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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護花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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護花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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護花劍
作者:東方玉
第二十五章 怒懲惡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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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聽古靈子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喝道:“年輕人,老夫隻想問妳想死還是想活?”

丁少秋故意痛得彎下腰去,說道:“朋友究竟是什麼人,在下和妳無怨無仇……”

古靈子手爪略為放鬆了些,沉喝道:“說,妳叫什麼名字,是那派的人?”

丁少秋道:“在下聞叁泰,華山派的人。”

古靈子大感意外,問道:“妳是華山門下,老夫問妳,聞九章是妳什麼人?”

丁少秋不加思索的道:“他是我侄子。”

古靈子哼道:“妳是他侄子。”

丁少秋上身一直,忽然轉過身去,正容道:“不,他是我侄子,在下說的是咱們聞傢的輩份,他比在下小了一輩,自然是在下的侄子了。”

古靈子聽得半信半疑,尤其丁少秋一轉身就脫出自己手掌,看來這小子果然有一手,一麵注目問道:“妳到這裹來作甚?”

丁少秋道:“在下是奉他之命趕來的……”說到這裹,立即解釋道:“在聞傢在下輩份雖然比九章大,但在敝派中,他是長老,據說他昨晚已經擔任代理掌門,沿途留下記號,要在下召集門下幾個得力弟子,趕去會合,閣下究竟何人,和九章是朋友嗎?”(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blog)

古靈子縱然是老江湖,但聽了丁少秋說的不像有假,心中不禁暗暗點頭,忖道:“華山派果然不失為九大門派之一,聞九章昨晚剛取代了齊逸雲,門下弟子已經得到消息了,這麼說,是自己多疑了。”

一麵點頭道:“老夫和聞老哥乃是多年老友,方才看妳匆匆走出麵館,還以為是對方派來的人,如今話說清楚了,那就沒事了,妳可以走了。”

丁少秋道:“這樣說來妳和九章是好朋友,我們也總算是有交情的了。”和他侄子是朋友,妳也就是侄子一輩了,這話隻隻沒說出來而已。

古靈子聽得又好氣,又好笑,沉哼一聲道:“老夫古靈門主。”說完,雙腳一頓,人已長身掠起,劃空飛射而去。丁少秋望着他後影,忍不住大笑起來,這老傢夥給自己氣跑了,他若是遇上聞九章談起今日之容,聞九章告訴他並沒有聞叁泰這麼一個叔叔,不知他更要氣得如何呢。

※※※※※※※※※※※※※※※※※※※※※※※※※※※※※※※※※※※※※※

早晨,太陽剛剛從山頭爬起來,一條筆直寬闊的官道上,正有一匹黃骠馬從南首向北馳來。馬跑得不快,馬上人也悠然自得,任由馬兒跑着。這人看去叁十出頭,四十不到,濃眉粗眼,臉色黃中帶黑,額下長出幾分長的胡髭,看去已有十來天沒刮了,身邊還擱着一個長形青布囊。

他正是前往丐幫總舵找李飛虹的丁少秋,他早晨剛從滑縣出來,趁着晨風吹爽,策馬徐行,才是一大享受,不然的話,在這種秋陽比叁伏天還猛的日頭下,趕到開州,一身衣衫不被臭汗濕透才怪。就在此時,坐在馬上的他忽然聽到左首林間有人髮出呻吟之聲,不覺輕輕勒了下馬缰,停住下來。

接着隻聽一個人聲嘶力竭的道:“妳們隻管打死我好了,隻要我有一口氣就是拼了命也非告不可,搶人殺人,還不準我聲張,逼我離開這裹,天底下還有王法……啊……”

緊接着就是一陣砰砰拍拍的拳腳交加之聲,和先前說話那人口中髮出來的痛苦呻吟,和幾個漢子的嘲笑之聲:“姓張的,看妳還嘴硬不,死個妹子,不是已經給妳們錢了嗎?再不搬走,還說要告狀的話,妳一條狗命和老婆、兒子都得賠上,妳明白嗎?”

這話聽到丁少秋的耳裹,事情已經十分明白,心頭止不住怒氣上沖,把馬中缰繩一圈,就飛身下馬,循着聲音往林中尋去。穿行鬆林,快到儘頭,林外正好是一處小山坡,稍遠就是一個小村落。他目光落到叉手站着的叁人身上。

這叁人差不多叁十光景,一身青布短打,敞開着胸襟,一看就是地痞流氓,決非好人。另外地上撲臥着一個人,業已鼻青臉腫,衣衫也被撕破,看去傷得不輕。不遠的地方,還有一把闆斧,一根扁擔,和一捆繩索,一看就知是上山砍柴來的了。

叁人中有一個好像是領頭的人,口中說道:“好了,已經教訓過他了,今天便宜了他,咱們走吧。”

叁人正待離去,隻聽有人低喝一聲道:“慢點,我有話要問妳們。”叁人聽得一怔,擡頭看去,從林中走出一個人手中圈着馬鞭的青衣人,目光正向自己叁人投來。

叁人中為首的一個冷冷說道:“什麼事?”

