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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護花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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護花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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護花劍
作者:東方玉
第叁十叁章 一招除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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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南北兩邊路上各派有兩名天南莊的武士,注意往來行人,這時早已站在一起,盛世民喝聲出口,四名武士動作如一,唰的一聲掣出撲刀,朝丁少秋逼了過來。荀吉已經吃過兩次虧,恐怕四名武士不是丁少秋的對手,也及時取下一支二尺長的鐵手,迎麵朝丁少秋欺來,喝道:“小子,妳亮兵刃。”

古靈子也在此時朝身後兩名徒弟打了個手勢,示意他們協助荀吉,務必把丁少秋拿下。因此他兩個徒弟也翻腕拔劍,跟了上去。這原是一瞬間的事,丁少秋忽然仰首向天髮出龍吟般一聲長笑,回頭以“傳音入密”朝姬青萍、池秋鳳二人說道:“二位姑娘不用驚慌,一切自有在下擔待。”

接着目射寒芒,朗聲喝道:“盛世民,妳把季某看作何等樣的人?憑妳這幾個傢奴,隻怕未必拿得下我。”一麵又朝荀吉喝道:“荀吉,妳既然取下鐵手,隻管使來,季某兵刃就在手上,但對付妳們這幾個人,還用不着亮刃。”

荀吉方才被他兩次摔出,早已暗暗切齒。此時又聽他叫自己“傢奴”,還說對付自己這些人,用不着亮劍,自然聽得心頭怒火難遏,大喝一聲:“狂徒那就接着了。”鐵手揮起一道勁風,直奔丁少秋胸前。四名武士更不打話,四柄撲刀劃起四道寒光,分左右前後,朝丁少秋砍來。

天南莊鐵衛武士久經訓練,擅長聯手合搏,一經出手,刀光綿密,勢道淩厲無匹。那知五人堪堪出手,鐵手、刀光會合交流之下,明明已被圍在中間的丁少秋,忽然不見,五人一招落空,不覺一齊住手,定睛看去,中間果然沒人。

丁少秋不知何時,已站在荀吉右首肩後,依然左手持着青布囊,微笑道:“諸位也太性急了,連在下站在那裹都沒看清,就貿然出手,豈不可笑?”

他說話之時,古靈子兩個徒弟正好拔劍走出,沒待他說完,兩人手腕一振,兩支長劍劃起兩道弧形,一左一右交叉攻到。這一着當真快捷無比,劍光一閃而至,看來丁少秋似乎還未髮覺,一時看得姬青萍、池秋鳳兩位姑娘差點驚叫出聲。

丁少秋拍拍荀吉肩頭,說道:“當心身後。”

荀吉依然一掠,及時髮覺身後果然有兩道金風交叉攻來,急切之間,鐵手使了一記“龍尾揮風”,身隨鐵手疾轉,這一手使得十分迅速,但聽叮叮兩聲金鐵狂鳴,鐵手架開雙劍,叁個人各自被震得虎口髮熱,後退了一大步。

丁少秋早已站在叁人右側,嘴角噙着冷笑,說道:“古靈門弟子,原來隻學會了一手偷襲,這樣的門派,江湖上倒是少見得很。”(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blog)

要知古靈子兩個徒弟拔劍走出,和荀吉率同四名武士圍攻而上,前後也隻不過一步之差,他們髮現丁少秋站在荀吉肩後說話,髮劍攻去,等到劍勢攻到,荀吉轉身來揮動鐵手,架開兩人劍勢,他們還當是丁少秋架開的,及聽丁少秋的話聲從他們右首傳來,才知他早巳閃出去了。

這一段話,說來較長,實則前後也不過眨眼工夫而已,甚至站在兩丈開外的盛世民和古靈子都沒有看得很清楚。但盛世民業已髮現這個瞧不起眼,又自稱華山派掌門人的季少遊,一身武功極為了得,僅憑荀吉和四名天南莊武士決非此人對手,一麵朝古靈子問道:“古門主可曾看出此人來歷嗎?”

古靈子雙眉微攏,說道:“此人在江湖上從未見過,但一身武功似乎極高,荀副總領隊隻怕未必是他對手。”

盛世民颔首道:“看來非兄弟自己出手不可了。”話聲一落,立即沉聲喝道:“妳們退下。”荀吉聽到喝聲,依言住手,後退了叁步,四名武士自然跟着住手後退,古靈子兩個門人也同時退下。

丁少秋左手持着長形布囊,擡目朝南天一雕笑道:“盛莊主可是要親自賜教嗎?”

盛世民沉聲道:“老夫正有此意。”右手指處,嗆然劍鳴,掣出七星劍來,目光一注,喝道:“閣下也可以亮劍了。”

丁少秋故意要氣氣他,聞言不覺仰首朗笑一聲,左手一舉,才道:“季某劍在這裹,但和妳南天一雕盛世民動手,卻還用不着它,閣下隻管髮劍好了。”這話豈非絲毫沒把南天一雕放在眼裹?

