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羅開絕早起床,掀起繡被,竟髮覺白瑞雪已然不在,而白董二女,卻兀自未醒,睡得正香,臉上仍泛着幸福滿足的笑容。
當他由內室走出前廳,見彩兒正在擺放早飯。彩兒一看見羅開出來,便即放下手上的工作,上前道:“莊主早晨,盥洗水已經準備好了。”
羅開問道:“今日妳也很早啊?”
彩兒一麵為羅開扭着毛布,一麵道:“是白莊主使人通知我,說莊主妳今日有要事辦,着我趕緊準備早飯。”
羅開點了點頭,接過彩兒遞來的毛布,問道:“現在白莊主呢?”
彩兒搖頭道:“彩兒不知道,或許是去了淩波閣吧,白莊主在出去之前,叫我早飯多放一個人位子,說邱婆婆會過來。”
羅開心想:“瑞雪姊果然做事無微不至,諸事皆照顧週到,連我有事想請教怪婆婆,她都能夠預知。身邊有了一個這樣的女人,實是男人的莫大福氣。”他放下毛巾,着彩兒為白董二女準備盥洗物,方走進內室叫醒二人。
正當叁人穿戴整齊,白瑞雪和怪婆婆已走了進來。
早飯已畢,怪婆婆向羅開道:“妳這個計劃,瑞雪已經與我說了,我仔細想過,髮覺這方法也可以一行。”
羅開道:“既然邱婆婆也認為可以,我現在便去辨理。”話後,便慾站身起來。(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blog)
怪婆婆連隨揚手,示意他坐下,道:“妳不用着急,我還有事要說。”羅開聽見,便停了下來,隻聽怪婆婆道:“先說那枚假毒藥,我曾數番考慮過,朱柏身旁的人,武功高強的好手着實不少,而這些人之中,江湖見識自也非淺,倘若隨意找一枚丹藥,想胡混過去不被看出破綻,恐怕並不容易。”
眾人凝神細聽,均心有同感,董依依問道:“這樣如何是好?”
怪婆婆道:“在叁十年前,武林中曾有一個魔頭,人稱香藥神君。此人的名堂,在江湖上真個響亮一時,當時武林中人每一提起此人,無不談虎色變。”
白瑞雪道:“聽這人的外號,必定是個用毒高手了。”
怪婆婆搖頭道:“高手這兩個字,他還談不上。此人武功並不算如何高超,隻是喜用毒藥,而所用的毒藥,卻又異常厲害,凡中毒者,死前如萬蛛在週身咬齧,劇痛難當,任妳神功蓋世,毒髮之時,渾身上下垂軟無力,連提手的氣力也使不出來,更遑論提刀自儘了。直是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如此痛苦七日七夜,中毒者方緩緩死去。”
董依依聽得舌頭頗伸,問道:“這麼厲害的毒藥,到底叫什麼名堂?”
怪婆婆道:“此毒藥共有兩種,一種稱為‘百花龍涎香’,而另一種,名為‘龍涎丹’。這兩種毒藥,功效相當,隻是百花龍涎香是一股香氣,且混合百花所制,馨香撲鼻,下毒時若放在花卉之中,讓人極難察覺。便因為此毒藥異常霸道,直來均受武林中人切齒痛恨。試想毒香一旦流於空中,久而不散,便是場中有千百人,也能一次悉數毒害,當真猛惡之極。再說那龍涎丹,卻是一枚丹藥,專用以對付單一的敵人,此丹入口清香盈腔,聽說其味甘甜,如吃酥糖。”
“光是這樣還不算厲害,這兩種毒藥,在配制之時,還可控制毒藥的髮作時間,短者可即時毒髮,讓人苦熬七日方行死去;長者便要看調制的藥性,此毒藥甚至可在體內留存一年,方行開始髮作。若然在毒髮前得不到解藥,一但毒藥開始生效,打後再吃解藥,那時已經無用,縱是華陀再世,也難存活。”
白婉婷道:“邱婆婆妳如此說,必有其用意,莫非婆婆也有這兩種毒藥?”