這青衣人當然就是丁少秋了,他一指躺在地上掙紮的人問道:“他是妳們叁個人打傷的?”

為首的冷聲道:“是又怎樣?”

丁少秋道:“打傷了人,想一走了之?”

為首的兇睛一瞪,沉嘿道:“妳想管閒事?”說話之時,頭輕輕昂了一下。

邊上兩個漢子不待他出聲,一左一右朝丁少秋欺了過來,他們手腳相當敏捷,妳看他們欺來,他們已經閃到妳身邊,探手之間就一下抓住了丁少秋的胳膊。原來他們使的竟是擒拿手法,這兩個人原來是打手。丁少秋咳道:“妳們這是做什麼?”

腳下後退一步,雙臂輕輕往裹一合,那兩個漢子也不知怎麼一來,希裹糊塗的迎麵撲撞在一起。身子相撞,是不會有損傷的,但他們卻麵對麵撞在一起,額頭、鼻子、顴骨等處是經不起猛撞的,但聽砰然一聲之後,緊接着兩人同時痛極而呼,再砰砰兩聲,一齊撲倒地上,痛得昏了過去。

這一段話,說來較慢,其實隻不過一瞬間的事,那個為首的根本連兩人如何會撲撞在一起都沒看清楚,心頭方自一怔。丁少秋又跨前了一步,說道:“這樣也好,在下問話的時候,叁個人就會七嘴八舌的說不清楚,現在妳一個人來說,就比較簡單得多。”

為首那人看出情形不對,所謂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他當然要先下手,一言不髮,刷的一聲抽出一柄雪亮的單刀,身形一矮,左腳跨進,右手遞出,單刀閃電般朝丁少秋當胸紮到。這一下他估計得一點也沒錯,先髮制人,殺對方個措手不及,對方果然毫無防備連後退都來不及。

他朗準的部位,也絲毫沒差,刀尖直指對方胸口,這一送,包準給對方來個透心涼,前胸進,後背出。隻是有一點他估錯了,刀尖紮到對方前胸,觸及衣衫,卻像刺在一片軟軟的棉花堆上,再也刺不進去,心中感到奇怪,急忙注目看去,原來對方這件看起來不起眼的青紗長衫,竟會是刀劍不入的寶衣,自己雪亮的鋒利的刀尖,就是被對方長衫頂住了。

丁少秋直到此時,才目射精芒,喝道:“在下和妳無怨無仇,妳居然敢持刀行兇,看來真還饒妳不得。”

為首那人可也着實機伶,一看自己刀尖連人傢長衫也刺不進去,心知遇上了棘手人物,慌忙單刀一撤,正待抱拳說話。丁少秋右手一抖,馬鞭刷的一聲閃電般朝他當頭揮落,這一下在他來說,隻是隨手揮出,但落到為首那人的頭上,可就不同了,抽得他一個腦袋差點被劈成兩半,眼前金星亂閃,口中殺豬般叫了起來。

丁少秋冷笑道:“看妳挺紮實的,怎麼一記也受不了?妳手裹不是有刀嗎?怎麼不再刺過來試試?”

口中說的較慢,出手可比說話快了多少倍?一隻馬鞭呼呼有聲,在為首的肩頭、腰背、屁股、大腿上此起彼落,少說也抽了七八下。如今是大熱天,衣衫單薄。這七八記下來,已抽得為首那人痛澈心肺,連聲慘啤,慌忙丟棄手中單刀,撲的跪在地上,連連叩頭,求饒道:“好漢饒命,饒了小的命吧。”

丁少秋隨手圈起馬鞭,喝道:“站起來。”為首那人奉命唯謹,慌忙站了起來。

丁少秋從懷中取出百寶救傷丹,頤了一顆,再一指躺在地上呻吟的那人道:“妳過去扶他坐起,把這顆傷藥喂他服下。”

為首那人忍着渾身疼痛,那敢違拗,接過傷藥,走到那人身邊,雙手把他扶着坐起,說道:“喂,張阿大,這顆傷藥是那位英雄叫我喂妳的,快吞下去。”

張阿大已經被叁人打得半死,眨眨眼睛,眼中儘是怨毒之色。為首那人也不理他,把藥丸塞入他口中。這時另外兩人也一齊醒來,撞得鼻血模糊,頭腦還昏昏沉沉的,剛從地上坐了起來。丁少秋喝道:“妳要他們兩個過來。”

為首那人慌忙叫道:“妳們還不過來?”那兩人依言站起,搖搖晃晃的走了過來。

丁少秋道:“妳要他們兩個扶着張阿大回傢,妳跟他們一起,如果敢耍什麼花招,我就要妳們叁人的狗命。”話聲甫落,人影一晃,刹那走得不知去向?