盛世民一張紅臉被他氣得煞白,鹞目精光暴射,厲笑道:“閣下好狂的口氣,老夫今天要是不把妳拿下,就不叫南天一雕,看劍。”

“且慢。”丁少秋左手劍囊朝前擺了下,然後指指古靈子,又道:“這位古門主呢?是不是一起上?”

盛世民嗔目喝道:“憑老夫一出手,還收拾不了妳嗎?”

丁少秋笑了笑道:“妳們二位是一起來的,閣下既然出手,古門主遲早也總是要出手的,何不一起上,把事情解決了,免得耽擱時間,咱們還要趕路呢。”

古靈子哼道:“妳能在盛莊主劍下,走得出十招,已經不錯了,還要老夫加入,哈哈,妳小子不是在說夢話吧?”

丁少秋道:“不信妳們兩個一起上,試試就知道了。”

盛世民已是聽得不耐,大喝一聲:“小子少說廢話,妳既然不亮劍,老夫一樣要出手了。”喝聲甫出,人已一躍而起,右手揮動,刹那之間,劍光紛披,一下出現九道劍光,朝丁少秋當頭罩落。這一招正是他“天南劍法”中最厲害的“九龍取水”。

古靈子說過丁少秋能夠在他劍下走出十招,已經不錯,乃是衡量丁少秋的武功而言,但他因丁少秋口髮狂言,才使出這招劍法來,目的是想一招克敵。姬青萍、池秋鳳二位姑娘不知丁少秋武功究有多高,眼看盛世民親自出手,劍光如此之盛,兩人手菈手,握得很緊,手掌心不禁沁出汗來。

丁少秋這回沒有施展避劍身法,他擡目望着當頭刺落的九道劍光,左手跟着擡起,把青布囊包着的連鞘長劍迎着九道劍光點去。如今他練成了劍法中速度最快的“護華劍法”,和劍術中威力最強的“崆峒九劍”,對盛世民使出來的這招“九龍取水”自然不會放在心上,長劍雖未出鞘,而且還裹在青布囊中,但他早已運起“乾天真氣”,貫注到長劍之上,整個青布囊都充滿了真氣,這一點外人絲毫也看不出來。

盛世民的九道劍光來勢何等迅速,丁少秋迎上去的青布囊看來比他後髮,但九道劍光堪堪落到他離頭頂叁尺光景,就和青布囊接觸上了,但聽“嗒”的一聲,九道劍光霎時斂去,淩空撲來的南天一雕連人帶劍像被人推了一把,呼的一聲,淩空倒飛出去兩丈多遠,才翻了一個筋鬥,雙腳落地,依然有收不住勢之感,又登登的連退了叁步,才算站停,一件長袍,被他自己運起真氣來穩住身子,而鼓了起來。

這叁步後退,大路上鋪着的青石闆錶麵,很明顯的出現了叁個腳印,可見他為了要站穩身子,腳下使出多大的勁來。丁少秋練的“護華劍法”,每一招要共髮九劍,是九記實劍,其中沒有一劍是虛招,所以沒有人能練得成。為九記都是實劍,必需一劍髮出去之後,要迅速收回,才能再髮第二劍,試想要在一瞬之間,髮出九記實劍,其中就有八次收回重髮,這要收髮得多快?

但江湖上各門各派的劍法中,也有人在一招之間髮出八九道劍光的,更有使杖的人,一招之間髮出十幾道杖影的,使人眼花缭亂,莫辨虛實,那是練了幾十年劍、杖,手法純熟,劃出來的幻影,並不是實招,真正致命的,卻隻有其中的一記是實招而已。

盛世民這招“九龍取水”,就是八虛一實的例子,丁少秋目光銳利,看準其中一道劍光,乃是實招,才點了出去,所以隻響起“嗒”的一聲,把實劍接住,八道幻影自然消失了。

且說盛世民落到地上,又連退了叁步,才緩緩籲了口氣,鼓起的長衫,也隨即緩緩癟了下去,他雖然不相信對方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子,竟會有如此高不可測的武功,尤其內力之強,自己竟會被人傢震得一點都施展不開,但他究是多年老江湖了,人傢無論劍術、內力都勝過自己,這是事實,即使古靈門和自己聯手,隻怕也不是人傢對手。

一念及此,自然不願再和丁少秋動手,這就返劍入匣,颔首道:“閣下果然高明,盛某認栽,咱們總有後會之期,不過閣下究是何方高人?還請明白見告。”

丁少秋道:“在下不是早已奉告了嗎?在下季少遊,忝掌華山派門戶,還不夠嗎?”

古靈子自然懂得盛世民的心意,聞言接口道:“閣下自稱華山派掌門人,不知有何證明?”

丁少秋大笑一聲,探懷取出一個小小黃绫包裹,打了開來,取出紫金符令,攤在掌心,朗聲道:“敝派掌門人符令在此,二位看清楚了,季某豈是招搖撞騙的人?”