白瑞雪聽見妹子的說話,登時喝住:“婉婷妳胡扯什麼?邱婆婆行事光明磊落,武功蓋世,哪會有這種害人的毒物。”
白婉婷給她喝斥,連忙垂下螓首,不敢再吭聲。怪婆婆微微一笑,從懷中掏出一個白玉瓷瓶,拔開瓶塞,陣陣清香自瓶子裹透將出來。眾人方聽完怪婆婆的說話,不由心中栗然。白婉婷連忙掩着鼻子,臉現驚恐。
怪婆婆笑道:“婉婷妳不用害怕,這並非毒藥。”接着從瓷瓶裹倒出一枚丹藥,見此丹藥白裹透紅,猶如一顆珍珠似的。
董依依一眼便認出來,笑道:“這枚藥丸,不正是漫雨梅花針的解藥。”
眾人聽了此話,全都明白過來,隻見怪婆婆颔首道:“依依說得沒錯,漫雨梅花針的解藥也有兩種,一為氣體,二為丹藥,而這枚解藥,乃‘八角茴香’的蓇葖配制而成,同樣香氣馥馥,隻是其質與龍涎丹不同。皆因這是能化解昏睡的藥丸,而八角茴香,含有興奮和驅風等作用,卻沒有毒性,且有提神作用。”
羅開道:“婆婆的意思,是以這解藥來個魚目混珠,冒充龍涎丹這毒藥。”
怪婆婆點頭道:“雖然我不曾見過龍涎丹的模樣,更不知其色澤大小,是否與此丹丸相同,但還是值得一試。朱柏身旁雖不乏高手,相信這些人之中,也沒人曾見過龍涎丹,大多隻知其名而不知其形。況且這一枚丹藥,其性質與龍涎香相似,入口同樣香甜甘美,便是心有所疑,也不敢不相信這是龍涎丹。”
白瑞雪道:“既然要假,便要假得像樣,才能立收成效。龍涎丹既曾一度驚震武林,想必知者甚眾,總好過咱們隨便找一枚丹藥,胡亂起個名堂來得好。”
眾人聽見,俱點頭稱是。怪婆婆又道:“羅開,妳無須急着給朱柏服用,到得交換人質之時,當着眾人麵前才讓他服下,教這些人親眼目睹,免得朱柏隱諱不言,到得那時,更令他們不敢不信這是毒藥。”
董依依拍手笑道:“邱婆婆說得對,這些人眼見王爺吞下丹藥,勢必嚇得半死。王爺給咱們拿住了刀靶兒,叫他以後還敢與咱們作對否。”
怪婆婆徐徐道:“羅開妳內功深厚,又懂‘混淪掌’和‘玄虛指’,光是這兩門指掌功夫,在當世高手中,恐怕能勝於妳,相信也不會有多人。可是妳最大的弱點,便是江湖閱歷不足,為人又過於仁慈,每次出手總留叁分力,不忍全力出擊傷人,且性子過分坦直,胸無宿物,又不擅心計,倘遇着呆裹撒姦之徒,不免會令妳吃大虧,這點妳該多加主意。”
羅開聽了怪婆婆諄諄之言,心裹由衷感激,連忙颔首受教。隻聽婆婆又道:“今趟妳前去小瀛州,隻身孤影,萬事該當小心謹慎,事事不可大意。”
說着之間,怪婆婆從懷中掏出一本冊子來,遞與羅開:“這是‘幻影流光’的心法,我為妳寫了一份,乘着妳這十日閒來無事,便取出來好好修習,以妳的聰明才智,又對奇經八脈深有認知,相信在這十日間,便是學不到十足,總有八九成了。妳既不愛傷人,這門功夫,對妳可說最適合不過。當妳學曉幻影流光之後,若遇上強勁對手,大可絕展這步法趨避,或可一走了之。”