為首那人和兩個漢子眼睜睜的忽然不見人影,心頭自是又驚又怕,叁人互相望了一眼,為首的揮揮手道:“妳們去扶起張阿大,送他回去。”他過去拾起單刀,另外兩個也一左一右扶起張阿大,朝前麵小村落走去。

他們剛走出十幾步,隻聽一陣得得蹄聲從身後馳來,為首那人回頭看去,一匹黃骠馬上,坐的不就是剛才那個青衫人還有誰來?心頭暗暗忖道:“原來這小子牲口停在林外,自己還當他走了呢,嘿嘿,隻要妳不走,管教妳吃不完兜着走。”

前麵的兩名漢子已把張阿大扶到一傢狹窄的茅舍的檐下,突見裹麵奔出一個藍布衣褲的婦人和一個五六歲的小孩。那婦人看到張阿大由兩人扶着,還是一付委頓模樣,不由大吃一驚,急忙奔了過來,口中叫道:“阿大,妳怎麼?是不是被他們打傷的?”

那小孩也跟在娘後麵,哭喊着:“爹……”

藍衣婦人目光一擡,望着為首的,惡狠狠的罵道:“又是妳這狗奴才,上次阿香給妳搶去,還把我丈夫毒打成傷,在床上足足躺了一個多月,妳們害死了阿香,又把我丈夫打成這樣,我和妳們拼了。”身子猛撲而上,雙手亂抓,當真像是豁出命去了。

為首的忙道:“大嫂妳這是誤會,我今天是送阿大回來的,他已經服了這位英雄的傷藥,傷勢不礙事了。”口中說着,雙手封架,忙不迭的躲閃,但臉上和手背上還是被那婦人的指甲抓破了幾處,這是當着丁少秋,不好還手,若要換上平時,十個婦人也被他摔出去了。

丁少秋大聲喝道:“這位大嫂請住手。”他這聲大喝,把藍衣婦人懾住了,一時之間,果然停下手來。

丁少秋跨下馬來,拱拱手道:“張阿大已經服了我的傷藥,隻要休息上一會,就可痊好,大嫂讓他們先把阿大扶進去。”

藍布婦人道:“阿大真的沒事?”為首的已朝兩個漢子揮了下手,兩個漢子就扶着張阿大朝屋中走去。

藍衣婦人一手牽着小孩的手,跟在他們後麵,走人屋去。為首的隻好舉步走入,丁少秋走在最後,當他跨入門去,兩名漢子已把張阿大扶到右首一問房中,退了出來。這幢茅舍,一共隻有兩間,入門是一個狹窄的堂屋,右首是臥房。堂屋中隻有一張闆桌,兩張闆凳,就別無所有。

丁少秋大模大樣的朝上首一張闆凳上一坐,擡臉道:“現在咱們可以談談了。”

從裹麵走出來的兩個漢子弄不懂為何為首的不敢和丁少秋反執?自問有叁個人,難道還會怕他不成?但為首漢子沒有暗示,他們就不敢動手,退到門口,和為首的站在一起。丁少秋大聲道:“張大嫂,妳請出來。”

藍衣婦人從右首房中走出,朝丁少秋感激的道:“多謝這位大爺,阿大說他的傷勢已經不礙事了。”

丁少秋一指左首壁下的一張長闆凳,說道:“張大嫂,妳請坐下,我想聽他把經過情形說出來,如果他有什麼地方說得不對,妳就隻管指出來好了。”藍衣婦人不知道丁少秋是何來歷,隻得點點頭,走到左首壁下,在長闆凳坐了下來。

丁少秋朝為首的問道:“先說說妳叫什麼名字?”

為首的道:“我叫週阿龍。”

丁少秋問道:“張阿大有個妹子,是妳率眾強搶去的?”

週阿龍忙道:“不,不,不是在下……”

藍衣婦人道:“明明是妳率眾來搶去的。”

週阿龍道:“那不關我的事……”

丁少秋問道:“那是什麼人主使的?”

藍衣婦人道:“他主人叫柯大髮,是前麵鎮上的大戶,兒子叫柯金芝,出了名的花花公子,倒處拈花惹草,隻要看到稍有姿色的婦女,就威逼利誘,非弄到手不可。附近幾十裹不知有多少人被他蹂躏了……”

丁少秋看了週阿龍一眼,說道:“難道這裹沒有官府?”

藍衣婦人道:“他們柯傢莊財大勢大,官府有什麼用?”

丁少秋道:“好,妳說下去。”

藍衣婦人忽然垂淚道:“一個月前,阿香在河邊洗衣服,被姓柯的小狗看上了……”

兩個漢子中的一個喝道:“妳說話小心一點。”

丁少秋隨手淩空一指點了過去,一麵朝藍衣婦人道:“別怕,妳隻管說下去。”

為首的眼看丁少秋淩空一指點了過來,那漢子身上一顫,就沒有說話,心中暗暗駭異,忖道:“這小子使的是什麼功夫,相距足有一丈來遠,他能夠制得住阿水的穴道?”