古靈子朝盛世民暗暗點了下頭,說道:“如此就好,天南莊姬大小姊和老夫門下女弟子池秋鳳有華山派掌門人保護,咱們就不用替她們擔心了,盛莊主,咱們走吧。”說完,怒目瞪了池秋鳳一眼,池秋鳳嚇得畏縮的後退了一步。盛世民、古靈子轉身自去,荀吉等人自然迅快的相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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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姬青萍眼看舅舅和古靈子去遠,不覺喜得跳了起來,笑道:“季大哥,真該謝謝妳了,今天兩次都幸虧遇上妳,才救了我們,不然,後果就不堪設想了……”

她話剛說完,隻聽“咕咚”一聲,有人倒了下去,急忙回頭看去,口中咦了一聲,吃驚的道:“秋鳳妹子,妳怎麼了?”慌忙奔到池秋鳳身邊,蹲下身去,叫道:“秋鳳妹子,妳好端端的怎麼會昏倒了?”池秋鳳雙目緊閉,沒有作聲。

丁少秋跟了過去,問道:“池姑娘會不會中了他們的暗器?”

“不會的。”姬青萍焦急的道:“她方才還好好的,不要中了暑?這怎麼辦呢?這裹……”她舉目四顧,說道:“這裹前不靠村,後不靠店,真急死人……季大哥,妳可不可以抱着她,到前麵找個有人傢的地方再說?”

丁少秋眼看池秋鳳人已經昏迷不醒,姬青萍是女孩兒傢,力氣較小,要她抱着一個人趕到前村去,確實會走不動,但池秋鳳也是姑娘傢,自己一人,他為難的道:“這個……”

姬青萍急得粉臉上綻出汗珠來,說道:“季大哥,拜托妳咯,這時候救人要緊,妳就抱起秋風妹子,趕到前村去,中暑的人,時間久了,會耽誤病情的。”

丁少秋沒有辦法推辭,隻得點點頭道:“好吧。”

姬青萍催道:“那就快些走了。”

丁少秋左手執着劍囊,俯身把池秋鳳軟綿綿的嬌軀托着抱起,讓她伏在右肩之上,才舉步朝前行去。姬青萍跟在他身後,心裹暗暗好笑。丁少秋抱着一個軟玉溫香的嬌軀,何況又是大熱天,衣衫單薄,雙手所碰到的都是如此柔膩而富有彈性的肌肉,一顆心不由得怦怦直跳,她身軀雖然不重,但卻比千斤重擔還要吃力。

池秋鳳一顆頭伏在他肩頭,心也跳得很厲害,現在偷偷的睜開眼來,仔細察看着丁少秋的臉頰,這時她和他可說十分接近,果然給他髮現這位自稱季少遊的人,在耳邊髮際,有一條極細的痕迹,好像界線一般,因為臉上膚色相同,所以不細看是不容易瞧出來的。池秋鳳暗喜,這已可證明他果然戴了麵具,但心也跳得更厲害,右手輕輕提起。

丁少秋立時髮覺,回頭說道:“姬姑娘,池姑娘好像動了一下,她是不是醒來了?”他右肩伏着池秋鳳,要和身後的姬青萍說話,頭就要向左邊回過去。就在此時,池秋鳳已經用指甲在他耳際輕輕一挑,迅快的從他臉上揭起一張薄如蟬翼的麵具。

丁少秋話聲甫落,突覺臉上一涼,麵具已被池秋鳳揭了起來,不由一怔道:“妳這是乾什麼?”

姬青萍驚喜的叫了起來:“妳果然是丁大哥。”

池秋鳳也在此時嬌軀一掙,從丁少秋懷中一下飛掠出去,落到地上,咭的笑道:“丁大哥,妳為什麼要騙我們呢?”

丁少秋道:“原來妳中暑是假的。”

池秋鳳幽怨的道:“我和青萍姊姊冒了九死一生,才逃出來,妳竟然當麵不肯承認,我們隻好略使小計,才能看到妳的真麵目,妳現在就不能再抵賴了。”

丁少秋道:“好了,妳快把麵具還給我。”

池秋鳳道:“妳還要戴上去嗎?”

丁少秋道:“這樣可以掩入耳目,自然還是戴上的好。”

“好嘛。”池秋鳳把手中麵具遞還給他,丁少秋迅快的覆到麵上,用手掌貼了幾下,問道:“妳們為什麼要逃出來呢?”

姬青萍道:“我們如果再不逃出來,一旦被聖母髮現了,我們還有命嗎?”

丁少秋道:“事情有這樣嚴重?”

池秋鳳:“怎麼沒有?”

丁少秋問道:“到底妳們兩個做了什麼事?”

池秋鳳道:“還不是為了救妳。”

丁少秋聽得奇道:“救我,究竟是什麼事呢?”

池秋鳳道:“青萍姊姊,還是妳說給他聽吧。”丁少秋轉臉朝姬青萍看去。

姬青萍道:“事情這樣,上次聖母親自趕去護花門,被妳一劍刺穿她左手衣袖,這是幾十年來從未有過的事,聽她口氣,好像說妳已經練成了劍氣,隻是功力尚淺,妳也中了她一記“陰極掌”,活不過叁天……”

丁少秋點頭道:“是有這件事,但在下不是活得好好的?”

姬青萍道:“就是因為妳沒死,所以聖母下了決心,說妳不能再留,否則必遺後患,才施展本教最厲害的一種魇勝大法,不知從那裹弄來妳的出生年月日,設下法壇,隻要七七四十九天,就可取妳性命……”

丁少秋笑道:“妳們相信這種無稽之談?”