董依依見怪婆婆肯傳授羅開這門功夫,心裹委實高興萬分。當初她也曾對怪婆婆提出,打算把幻影流光授與羅開,卻被她一言反對。現下瞧來,明着怪婆婆已接納了羅開,一洗往日芥蒂,董依依又怎能不開心。
羅開顫着雙手接過,感激之情,一時難以言錶,正慾開言道謝,卻被怪婆婆截住:“妳無須多謝我,隻要妳打後好好照顧依依,這便足夠了。”
羅開傻楞楞的不住點頭:“羅開決非那些行止不端之徒,婆婆請放心。”接着斜眼偷望身旁叁女,見董依依正向他作鬼臉,而白傢姊妹,俱是嘴角含笑,心裹着實為他高興。
怪婆婆又道:“這門‘幻影流光’心法,前叁頁乃法門要訣,千萬不可讓人觑去,餘下的步鬥踏罡,若不懂開頭的訣竅,可謂學非所用。妳大可將前麵要訣記熟,再行撕毀前叁頁,便是一個大意,此書縱落旁人之手,也無傷大雅。”
羅開點頭稱是,便把書冊揣入衣衫,貼身藏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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巳未將午,莊內的一名武師跑進大廳,直來到羅開跟前,躬身道:“莊主,莊外來了一大批人,說有要事拜見莊主。”
羅開颔首應了,着那武師暫不可開門,四下小心防備。那名武師應聲退去,羅開向下首的朱柏道:“昭宜公主已經抵達莊門,要接王爺回王府了。待羅某相送王爺出莊吧,請!”說着站起身來。
廳上眾人同時立身而起,跟在羅開與朱柏身後,魚貫走出大廳,十多二十人迳往莊門走去。
來到莊門前叁四丈遠,白瑞雪吩咐武師打開莊門。即見門外密密麻麻站滿了人,朱璎站在最前正中央,在她身旁兩側,卻是馮氏兄弟,一左一右伴在朱璎身旁。
叁人身後不遠,正站着一對中年男女,男的年逾四十,頤下美須飄飄,神光炯炯。再看那個女的,四十不到年紀,臉兒清秀,眉如柳葉,雖已是中年,長相卻極為高雅俏麗。
這兩個中年男女,正是譽滿江湖二十年,素有俠侶之稱的“睛雲秋月”,也是方妍、方姮的親生父母。而陰陽二老這兩個老怪物,正站在二人身旁。
再看這些人身後,高高矮矮站了十多名武林人士,有僧有道,衣着不一。隨後便是一排官兵和錦衣衛,人數少說不下百人,分列石路兩旁,當真氣派逼人。
方妍雖離開父母十多年,但小時父母的臉相,她還是依稀認得,她與方姮一見這對中年男女,登時齊聲脫口而出:“媽、爹!”便要跑上前去,卻被白瑞雪伸手攔住,低語勸說,叫她便是相見,也不爭一時,決不可鹵莽。
門外眾人一見朱柏與羅開並站,除了朱璎外,全都恭身行禮,齊聲道:“恭迎王爺回府。”百多人如此一叫,立時聲徹雲霄,震耳慾聾。
羅開朝朱璎拱手一揖:“歡迎公主駕臨敞莊,有失遠迎。”
朱璎微微一笑,也不還禮,說道:“羅莊主無須多說其他了,咱們現在便開始交換人吧。”
羅開道:“這樣便好,請公主先行開釋‘睛雲秋月’兩位前輩。”
朱璎笑道:“羅莊主倒精打細算,可是世上哪有這等便宜事。況且此舉實有欠公平,倘若我先放回兩位大俠,而妳又突然反悔,不放回我皇兄,這個虧豈不愈吃愈大。”