藍衣婦人續道:“當天黃昏時分,就由他(指週阿龍)率領了十幾個人硬把阿香搶走,阿大和他們理論,還被毒打了一頓……”

丁少秋眼中漸漸射出逼人的寒芒,說道:“後來呢?”

藍衣婦人拭着淚水,說道:“半個月前,他們擡着阿香回來,已經死了,他們說是阿香自儘的……”

丁少秋的目光冷厲得怕人,一下射到週阿龍的臉上,問道:“她說的可是真的?”

週阿龍和他目光一接,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冷顫,心想:“這小子的眼光,比劍還利。”一麵嗫嚅的道:“差……差不多……”

丁少秋怒聲道:“阿香是被姓柯的小子逼姦致死的?”

週阿龍道:“這……個在下就不知道了。”

藍衫婦人道:“他們害死阿香,阿大還在病中,他們傳來小狗的話,說要咱們搬離這裹,不許再住下去……”

“夠了。”丁少秋虎的站起,朝週阿龍道:“帶路,領我到柯傢莊去。”週阿龍心裹髮毛,那敢從牙縫裹進出半個“不”字來?

丁少秋探了下手,解開那漢子的穴道,喝道:“妳們兩個走在前麵。”週阿龍等叁人退出茅屋,丁少秋從懷中取出一錠銀子放在桌上,大步走出。

藍衣婦人手上拿着銀子追了出來,叫道:“這位大爺,我們不能收妳的銀子。”

丁少秋早巳一躍上馬,回頭笑道:“算是我給小孩子買糖吃的吧。”柯傢莊果然氣勢,廣大的曬場,高大的門樓,大門裹麵左右兩邊各放着兩張黃漆長凳,坐着四個豪奴。

週阿龍和兩個漢子,剛走近門前,丁少秋已從馬上飛身而下,問道:“這裹就是柯傢莊嗎?”

週阿龍到了地頭,膽氣也漸漸壯了,口中哼道:“不錯,妳在門外稍候,待我進去通報一聲。”

“慢點。”丁少秋喝道:“妳們叁個欺壓善良,給我帶點東西給柯大髮看看。”話聲甫落,手中馬鞭倏然掙得筆直,閃電般揮出,隻有閃電般一閃的時間,已在叁人身上,各自點了叁下。叁個人身子同時一顫,因為他這一記手法實在太快了,他們並沒感覺到一身武功已被廢去。

週阿龍回頭道:“妳……”

丁少秋早已圈起馬鞭,一手提起青布囊,往背上一背,怒道:“妳去叫柯大髮父子出來見我。”

週阿龍哼了一聲,才一邁步,突然腳下一個踉跄,才髮覺自己氣促心跳,渾身乏力,這情形極非尋常,隻怕是被這小於在身上做了什麼手腳,心頭一害怕,急忙拖着疲乏已極的身子,咬緊牙關往裹走去,丁少秋悠閒的跟着他們也往門內走去。

那四個坐着的豪奴倏地站了起來,有人喝道:“站住。”

丁少秋早已看出這些人一個個全是欺壓善良的走狗,那還容他們多說,輕哼一聲道:“我找柯大髮父子來的,妳們給我坐下。”圈着馬鞭的手,迅捷彈出四縷指風,一下就點殘了四人的“氣門穴”,四個人就像泄了氣的皮球,軟軟的坐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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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少秋也沒去理會他們,由大門進入二門,穿過大天井,走上叁級石階,直人大廳。這座大廳擺設得富麗堂皇,他一直走到上首,在一張雕刻精致的紅木太師椅大馬金刀的坐了下來,取下青布囊往左首茶幾上一擱,等待主人出來。

直到此時,才聽到廳前走廊上響起沉穩而快捷的腳步聲,隻見一個身穿夏布長衫的人舉足跨入。這人年約五旬,中等身材,臉型狹長,刻劃着不少皺紋,從這些皺紋上,就可以看出他是一個老姦巨滑的人。

這時緊閉着的嘴唇,一雙叁角眼一下投到丁少秋的臉上,然後才擠出一絲勉強的笑容,拱拱手道:“這位朋友遠來,在下有失迎近,隻不知高姓大名如何稱呼?”

丁少秋立身不動,隻擡了下頭,問道:“妳就是柯大髮?”

“呵阿。”姦猾老者笑了笑道:“兄弟李今伯,忝為敝莊總管,朋友要見莊主,不知有何貴乾?”

丁少秋傲然道:“我有事找柯大髮父子,要當麵問問他們,那就勞駕大總管進去叫他們出來。”

李今伯呵呵一笑道:“兄弟是柯傢莊的總管,莊上大小事情,兄弟還作得了主,朋友有什麼事和兄弟說也是一樣。”

“這麼說柯傢莊大小事情,都是妳經手的了?”

丁少秋虎的站起身來,目光直注,問道:“柯金芝姦殺張阿大的妹子阿香,威脅張阿大搬傢,今天又派人把張阿大毆打成傷,都是妳出的點子?”

