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剛說話方落,怪婆婆老眼一擡,直射向陸蕭二人,冷冷道:“妳們都聽得清清楚楚了,此時此刻,妳們還有什麼話好說?”
蕭長風忽地仰起大笑:“直是無稽之談,這樣跑出兩個人來,胡說八道,瞎編一番,這算是什麼證據,莫說是蕭某不服,便是場中眾位英雄好漢,也不會相信這種說話。”
陸軒接着道:“這位姓程的朋友,妳說與陸某本是知交,但陸某想來想去,就是想不出在哪裹見過閣下,閣下的說話,若是要人相信,便請再拿些證據來,胡言誣陷,這算是什麼大丈夫。”
程剛立時氣得滿臉通紅,戟指罵道:“妳……妳這個衣冠禽獸還要狡辯,待老子先劈了妳。”
程剛正慾衝將出去,怪婆婆一把捉住他:“妳生氣個什麼?凡事總逃不出一個理字,且看他怎樣說。”
陸軒朝程剛微微一笑,意含鄙夷之色,隨向群雄作揖,朗聲道:“在下的為人,相信眾位朋友也相當清楚,陸某行走江湖以來,從來行不由徑,所做的事,無一不是光明正大,大傢都是有目共睹的!隻是在下不明白,這些人竟跑到敝莊來,出言誣陷,正所謂慾加之罪,何患無辭,還請各位英雄為陸某評評理!”
群雄聽了陸軒的說話,一時也紛紛湊首議論起來。眾人均想,二人畢竟是有頭臉的人物,平素行事端正,素有囗碑。若非這樣,也不會得個大俠之名,莫非內裹還另有什麼玄虛?
蕭長風又道:“咱們兄弟叁人,心地光明,絕不怕這些流言蜚語。常言道:心正不怕影兒斜,腳正不怕倒踢鞋。倘若光憑這些人幾句說話,便可加罪在咱們身上,恐怕並不容易。”
怪婆婆雖然相信萬绮文的說話,苦於陸蕭二人不絕口否認,一時也奈何他們不得。但怪婆婆哪肯就此死心,遂轉向陶飛道:“陶飛!妳過來。”
陶飛驟然聽見怪婆婆的叫喚,也不假細想,隨手撕去臉上的胡子,回復真麵目,踏上前來。(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blog)
這些日子來,謠傳陶飛盜去貫虹秘笈,這消息早就傳遍江湖。眾人聽得怪婆婆的話,均感詫異,立時又帶來一陣哄動,亂成一片。也有些人想,這等場合,實不是他該來的地方,這個華山大弟子倒也膽大,懷璧其罪,也敢來此,確令人難以猜想得透?
隻聽怪婆婆道:“陶飛,妳曾與我說,貫虹秘笈並非妳盜去,現在華山掌門在此,妳便好好和他當麵說個清楚。”
陶飛先前一直在旁聆聽,眼睛一直留意師父和陸軒的舉動,在他們言談神色中,無一不令人生疑。繼而又想起他近日的種種行徑,對這個師父的人格,在他心中早已打了個老大的問號。
陶飛向蕭長風躬身一禮,說了聲師父!
蕭長風冷哼一聲:“不要叫我師父,妳這個孽徒,先盜秘笈,後殺師母,還敢在我麵前出現。”
莫說是陶飛,便連羅開等人聽見,都大為震驚。
隻見陶飛臉色大變,他實在無法相信所聽之事,急忙問道:“師娘……師娘她怎樣?”
蕭長風緊緊盯着他,沉聲道:“妳自己做的好事,還在賣呆裝傻!我問妳,師娘對妳猶如親弟般愛護,妳竟能下得手!”
陶飛腦袋轟然一響:“我沒有……我沒有殺師娘,這到底是什麼一回事,咱們明明把師娘送回揚州,還在大鵬門住了一日,離開之時,師娘還是好端端的,又怎會給人害了?”