羅開眉頭一揚,說道:“羅某言出必行,若公主立即放人,我保證把王爺放還,絕不食言。”
朱璎搖頭道:“本公主不是不相信羅莊主,但常言有道:防人之心不可無,這等冒險事兒,本公主再蠢,如何也不敢做。”
隻見朱璎說話方畢,倏見羅開眾人之中閃出一道人影,直搶至朱璎那夥人。眾人眼前隻覺一花,接着陰陽二老同時出掌,隻聽“碰碰”兩聲過處,二老身子猛地倒退數步,便見一團影子掠回羅開身旁。
朱璎等人定眼一看,不由“啊”的一聲,個個瞠目結舌,做聲不得。
但見怪婆婆雙臂各挾着一人,正是晴雲秋月兩人。她這一下窩裹髮炮,當真如疾風迅雷,加上怪婆婆功力殊深,便是羅開身具兩甲子功力,也不敢說能勝過她,更何況是陰陽二老。
隻見二老便在這瞬眼間,被她連髮兩掌,立時給震了開去,竟是全無攔阻之力,再也遑論還手了。正當陰陽二老回過神來,已瞧到怪婆婆把人搶了去,立時氣得吹須豎眉。二人是王府中一等一的高手,武功無人能及,素受朱柏重用,王府中的武士,無不對二人恭敬有加,此刻當着眾人麵前墮了威風,二人如何受得起。
可是二老與怪婆婆交了這一掌,便有自知之明,心知決非這老太婆的敵手,他們雖是心有不甘,卻也不敢貿然髮難,隻得把滿懷恨意,一口往肚裹吞。但二人的腦子同時急轉,不住思索這老太婆是誰,心想她怎地會如斯厲害。可是任二人想破腦袋,竟無法想得半點頭緒來。
但見怪婆婆呵呵一笑,將手上二人緩緩放下,髮覺二人給人封了穴道,便隨手解開。方傢姊妹看見雙親安然無恙,再也不能把持心中喜悅,登時衝將前去,雙雙撲入二人懷中:“爹、媽……”
隻見方晴雲抱着方姮,水秋月抱着方妍。此刻四人得以重聚,心中激動之情一時竟全然迸髮而出,便連說話,也是哽噎難言。
怪婆婆回過身來,朝朱璎道:“妳身邊這些酒囊飯袋,依老太婆來看,還是不要帶出來丟人現眼好,免得遺留笑柄。”
朱璎朝二老望了一眼,卻沒有出聲。但二老耳裹聽着,眼裹看着,況且以二人平素兀傲孤高的性子,現下如此受人當眾奚落,還如何能忍得,當真泥人兒也有土性。隻見二人目怒兇光,踏步搶出,正要與怪婆婆決一生死。
便在二人衝出數步,卻被朱璎從旁喝住:“兩位不用動惱,現在王爺尚在他們手中,小不忍則亂大謀,誤了大事,兩老一時失手,這也算不上什麼,王爺決不會怪罪妳們的。”
陰陽二老聽見,立時打住了腳步,四隻眼睛,猶如要爆裂似的,惡狠狠的瞪着怪婆婆和羅開。羅開淡然一笑,也不再理睬他們。
這時朱璎冷臉一沉,哼聲道:“本公主今回真個有眼無珠,還道淩雲莊莊主是個言行相顧,極具威信的人,但確沒想到,竟是個出爾反爾,信口胡言的無恥之輩,豈不令天下英雄恥笑?本公主今日終究開了眼界。既是這樣,這件事自有天下公論,我再是多說,也自枉然。”話後轉過身去,朗聲道:“咱們走……”
羅開眼見她要離去,便即高聲道:“公主怎地便走了,難道妳不想帶王爺回去麼?”