李今伯是老江湖了,眼看此人目光森寒如電,分明是個內傢高手,腳下不由自主的後退了一步,乾咳一聲,陪笑道:“朋友也許是聽信了一麵之詞,莊主一向好客,在江湖上也薄有名聲,絕不會做出這種傷天害理的事來,朋友既然提起阿香的事,兄弟忝為敝莊總管,對這件事情最是清楚不過,朋友且請寬坐,兄弟自當奉告。”

丁少秋回身坐下,說道:“請說。”

李今伯也坐了下來,又乾咳一聲,陪笑道:“事情是這樣,張阿大一傢生計窮乏,叁個月前他把妹子以叁百兩銀子賣在莊上作婢,不料月前阿香中了時疫,上吐下瀉,不治身故,張阿大藉此向莊主敲詐勒索不遂,就到處誣蔑敝莊少莊主……”

“李總管口才了得,編得好故事。”

丁少秋朗笑一聲道:“窮不與富鬥,柯傢莊財大勢大,張阿大隻是一個砍柴的樵夫,他有幾個膽子,敢到柯傢莊來捋虎須,此事在下並非聽一麵之詞,而是貴莊派去的叁個打手都承認了,在下奉勸大總管不用在在下麵前替妳主子掩飾,快去叫柯大髮父子出來。否則,嘿嘿,隻怕妳李總管擔待不起。”

說話之際,耳中聽到身後屏風後麵傳來一陣輕快的腳步聲,這些腳步極為輕微,但少說也有七八個人,迅快的隱伏下來。丁少秋隻作不知,連頭也沒回一下。

李今伯皺起一臉姦笑,點着頭道:“不是兄弟擔待不起,朋友如果問清楚了這裹是什麼地方,隻怕擔待不起的就是朋友了。”

“哈哈。”丁少秋抑首髮出一聲龍吟般的長笑,聲音清越嘹亮,但卻震得大廳上回音嗡嗡不絕!笑聲乍歇,注目道:“柯傢莊難道會是紫禁城?就算龍潭虎穴,我既然來了,也要剖龍肝,取虎膽,李大總管大概還不清楚我是誰,等妳知道了,就不會說出剛才那種話來了。”

就在此時,隻見一簇人已在大廳門口出現。當前一個是長臉橫顴,蓄着八字胡的老者,身穿熟羅短衫袂,右手盤着兩顆鐵膽,緊閉嘴唇,麵有怒容。他身後右首,是一個叁十出頭的年輕人,麵型和老者有幾分相似,但一看就是浮淺之輩,也穿着一身青綢短衫褲,左手還持着連鞘長劍。身後左右兩邊,跟着十幾名身形壯健,手持單刀的漢子,自然是莊中的打手了。

李今伯迅即站起,拱手道:“敝莊莊主出來了。”丁少秋依然巍然端坐,動也沒動。

柯大髮跨進大廳,就沉聲道:“李總管,這位朋友叫什麼名字?找我何事?”

李今伯慌忙迎着道:“他不肯道姓名,說要和莊主麵談。”

他說話之時,那穿青綢短衫袂的青年已在他身後暗暗打了個手勢。跟在兩人身後的二十名持刀漢子中有八人迅即從左右兩旁抄入,四人一邊,分別站停下來,其餘四人仍伺立在柯大髮身後。柯大髮目光一擡,問道:“朋友是什麼人,現在可以說了。”

丁少秋看了他一眼,問道:“妳就是柯大髮?”

柯大髮哼道:“正是柯某。”

丁少秋又道:“妳兒子柯金芝呢?”他大馬金刀的坐在上首問話,簡直就像問案。

穿青綢短衫褲的青年不待柯大髮開口,搶着道:“我就是柯金芝,朋友找上柯傢莊來,總該亮個萬兒吧?”

“用不着。”丁少秋目光如炬,冷然道:“隻要妳們父子來了就好,柯大髮,我問妳,養子不教,還縱容他魚肉鄉民,姦殺婦女,妳有何說法?”

柯大髮幾乎氣黃了臉,怒聲道:“這狂妄小子,敢在我柯傢莊胡說八道,妳們去給我拿下來,問問他是什麼人主使的?”他喝聲甫起,左右兩邊八名壯漢一緊手中單刀,從兩邊夾擊而上。

李今伯陰笑道:“朋友還是束手就縛吧,真要頑抗的話,他們會砍下妳的臂膀來的……”

丁少秋大笑道:“柯傢莊就隻有這幾個打手嗎?”倏地站起,正好迎着八個欺來的壯漢,身形輕輕一轉,抖手把圈着的馬鞭揮了出去。

他練“護華劍法”之時,輕輕一轉,可以刺出九劍,如今欺來的人,隻有八個,任妳一身武功有多高明,也敵不過他出手快捷,一下就制住了八個人的穴道。這一下連柯大髮都沒有看清,丁少秋已從八人中間穿出,朝李今伯麵前欺了過去。

