾個人從主礦道走入支線,一條已經被廢棄的小道,虛江子這幾天偶然有遠遠經過,卻從沒料到囚犯們齊心合力,居然在裡頭挖出一個隱蔽的小空間,乍然從外看去,不露半點痕迹,當那幾名囚犯頭子移開遮蔽物,引領虛江子入內時,真是把他嚇了一跳。

要是有得選擇,虛江子並不想進去,因為被帶到這裡來,知曉了人傢的秘密,如果後頭不能有點錶示,此事絕難善了,但問題是現在都已經到了這一歩,沒有回頭的可能,隻有硬着頭皮走下去了。

在這完全密閉的小空間裡,眾人算是打開天窗說亮話,先是詢問虛江子的來歷,虛江子半真半假地回答,錶示自己出生在中土,在武林名門學藝,後來意外知道了自己的身世淵源,就想回到域外來尋根,沒想到尋着尋着就被樓蘭一族給抓來,然後莫名其妙給關進監獄,又與囚犯們發生衝突,一切真不曉得為什麼。

“你回來尋根?白虎一族除了你之外,就沒剩下人了嗎?你沒有任何長輩嗎?要是有的話,他們絕不會讓你做這種傻事的。”

“是啊,就像你說的一樣,要是有長輩警告的話,我還會做這種事嗎?”虛江子一下苦笑,把問題帶過,但也透過這些人,了解自己部族的事迹。

※※※

許久之前,域外有兩大部族齊肩並列,一是白虎,一是樓蘭,傳說中好像還有一個神秘部族,能與這兩者齊名,彼此間還互有親族關係,但那個部族實在太過神秘,行事低調,人丁又極度稀少,過着從不與外界來往的自閉生活,久而久之,根本沒人知道了,就隻剩下白虎與樓蘭,在廣大的域外土地上各據一方,分庭抗禮。

樓蘭一族重視文明,希望開拓萬世基業,除了銳意發展本身的文明,研究超時代的法寶技術,還四出征戦,由近而遠地往外征討各部族,將之收為自己的領地,令各部族臣服,以供驅策。

白虎一族崇尚個人勇武,過着茹毛飲血,近乎原始的野蠻生活,穿獸皮、生吃獸肉、豪飲獸血,認為隻有這樣才能保持最勇猛的“強”,對於拓展勢力、征服他人,完全沒有興趣,隻是專注於本身的強大。

話雖如此,但如果以為白虎一族是愛好和平的部族,那可真是大錯特錯,他們雖然無意於開疆辟土,卻也常常對域外各部族發動征伐,隻不過征討目的與樓蘭有別,樓蘭是為了迫人投降、臣服,最好是能不戦而屈人之兵,白虎一族卻是為了以血祭武,拿這些人來練武,記住撕裂他們血肉時的感受,藉此把自身的武道推升至更高境界,為此,白虎一族最不能饒恕的,就是不戦而降者。

因為這樣,那些被白虎一族征討的部族,就隻能在抵抗而後被殺光,還有投降之後被殺光,這兩種爛選擇之中選一個。被樓蘭一族攻撃的部族,隻要投降,就能保住身傢性命,甚至樓蘭一族事後還會提供技術,改善全族人的生活;但被白虎一族攻撃的部族,就隻有徹底滅絕,雞犬不留,連一條蟲、一棵草都不會完整剩下來。

結果,不想被滅絕的部族,就隻好托庇於樓蘭,隻要有樓蘭旗幟的守護,就可以對抗白虎煞神。這幾乎成了當時域外各部族的共識,也因為白虎的活躍,反過來造就了樓蘭一族的極度強大,但這種狀況不可能維持太久,域外土地雖然遼闊廣大,卻也容納不下兩個理念背道而馳的強悍部族,樓蘭與白虎終究因為方針問題而對上了。

據說,樓蘭一族最初記掛與白虎一族的長久交情,又對白虎一族的戦力忌憚甚深,不願意貿然破臉,采取和平的談判手段,希望能與白虎一族達成共識,免見刀兵,但白虎一族卻是天生的戦族,光是想到以樓蘭一族的強大,化友為敵之後的結果,所有族人就興奮得高舉武器,發誓要打贏這一仗,以滅絕樓蘭來印證自己的強。

這根本就是一場注定要開打的戦爭,當樓蘭使者的碎屍被送回去,這一仗的爆發便已再無轉圜餘地。出於同源,曾經稱兄道弟,極為友好的兩個部族,在戦場上兵戎相見,打起了非常殘酷的戦爭。

樓蘭一族人多勢眾,又在設備上佔有優勢,在戦爭開打之初,很快就獲得了連場勝利,隻不過,樓蘭一族很驚訝地發現,每一場勝利都是伴隨着大量死傷一起出現,因為白虎一族不隻是強悍,戦鬥意志更是驚人,處於劣勢時,幾乎是以主動迎向死亡的態度在戦鬥,縱死也要拖着敵人下地獄,還盡可能拖着一名以上的敵人。

碰到這樣的剽悍打法,就算是樓蘭一族也要吃虧,這種情況在戦場打回白虎一族的根據地後,變得更為明顯。白虎族人鬥志高昂,戦力又很驚人,憑險而守,樓蘭一族數度強攻,都沒有能夠攻破,反倒留下了不少族人的屍體。

不願再多添傷亡,樓蘭唯有短暫收兵,先去研究對策,待找到了白虎一族的防守弱點,再來挽回麵子,一決勝負。然而,對於白虎的民族性,樓蘭確實有欠了解,雖然他們已經了解到白虎一族的悍勇,卻怎麼都想不到,就在樓蘭撤兵回去的同時,白虎一族居然還能發動長途奔襲,來得無影無蹤,搶在樓蘭軍隊回歸之前,給了防禦空虛的樓蘭重重一撃。

這一撃委實好重,當回歸本部的軍隊與該任太陽王,看見根據地幾乎變成一片火海,心中的憤怒與屈辱,是外人絕對沒法想象的。於是,糾紛、歧見,就此演變成解不開的血仇大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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