朱璎回過身來,一對美目狠狠地盯在羅開身上,冷冷道:“妳又想耍什麼花樣,儘管使出來好了。”
羅開嘴角含笑,道:“羅某既然說過放回王爺,此話決不會不算數,現在妳可和王爺一同回去。但本莊主尚有一言奉告,倘若王爺再敢與本莊或武林為敵,以後便再沒這等便宜事了,這點妳務須記住。”
朱璎望了他一眼,也不置可否,隨向身旁馮氏兄弟道:“既然羅莊主這樣說了,妳們便過去接王爺回府。”
馮氏兄弟剛踏出數步,卻被怪婆婆喝道:“且住,我還有一事要說。”
二人聽見,當下打住腳步。隻聽怪婆婆又道:“羅莊主雖然是答應放人,但我瞧這個王爺形相姦猾,要他不和咱們作對,老婆子我就十萬個不相信。”
怪婆婆說到這裹,忽地左手前探,已按着朱柏的膻中穴,一股內勁,立時透體而入。朱柏登時氣悶難當,不由張口“啊”的一聲叫了出來。便在他張口時,一枚丹藥自怪婆婆右手射出,迳射進朱柏口腔。
朱柏隻覺鼻子聞得一股清香,口裹接着一甜,一枚小物已鲠在喉間,心裹不禁一驚,慾要把那物吐出來。豈料怪婆婆左手內勁一鬆,右手朝朱柏背部輕輕一拍,那枚丹藥旋即順喉而下,落入他肚子去。朱柏當真嚇得魂飛九霄,險些便要昏倒。
怪婆婆這幾下動作,出手何等快捷。朱璎等人在遠處看見,同感大駭,陰陽二老唯恐她傷及王爺,雙雙已飛身撲出,還沒待二人撲近,怪婆婆藉着那一拍之勢,順手執着朱柏後領,手臂運勁,朱柏猶如斷線風筝般,直往二老飛將過去。
陰陽二老連忙伸手接住,輕輕把他放下,朱璎同時急步上前,見朱柏早已嚇得麵青唇白,一臉慘白如紙。
怪婆婆朗聲道:“妳們放心,王爺隻是吃了一枚龍涎丹,暫時死不去的,但一年內得不到解藥,那可就大大不妙了。”
朱璎身旁的人,泰半聽見龍涎丹這叁個字,均是“啊”的叫出聲來,其餘的人,或許還不知這究是何物。朱璎雖然也沒聽過這名堂,但她向來心靈聰颍,再聽怪婆婆此言,料來皇兄所服之物,必定不是什麼好東西,遂把眼望向二老,卻見二人口唇顫動,狀甚驚恐,便即問道:“皇兄所服的……到底是什麼東西?”
童虎道:“王爺所服……是……是一種極厲害的毒藥。”朱璎和朱柏聽見,立時渾身一顫,呆愣當場,一時竟嚇得說不出話來。
怪婆婆微微笑道:“此龍涎丹在一年內並不會髮作,王爺也可一如往昔,酒色不禁。隻消在限期之前,王爺肯循規蹈矩,老婆子自會遣人送上解藥。還有一事,妳們必須聽清楚,今日之事,全是老太婆一個人的主意,卻與羅莊主全無半點瓜葛,若要尋找晦氣,儘可衝着我來便是。”
童鶴戟指喝問:“妳口裹雖這樣說,但要咱們如何相信妳會給解藥。”
怪婆婆道:“不相信也得要信。在這一年間,爾等想王爺安然無恙,還要求神拜佛,盼望淩雲莊上下各人長命百歲,要是老婆子我心情不好,忘了遣人送解藥,這可害了王爺了,妳們自己好好想清楚吧。”
朱璎怒道:“妳們全都給我聽往,要是我皇兄有何叁長兩短,我叫妳們全莊死無全屍。”接着朝羅開道:“妳我十日之約,莊主願意來便來,倘若不願意,本公主也不會免強。咱們回去。”話後悻悻然瞪了羅開一眼,回身便即離去。
羅開朗聲道:“羅某自不食言。明兒此刻,羅某應約便是。”
朱璎也不回頭,宛若無聞,跨上馬車便即離去。
待得莊外眾官兵人等儘去,白瑞雪才下令關上莊門。
羅開領着各人回到大廳,隻見方傢四口,花花絮絮的仍是說個不休,心中的喜悅儘皆顯露無遺。待得眾人坐下,方晴雲和水秋月站身而起,向廳上各人四麵一揖,旋即轉向羅開,方晴雲抱拳道:“今番多得羅莊主仗義出手,不但救了咱夫婦二人,還如此照護小女,在下與拙荊受此大恩,不知何以為報。”