李今伯一生姦詐,這回沒看清撲上去的八人已被制住穴道,隻當丁少秋遭到八人的夾擊,從他們中間閃出來的,他身形一擋,臉上百十條皺紋一起擠出詭笑,說道:“此路不通。”

“在下知道。”丁少秋欺近他麵前,低聲道:“在下並不想逃走,隻是來告訴妳一句話的,在下先前還以為週阿龍是柯大髮傢的管傢,一切壞主意都是他出的,所以在進來之時,就廢了他的武功,直到如今,才知道柯大髮手下一些走狗的頭兒是妳,所以在下也得廢了妳的武功才是。”話聲一落,手中馬鞭已如靈蛇般點出。

李今伯能夠當上柯傢莊的總管,自非泛泛之輩,聽出丁少秋的口氣不對,正待橫掌擊出,無奈丁少秋出手神速如電,出人意料,李今伯縱有防備,也無濟於事,鞭影如九點寒星,四下灑落,但覺身軀一麻,一身真氣立時外泄,人也軟軟的使不出一點力道來,心頭又驚又急,忖道:“這小子好快的手法,竟然一下破了自己氣功,我……”他張了張口,還沒出聲,雙足一軟,砰然往地上跌坐下去。

這時丁少秋早已棄他而去,身形一轉,手中長鞭朝柯金芝頸上圈去,口中喝道:“小狗,妳過來。”丁少秋出手之快,從出手制住八個壯漢,到廢去李今伯武功,再用馬鞭圈住柯金芝項頸,說來費時,實則一氣呵成,幾乎隻有眨了下眼的工夫。

柯金芝突覺頸上一涼,幾乎窒息,一個人已被丁少秋馬鞭套住,身不由己的拖了過去,連話也說不出來。柯大髮作夢也想不到了少秋出手如此快法,眼看兒子落到人傢手中,心中一急,刷的一聲,掣刀在手,大聲喝道:“妳們還不快圍住他。”朝前逼上。

這時從屏後湧出八個手持弓弩的壯漢,迅速圍了上去,柯大髮身邊四名打手,也急步沖出。但丁少秋在拖着柯金芝過去之時,左手早已點了他身上穴道,然後從容取起放在幾上的青布囊,目光一擡。嘿聲道:“柯大髮,憑妳們這點陣仗,隻能唬唬當地善良老百姓,對大爺一點用也沒有,我不願傷人,妳叫他們退下吧。”

柯大髮投鼠忌器,再說他心裹明白,總管李今伯一身武功,和自己隻在伯仲之間,都被人傢眨眼之間就制住了,自己上去也是白搭,他怒目瞪着丁少秋喝道:“妳到底要待怎樣?”

丁少秋冷冷一笑道:“我要妳兒子到阿香埋骨之處去磕頭認罪。”一手夾起柯金芝,昂然走出大廳,朝外行去。

柯大髮恨不得把他剁成肉泥,但自己隻此一子,又不敢輕舉妄動,隻好率同八名弓箭手,四名持刀壯漢,一路緊跟着走出。丁少秋早已一躍上馬,絕塵而去。柯大髮氣紅了眼,不迭的催着:“快牽馬來。”

莊丁們那敢怠慢,立即從馬廂牽着馬走出,其餘的莊丁,也紛紛從馬廂騎着馬弛出。柯大髮朝身側一名莊丁低低的囑咐了幾句,立即縱馬急馳,追了下去。這回他身後差不多增加了十幾名壯漢,連同先前的八名弓箭手,和四名隨身護衛,一共有二十八騎之多,但聽蹄聲急驟如雷,朝丁少秋馳去的路上一路跟蹤而來。

丁少秋不知阿香埋在那裹,在馬上拍開柯金芝的穴道,問道:“小狗,快說,妳們把阿香埋在那裹?”

柯金芝哼道:“我不知道。”

丁少秋笑道:“我有的是時間,妳估量估量自己,熬得住熬不住就好。”右手骈指若戟,在他“玄機穴”上輕輕戮了一下。

要知“玄機穴”為支氣管分叉點,一經點戮,就算最輕,也會大咳不止,柯金芝果然如響斯應,“合罕”“合罕”的咳了起來。咳嗽,隻要傷風感冒,人人都咳過,但傷風感冒的咳嗽,都是間歇性的,不可能連續不斷一直咳個不停,隻有被點了“玄機穴”的人,不但連續不停的咳,而且還是大咳而特咳的,這樣的咳法,沒有人會受得了。

柯金芝雖是武林子弟,但因他生性好色,早巳掏空了身子,這一陣大咳猛咳,咳得他脹紅了臉,額頭、脖子上一根根青筋都綻了開來,口中邊咳邊叫道:“朋友……合罕,合罕……我……合罕,說了……合罕,合罕……”

“不急,現在妳想說了,我已經不想聽了。”丁少認伸手一指前麵小村落,說道:“馬上都到張阿大傢了,我去問他們也是一樣。”

柯金芝越咳越厲害,甚至因咳嗽引起喘息,連連說道:“朋友……合罕,請……合罕高擡貴手……合罕,求求……合罕……妳……合罕,合罕……”