蕭長風大喝一聲:“妳不用再狡辯。我來問妳,那本秘笈在哪裹,快點拿出來?”
陶飛聽得師娘被害,悲痛萬分,對蕭長風的喝問,竟然全無反應。蕭長風見他呆呆的站着,正是出手的好時機,倏地提氣縱身,當真疾如離弦之箭,直撲至陶飛身前,反手一掌,力道奇勁,直往陶飛頭頂劈落。
陶飛聽得頭頂風響,待很驚覺,已是慢了一步,眼看這一掌勢必打得他頭開腦爆。豈料蕭長風雖快,羅開和怪婆婆更快,隻見兩人同時搶出,伸手架開他來掌。怪婆婆見羅開出手,便即挪身讓過,站在陶飛身前。
蕭長風手掌劈落,頓覺兩股勁風湧至,手掌已給人架主,當即手臂一繞,微一運勁,打算甩開來掌。
羅開左肩微沉,不待右手撤回,右掌已出,把他推了出去。
蕭長風既是一派掌門,功力自非等閒,可是給羅開這樣一推,竟拿樁不住,“騰、騰、騰”一連後退十多步,方能勉力站穩,心頭大駭,沒想眼前這個青年的功力會是如此深厚。
隻聽羅開道:“蕭掌門有話好說,何須出手如此狠辣!”
蕭長風偷襲不成,無功而返,知道再難以出手,隻好冷哼一聲,並不回答。
陶飛見蕭長風猝然髮難,一時又驚又怒,待得驚魂甫過,腦子裹又想起師母的事情來,暗自說道:“咱們一夥人送師娘回揚州,這還是幾日前的事,師娘被害,按時日路程計算,師父絕不可能會這麼快就知道?而且師娘從不離開華山,平素與人無仇無怨,又怎會有人想殺她?唯一可疑的人……便隻有……啊!莫非是……”他腦裹蓦地閃過蕭長風的臉孔,不由渾身一顫。
陶飛愈想愈感怒不可遏,猛地擡起頭來,目光如噴着烈火般直射向蕭長風,悻悻道:“常言道: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但陶飛既已被逐出門牆,也不敢不識好歹,再認蕭掌門為師。現在妳說師娘是我所殺,不知蕭掌門可有什麼憑據?”
陶飛這一聲蕭掌門,誰也聽得出來,二人之間已是一刀兩段,關係已絕。
隨聽得蕭長風道:“妳師娘離開華山回娘傢,當時妳和師娘隨行,還道我不知道麼。妳這人狼子野心,有什麼事做不出來。”
陶飛聽見,當下高聲道:“各位英雄,陶飛今日甘冒艱險,來到陸傢莊,本就要向蕭掌門問個清楚,因何四處布散流言,說在下盜去貫虹秘笈。但沒想到,現今在下又多了一個殺害師娘的罪名,今日乘着眾多英雄在此,陶飛便把事情弄個明明白白,要是各位英雄都說在下有罪,陶某甘願自縛,任由處置。”
場中各路英雄,都在江湖打滾多年,見慣事理的人物,現見陶飛理直氣壯的站出來,心中均感佩服,再聽完他這番說話,更覺其中大有文章,眾人都不禁喊了聲好。
這時上官柳和白瑞雪等人,亦已來到羅開身邊,隻聽白瑞雪低聲道:“瞧陶飛此刻的模樣,似乎是看出了什麼,這回那姓蕭的可大大不妙了。”
董依依皺眉不明,側着頭問道:“是麼?怎地我看不出來!”
上官柳笑道:“妳慢慢看下去便會明白了。”
陶飛向蕭長風問道:“依蕭掌門說來,在下一離開華山,我的行蹤早就落在蕭掌門的眼裹,我說得對吧?”