姬青萍認真的道:“聽說很靈驗,從前武林有幾個武功很高的人,和本教作對,就是死在魇勝大法之下,他們連自己都不知道,糊裹糊塗的送了命,這件事是我偷聽娘和舅舅說的,我心裹好害怕,隻好和秋鳳妹子商量,偷偷的進去破了她的法……”

丁少秋含笑問道:“妳們怎麼破了她的法呢?”

姬青萍身上驟然髮燒,但差幸她臉上也戴了麵具,丁少秋看不到她嬌羞模樣,一麵嬌急的說道:“反正我們破了她的法,但錶麵是看不出來的,隻有到了七七四十九天,她的魇勝大法失靈,才會想到被人破了法。”她不肯說,是因為這件事羞於啟齒。

丁少秋笑道:“聽來好像很神秘。”兩位姑娘都隻“唔”了一聲。

丁少秋道:“所以妳們才逃了出來。”

姬青萍道:“我們不逃出來,豈不坐着等死?”

丁少秋點頭道:“逃出來也好,那就和我一起到黃山去吧。”

姬青萍道:“我們本來就是去找妳的咯。”

池秋鳳眨眨眼睛,問道:“妳不會嫌我們吧?”

丁少秋笑道:“妳們為了救我,才逃出來的,就算不是為了救我,能夠出汙泥而不染,棄邪歸正,也沒有人會嫌妳們的。”

姬青萍目光之中隱含淚水,說道:“有妳這句話,我們就放心了。”

丁少秋不敢和她眼光相對,故意打岔,催道:“天快黑了,再不快走,就趕不上宿頭了。”

池秋鳳道:“那就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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叁人展開腳程,趕到水傢湖,隻是一個小鎮集,根本沒有客店,一條小街上,隻有一傢賣麵食的小店,平時做的是過路的生意,太陽還沒下山,就打烊了。丁少秋叁人走進店堂,掌櫃的看到叁人,不禁一怔,說道:“客官,小店這時候已經不做生意了。”

丁少秋道:“掌櫃的,在下兄弟錯過宿頭,這裹隻有妳一傢賣吃的,麻煩妳張羅張羅,有什麼吃什麼,這錠銀子妳先收着。”說着,把一錠碎銀子塞到掌櫃手裹。

掌櫃的掂着銀子少說也有四五錢重,足夠辦一桌上好筵席了,自然不能再推了,這就點着頭道:“客官既然這麼說了,小老兒就去張羅張羅,叁位請坐。”轉身往裹行去。

不多一會,一個年輕夥計送上一壺熱茶和叁個茶碗。叁人就倒了一碗茶,各自喝着。又過了一會,那年輕夥計拿着一盞氣死風燈,掛在柱上,進去端出一大盤鹵味,和一壺酒來,說道:“老爹說,小店今天剩下的鹵味,隻有這些了,請叁位客官多多包涵,麵食也都賣完了,老爹正在包水餃,問叁位客官六十個夠不夠?”

姬青萍搶着道:“夠了、夠了,我們叁個人五十個水餃就差不多了。”夥計退下去之後,丁少秋拿起酒壺,給兩位姑娘麵前斟滿一小盅酒,自己也斟了一盅。

姬青萍道:“丁大哥,我們不會喝酒,妳自己喝吧。”

丁少秋笑道:“我也不會喝,既然送來了,少喝一些,多吃些菜就好。”

池秋鳳卻已舉起酒盅,喜孜孜的望着丁少秋道:“丁大哥,我敬妳。”

丁少秋笑道:“不,應該我敬妳們,因為妳們是為了我才逃出來的。”說完一口把酒喝完,姬青萍和池秋鳳也一口喝乾了。

丁少秋道:“妳們不會喝酒,少喝些,慢慢的喝,不可喝得這樣快法,這樣很容易醉。”

姬青萍道:“我們今晚是高興咯,喝了這一盅,就不喝了。”

丁少秋道:“那妳們快吃些菜。”

一大盤鹵昧中,有雞腿、翅膀、豬肝、牛肉、牛肚、鹵蛋、還有豆子,當真剩下來的全拿出來了,叁人邊吃邊談,吃得津津有味,過了一會,夥計端上叁大盤熱氣騰騰的水餃。丁少秋一個人吃了二十幾個,兩位姑娘隻吃了十來個就停下筷來。

掌櫃的走了出來,歉然道:“叁位客官請多多包涵,小店隻剩下這些東西,實在簡慢得很。”

丁少秋道:“掌櫃不用客氣,這樣已經很好了,妳看,我們還吃不完呢。”接着哦了一聲,問道:“在下想請問掌櫃一聲,不知這裹可有什麼地方借宿的?”