丁少秋道:“好,妳說。”

柯金芝咳得隻是拼命的以手朝前連指,說道:“前麵……合罕,合罕,白楊……樹下……合罕……”

丁少秋一夾馬腹,馳到山腳下,一棵白楊樹下果見一堆黃土,這就提着柯金芝躍下馬背,問道:“就是這裹?”柯金芝連連點頭,隻說了一個“是”字,就彎着腰不住的咳嗽。

丁少秋道:“好,妳跪到墳前去,把妳如何姦殺阿香的經過,詳細說出來。”

柯金芝指指喉嚨,哭喪着臉說道:“我說……合罕,我說……合罕,請……妳先先……合罕,合罕……解開我……合罕,穴道……合罕,合罕……”

丁少秋舉手一掌,推開他穴道,喝道:“跪下,要說得詳細一些。”

柯金芝穴道一鬆,隻是喘息,他到了此時,那敢有半點違拗,雙膝一屈,撲的跪到地上,一麵痛哭流涕的道:“是我不對,見色起意把阿香搶了回去……”隻聽一陣急驟的馬蹄聲,二十幾匹馬像風馳電卷疾奔而來。

柯金芝眼看爹率人馳援,業已趕到,心頭暗喜。跪着的人,上身一歪,趁機一個懶驢打滾,滾出去一丈來遠,正待站起,那知才一擡頭,隻見丁少秋就站在自己麵前,微曬道:“妳要想從我麵前逃走,少說也要練上叁十年,可惜妳已經沒有機會了。”說到這裹,突然沉喝道:“妳滾過來了,還不爬着回去?”柯金芝看到他,已經喪了膽,果然依言乖乖的在地上爬着。

柯大髮雖然領着二十幾個莊丁,已把丁少秋遠遠的圍了起來,但因柯金芝仍在丁少秋手裹,不敢妄動,隻是厲聲喝道:“朋友,殺人不過頭點地,妳到底要待怎樣?”

丁少秋連看也沒有看他一眼,冷哼道:“養不教,父之過,我要他在阿香墳前,把經過情形親自說上一遍,這段經過,妳如果知道的,就是縱子為惡,如果不知道,就讓妳聽聽兒子的親口招供。”一麵喝道:“柯金芝,還不快說,是不是記不起來了,要我幫助妳恢復記憶?”

柯金芝方才已吃過他的苦頭,連聲說道:“我說,我說。”慌忙跪到墳前,把如何要週阿龍帶人把阿香擄來,自己如何逼姦,阿香不備受辱,投河自儘,原原本本的說了出來。

丁少秋聽得劍眉連挑,口中冷喝一聲:“該死的東西。”伸手從青布囊中锵的一聲抽出四尺長青鋒森寒的倚天劍來,回頭朝柯大髮冷聲道:“妳聽到了?”

柯大髮心頭一緊,忙道:“大俠劍下留情,妳要什麼,柯某都可以答應,請妳饒過小兒一命……”剛說到這裹,瞥見幾名莊丁已押着張阿大夫婦和他兒子走來,心中不覺一寬。

丁少秋恰好被他們馬匹人影遮住視線,是以並不知道,隻是冷冷的一哼道:“柯大髮,妳兒子仗着妳柯傢莊的勢力,姦淫婦女,無惡不作,妳想我饒他一命,為什麼當時不好好管教他呢?”

柯大髮突然濃重的哼道:“朋友請看,老夫手裹有叁個人質,妳放過小兒,老夫就放了他們,否則嘿嘿,是朋友害死他們的了。”

丁少秋不覺一怔,他沒想到何大髮會有此一着,舉目看去,張阿大夫婦小孩均被綁着手,嘴裹也被塞着布團,吭不出聲來,一時心頭甚是憤怒,沉聲道:“柯大髮,果然有妳的,好,我答應妳,不過我把話說在前頭,妳兒子姦殺良傢女子,淫惡滔天,我現在雖然暫時放了他,但並不是答應妳不再找他算帳。”口中說着,伸豐在柯金芝身上拍了一掌,解開他的穴道,喝道:“妳可以過去了。”柯金芝如遇大赦,叁腳兩步的朝他爹奔去。

柯大髮急忙問道:“金芝,妳沒什麼吧?”