蕭長風也是聰明之人,一聽見陶飛這句話,便即明其用意,也不禁一怔,暗暗罵自己一時衝動,竟然漏了口給他乘隙而入,正想尋個說話來補救。
但陶飛深知他老姦巨猾,哪肯給他有說話的機會,當下道:“既然妳說我盜去貫虹秘笈,而又知道我的行蹤,因何不馬上把我擒回華山,倒反而四處放出消息,陷我於不仁?”
群雄一聽,頓覺有理,不少人已開聲附和陶飛。
蕭長風道:“妳是華山棄徒,我公諸武林有何不對。再說咱們華山弟子遍布天下,要查知妳的行蹤,這又有何難事。”
陶飛道:“好!我再問蕭長門一件事,當日妳一紙把師娘休離,咱們弟子數人為師娘求情,妳不但不允,還把咱們十多人全都逐出華山,因何妳不把此事說出來。還有,當日在下也是被逐弟子之一,並非如妳所說,我是盜取秘笈潛逃,我所說的都是實情吧?”
蕭長風冷哼一聲:“隻因當日妳離開後,我才髮覺秘笈被盜,要是我早就髮現,哪容妳輕易離開華山。”
陶飛道:“當時十多名弟子同時被逐,因何妳不懷疑其他師弟妹,獨是認為我偷取秘笈,還如此肯定四處傳出這個消息。仍有一點,妳說貫虹秘笈是前掌門遺留下來之物,但本人自小就投入華山門下,當時前掌門尚健在,也不曾聽過貫虹秘笈的事,直至今日,華山派上下弟子,還沒有一人見過這部秘笈,而妳一直以來,也絕口否認貫虹秘笈在華山派手中,既是前掌門留下,又何須否認,這不是很奇怪麼?直到近日,才說秘笈被在下盜去,這又是什麼原因?”
蕭長風冷笑一聲:“這是先師留下的遺言,而這是何等重要的事,等閒弟子又如何會知曉,妳不知道,又有何稀奇。”
陶飛道:“這本貫虹秘笈既是這麼重要,連華山眾弟子也不曾見過,自是收藏得極為隱密,在下又如何能輕易偷取到。而妳認定是在下所為,以蕭掌門目前的武功,再加上妳已知道在下的行蹤,若要取回秘笈,當真易如翻掌,這叫人如何能相信。”
蕭長風被他這樣一說,確也難於反駁。陶飛又說道:“當日咱們師弟妹十多人,一同護送師娘回揚州,每日行走極慢,由華山到揚州,足走了近半個月,要是蕭掌門知道秘笈被盜,相信不消兩日,便能追到在下。換句話說,如果秘笈真的是本人偷去,我還會這麼蠢笨,冒險和眾師弟妹同行護送師娘麼?相信誰也不會這樣笨吧。”
場中眾人聽得不住點頭,倘若陶飛所說的全是真話,推前想後,確實絕無這個可能,似乎疑點越來越多了。
陶飛緊接着道:“蕭掌門妳說師娘被害,本人現在雖不知真假,若然真有此事,我想問一聲蕭掌門,師娘是什麼時候被害,地點在哪裹?”
蕭長風冷冷說道:“她兩日前在揚州傢中被害,妳自己做的壞事,還要來問我。”
陶飛道:“不知蕭掌門從哪裹得知此事?”
蕭長風道:“本掌門消息遍布天下,自然會知道,還有人看見妳當日曾在揚州出現,事情如此地巧合,不是很明顯了麼。”
陶飛哈哈笑道:“蕭掌門的消息來源,可就有點問題了!這幾天來,本人一直待在淩雲莊,卻沒有離開過半步,羅少俠和怪婆婆老前輩可以作證。”
怪婆婆點頭道:“正是,陶飛一直待在莊裹,又怎可能在揚州出現。”
陶飛又道:“再說,蕭掌門從華山前來陸傢莊,少說也要半個月,在這段日子,蕭掌門應該還在途中,又怎能會得到這個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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