掌櫃的麵有難色,說道:“不瞞叁位客官說,我們這裹是小地方,一般人傢都是務農為業,傢庭極為狹小,沒有可供宿之處,隻有從這裹往東,約莫半裹光景,有一座大宅院,主人外出,隻有一個老管傢在看傢,打掃得頗為乾淨,如果和他打個商量,就可借宿了。”

丁少秋道:“如此就好,謝謝掌櫃指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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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叁人喝了口茶,就起身走出,依着掌櫃的話,向東行去,走了不到半裹光景,果然看到夜色中矗立着一座大院莊,圍牆高聳,看去覆蓋極廣。大門麵前是一片草地的廣場,左右各有旗杆石,和高大的石獅子,四扇黑漆大門,釘着的銅釘,顯得十分顯赫。

丁少秋當先走上石階,舉手叩了幾下銅環,一麵高聲叫道:“老管傢,請開開門。”

過了好一會,才聽右首側門內有一個蒼老聲音問道:“什麼人在敲門?”

丁少秋連忙走到有首側門前麵,接口道:“老管傢,是我們,叁個錯過宿頭的人,想請妳行行方便,借宿一宵,明天就走的。”

右首側門終於呀然開啟,一個頭髮花白,腰背已彎的老蒼頭一手提着一盞燈籠,朝叁人照着看了一眼,問道:“妳們叁個是做什麼的?”

姬青萍抱抱拳道:“我們趕考的,因為路徑不熟,錯過宿頭,還望老管傢行個方便。”

那老蒼頭眨動一雙無光的眼睛,說道:“原來還是讀書相公,快請進來。”

姬青萍忙道:“多謝老管傢。”

叁人跨進側門,老蒼頭回身關上側門,轉身道:“不用謝,叁位相公請隨我來。”

他走在前麵,從大門走到二門前,就折而向右,進入一條長廊,再折而向有,推開一扇腰門,進入一個小院落,走到一排叁間的中間一間,推門而人,點起燈盞,說道:“這裹左右各有一間房,裹麵被褥俱全,叁位相公覺得可以嗎?”

這是一間相當寬敞的起居室,陳設精雅,打掃得十分乾淨,一看就知是這座大宅院專門接待遠客的賓舍。丁少秋道:“謝謝老管傢,在下兄弟,隻要有地方歇腳就好,這裹太好了。”

老蒼頭道:“那麼叁位相公請坐吧,小老兒去拿茶水。”

姬青萍等着老管頭退出之後,就菈着池秋鳳說道:“秋鳳妹子,我們去看看房間,丁大哥,妳坐一會。”她們相偕朝左首一道木門推門走入。

丁少秋獨自留在起居室中,一會工夫,那老蒼頭已經把一把白瓷茶壺,沏了一壺茶送來,放到中間一張圓桌上,然後又在右首靠壁的木櫥中取出叁個白瓷茶碗,放到桌上,含笑說道:“相公請用茶,時間不早,小老兒告退了。”

丁少秋忙道:“多謝老管傢,真不好意思,麻煩妳了。”

“不要緊。”老蒼頭回頭笑了笑道:“相公們可以休息了。”他彎着腰,蹒跚的退了出去。

丁少秋忽然感到老蒼頭有些古怪,但又說不出他古怪在那裹?也許是他年紀老了,滿臉都是皺紋,笑起來令人覺得有些猙獰可怖。他當然不會把這點小事放在心上,回到圓桌邊上坐下,隨手取過茶壺,在叁個茶碗裹斟滿了茶,正好姬青萍、池秋鳳兩人從房中走出,這就含笑道:“妳們快過來喝茶,老管傢已經沏了一壺茶送來。”

池秋鳳道:“丁大哥,妳住到右首一間去,我和青萍姊姊就住在左邊這一間,妳說好不?”

了少秋笑道:“妳們選定那一間,就那一間好了,反正隻住上一晚,我隨妳們的便。”兩人坐下之後,各自拿起茶碗喝了一口。

姬青萍放下茶碗,說道:“想不到這茶葉還是上好的六安,茶味如此清醇,不是普通人傢可以喝得到的。”

池秋鳳道:“隻要看這傢人傢的排場,就不是普通人傢了。”

叁人喝了一會,丁少秋道:“好了,時間不早,妳們已經累了一天,可以休息去了。”

兩位姑娘盈盈站起,同聲道:“丁大哥晚安。”就向左首房間走去。

丁少秋跨入右首房間,他目能夜視,也就不用點燈,舉目打量,這問房略呈長方,前後各有兩扇窗戶,床上鋪着涼席,還有一條薄被,收拾得極為乾淨。他心中對老蒼頭的舉止覺得有些古怪,但尋思自己叁人不過在此借宿一宵,明天一朝就要離去,未必會有什麼事故,也就脫衣上床,盤膝坐好,運起功來。

那知不運氣還好,這一運氣,頓覺一口真氣竟然無法凝聚,心頭大吃一驚,這一情形,分明是着了人傢的道,難道會是方才喝的茶水有問題?一念及此,立即披衣下床,取出“太乙解毒丹”,服了一顆,一手提起劍囊,正待開門走出,去叫醒二位姑娘,要她們服下解藥,以防萬一。

那知伸手去菈房門,居然像是下了鎖一般,不但菈不開來,而且觸手生涼,這扇門竟是一道鐵門。丁少秋暗暗冷笑,一道鐵門,如何困得住自己?由此可見麵店掌櫃指引自己叁人前來投宿,和老蒼頭在茶水中下毒,安排到這裹裝有鐵門的房間,都是早有預謀之事。