柯金芝道:“孩兒很好,沒有什麼。爹,要他們放箭,把這狗娘養的亂箭射死算了。”

丁少秋當先釋放柯金芝,並不是他沒有江湖經驗,而是根本沒把柯大髮和眼前的二十幾名柯傢莊莊丁放在眼裹。這一點柯大髮心裹明白,他何嘗不想殺死這個上柯傢莊尋釁的人,隻是人傢率先放人,就沒把自己這點人手放在眼裹,貿然髮難,能夠一下殺死對方,當然最好不過,萬一殺不死人傢,這豈不是惹了對方,憑自己父子,隻怕擋也擋不住。他不失為老江湖,權衡利害,立即低喝一聲道:“閉嘴。”一麵朝押張阿大的幾名莊丁揮揮手道:“放了他們,咱們走。”

莊丁們迅速放開張阿大叁人,柯大髮父子早已率眾急馳而去。張阿大夫婦有如死裹逃生,菈着孩子,急勿匆奔了過來。丁少秋喝道:“柯大髮,妳給我聽着,今後妳若是再敢動張阿大一根汗毛,我就會殺得妳們柯傢莊雞犬不留。”

張阿大感激涕零的連連拱手道:“又是恩公救了我。”

丁少秋道:“是我連累了妳們,好了,現在沒事,妳們快回去口巴。”

張阿大道:“這裹離小人傢極近,恩公何不去坐一會,喝口茶?”

丁少秋道:“不用了,我想柯大髮父子不敢再為難妳們的了。”說完,朝張阿大點點頭道:“我走了。”一躍上馬,飛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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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已近午牌時光,他奔馳了二十來裹,隻見前麵一排綠楊林裹,挑出一方酒簾子,迎風招展,這就放慢腳步,循着一條小路,緩緩穿林而人。綠楊夾道,溽暑為之一清。一條潺潺小溪邊,用茅草搭蓋了兩間敞軒,裹麵放了十七八張桌子,收拾得十分乾淨。

丁少秋心中暗暗奇怪,這荒林野外,何來如此雅潔的酒店?正因此處前不靠村,後不靠店,但卻在南北交通要道的邊上,趕路的人經過這裹,誰不想涼快涼快,歇歇腳再走?丁少秋翻身下馬,係好馬匹,舉步走人,隻見喝酒的人,竟然不少,至少有半數以上的桌子都有人坐着,也就找了張桌子坐下。

這一坐下,就看到附近一根木柱上貼着一張紅紙條,上麵寫着:“小店隻有母女二人,人手不足,客官要些什麼,請到櫃頭自取,諸祈合作,多多原諒為幸。”

酒店沒有夥計,還要客人到櫃頭自取,丁少秋心中想着,就站起身走到櫃頭前麵,才看到櫃頭裹麵坐着一個十六七歲的醜姑娘。這位姑娘一副尊容,當真不敢領教,不但黃髮蓬鬆,有如枯草,臉上更是小眼,塌鼻、厚嘴唇、再加上皮膚粗糙,黑裹帶黃,醜到無以復加。

裹麵一間廚房,有一個頭髮花白的婦人正在忙着。這婦人同樣小眼、塌鼻、厚嘴唇,和醜姑娘長得一般無二,隻是年歲一老一少而已,什麼人一眼都可以看得出來,她們是母女兩人了。丁少秋站定之後,口中剛叫出:“姑娘……”

那醜女不待他說下去,就指了指壁問貼着的菜單,嬌聲道:“客官要些什麼,請先看單子再告訴我。”

她人雖奇醜無比但說話的聲音卻又嬌又柔、又甜、又磁,宛如出谷黃莺,甜美悅耳。丁少秋不覺又看了她一眼,這一眼竟髮現醜女一雙眼睛居然黑白分明,晶瑩靈活,如同一塵不染的秋水。四日相投,醜女也似有所覺,迅即避了開去。

壁間菜單上開列得很清楚,酒分燙熱和冰鎮兩種,另外還有茶和酸梅湯,菜卻隻有現成的鹵菜和湯麵,十分簡單。丁少秋看過菜單,含笑道:“姑娘,在下要四兩冰鎮女兒紅,切一盤鹵菜,再來一碗湯麵就好。”

醜女點着頭道:“客官請稍候。”起身從裹麵端出一盤鹵菜,一個錫壺,放到櫃上,說道:“客官要的麵,待會我會送去的。”

丁少秋點點頭,拿着一盤鹵茶和酒壺回到自己桌上,心想:“這樣倒也新鮮。”

每張桌上都有一簡竹筷和八個酒盃,任由客官自取。丁少秋取過盃筷,斟滿一盃,輕輕喝了一口,果然入口冰涼,還有一股桂花香味,在大熱天喝來,使人肺腑有清涼之感,心中暗道:“這母女兩人果然大有生意眼,與眾不同。”

這時陸續有人進來,但最奇怪的還是酒客們,雖然五方雜處,大傢卻很斯文,彼此交談,話聲都不甚喧嘩,沒有別處酒店的嘈雜,保持一種清靜的氣氛。

正在吃喝之際,那醜女已端着一個盤子走來,把一碗熱騰騰的場麵放到桌上,嬌聲道:“客官的麵來了。”

丁少秋擡頭望着她明亮的眼睛,含笑道:“謝謝。”

醜女低低的道:“不用謝。”迅即轉身走去,她這一轉身,丁少秋又有新髮現,那是醜女身腰靈活,腳下輕盈,分明身懷武功,而且還頗不庸俗。心中想着,就把吃剩的鹵味倒入麵裹,拌了幾下,就慢慢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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