方傢姊妹也連隨起身,同時朝羅開深深一揖。
羅開趕忙站身回禮道:“兩位前輩請不用這樣!我等同是武林一脈,相互幫助,原是份內之事。況且方妍、方姮兩位姑娘,乃是晚輩的朋友,兩位前輩便是羅某的尊長,再是這樣多禮,隻有令晚輩難以為安。”
睛雲秋月夫婦二人見羅開如此說,也不便再和他客氣,便坐了下來。
白瑞雪吩咐廳上丫鬟,着她到淩波閣執拾一個空房間,好讓晴雲秋月夫婦入住,接着羅開為夫婦二人逐一介紹堂上眾人。
“晴雲秋月”雖成名已久,但二人自結婚以後,在這十數年間,已極少在江湖上走動,眾人直來隻聽其名,卻未遂識荊,現今會麵,見二人舉止莊重,雍容大方,無一不暗暗稱羨。
各人寒暄一會,便各自回房休息。
沒過多久,怪婆婆使人喚羅開過去一趟。羅開才踏進怪婆婆房間,便見董依依和白傢姊妹早已在坐。
怪婆婆看見羅開,便着他先行坐下,緩緩說道:“今日見朱璎和那兩個老怪物的神色,老婆子越看越覺不對勁。妳明兒到小瀛州去,瞧來兇險萬分,須得多加提防才好。”羅開軒起眉頭,颔首應是。
董依依道:“我看那個王爺已然被嚇得半死,難道他還敢亂來麼,不想要命麼?”
怪婆婆歎道:“便是因為這樣,該更要小心。雖然這枚解藥與龍涎丹極為相似,但湘王府內,難保沒有用毒高手,或許有些小破綻會給他們看見,這個並非沒可能的事。若如我所言,真的給他們髮現那是假藥,可大大不妙了。有雲:防人之心不可無,唯今之計,我這一手防毒的法寶,非要授與妳不可了。”
白瑞雪道:“婆婆是擔心他們以牙還牙,向羅開弟下毒?”
怪婆婆點頭道:“明搶明刀,以羅開此刻的功力,老婆子還有點信心,若是他們暗下毒藥,羅開便難以提防了,難道這十日內要他不吃不喝麼。”接着轉向羅開道:“幸好妳功力深厚,老婆子刻下便授妳一點竅門,隻消妳在飲食時,暗運內力,便能測知食物是否有毒,便是已吃進肚子裹,若不是特別厲害的毒藥,也能把毒素逼出體外,這樣多少會減低中毒危險。”
眾人聽了均點頭稱是。怪婆婆又道:“還有一件極為奇怪的事,必須與妳們商量一下。”各人相視一眼,當下凝神細聽。
怪婆婆續道:“我所說的,便是晴雲秋月兩夫婦,老婆子總覺得他們有點問題。”
此話一出,各人頓感驚訝,董依依忙問道:“是什麼地方不對?”
怪婆婆軒着老眉道:“他們夫婦倆既稱得上大俠,在江湖上也該算得是好手了,但我方才替他們解穴,卻髮現二人功力隻是一般,甚至比他們兩個女兒仍有不及。妳們想一想,這不是很奇怪嗎?”
白婉婷瞪大眼睛道:“竟有這樣的事!據知方姮的武功,都是她母親親手所授,如此來看,裹麵當真大有問題了。”
羅開道:“會否兩位前輩給血燕門擄去後,曾受過什麼毒刑,而致內力大損呢,會有這個可能嗎?”
怪婆婆颔首道:“這個也有可能。但不管怎樣,晴雲秋月為人如何,咱們至今還不清楚,況且二人被擄多時,是否已投入血燕門,咱們就更加不知道了。在事情尚未明白之時,對二人還是小心提防才好,莊內的任何秘密或行動,儘量不可讓他們知道。”四人也均有同感,齊聲應允。
怪婆婆朝羅開道:“妳們先不忙回去,全都給我留下來,待我慢慢授與妳們那防毒的方法。”
眾人聽後,無不笑逐顔開。董依依更歡喜得拍手大叫,把各人都嚇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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