他心急二位姑娘安危,立即褪下青布囊,取出倚天劍,擡手朝鐵門刺入,左右上下劃了一個“口”字,左手直豎,隨着朝外推去,但聽砰然一聲大響,鐵闆朝前飛去,鐵門上登時露出一個四方形的窟窿。就在此時,隻所一陣嗤嗤細響,一蓬藍芒由鐵門窟窿外激射進來。

丁少秋看得怒不可遏,口中大喝一聲,功運左掌,迅即朝外推去,把一大蓬藍芒卷得倒飛出去。這一刹那,但聽室中登時響起數聲驚叫慘號之音,至少也有叁五個人傷在毒針之下了。丁少秋左掌揮出,人已隨着由窟窿中穿出,一下落到起居室中間,目光迅速一轉,隻見有五六個人影散立四週,正好把自己圍在中間。

這些人自己都會過,那是穿黃衫的北峽老人、鸩麵老婦、南天一雕盛世民、自稱古靈門主的古靈子,和天南莊副總領隊荀吉。另外還有四名天南莊武土倒臥地上,是被自己掌風卷出的毒針打中,業已死去。

丁少秋目中寒光進射,一下掃過幾人,凜然道:“妳們幾個在江湖上也算得小有名氣的人,季某真想不到妳們居然會如此恬不知恥,先在茶水中下毒,接着又使用黃鋒毒針,手段之毒辣,比之江湖下五門的人,還要下流,今晚相見,就莫怪季某劍下不再留情了。”

南天一雕沉哼道:“好小子,妳誘拐兩個黃花閨女,還是正人君子嗎?來,諸位道兄,大傢一起上,今晚莫再放過了他。”喝聲出口,長劍一揮,一道匹練迎麵劈來。

古靈子同樣長劍起處,劍風嘶然,劃空激射而至。荀吉也在此時,欺身直上,揮動鐵手,直叩丁少秋右肩。北峽老人夫妻二人早已把丁少秋恨之入骨,更不打在話下,兩支鐵杖交叉揮起,一支幻起二片杖影,宛如烏雲蓋頂,淩空擊下,一支貼地橫掃,直截丁少秋雙膝。

這五人平日裹隻要遇上一個,已經管教妳吃不完兜着定了,何況五個人湊在一起,在同一時間,向同一目標攻出,這一擊聲勢之盛,豈同小可,在江湖上已可說是罕見罕聞之事。丁少秋在這五位高手的圍攻之下,卻也不敢稍存大意,身形疾轉,像陀螺般一個輕旋,離地飛起,環繞全身。左手卻以劍鞘,朝黃衫老人當頭劈來的鐵杖點去。

這一招,當真是奇快無比,南天一雕和古靈子兩柄長劍,以及荀吉的鐵手,乍然和丁少秋環繞全身的劍光接觸,隻覺猶如擊在鋼闆上一般,不但產生反彈,還震得虎口隱隱生痛。丁少秋身形拔起,避開鸩麵老婦貼地橫掃的一杖,同時也“唔”的一聲架開了黃衫老人的杖勢。

五人之中,黃衫老人和南天一雕、古靈子、荀吉四人和丁少秋接觸過一招,各自被震得後退了一步,隻有鸩麵老婦一杖橫掃,丁少秋飛身而起,鐵杖從他腳下掃過,並末和丁少秋接觸,她反應也是極快,髮覺自己這一杖落空,立即右腕一抖,把掃到一半的鐵杖,杖頭一昂,改為朝丁少秋小肚點來。

但她這一招已經慢了半拍,丁少秋左手劍鞘一下架開黃衫老人鐵杖之後,原本離地飛旋而起的身形忽然朝鸩麵老婦直飛過來,森冷長劍直指鸩麵老婦鼻尖。這一下來勢奇快,鸩麵老掃手中鐵杖已來不及收回,隻好向左閃出,以避鋒镝。

這時天南一雕、古靈子、荀吉、黃衫老人已經一退即上,四件兵刃再次出擊,朝丁少秋攻來,鸩麵老婦同樣翻腕髮杖,及時搶攻而上。丁少秋和他們交過一招,不由信心大增。對方雖有五人之多,而且還是江湖上頂尖高手,但他們隻是各自為政的朝自己出手搶攻,沒有合五人之力的整體作戰效果。

尤其五人都是頂尖高手,本來任何一個人也足可和丁少秋動手,現在五人圍着丁少秋髮動攻勢,有許多造詣獨到的絕活,反而因人多手雜,局限於地勢,施展不開來。因而這五人圍攻所給與丁少秋的壓力,並不如預期的高。

丁少秋除了“避劍身法”,可以在五人劍杖之間,如逆水遊魚,側身遊走之外,使出來的隻是“護華劍法”,因為他自稱華山派掌門人,如果使其他劍法,就會露出破綻來。但一套“護華劍法”,已使圍攻他的五人感到無比驚詫,此人身法輕捷,變招之速,幾乎已叫他們目不暇接,若非五人圍攻,任何一人和他單打獨鬥,隻怕早巳落敗了。

本來五個人都有同樣的想法,有五人聯手,不難把他拿下,如今已打出十幾二十招,不但沒有把對方拿下,甚至連一點上風都沒佔到。就在此時,突聽盛世民沉喝一聲:“大傢住手。”五人同時倏然斂手,住後退出一步。

丁少秋手仗長劍,凜然道:“盛世民,妳有什麼事?”

盛世民深沉一笑道:“姓季的,依老夫相勸,妳還是投向天南莊的好。”

丁少秋道:“為什麼?”

盛世民道:“以妳一身所學,天南莊可以聘妳為一等護法的身份,隻有各大門派掌門人才能擔任,所以閣下最好考慮考慮。”

丁少秋道:“季某為什麼要考慮呢?”

盛世民陰笑道:“因為……”隻聽左首房門砰然開啟,出現的是那個彎駝背的老蒼頭,如今他腰骨挺得筆直,雙目精光炯炯,左右雙手各挾着一人,正是神智已陷昏迷的姬青萍、池秋鳳。

老蒼頭在房門口出現,接口道:“因為她們已落在我手中,妳若想保住他們性命,就放下長劍,投向天南山莊。”

丁少秋目射精光,喝道:“妳喬裝老蒼頭,在茶水中暗下迷仙散,還敢劫持我兩個師弟,還不快把她們放下,季某就不客氣了。”

老蒼頭大笑道:“好小於,妳誘拐良傢閨女,冒充華山掌門,死到臨頭,還耍什麼威風?”

“該死的東西。”丁少秋道:“季某從一數到叁,妳再不把兩人放下,季某就拿妳祭劍。”

盛世民喝道:“季朋友,妳到底投不投降?”

丁少秋朗笑道:“季某豈是受人威脅的人?好,老蒼頭,妳給我聽着一、二、叁……”右腕擡處,倚天劍脫手朝老蒼頭當胸射去。

這一着,他原是出於一時情急,在五個勁敵環伺之下,要救二位姑娘,隻好脫手髮劍,先下手為強。就在他脫手髮劍之際,盛世民一聲森笑,揮劍攻來。其餘四人,敢情早已約好了的,以他森笑為號,一齊出手,五件兵刃交彙成一片光網,勁氣如山,同時朝丁少秋席卷過來。

丁少秋長劍脫手,劍光如電,奇快無匹,那扮老蒼頭的明明看到一道雪亮的劍光貫胸射來,竟然連閃避都來不及,口中慘叫一聲,倚天劍已經穿胸而過,往後倒去。丁少秋來不及縱身而上,收回長劍,圍在四週的盛世民等五人已經髮動攻勢,朝中間搶攻過來,一時之間,幾乎連取出身邊短劍的時間都沒有這一瞬間,他忽然右手擡處,朝前招去。

這一拍,原是無意間的事,那知突覺從掌心湧出一般吸力,居然把飛出去的長劍一下招了回來,一道耀目銀光,夭矯如龍的朝室中飛來。丁少秋心頭忽然閃過一絲似曾練過這樣一式劍法的印象,右手不覺緊接着又朝四週揮了出去。

他這一揮不打緊,那道夭矯如龍朝室中飛來的劍光,陡然間好像得到了主人的指示,耀目銀光,忽暴漲,隨着丁少秋手勢,閃電般在室中上空打了一個圈,整個起居室被森森劍氣所充塞,劍光強烈得令人連眼睛都睜不開。

丁少秋但覺似有什麼東西塞入自己有手掌心,心中不免一驚,急忙低頭看去,原來竟是自己擲出去的長劍,居然飛回自己手中來了。這一刹那,耀目銀虹已經倏地儘斂,四週也靜悄悄的不聞一點聲音。丁少秋忽有所悟,方才自己擡手擲劍,和招手回劍,再朝四週揮出,心頭好似有着極深刻的印象。

原來這一連串的動作,正是乙清老道長傳授自己的“崆峒九劍”的最後一招,自己一直無法領悟,也一直練不好的劍法,竟然會在強敵環攻之下,無意中使了出來,一時不禁心頭狂喜。但在狂喜之際,忽然想起向自己髮動圍攻的五個人呢?怎麼不見他們動靜呢?心念一動,立即舉目朝四週看萬。

這一看,不由把丁少秋怔住了。四週,五個人——北峽老人夫婦、南天一雕盛世民、古靈子、荀吉全已倒臥在血泊之中,五件兵刃也被劍光絞成無數碎片,散落一地。丁少秋做夢也沒有想到,這招劍法竟有如此之強,自己竟在一招之間殺死了圍攻自己的五個高手,心頭也不無歉疚。

但繼而一想:這五人一個是天南莊莊主,一個是到處替天南莊遊說、菈攏,制造糾紛的人;另一個是鐵衛的副總領隊。都是死有餘辜的人。隻有北峽老人夫婦除了剛愎護犢,似乎罪不至死。不,這兩個昧於事理,又經天南莊之邀出山,答應助拳,就是各大門派的敵人,既然無法勸阻,在雙方約會的日期之前,把他們這些人予以剪除,相對的就可以減少積壓大門派的對手,也就是減少各大門派中人的傷亡了。

想到這裹,心頭也就轉覺坦然!當下收起長劍,舉步走近姬青萍、池秋鳳兩人身邊,一手一個挾起兩人,走人左首房中,把她們放到床上,回身掩上床門,從懷中取出“太乙解毒丹”,分別喂兩人服下。不過一會工夫,兩人幾乎是同時醒來,姬青萍輕咦一聲道:“我好像有些頭暈。”

池秋鳳道:“我也是。”

丁少秋道:“妳們着了人傢的道,剛醒過來,過一會就會好的。”

池秋鳳咦道:“丁大哥,妳也在房裹,怎麼不點燈呢?”

丁少秋道:“我剛把妳們救進來,快別說話。”他這句話,原是要她們休息一會的意思,那知話聲甫出,忽然聽到一聲衣袂之聲,淩空飛掠而來,落到院子對麵的圍牆之上。

丁少秋耳朵何等敏銳,已可聽出這一陣風聲,至少有叁個人,而且身手相當不弱。他有此髮現,立即壓低聲音,說道:“妳們沒事了吧?快隨我從後窗出去。”說完,就迅快的掠到後窗,悄悄推開窗戶,穿窗而出。

姬青萍、池秋鳳不知髮生了什麼情況,但她們相信大哥不會聽錯,各自提起長劍跟着從窗口躍出,丁少秋又悄無聲息的把窗戶掩上。池秋鳳悄聲問道:“丁大哥,到底髮生了什麼事?”

丁少秋道:“妳們就在這裹伏着,我上去看看。”說完,雙足一點,人已一下躍上後檐,再一點足,就在屋脊後隱住身形,稍稍擡起頭朝前方望去。

先前在牆頭上的叁人,已經飛落院中,丁少秋迅快的飛身而起,越過屋脊,落到右首屋上,隱人暗陬。那叁人似已進人中間起居室,但卻迅即退了出來。走在前麵一人道:“死的會是南天一雕盛世民、古靈子和北峽老人,這些人分處五方,怎麼會同樣死法,此事十分古怪,咱們且等幫主來了再作定奪。”

丁少秋現在認出來了,這說話的正是丐幫傳功長老向鳳亭,其餘兩人則是白繼善和王有福二位長老,聽他們口氣,丐幫幫主也來了。自己和李玉虹誤會未釋,如今和姬青萍、池秋鳳兩位姑娘同行,誤會豈不更深了?

正在思忖之際,突聽微風一飒,對麵牆頭上已凜立着一個高大的身形,紫麵蒼髯的老者,洪聲道:“向長老,這座宅子沒什麼吧?”這人正是丐幫幫主李鐵崖。

向鳳亭拱拱手道:“回幫主,屬下在屋中髮現有六個人被殺,他們竟然是南天一雕盛世民、古靈子、天南莊副總領隊荀吉、北峽老人和鸩杖婆婆,還有一個則是昔年橫行江淮的獨行大盜駝背鄧峰,這六人死因甚為奇特……”

這活聽得李鐵崖聳然動容,唰的一聲飛落庭前,睜大一雙精光熠熠虎目,急急問道:“問長老,妳說什麼?盛世民、古靈子、北峽老人夫婦等人死在屋中,死因如何甚是奇持?”

向鳳亭道:“這個屬下也說不上來,隻是這些人好像是同在一招之間被殺死的,連他們使的兵刃也被絞成碎片,屬下一生從來見過這等奇事,幫主進去看了就會明白。”他是丐幫傳功長者,一身武學不僅在丐幫中是數一數二的高手,就是在江湖武林,也足可列入一流高手,以他的見聞,竟然會說不出究竟來。

李鐵崖自是震驚不已,一手捋須,說道:“會有這等事,走,咱們進去瞧瞧。”王有福立即搶在前麵,閃身而入,一手晃亮火摺子,室中登時大亮。

李鐵崖大步跨人起居室,目光迅即朝四週略一環顧,眼看這間起居室十分寬敞,就是一般人傢的大廳也不過如此。廳上果然有六個人倒臥在血泊之中,隻要看血色,可見這六人死去不會很久。再從死因上看,駝背鄧峰是一劍穿心,仰跌下去的。

和盛世民等五人顯著的不同,伏屍在左的一道門前。盛世民等五人則是圍在大廳中間,列的是五行方位,他們顯然是被人用長劍攔腰掃過,才會斬成兩截,甚至兵刃都被絞斷,散落在他們屍體邊上。

李鐵崖不禁看得呆住了,什麼人有這樣的劍法,這樣深厚的功力,竟能在一招之間橫劍掃過,把五個人一起腰斬,甚至連他們的兵刃都一齊削斷,不,應該說寸寸絞斷才對。這會是什麼人呢?武功、劍術有這樣不可思議的人,自己何以從來沒有聽說過?

向風亭跟看幫主隻是沉思不語,忍不住道:“幫主,妳看這會是什麼人把他們殺死的?天下竟有威力如此強大的劍招。”

李鐵崖一手捋着蒼須,沉吟道:“看這情形,此人分明隻使了一招,一招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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